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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实的希拉里

_6 李维(美)
第五章 白宫之门向她敞开一、昙花一现的1987年
1986年有人问希拉里是否有过在将来某个时候亲自参加政治竞选的打算,她说自己没有个人政治野心。她对《新闻报》说:“我让比尔去干。我很看重当一名平民,这就够了。”她并没有说比尔·克林顿正在考虑竞选总统,而竞选总统正是克林顿一生梦寐以求的。
1987年,罗纳德·里根总统的第二届任期将满,一些民主党巨头纷纷鼓动克林顿投入1988年总统大选。这对于一直就做着总统梦的克林顿而言是具有极大的诱惑力的。1962年,当约翰·肯尼迪总统发表有关人类将于60年代登上月球的伟大设想时,小比尔已经成为了民主党的一个坚定的支持者了。1963年,克林顿在白宫受到了肯尼迪总统的接见,肯尼迪总统与他和他的同学们一一握手,并合影留念,在白宫玫瑰园同肯尼迪总统握手的那一刻,克林顿下定了踏上仕途的决心,曾经想当医生和成为音乐家的梦想被彻底抛到脑后。
1987年,克林顿已经为阿肯色州的面貌改变贡献了心力,从32岁时成为州长,他在阿肯色州的政治生涯已近八年。在此期间,他竭尽心力,只想当好阿肯色州的州长,为家乡父老谋求福祉,尽快改变那个农业州的落后面貌。他的颇具远见卓识的高姿态,不断赢来舆论的一片喝彩声,比尔·克林顿的知名度因此不胫而走。
贫穷落后的阿肯色州在他的治理下渐见起色。光是在第三届任期内的1985—1986年度,阿肯色州工业生产的增长速度即已位居南方各州之首,其教育改革的成效更是有口皆碑。比尔·克林顿在全国的名气已大大提高。
克林顿也一定想改换一下口味,阿肯色州似乎已经盛载不下他越来越膨胀的“美国梦”。
初步的竞选机器已准备就绪。更换安装了电话设备,顾问人选也考虑好了。希拉里知道在美国进行总统竞选是一场艰巨的马拉松似的角逐,所以她开始有意识地参加体育锻炼,以使身体足以抵挡一场漫长的战斗。并且,她还激励切尔西,希望获得在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女儿的支持。这个时期,希拉里是兴奋的。她将为争取当上美国第一夫人而拼搏。
1987年4月间,克林顿在小石城对记者们说,他正在探索组织一次竞选运动(总统竞选)的可能性。4月底,他不再回避记者们有关问鼎白宫宝座的问题。
当然,此时的克林顿尚在州长任期中,他在搬进小石城州长宫邸的第一天就曾经向他的选民承诺他将为阿肯色州人民的富裕而不懈奋斗,如果此时参加总统竞选是否会给阿肯色人民留下不负责任的印象,所以他对一些记者们说他如果真的竞选,就会制定一项计划,使他得以履行对本州人民的责任。
作为克林顿每一次竞选的比肩战斗伙伴、最重要的高级顾问———他的“美丽的妻子”希拉里·克林顿,也表示全心支持丈夫竞选。同时她还指出,尽管丈夫以州长身份参加竞选会面临一些问题,但是,“我毫不怀疑,他将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总统”。
1987年7月15日将在小石城召开记者招待会。种种迹象表明,克林顿将在会上宣布参加总统竞选。克林顿夫妇最近刚为希拉里的父母亲在小石城的坎特雷尔路地区购买了一套房子,这似乎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兆头。人们猜测,在克林顿夫妇出远门参加竞选时,老人家可以很方便地看望切尔西。
15日之前克林顿的几位朋友已从各地赶来,有些人催促他出马参选,有些人则认为时机尚未成熟,请他稍安勿躁。那时,克林顿还处于内心的激烈斗争之中,希拉里虽然很希望丈夫参加角逐,但她也非常清楚局势。根据当时的情况判断,共和党将会提名副总统乔治·布什,而击败布什的可能性在当时几乎微乎其微,她觉得似乎还不到一举出手便能取得成功的火候。另外,她还担心比尔年迈多病的母亲弗吉妮亚和刚出狱不久的弟弟是否可以承受得住竞选时毫无来由的诽谤与打击,毕竟,随着因婚姻不忠问题而被罚出局的加里·哈特使她隐隐地有种不祥的感觉。她希望克林顿三思而行,但也表示一定尊重他自己的决定。
几十名记者和克林顿州长的客人来到了小石城。有些人前来参加预定在州长官邸举行的发布新闻的午餐会,他们当然是从远方来的朋友们,另有一些人则带了自己的音视设备,对准记者招待会,他们期待着能获得有新闻价值的好消息的公布。
记者招待会是在八天前定下来的。人们普遍认为,克林顿将利用这次会议宣布成立一个准备竞选的委员会。埃克塞尔索瓦尔大饭店的大厅内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和其他的人。但所有的记者们这次都得到了一个他们并不曾预料到的消息:在州长官邸餐厅内举行的午餐会上,克林顿州长一边吃着鸡肉色拉,一边宣布不准备参加总统竞选。
他向到会的记者说,他和希拉里经过了细致的分析和认真的讨论,他们知道,这次总统竞选将使他们淹没在有关他不忠于婚姻的种种传闻之中,于是,他们作出决定:不值得在那种时候去竞选总统。再说,切尔西也只有7岁。
比尔·克林顿像在那次面对竞选州长失败时再一次流下了泪水,在长达一个小时的记者招待会上,他动情地宣布自己不谋求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他说:
“我的内心作了否定的回答。我们的女儿才7岁。她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最重要的人,也是我们最重要的义务所在。为了进行竞选,争取获胜,希拉里和我两人都将不得不长时间离开她。这对她,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他又讲到了曾对自己作出的许愿:“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说过)如果我有幸有了一个孩子,我的孩子将来长大时将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谁。”在他讲这些话时,希拉里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这次讲话被报界称为“最动人的讲话之一”,它不同于任何一次拉拢选民的施政演说,甚至他的那篇著名的《重建“美国梦”》的总统就职演说也无法与此次的临场发挥相媲美。克林顿深情款款的父亲形象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起初的那种因他退出总统竞选而产生的失望、震惊都消退了,他们理解了他的权衡再三后所作出的选择。
克林顿或许不是一位好丈夫,但他是一位好父亲,生父的缺失给他的心灵造成的伤害使他把父亲的角色看得分外神圣。没错,此次竞选,他最大的可能是重蹈加里·哈特的覆辙,而那些污言秽语还不是年幼的女儿能够承受得起的,尽管他和希拉里已在教她学着辨明是非。
当天夜里,克林顿夫妇的朋友们为克林顿举行了一次晚会。卡罗林·斯特利做了一面横幅,上面写“比尔,欢迎你回家”。后来,比尔和希拉里又发表了经过字斟句酌的郑重声明,重申不参加总统竞选。
几天后,在密执安州举行的全国州长联合会会议上,当记者问到哈特的遭遇在州长夫人们的谈话中有多大影响时,希拉里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她说:“谈论道听途说的事情是十分困难的。在这件事中你了解到的是另一种情况。人们可以信口开河而不受惩罚,因为你对此无法采取任何行动。你不能以诽谤罪提出起诉;你只能希望它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她深深地掩盖起了内心的隐痛。
希拉里的朋友们都知道她是个始终不渝地忠诚于自己所作出的承诺的女人,她信守着在他们夫妇俩的生活中保留“隐私区”的约定,这使她承受了别的女人所无法承受的更多的痛苦。她有一大群朋友,但她不能够向她们倾诉自己婚姻的不幸,其中虽然包含着她对朋友也不能够完全信赖的过于谨小慎微,但更多的却是她的处世之道,她懂得在向朋友抖露婚姻伴侣的隐私的时候,就意味着对一种还可挽回的婚姻关系的破坏的开始。她一贯冷静、坚强,所以她再一次流着眼泪迎接那个经常出错的比尔回到了家中。
经历了1987年痛苦的夏天之后,克林顿夫妇的生活基本上与往常一样了。
当然,他们不会放弃的是对于总统梦的努力。
1989年夏,在夏洛茨维尔的弗吉尼亚大学,克林顿夫妇出席了布什总统召集的教育界首脑会议。希拉里出席了会议,尽管作为一名州长配偶本来是不被允许参加的。身为全国州长协会主席的克林顿,是到2000年全国要实现的六七项教育目标的一个主要起草人。希拉里则有自己的工作:儿童健康问题,其中包括婴儿死亡率问题,美国在世界上大约排名第18位。当她在蒙蒂塞洛的一次午餐会上将此告知同桌的布什总统时,他不肯相信。
她说:“总统先生,你知道,根据你看到的统计数字,我国的婴儿死亡率在全世界居第十七八位。”
布什总统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你恐怕搞错了吧?”
她对布什说,她当天晚上回到宾馆自己的房间后便会把有关的统计资料取出来交给克林顿,请他第二天转交给布什总统。
“那倒不必,我有自己的统计资料。”
第二天,布什在与州长们一起开会时,交给比尔·克林顿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转告希拉里,她是对的。”
竞选总统的念头在1987年只是昙花一现便消逝了,那么,克林顿夫妇进攻白宫的战役会在何时再次打响呢?
第五章 白宫之门向她敞开二、奏响竞选的序曲
1990年3月,克林顿宣布他将谋求竞选连任,争当第五任州长,这当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作出的决定。1987年的不快记忆还是未能完全驱除干净的阴影,但阿肯色州还是比较中意于这个敢闯敢干的年轻州长的,所以,他的总统梦仍然尽情地做着,他会等待合适的时机把它变成现实,但1990年还不是良机,所以他聪明地把做第五任州长作为退路,但此时,竞选总统的计划已在心中酝酿。
同样,希拉里也在期待着一个契机,去帮助她的虽则容易犯错却已经悔过的丈夫实现他的理想,难道她自己从来没有过竞选公职的打算?
其实早在1989年,当希拉里的声望达到顶点时,外界就盛传不是由她丈夫而是由她在第二年竞选州长。克林顿夫妇对这种传闻坚决予以否认,但猜测者自去捕捉他们需要的蛛丝马迹。的确,比尔对当时的报界作出的一种暗示似乎是十分支持希拉里参选的,他说,要是他的妻子当州长,那真是“妙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好”、“真棒”。不过,他没有说,如果他决定不再次竞选州长,她是否会亲自参加竞选。他对记者们说:“我不会替她表态。这不属于我的本分。”他说,如果希拉里想竞选,那么,对我是否决定再次竞选州长,“都将产生重大的影响”。
希拉里将要竞选州长的传闻在阿肯色州沸沸扬扬地传播开来,不少人都当了真。这就需要希拉里亲自出面澄清事实了。
她在《魅力》杂志上作出了自己非常严肃的让人感动的声明,她说:“自从我上八年级以来,就有人鼓励我竞选公职。人们认为,由于我非常关心公众的问题,我就应该竞选公职。但我并不想竞选。1990年,当比尔看来似乎有可能不去竞选州长时,我就接到几十个人打来的电话,希望我竞选。但是,我恰恰对此不感兴趣。一名被选上了的官员不得不处理许多事情。我看到比尔就是这样的。他一天要处理七八件不同的事。他在这方面干得很好。我认为自己是一名拥护者。”
但在私下里,她的不少朋友还是鼓励她参加竞选,因为当她为教育改革走遍全州时,她就赢得了众多的友谊,有了一大批自己的追随者。这么多年来,她的法律事业取得的成就是令人瞩目的,但她从小就喜爱的政治生活却总是淹没在丈夫的政治生活之中,如果克林顿不参加竞选,她应该利用这样一个机会,何况克林顿对她的才能从来都持一种欣赏的态度,既然他不会成为希拉里踏上政途的障碍,那么其他的任何障碍也就不算什么了。但希拉里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这似乎可以看成一种承诺,事实是她遵守了承诺———直到2000年克林顿总统任期结束后,她才竞选当上了纽约州的参议员。
她是这样对《阿肯色州报》的记者表达她的想法的:“我只是想等着瞧,看看情形到底会怎么样,尽力干好已经在干的工作,这种方法对我来说总是很有效。”只有克林顿的政治生涯“寿终正寝”后,她才会作出竞选公职的决定,她说:“如果他决定不干了,我也许会考虑一下,但我真的没有任何未来计划。不管怎么样,要搞政治的话,你就不能真做什么计划。”
但似乎他们的心中早已在做着一个雄伟的计划,一个希望能够一举成功的计划。
海湾战争结束之时,布什总统的声望可谓如日中天,但他在国内的施政并不算太得人心,在希拉里的眼里则简直可以称作一塌糊涂,而她认为比尔·克林顿已经具备了这个国家领导者应有的素质,也在竞选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现在应该到了奋力一搏的时候了!不过,比尔此时尚在第五任州长的任期之内,他在一年前参加竞选时曾信誓旦旦地向选民们作出了庄严的承诺:“假如我再次当选州长,一定要干满四年。”
他碰到与1987年一样棘手的难题,但这次他不想绕过去,为了不致在群众中落个“言行不一”、“出尔反尔”的笑柄,克林顿在1991年秋决定去阿肯色州进行重点专访。
该调查行动特别保密,不让记者们跟踪调查,他在各县市的明察暗访中,了解到广大选民们对他参加总统竞选不置可否,反应并不那么强烈,不少人出于乡谊甚至还千方百计地鼓励他一试锋芒呢。克林顿掌握了民意所在后大喜过望,怀着胜利的愉悦打道回府了,此时,希拉里和比尔的幕僚们正在等候着他的消息,究意是吉是凶?此时每个人还不敢妄加判断,直到春风满面的比尔出现在小石城时,他们知道了克林顿带来的将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克林顿当众宣布:“我遇到的绝大多数选民都表示悉听尊便,‘只要你干的事对你个人有利可图,对我们大伙儿都有好处,我们就支持你。’”
说干就干,事不宜迟。
1991年10月3日,老州议会大厦周围地区被一支由举着横幅标语、旗帜和摄像机的人们组成的大军围得水泄不通。大约有4500人的人群参加了比尔·克林顿宣布竞选总统的仪式。
一支中学乐队吹吹打打,一个大学合唱团唱着歌曲。克林顿的童年好友卡罗琳·斯特利和他最热情的支持者之一、好莱坞制品人哈里·托马森等人先后走上州议会大厦台阶上的讲台发表讲话,介绍克林顿的为人、事业、生活的方方面面。当最后一位介绍者讲完后,45岁的比尔·克林顿稳健、自信地走向演讲台正式宣布他将参加美国总统竞选,一时掌声欢呼声如春雷滚动。
克林顿的演说词的开头是这样的:“感谢今天诸位的光临,感谢你们的友谊和支持,给了我担任11年州长的机会。我要特别感谢希拉里和切尔西,在我们的生涯中迈出了如此重要的一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的幸福。”
此时,希拉里和切尔西一起倾听着他的演讲,和他共同度过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希拉里凝视着丈夫,思绪翻滚,种种往事与对未来的担忧和憧憬一起涌上心头,她想,马上就要有一场硬仗打了,究竟会有怎样的一种结局在等待他们呢?但无论怎样,既然有了这么一个良好的开端,接下来就只能是大干一场了。就算他们输掉竞选,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因为已经尝试过、努力过、拼搏过。
演说完毕,广场上的扩音喇叭里便响起了克林顿亲自选定的竞选主题歌:《永远面向未来》。接着,比尔转过身,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妻子和8岁的女儿。广场上顿时鼓乐齐鸣,人们载歌载舞,欢庆他们州长作出的英明决定。
至此,竞选的序曲已经奏响。
早在那年的夏天,希拉里就写了一封信给她在韦尔斯利的老师艾伦·谢克特。信中说:“我们即将开始一次伟大的冒险。”
最大的危险会是什么呢?
第五章 白宫之门向她敞开三、弗劳尔斯幽灵再现(1)
阿肯色州是克林顿成长的摇篮,也是他获得支持的生生不息的物质的和精神的源泉,但在竞选的过程中却成了他的一个摆脱不掉的负担。民主党内克林顿的对手利用阿肯色州的基本统计资料来反对他。他所热爱的这个州再一次以美国最贫困的州和据说又是美国最腐败的州而出了名。该州的立法机构非常保守,受人幕后操纵;选民受教育的程度相当低,多数人住在农村,政治上单纯。有人认为,人人都知道,阿肯色州州长和立法机构受该州的家禽业和木材业的操纵。阿肯色州这样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产生一个令人备受鼓舞的、原则性强的政治家。当总统预选首先逼近新罕布什尔州时,比尔应战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了,他能够首战告捷吗?
希拉里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尽力而为的准备,对她而言,既然可以在1982年为了丈夫夺回州长宝座而放弃她那天然的头发颜色,不戴眼镜,还放弃了她娘家的姓,现在为了他能够向着白宫进发,还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呢?
她惟一不愿意牺牲的是她的女儿切尔西,早在女儿6岁时,他们就已开始培养她作为政治家的女儿应具有的心理准备。他们让她阅读超级市场的通俗小报;在模拟辩论会上,希拉里或是比尔就扮演反对者,说些像“这个克林顿州长干得太糟了”之类的话。切尔西总要问为什么有人要说爸爸的坏话,她父亲便会回答:“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想让你明白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因为他们知道作为久经战场的彼此是早就习惯了残酷的政治生活了,但切尔西却没有,他们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希拉里最疼爱的是她女儿,女儿是她的一大乐趣之源。
当女儿开始上学后,希拉里经常在早晨驾车送她上学,享受同她在一起的这段美好时光。希拉里还保存了女儿做给她的纪念品和小礼物,诸如用塑料珠子当做美丽的“宝石”串成的项链之类的东西,因为是切尔西亲自动手给她做的,所以她敢于不顾别的目光而戴着它参加正式的宴会。正因为疼惜,所以不容许切尔西暴露在公众的面前,过一种非常规的生活。
切尔西在小石城公立学校上学,已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小姑娘,像其他孩子一样勤奋学习,充满好奇心。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爸爸是州长,便恃权傲物,看不起别的同学,事实上她的朋友很多。与别人没有太多的区别,但心理承受力却必须慢慢地变得坚强像她的妈妈那样。因为,在参加竞选的灰暗日子里,电视、报刊对克林顿的人身攻击已成家常便饭,她必须懂得这是作为政治家的爸爸妈妈都不可避免地要面对的,任何人的成功之路都不会一帆风顺。
克林顿的竞选机器已经开动。这台机器是由众多的政治、经济、外交等各方面的专家或精英人物组成的,他们个个生机勃勃,敢作敢为,其中当然不能缺少他的夫人希拉里·克林顿。
他们不信邪,不怕鬼,发誓要撞开华府宾夕法尼亚大街上的白宫总统府大门,把比尔·克林顿稳稳当当地扶上总统宝位。为此,他们通宵达旦地工作,甚至连宿不寐,依然干劲十足,不知疲倦为何物。这时,精力充沛的比尔·克林顿更是信心百倍地投入了这场逐鹿全美的总统竞选之中。他的并肩作战的“密友”更是成为他不可缺少的帮手之一,甚至在他参加竞选的最初几个星期内,就喊出了“买一得二”的口号。他在身旁有希拉里的情况下,向其基金筹款人大声喊叫:“买一送一!如果我当选为总统,那将是空前的一对。我们俩将远胜于富兰克林·罗斯福和埃利诺。他们是两位伟大的人物,但他们是各干各的,而如果我当选为总统,我们俩将在一起干,就像我们总是在一起干过的那样。”
毋庸置疑,克林顿在他的竞选之旅的最初阶段向她提供了展示其驰骋政坛,驾驭自如的机会。这是希拉里·克林顿的黄金时代。虽然她仍然保持着警惕的目光,但她常常笑容满面。评论员们对她与观众对话的能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能使其讲话的内容很有分量,但措辞很得体。她表示自己无意于要当一名内阁官员,当副总统,或当司法部长,不过,她暗示,她似乎并不把担任一项高级行政职务的可能性完全排斥在外。她说:“我希望深入研究问题,参与解决问题。”
可是,这首先还要看美国公众的态度,他们是否能够容忍一位期望得到高级行政职务的第一夫人,即使根据美国的法律这是不允许的。竞选班子深谙选民的心理,他们无意于宣扬希拉里的功绩与抱负,而是促使她尽量保持低调的姿态,把自己的作用慢慢地展示给美国人民,让美国人民热情地对待她,然后让美国人民把她说成是自己人。
但是,一切都在不可预料中发生了逆转。
超级市场上的一家小报《明星报》即将登出一篇报道,叙述比尔·克林顿同一个叫格尼弗·弗劳尔斯(姓名不可靠)的女子有过12年的风流韵事。
其实早在1990年,这个传闻就曾一度成为人们家庭饭桌上经常讨论的话题之一。
拉里·尼科尔斯曾是州的一名雇员,两年前由于利用职务跟筹集资金的号召唱反调而被辞退。他大概为了要复职,对克林顿提起诉讼。然而,诉讼竟指控克林顿跟五名妇女有过风流韵事,格尼弗·弗劳尔斯是其中之一。
《阿肯色民主党人报》和《新闻报》为了了解传闻,都曾派出了一批记者,但没有一名记者发现过任何实质性的内容。所有这五名妇女都否认同克林顿有过风流韵事。格尼弗·弗劳尔斯甚至威胁要起诉一家电台,指控它用她的姓名跟上述诉讼联系在一起。
而现在,在他们准备赢得新罕布什尔州的初选之际,弗劳尔斯像幽灵般再次出现在克林顿夫妇的面前。
1992年1月23日,《明星报》披露了格尼弗与克林顿的隐情。《我跟比尔·克林顿的12年风流韵事》的头版标题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克林顿的头上炸开。
正是这一个一年前还扬言要控告阿肯色一家电台的女人,竟然亲口对记者说:“那时,他十分英俊,比现在还可爱,眼睛很大,有两片很性感的嘴唇……他那眼神……我喜欢他的野心、他的外貌、他的幽默感……他曾紧握我的手,抚摸过我的腿。当他离开时,他说:‘你很可爱’,但他并没有用眼神,而是用嘴说‘我爱你’。”
首先获得坏消息的詹姆斯·卡维尔和其他竞选人员迅速赶到他们在曼彻斯特的汽车旅馆商量对策,但他没有忘记首先打电话给希拉里。希拉里问他:“比尔怎么样?”卡维尔事后对《新闻周刊》说,电话中希拉里的说话声音听不出有什么烦愁。她耐心地向卡维尔询问一切细节,卡维尔感谢她的提问给他指出应该注意的重点。希拉里向他重申,这是一场战斗,她和比尔将再一次并肩战斗。
第五章 白宫之门向她敞开三、弗劳尔斯幽灵再现(2)
四年以前,在比尔·克林顿宣布放弃总统竞选的时候,她就原谅了比尔,她相信,今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了。所以,面对自恃年轻貌美的弗劳尔斯的言辞凿凿,她当然会有抱怨、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冷静,对她而言,这种桃色新闻早已不具备摧毁她的信念的力量,相反,对于克林顿来说,这倒很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与此同时被“揭发”出来的逃避兵役问题连同弗劳尔斯事件使克林顿陷入了深渊。他在民意测验中的得分下降了12个百分点,几天功夫,来之不易的独占鳌头的优势已烟消云散。
她不甘心就这样把辛辛苦苦赢来的选民拱手相让给一个无耻的女人和她背后的政客们,她得作出反击。她不能容忍失败,尤其是现在。既然已把全部精力投入了竞选,比尔的失败就意味着她的失败。
克林顿夫妇俩为了商定对付谣传的对策,一直搞到深夜,先各自拟订方案,经过商讨,最后综合,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要么公布于众,要么放弃竞选。因为比尔现在是总统候选人,公众最不能够接受的便是一个不诚实的候选人,而如果他对自己的私生活的叙述都模棱两可、半真半假的话,就只能证明他不过是一个只想为自己的私利捞取好处的政客,他们要选的是一种理念,而不是一个完人,因而他们希望能够听到克林顿夫妇的真实态度。
他们面临两种选择:要么选择代价最小的泰然自若,置之不理的对策;要么选择全面反击,针锋相对。前一种做法固然保险系数更大一些,却容易给选民一个误会的理由和空间———如果根本不存在这件事,为什么克林顿夫妇不敢站出来澄清事实?所以他们选择了挺身而出,予以反击。他们最后一致同意冒险利用传播媒介,紧挨在晚餐时间之后,安排一项60分钟的特别节目。他们把赌注押在了获取全国观众出于本能的同情上。
1992年1月26日,星期日上午,波士顿的里茨———卡尔顿饭店里,克林顿所住套房的接待室里人员济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记者史蒂夫·克罗夫特为自己得到了克林顿45分钟的访谈录像。州长对着摄像机说:“我承认做错了事。我承认由此引起婚姻生活中的痛苦。我从一开始就把事情告诉了你们,告诉了美国人民,美国的任何政界人物都没有这样做过。”
但他似乎是过于坦率了,他毫无保留地做出了忏悔,致使与他风雨同舟的助手们陷入了迷惑与忧虑之中。他能够从此以后不再犯这种最易被其他参选对手攻击的错误吗?他的这种公开在全国电视上道歉的做法,是最终使他获得同情,还是被全国人民抛弃?但一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克罗夫特的追问令克林顿在开始时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
“你说过,你们的婚姻曾经有过问题,这是什么含义?”
“我不是指———”克林顿说不下去了。
克罗夫特打断克林顿,说:“……你们分居过?这是否意味着私通?”
克林顿停住了,他把目光转向了希拉里,此时,她也正以殷切的目光在望着他,里面似乎含有鼓励、信任、理解、宽容等多种信息,克林顿从她的眼神中汲取了力量。自此他的表达恢复到了自如的状态,他说:“我认为美国人,至少是结婚已有多年的美国人都懂得这是什么含义。”
他在和克罗夫特继续下去的唇枪舌战中开始占据上风。终于,希拉里开始插话了,她觉得应该由自己的话来对这次访谈作个总结。
她说:“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情景,都不会为坐在这把椅子上,细谈他们一生中或婚姻中的每一件事而感到舒服。我认为,如果我们人人都没有自己的隐私权的话,那才是美国这个国家的真正危险所在。”
受到专业训练的新闻记者在咄咄逼人的希拉里面前败下阵来,无疑,她的每一句发言都包含着无穷的可以琢磨的信息,但她却从未忘记与克林顿站在一起。
看过这次《60分钟》的观众认为希拉里拯救了这一天,拯救了正滑向绝望边缘的比尔,然而,在观众不能看到的背后,有些人看到了更为感人的场景。
《60分钟》节目的全体工作人员在预定的那一天晚上抵达波士顿,第二天,试播人员将其设备搬进克林顿的套间。希拉里在准备拍摄的过程中充分展示了她的大度和她的自信,她一直没有在脸上显露出任何沮丧的信息,而是忙于同全体工作人员就色彩、摄像机的角度说说笑笑。这已经给了别人一种胜券在握的印象,但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在摄制人员开拍之前,一串高高地挂在一根管子上的灯跌落在地板上,险些打在希拉里的头上。她一跃而起,跳到克林顿的怀抱中。两人拥抱了半分钟。接着,她站起来,继续进行工作。
作为《60分钟》访谈节目的花絮的这一幕部分地给他们的关系投了一张正票,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说明他们依然相爱呢?何况访谈中比尔的纠正更加深了这种认识。
克罗夫特说:“我认为大部分美国人都同意你们还能维系在一起,解决好你们之间的问题,而且似乎能达成某种谅解和协定,这很令人钦佩。”
克林顿的反应相当迅速,他要求道:“等一等,等一等,等一等,你看到的两个人是彼此相爱的一对,这并不是什么安排,也不是什么理解,这是婚姻,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预定在当天晚上超级杯橄榄球赛结束之后播放的访谈延迟了,这使克林顿夫妇有时间飞回小石城的家里。比尔和希拉里以及坐在爸爸腿上的女儿切尔西一起观看剪辑过的采访录像。11岁的切尔西在看完这个节目时是怎样看待她的父母以及他们的婚姻关系的呢?比尔说他曾问她是怎么想的,她回答说:“我认为我为有你们这样的父母而感到骄傲。”
观众的反应也使希拉里放心,人们普遍认为,一位穿戴雅致的已婚女子说的话比一名穿得低级庸俗,靠廉价捧场走红的夜总会女歌手说的话分量要重得多。希拉里作为一名律师和竞选工作人员,令人望而生畏。她还表明,她这样的人作为妻子,是可以寄予希望的力量。不久,她成了克林顿竞选班子中更加起核心作用的人物。
但与此同时,她自己引起的麻烦又缠上身来,并且不再像1982年竞选州长时改姓、改发型那样简单。
第五章 白宫之门向她敞开四、“甜饼与茶”风波
在希拉里以一种给人以深刻印象的方式在《60分钟》节目中亮相之后不久,又一次恶毒的猛烈攻击开始了。但这次不是指向绯闻不断的克林顿的,而是把进攻的矛头对准了希拉里。这一切的源头自然是她的过于优秀,在某种程度上遮蔽了克林顿的光彩,直接的导火索则是她在《60分钟》节目内所发表的一句不太恰当的评论。
曾被希拉里弹劾调查过的理查德·尼克松的评论似乎代表了大多数选民的看法,他简洁地说,一个强老婆“使得她的丈夫看上去很窝囊”。尼克松还说:“希拉里弹钢琴的伴奏声太大,使得人们听不到比尔的声音。你希望有一个聪明的妻子,但妻子不能太聪明。”
早在《60分钟》节目的播出之后,她就遭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攻击,其中就包括特米·温奈特本人的指责。
希拉里在那次访谈的最后说:“我坐在这里不是因为我是像歌星特米·温奈特那样站在我的丈夫身旁的狭隘的妇女。我坐在这里是因为我爱他,尊敬他,对他走过的道路,我们一起走过的道路感到光荣,你们知道,如果对人民来说这还不够,那么,嗨,就不投他的票好了。”
这句话当然发挥了应有的效用,它不仅使克林顿走出谷底,而且使希拉里从克林顿的背后走到前沿阵地上。可是,它也给希拉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她的这句话得罪了一大批人。温奈特写信给希拉里。信中说:“克林顿夫人,你得罪了爱好那首歌的每一个男子和每一个女子,总人数达几百万名之多。我认为你已经得罪了每一个真正爱好乡村音乐的狂热者,得罪了每一个由自己作出安排的人。没有人带领他们去白宫。”希拉里读了这封信后,不得不作正式的辩护。
起初,希拉里坚持已见,她保持着自己一贯的战斗精神,除了坦陈直言外拒绝做任何让步。
1992年4月底,她又发表了一次关于“甜饼与茶”的讲话,这次讲话似乎超越了被许多人视为神圣的界线。千百万从来没有在社会上工作过的妇女把希拉里的讲话看成是对她们的轻蔑。新闻界一下子煽起了她们的愤怒。她们把矛头指向希拉里。
希拉里是在针对记者追问她在丈夫担任州长的情况下是否陷入利益纠葛而发表的。她说:“我想我或许该留在家里烤甜饼、喝茶,但我决定继续我在丈夫投身公职前就已从事的专业工作。”
她的初衷是为那些想拥有事业和生活却往往为她们的选择受到惩罚的妇女作一些辩护,以得到她们更多的支持,但不想事与愿违,许多美国家庭妇女们认为她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帮助克林顿夫妇进行竞选活动的朋友,遇到一些选民说,他们将不投比尔·克林顿的票,至于原因有的说他们自己也煮饭烧菜,有的说他们的女儿煮饭烧菜,有的说他们“害怕”希拉里。4月,普通美国人在回答意见征求时说:“我觉得她好像在幕后掌权操纵”,“我认为这个女人非常咄咄逼人”,“她的野心太大”,“她对我们没有用处,我们对她也没有用处”。
选民们的反应促使克林顿的政治顾问们确信,不仅政府和社会需要彻底整治,而且克林顿夫妇为选民们精心设计的自我形象也需要彻底更新。比尔的形象是平易近人,却优柔寡断;而希拉里则是权力欲极强,热衷于发号施号。他们要使克林顿夫妇作出一些改变,来顺应民意。
传媒却不愿意轻易放过这对崭露头角的年轻夫妇,在看到这对伉俪作为“合伙的候选人的地位”在上升时,他们努力地寻找可以吸引读者、观众的新闻卖点,结果,整个3月份,希拉里成了头版新闻。“希拉里问题”似乎愈来愈大,这方面的篇幅愈来愈多。例如,《纽约时报》在一篇报道中还引了两名反对希拉里的老年家庭妇女的看法。
71岁的伯纳迪·埃利奥特说:“她只对成为一名获胜者感兴趣。请相信我,如果他(指克林顿)落选,她将扔掉他。请记住我的话。”
69岁的拉鲁·坦纳也随声附和她的意见。由她们两人的评论可以见出整个团结起来的家庭妇女阵营的普遍看法。不难想像,置身于这种苛刻的指责与无聊的攻击包围中的希拉里,愈来愈痛苦,她想改变这个现状,但可惜的是她再一次钻进了一个圈套,一个她自己无心设计的圈套,她希望通过指责布什总统生活中存在的“污点”来转移公众的视线,但她想错了。
她在5月号的《浮华世界》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她在文中向盖尔·希伊诉说新闻界有“双重标准”。她抱怨说,新闻界大肆宣扬她丈夫在婚姻上的不忠行为,而对乔治·布什和杰妮弗尔·菲茨杰拉德两人间流传已久的长期风流韵事却轻描淡写。不过,当希拉里抱怨时,她的形象没有得到改善。
相反地,新闻界对于她谈论传闻中的乔治·布什的风流韵事作出了迅速的反应,连它们的偏激态度都几乎一模一样,这反映在那些触目惊心的标题上面,诸如《希拉里在复仇》、《希拉里在耸人听闻》、《比尔的妻子在扔脏东西》。就连被美国公众看成慈爱的祖母式的第一夫人芭芭拉·布什也被激怒了,前不久她还公开支持希拉里有权选择职业,此时,她再次公开发表声明,但声明的内容是她对希拉里不负责任的言论表示愤慨。
在美国的总统竞选中,存在这样一个潜规则,即无论是哪个党派,都要遵守正面竞选的原则。希拉里一不小心就冒犯了这个潜规则,她又一次跨越了一条神圣的界线,这就使她遭受社会各界的攻击带有了罪有应得的味道。
而她自己也发觉了自己的失误,只不过覆水难收,她连为自己作辩解的机会都一并失掉了,她别无选择,只得迅速后撤。这事发生在民主党在纽约州举行预选的三天之前。纽约州的人当时并不热情,克林顿的竞选班子陷入了极大的被动境地,纽约州的人在看着这些来自阿肯州的“旅游者”们在他们的“地盘上”出洋相。希拉里的行为被他们看成是前倨后恭。4月4日,希拉里认错了。希拉里在奥尔巴尼市圣罗斯学院为其丈夫竞选时说:“这是一个错误。当时,人们向我提出问题,我一一作答了,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由于私人议论传闻而引起的痛苦。”
其实早在她针对“温奈特事件”表示公开歉意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她的支持者的反对。他们认为这种表示歉意的做法,很容易使人想起他的丈夫在面临分歧的情况下,迅速后转的手法。许多人认为她应表明和保卫自己,而不必表示歉意。操纵政治活动的人,应当“让希拉里保持希拉里的本色”。
这就是作为候选人的妻子必须面对的尴尬境遇,她左冲右突,也难以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枪与箭。
但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女子,并且她对于竞选的热心是从耶鲁大学到现在二十多年来从未改变过的,这使她在领悟到自己的错误后,很快改变了策略,她想的是整个竞选的大局,而不是她会遭到多少不明就里的甚至无中生有的攻击与伤害。
对于希拉里的争议还一度集中在罗斯法律事务所上。《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在讨论克林顿是否应当同受他任命由他所节制的人一道做生意的问题时,提出了希拉里·克林顿为阿肯色州最有影响的法律事务所工作,而可能引出的公私利益的冲突,因为这个法律事务所与本州有很多业务联系。而比尔·克林顿则认为这“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这其实也是发表“甜饼与茶”讲话的一个背景,从温奈特开始,到“甜饼与茶”升温,再到对布什的私生活的议论引起更大范围的公愤,希拉里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在竞选之旅中受到的最大教训大概是: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绝不要一张嘴就说话,在“大放厥词”前必须考虑它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
谁能够把自己一直认定是真理的东西说成一文不值?她从头至尾都无法理解别人对她的言论作出的过激反应,但没有人也没有时间等她完全明白过来,她要做的是从善如流,听从竞选班子的建议,作出一些迎合公众的改变,哪怕一切改变都是违背她的心意的。为了比尔和她共同的胜利,她早已放弃过个性,再放弃一次又何妨?
第五章 白宫之门向她敞开五、布什的战术:抓住希拉里(1)
克林顿在刚开始竞选时打出的“买一送一”的口号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不少人都产生了一种希拉里在竞选总统的错觉。“希拉里,谁选你当总统啦?”这个写在标语牌上的问题可能会被有些人称为希拉里惟一致命的弱点。这个韦尔斯利学院第一位作毕业典礼致词的学生,第一批大量涌入法学院的女性之一,一家大法律商行的重要合伙人,全美100名杰出律师之一,毋庸置疑,无论是在职业还是智力水平上,都可与其丈夫匹敌。但她的才能带给她的并不是轻松与称赞,反而是污蔑与挖苦,不仅美国的大男子主义者不喜欢她,那些家庭主妇们也无情地抛弃了她,或许这里面多少有些嫉妒的因素在作怪吧,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强,甚至于使她的丈夫都变得相形见绌起来?
共和党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希拉里如此频繁地被共和党竞选行动分子们讽刺和挖苦,以至于克林顿公开表示其困惑,不明白“乔治·布什在竞选第一夫人呢还是竞选总统”。共和党人似乎估算出把她当做进攻战略的重点,通过将其描绘成要会议室不要厨房的激进女权主义者,可以从她丈夫那儿拉走部分选票。因为根据民意测验,有14%的人因为对希拉里的看法而投克林顿的反对票,只有9%的人表示会因克林顿本人而投他的反对票。
以布什总统为核心的保守的共和党人自然不会忘记在克林顿本人身上大作文章。克林顿是第一个二战以后出生的美国总统。二战结束之后,士兵们都回到家乡。之后,在全世界出现了一个高出生率的时期,称之为“婴儿潮”。克林顿就是这个“婴儿潮”中卷来的一个。而布什总统,正是当年从二战的战场上回来的一个老兵,在美国这几乎是英雄的同义词。他们根本就是两代人的象征。所以他们之间的差别当然是巨大的,大致说成霄壤之别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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