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是稍后才出现的,首先宗教必须先来,首先宗教必须先穿透人们的心,然后慢慢、慢慢地,定义才会产生,定义并不是预先就准备好的。每一个佛都必须创造出他自己的宗教,以及它的定义、它的弟子和它的能量场,它总是必须从ABC开始,从起跑点开始,旧有的寺庙无法被它所使用,新的寺庙必须被建立起来。
不仅如此,旧的寺庙必须被消除、被摧毁,因为唯有当在人们的眼光里,旧有的寺庙已经不再是一个寺庙时,他们才会开始再去寻找,他们才会开始再去探索新的。
因此,我的方式不被视为宗教或宗教的,那是很自然的。它依你而定,如果你开始去经验我所说的,你将会创造出那个定义,它依你而定,它完全依你而定!我所说的,如果你跟它合而为一而开始全然地去经验它,迟早那个定义就会随之而来,但是谁管它!只要去经验我所说的!不要去担心人们对它怎么想。
第四个问题:
为什么你的陈述对我来讲似乎很自大?
它一直都是如此,它也将会一直都是如此。当耶稣说:"我跟我的天父是一体的。"你认为人们会想说他是一个非常谦虚的人吗?当耶稣说:"我是真理、我是道路、我是门。"你认为那些犹太教的律法专家会跑过来拜在他的脚下说"这么谦虚的一个人!以前从来没有看过"吗?他们说:"这个人很自大,这个人是自我主义者。"
就逻辑上而言,他们看起来是对的——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是自大!当克里虚纳告诉阿朱纳:"将所有的宗教都摆在一旁,来拜在我的脚下。"你认为人们会想说这是一个谦虚的陈述吗?"将所有的宗教都摆在一旁,来拜在我的脚下!"这是纯粹的自大。
你将会感到惊讶,据说佛陀所讲的第一句话……据传说中所言,当佛陀被生下来的时候,他就大声喊说;"在天之上及在天之下,只有我是被荣耀的——只有我是被荣耀的。"当他被生下来的时候,尚且还是一个婴孩,他的第一个断言——并不是说他成佛之后才这样宣称的。那个传说很美!第一天的新生儿,第一个片刻的断言或表达,他向世界宣称:"在天之上及在天之下,只有我是被荣耀的。"
这个你认为如何?它是纯粹的自大。
真理就是真理,它既不是自大的,也不是谦虚的,它必须按照它本然的样子被宣称。如果你了解的话,它对你而言可能会显得很谦虚,但是如果你不了解,它对你来讲将会显得很自大。如果你不了解,那么就不需要去听这些看起来很明显地是自大的话。不了解的人或是不想了解的人到处都可以找到自大。
有一次,当我读这些老子的话给一个教授听:"当上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很努力去依照它来做;当中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当下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大笑——如果它没有被笑,它就不是真正的道。"(老子《道德经》原文: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苦存若亡。下士闻道,大而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你知道那个教授怎么说吗?他说:"老子多么自大,他以为他是谁?他知道什么?他认为他是上乘的人吗?是圣人吗?他认为他知道吗?宣称他知道'道',这是多么地自大!所以,"他说:"老子认为他是真正了解道的上乘之人,而其他较差的人会忽视或取笑它,是吗?多么自大!"
它并不是很明显,你可以不以这样的方式来想,但是它也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来被解释。
看看那个教授的抗拒,我引述耶稣的话给他听,耶稣说:"天父,请你原谅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这些话语也是自大的,耶稣这个家伙认为他是谁?居然采取这么高的姿态、这么自大、屈尊降贵和原谅的态度。"
它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它也可以被认为如此。如果你去挑剔,你可以说这个人是自大的,他认为他是谁?"天父,原谅他们……"你是何许人而可以原谅?
那刚好就像尼采在批评和反对耶稣一样,他说:"他是最自大的人,他告诉神说:原谅这些愚蠢的人,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都很愚蠢,原谅他们!他在侮辱他们,他甚至不允许他们有尊严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不认为他们是人。他把他们看成好像软虫一样来对待-一原谅他们——一这是'比你更神圣'的态度。"
尼采常常提到耶稣说过当有人打你一边的耳光,要给他另外一边,尼采说这是非常非常不合乎人性的,因为那会使你看起来非常优越。从尼采的观点来看,当有人打你一边的耳光,你就给他另外一边,这是不合乎人性的。合乎人性的方式是:打回去!这样做至少能够给他一些尊敬说:"你也是一个人,跟我一样,我们是平等的。"给他另外一边的脸意味着你将那个人贬为软虫,这真的是侮辱,它也可以以这样的方式被解释。
我的陈述既不自大,也不谦虚,因为它们不可能自大,也不可能谦虚。平常你认为谦虚是自大的相反,其实不然,谦虚和自大两者是一样的,它们就好像冷和热,它们是同一个能量不同的程度。
谦虚的人跟自大的人是同样地自我。自大的人宣称自我,谦虚的人拒绝自我,但那个自我都是存在的。自大的人说:"我是特别的。"谦虚的人说:"我是无名小卒,先生,只是你脚下的灰尘。"其中一个是在宣称,另外一个也是以不同的方式在宣称。
当你真正看到你的本性,自我就消失了,随着自我的消失,自大和谦虚两者也都会消失。耶稣既不是自大的,也不是谦虚的;佛陀既不是自大的,也不是谦虚的,他们只是在陈述事实,现在,它依你而定,看看你要如何解释它。
你说:
为什么你的陈述对我来讲似乎很自大?
那一定是某种在你里面的东西在制造麻烦,某种在你里面的东西在抗拒、在抗争。深入你的内在去看你自己,一旦你看到了是什么东西在你里面创造这个概念,你就能够免于它,然后事情将会非常简单。
第五个问题:
你为什么攻击西瓦南达(Sivananda)?你怎么知道他的方法没有效?你有什么权利判断他?
说一只猪是一只猪并不是在攻击它,我并没有攻击任何西瓦南达,我只是说出真实的情形,但是你一定对西瓦南达有某种执著,是你的执著在觉得受伤,它跟西瓦南达无关!某种在你里面的东西在觉得受伤,要洞察你自己的创伤。
你说:你怎么知道他的方法没有效?——-一因为没有一种方法是有效的,问题不在于"他的"方法,甚至连我的方法也是……没有一种方法是有效的!因为他相信方法有效,所以我说他是一个愚蠢的人。
我们会使用方法,因为有一些人就像你一样,他们需要方法,他不能够很单纯、很容易地直接进入真实的存在,他只能够用困难的方式。如果你叫他们静静地坐着,他们无法理解。他们会说:"只要静静地坐着吗?只要静静地坐着就会有什么事发生吗?"他们无法静静地坐着,但是唯有当你静静地坐着,一切才会发生。
静静地坐着
什么事都不做
当春天来临
草木就自己生长
这是最终的真理。但是你无法让它生长,你说:"我无法只是坐着而让草木自己生长,我必须将草往上拉一点!"所以我说:"好,那么就去跟随西瓦南达,做些什么事,去跳一跳,或是做亢达里尼静心,或者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么就去做动态静心。或者如果你有其他的'业'要去受苦,那么就去参加接触团体(Encounter)。"
这些方法之所以在这里被使用是因为你们的愚蠢。它们的整个功能就是使你非常厌倦作为,使得有一天你会来找我说:"奥修,我能不能只是静静地坐着?"就是这样而已。我继续把你送进团体里面,并且叫你做静心,折磨你,然后继续等待……有一天你会哭哭啼啼地爬到我面前来告诉我说:"太够了!我难道不能只是静静地坐着吗?"然后我会说:"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个片刻的来临。"
静静地坐着
什么事都不做
当春天来临
草木就自己生长
没有一种方法曾经能够有所帮助,方法怎么能够有所帮助?方法能够帮助你创造出某种不自然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够被创造出来的,它已经存在了,它必须被经验、被享受、被跳舞、被歌唱,它已经存在!你不需要去做任何事。草木已经在生长,春天已经来临了!但是你无法静静地坐着,你非常不安,那个不安需要方法。
我给你方法,并不是透过那些方法你就可以成道,而是透过那些方法你会知道你是多么地愚蠢,那是很大的醒悟!
我曾经听说有一个政客,他去找一个师父,一个苏菲宗派的师父,他问他说:"你叫我静心和祈祷,这个和那个,我都做了,但是并没有启示发生。"
那个师父看着他,然后说:"到外面去站在街上十分钟。"当时正下着很大的雨。
那个政客说:"雨下这么大,你叫我站在街上?"
师父说:"你就去吧!那个启示将会来临。"
那个政客想:"如果那个启示会来临,那么它值得一试,站在雨中十分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站在那里,他看起来很愚蠢,因为人们在路过,他们想:"我们的院长在做什么?"但是他把眼睛闭起来,他一再一再地看着他的观照,十分钟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因为有一群人围过来,人们开始笑,他们都感到很疑惑:"院长到底怎么了?"
然后他冲到屋子里面去告诉师父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欺骗了我。"
师父说:"告诉我你的感觉如何?"
他说:"我觉得好像是一个傻瓜站在那里,笨死了!"
师父说:"这是一个很大的启示!你认为呢?只有在十分钟之内,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大傻瓜,你就不认为那是一个很大的启示吗?"
这就是发生在静心、在瑜伽、或是在治疗团体里面的情况,这个了解会慢慢、慢慢地穿透你的心:"我在干什么?在那里大喊、尖叫、抗争,我到底在干什么?"有了那个启示,你就可以看到要点,然后你就可以静静地坐着,一切你所需要的已经都有了。
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他的方法没有效,并不是说别人的方法有效,没有一个方法是有效的。
你有什么权利判断他?
我并没有判断他,我只是说出他是什么!你在说什么判断?我并没有谴责他,说一只猪是一只猪并不是在谴责它,我只是很实在。
这个问题是马克所问的,他一定是新来的,他不能够理解我,他还没有理解我,他一定觉得被冒犯,他或许在遵循像西瓦南达那样的事,他的自我受伤了。不说"我的自我受伤了",他改变了那个问题,那是一种掩饰,那是完全无意义的。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在我和西瓦南达之间,那是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如果我们有时候碰面,那么我们可以决定我有没有判断他,或者为什么我说他很愚蠢,他可以来问我,你为什么要担心呢?
你一定内在还有某些其他的东西,这只是一个合理化的解释。你或许有在做那种方法,但是自我非常微妙,它会保护它自己,你的发问方式使你能够隐藏,但是你无法隐藏得让我不知道。马克,讲清楚!你无法隐藏得让我不知道。记住,我永远不会错过马克,你将会被抓到,你是逃不掉的,因为如果你一直在做这些事,那么你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了解,你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让那个启示发生?在这里我有很多种方法在进行,你在世界各地可以找得到的各种无意义的东西,我这里都有,人们甚至大老远从加州跑来这里!
第六个问题:
完全臣服和成为一个没有头脑的机器人之间有什么差别?
瓦丹,一个没有头脑的机器人无法臣服。那些发觉他自己很难臣服的人就是没有头脑的机器人。臣服需要很好的了解和很高的聪明才智。
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会感到很惊讶,一个人越愚蠢,他就越不可能臣服。白痴不能够臣眼,虽然那些不能够臣服的人自认为很聪明,所以不能够臣服,但是你曾经听过有任何白痴在臣服吗?傻瓜无法臣服,智障的人无法臣服。
要臣服需要很高的聪明才智,要看到那个要点说"我一直在绕圈子。如果我继续依靠我自己,我将会继续一再一再地绕同样的圈子"需要很高的聪明才智。要脱离那个轮子的唯一可能性就是要抓住别人的手,抓住那个已经在恶性循环外面的人的手,臣服就是取得那个支持。
多少年代以来一直都被认为是聪明的人无法臣服,容易受骗的人才会臣服。但事情并非如此,现代的研究有不同的看法:只有非常非常聪明的人能够臣服,容易受骗的人会相信,但是不会臣服;而聪明的人会臣服,但是不会相信。那个差别是很大的。
你可以不要臣服而相信,那么那个相信只是表面上的。你在表面上说是,但是在内在深处,你继续做任何你在做的事。
臣服意味着你从外围到核心都彻底地说是,你从核心到外围都变成一个是,只有一个意识的品质:是。在这个"是"当中,你会立刻跳出自我,因为自我要依靠"不"来存在,自我依靠"不"为生。你越是说"不",自我就越被增强。"不"是自我的食物,"是"是无我的食物。
它是一个简单的现象!但是只有非常非常聪明的人才能够了解它。
你是否曾经观察过?每当你说"不",你就很清楚地觉得你存在,那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喜欢说"不"。小孩问妈妈说:"我可以到外面去玩吗?"她说:"不行!"根本就不需要说"不",而且她知道得非常清楚,小孩也不会听她的话,那个小孩也知道得很清楚,如果他发一些脾气,她就会说"好",所以他就发脾气。但是母亲会说"不",她说"不"觉得很好,然后小孩也会开始对母亲说"不",因为他就是这样在创造他的自我。
那就是为什么父母和小孩经常在冲突,老师和学生也经常冲突。世界上到处都有大学被纵火那并非只是偶然的,那个冲突就是老师说"不",学生也说"不"。两个"不"在抗争。先生和太太一直在抗争——两个"不"在抗争。每一个人都必须说"不"。自我觉得非常受伤。注意看:每当你必须说"是",你就觉得你被打败了,别人成为胜利者,然后你会试着去找到一个你可以再度说"不"的情况,然后停留在你的"不",而强迫别人说"是"。自我就是这样在存在的。当小孩子学会说"不"的那一天就是自我的开始,在那之前是原始的天真,在那之前小孩子处于信任之中,他没有任何概念说他是谁,只有全然的宁静和平、喜悦和庆祝。当他说"不"的那一天开始,某种东西就关闭起来了,他变成防卫的,他创造出一个铁甲,现在他开始尽可能地说"不"。
如果父母说"不要抽烟",他就会去抽烟;如果父母说"不要做这个",他就会去做它,那个叛逆已经开始了,他必须变成一个自我。
臣服意味着:你已经经历过自我,你已经了解了它的没有用,你已经看到了它的全然痛苦。你已经经历过自我,你知道说你没有办法透过它而生活。它不允许你去生活,因为它不允许你有任何扩张,它使你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它使你越来越深地关进笼子里,它把你放进一个没有窗户的状态,所有的开口都消失了,你开始生活在一种坟墓里。臣服意味着看到这个!然后找到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你很容易就可以说是;找到一个人,他已经瞥见真实的人,对他来讲,爱已经发生了,他已经变成了爱。
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个跟他在一起你很容易就可以说"是"的人,你就是找到了你的师父。这是你可以决定你是否碰到一个师父的准则:如果你跟他在一起可以很容易地说是,很单纯、很天真地说是,那么他可能就是你的师父。那个人的"在"使你觉得想说"是"。"不"变得很困难,即使你因为旧有的习惯和性格结构而想要说"不",你也会迟疑,你会发觉它很难开口,而"是"来得很容易,就好像洪水一样地冲出来。每当你说"是",就有很大的喜悦会产生;每当你说"不",你就会觉得很痛苦,就好像你伤害了你自己。
每当你发现了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有这样的事开始发生,你就是找到了师父,然后就将整个世界忘掉,不要管他们怎么说这个师父!你已经找到了师父,他或许不是别人的师父,但他是你的师父,消失而进入他。
完全臣服和成为一个没有头脑的机器人之间有什么差别?
机器人永远无法臣服,即使部分臣服也没有办法,只有十分聪明的人才能够臣服,当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部分的,渐渐、渐渐地,一个人会累积越来越多的勇气。一个人越是尝到了它的喜悦,他就越敢去冒险进入它、去探索它。十分聪明的人可以全然臣服。
在那个臣服当中,自我就消失了,并不是说在那个臣服当中,你变成了师父的奴隶,不,没有人会使你成为奴隶,事实上,因为没有人使你成为奴隶,所以你在对那个人说是的时候会觉得很美。如果有人在使你成为奴隶,那么很自然地,你一定会觉得不可能说"是",他的自我一定会触犯到你的自我,在自我与自我之间有一个微妙的互动关系。
如果那个人帮助你臣服,那只是意味着没有人在触犯你。只有纯粹的爱,没有人试图要占有你,你并没有被压下来。一旦你交出了你的自我,你会觉得很惊讶,并没有人在占有你——只是自我消失了。师父和那个巨服只是一个设计,你已经达到了原始的天真,现在你可以走你自己的。
当师父看到你已经全然臣服,他就会使你变得全然自由,他会说:"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现在已经没有臣服的问题了。"一旦臣服了,就不需要再有任何臣服,臣服的需要是因为自我,一旦那个病消失了,那个药就必须被抛弃,师父会自己将它拿走。
然后你就免于自我,也免于无我,那就是一休所说的真正的空,你变成空无一物,而且连那个空也没有了。自我消失了,无我也消失了,如此一来就没有人……绝对的空无。它的纯粹和它的祝福就是如果你在这一世没有尝到它,那么你就再度浪费了它。
第七个问题:
如果我消失了,要谁来付房租?
让别人来烦恼,你为什么要担心?但我的感觉是:你并没有很正确地问出那个问题。你一定是在担心那些必须付房租给你的人,如果他们消失了。
有一次,一个人去到一个心理分析学家那里,他非常担心,担心到发疯,那个心理治疗家问说:"你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他说:"我很担心,那个担心是我必须付一万美元给我欠他的那个人,似乎没有办法!我想要自杀,因为这件事变得太沉重了,我没有办法带着这个沉重的心情来生活。"
那个心理分析学家说:"不必担心,只要看看我,我必须付一千块给一个人。我只是将那个付钱的概念抛掉,所有的烦恼就消失了。"
那个人说;"我知道,这件事我知道,你再告诉我其他的方法吧!"
那个心理分析学家说:"你怎么知道那件事?"
他说:"我就是那个你要付给我一千块的人,那也是我担心的一部分,你这个方法不会有所帮助!请给我另外的方法。"
你为什么在担心说如果我消失了,要由谁来付房租?房租有那么重要吗?你来此只是为了要付房租吗?
我听说:
有一个苏格兰人到伦敦去观光,他去到伦敦有名的索和街找一个爽身女郎,在参加了她身体的喜悦之后,他给了她三百英磅。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慷慨!"那个女郎很惊讶地叫了出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给我那么多。从你的口音听起来,你好像是苏格兰人,这使它变得更难以相信,你来自苏格兰的哪一个地方?"
"爱丁堡。"那个苏格兰人回答。
"太棒了!我父亲也在爱丁堡工作。"
"我知道,"那个苏格兰人说:"当你父亲听到说我要来伦敦,他就托我带三百英磅给你。"
你也是来自苏格兰吗?苏格兰的哪一个地方?你还在想着要付房租吗?没有人要付房租,也没有人要收房租,事实上也没有房租、没有房子,那就是一休所说的——一切都是梦。
你难道没有听过这个吗?有人问一个疯子说:"心理学家、心理分析学家和心理治疗家之间有什么差别?"
那个疯子回答说:"心理学家在空气中建起城堡,心理分析学家住进去,而由心理治疗家来收房租。"
你在说些什么?全部将它忘掉!消失!
记住,当你的自我消失,那并不是意味着你必须从世界消失,世界还是会继续。卡比儿的自我消失,但还是继续当一个织布的工人,继续工作,但是现在它已经不再那么严肃,现在它变成只是一个梦。如果别人在享受,为什么要去打扰他们?你可以消失而仍然付房租,不必担心它,除非你不想要付房租,而你只是为了那个理由而想要消失,那是另外一回事,否则,有什么问题呢?你可以消失而仍然付房租!
如果我消失了,要由谁来付房租?
昨天,你谈到自然和不自然。金钱似乎是属于不自然的这个范畴。如果有自我和头脑,要处理它比较容易,但是如果我们生活在市场上,而且很自然地去生活,金钱不会变成一项难题吗?
金钱根本就不是一项难题,除非你想要使它变成一项难题。多少年代以来,所谓的宗教人士都一直非常担心金钱。像金钱这么愚蠢的东西!你还那么担心。你可以用它来玩!如果你有它,那么你就去享受;如果你没有它,那么你也是去享受。当你没有钱的时候,你还能够做什么呢?享受!不要因为它而制造出不必要的麻烦。金钱是一种玩具,有时候你有它,那么就用它来玩。
但我的感觉是:那些不能用金钱来玩的人,他们抛弃金钱,他们对它非常严肃,然后他们变得非常害怕金钱,因为在内在深处,那个对金钱的执著仍然存在。
你知道吗?圣雄甘地的大弟子维诺巴帕维不能够看金钱。如果你拿出一张一块钱的小钞——它并没有什么价值,它根本就没有钱在里面——他会闭起他的眼睛;这算是哪一种态度?这个被认为非常圣洁,它在全国各地备受赞扬,认为他已经超脱金钱。如果你真的已经超脱金钱,为什么你要把眼睛闭起来?是不是那一块钱的钞票那么有吸引力,所以你必须闭起你的眼睛?是不是有某些恐惧说如果你不闭起你的眼睛,你或许就会跳到那个人身上去?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这个看起来太过于执著了一些。有很大的恐惧,否则为什么要闭起眼睛?有那么多东西在经过,你都不闭起眼睛——只对那可怜的金钱。
金钱并不是什么东西,只是一个交换东西的设计。但是人们在内在深处真的是贪婪的人或是执著的人,因为他们的执著和他们的贪婪,他们非常失望、非常痛苦。最后,有一天,他们会想说就是金钱引起他们的痛苦,其实并不是金钱引起他们的痛苦。金钱怎么能够引起你的痛苦?是贪婪在引起你的痛苦。认为金钱在引起痛苦,因此他们就抛弃金钱,逃离金钱的世界,然后他们就继续害怕,然后在梦中,他们一定会梦到他们走进银行,打开金库,或者诸如此类的事,然后跟金钱做爱,那种事一定会发生。
金钱并不是一个难题!它可以被使用!如果你有钱,那么你就使用它;如果你没有钱,那么就使用那个当你没有钱时的自由,这就是我的方式。如果你很富有,那么你就去享受那个富有;财富有一些东西是穷人享受不到的。我曾经富有过,也曾经贫穷过,我要老实地告诉你,有一些事只有富有的人能够享受,当你富有的时候,你就去享受它。我要再度告诉你,我曾经富有过,也曾经贫穷过,有一些事情只有穷人能够享受,没有办法两者一起享受。
所以,不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是当时所发生的,你就去享受它。穷人有一种自由。贫穷有一种洁净、放松和满足。头脑不会太操心,没有什么东西好操心的,你可以睡得很好,穷人不可能失眠,所以你就睡好一点,还可以打鼾,享受那个来自贫穷的自由。
有时候当你发觉你自己很富有,你就去享受那个富有,因为有一些事情只有富有的人能够享受。你可以在你家的墙壁上挂一幅名画,那是穷人做不到的;你可以在家里摆一套最好的音响那是穷人做不到的;你可以在你家周围做一个禅宗的花园,那是穷人做不到的。你可以读诗,你可以画画,你可以弹吉他,你可以唱歌,你可以跳舞,你可以静心,你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我的方式是:不管那个情形是怎么样,就看看你能够由它做出什么。如果它是贫穷,那么就跟佛陀一样,开始流浪,拿一个乞丐碗,享受那个只有乞丐能够享受的美。他不属于任何地方,今天他在这里,明天他就走了。他是一个流动,他不执著于任何一个地方,他没有家,他不必担心说下雨天要修理屋顶,他不必担心说有人偷他的东西,因为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当你很穷的时候,你就去享受那个贫穷;当你很富有的时候,你就去享受那个富有.变成一个国王,享受来自金钱所能拥有的一切美。
我的方式是涵盖一切的,我不教你选择,我只是说:不管那个情形是怎么样,聪明的人都会将它做得很美,而不聪明的人会受苦。如果他有钱,他会因为钱带来烦恼而受苦,他不会去享受金钱所带来的音乐、金钱所带来的跳舞、或绘画。如果他有钱,他不会去喜马拉雅山上休息,去静心、去唱歌、或是在山谷之间大喊,或是跟星星讲话,他会担心,他会失眠,他会失去胃口——当他有钱的时候,他会选择那个错误的一面。这个人如果有一天贫穷,藉着神的恩典,如果有一天他变贫穷,那么他也会因为那个贫穷而受苦,他会一直担心说:"我没有这个,我没有那个。"你有贫穷!你就享受它吧!
但是有一些人在每一种情况下都会搞得不好,不论他们在那里,他们都会去选择它负面的部分,他们都将会受苦;另外有一些人,我称那些人为聪明的人,我喜欢我的人都成为聪明的人……不论他们在哪里,他们都会试着去享受它。
在我的孩提时代,有一次我父亲非常生气,他把我关在浴室里,我就在那里面静心!除了静心以外还能怎么样呢?……过了三、四个小时之后,他变得很担心。他在店里,但是他变得很不安,他开始担心我会怎么样,家里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母亲没有传给他任何消息,也没有仆人跑来说我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消失了?或是怎么样?或者有人打开了浴室,因此,他没有办法继续在店里工作,他必须来。
他走到浴室门边,听到里面静悄悄的,他敲了门,我告诉他说:"不要吵我。"那是最后一次他以那样的方式来惩罚我。这样惩罚我是没有意义的!他说:"我变得很担心,我无法继续在店里工作,我必须回家来看一看。"
我说:"这是没有意义的!我享受它。"
当我上小学二年级,那个时候我还小,我们那个老师很严格,他常常惩罚学生,告诉他说:"绕着学校跑七圈,跑!"他给我这个惩罚——跑七圈——一我说:"为什么不说十七圈?"他说:"你疯了吗?"我说:"这是一种很好的运动,我喜欢每天都做它。"
然后我开始每天早上做,他会看着x,他会打他自己的头,他会说我把它当成一种运动这样做是在破坏他的惩罚。我利用它!结果他就停止惩罚我。
不论它是什么,为什么不利用那个机会呢?如果你很警觉,你到处都可以找到机会,即使你被关在监狱里,你也可以利用它作为一个很大的机会。有一些人就在天空底下,非常自由,但是却不会利用那个机会。
有钱没钱,有房子或没有房子……问题不在于你应该拥有什么,问题在于你应该做什么,不管你拥有什么。
看,我的着重点是完全不同的。你消失……然后让事情发生。如果你在市井之间觉得很好,那么那是很自然的,因为有一些天生的开店的人。不要认为只有天生的诗人,那是错误的,也有天生的开店的人。不管你怎么样来对待他们,他们都会变成开店的人,不管他们去到哪里,他们都会开一家店,他们无法避免它。
你有没有听过关于一个犹太人的故事:
有一艘船在走,突然被一只鳄鱼所攻击,一只很大的鳄鱼,一只非常大的鳄鱼。他们开始将东西丢进她的嘴巴里——椅子和其他东西,桌子和一整袋橘子,到了最后,连船上的犹太人也把他丢进去,但是那只鳄鱼还是一再一再地来攻击。最后他们决定说:"这样做不是办法,我们一直喂他东西,几个片刻之后,那只鳄鱼又变得很生气,然后又来。"所以他们就合力还击,将那只鳄鱼的肚子切开,你知道他们看到什么吗?那个犹太人坐在那张椅子上,那张桌子就摆在他的前面,他已经将那一袋橘子打开,正在卖给那些先前被鳄鱼吞下去的人。
你逃不掉……你要逃到哪里去呢有一些人天生就是开店的人。所以如果你天生就是开店的人,即使当你消失,你也还是会在市场里,但是如此一来,它将会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品质,你将会去享受它。它是神的世界!它是一个很美的梦。你将会知道那些顾客是梦中的顾客,你所给他们的东西都只是梦,你所收的钱也只是梦,但是为什么不去享受它呢?那个享受并不是梦。
让我再度提醒你:每一样东西都是梦,但是如果你能够很有意识地去享受它,那个喜悦并不是梦,那个喜悦是所有宗教的目标。如果每一样东西都是梦,你就可以更加去享受它,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成功来临,那很好;如果失败来临,那也很好。
最后一个问题:
我知道我不是我的身体,但是我仍然想要爱和被爱。
在这个败坏的世界里,心灵的爱是可能的吗?
这个世界并不败坏,这个世界充满了神,或者以佛陀的措辞,这个世界充满了空无,这样说也一样。如果有什么东西是败坏的,那就是你的头脑,是的,用一个败坏的头脑很难去找到爱。
永远不要以心灵的或物质的爱来思考,爱就是爱,它既不是物质的,也不是心灵的。爱怎么可能是物质的或心灵的?爱就只是爱。爱意味着"跟别人分享你的生命"的喜悦。是的,你的身体可以被分享,你的存在可以被分享,但分享就是爱,而不是你分享什么。分享就是爱,因此所有的爱都只是爱。
但是我可以看出那个问题一定是来自你的成长过程:我知道我不是我的身体……这是谁告诉你的?你更是你的身体而较不是你的头脑;你更是你的身体,而较不是你所谓的自我,那就是一休所说的:自我是虚假的实体,是败坏的,而头脑只是一个被社会所制约的现象,你的身体比你的头脑和你的自我来得更真实,你的身体属于存在。
但是你一定被教士们所污染说你不是身体,他们在每一个人身上创造出一个二分性说:"你是灵魂,一个灵魂怎么能够下降到去爱一个身体?"你将不会在这个周遭找到鬼魂,你将会找到一些爱他们的身体并且是他们的身体的人。
那就是为什么你无法找到某人去爱和被爱,因为你在找寻一个鬼魂,我不认为如果你真的碰到一个鬼魂,你会喜欢它,但那就是你在渴望的。你被教导去谴责你的身体,如果你谴责你的身体,如果你不喜欢你的身体,那么你认为别人会喜欢它吗?如果甚至连你自己都不喜欢它,有谁会喜欢它呢?藉着喜欢你自己的身体、爱你自己的身体,你会创造出一个情况,在那个情况下,别人也可能爱你的身体,你可以创造出那个情境、那个气氛。
一个恨自己身体的男人或女人……在你们的内在,你们就是这样在恨,因为从最开始,你们就被教导去恨身体——身体是丑陋的,身体是非灵性的。你被教导说身体就是敌人。其实身体是神的庙,在这个身体里面住着佛陀所说的空无,在这个身体里面住着我一直在说的成道的种子,这个身体包含你最大的喜悦,这个身体包含神,不要谴责它,否则它将会变得不可能。
你说:
我知道我不是我的身体,但是我仍然想要爱和被爱。
那个欲望是自然的!——去爱和被爱。那是人类意识的一部分,是它固有的一部分,是包含在它里面的。社会能够污染你对身体的观念,但是它无法摧毁你去爱和被爱的俗望,所以那个欲望会继续下去,但是现在它变得不可能,因为那个欲望只能够透过身体来被满足,所以你被卡住了。
要不然就是抛弃爱的概念……那是你做不到的,没有人可以做得到,因为我们都是由被称之为爱的东西所做成的,不可能抛弃它。让我再度提醒你:只要瞥见那个真实的人,你就进入爱。即使在最终的阶段,爱也会爆发,爱也会停留,你会真的变成完全有爱心。
所以你无法抛弃那个,那是你的命运,那个必须被满足。但是如果你谴责你的身体,它就变得非常困难。你想要到彼岸去,但是你却谴责那座桥;你想要到彼岸去,但是你却谴责那艘船,这样的话,你要如何来操作它?桥可以带领你到彼岸,桥可以带领你超越那个桥,船可以带领你超越那个船,但是唯有船能够带领你。
爱你的身体,接受你自己是你的身体,带着感激来接受它,它是一个礼物,否则它将会不可能。即使有人爱上你——这个问题是由一个女人所问的——即使有人爱上你,你也不会允许他来爱你。如果他想要拉你的手,你将会缩回来,你将会想说:"这里来了一个享乐主义者,或是一个物质主义者,他想要拉我的手!他应该只拉我心灵的手,而不是拉我真正的手,这只是败坏的身体。"当他想要拥抱你,你会逃开,因为这是那同样败坏的色欲,你不允许任何人来接近你。
很自然地,当一个人想要跟你交融,他会想要拉你的手,并非他只是想拉你的手,而是透过手,其他的东西会被接触到,并不必然说它将会被接触到,而是也没有其他的方式去接触它。当他拉住你的手,他是拉住你的某些东西,如果没有拉住你的手就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拉住它。如果他拥抱你,他是在拥抱你的灵魂,但身体是灵魂看得见的部分,你是透过身体来跟对方沟通的。
即使宁静必须被沟通,话语也必须被使用。话语是那个宁静的身体部分,而宁静是那个灵魂,甚至连我也必须使用话语,佛陀也必须使用话语。
抛弃那个制约,抛弃那个概念说这个世界是败坏的,因为如果它是败坏的,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会在它里面发生,你已经变成有偏见的。
静心冥想这个逸事:
库斯伯特跟一个非常高雅的处女结婚,她来自一个无懈可击的家世背景,他带她到突尼斯去渡蜜月。
第一天晚上在旅馆里面,库斯伯特很快地将他的衣服全部脱光,跳到床上,然后在那里看着他太太慢慢地脱掉她的衣服。
但是当她完全赤裸地爬到床上,库斯伯特感到很惊讶,因为她仍然带着她的白手套。
"为什么你不把手套也脱掉?"他问。
"因为妈妈说我可能必须实际去碰触那个兽性的东西。"她回答。
这种类型的头脑将无法知道爱是什么,这种类型的头脑是封闭的、完全封闭的,但这种类型的头脑多多少少都存在在每一个人里面,要抛弃这种头脑。
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神圣的——包括身体,整个身体都包括。永远不要对较低的身体和较高的身体作出任何区分,没有什么东西是较低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较高的,整个身体都是一休的,它是一个统一休。接受它、欢迎它,你将会开始开花,你将会开始发出爱的光芒,那个爱的光芒将会吸引别人走向你。
你不必刻意去吸引;你一定已经变得非常非常具有排斥性。那个认为这个世界是败坏的观念,那个"我不是我的身体"和"我想要某种心灵的爱",这些都是错误的观念,它们将会毒化你的整个生命。
我知道有那种远超过一般形式的爱,但是那种爱并不反对一般形式的爱,它是基于一般形式的爱,它根植于一般形式的爱。树木长得很高,伸入天空,开始跟星星低声耳语,但是它仍然保持根入泥土。树木开出很多漂亮的花朵,但是它仍然保持根入泥土,根入黑暗的泥土,有无数看不见的根。
神根植于物质,心灵根植于物质,永远不要反对物质。一旦你创造出这个二分性-一物质和心灵——一你将永远保持精神分裂。
要将你自己联结起来,凑在一起!变成一休,从那个变成一休将会有和平产生,有爱流动,生命就变成一道芬芳。
下篇 第九章 你有闻到月桂树的味道吗?
1978年4月19日
我住的地方没有柱子,也没有屋顶
但是雨淋不到它,风也打不到它
当它吹风,山里的风很猛烈
但是当它不吹风,它就只是不吹风
虽然它没有桥,但是云却能够爬上天空
它并没有要求佛陀经典的帮助
当那个无形的、没有身体的人从那口没有被凿的井提水
有微波出现在那口没有被凿的井的没有被累积的水上
头脑,既然事实上并没有像头脑这样的东西
它的成道是什么成道?
一个故事:
禅师说:"我在此有一样东西,但是我没有一样东西,你要如何解释它?"
犹太人的新手回答说:"我不要解释!"
师父说:"不得无礼!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想要成道,你有义务要想出每一种可能的答案来回答这个问题。"
新手说:"好,我猜是从一边看起来你有一样东西,而从另外一边看起来你没有。"
师父说:"不,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刚好从同一个方向来看,我有一样东西,同时我没有一样东西,你要如何解释它?"
新手说:"我放弃!"
师父说:"但是你不应该放弃!你必须竭尽所能来解开这个问题的奥秘。"
新手说;"关于我应不应该放弃这一点,我不跟你争论。存在的事实就是我已经放弃了。"
师父说:"但是你不想达到成道吗?"
新手说:"如果达到成道意味着去考虑这么愚蠢的问题,那么去它的!我很抱歉令你失望,但是再见!"
十二年之后。
新手说:"我回来了,喔!师父,我处于一种十二万分后悔的状态。有十二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四处徘徊,我觉得我的懦弱和没有耐心非常可怕。现在我已经了解我无法一直逃避生命,迟早我必须去面对宇宙最终的问题。所以现在我已经准备好要强化我自己,试着去研究那个你以前给我的问题。"
师父说:"那个问题是什么?"
新手说:"你说你有一样东西,但是又没有一样东酉,看看我要如何来解释它。"
师父说:"那真的是我曾经说过的吗?为什么?我是多么地愚蠢!"
禅没有教导,禅没有教义,禅没有给你任何引导,因为它说:没有目标。它说:你不是要进入一个特定的方向;它说:你已经在那里了,所以,你越是试图要去达到那里,你就越不可能达到。你越去找寻,你就越会错过。找寻就一定会错过。
得到它意味着得知那个要点说它已经没有了,它已经发生了,它就是存在的本性。
成道并不是一个目标,而是处于此时此地的那个品质。它怎么可能是一个目标呢?因为目标从来不是在此时此地,它一直都是在彼时彼地,它一直都是某一个其他的地方,它就好像是地平线一样,一直都在远处,但是看起来好像很近。一个人会觉得:"如果我再走近一些,我就可以到达地平线。"但是一个人从来不会到达,因为你越是去接近地平线,那个地平线就越向后退,因为事实上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幻象。
地和天并没有在任何地方会合,它们不可能会合,因为它们并不是"二",它们不可能会合,因为它们是"一"。地只是天空的空间的具体化,它是天空的海洋的一个波浪,它们怎么可能会合?要会合的话,至少要有"二",但它们并不是"二"。地平线只存在于人的头脑里,它并没有存在性的真理在里面,但是你可以继续找寻又找寻,你越是觉得你得不到它,你就越渴望去找到它,你可能会变得疯狂地去追逐它。
禅说:没有什么地方要去,所以不需要引导。那么禅师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就是要把你带到此时此地,他的目的就是要把你敲得很重,使你在当下就醒过来。你已经睡着了,你生活在梦中。
另外一个故事:
习禅的学生说:"所以,师父,灵魂是不朽的吗?或者不是?我们在身体的死之后还能存活吗?或者我们会被化为乌有?我们真的会再来投胎转世吗?我们的灵魂会分裂成好几个部分,然后继续循环运转,或者我们会以一个单一的单位进入一个有机生物体?我们会不会保留我们的记忆?或者投胎转世的学说是虚假的?或者,也许基督教生存的观念更正确?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身体会复活吗?或者我们的灵魂进入一个纯粹的柏拉图式的心灵领域?"
师父说:"你的早餐已经变凉了。"
那就是禅的方式:把你带到此时此地。早餐比任何乐园来得更重要;早餐远比任何神的观念来得更重要;早餐远比任何轮回、灵魂、再生以及所有那些无意义的话来得更重要,因为早餐是此时此地。
对禅来讲,那个立即的就是那个最终的,那个迫近的就是那个超越的。这个片刻就是永恒……你必须在当下这个片刻醒悟。
所以禅井不是一个教导,而是一个设计——一个打扰你做梦头脑的设计,一个设法使你进入一种非常警觉的状态,而你必须马上爬起来看的设计,一个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种极度紧张,使你无法保持舒舒服服地昏睡的设计。
这就是禅的美,也是禅带给世界的革命,其他所有的宗教都只是慰藉,它们帮助你睡得更好一些。禅试图把你唤醒,它完全没有慰藉,它不会谈论一些伟大的事情,并不是说那些伟大的事情不存在,而是说谈论它们将不会有所帮助。
人们有一个非常愚蠢的观念,他们认为……我们最喜欢的诡计之一就是假装说借着谈论一件事情,我们就是在对它做些什么。那就是为什么心理分析变得那么重要,它只不过是在谈论。病人继续谈论他的难题,他认为借着谈论他的难题,他就是在解决它们。
人们继续在问问题,然后得到答案,他们认为借着问问题和得到答案,他们就是在解决他们真实的难题。别人所给你的答案并不能够有所帮助,它们或许只能够作为慰藉来帮助你。
你问某人说:"死亡之后还能够存活吗?"他说:"可以。"你就免除掉一个恐惧-一对死亡的恐惧。然后你就开始想说灵魂是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