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会都是带伴参加的。
　　林能在这儿出现，他的生意算是越做越大了。
　　林看到我的出现，也很吃惊，还好，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然后介绍他妻子给我认识。
　　“我老婆，陈春，这是xx杂志社莫言小姐。”声音很沉着。有些失望，难道我还期望他能有点失态，我不仅摇摇头，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小姐，幸会。”陈春实在是个美女，虽然年纪上我大了几岁，但看起来成熟韵味十足，看晚宴上的客人的眼光就知道了。
　　没有做到任何心理准备，就这样碰见了，本来我以为，我是一辈子都不会跟他见面的了，结果仍在这样的阴差阳错之下见了她。
　　这样的一个美女，难道林就没有爱过她。以前我倒是很相信林的话，但这次我见到了陈春，发现这话也许名不副实，这样的美女，会有人没有爱过她？
　　好不容易我们采访的任务胜利结束，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实在不是一个演戏的料，如果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我的脸上肯定会表现出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心事都是写在脸上，这样子的人，让我在这儿的场合，确切的说是在有林和他老婆的场合，让我若无其事的呆下去，我怕一下子会控制不住自己。幸好总监也想早点回去，要不想我还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在总监面前脱身呢。
　　回到家，林还没有回来，也许今晚他不会回来了。他有着那么漂亮的老婆，那么可爱的儿子，虽然说我还没有见过，但见过他老婆之后，肯定他的儿子会遗传到他们两个的优秀基因，很可爱，很漂亮，是一个小师哥。回家是理所当然的啊。
　　快十二点的时候，我听到了车子的声音，林回来了？
　　真的是他，他却一脸疲惫。
　　“你妻子真漂亮。”我躺在床上，小声的说。
　　林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其实我是真心的说他的妻子漂亮，可是他的眼神表明了他就是不相信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我也生气了。我大声地说：“我只是想说你的妻子很漂亮，本来就是很漂亮。你心虚了，你以为我想说什么。”
　　“无理取闹。”他翻过去背对着我。
　　“是，我无理取闹，我就无理取闹怎么了。”也许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难道我连渲泄的资格都没有么？
　　“明天还要上班，已经一点多了。睡吧。”
　　我躺在床上，眼睁睁着，微微的有着路灯的光泄起来，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又想起宴会上的一幕。实在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林似乎也没有睡着。他翻过身来，伸出手臂把我搂在怀里，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搂得很紧，我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暖，但却没有睡着，一会儿就传来了林的均匀的呼吸声，他今天也很累吧。
　　这件事却成了爆发我与他之间的战争的导火线。
　　第二天，我在他西服口袋里发现了他儿子的照片。很可爱的小家伙，如果他不是林的儿子，我想我会喜欢他。
　　现在好了，他的妻子，他的儿子，都已经从黑暗的角落，慢慢的浮出了水面，都已经大白在了我的面前。我本来只想静静的生活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他的妻子也没有他的儿子，更没有他的家人。我知道他们的存在已经足够，却让我看见了。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活生生的在照片里。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怕这样的生活。
　　我怕自己会发疯。
　　我还在发呆中，却发现林的手机响了。林在洗手间。这么晚了肯定有急事找他，我一时也没有想到也许是他妻子的电话，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因为电话是用手机打的。也许是工厂里的事情，我想。
　　于是我接了那个电话，那个该死的电话。
　　电话是一个男声，却告诉我，说是他儿子生病了。林已经出来，看到电话，瞪了我一眼，抢过了手机，然后就说，我马上来，我听到他说了一句，我女秘书。然后卷起西装就冲出去了，也没有告诉我他去什么地方了。
　　我知道他肯定开车去医院了，他的儿子。
　　这个时候我居然想得那么多，我是女秘书，这么晚了，他跟女秘书在一起，谁相信？没有人会相信的。我也怕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我不想我的生活有什么变动。
　　以前我的世界只有我和他。我可以当其它的人不存在。
　　但现在，全都出来了，他的妻他的儿，甚至半夜找人来了。然后他抛下我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有交待。我不得不怀疑在他的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
　　我问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这是么？
　　真没有想到爱一个人会这么累，这么倦，这么想就此沉沉睡去，永不醒来，这一刻，我真想让自己死去。
　　林那天晚上没有回来，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很是憔悴，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似乎不认识我这个人似的。
　　“你为什么要接那个电话。”他终于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
　　“我也不想接，那么晚，我怕有紧急事，再说，上面没有显示是你老婆的。”我说。
　　“那是我小舅子的。”他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
　　命中注定的事情，终是要来的，纸能抱得住火吗？我笑了。
　　林震惊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到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我笑得声嘶力竭，比哭还难受，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我想我就象一个疯婆子，《射雕》里梅超风狂笑的时候大概都没有我可怕，我看到林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变了，但我还是在笑，在大笑。笑完之后，我看着他，眼神冰冷。
　　“你怕了？”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现在全家人都知道了，小舅子还差点要给我打一架。”是，要是我有一个弟弟，没准林早就不知挨了多少了。
　　“你打算怎么办？”其实我似乎已经知道结局是什么了，但就是想问个清楚。
　　“你让我想想，我现在脑袋里乱得很。”
　　“还要怎么想，回到他们身边啊。”我继续说。
　　“莫言，我已经很为难了，现在双方老人都知道了，你还要我怎么办？”他问，他从来都不连名带姓的叫我的，可是这次，他叫了。
　　我失望，绝对的失望，原来林也不过是这个社会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因为婚姻生活的淡然，然后发现了我，我年轻，可以给他新鲜感，也不跟他添麻烦，事情的真相原来这么简单，简单得我自己都想砸掉自己的脑袋，以前的我，真的就这么傻。但爱了两年的人，怎么说也不能一下子就不爱了就不爱了。我还是爱他，只是错爱了他。
　　“林，我发现我错爱你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爱上你是对你，尽管你有家庭，但你是一个男子汉，但现在，我发现，我真的错了。”我象一个伤痕累累，都还想伤上伤上的勇士，努力的割伤自己，痛就让它真正的痛一次，痛过之后，也许我会全愈。
　　“小言，不要高估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
　　是，一直以来，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男人，我却把他当成了我的神，我的爱，我的所有。我开始哭，那天晚上，眼泪一直没有干过。
　　天快亮的时候，哭累了的我终天在沙发上昏昏然的睡了过去
　　醒来，林为已经不见了。
　　而且走得很彻底，轻轻的离开，不带走一丝痕迹。屋子里都打扫过了，除了我睡的沙发。他的东西都不见了，也许扔了，也许带走了，答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回到他们身边，选择了从此与我成为陌路，我下了无数决心坚守的爱情就这样没有了。
　　我心里也知道，我爱错了他，但感情，不是说收回就收回的，何况，这两年来，他带给我的，不是没有欢笑的。
　　我呆呆的坐在屋子里，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没有了林，这间屋子显得空荡荡的。
　　唯一提醒我过往的，就是床前的那相小合影。唯一的一张大头贴。看了里边的林一眼，英俊倜傥，又不禁发起呆来。
　　以前也有过离开，但我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回头。
　　他不再回来。
　　我没有告诉蓝雨，林走了，也没有告诉他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好启齿，也许她会自责说以前没有劝我。蓝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所做的，都是为了我好。我实在不想让他自责。这也不能告诉心梅，被心梅知道了，也就被蓝雨知道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林不在了。
　　只是拖一天算一天吧。
『7』第七章邂逅宋医生心梅嫁人
　　心梅也知道我跟林分手了，蓝雨一知道的结果当然心梅也就很快知道了。我告诉她们我不打算再在这套房间里住下去，毕竟，这套房子虽说写的是我的名字，但实际上却是林买的，而且这儿无处不充满了他的身影，他的味道。尽管他已经不在这儿。在这儿，我就忍不住想起过去和他一起的岁月，奇怪的是，我并不恨他。虽说有了这样子的结局，相信他也挣扎过吧。有人说，爱到深处便是恨。我却不恨他，难道我也没有爱过他吗？我相信自己是爱他的，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为止，我爱上过的唯一的一个人便是林为。
　　他是我的初恋。
　　有人说过，人一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便是自己的初恋，的确，现在一想起他我还是觉得伤痛，但却没有恨。
　　每一个人都是凡人吧。不能要求太高的事情。比如，一定要拿爱情跟他的事业，他的家庭比较，或是，一定要爱得毫无保留。
　　经过这两年，我长大了很多，在心理上。外表似乎也沧桑了很多，两年的时光，差不多觉得老了十年。
　　“言，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不妥，只是我知道我劝不住你。”蓝雨说。
　　“我其实并没有后悔，至少我爱过一次。”尽管事后留下的是伤痕累累。
　　“嗯，人总是要成长的，你还年轻，就算错了，还有机会重来，但我要是阻止你去尝试，你会真的恨我，一个人，能勇于承担自己的行为，也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蓝雨的话就象她的人一样坚强。
　　“这样吧，言，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去，我们也担心你，不如你搬来和我住一个房间，这样也有照应，我查过了，这儿有12路车可以到你杂志社门口。起点站也在这附近，你上车很轻松的，都有座位坐。不过就是时间比较长。”
　　时间长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最怕的，莫过于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有蓝雨心梅小梅陪着我，我想这个时间要容易打发得多了。借着他们的热闹，我的心便不会那么痛了吧。
　　“雨，这房子我想还给他。”我对蓝雨说。
　　“何必呢。别想得太多，我们先空在这儿，如果它真的妨碍了你，过了阵子我们把它还给他，这样你就心安了。”雨说。
　　也好，这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要退给他估计还有很多麻烦的手续，现在我还真不想知道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收拾了我的衣服，看了一眼床头的小像，我没有带走它。就让它陪伴这段感情，一起在这个房间里守候时光的痕迹吧。
　　这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我转身，似乎不敢相信这两年的光阴就这样过了。
　　“这下要好好的补一下。”心梅说，“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是啊，镜子里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都变得尖尖的了。这几天，算是灵肉分离，不知去处。
　　晚上，躺在蓝雨的床上，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似乎半梦半醒间又睡过去了，又梦到了林，他依旧英俊，只是瘦了些，胡子都长出来了，很憔悴的样子。我想拉住他，他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醒来，已经黄昏。蓝雨正坐在床前。
　　“总算醒过来了，一直念碎碎的念着林的名字，那混蛋有什么好让你惦记你。”她心疼地说。
　　我也知道林不够爱我，至少不能为了我舍弃他的家庭，可是一时间，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左右自己的感情，把他真正的忘记呢。
　　“别想得太多，我炖了雪豆蹄花，趁热喝一碗。”心梅捧着一个碗进来。这些日子，自从林走后，我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居然还能坚持着去上班，除了脚步有些虚浮以外，我还真的就似一个没事人一样。我都不知自己哪来的意志力，换成以往，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肯定会病倒。
　　喝了一碗汤之后，力气仿佛又自自己我身体里慢慢的长了出来。我下了床，跟他们一起到餐桌上吃饭。
　　“多吃一点。”蓝雨和心梅都使劲的往我碗里夹菜，似乎怕我吃不饱似的。我也只有尽量让自己多吃一点，也就报答了他们的情义。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打算去商业区先逛一下，准备买盆小的仙人掌话在办公桌上面。这儿的红绿灯特别难等，我左右看了一下，没有什么车辆，就一下子冲了过去。却忽地蹿出来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唉，没有想到流年不利，我命休已。
　　电光石火间，我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觉得一股大力冲向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白色的墙壁，又是医院。
　　“你醒了。”是护士。
　　想起来了，那辆黑色的帕萨特，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醒来也就罢了，醒了要是身上缺少了什么零件，那就损失大了。
　　手能动，脚也能动。这下子终于放了心。
　　医生过来了，刚才我一醒护士大概就通知了他。
　　“现在好点了吗？”他含笑问我。这一定是一个好医生，他的笑容很温暖。
　　“我怎么了？”我问。
　　“没有什么，自己把自己吓昏了，我的车子刚好急时停住。要不然……”
　　“什么是你，你这个疯子，干快开那么快的车。”我嚷，刚才还以为他是好人呢，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那辆帕萨特的主人。
　　“你怎么不检讨自己，为什么不等红绿灯，就直穿马路，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他一下子生气，瞪着我。
　　“幸好我技术不错，要是换了别人，你这条小命，就没了。”现在想起来才真的感到后怕，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心爱的爸爸妈妈了，见不到最好的朋友了，也是，那么快的车速，那么近的距离，能够及时刹住车，他的技术也真是够好的了。
　　“我保证，我以为再也不横穿马路了。”也提醒各位姐妹兄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否则，悔之晚矣。
　　听到我的保证，他这才笑了，很温暖的笑容。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蓝雨他们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子呢。糟，又把手机忘在办会室了，不知蓝雨急成什么样子了。
　　“你包里什么证件都没有，手机也没有，你这人还真是的，什么证件也不带。要通知你的朋友都没有办法，幸好你没有事。”他又要开始教训我。
　　他递过他的手机，“赶快给你的朋友报了平安吧，过了这么几个小时了，没准都已经报警了。”这人好象还是个好人。
　　“雨，是我，我没事，一会儿就回来。”现在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要是雨知道我差一点出车祸，又得挨一次训。
　　“我要出院。”我小声的提醒他。
　　“我送你吧。小姐，虽然说你的身体没有大问题，但严重营养不良，精神不振。”后来又开始自言自语，“怪不得差一点出车祸呢。”
　　送我回去的路上，他才告诉我，说本来已经下班回家的了，结果因为我又重新回医院呆了几个小时，还要包接包送。
　　“你怎么谢我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他，又何来救命之一说呢。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否则肯定又耳根不得清净，被教训一顿。
　　“是是是，小的对你的刹车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刚从鬼门关回来，已经远离我的幽默神经倒是又回来了。随即低咕：“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
　　“你在低咕什么，别以为我没有听见，就你这瘦巴巴的，以身相许我还得考虑考虑呢。”他在说风凉话。
　　我有那么瘦吗？我看了一下自己，胸脯好象并没有瘦下去嘛。
　　看到我的表现，那个家伙已经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
　　就这样，认识了s市一医院的内科医生，宋英杰。
　　“我叫莫言。”要不是他正好是医生，真不知怎么办理我的入院手续呢，毕竟他连我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
　　也真亏了他，还帮我垫住院费。
　　“反正是我的车子把你吓倒了，这帐就算在我头上吧。”他笑。“你以后乖乖地等绿灯过马路就算是报答我了。”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渡过。
　　这期间，蓝雨和他的那个准博士柳清风在网上热恋得热火朝天。这人的名字倒取得不错，清风，又正好姓柳，文雅得要命。我越看越觉得象武侠小说里的人物的名字。说不定跟《牡丹亭》里的柳梦梅上辈子是孪生兄弟，好象也和他差不多一个书呆子。
　　“心梅，那个柳清风，怎么听怎么别扭呢。”我跟心梅聊天，蓝梅就趴在电脑上不厌其烦的跟柳清风在网上聊天。
　　“真是的，蓝雨听着不别扭就好。”心梅笑。
　　“心梅，你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对心梅说。
　　“我，还拖着一个孩子，什么人会看得上我。”心梅说。
　　“你看你，长得那么漂亮，自信点好不好。”
　　“我现在想得最多的，便是怎么样把小梅带大。”可怜天下慈母心。
　　“小梅啊，你以后一定要对你妈妈好，知道吗？”我抱着小梅说。
　　小梅现在已经会叫阿姨，会叫爷爷奶奶了，真不错，听着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觉得活在世上也真的好。
　　搬了家之后，我的事情简阳也知道了。办公室的里本来就几乎没有人知道，所以在工作上倒也没有造成任何的不便。
　　但近来，简阳对我有些好得过份。连芳姐都说：“小言，简阳是一个好青年，你真要想清楚啊。”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
　　只是目前，我还真不想谈感情。
　　简阳也明白我的心情，所以他总是在办公室逗我开心。
　　但下了班，我总是以要回家陪小梅为由不参与他安排的活动。
　　“我真想真想变成你们家的小梅。”他说，还阴腔阳调的。
　　“那你以后管我叫阿姨吧。”这个家伙，真是活宝。
　　宋英杰医生成了我们这个家庭里最受欢迎的朋友。他也经常来这儿带小梅玩，说小梅真象一个天使，是的，每一个小孩都是天使，然后，慢慢长大，也就变成了世俗的凡人。
　　小梅也喜欢他，一见到他就扑出来叫宋叔叔。然后在他脸上亲一脸的口水，这是小梅最喜欢表达的对人的亲热方式。我们看着都好笑，也许因为她的生命中没有爸爸，所以对这个在日常生活中可以见到的异性有着爸爸一样的强烈的好感。
　　宋毫不介意小梅的这种行为。有时连心梅都睁大了眼睛，对我说：“象宋医生这样的好人越来越少了，你应该考虑。”
　　我黯然，我知道宋英杰对我有着强烈的好感，但我现在，真的不想提感情的事情。也许受的伤痕并没有好。
　　蓝雨看出来我神色不对，在那儿接话说：“心梅，你是说我和言不好吗？”
　　“我哪敢说你们不好，这辈子遇上你们真的是我的福气。”这话可严重了，我和蓝雨都没有想到心梅把这点小帮助看得这么重。
　　“呵呵，等我们老了，叫小梅多扶我们几下就完了。”蓝雨笑。
　　“是真的。”心梅说，“我经常都在想，要是没有遇上你们两个，我这辈子，我现在的生活大概会有点不一样吧。”
　　“心梅，坚强的人都会打败生活的。”蓝雨说。
　　那边，小梅正和宋玩得不亦乐乎。她被宋举在肩上，转过去转过来的，正在开心的哇哇大叫呢。这个小孩真的是开心果。这段时间，要是没有她，真不知道怎么过。
　　又一个周末，我和宋英杰带着小梅去玩。蓝雨去北京探柳清风的班，心梅要上班。
　　宋抱着小梅，小梅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看上去，他们真的象一对父女。
　　旁边有人说：“看他们一家三口，多相爱。”
　　我的脸却红了。这种事又不能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楚。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我有一个象小梅这么可爱的女儿。
　　“我真不介意有一个小梅这么可爱的女儿。”宋却在旁边小声的说。
　　“你知道，我——”我急着想对他解释什么，明明知道他的心意。
　　“我会等你，我会给你时间。”他说，“从救你的一刹那我就知道我放不开你了。”
　　说真的，宋真的是很好的对象，长得不错不说，又是专业人士。属于有学历有能力的那一类，典型青年才俊，这样的人才，到外面真的是抢手货。
　　也许林留给我的创伤没有治愈，也许我的爱在上一次恋爱的时候已经用光，我真的没有勇气，也没有力量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只有时间才能让一切都淡然。
　　宋却没有感到气馁，“我知道我是有希望的，只要你一天没有结婚，我总是有希望的。”他说。嫁人？我倒是真的没有想过。和林在一起的日子里，明知道不可能嫁他，心里就算有无限希望，说出来也已经是酸楚，现在，我连恋爱的勇气都没有，何况于结婚呢。
　　说好不再想林的，那段感情，只有把他尘封在心里。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还要走下去。
　　心梅的老板开始追她。
　　那是一个小生意人，但很诚恳。
　　离过一次婚，不介意照顾心梅的女儿，我和蓝雨都有些不以为然，心梅值得更好的。那个人除了有点钱，其它简直一无所有。
　　但心梅说的不一样，他说：“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受过高等教育，有着大加前程，我呢，我一无所有，还带着一个小孩，难得有人愿意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这年头，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他条件还算是不错。”
　　“但你也可以的。”
　　“这些日子来，我也累，真的，巴不得有人可以分担一点我的担子。太沉，我真担心，我有一天会跨掉，那个时候小梅怎么办呢。”
　　“既然你这样说，想必也已经想清楚了，我们也不能劝你什么。”蓝雨说。
　　“得与失已经想好了，我又有什么失去的呢。”
　　上门来，四十八九岁，头发已经发白，一看就是白手起家，吃了不少的苦，才有今天的。说是有两个小孩，跟着前妻，已经长大。
　　他说：“并不打算再要小孩，所以一定会对心梅的小孩好。”愿意明媒正娶，这年头，没有几个男人愿意明媒正聚了，但却替心梅可惜，他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
　　“现在谈爱情，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心梅笑着对我和蓝雨说。
　　“可你值得更好的。”
　　“你们喜欢我才这么说，走出去看看，象我这样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一点资色，青春少女也多的是，何况我还带着一个小孩。”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其实只要她想清楚了就好，那个人不算坏，只是年纪大了些。”蓝雨劝我。
　　“他几乎可以做她的爸爸，年龄大了一倍不止。”我对蓝雨说。
　　“情形也不算坏，她嫁过去，名正言顺的老板娘。”蓝雨还在劝我。
　　不管怎么说，心梅决定了的事情，我和蓝雨都改变不了她。
　　跟宋提起这件事。
　　他倒是挺能理解心梅。
　　“她想要一个稳定的家，也许操之过急了些。”
　　“我们劝不了她。”
　　“没有关系。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我们就要失去她了。”
　　“别那么紧张，你照样可以去看她，也可以看小梅，你们照样是好朋友。”宋永远都会安慰人。
　　婚礼进行得很简单，他是二婚，所以并没有大张棋鼓。但心梅那天真的是很漂亮。越觉得心梅漂亮，就越替他不值。虽说男子汉相貌不重要。可是那个人年纪也这么大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回到家，我还在叹气。
　　“言，其实也就是他出现得是时候，也许过两年，心梅就不会选择他，正好是心梅觉得特别累的时候，一个人抚养小孩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况心梅的收入比较低，她也是急于想改变状况。”
　　“也许心梅认识你，本就是为了嫁给他。不要想得太多。”蓝雨还在说。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我问。
　　“我也始终没有弄清楚，是姓王还是黄，唉。我们对他印象不好，连他的名字也不愿意记。”
　　“我总觉得，他那个人有问题。”
　　“心梅不后悔就行。反正她与他，谈的也不是感情，她只是想要一个家，心梅的出身决定了她对家的渴望比任何人都来得多。”
　　“是，她缺少爱，没有安全感。”我说。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明天，我就搬到隔壁房间吧，她这一走，倒是成全了我，我有自己的房间了。”
『8』第八章北京出差的日子
　　杂志社派我去北京做一个为期一个月的访问。
　　兴奋了好些天，呵，我这个人俗得很，长这么大，还没有到过北京呢。
　　这也是我第一次出差这么久，平时出去都是在s市附近，车来车回的，除了觉得忙碌，没有觉得有多大的新鲜感。
　　想到故宫，长城，香山，紫禁城，我就开始兴奋，北京值得玩的地方太多了，这回好了，居然有了一个月时间，我要去玩一个够本。
　　蓝雨早就帮我准备好了一张北京的旅游地图。还一边给我说什么地方好玩，什么地方一定要去，要不然就白去了一次北京。
　　“言，叫柳清风跟你带路。”其实这次杂志社派我一个人去北京我就觉得孤单，毕竟，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呆过那么久。
　　这就是男女平等的社会，男人和女人平等之后，工作完全都是一样，有句话说的，就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不当人用，这就是现在的市场经济。
　　“也好，反正他快毕业了，应该有大把的时间。做我的导游正好。”
　　那边，蓝雨已经叽叽咕咕的在电话里给柳清风说了要他照顾好我，否则，有他好看的。
　　看着他们打情骂俏，觉得很开心。雨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希望她得到幸福。
　　宋英杰一听到我要出差一个月，有些惊讶。
　　“又有一个月见不到你了。”他说。“不过机会难得，玩乐工作两相宜，要照顾好自己。”
　　结果是在蓝雨和宋的准备之下，带了满满一大箱子行礼物品。什么帽子，围巾啊，什么感冒药，临时急救品啊。
　　“要照顾好自己。”检票的时候，他俩还在那儿婆婆妈妈。
　　做医生的人都比较有耐心，温和，细节上比较周全，宋尤其。能够做他的女朋友是幸福的，在北京回来之后我也许会给宋一个惊喜。
　　和他在一起我没有压力，而且宋各方面条件不错，我们家里的人巴不得我能嫁个医生，这样，家里有小毛病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宋对我挥手，突然有点舍不得他。
　　又跑回去，抱了他一下。
　　“我会去看你。”他突然在我耳边说。
　　飞机终于在北京降落。
　　没有想到柳清风会来接我，亲爱的蓝雨安排得真是周到。
　　柳清风帮我拎行礼，别看他长得挺瘦的，力气倒不不小。对他另眼相看。
　　“莫言，我知道你对我印象不好。”他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哪有。”我大叫冤枉。
　　“还说我跟柳梦梅是兄弟。”他接着说，“本来呢，我不知道柳梦梅是何许人也，跑到网上去查才知道是古代的一个书生。”
　　“你不是博士吗？连柳梦梅都不知道。”
　　“我是电脑博士，不是文学博士。”原来柳清风也有这么活泼天朗的一面，我一直以为他这个人比较忧郁，整个一个书生形象。
　　我们打车去宾馆，杂志社已经订好了的，正好，离清华园并不远，我这才知道，原来柳清风是堂堂清华园的高材生，以前只知道他是在北京念书。
　　去宾馆休整了一下，然后跟柳清风去吃饭。
　　反正蓝雨交待他要好好照顾我，我也就乐得任他安排，只要有美食就行。
　　去吃八大山人火锅。
　　真不错，好象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火锅，一到那儿，我就欢呼一声，赶快找个位置坐好。真难得，我一直以为，百无一用是书生，没有想到，柳清风还是一个美食家。
　　“蓝雨真是好福气，嫉妒她。”我说。
　　“你们两个真是特例，真爱吃，也不怕长怕。”他说。
　　“有得吃的时候为什么不吃，对我来说，美食比身材的诱惑大多了。再说，目前为止也没有必要。”
　　“其实你长胖一点会更好看一些。”他看了我一眼，忙着帮我挟这儿的特色菜。
　　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
　　突然有些真的羡慕起蓝雨来了，随便在网上一点，就点中了柳清风。不佩服都不行。
　　“在想什么，多吃点。”
　　“你当初是处于什么心态跟蓝雨聊天的呢。”我问他。
　　“他把我教训了一顿。”啊？原来是这么“美丽”的邂逅。
　　吃完饭，走路回宾饭，一边欣赏夜景，一边帮助消化，吃得太撑了。
　　过马路的时候，我光顾着看正面有没有车辆开过来，一看还远着呢，就想向对面跑去。柳清风一下子把我拉回来，这才发现，旁边一辆大货车离他们一步之距呼啸而去。真有点可怕，吓出了一身冷汗。
　　“再次不准再这样了。有些车是不守交通规则的。”
　　“那辆车跑过了跑道。”
　　“晚上的时候，通常都是这样，总有些司机投机取巧。刚才吓得我魂飞魄散。”他说。
　　是的，差一点就灵魂出窍了，听着柳清风的教训，我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他是真的关心我，尽管是因为蓝雨的关系。
　　回到宾馆，想到刚才那一幕，真有些后怕。
　　宋英杰打电话过来问我好不好，习不习惯，应该多穿一点衣服，小心不要感冒。
　　“你就象我妈妈一样。”
　　“你敢说我婆婆妈妈！换了别人，我才不会这么多嘴呢。”
　　“我道歉好不好？”
　　“小言，你知道我的心意，你道歉我不领你的情。”我无言。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晚安。”他挂电话。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忙得不可开交，采访，写稿子，出席会议。跟柳清风和宋英杰一天也只得一个电话联系，忙碌也好，时间过得老快。
　　终于我的工作暂时告一个段落，这个时候我都趴在床上不愿起来，真想就此睡下去一眠不醒，老死黑甜乡。
　　这样可以休息两天，下一次的任务安排在两天之后。
　　第一天，跟着柳清风去了天安门，天坛地坛，故宫，反正柳清风什么都安排好，我跟着走就行了，北京不愧为中国历史文化的中心，天安门高大雄伟，故宫却凝结了中国文化的精华，我一边走，一边感叹，美啊。柳清风就在一旁，为我拍照，我带的相机专门用来拍景物特写，他带的相机就专门拍我。
　　我们决定第二天去香山，这时候正值金秋，香山的红叶肯定是一大超级美景。
　　我一蹦一跳的看着那些美丽的红叶，深红的，浅红的，偏黄的，绯红的，香山的红叶大概蕴含了所以红有颜色，真正美不胜收。
　　不幸的是，下山的时候我的脚扭伤了。要走一段小路才能找得到有车的地方。
　　“我背你。”柳清风已经蹲下来了。
　　“可是。”我有点犹豫，会不会太接近了。
　　“这时候可别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也是，要不然下不去了，我的脚疼得厉害，得赶快下山找医生。”要是宋在就好了，不知怎么，我不介意叫宋背我下去，但柳清风，我却不愿意让他背我下去。
　　心里有一个声音，难道是因为他是雨的男朋友吗？
　　我想不是的，也许是他这个人有很大的吸引力，保持距离是最佳上策。
　　我趴在柳清风的肩上，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他背着我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
　　他身上有着微微的汗味，体温传到我身上，我的身体有着微微的颤抖，和他这样太过于近距离的接触，已经让我有些意乱情迷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任凭这思绪无限的扩展开了去。在香山的林间小路上，我被一个小伙子背着，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真想就这样子一辈子走下去，这一刻，我忘记了蓝雨，忘记了宋英杰，甚至，忘记了林为。时间就停在了这一刻，我不知道柳清风的感受，我也不愿意去深究他的感受，我只想我的感受就此永远地凝成一个永恒。
　　但世上没有永恒，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出租车，很快柳清风就把我送到了医院，很快我的脚就包扎好了，他送我回酒店。
　　“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你现在不方便。”他关心的问，可惜，他对蓝雨更关心。
　　心里有一个声音，“要”，可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没有关系，我能处理好。”伪装坚强。
　　他一走，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不为什么，只为了我来不及萌芽便惨遭毁灭的心。
　　谁知，他又转回来了，“怎么了，哭了，想我留下来就直说嘛。”
　　这么一说，我哭得更厉害了。
　　柳清风过来抱着我，“小傻瓜，我也不想走啊”他说，头抵着我的下巴，我缩在他的怀里，只是一个劲的哭。
　　爱情，就这样说来就来了。可是，对象是柳清风，唉。
　　“那蓝雨怎么办？”我还在那儿哭。
　　“迟早她要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我以为自己是爱她的，但一看到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小傻瓜，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叹气。
　　“从来没有人能把我的心哭得这么痛。”
　　我什么都不想去面对，不想面对蓝雨，不想面对任何人。
　　“那天，你过马路的时候，我拉你回来，我就想，你就是我这一生要找的人了，从来没有什么事有那一次那么心惊，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
　　“我们怎么办？”
　　“我们相爱，我们又没有犯什么错。”
　　“可是蓝雨。”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但爱情就是爱情。”
　　“她不会原谅我，我怎么能抢她的男朋友。”
　　“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说不清楚的。”
　　“我们不能在一起的，我对不起蓝雨。”
　　“你这个固执的小脑袋。”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蓝雨爱上同一个人，我们什么都分享，但感情，怎么办呢？
　　我的脚伤很快好了，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柳清风成了我的伴随。
　　他说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老是跑来跑去的，反正他也没有什么事，毕业论文已经通了，工作有好几家单位要呢，只是还没有决定去哪儿比较好。
　　“关键是，我想天天看见你。”他温柔地说。
　　一个男人温柔的时候，真真正正是一股暖风，任是冰雪都会融化，何况只是一颗人心呢。
　　他去也好，至少可以帮我拿东西，路上也有一个人陪我说话。
　　大概是第一次带着男伴出来，有一些工作上的伙伴（也就是北京那边相识的）都特别惊奇，还有的打趣，“我还准备追莫小姐呢。”我只好在一旁笑。
　　柳清风陪着我的感觉真好。
　　我不想去想s市的事情，蓝雨也好，宋英杰也好，在北京，说我自私也罢，反正我就想这样和柳清风呆着，什么也不用想。
　　宋英杰依旧一天一个电话，他急得要死，说医院忙得不可开交，明明已经说好可以请到假的，结果又临时取消，病人要紧，我也不敢跟说他并不希望他来，这样子的话我和柳清风的事情就穿帮了，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样给他们交待。
　　“我跟蓝雨谈谈吧，有什么过错我来承担。”柳清风说。
　　“不，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告诉她。”
　　“那你要我怎么办，一边跟你在一起，一边又装做若无其事的跟他谈恋爱吗？”
　　“我也不知道。”我抱住头。
　　“交给我吧。”
　　“不，我自己处理。”
　　我不愿失去蓝雨这个朋友，只有我知道她有多么重视柳清风，如果最好的女朋友爱上了自己的男友，这种事，没有一个人会接受得了的，我不想事情发生后，蓝雨今生今世都不再理我。
　　柳清风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天天陪蓝雨在网上聊天了，他只有找借口说他很忙，蓝雨从来不管他的事情。
　　我也不敢跟蓝雨说柳清风经常和我在一起。
　　有时蓝雨也说：“言，叫柳清风带你出去走走。”
　　那一刻，我真心虚。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来不爱柳清风，让柳清风依旧回到他的身边。
　　“我们，可不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小声地说。
　　“言，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有些激动。
　　“回去后，我们就分开了，也许就冷下来了。”
　　“不会的，我心里很清楚，对蓝雨，我只是有好感，对你，那是不一样的。”如同我对宋英杰，就只是有好感，如果没有柳清风的出现，我想我是会接受宋英杰的，没有很强烈的感情，也能好好的过一生。
　　但现在，却不能了。
　　我心里却想得很清楚，我就纵容自己这么些天，回去后，一切将回到从前。我不能因为自己横夺蓝雨的爱情。
　　“你不能继续爱蓝雨吗？”
　　“我不能。”他已经不想再说服我了，他说他很累，而我太固执。
　　“就当爱我一样也不行吗？”
　　“不行，你是你，她是她。”
　　“就算我求你，回到从前，好好爱她。”
　　“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后面这些天，我们吵得比较多，都是这一话题，吵着吵着又哭起来，我的眼泪居然又长回来了，也许女儿真的是水做的骨肉。
　　这一天，又是这样，话不投机，柳清风一气这下，回学校去了。
　　宋很兴奋的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在北京，正在来宾馆的路上，叫我不要出去，等他。
　　头真的是大啊，一边的事情还没有摆平，又跑来一个宋英杰。
　　宋英杰一来就说我怎么不照顾好自己，好象又瘦了些。
　　每天都为了感情的事烦恼，能不瘦吗？
　　没有想到对北京宋英杰熟得不得了，因为他也是在北京念的书。
　　他这样子跑来，这下子怎么办。
　　趁他去办入住手续，我摇电话给柳清风。
　　“宋英杰来了。”我开门见山。
　　“追到北京来了。”
　　宋英杰和柳清风两个人都是只闻名没有见过面的，但因为蓝雨的关系，大家都好象很熟悉对方似的。
　　“怎么办？”一步错不得，真怕蓝雨知道。
　　“没事，我帮你顶着。凡事有我呢。”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宋英杰先开口：“我们终于见面了，这些天多亏你照顾莫言。”仿佛他是我的什么人似的。
　　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他冲我笑。
　　“不客气。”因为说了不许在宋面前露出马脚，我已经警告过柳清风，叫他多吃东西，少说话，担心祸从口出。
　　接下来的三天，都是宋英杰陪着我，有一些熟悉的伙伴发现我换了一个男伴，都有些惊奇的望着我，幸好这儿不是s市，要是s市的那些同事，早就什么话都问出来了，而且在这儿，见过几次的人比较少。
　　这些天，因为柳清风不便出现，我们都只有电话联络，晚上的时候聊天聊得很晚。
　　“言，他什么时候走。”
　　“他只有三天假，很快就走。”
　　“我想见你。”
　　“干脆告诉他们得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还没有想好。”
　　“好吧，真拿你没有办法。”
　　宋带我去八达岭登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尽管登得很高，但却很想念柳清风。站在长城的高处往下望，弯弯曲曲的长城就如同一个小路一般，婉延盘旋，想起毛泽东的辞《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遗憾的是，现在不是下雪的时候，看不到那个“银妆素裹，分外妖娆。”的琉璃世界。但长城的秋景也是异常漂亮，都是绿的，黄的，红的一片片的树，构成了整个色彩鲜艳的秋天。
　　登到上面有些累，宋英杰拿出水给我喝。
　　他还在开玩笑：“累吗？要不要我背你走。”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我想到了香山的一切，想到了柳清风，我的眼泪差一点就流出来了。
　　“你真是小孩，不同意就罢了，范得着哭吗？”他说。
　　幸好他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我来北京不到一个月，就爱上了别人。所以他并没有怀疑。
『9』第九章北京的伤痛
　　宋英杰刚一离开，柳清风就跑到宾馆来找我。
　　“言，再见不到你我就疯了。”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有时觉得柳清风真有点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也许在学校里呆着的人都有些象孩子，没有受到外面的社会的残酷的洗礼。
　　但有时也欣赏他这样的赤子之情。
　　林为离开之后，我以为我这一生再也无法爱人，现在想来，只是一直没有遇到缘中的那个人罢了，所以我一起爱不起来。
　　当然，过了这么快一年了，林为留下的伤痛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好了。有时我也会想起那些同他在一起的过住，淡淡的影子虽说还清晰，却不再让我有着鲜血淋漓的感觉。有时候，想起林为，除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已经不复记忆他的容颜。
　　一个人为什么忘不了另一个人，大概是时间不够，自己本身又不想忘吧。
　　和柳清风在一起依然感到对不起蓝雨。
　　我已经慢慢的在脑袋里想好了，回去之后，就把柳清风尘封到记忆里，不再拿出来，让我们都回到过去吧，回到那个跟他没有什么情感纠纷的过去。
　　我依旧做我的莫言。
　　我依旧是蓝雨最好的伙伴。
　　柳清风和蓝雨依旧在一起。
　　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疼呢，原来爱情是这么的自私与贪婪，原来爱情是这么的容不下别人，我的心在隐隐作疼，真想完全抛开这一切，到一个没有烦恼和忧愁的地方，开始新的人生，可是我又做不到，我一直是一个意志力非常软弱的人。
　　我努力的把握着和柳清风相处的剩下的几天，再过几天我就离开北京，回到s市了。
　　我们利用一切的可以利用的时间呆在一起。他陪我去做采访，我们躲在酒店的房间里吃遍北京的名小吃，甚至带我去见他的家人。
　　我本来不知道的他会带我回家，还以为他带我去找他的一个朋友呢。
　　他们家居然住四合院。
　　北京的四合院差不多都收为公用，或是展览参观。基本上都没有人能拿来自住了。所以他带我去的时候，我简直睁大了眼，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我们家祖上的房子，爷爷坚持要住在这儿，一直没有卖。”
　　“我父母不住在这儿，我有时在这儿住，有时回父母那儿住，在这儿可以陪陪爷爷奶奶。”
　　这时，一个须发斑白的老人出来了。
　　“爷爷，这是我女朋友莫言。”柳清风说得很大声，我想柳爷爷的耳朵肯定不太好。
　　“我看看。”他笑笑，很慈祥。
　　“阿风，这位莫小姐很漂亮啊。”我只好和柳清风一起笑。
　　这时候他奶奶回来了，奶奶年纪比爷爷看起来小些，很灵活，她正提着菜篮子回来了。
　　“阿风带女朋友来了吧。”柳奶奶也很慈祥。
　　“奶奶，我们来看你。”我立马上去说，他让我想起了我的亲奶奶，小时候对我可好了，可是后来去世了。
　　“来得正好，吃了饭再走。”
　　“奶奶，我们本来就是来蹭饭吃的。”
　　“小言，你可是我们阿风带给我们看的第一个女孩子啊。”
　　我去厨房帮奶奶打下手，柳清风就留在院子里跟爷爷聊天。
　　“小言，现在你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了，现在的女孩啊，没有几个肯下厨房的。”奶奶直夸我。
　　然后又说起柳清风小时候的趣事。
　　“他那时候才调皮呢，老去邻居家玩，人家不给他玩，就翻墙……”我听得津津有味，冷不妨听见他的声音：“奶奶，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啊。”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