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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十二帝王传

_6 苏维托尼乌斯(古罗马)
自那以后,只要得自那些被判有罪者的财产的钱有剩余,他就提供无息定期贷款给任何能担保有两倍于这笔钱的财产抵押的人。
他提高了元老的财产资格,要求一个元老要有12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的财产,而不是先前的8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他还替那些财产不够的元老补足了数量。
他经常赏赐人民,但数目往往不同:有时给每个人400,有时300,有时又250塞斯特尔提乌斯;他甚至把小男孩也包括在内,尽管他们通常要在11岁以后方可接受一份。
饥馑时期,他还常常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向每个人配给粮食,有时无偿供给,并且还加发一倍国库银票。
ⅩLⅡ.但是,为了表明他是个为公共卫生着想而不是讨好别人的元首,当人民抱怨缺酒或酒价太高时,他非常严厉地谴责了他们,说道:“我的女婿阿格里巴已经很关心了,他修了几条水渠,人们不会挨渴了。
”又,当人民要求他事实上已许诺的赏赐时,他答道:“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但是当人们要求他未曾许诺的赏赐时,他在一项训令中谴责他们无耻冒失,并宣称,他不会给他们赏赐,尽管他正在打算这样做。
当他宣布分钱,并发现许多奴隶被解放并被登记上了公民名册时,他同样庄严而坚定地宣称,那些未经许诺的人一点也不给,而且,为了使所提供的资金够用,他给其余人的钱数也少于他所许诺的人。
有一次大饥荒期间,当难以找到解决办法时,他确实将待售奴隶和角斗学校的奴隶、除医生和教师而外的所有外邦人、以及一部分家内奴仆,都从罗马驱逐出去。
最后,当粮食变得充足时,他写道:“我曾极想废除粮食分配,因为依赖分配使农业被忽视了;但我没把这个打算付诸实行,因为我确信粮食分配即使废除了,由于众愿所趋,有朝一日还会重新实行的。
”但是从这时期他调整措施,更多地重视农民和粮商的利益,而不是市民的利益。
ⅩLⅢ.他举办的公演在次数、形式和豪华程度上都超过了他的所有前辈。
他说,他以自己的名义举办过4次娱乐活动,替不在罗马的或财产不够的其他长官举办过23次。
有时,他在所有的区举办公演,由操各种语言的演员在许多舞台演出。
他还举办剑斗士决斗,不仅在市心广场或圆形剧场,而且在大斗技场和选举会场里举行。
不过,有时候除人兽搏斗外,他什么也不举办。
他也在战神广场搭起木制座席,举办体育竞赛;他还在第伯河附近,也就是现在的恺撒园林所在地修了一个人工湖,在那里举行海战表演。
每逢这种场合,他在罗马的各个街区设置卫兵,以防止强盗趁这时几乎没有人留在家里而进行抢劫。
在大斗技场里,他有时让一些属于最高贵等级的年轻人出场赛车、赛跑和表演屠杀野兽。
此外,他还经常举办由儿童和少年表演的特洛亚战争游戏。
他认为,贵族青年通过这种途径成名是一种由来已久的高尚习惯。
当诺尼乌斯·阿斯普雷纳斯在参加这种比赛时跌倒而致跛足后,他奖给他一个金项链,并允许他及其后代袭用托夸图斯的称号。
但以后不久,他放弃了这种娱乐,因为演说家阿西尼乌斯·波里奥在元老院激烈而气愤地抱怨自己的孙子埃塞·尼努斯也因参加这种比赛在不幸事故中跌断了腿。
在舞台表演和斗剑节目中,他有时甚至雇佣罗马骑士,但这只发生在元老院明令禁止之前。
自那以后,他不再让任何门第高贵的人在这类比赛中抛头露面了,只有一个名叫吕西乌斯的青年除外,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人们见识一下这个奇人;因为这人身高只有2尺,体重只有17磅,却声音洪亮。
然而,在有一个演出日他炫耀了送到罗马的第一批帕提亚人质,带着他们穿过竞技场中央,然后让他们在自己坐位背后的第二排落座。
此外,只要有什么稀奇的值得看的东西被送来罗马,在没有安排表演的日子,他习惯在任何方便的地点搞一次特别展出,例如,在森杜里亚大会会场(saepta)展出一只犀牛,在剧场(scaena)展出一只虎和在民众会场(comitio)前展出一条50肘长的蛇。
一次当他还愿,在大斗技场举行比赛时,虽然他碰巧得了病,但还是躺在肩舆上,行进于神圣的游行队伍前头;又有一次,在为庆祝马尔采鲁斯剧场落成举行的比赛开幕时,他的专座接合处突然出了毛病,他仰倒在地。
在一次为他孙子举行的比赛中,当人们因担心剧院倒塌而感到恐慌,他又未能用什么办法使大家镇静下来或使人们胆大一点时,他离开自己的座位,坐到看起来最危险的地方。
ⅩLⅣ.他用特别的规章制度制止观看比赛中的混乱和无区别的状态。
促使他这样做的原因是,有一次,一位元老出席普特俄利城的一次观众特多的表演时,竟没人给这位元老在拥挤的大厅里安排一个座位。
让一位元老受到如此蔑视,这使他感到愤怒。
结果,元老院颁布一项法令,规定不论何时何地举行公演,第一排座位应留给元老。
他于是禁止在罗马让自由部族与同盟部族的使节坐在元老席上,因为他得到报告说,有时甚至有被释奴隶被任命为使节。
他将军人和人民分开。
他给平民中的已婚男人划定几排座位,给未成年的男孩划定他们的专用座区,把靠近的一个座区划给他们的师长。
他还发布命令,规定披深色斗篷的人不许坐在观众席中排。
他只许妇女们坐在最后几排座位上观看角斗比赛,虽然习惯上看这类表演时男人和妇女是坐在一起的。
只有维斯塔贞女在剧场有一个面对着大法官的包厢。
至于希腊式体育竞赛,他严格地不许妇女观看,甚至在庆祝他被任命为大祭司举行的比赛会上,当一对拳击手已被邀来时,他还将此节目推迟到次日清晨进行,同时宣布,希望妇女不要在第五个小时前来到剧场。
ⅩLⅤ.他本人通常在自己朋友家或被释奴家的楼上观看比赛,但有时在皇帝包厢里观看,还带着妻子和孩子。
他有时缺席几个小时,有时整整数天;对此他表示歉意,并指定官员代替他主持。
但是,只要出席,他就全神贯注地观看节目。
他这样做或许是为了避免受到他的父亲恺撒曾经受到过的那种非难——他意识到恺撒由于把时间用在阅读或回复信件和请愿书上曾遭到普遍的非难,或许是由于他对观看表演活动有兴趣和喜爱(他从不否认,而是常常坦率地承认这一点)。
因为这个缘故,他时常掏腰包为别人举办的比赛提供专门的奖金和数量可观的贵重奖品;他若不按每个参演者的功劳赠给他们礼物就决不出席任何希腊式的比赛。
他特别喜欢观赏拳击手,尤其是拉丁人拳击手的比赛,不仅是得到承认被称作职业拳击手的那些人(他常常观看他们之间的,甚至他们与希腊人之间的比赛),而且还有那些未受过训练的普通城镇居民的比赛,看他们在狭窄的街道上毫无技法地不守规则地打斗、跌倒。
总之,他专心观看以示尊重参加公众演出的各种表演者,保持甚至提高运动员的特权。
他禁止无要求饶命权的那种斗剑比赛,他还剥夺了高级长官可以依照一项古代法令在任何场所惩罚演员的权力,规定只有在剧场里比赛时可以使用这一权力。
然而,他要求角力馆里的竞赛和斗剑比赛有最严格的纪律。
他尤其严于约束演员违法,以致当他获悉一个演托加剧的演员斯特潘尼奥由一位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像个男孩的贵妇服侍后,他让人用荆条抽打着他走过三大剧场,然后将他流放了。
一个名叫许拉斯的哑剧演员,因埋怨一位大法官,结果在他自家住宅的正厅被当众鞭笞,还有一个名叫皮拉得斯的演员,由于用手指的指向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一个正发出嘘声对他表示不满的观众身上,因而被逐出罗马和意大利。
ⅩLⅥ.在这样安排妥了罗马城和罗马市的政务之后,他亲自建立了28个殖民地,从而增加了意大利的人口,并为意大利的许多地方建立公共设施和提供财源;他甚至设计了一种投票方法,让地方元老院成员在每个殖民地投票选出罗马政府官职的候选人,并将选票密封,在临近选举之日送至罗马,这样,至少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了意大利与罗马同样的权利和尊严。
为了保障高等阶级的人口得到不断的补充和促使平民人口的增殖,他容许任何城市推荐的那些人得到骑士军职,同时,在他巡视到各地区时,对那些能证明自己子女合法因而有权提出申请的平民,发给每个孩子1000塞斯特尔提乌斯。
ⅩLⅦ.一些比较重要的行省,由任期一年的行政长官来治理既不容易又不安全,于是他亲自管理它们(27 B.C.)。
其它行省,他委任抽签选举的代执政官总督去治理。
但他不时地把一些行省从一种类型转为另一种类型,而且时常访问这两类的许多行省。
某些与罗马有过条约关系的城市,由于已缺少法制约束而趋于腐败,他就取缔他们的独立。
他减轻了一些负债累累的城市的负担,重建了一些因地震而被毁灭的城市,并给予那些打算为罗马人民效力的城市以拉丁公民权或完全公民权。
我敢说,除阿非利加行省和撒丁尼亚行省之外,他访问过所有的行省;在击败塞克斯都·庞培后,他曾打算从西西里渡海去访问那两个行省,但因接二连三的大风暴而未能成行,后来也不再有机会完成这一航程。
ⅩLⅧ.除了少数例外,他把按战争权利取得的王国或归还了原主,或并入了别的国家。
他还与有同盟关系的那些国王建立联系以联合起来,他非常愿意提议和赞成他们之间的通婚和友好。
他一贯重视他们,把他们看作帝国不可缺少的部分,照例为那些因太年幼尚无统治能力或心智有病的国王指定一名监护人,直到他们长大成人或康复为止;他抚养了许多国王的孩子,并让他们与他自己的孩子一起接受教育。
ⅩLⅨ.在军队方面,他向各行省派遣军团和辅助部队;为了保卫内海和外海,他在米塞努姆和拉文那各驻扎了一支舰队,他将余下的部队一部分用来保卫罗马,一部分用来保卫他本人。
他解散了一支卡拉古里塔尼人的军队,这支军队在打败安东尼之前一直是他的一支卫队;他还解散了一支日耳曼人的军队,在瓦伦斯战败之前他一直保留着这支军队。
不过,他从不允许在罗马驻扎的步兵大队超过3个,而且即便这些人也没有永久性营房;他将其余的部队按时派往罗马附近的城市里的冬季营房或夏季营房。
此外,他限制各地军队的饷银和犒赏不得超过一个固定数额。
同时,为了防止他们退役之后或因年老或贫困而受到革命的诱惑,他根据每个人的军衔规定他们的服役期和服役期满后的奖酬。
为了有可靠的钱财可以无困难地随时支付士兵给养和付给士兵以应得的报酬,他建立了一个靠新税维持的军费财库。
为了使每个行省正在发生的事情能得到更快的报告,他先在军用大道沿线每隔一个短距离配备年轻人传递消息。
后来设置了驿站马车。
现在可看出后者是更为方便的做法,因为如果情况需要,人们可以询问直接从出事地点带来紧急公文的同一个赶车人。
L.在旅行护照、公文和私人信件上,他最初使用一个狮身人面图像作为他的印章,后来使用亚历山大大帝的肖像,最后使用由狄奥斯库里得斯亲手刻的他本人的肖像作为印章;他的后继者们继续用后者作为他们自己的印章。
他总是在所有的信件上注上准确的时辰,不仅是白天的时辰,甚至夜间的时辰,以便准确地标明这些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LⅠ.有许多有力的证据可以说明他的仁慈和宽厚,他没有公布反对派人员的全部名单;他不仅原谅和宽恕了他们,而且允许他们担任了国家的高级官职;我看,他大概是认为对两个平民优尼乌斯·诺瓦都斯和卡西乌斯·巴达维努斯一个处以罚款、一个处以不严厉的放逐就足够了,尽管前者曾以小阿格里巴的名义传播过一封诋毁他的信,后者在一次盛大的宴会上曾公开声称他既不乏热望、也不乏勇气要杀死他。
有一次,当他正在听取一篇对科尔都巴的艾米利乌斯·埃利阿努斯的起诉时,看到在被指控的罪状中,这人惯于说恺撒的坏话被列为首要的一条,奥古斯都似乎愤怒地转向起诉人,说道:“但愿你能证明那是真的。
我要让埃利阿努斯知道,我像他一样也有一个舌头,甚至能说他更多的坏话。
”无论这次还是后来,他都没再对此事作进一步的追究。
当提比略在一封信中尖锐地埋怨他这件事时,他回复道:“亲爱的提比略,在这件事情上,不要被年轻人的激动所影响,如果有人说我本人的坏话也别看得太严重;只要没有人能对我们做坏事,我们就应该满意了。
”LⅡ.尽管人们知道,常有通过决议在行省甚至为总督建庙的事,但他不接受任何行省为他本人建庙,除非是为他和罗马的共同名义而建的。
至于在罗马城,他最断然地拒绝这种荣誉,他甚至熔掉了过去人们向他表示敬意而为他建立的银像,并以之铸成钱币购买黄金铸造了一只三脚金鼎献给巴拉丁的阿波罗。
当人民想尽办法要他当独裁官时,他屈膝跪下,从肩上扯下托加,光着胸脯,求他们不要坚持这样做。
LⅢ.他始终避讳“主人”的称号,将它视为一种谴责和侮辱。
有一次他观看一场滑稽剧表演,当演员说到:“公正仁慈的主人呵!”这句台词时,所有的人都雀跃鼓掌,好像这句话是说他的。
他立即用目光和手势制止人们这一不适宜的恭维,并且在第二天的诏令中严厉斥责了这件事。
自那以后,他甚至不让自己的儿孙辈称他为“主人”,无论是戏言还是认真的。
他还禁止他们相互之间使用这类奉迎之词。
为了避免打扰任何人,除晚上或夜间而外,他尽量不外出或去任何城镇,因为这时人们要对他行礼。
担任执政官期间,他时常步行在街上走;不做执政官时,总是坐一乘有屏障的轿舆,不让人看见他。
他上午的接待对所有人都开放,甚至包括平民。
他满足那些非常适当地向他提出要求的人,风趣地责备一个非常迟疑地向他提交一份请愿书的人,说“他好像是在向一只大象募化一分钱那样。
”在元老院开会的日子,他总是在会议厅里向安坐着的元老们致意问候,而且不需别人提醒就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当他离开元老议事厅时,他惯常以同样的方式向元老们告别,让他们仍然安坐着。
他同许多人都有社交性的往来,一直参加他们大家的周年纪念日,直到他年事已高,并且在一个订婚日为骚乱惹恼了之后才不再参加这类活动。
当一个与他完全没有交情的元老伽路斯·车尔里尼乌斯突然失明,并决意以绝食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时,奥古斯都拜访了他,对他表示慰问,劝他活下去。
LⅣ.当他在元老院讲话时,有人对他说:“我听不懂”。
又有人说:“倘若有机会,我要反驳你。
”有几次,当争论者和他争吵得不可开交时,他愤怒地从元老院冲了出来。
这时有人在他后面嚷道:“元老们应当有权就国务发表见解。
”在选举会上一个元老选举一个别的人时,安提斯提乌斯·拉贝奥提名皇帝的宿敌,当时还在流放中的马尔库斯·雷必达,奥古斯都问拉贝奥,是否没有别人更应获得这一荣誉。
拉贝奥回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然而无论怎样,没有人因自己的自由言论或桀傲不驯而受到伤害的。
LⅤ.他甚至不怕针对他的讽刺诗在元老院散发,但是他极力反驳。
他不追查作者是谁,只是建议以后以假名发表诽谤别人的小册子或诗歌的作者应当让大家知道是谁。
LⅥ.当受到一些人恶意的脏话嘲笑时,他就发布一项公开声明作为答复。
然而,他否决了一项取消遗嘱中言论自由的法案。
每当参加高级长官选举时,他就带着候选人走遍各部落,以传统的方式为他们吁请。
作为人民中的一员,他也在自己的部落里投票。
当他在法庭上作证时,他非常耐心地接受质询、甚至听取反驳。
他把自己的广场修建得比原计划要窄些,他没有不顾一切地去赶走附近房舍的业主。
他在推荐自己的儿子担任公职时,总要附加一句话:“如果他们能称职的话。
”当他们尚未成年时,在剧场里受到观众全体起立鼓掌致敬时,他强烈地表明不赞成这样。
他希望他的朋友们能在国务中政绩卓著,拥有权力,但也能像别人一样受法律的约束,一样地接受起诉。
当他的挚友诺尼乌斯·阿斯普雷纳斯被卡西乌斯·塞维鲁斯指控犯有投毒罪时,奥古斯都问元老院他该怎么办,因为他对此事犹豫不决。
他说,他担心如果他帮朋友说话,会被认为是在袒护一个有罪的人,但是如果他不这样做,又会证明他有负于朋友,有害于朋友的申辩。
既然大家赞成他出席法庭辩论,他就只是在长凳上坐了几小时,一言不发,甚至没有说一句称赞被告品格的话。
然而,他曾为他的几个被保护人进行过辩护,例如一个名叫斯库塔里乌斯的他的前办事员被控犯有诽谤罪时便是。
不过,由他保护而被判无罪的总共也只一个人而已,还是他当着陪审员的面向原告求情成功才做到的;这人就是卡斯特里西乌斯,他曾帮助奥古斯都了解到穆勒那的阴谋。
LⅦ.由于这些值得赞赏的行动,不难想像他是多么地受人爱戴。
且不说元老院的各种法令,因为那也许会被想像为出于不得已或畏惧而遵旨颁布的。
罗马骑士们大家一致自愿地为他庆祝生日,而且总是接连两天。
各个等级的人每年在为他举行祝福许愿后,都往库尔提湖丢一个小钱,还在每年的1月1日送一份新年礼金到卡庇托尔,即使他本人不在罗马,人们也这样做。
奥古斯都用这些钱购买了贵重的神像,供献于罗马的各个街区,例如鞋匠街的阿波罗像,悲剧院街的朱庇特像等。
为了重建他在巴拉丁山上毁于火灾的住宅,退伍老兵、各行会、各部落,甚至其他阶层的人都自愿依自己能力大小捐款襄助。
但他只从每堆钱上象征性地取很少的一点,不超过1个第纳里乌斯。
每当他从一个行省归来时,人们不仅用祈祷祝福,还用颂歌来迎接他。
并且恪守在他进城时不处罚任何人。
LⅧ.全体人民突然非常一致地献给他“祖国之父”的称号。
最初是平民派了一个代表团到安提乌姆城去劝进,因遭到他的拒绝,后来在罗马趁他观剧时,他们又头戴花冠,群集剧场向他请愿,后来是元老们在元老会堂请他接受尊号。
不是用一项法令或欢呼的方式,而是由瓦列利乌斯·麦撒拉代表全体元老致辞说道:“恺撒·奥古斯都啊,愿好运和吉祥眷顾你和你的家庭,我们觉得我们这样做是在祈求我们国家的长久昌盛和我们城市的幸福。
元老院和罗马人民一致欢呼您为‘祖国之父’。
”当时奥古斯都热泪盈眶,致答辞说道(像麦撒拉的话一样,我写出了他的原话):“既然已经达到了我的最高愿望,元老们啊,除了把你们的这个一致批准的荣誉保有到我生命的最后而外,我还能向永生的神灵要求什么别的呢?”LⅨ.由于他的医生安东尼·穆塞的治疗,他从一场危险的疾病中康复过来。
为向这位医生表示敬意,人们筹款在埃斯库拉庇乌斯像旁为这位医生立了一尊塑像。
一些房产主在自己的遗嘱中规定要自己的继承人把牺牲赶到卡庇托尔去,为他们作一次谢神祭献,感谢神让奥古斯都还活着,并要求继承人做完这件事之后要祭告他们的亡灵。
有些意大利城市把奥古斯都第一次访问该城的日子当作一年之始。
大多数行省,除建造许多神庙和祭坛献给他之外,还在他们的几乎每一城市举行5年一度的崇敬奥古斯都的赛会。
LⅩ.他的友邦和盟邦的国王们都在自己的王国内建立一座名叫恺撒里亚的城市。
他们还大家共同商定,集资把始建于雅典古代的“俄林波斯的朱庇特”神庙建完,并将它献给奥古斯都本人。
他们还时常离开自己的王国,身着托加不带国王的标志,向他表示通常属于依附者的恭顺,他们不仅在罗马这样做,甚至在奥古斯都出巡到各省时,也这样做。
LⅪ.我既已叙述了他在担任最高行政长官和军队最高统帅时的所作所为,以及在平时和战时如何统治这个国家及其各个地区的情况。
下面我将叙述他的私人生活及家庭生活,描述他的品格和自青年时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日在家庭生活中的命运。
他在第一次担任执政官期间死了母亲(43 B.C.),在54岁时又死了姐姐屋大维亚(9 B.C.)。
在她们生前,他对她们倾注了最大的关心,在她们死后又给予了最高的哀荣。
LⅫ.他年轻时曾与巴布利乌斯·塞维利乌斯·伊索里库斯的女儿订婚,但是当他同安东尼第一次反目后又与之和解,而他们的军队恳求这两个对手通过某种亲戚关系增进联合时,他娶了安东尼的继女克劳狄娅为自己的妻子(43 B.C.),她是富尔维娅与普布里乌斯·克洛狄乌斯生的女儿,刚到结婚年龄;但由于同岳母富尔维娅闹翻,他在与克劳狄娅共同生活之前就同她离了婚。
不久他娶斯克里波尼娅为妻(40B.C.),她过去曾嫁过两位前执政官,而且和其中的一位生过孩子。
他也同她离了婚。
如他所述,这是由于“忍受不了她的泼妇性情。
”不久,他又娶了提比略·尼禄的妻子(38 B.C.),当时已身怀六甲的利维娅·德鲁西拉为妻;他爱她,敬重她,直到他生命结束,从未争吵过。
LⅩⅢ.他与斯克里波尼亚生了一个女儿朱里娅,尽管他真心希望与利维娅有孩子,但她一个也没生。
利维娅曾怀过孕,但早产了。
他把朱里娅最初嫁给他姐姐屋大维娅的儿子马尔采鲁斯,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娃娃;后来在马尔采鲁斯死后又把她嫁给了马尔库斯·阿格里巴;由于当时阿格里巴已同屋大维娅的一个女儿结了婚并已生了孩子,所以他说服姐姐把她的女婿出让给他。
在阿格里巴也死了之后,奥古斯都长时间地考虑了各种关系,甚至骑士等级中的关系之后,终于选择自己的继子提比略作女婿,强迫他与妻子离婚;当时他的妻子怀着孕,而且他们此前已有了孩子。
据马尔库斯·安东尼记载,奥古斯都先把朱里娅许给他的儿子安东尼,后来又许给了盖塔人的国王科提索,同时自己向国王的女儿求婚。
LⅩⅣ.阿格里巴和朱里娅给他生了3个孙子,即盖乌斯、鲁基乌斯、小阿格里巴,和两个孙女(小)朱里娅和阿格里皮娜。
他把(小)朱里娅嫁给监察官之子鲁基乌斯·保路斯,把阿格里皮娜嫁给他姐姐的孙子日耳曼尼库斯。
他以象征买卖的形式把盖乌斯和鲁基乌斯从他们父亲阿格里巴手里买来收为养子,在他们尚未成年时就让他们开始管理国家大事,并把他们作为当选执政官派往行省和军队。
在扶养女儿和孙女的过程中,他甚至请人教她们纺线和编织,而且禁止她们说或做任何事情,除了公开地说和做诸如可以被记在起居录里的事情而外。
他非常严格地限制她们会见陌生人,在给一个有良好地位和品性的青年鲁基乌斯·维尼西乌斯的信中,他曾写道:“你到贝亚城来看望我的女儿,太放肆了。
”他教自己的孙子们读书、游泳和其他方面的本领,大都亲自教,并且尤其努力地训练他们模仿他自己的笔迹;他用膳时总让他们坐在矮榻上在他身边用膳,他外出时总让他们坐车走在他的前面或骑马走在他车子两边。
LⅩⅤ.但是在他最快乐并对他的家庭及其教育最自信之时(2 B.C.),命运女神抛弃了他。
他发现自己的女儿朱里娅和孙女朱里娅有各种各样的淫秽行为(9 B.C.)时,把她们流放了。
在18个月里,他失去了盖乌斯和鲁基乌斯,前者死在吕西亚(2 A.D.),后者死在马西里亚(4 A.D.)。
于是他收养了第三个外孙小阿格里巴,同时依库里亚大会决议,收养了他的继子提比略;但是,由于小阿格里巴趣味低级,脾气暴躁,他不久就和他脱离了关系,并将他流放到苏伦图姆。
亲人的过错在他看来比亲人的死亡更叫他受不了。
须知,盖乌斯和鲁基乌斯的死并未使他心碎,但是女儿的堕落使他无颜出席元老院会议,他写了一封信把这事书面通知元老院,由一名财务官宣读;正是这一耻辱使他在长时间内不愿会见任何人,甚至考虑处死她。
无论怎样,大约在这同时,她的一个心腹,一个名叫福波的被释女奴上吊自杀了,他说:“但愿我是福波的父亲。
”朱里娅被放逐后,他禁止她饮酒和使用任何一种奢侈品,而且,未经他许可,不告知他求见者的身高、肤色、甚至身体上的任何标记或疤痕,他就不准任何男人——不论是奴隶还是自由人——接近她。
直到5年后他才把她从岛上搬回大陆,对她宽松了些。
但无论怎样也不能说服他完全召回她。
当罗马人民几次为她说情,并向他苦苦哀求时,他公开祈求神灵让所有那些人都有这样的女儿和妻子。
他不许他的孙女朱利娅被宣判后所生的孩子得到承认和扶养。
由于阿格里巴不但没有变得稍许驯服些,反而变得日益癫狂,因此他把他送到一个岛上,并在其身边派了看守的士兵;他还用一项元老院决议,命令把他终生羁押在那里;每当有人提起阿格里巴和两个朱里娅时,他都会深深地悲叹,甚至嚎啕大哭:“但愿我从未结婚,但愿我已死了,没有后人。
”除在三次生疖子和三次溃疡病时,他一次也未提起过他们。
LⅩⅥ.他不轻易交朋友,既成了朋友就长久不变地信赖他们;他不仅能适当地酬报他们的美德和功劳,也能宽恕他们的过失,只要过失不超越一定范围。
事实上,人们无法说出他的所有朋友中有谁失宠的,除萨尔维狄恩努斯·卢佛斯和科涅利乌斯·伽路斯而外。
两人都出身微贱,他把前者提拔到了执政官的地位,把后者提拔到了埃及总督地位。
但是前者密谋革命,他把他交给元老院惩处,后者忘恩负义居心险恶,他禁止后者到他家里来和到皇帝亲管的行省里去,但是,当起诉人的控告和元老院的判决使伽路斯也被处死时,奥古斯都虽然称赞了元老们对他表现出的忠诚和义愤,但还是流下了眼泪,并悲叹自己的命运,因为唯独他不能随自己的意愿确定对朋友愤怒的程度。
其余的朋友继续享受着权力和财富,直到他们生命的终结,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等级里占据最高的地位,尽管有时他对他们也有不满。
且不说别人,他不止一次发现阿格里巴缺乏耐心,而玛塞纳斯天生的不能守口如瓶,例如前者只要稍疑心奥古斯都对他冷淡和看重马尔采鲁斯超过了自己,便搁下一切事情去了米提勒纳,而后者则将发现穆勒那阴谋的秘密泄露给了自己的妻子特连提偏。
但是他要求自己的朋友不但生前而且死后都要对他表示爱戴。
尽管他绝不是个追求赠产的人,而事实上也从未接受过陌生人遗嘱赠予他的任何东西,但他对朋友们的临终遗言反应非常敏感。
如果赠予他的是一份小气的遗产或一份不附恭维之辞的遗赠,他并不隐讳自己的懊恼。
如果遗言用感激爱戴之辞赞美他,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满意。
每当他被出身任何阶层的有后代的人赠予遗产或遗产份额时,他立即将它转给他们的孩子,如果孩子年幼,他就待到他们穿成年袍或结婚的那一天,把这笔钱连同利息交给他们。
LⅩⅦ.作为保护人和主人,他既仁慈宽厚又不乏严格。
他让自己的许多被释奴身居要职并和他们保持亲密的关系,如李锡努斯、塞拉都斯等等。
他的奴隶科斯姆斯十分放肆地攻讦他,只被他铐上镣铐。
有一次在他正和管家狄奥美德斯散步时,突然遭到一只野猪的袭击,后者惊慌失措,躲到他的后面。
他只是怪这人胆小,并未认为他有罪,只是把这桩极为危险的事当作一个笑话,因为这个人毕竟没有什么恶意。
另一方面,他曾迫使一个自己喜欢的释放奴波鲁斯自杀,因为他被判犯有与有夫之妇通奸的罪行;他还打断了自己秘书赛鲁斯的双腿,因为后者接受了500第纳里乌斯的贿赂,泄漏了一封信的内容。
他儿子盖乌斯的家庭教师和仆人由于趁盖乌斯生病和死亡之机在他的行省犯有无耻贪婪地搜刮的罪行,奥古斯都把他们脖子系上重物扔到河里。
LⅩⅧ.在青少年时代他便被毁谤犯有各种无耻行为。
塞克斯都·庞培辱骂他有女人气,马尔库斯·安东尼辱骂他靠不正当的关系得到他舅父的收养,安东尼的弟弟鲁基乌斯则诽谤他在被恺撒夺去贞操之后,又以3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的价钱把自己出卖给了在西班牙的奥鲁斯·希尔提乌斯,还说他惯于用烧红的果壳燎烤自己的双腿,以使腿毛变软。
此外,有一天剧场里演戏,所有的人都认为下述这句台词是讥讽他的,并大声鼓掌喧嚣。
这出戏本来是说的诸神之母的一个祭司,而他正在敲着他的小手鼓。
这句台词是:“你瞧,一个淫棍的手指在如何地摆弄这个圆盘。
”LⅩⅨ.连他的一些朋友也不否认,他有私通的癖好,尽管的确他们为此辩解说,这是出于策略而非情欲,因为通过敌手的家庭主妇他能较为轻易地了解敌人阴谋的线索。
马尔库斯·安东尼指责他除和利维娅草草成婚外,还当着一位卸任执政官的面,将后者的妻子从她丈夫的餐厅携入卧室,又把这位已是头发蓬乱,耳朵赤红的妇女领回餐桌,说他遗弃斯克里波尼娅,是因为她对自己过分得宠的她的一个情敌太随便地表示怨恨;说他的朋友们替他拉皮条,抢夺和物色妇人和漂亮姑娘,就像奴隶贩子托拉尼乌斯将他们拿去拍卖一样。
安东尼在还没有完全与他无论私下里还是公开地决裂前,曾写信给他本人,说过如下友好的话:“什么使您变成这样?因为我和女王睡觉吗?她是我妻子。
我是刚开始这样呢,还是9年前就这样了呢?而您却怎样呢?您只和德鲁西拉一个人睡觉吗?祝您好运,如果您读到这封信时已不再和特尔图拉或特连提拉或卢菲拉或萨尔维娅·提提塞尼娅,或所有的她们鬼混了。
难道您于何地或与何人寻欢作乐是要紧的事吗?”LⅩⅩ.此外,他举行的一次私人宴会,即通常所谓的“十二神”之宴,也是遭人非议的话题。
赴会的客人化装成男神和女神,而他本人则被装扮成阿波罗。
指责他们这种行为的不仅有安东尼的信(他恶意地说出了所有客人的名字),还有如下这几行家喻户晓的匿名诗:这群饮宴者为宴会刚觅得一名歌队长,玛利亚看见六个男神和六个女神,恺撒亵渎地戴着阿波罗的假面具,他在诸神的前所未见的放荡形骸之中饮宴;这时,所有的神明都弃大地而去,朱庇特自己也撇下他的黄金宝座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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