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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十二帝王传

_16 苏维托尼乌斯(古罗马)
他还规定诉讼当事人给辩护律师固定的和合理的报酬,法庭长凳坐位不收费,这些坐凳由国库免费提供。
涉及国库的全部诉讼案件,转交市心广场的审判委员会审理,来自法官的全部诉讼案件,都转交元老院。
ⅩⅧ.任何增强和扩大帝国的意图和愿望都丝毫不能使他动心,他甚至打算从不列颠撤回军队,但是似乎因为羞于损伤父亲的荣誉,故而放弃了这种企图。
他只把波列蒙放弃的本都王国和科提乌斯死后的阿尔卑斯王国变为行省。
ⅩⅨ.尼禄两次打算外出旅行:一到亚历山大里亚,二到亚该亚,但是,就在即将动身的那天,他放弃了亚历山大里亚旅行,征兆和危险使他惶恐不安,因为当他围绕一些神庙漫步完毕,并在维斯塔神殿坐下来之后,他想站起来,却被衣角挂住了,后来眼前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在亚该亚,他打算开凿地峡。
他召集近卫军劝说他们开始动工,然后,以喇叭为号,他第一个用鹤嘴锄破土,挑走满满一篮土。
他还准备远征卡斯比亚关。
为此由意大利出生的身高6罗尺的新兵组编了一个新军团,他称这个军团为“亚历山大大帝的方阵”。
我把他的这些行为汇总在一起,其中有些行为不应受到谴责,有些行为还应倍加称赞。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把他的这些表现同他的厚颜无耻和穷凶极恶的劣行分开来。
下面让我来介绍他的那些劣行。
ⅩⅩ.早在孩提时代,尼禄就已受到音乐的熏陶,此外还受到了其他一些教育。
即位后,他出人意料地立即召见当时著名竖琴大师特尔普努斯,连续数天午饭后听他弹唱,直至深夜。
后来,他渐渐开始自行演练,从不忽视这类艺人为保护和训练嗓子经常采用的任何手段:他经常仰卧,胸置铅板,通过导管和呕吐清洗肠胃,戒吃有核之果和有害嗓子的食物。
尽管他声域狭窄,发音沙哑,但是由于演练的进步使他高兴,因而极欲登台表演。
尼禄曾对自己的朋友们重复一句希腊谚语:“不闻其声焉能评价。
”他在那布勒斯进行了首次演出。
虽然剧院因突然地震而震动,但他也没有停止歌唱,直到把一首曲子唱完。
他常常在那布勒斯演唱,并且一唱就是好几天,然后作短期休息,以恢复自己的嗓子。
但即使在这种日子里,他也不堪孤寂,从浴池中出来,来到剧院,在乐队中和大家一起用膳,并用希腊语向大家宣称,他只要稍微润润嗓子,就能把任何歌曲唱得铿锵悦耳。
他完全被亚历山大里亚人有节奏的掌声俘虏了(他们是从新近进港的船上刚下来拥进那布勒斯的),因而又从亚历山大里亚召来了许多客人。
他对此仍不满足,选拔了一些骑士等级的青年,从平民中挑了5000余名朝气蓬勃的青年,组成几个拉拉队,让他们学习几种亚历山大里亚风格的鼓掌声(所谓蜜蜂声、瓦声和砖声)。
尼禄演唱时,他们积极予以配合。
这些人浓密的头发和漂亮的服饰十分引人注目,他们白晰的左手不戴指环。
他们的队长得到的报酬是每人4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
ⅩⅪ.可是,他认为在罗马演唱很重要。
因此,不等到规定日期,他便又举办尼禄尼亚赛会,当大家请求欣赏他神圣的嗓子时,起初他回答说,他将在自己的花园中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
可是当执勤的卫兵和众人一起来恳求时,他高兴地答应立即表演。
于是,他立即命令将自己的名字列入基萨拉琴演奏者的名单,并把自己的签儿连同其他人的签儿一起投入罐中;当轮到自己演出时,他走了出来,近卫军长官提着他的琴侍候左右,后面跟随着军团司令官,身旁则是他的挚友。
当他站到台上,道完开场白之后,由前执政官克鲁维乌斯·卢佛斯宣布,他将演唱《尼俄泊》。
他坚持唱到第10点钟。
他把这次颁奖和比赛的其余部分推迟到下一年,以便有机会再多唱几次。
但是,这种等待对他来说似乎时间太长,他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在观众面前亮相。
他甚至对是否参加职业演员的私人演出犹豫不决,因为一名大法官答应提供10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的奖赏。
他还演唱悲剧,出场时戴着英雄和神的假面具,甚至还戴女英雄和女神的假面具。
他让假面具的造型类似自己的面容或他钟爱的女人的面容。
在他演唱过的其他悲剧中有《卡娜卡的生育》、《弑母者奥瑞斯特》、《俄狄普斯的失明》、《精神失常的赫库利斯》。
据说,一个正在门口站岗的新兵看见皇帝的打扮和用锁链锁着的样子(正像赫库利斯角色所要求的那样),冲上前去救他。
ⅩⅫ.尼禄从小就特别爱马,尽管受到禁止,可还时常谈论竞技场上的各种比赛。
有一次,他同自己的小朋友哀叹“绿队”的一个赛车者被马拖着跑的命运时,他的教仆斥责他,他却说谎,假装谈论赫克托尔。
在他统治之初,他每天都在一块板上玩象牙驷马战车。
他甚至从自己的乡间别墅赶来参加一切、甚至很小的比赛,最初是秘密的,后来则公开,以致没有人会怀疑,在那个规定的日子他一定在罗马。
他不掩饰增加比赛奖品数目的意图,于是,赛车场次越来越多,每天比赛持续到很晚的时间,当时,赛车班主们只愿意培训进行全天比赛的赛车手。
不久,尼禄也渴望亲自驾驶战车甚至在公众面前露脸。
他先在自己的花园中,在奴隶和黎民面前进行了一次排练,然后他让所有的人都有一次机会在大竞技场中看到他驾车,他的一名获释奴从高级长官的坐位处投出一块桌布。
他并不满足于在罗马显示他的这些技艺天才。
如前所述,他到了亚该亚。
此行尤其被下述情况促成:所有常常举行音乐比赛的希腊城市一致规定,把全部基萨拉琴桂冠送给尼禄。
尼禄十分高兴地接受了这些桂冠。
他不仅首先接见带来桂冠的使者,而且还邀请他们出席自己的家宴。
当有些使者请求他午宴后唱歌,并对他的演唱报以热烈掌声时,他称赞说,希腊人是唯一会欣赏音乐的人,只有他们同他的激情合拍。
他毫不耽搁地启程了,并且一到卡西俄佩,便立即首先向朱庇特(卡西俄佩的)祭坛献歌,然后跑遍了所有赛场。
ⅩⅩⅢ.为此,他命令把时间相隔太长的那些赛会集中在一年内举行,因此,有些赛会只好一年举行两次。
他还一反常规,在奥林匹亚赛会上设立音乐比赛。
此外,任何事情都不能妨碍和阻止他忙于这些比赛。
他的获释奴赫里乌斯劝他说,罗马城的事务需要他在场,他回答道:“你劝我和希望我返回罗马,可你更应当劝我和希望我返回罗马时,不愧为堂堂的尼禄。
”他唱歌时,任何人哪怕有燃眉之急的理由也不准离开剧场。
据说,因此一些妇女竟将孩子生在剧场里。
许多人听腻了,不屑于鼓掌,偷偷跳过院墙,或者装死,让人把他们抬出去,像是送葬的样子,因为大门是关着的。
他参加比赛时的忐忑和急切心情,对自己对手的嫉妒和对裁判的畏惧心理,几乎是难以令人置信的。
假如对手同他旗鼓相当,那他对其表示尊敬、恭维,但背后则诋毁他们,偶尔相遇,则冷嘲热讽。
可是,如果对手技高一筹,他甚至对他们行贿。
在比赛开始之前,他会对裁判毕恭毕敬地表白,他已经做了他应做的一切,但是结局操在命运之神的手里;裁判们都是聪明博学之士,应当避免意外的事情发生。
裁判们劝他鼓起勇气,他离开他们时信心虽然比较充足,但也并非没有焦虑。
他把有些裁判的沉默和谨慎解释为不满和敌视,声言自己对这些人怀有疑心。
ⅩⅩⅣ.在比赛中,他认真遵守规则,从不敢清自己的嗓子,从不用手擦额头上的汗水。
有一次,在悲剧演出过程中,他手里的权杖失落了。
他迅速将它拾起来,心里十分惊慌,生怕由于这种失误,取消他的比赛资格。
当他的同伴发誓说,在观众的欢呼和掌声中没人注意这一点,他才恢复了信心。
得了优胜后,他自己宣布自己为优胜者。
正因为如此,他常参加宣布人的角逐。
为了消除赛会所有其他夺魁者留下的纪念和痕迹,他命令推倒他们的全部塑像和肖像,然后用铁钩将它们拖走,抛进厕所。
他也曾在许多地方表演过驾车。
虽然在自己的一首诗中他谴责米特拉达悌国王表演十马拉的战车,但在奥林匹亚,他也做了这种表演。
他从战车上甩下来,然后又被扶上战车,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好中途退场。
但尽管如此,桂冠还是授给了他。
后来,当他离别时,他把自由授给整个行省,同时把罗马公民权和许多金钱赠给裁判员。
他的这些赏赐是在伊斯米亚竞赛会之日,他站在运动场的中间亲口宣布的。
ⅩⅩⅤ.尼禄从希腊返回那布勒斯——他曾经在那里举行首次演出的地方,按照赛会得胜者的惯例乘白马拉的战车,经过城墙缺口进入城市。
他以同样的方式进入安提乌姆,进入阿尔巴努姆,最后进入罗马。
但是,在进入罗马时,他乘坐的是奥古斯都凯旋时用过的战车,穿紫红色的衣服,披缀有金星的希腊斗篷,头戴奥林匹亚桂冠,右手则高举皮提亚桂冠;人们在他前面拿着他赢得的其余桂冠,每顶上有题词,写着在何地、对何人以及唱什么歌或演什么戏时赢得了这些优胜。
在他的战车后面,像凯旋式一样跟随捧场者,他们高呼,他们是奥古斯都的随从和他的凯旋的士兵。
然后,他途经大圆形竞技场被拆除了拱门的地方,穿过维拉布鲁姆和市心广场,来到巴拉丁和阿波罗神殿。
一路上,人们到处杀牲献祭,不断地往路上泼洒香水、纷纷向他敬献鸟禽、彩带和糖果。
他把自己神圣的桂冠挂在自己寝宫的床头,同时在那里摆上自己弹琴打扮的塑像。
他还以同样的形象铸造钱币。
此后,他还是丝毫没有放松和忽视自己的艺术实践。
为了保护自己的嗓子,他从不向士兵发表演说,只以通信的方式,或找人代读的方式宣布他的讲话。
不管他做事还是娱乐,在他身旁总是站着一名声乐教师,提醒他爱护自己的发音器官和用手绢捂着嘴巴呼吸。
他对许多人是友好还是痛恨,全凭他们对他赞扬的多少而定。
ⅩⅩⅥ.蛮横、好色、奢侈、贪婪和残忍在他身上起初是逐渐表现出来的,并不明显,很像是少年人的不能自制。
但即使在那时,也无人怀疑,那是他的天性所致,而非年龄关系。
天一黑他便拿起平民戴的毡帽或绒帽钻进茶楼酒肆,或者在街上逛来逛去。
他的恶作剧并非不惹祸。
他经常殴打赴宴后回家的人,把敢于抵抗的人打伤,甚至把他们扔进下水道。
他还打砸和抢劫商店,在宫中建立小市场,在那里分赃和拍卖,然后把得到的钱财挥霍一空。
在这些殴斗中,他经常冒失去眼睛,乃至生命的危险,例如有一次他险些被一名元老杀死,原因是他猥亵了这名元老的妻子。
受了这次惊吓之后,若没有军团长官在不太远处秘密保护的话,他不再在那么晚的时候冒险去公共场所,哪怕大白天,他也要乘坐肩舆偷偷来到剧院,从戏台前部的上方包厢鼓励和观看哑剧演员闹纠纷。
当纠纷达到动手殴打和用石头与凳子腿解决之时,尼禄也随手将一些东西扔向人群,以致有一次把一名大法官的头打破。
ⅩⅩⅦ.当他的恶习渐渐滋长生根之后,他不再是闹着玩儿,不再是私下干干,而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惜干更大的坏事。
他把宴会时间拉长,从中午一直吃到子夜,还不时地到浴池去爽爽神,冬天洗个热水澡,夏天洗个冷水澡,有时他也当众饮宴,在人工湖,在马尔斯郊原,在大圆形竞技场,左右有来自整个罗马城的妓女和舞女侍候。
每当尼禄沿第伯河向奥斯提亚畅游,或在巴亚湾航行时,在河岸和海滨均设有歇脚的酒座以备痛饮,同时贵族主妇们打扮成小酒座老板娘到处邀他靠岸。
他还强迫自己的朋友举办午宴。
他的一个朋友为举办一个分发头巾的宴会花掉40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
而他的另一个朋友举办玫瑰午宴,破费更大。
ⅩⅩⅧ.除了与自由清白人家的儿童和已婚妇女同床之外,他还奸污了维斯塔贞女鲁布里娅。
他几乎把获释女奴阿克特变成自己的合法妻子,因为他收买一些离任执政官提供伪证,说她出身王族。
他阉割了小男孩斯波鲁斯,实际上想把他变成一个女性,并按照通常的仪式操办婚礼,包括嫁妆和火把,极其殷勤地把他领进自己家中,待之如妻子一般。
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讽刺玩笑,如果尼禄的父亲多密提乌斯也有这样一个妻子,世界就有福气了。
他把斯波鲁斯打扮成女皇,乘肩舆去希腊参加巡回审判和参观商业中心,然后在罗马游逛西吉拉里亚大街,一路上尼禄频繁同他亲吻。
他甚至想与自己的母亲通奸,只是她的敌人阻止了尼禄。
他们担心,那个桀傲不驯、放荡不羁的女人由于这种关系会拥有更大的权势。
特别是当尼禄把一个长相跟阿格里皮娜相似的妓女列为自己妃子之后,对此便再没有谁表示怀疑了。
人们甚至相信,以前他同自己的母亲乘坐一个肩舆时,已同她发生了乱伦关系,他衣服上的污痕便是证明。
ⅩⅩⅨ.尼禄淫荡竟达到这种程度,几乎身边所有的人均被他玷污过。
最后,他竟发明了一种游戏;他身披兽皮,从兽笼中被放出后,攻击缚在木桩上的男人和女人的阴部。
当他的兽欲满足之后,又表演被他的获释奴多律弗路斯所征服。
为此,他嫁给了多律弗路斯,就像他当初娶斯波鲁斯一样。
他喊叫、痛苦,模仿一个被奸污的少女。
我从某些人那里获悉,尼禄深信,没有哪一个人是贞洁的,甚或他身体的哪一部分是洁白无瑕的,人们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恶行,狡猾地给它们盖上遮羞布。
因此,凡向他供认自己淫荡的人,他连同他们的一切其它恶行都饶恕了。
ⅩⅩⅩ.他认为,利用财富和金钱的唯一方法是挥霍。
他称那些精打细算的人为寒酸的守财奴,在他看来,只有那些挥金如土,肆意妄为之徒才是堂而皇之的正人君子。
他赞美和欣赏自己的叔父盖乌斯,因为后者在短期内把提比略留给自己的大量遗产挥霍净光。
因此,在施舍和开销方面,尼禄没有节制。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在提里达提斯身上一天就花掉8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
当这位国王离开时,尼禄赠给他100余万塞斯特尔提乌斯。
他赠给竖琴师梅涅克拉特斯和角斗士斯皮库鲁斯的产业与赠给凯旋者的产业相等。
尼禄赠给猴脸高利贷者潘奈罗斯大量城乡地产,使他成为百万富翁,安葬他尤如安葬国王。
他从来不重穿同一件衣服。
他掷骰子时,一个点就押40万塞斯特尔提乌斯。
他捕鱼用的是绛色和红色线绳织成的饰金鱼网。
据说,他外出旅游从不少于1000辆华丽大车,而且骡钉银掌,车夫穿着卡努西乌姆的细绒服,周围是一群戴着臂环和发环的毛里塔尼亚骑兵和跟车仆人。
ⅩⅩⅪ.然而,尼禄在其他方面的挥霍比起在建筑方面的耗资来又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他修建了一座从巴拉丁一直扩展到埃斯奎林的宫殿。
起初他称这座宫殿为“穿堂”,不久,宫殿被大火烧毁,重建后,他命名为“金屋”。
下述细节足以说明它的大小和壮观程度。
殿的前厅是那样高大,里面可容一尊120罗尺高的尼禄巨像。
殿的面积是如此之大,仅三排柱廊就有1罗里长。
还有一个像海一样的池塘,周围的建筑物宛如一座座城市。
旁边是乡村,装点着耕田、葡萄园、牧场和林苑。
内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家畜和野兽。
宫殿的其余部分全部涂金,并用宝石、珍珠贝壳装饰。
餐厅装有旋转的象牙天花板,以便撒花,并设有孔隙,以便从上部洒香水。
正厅呈圆形,像天空,昼夜不停地旋转。
在浴池中,他让海水和黄绿色水长流不息。
尼禄以这样的方式建成了宫殿,举行落成典礼时赞叹说:“我终于开始像人一样地生活了!”此外,他从米塞努姆至阿维尔努斯湖兴建一个带棚的游泳池,四周设游廊,还想把贝亚湾的全部温泉水引进游泳池。
他开通一条从阿维尔努斯到奥斯提亚的运河,以便通过它乘船而无需经海路到达那里,运河全长为160罗里,其宽足以使五层桨的大船对航。
为了实现这些工程,他命令把帝国境内的全部囚犯运到意大利,甚至命令把那些罪大恶极的刑事犯都判处来干这些苦役。
促使尼禄如此疯狂挥霍的原因,不仅有对帝国资源的确信,而且有意外发现无穷秘密宝藏的希望,因为有一名罗马骑士向他发誓证实,在阿非利加的一些巨大洞穴中藏着古代金库的奇珍异宝,是狄多女王逃离推罗时带出来藏在那里的,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发掘到它们。
ⅩⅩⅫ.当这种希望化为泡影之后,由于财源枯竭,处境贫困,他不得不拖欠军饷和老兵的退伍金,当时还一心想诬陷和掠夺。
他首先规定,已故的获释奴用皇帝任何亲族的名字,如果没有充分像样的理由,那么,他们的财产不是一半,而是六分之五由皇帝继承。
此外,对皇帝忘恩负义之人的财产应全部收归皇帝内库所有。
为这样的人起草和口授遗嘱的诉讼代理人不能不受惩罚。
最后,控告人的起诉所依据的全部言行都应受到反对欺君罔法的惩罚。
甚至为感谢各个城市在比赛中授予他桂冠所赏赐的礼物他也要求收回。
虽然他已禁止使用紫色和绛红色,可是有一次秘密地派人在集市日卖掉几两这类颜料,然后,封闭所有商人的店铺。
据说,当他演唱时,一位太太身穿他所禁止的绛紫色服装在观看他的表演,他把她指给自己的随从。
于是,这个女人立即被拖到外面,不仅被扒下衣服,而且连钱财也被没收了。
在委任某一个人时,他总是补充下列一番话:“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我们要做到不使任何人留下分文。
”最后,他夺走许多神庙所存的赠礼,把金银制成的塑像化掉,其中包括潘那特神的塑像。
不过,不久之后,伽尔巴重新恢复了它们。
ⅩⅩⅩⅢ.从谋害克劳狄之日起,尼禄开始了自己的弑父母和谋杀的生涯,因为即使他不是克劳狄之死的祸首,那至少也是一名同谋者,对此他并不掩饰。
他后来总是对蘑菇赞不绝口——克劳狄是吃了一种放有毒药的蘑菇死的,称蘑菇为“神的食物”,如希腊俗语的说法。
千真万确,尼禄在言论和行动上,对已故的皇帝竭尽了攻击之能事,他时而指责克劳狄愚不可及,时而揭露他残酷无情,因为他经常开玩笑说,克劳狄已停止在人间“发傻”,并故意把mǒrari一词的第一音节拉长。
他蔑视克劳狄的许多敕令和法规,把它们说成是一个疯子和庸人的作品。
最后,他对克劳狄的火葬地也不在意,只用一个简陋的矮墙围起来草草了事。
他企图毒死不列塔尼库斯,因为嫉妒这个兄弟有一付更动听的嗓子,同时更惧怕的是或许有一天由于人们对他父亲的怀念,不列塔尼库斯会在人民中赢得更大的好感。
他从一个名叫卢库斯塔的药剂师那里得到一剂毒药,然而药效不像预想的那么快,不列塔尼库斯仅仅腹泻而已。
尼禄把这个女人叫到自己跟前,亲手抽打她,斥责她配的不是毒药,而是良药。
卢库斯塔辩解说,她投毒的剂量小是为了不暴露皇帝的谋杀罪恶。
可是尼禄却反唇相讥:“你以为我怕朱里乌斯法吗?”然后,尼禄逼她在自己的寝宫当面配制尽可能发作得快的烈性毒药。
随后用一只小山羊作试验,小山羊挣扎5个小时;然后,尼禄又将毒药反复煎熬,最后放在小猪面前。
小猪顿时倒地死亡。
于是,他命令将毒药端进餐厅,送给同他一起就餐的不列塔尼库斯。
那孩子刚一品尝,就被药死了。
然而,尼禄在众宾客面前扯谎,说不列塔尼库斯之死是习惯性癫痫发作所致。
第二天,在倾盆大雨中,尼禄没有举行仪式,立即将死者掩埋了。
鉴于卢库斯塔服务殷勤,尼禄非但没有惩罚她,反而奖给她大片地产和学生。
ⅩⅩⅩⅣ.他讨厌自己的母亲,因为她太严格地监视他和指责他的言行。
起初他只是以假装要退位和到罗德斯隐居相威胁,并设法激起人们对她的憎恨。
然后,他剥夺她的全部荣誉和权力,取消她的士兵和日耳曼人卫队,拒绝同她住在一起,将她逐出宫殿。
此后,他绞尽脑汁折磨她。
当她住在罗马时,他指使人告状,让她不得安宁;当她退居乡里时,他差人由陆路和海路经过她家门口,通过吵闹和嘲笑打扰她的休息。
最后,由于受到她准备使用暴力的恫吓,尼禄决心杀死她。
他三次企图毒死她,但发现她都服了解毒药,事先有所防备。
后来,他在她的卧室安装天花板,以便深夜用机器松动板块,乘她熟睡时砸在她的身上。
可是,一些同谋者把这一计划泄露了出去。
于是他又设计了一艘容易散架的大船,只要一撞船或船舱坍塌,就会使她身亡。
然后,他假装和解,通过特别讨人欢心的书信邀请她到贝亚,同他一起共庆大五日节。
当她到达贝亚之后,他命令自己的舰长凿毁她来时乘坐的利布尔尼快艇,并给人以意外事故的假象。
宴会使阿格里皮娜迟迟不能动身。
当她打算返回包里时,尼禄在毁船的地方把自己发明的大船送给她,同时满心欢喜地护送她,在分别之际,甚至吻她的胸脯。
那一夜剩下的时间里尼禄心情焦灼,不能成寐,一直期待着计划的结局。
然而,他得知,一切都不随人意。
阿格里皮娜会游泳,结果脱险了。
她的获释奴鲁基乌斯·阿格尔姆斯兴高彩烈地向他报告,她还活着,安然无恙。
此时,尼禄已经无计可施,于是命人将一把匕首偷偷放在阿格尔姆斯的身旁,然后吩咐将这个获释奴逮捕起来,五花大绑,说他是受她收买前来谋害皇帝的刺客,并下令处死他的母亲,同时制造一种假象,仿佛她以自杀逃避业已败露的罪行。
某些值得相信的权威们还补充了一些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尼禄急忙奔出来观看被杀者的躯体,触摸她的四肢,评头品足,一会儿说好,一会儿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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