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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十二帝王传

_14 苏维托尼乌斯(古罗马)
有一次遇到一个伪造遗嘱的案子,有人大喊应该砍掉伪造者的双手;克劳狄就立即命令叫一个刽子手带来刀斧和垫板。
又一次在一件涉及公民权的案件中,律师们就被告应该穿罗马托加还是希腊斗篷争论不休,克劳狄似乎为了自夸公正,命令根据当事人是以原告身份说话还是以被告身份说话而随时更换服装。
据说在审理一个案件时,他作了一个实际上已事先写成书面的决定:“我判决说真话的人胜诉。
”所有这一切大大败坏了他的名望,使他遭到普遍和公开的蔑视。
有一次皇帝从一个行省传呼一个人前来作证,但是这个人没有来,有人为他辩解,说了很长时间的“不能来”就是不说“为什么”不能来,只是在被问了一长串问题之后,他才说:“他有正当的理由:他死了。
”另一个人在热情感谢皇帝允许被告辩护时补充道:“其实这也是常例。
”我自己过去常常听老人们说,讼师们往往利用他的耐性,以致有时当他想要离开法庭时,他们不仅喊他回来,而且常常抓住他托加的袍边、有时抓住他的脚不让他离开。
为了让人们不必对此诧异,我可补充一个事例:一个普通的希腊讼师在一次激烈的法庭辩论时竟对他说道:“你是一个老糊涂虫。
”众所周知,有个罗马骑士被嫖娼中的对手陷害,犯有调戏妇女罪,当他看见被传作证的人是些最淫荡的妇女,而她们提供的证据还获得了承认时,他大声辱骂克劳狄残酷愚蠢,还用力把拿在手里的铁笔和字板砸向皇帝,重伤了他的面部。
ⅩⅥ.克劳狄还做过监察官(48A.D.),此职在普兰库斯和保路斯之后(22B.C.)很长时间里没有人出任过。
他在担任此职期间暴露出自己的变化无常和动摇不定,理论上和实践上都是如此。
在审查骑士资格时,他放过了一个品行恶劣的年轻人,只因为他的父亲担保说:“我对自己的儿子完全满意。
”克劳狄便没再对他进行国家审查,而说:“他有自己的监察官。
”对另一个因腐化私通而臭名远扬的人,他仅仅忠告他要收敛一点,或无论如何要谨慎点;他还对他说:“我有什么必要知道谁是你的情妇呢?”当他接受朋友的求情,擦去一个人名字上的审查记号后,他说:“就让痕迹还留着吧!”他从陪审员名单中勾掉了一个著名人物——希腊行省的首席公民,甚至剥夺了他的罗马公民权,仅由于他不懂拉丁文。
因为他只容许用自己的母语,尽自己所能,不靠庇护人的帮助来报告自己的身世。
他还取消了许多人的资格,其中一些人是意想不到地因受到新的指控,例如说他们没有向他请假就擅自离开了意大利,还有一个人仅仅因为在行省陪送一个国王时曾说到从前的那个拉毕里乌斯·波斯杜姆斯的案件:这个拉毕里乌斯·波斯杜姆斯曾为收回贷款跟托勒密去过亚历山大里亚;为此他被判了叛国罪。
正当他还想取消更多人的等级资格时,他发现在大多数案件中被告是无罪的;更使他感到羞耻的是,由于他的告密者极端粗心,被他控告为禁欲、无子女或缺乏收入的那些人,被证明恰恰是结过婚、作了父亲或生活富有的人;一个被控告犯有自我摧残罪的人,脱掉衣服后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疤。
当监察官期间,他还做了如下这些值得一提的事情:他在希吉拉里亚购买了一辆造价昂贵的银制战车,并看着叫人将之砸成碎片;有一次他在一天内发布了12项通告,其中包括如下两项:1.他建议,“当葡萄园果实累累时,要把葡萄酒桶及早准备好”;2.他告知,“紫杉树的酯汁是治蛇咬的最有效药物。
”ⅩⅦ.他仅指挥过一次战争,并且是一次无关紧要的小战役。
元老院决定授予他胜利勋章,但他认为这个荣誉与帝王尊严不相称,希望取得更大的胜利以获得真正的凯旋式,因而他挑选不列颠作为实现此目的的最佳地点;自神圣的朱里乌斯以来,还没有人再觊觎过这块土地,而那时,这个地方因罗马人没有把他们的叛徒交还他们而正处于骚乱状态。
他从奥斯提亚渡海去那里,两次几乎被凶猛的西北风翻船淹死;一次在利古里亚海岸,另一次在靠近斯多卡得斯群岛的海面。
因此,他从马西里亚一直走陆路到格索里阿库姆,再从格索里阿库姆渡过海峡,在没有发生战争或流血事件的情况下,接受了岛屿一部分地区的臣服(44A.D.),在离开罗马城后的6个月内返回,并举行了隆重的凯旋式。
为了让更多的人目睹这个壮观场面,他不仅允许各行省的总督来到罗马,而且甚至也让一些流放者来罗马;除了其他胜利纪念物,他还在巴拉了皇宫的山墙上紧挨公民花冠的地方,挂上一个海军花冠以示他渡过并征服了海洋。
他妻子美撒里娜乘坐一辆大车跟随在他的战车后面,跟在他车后的还有那些在这次战争中获得胜利勋章的人,他们全都步行,穿着紫边托加,只有马尔库斯·克拉苏·弗鲁吉例外,他身穿绣着棕榈枝的战袍,骑一匹披红挂绿的战马,因为他是第二次得到这个荣誉。
ⅩⅧ.他总是十分关心城市公用设施和食物供应。
当艾米利安纳发生特大火灾时,他在迪里毕托里乌姆呆了两夜。
当一队士兵和他自己的家奴扑不灭大火时,他通过高级长官从该市的各个区召来了普通市民,把装满钱的布袋放在他们面前,摧促他们去救火,并当场付给每人适当的劳务报酬。
当因长期干旱而食物匮乏时,一伙人曾把他挡在罗马市心广场中间斥骂他,向他投掷残剩面包,他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走后巷逃进皇宫。
这次事件后,他想方设法为罗马筹集粮食,甚至在冬季也是如此。
他答应商人们,如果因遭受暴风雨袭击而受到损失由他补偿,并保证他们得到一定的利润,给各种情况的人以建造商船的巨大利益。
ⅩⅨ.豁免公民的巴比乌斯——巴贝乌斯法义务,授予拉丁人罗马公民权,授予妇女生育四子特权。
所有这些规定至今仍在实施。
ⅩⅩ.他建成的公共工程虽然为数不多,但都是重要的、巨大规模的,主要有以下这些:由盖乌斯开始建筑的引水渠,富基努斯湖的排水道和奥斯提亚海港。
至于后两项,他知道奥古斯都曾拒绝富基努斯排水道工程,尽管马尔西人曾一再请求修建;神圣的朱里乌斯曾不止一次考虑过兴建奥斯提亚港,但终因工程困难而放弃了。
他用石拱建筑通过克劳狄引水渠——一处名叫卡鲁琉斯泉,另一处名叫库尔提乌斯泉和阿尔布狄格努斯泉——和“新阿尼奥河”把大量的冷水引进罗马城内,再分配给许多装饰华丽的水池。
他着手兴建富基努斯湖排水工程,不仅是希望获得荣誉,也为了获得实利,因为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答应承担排干湖水的费用,只要在排干后能取得湖区的土地。
他修成了长达3英里的排水道工程,所经山地有的要切断了通过去,有的要打隧道钻过去。
这项工程虽然保持三万人不间断地施工,但还用了11年时间。
他建设奥斯提亚海港时,在港口左右两侧建筑了弧形防波堤;在入口处前面的深水段修筑了一道拦波堤。
为了打牢这道拦波堤,他把从埃及装来大方尖碑的那只船沉入了水底,用许多木桩稳固它,最后在其上筑起一座高塔,以亚历山大里亚法洛斯岛上的灯塔为原型,塔上的灯光夜间指引来往船只。
ⅩⅪ.他常常给人民以慷慨捐赠。
他还多次举办了盛大的演出,不仅仅在老地方举办惯常的演出,而且还举办新发明的演出,恢复古代的演出,并且在前人没有举办过的地方演出。
当火灾后重建的庞培剧场落成,他在剧场楼上的神庙里献祭过后下来,穿过一排排鸦雀无声的观众座位来到乐队间的主席台上,在这里宣布演出开始。
他还举办过百年竞技会,借口奥古斯都没到规定的百年就曾举办过此类活动,虽然他在自己的《历史》一书中写道:“百年竞技会在长时间中断之后,经过非常认真地计算过去了多少年头,奥古斯都恢复了其准时举行的传统。
”当他的传令官按惯例郑重邀请人民参加这个“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过去没有见过将来也不会再见到的”竞技会时,他的话受到不少嘲笑,因为以前看过的人有一些还健在,以前登台演出过的演员有一些也参加了这次演出。
他还时常在梵蒂冈圆形运动场举办马戏竞技会,有时每5场比赛之后穿插一个猎兽表演。
他在大圆形运动场安上大理石栏杆和金色终点标杆——从前前者是用凝灰岩、后者是用木材做的——划出特别的座位给元老们,而他们从前是与其他人混坐在一起的。
除了战车比赛外,他还在这里举办“特洛亚”游戏和“非洲”狩猎比赛,参加后者的是一队由队长和近卫军长官本人率领的近卫军,他也举办了帖撒利亚骑兵围绕竞技场追逐野牛的表演,当野牛跑得精疲力尽时,他们就跳到牛背上抓住双角将其摔倒在地。
他在许多地方举行过许多次的剑斗士格斗表演:一类是为了庆祝他的即位日,每年在近卫军营房里举行的格斗表演,这类没有野兽和良好的设备。
另一类是在赛普塔举行的通常、正规的格斗表演。
在赛普塔也举行特办的表演,时间短,仅持续几天;他是第一个为这种表演取名为“食篮”的人,因为在第一次演出前他宣称“邀请人民去参加一个仿佛是临时决定的匆忙准备的聚餐。
”那时,他觉得没有任何比这更熟悉、更自在的娱乐形式了,他甚至像平民群众一样,伸出左手,掰着手指高声念数奖给优胜者金币;他不时地向观众发表演说,催请他们作乐,称他们为“主人”,并且说出一些生硬的、不自然的笑话。
例如,当观众要求他释放巴鲁姆布斯时,他答应,“如果能捉到他的话”,他将交出他。
但如下这件事他就处理得既及时又确当了,他应一个战车剑斗士的4个儿子的请求,授予该剑斗士以木剑,人民以雷鸣般的掌声称赞他的这一行动。
然后他立刻贴出布告晓谕人民,多生子女好处多;如他们已看到的,孩子们甚至可以给一个当角斗士的父亲带来好处和保护。
他在战神郊原作了战争表演,表演如何攻克和洗劫城市,不列颠国王们如何降服,他本人如何穿着将军服装坐着发号施令。
在富基努斯湖排水前,他进行了模拟海战。
士兵们向他高呼:“皇帝万岁!将死的人向你致敬!”他答道:“不。
”所有士兵认为这句话含有赦免之意,所以都拒绝打仗。
他考虑了好一会,要不要用武力惩罚他们。
但最后他离开皇帝宝座,一拐一拐地、难看地沿着湖岸快步奔跑着,一边劝说一边威吓,直到迫使他们出战。
参加这次演习的一边是西西里舰队,一边是罗得斯舰队,各用12艘三列舰。
一个银制的海神特里同,借助机械装置从水中升起,发出战斗的号角。
ⅩⅫ.在宗教仪式及平时和战时的习俗方面,以及关于罗马的和行省的所有阶层的地位方面,他都作了许多改革,恢复了一些古老的习俗,甚至树立了一些新的习俗。
在接纳祭司进入各种祭司团时,他要他们先发誓才予以提名。
他密切注意实行一种习俗:每当罗马发生地震时,他都要大法官召集大会,宣布放假。
每当在卡庇托尔看到鸟的凶兆时,他都遵循进行祈祷的风俗。
在命令所有的仆人和奴隶退出后,他以大祭司的身份站在船首形讲台上面向人民亲自主持这种祈祷仪式。
ⅩⅩⅢ.开庭理讼,过去分为冬季庭期和夏季庭期,他现在改为常年审理。
信托案审理权过去惯常以一年为期授予罗马的高级长官,他开始长期授予,并扩大到行省当局。
他废除了提比略在巴比乌斯——波贝乌斯法中增加的一个条款,这个条款规定60岁的人不能生孩子。
他制定了一条法律:执政官可以在正常程序之外为孤儿任命保护人;被高级长官流放出行省的人,也不得进入罗马和意大利。
他自己还给一些人增加了一种新的惩罚,即禁止他们出城超过3里。
当他在库里亚会议厅准备处理特别重要的事情时,他坐在两个执政官之间,或保民官的长凳上。
他给自己保留了批准请假出外的权力,以前这个权力属于元老院。
ⅩⅩⅣ.他甚至授予二级代理人以执政官装饰。
如果有人拒绝接受元老头衔,他就也取消他们的骑士身份。
尽管他曾在即位之初宣布,只有五代之上的祖先就已是罗马公民的人才准被选为元老,但他却让一个释放奴的儿子当选,只凭他先已被一个罗马骑士收为养子。
后来,由于害怕批评,他声称监察官盲者阿比乌斯——他家族的奠基者——已经开了推选释放奴之子作为元老之先例;但他不知道在阿比乌斯时代以及后来一段时期内,Liber-tini这个字指的不是被释放者本人,而是他们的出生自由的儿子。
他委任财务官举办角斗表演而不是主管铺路事务,在解除了他们在奥斯提亚和高卢的职务之后,让他们重新负责管理农神庙的国库——这事曾一度归大法官或(如现今)前大法官主管。
他授予他女儿的未婚夫希拉努斯以凯旋装饰,而后者还是个孩子。
他非常轻易、非常广泛地给年龄大一点的人授予此类装饰,以致于人们以军团名义集体请愿,请求在授予军队指挥权的同时将凯旋装饰授予拥有执政官衔的副将,以免他们寻找理由发动战争。
他还为奥鲁斯·普劳提乌斯举行小凯旋式。
当普劳提乌斯入城时,他走出去迎接他;在后者去卡庇托尔和从卡庇托尔返回的路上,他一直陪着他,并让他走在路中间。
他让盖比尼乌斯·塞古都斯用“卡赫乌斯”这个称号,因为他曾征服卡赫人——一个日耳曼人的部落。
ⅩⅩⅤ.他按下列顺序擢升骑士的军职:先任步兵大队长,后任骑兵大队长,最后当军团长官。
他还设置了一系列的军职和一种预备性军职,这种军职被称为“编外的”,仅在遇有缺勤时兑现或仅为名义上的,他甚至让元老院通过一项法令,禁止士兵进入元老的住宅向元老们致敬。
他没收了那些冒充罗马骑士的被释奴的财产;把那些因无礼而受到保护人怨恨的被释奴重新降为奴隶,并向他们的辩护人宣称,他这是为了以后他们可以不再来向他控告自己的被释奴。
当一些人因不愿花钱为自己奴隶中的老弱病残治病而将其弃于埃斯库拉庇乌斯岛时,克劳狄发布命令,给所有这类奴隶以自由;如果他们病愈返回,不受其主人的控制;如果有人宁愿杀死这样的奴隶而不释放他的话,就要被控告犯有谋害罪。
他发布公告,规定旅行者穿过意大利各城镇只能步行、坐轿子或坐肩舆。
他在普特俄利和奥斯提亚各派驻一个步兵大队以防止火灾。
他禁止外地出身的人使用罗马人的名字,至少是部落的名字。
他把那些冒充罗马公民的人斩首于埃斯奎林郊原,他把亚该亚和马其顿两个行省重新交给元老院管辖——提比略曾把它们划给元首自己管辖。
他取消了吕西亚人的独立,因为他们内部发生严重纠纷;他恢复了罗得斯人的自由,因为他们已悔改了以前的过错;他永远免除了特洛亚人的贡赋,因为特洛亚人是罗马种族的奠基者。
他宣读了一封罗马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用希腊文写给塞琉古斯国王的古代信件,他们在信中允诺和塞琉古斯国王结盟,只要国王能免除他们的亲族特洛亚人的一切苛捐杂税。
犹太人由于在耶稣基督的蛊惑下不断地制造骚乱,因而被他逐出罗马。
他由于喜欢日耳曼人的天真自信,让他们的使节坐在舞台前的贵宾席上——这些使节原被领到普通群众的坐位上,看到帕提亚人和亚美尼亚人的使节与元老们坐在一起时,他们便自己移动位置坐到剧院的贵宾座区,并抗议说他们的品格和地位一点也不低于别的种族。
他彻底废除了高卢人中流行的残酷的、不人道的得鲁伊得伊仪式——奥古斯都统治时期就已禁止这种仪式在罗马公民中传播;另一方面,他甚至试图把厄琉息斯秘仪从阿提卡引进罗马,还由罗马国库支付在西西里重建了因年久失修而已成废墟的维纳斯——厄里西那神庙。
他在罗马市心广场与外国国王签订条约时,用猪作祭物,诵读作证祭司的古代信用判辞。
但是,在上述这些事情上,还有别的事情上,甚至他统治时期的一切所作所为上,起决定作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妻妾和释放奴的意志,他差不多总是并且在一切方面都根据他们的利益和愿望行事。
ⅩⅩⅥ.克劳狄早在未成年时就订过两次婚,第一次是与奥古斯都的曾孙女艾米利娅·雷必达,另一次是与利维娅·米杜里娜,她也姓卡米拉,是古代独裁官卡米路斯家族的后裔,因为艾米利娅·雷必达的双亲是奥古斯都的政敌,故尚未结婚克劳狄就放弃了这门婚事。
利维娅·米杜里娜由于身体欠佳,在选定举行婚礼的那天去世了。
后来他与普劳提娅·乌姑兰尼拉结了婚,她的父亲曾因战功获得过凯旋式的荣誉。
再后来他与埃利娜·培提娜——一个前执政官之女结了婚。
但是,他先后离弃了这两个妻子;与培提娜离婚是因为一些琐事上的争吵,与乌姑兰尼拉离婚是因为她的丑事和有谋杀嫌疑。
以后,他与表哥麦撒拉·巴尔巴图斯的女儿瓦列利娅·美撒里娜结了婚。
但当他得知她除了有其他一些可耻和邪恶的行为外,她实际上已与盖乌斯·西利乌斯结过婚,并且当着证人签定过正式婚约,因而他处死了她,并且在集会时对近卫军宣布:他的每次婚姻结果都是失败的,因此,今后他将过独立生活,如果他说话不算数,情愿死在他们手里。
然而,他并没能抑制自己立即另找新欢,甚至与以前被他抛弃过的培提拉或元首盖乌斯的未亡人罗利娜·保利娜同居。
他受到阿格里皮娜的笰E惑挑逗——她是克劳狄之兄日耳曼尼库斯之女,和克劳狄有亲属关系,有权和皇帝接吻。
——她利用这种机会和他亲近。
在此后的第一次元老院会议上,他请一些元老出面提议,为了国家的利益要他与阿格里皮娜结婚,同时也允许其他人缔结类似的婚约——此前这种婚姻一直被认为是乱伦犯罪。
几乎只隔了一天,他便与阿格里皮娜结了婚。
像他这样,一个释放奴和一个百人队队长也缔结了类似的婚姻,他还和阿格里皮娜一起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但是,除此而外,再没有发现别的人学他的榜样。
ⅩⅩⅦ.克劳狄与其中的三个妻子生有孩子,与乌姑兰尼拉生了德鲁苏斯和克劳狄娅,与培提拉生了安东尼娅,与美撒里娜生了屋大维娅和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起初取名日耳曼尼库斯,后来改为不列塔尼库斯。
德鲁苏斯在即将成年时死于一次游戏:他把一个梨子抛上天,然后张口去接,不料梨子塞住喉咙使他窒息而死;而几天前,克劳狄才为他同塞雅努斯之女订了婚。
这使我越发怀疑一些人的说法:德鲁苏斯是被塞雅努斯谋杀的。
克劳狄娅是他的释放奴包特尔和乌姑兰尼拉所生之女,是在克劳狄和乌姑兰尼拉离婚后5个月内出生的(20A.D.)。
尽管克劳狄已开始抚养她,但仍然命令让她赤身裸体地呆在其母的门槛上,并否认她是自己的女儿。
他把安东尼娅嫁给伟大的格涅乌斯·庞培,后来改嫁给福斯图斯·苏拉,这两个年轻人都是贵族出生。
屋大维娅先和希拉努斯订过婚,但后来克劳狄把她嫁给了自己的养子尼禄。
不列塔尼库斯出生于克劳狄即位后第二十天和担任第二任执政官期间。
(42A.D.)在他还年幼时,克劳狄常抱着他,在集合时把他介绍给士兵,在竞技会上介绍给人民。
他让他站在自己的膝盖上,或托在伸出的双手上,祝福他吉星高照,群众也鼓掌表示祝福。
在他的女婿中,他收纳尼禄为养子,但拒不收养庞培和希拉努斯,还把他们处死了。
ⅩⅩⅧ.在他的释放奴中,他特别关心阉人波西得斯,甚至把他和参战士兵一样看待,在不列颠凯旋式上赠给他无锋尖的长矛。
他同样喜欢菲利克斯,让他在犹太行省指挥步兵大队和骑兵大队。
他成了三位女王的丈夫。
他也喜欢哈帕克拉斯,授予他坐肩舆出入罗马城和举办公共娱乐活动的特权。
他更喜欢波里比乌斯——他的文学顾问,常给他走路时夹在两位执政官之间的荣誉。
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他的秘书那尔奇苏斯和财政大臣巴拉斯,乐意通过元老院法令授予他们荣誉,不仅赠予他们大量钱财,而且授予他们财务官和大法官装饰。
此外,他允许他们用劫掠的办法敛集大量财富,以致有一次,当他抱怨国库空虚时得到一个俏皮的答复:只要他加入他的两个释放奴隶的团伙,他就会有足够的钱财。
ⅩⅩⅨ.如上所述,由于处在这些人及他的妻妾们的控制下,所以他所扮演的角色不像是一个国家元首而像是一个仆人,他根据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利益、愿望甚或兴致授予荣誉、任命军事指挥官,给予赦免或施加惩罚,他本人对此大都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不必逐一细说不太重要的小事(诸如不履行他承诺的奖励、取消他的决议、公然假冒他的任命指令,甚或公开篡改他已发布的命令等),只说重大的就有:他根据莫须有的控告处死了他的岳父阿庇乌斯·希拉努斯以及德鲁苏斯的女儿朱里娅和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朱里娅,并且不给他们以辩护的机会。
他还处决了大女儿的丈夫格温乌斯·庞培和小女儿的未婚夫鲁基乌斯·希拉努斯。
在这些人中,庞培是在娈童的怀抱中被刺死的,而希拉努斯被迫在1月1日前4天辞去了大法官职务,在这一年之始,也就是克劳狄和阿格里皮娜举行婚礼的那一天,结束了他的生命。
克劳狄处死了35名元老、300多名罗马骑士。
他如此草菅人命,以致有一次一个百人队长报告他一个前任执政官已被处死,他的命令已被执行,他却回答说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但是,他还是追认了这个行动,因为他的释放奴称士兵们在没有得到指示的情况下,为了急于替皇帝报仇而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如下这件事是完全不可信的:在美撒里娜与其情夫西利乌斯结婚时,他作为证人之一亲自在他们的婚约上签了名;他之所以做出此举是因为他被劝说,似乎这个婚姻只是一场假戏,目的在于避免和转嫁由某些迹象表明正威胁着皇帝本人的危险。
ⅩⅩⅩ.他在站着或坐着、特别在躺着时,具有庄重高贵的外貌,因为他身材魁伟结实,面孔迷人,头发花白,脖颈很粗。
但是,他走起路来瘦弱的双膝支撑不住他的上身。
他无论在工作还是休息时,许多动作都显得不像样,他笑的模样相当难看,动怒的神态更令人生厌,常常口吐泡沫,流鼻涕,说话结巴,脑袋不停地摇动,特别在他不尽力控制的时候。
ⅩⅩⅪ.尽管他以前的健康状况不佳,但当上皇帝后身体一直很好,除了他说的几乎逼他自杀的几次胃痛外。
ⅩⅩⅫ.他惯常在十分宽敞的地方频繁地举行盛大的宴会,因为常常要同时招待600名宾客。
他甚至在紧靠富基努斯湖出水道的地方举行宴会,有一次由于湖水泛滥淹没了这个地方,他差点儿被淹死。
每次宴会他都邀请自己的孩子与显贵人家的子女一道进餐,根据古时的习俗,让他们就餐时坐在躺椅靠背上。
有一次他怀疑一个宾客偷走了一只金碗,第二天再邀请他时,他把一只粘土烧制的茶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据说他甚至想过发布一项特别的通告,允许宴会上放弃,因为他知道有人由于不好意思忍得生了病。
ⅩⅩⅩⅢ.他时时处处贪吃贪喝。
有一次他在奥古斯都广场主持审判,嗅到战神庙里为萨利祭司们准备的饭菜香味时,他离开法官席,径直朝祭司们的地方走去,在他们的餐桌旁坐下来。
吃饱喝足后很快就仰面躺下睡起觉来,张着嘴巴,嘴里插上一根羽毛以助消化,睡足醒来后才离开餐桌。
他每次的睡眠时间很短,通常在午夜前醒来;因此有时他白天主持庭讯时也打瞌睡,律师有意提高嗓门才好不容易使他醒来。
他对女人好色无度,对男色绝对无动于衷。
他极喜欢赌博,甚至写过一本有关赌博艺术方面的书;他还坐在车上一边走一边赌博,并在车上安上了一块牌板以防止别人干扰他的赌博。
ⅩⅩⅩⅣ.他残酷、嗜血好杀的本性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都可以看得出来。
对于杀父罪他总是要求当着他的面立即对犯人进行拷问和惩罚。
有一次在提布尔时他想亲眼看看用古代方式处死犯人的情景,但在犯人已被捆绑到行刑桩上时却找不到刽子手;于是,他派人到罗马城里去找刽子手,耐心地一直等到夜幕降临。
在格斗表演中——不论是他自己主办的或别人主办的——偶尔摔倒在地的角斗士,尤其是鱼网角斗士,他都下令杀死他们,因为他想看看他们临死时的面部表情。
当一对角斗士相互杀伤致死时,他立刻命令用他们的剑为他做几把小刀。
他非常喜欢狩猎戏和午间的角斗。
为此,他常常一大早就去竞技场,到中午人们散去吃午餐了,他还坐在那儿。
除事先选好的角斗士外,他还由于一些不足道的或偶然的原因而把一些别的人、木匠、操作工或诸如此类的人——如果机械装置、梯子或别的诸如此类的东西出了问题的话——派上场角斗。
有一次他甚至强迫自己的一个侍从连衣服也不换就穿着托加袍上场进行决斗。
ⅩⅩⅩⅤ.他最为胆怯和缺乏自信。
即使在当政之初,正如我们说过的,他极力表现出平易近人,但出去参加宴会时也总是由手持长矛的士兵围护着,由士兵侍候而不用仆人侍候。
每逢看望一个病人,总要事先搜查病房、枕头和床单,总要抖了又抖,搜了又搜。
后来,甚至早晨来向他请安的人也一个不漏地都要接受最严格的搜身。
事实是,直到后来他才勉强放弃粗暴地对妇女和男女儿童搜身,不再禁止侍从或书吏携带装有书写用笔或刻字用笔的盒子。
卡米路斯开始革命时,确信对克劳狄可以用恐吓而不必用武力达到目的。
结果真的,当他给皇帝写了一封傲慢无礼的恐吓信,命令皇帝退位去过隐居生活时,克劳狄真的把一些重要人物召集起来,讨论是否应该照办。
ⅩⅩⅩⅥ.一些关于密谋的传闻竟使他如此惊恐,以致想到退位。
像我前面提及的,在他祭奠时,在他附近抓到了一个手持匕首的人,他便匆忙地差传令官召集元老院会议,痛哭流涕地哀叹自己的命运,说自己没有一片安全之地。
之后,他很长时间没有在公共场合露面。
他对美撒里娜的热烈爱情也变冷了,这倒不是因为她的不守妇道使他丢脸,而主要是害怕危险,他以为她的情夫西利乌斯在觊觎皇位。
为此,他做了一次胆小鬼的可耻逃跑,躲到兵营里去,在去兵营的路上他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询问皇位是否还安全。
ⅩⅩⅩⅦ.无论告密的根据多么不足,也不论告密人多么不可信,只要有一点点疑心,他都急于自卫和复仇。
有一次发生了一件讼案,诉讼的一造早晨去向克劳狄请安时,把克劳狄拉到一边,说他梦见克劳狄被一个人杀害了;过了一会儿,他假装认出了梦中的那个杀人者,并把一个走过来送呈文的人,即诉讼的另一造指给克劳狄。
于是,克劳狄立即好像是在现场似的逮捕了那个人,并把他处死了。
据说,阿庇乌斯·希拉努斯也是这样被处死的。
美撒里娜和那尔奇苏斯串通了陷害阿庇乌斯,那尔奇苏斯在黎明时假装惊惶失措地冲入主子的寝室,告知说自己梦到阿庇乌斯袭击皇帝;美撒里娜故作惊讶,说她也连续好几夜做过同样的梦。
一会儿之后,根据事先安排,有人报告说阿庇乌斯朝皇帝冲来了。
其实他是前一天接到命令要他这个时候来见皇帝的。
这下子,似乎那个梦的真实性是确凿无疑的,因此,皇帝下令立即对他起诉,并处以死刑。
克劳狄第二天毫不犹豫地向元老院叙述了事件的整个过程,并感激地赞扬自己的这个释放奴在梦中都注意保护他的安全。
ⅩⅩⅩⅧ.他意识到自己容易动怒和怨恨,当在一项公告中为之辩解,并对两者作了区分时,他保证前者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且不会有害,而后者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他曾严厉训斥奥斯提亚的人民,在他进入第伯河时没有派船迎接他,这简直(如他自己所说的)等于把他降为普通士兵;然后,他又突然宽恕了他们,并差点儿为此向他们道歉。
他亲手推开公共场合中不合时宜地走近他的人。
他还在不经法庭审讯的情况下,流放过一名财务官的书吏和一名大法官衔的元老,虽然他们是无罪的。
前者,只是因为在克劳狄即位之前在法庭辩论中反对克劳狄走得太远了;而后者,即那位元老,只是因为在当营造官时,处罚了克劳狄田庄的房产承租人(因为他们违反了禁止出卖熟食的法律),并责打了出面袒护他们的田庄管家。
克劳狄甚至为此剥夺了营造官监督饮食店的权力。
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愚蠢,在一些简短的演说中,说自己在盖乌斯统治时期故意装傻,否则他就不能活下来而有目前的地位。
但是这话没能令任何人信服,可以证明这一点的是,不久便出版了一本题为《愚人的发迹》的书,内容是说没有人会假装傻瓜。
ⅩⅩⅩⅨ.除此而外,人们对他的走神和发呆或用两个希腊词,即μLKLωρια和’αβDLψιLα——感到吃惊。
例如,在处死美撒里娜之后,有一次他坐到桌旁不久便问道,为什么皇后没有来。
他判了许多人死罪,但就在第一天,他召集他们商讨问题,或与他们游戏;当他们没有及时到场时,他派信使责怪他们贪睡。
当他正准备不顾习俗地娶阿格里皮娜为妻时,他却在每一篇演说中都称她为自己的女儿和他养大的孩子,说她是在他的怀抱中出生和抚养成人的。
而当他正打算收养尼禄时,似乎他在已有一个成年儿子的情况下再收一个养子,为此受到的谴责还不够多,他还不只一次地大声说,还不曾有过人通过收养关系进入克劳狄家族。
ⅩL.简言之,他经常说话做事心不在焉,使人觉得他不知道或不明白自己是谁,正在和谁说话,以及他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话。
当关于卖肉者和卖酒人的辩论正在库里亚会场进行时,他大声喊叫:“请问,没有牛肉谁还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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