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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的东方元帅

_2 急速战隼 (现代)
“这是钟?”惊异的瓦朗很快恢复了镇静,他双手捧着我那块表仔细看着,“很精巧——妇人你看是不是有点像陛下那里看到的那个礼品?”
“喔?”露西的母亲微微欠身,起身接过我的手表仔细看了起来,“嗯,更小一些。”
“喔!”全场的绅士夫人们再也守不住矜持,一个个站了起来,一边向我示意,一边凑到妇人身边。
瓦朗从妇人手中接过我的手表,再次仔细端详起来,同时摆出一副专家的模样,“对不起先生,你这钟还在走,可是他怎么没有地方上发条?是这个么?”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触摸手表上的那个调节钮。
我微微笑了笑,摆出一副更权威的姿态,指了指我的手表,“那不是,您翻过来看。”
“喔——”我手表后表盖是透明的,瓦朗一翻过来就看到了那玻璃盖后面的摆锤,“这是——”
“这是摆锤,它连着一根带着卡齿的发条,只要有轻微的晃动,这个摆锤就会收紧发条,等到了发条上紧了,那卡齿就松开机簧——”
“喔!”瓦朗恍然大悟一般轻呼起来,同时他将手表侧过来想看到里面具体的情况,不过他当然不能如愿。
“的确很精巧——不过——”
我的手表正吸引着那些衣着光鲜绅士们的关注,瓦朗这一句“不过”牵引着这些先生们,女士们紧紧盯着瓦朗。
“不过什么?”我问道。
“嗯——”瓦朗轻哼一声,摇了摇头,“先生你这块钟是用什么做的?这金属很特别——”
“喔!主体是钛合金,表轴有一层钻石,那表带上一圈是镀的一层铬。”
“钛合金?钻石——镀铬?”瓦朗双手捧着我的手表显得更加震惊,虽然在场许多人不知道我说的钛合金和镀铬是什么意思,不过显然他们听明白钻石这个词。
“钛合金——简单来说钛一般是和铜铁一起成矿的,一般含量不高,在30%左右,它的强度比一般钢铁硬,同时更轻。至于镀铬么——”我忽然想起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清楚电是什么,这下子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了。
“30%——”瓦朗囔囔起来,“这是钛和钢的合金?”他小心地抚摸着我的表带,不一会儿他发出“疑——”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五章 炫耀的拿破仑
“疑?瓦朗先生又发现什么了?”露西的注意力似乎也被转移到我那块手表上去了,她盯着瓦朗那专注的神情,开心地笑着。
眼前俨然是21世纪的劳技公开课穿越到了十八世纪,变成了贵族扫盲班,只见这些衣装华美的老爷们一个个盯着正在摆弄我手表的瓦朗。
瓦朗将注意力主要放在了表带上,那由一节节表扣连起来的表带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不过这个伯爵似乎发现了一些新东西,只见他犹如赏析一件工艺品一般仔细检查着这表带,“密合度很好,几乎没有缝隙,而且每一节都是这样,嗯——对称的两扣,这两扣——”
终于知道瓦朗发现了什么,我也意识到他这个发现将意味着什么,于是我连忙说道:“一样的大小,精确到微米,这样就能在部件出现缺损时很方便的寻找更换的配件。”
“嗯?微米?替换——”瓦朗扶着单片眼镜抬起了头,他估计没有完全搞明白。
“现在整个欧洲的步兵枪械制造都是一支支单独制造,如果损坏了一个零件,整支枪基本就等于报废了。如果采用精确的规格加工同一尺寸的零件,这将意味着什么?瓦朗先生你觉得其中意味着了什么?”
“喔!”瓦朗恍然大悟一般地瞪大了双眼,“先生——杨先生!这块手表是您亲自做的?喔!不对!你这手表——”
“不是了,我知道一些技术和工艺,知道大概细节,虽然也实际操作过一些,不过我可没这本事——怎么?瓦朗先生,看样子您自己也动手?”
瓦朗掏出一块丝巾擦拭着额头,讪笑起来。
“我们的瓦朗先生可有一个雅号,铁匠伯爵。来!先生,我们不说这个了。”露西的母亲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同时摆动着扇子向侍应打了一个手势,“尊敬的客人,尝尝我们的巧克力吧?”
“巧克力?”我顺着这位妇人的指引望去,搜索着我印象中那种一块块的褐色固体,不过那侍应送来的却是一个铝壶,铝壶装巧克力?新式包装?我实在想象不出一块块塞到壶中么会什么样?
喔!我忽然想了起来这时候的巧克力是液体状的——还有这壶——真是铝壶?
18世纪因为大量的金银流入欧洲,另一种因为冶炼技术比较复杂的金属反而贵重起来了,这种金属就是铝。我接过铝杯:“夫人您客气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贵妇人搂住坐在身边的露西,轻轻拍着自己的女儿,“您叫我科隆比埃夫人吧。”
“科隆比埃夫人!”传说中的那位科隆比埃!真是她?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我的表情显然引起了这位夫人再次关注,科隆比埃夫人端起杯子注视着我,“怎么?我的名字很奇怪么?”
“杨,怎么那么吃惊?你知道我妈妈?”
“不——不是,妇人的名字很美。对了,夫人,卡罗莉娜也是您女儿?”
“嗯,她是我的大女儿,怎么?先生您也认识我那个女儿?”
我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科隆比埃夫人,里昂人——瓦朗斯上流贵族——我怎么居然没想到,这位夫人另一个女儿居然是拿破仑的初恋情人,这个圈子绕的,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一下子想找的都到齐了。想到这里我有点激动了,跟着舌头也有些打结,“没——没有了,那么夫人是不是认识一个少尉——”
“妈妈!我们回来了!”楼梯上响起欢快的脚步声,跟着一个身穿白色丝裙姑娘首先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是传说中的卡罗莉娜?那她身后的那一个岂不就是——
披散的褐色头发,翻领的蓝色上装、蓝色的军裤,菱形、用丝绸制成的小肩章——那个个子不算高的小矮个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他不是雄狮,他不是暴闪着金光登场的神人,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凡人,一个把握住机会走到顶端的人物。他就是拿破仑波拿巴。
只见拿破仑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上来,大步向厅堂跨步,想不到这时的他就颇有将军的味道——
“扎克——”不知道谁低声喊了一嗓子,拿破仑闻声僵在了楼梯口上,华丽的正步也应声停住了。
扎克——品味着这个这词,这个词是法兰西波旁贵族对于农民的蔑称,这是在说拿破仑么?是拿破仑,只见将军一般的威武一瞬间被击破,拿破仑呆立在楼梯上。
“波拿巴先生,进来呀!”科隆比埃妇人起身热情地招待着拿破仑,“你可是我们这里最好学的年轻人了。”
拿破仑在这时受窘,现在不帮他什么时候帮?想到这里我也站了起来,“拿破仑波拿巴——听说你在布里埃纳军校里获得不少教官的赞许,很多人认为你将来一定会成将军——”
“将军?就他。”那个声音又哼了一下。
我终于看见了那个不屑的人,原来就是那个年轻子爵,想不到他这时候又跳了出来。
“喔——”拿破仑再次抬起自己的脚步,一步步向那人逼去,他似乎因为受到我的鼓励,全身再次绽放将军豪光。
要火拼?在这里?不过此时拿破仑的确下不了台,我上前一把拉住拿破仑的手说道:
“百年战争期间法国爆发了最大的农名暴动,历史上把这次暴动称为扎克暴动,这位先生刚才所说的扎克是不是指这个暴动?”
拿破仑转过身来看了看我,他在和我眼睛接触的瞬间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拿破仑角色转变迅捷,将军豪光一瞬间就换上了诡辩家的狡诈,只见他娓娓道来:“1358年4月,吉尧姆卡尔这个暴乱头子带领的一群扎克打败了许多年轻气盛的骑士,不得不让我们警醒,永远不要轻视这些扎克,也让我们更清楚要尊重职业军人。”
“一群肮脏的东西,打败他们有什么难的,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们!”年轻贵族不依不饶地从位子上弹了起来,他那张红的脸犹如一只红眼的公鸡,显然他不会变身,只能红脸了。
“子爵大人,您似乎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吧?”拿破仑嘴角泛着冷冷的微笑,一步步逼向那个狂妄的子爵。
“没有——怎么了?”
“那我就给你讲讲真实的战争是什么样吧?”拿破仑故作姿态的转了一圈,环视着在场所有贵族。只见他,慢慢脱下白色的皮手套,走到我们面前,“其实我也没有真正经历过队列战,不过我却可以想象两队士兵面对面开火时——你可以想象一下,在那时士兵们所需要的勇气。
想想看,在你身边,就在每一位先生身边,紧挨着你的身体,你的伙伴紧紧靠着你,随着鼓点,大家一起向敌人阵营走去——”
拿破仑做出行军的姿势,样子摆得很酷,只见他继续说道:“周围——硝烟密布,呼呼的炮弹从我们头顶飞过,爆炸声和雷声一样一阵又一阵撞入队列——
‘哼’的一声,你身边的同伴忽然少了半张脸,那张血淋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咕咚一声他扎到地上,跟着又是一阵雷声。
‘准备射击!’这是射击的命令,这时候你有些紧张,你的同伴刚刚倒下,你身上还沾着他的鲜血。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呼啸声贴着你的耳朵尖叫着——
嚓嚓嚓——
这声音是多么近,如果当你耳边的声音只是呼——呼——或者嗖嗖时你根本不用管它们,那些飞奔的铅丸离你还很远。然而嚓——嚓——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明白么?
嚓嚓——砰——你眼前一黑!看不见了!我脑袋没在了么?”拿破仑抱着脑袋在场中晃了起来,颇为渗人。
“轰隆!又爆炸了,什么爆炸了,你要去寻找,还没等你找到答案,啪!你脸上就被热腾腾的液体盖住——
粘稠,浓重的腥味,一点点沿着你的额头向下流,这是鲜血——你同伴的鲜血!还好不是自己的——啊好可怕呀!”
“啊——啊!”当拿破仑忽然跨到万洛的面前,这个子爵一下子瘫倒位子上去了。
“先生们这就是战争!”拿破仑得意地宣告着,随后转身在卡罗莉娜身边坐了下来。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六章 初识
拿破仑的渲染让全场安静了下来,所有贵族们都瞪大了眼睛。
“嗯——呵——”首先打破沉默的是瓦朗,他轻咳一声灌了一口水:“很生动,少尉,你真是一个很出色的故事讲演者呀!你没有亲历过战争却能讲出这些细节,尤其这个子弹的声音——你一定是听于尔图中校和你说的吧,他怎么还喜欢和你们这些年轻人讲战争。他最近还好么?”
拿破仑起身正容道:“中校一直很好,他一直期待伯爵大人去军营里坐坐,您好久没来我们军营了吧。”
“坐吧!坐吧!年轻的少尉。万洛呀,你听听,这就是我和你父亲经历过的战争,你再不要看不起那些可怜的农民,你知道么,饿极了的农名笔正规军还可怕呢!”
“是的!是的!平民发起疯来真不可想象,他们有时候都会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搞复杂,等他们自己冷静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却展示了足够的破坏力。”
说话的人是斯比尔子爵,露西小声地给我介绍着。
斯比尔子爵继续说道,“知道么当年尼德兰就是这样赶走那些西班牙职业军人的,我记得莫特利是这样描写哪一段战役的——
西班牙人组织了三次连续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三次进攻都击退了。
进攻的部队受到大炮、步枪、手枪的猛击。滚烫的水,沥青、煤油、熔化的铅和生石灰不断从城墙上倾倒下来,西班牙人猛攻延续了四个小时,死了千余人,伤更不计其数,等他们发现和他们对峙的只不过是一些渔民,而且伤亡没有超过40人时,我记得那个指挥官——”子爵显得有点陶醉,他微微仰着头本想继续炫耀下去,不过他卡住了,看起来卡得很难受。
“子爵大人说的是西班牙总督阿尔瓦?”拿破仑顺口接过他的风头。
斯比尔子爵点了点头,他刚刚憋起来的威风被我卡了回去似乎有些不甘心,“少尉看过荷兰独立战争?”
“多少知道一些,子爵大人真是一个博学的人呀!居然能记得住那么多细节。”
斯比尔找到了台阶后,脸色也变得好看很多,“打仗么,就了解一些。”
“万洛呀!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战争,也不知道那些平民的可怕。”瓦朗感慨般地搓着手指,我这时才发现他手腕上有一条若隐若现的伤疤,不过伯爵很快把这伤疤藏到袖子里,似乎很注意不让别人看到,“你以后可要……”
“叔叔我先告辞了!”年轻的万洛终于按耐不住了,这个子爵的年轻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起身就向外走去,跟着他还有一些贵族跟着陆续走了出去。
“万洛!哎——现在的年轻人。”看着万洛离开的身影,瓦朗不由叹了一口气。
“好了!大家坐吧!”科夫人向剩下的客人们摆了摆手,似乎在打趣,又或在讥讽般继续说道,“伯爵你也不要太费心了,年轻人么,年轻人不都是这样么。”
坐在科夫人身边的另一位夫人接过话题,“夫人说的是,塞奥尔家里那个孩子也整天无所事事的瞎逛,这不!昨天就用猎枪赶着几个农民像公鹿一样乱跑,你们是没见到当时的情形,我可真为他们捏一把汗。”
“知道么前不久,昆勃前不久又发生骚动了。”
“可不是,兰吧也发生了暴动。”
几个贵族低声地开始议论,由于谈论世界末日一般的面无土色。
“杨,你对于暴动怎么看呀?”正当贵族们小声议论着这里那里爆动的时候,露西没事找事一般忽然打岔道:“你对杜尔哥先生似乎很有想法是么?”
“啊?”含在口中的巧克力差点没有喷出来,我心中暗呼这小丫头她想干什么?难道非要把我放到火上去烤?
坐在一旁的拿破仑听到露西的话,终于想起我这个救命恩人了,只见他上下打量着我,“这位先生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叫我尼克杨吧。”
“先生熟悉政治改革?”拿破仑看了看科隆比埃夫人身边两位小姐,然后转身又问道,“杨先生对于杜尔哥先生的改革怎么看?”
靠!这被拿破仑点将了,我还不得不上了,不过话说那个露西怎么知道我分析过杜尔哥的改革?我满心疑惑地注视着这个女孩。
“杨,你说说吧!你不是想到我们家的家庭教师么?那你就在这里显示一下么!”也不知道是十八世纪小姐们的恶作剧,或者是这个露西有着先知先觉的洞察力,她满脸流露的自信倒是让全场人都吃了一惊,可不是,这个年代能评价杜尔哥的人是什么人,不过看在座所有人的神情,难道露西真是杜尔哥的学生?
“杨先生,您真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呐!”科夫人起身又为我倒了一杯巧克力,“您就快谈谈杜尔哥先生改革吧?”
靠!看起来还非说不可了。
十八世纪的法兰西已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各方面对于国家改革都十分关心,如果确实能谈出一些见解,就很快能出人头地,当然对于我这样一个还没有积累起足够背景的人来说,谈论改革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过事以如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1774年,法兰西的宫廷财政问题已经到破产的地步,庞大的官僚队伍,数次战争无法填补的巨额军费,挥金如土的王后和贵族亲信们已经让凡兰西的国库陷入崩溃边缘。当然那时没有破产法,而且收购国家这种业务当时也没人敢接手,所以依然想做点事情的路易十六便邀请重农学派经济学家杜尔哥担任法兰西财政总监。
杜尔哥上任后立即推行一系列改革,
其中他上任第一条政令:允许粮食在王国内自由流通的法令,以扩大粮食市场和抑制地方上粮食投机。
当我提到这一点时在场许多贵族都将注意力转向了我,在这个年代囤积粮食不但是封建贵族们的发财之路,也是地方官员故意囤积市场流通粮食谋取私利的重要财源,这样做受苦的当然就是在城市里需要购买粮食的平民,杜尔哥这个改革显然是为了民众都有相对便宜的粮食而作的改革,不过在场不少人却依靠这个发财,他们才不管民众死活。
这其实就是改革难以进行的症结之一,矛盾——老百姓吃便宜面包与投机商,地方官员囤积哄抬粮价的矛盾。
“改革其实就是调整国家内部矛盾,重新分配社会资源。”我稳了稳神,选择了口号式的开头,这个抽象的概念很快就引起了全场贵族们的议论。不明白呀,他们当然不明白,那只能举例子。
“我们用法律规定缴税,就相当于科隆比埃夫人给我权力切蛋糕一样,这就使分配,但一旦有分配就会有分配上的矛盾。”我用刀在一块蛋糕上切了起来,划了一块大的放在路西面前,放了一块小的在科隆比埃夫人面前。
“诸位看,我这样分配蛋糕肯定露西小姐和夫人心情都会不一样的,露西小姐看见了,她知道我在讨好她,妇人看见了,虽然会因为我偏心妇人的女儿不计较,但心里会有一种我不尊敬夫人的感觉,这该怎么办呢?”
“嗯!很有意思!杨先生,你是说杜尔哥先生在分割蛋糕上出了问题?”拿破仑饶有兴致接过我手中的刀,在蛋糕上比划起来。
“呵呵,少尉如果你来分你会怎么分?”看着拿破仑跃跃欲试的样子我问道。
“这个——”拿破仑握着刀犹豫起来,显然他也切身感觉到分蛋糕不容易,“平均吧,多少一点大家都不会很在意不是么?”
“嗯!分蛋糕我们平均没问题,”我端起一杯香槟,握着那长长的高脚杯,微微晃动着里面的液体,“平衡,分配都是一个很微妙的问题——在家庭里为了平衡家庭成员之间的矛盾都很不容易。这样吧,拿破仑少尉,我再举一个例子,您看看?”
“嗯!好的。”拿破仑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然后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坐直了身体。
我向拿破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对着露西:“美丽的露西小姐,聪明的卡罗莉娜小姐,还有您尊贵的科隆比埃夫人,可敬的瓦朗先生,还有诸位,我将要给大家一个问题,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你们一起参与一下?”对于讲述复杂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最平常的例子来比喻,于是我这样说着。
“嗯,就这样说吧,科夫人这次去巴黎,只带了5000法郎,在出发前露西小姐想让夫人帮忙买一套《百科全书》。当然我不清楚这套书多少钱,能不能买到,我这只是举个例子。”
“妈妈,帮我买一套《百科全书》吧!”露西顺势握住科夫人的手,撒娇般地哼了起来。
“你这小丫头,不要闹,听先生说!”科夫人拍了拍自己的女儿,向我点了点头。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七章 初论改革
看起来全场的气氛终于完全为我所用了,看起来一切还算顺利,想到这里将香槟一口灌到肚里冲了冲口中甜甜的巧克力味。“当科夫人在巴黎正准备要买这套书时,收到一封卡罗莉娜小姐的信。希望夫人也买一套书,如果假设这两套书都要5000法郎,科夫人您会怎么办?”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卡罗莉娜终于发难,她起身也握住了母亲的手撒娇道,“妈妈,你会怎么办呀?”
科夫人搂着两个撒娇的女儿不由笑了起来:“杨先生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我的话,给每位小姐都买半套,下次补齐。”瓦朗首先问答这个问题。
“每人买半套——这应该是瓦朗先生采购原料的思路是吧?”
“是的呀——”瓦朗扶了扶眼睛笑了起来,“一点都没错——”
“这是个解决的办法,这样的办法的好处是让两位小姐都算满足了愿望,也没有造成母亲偏心的感觉,不过也同时让来能够位小姐都感到有些遗憾,毕竟书没有全不是么?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嗯——”我拾起了一块糕点向嘴里塞去,“嗯——就像好东西没有吃饱一样不是么?”
“呵呵,”大厅里发出一阵轻笑,我享受完糕点之后,我继续我的演讲,“拿破仑少尉您呢?”
“我?嗯——”拿破仑抬头看了看卡罗莉娜犹豫了片刻,向卡罗莉娜欠了欠身:“那我只好先充分满足一人,既然露西小姐先提出的要求——我——”
“你先什么?”卡罗莉娜马上转变发难的表情,一下子站在拿破仑面前。
“哈哈哈——”随着卡罗莉娜的发难,全场又发出一阵轻笑。
拿破仑也不含糊,反应极快,连忙站了起来:“亲爱的卡罗莉娜,您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姑娘不是么?这次科隆比埃夫人虽然没有帮你买书,不过下次你再提要求时,夫人不是优先考虑你了不是?”
“哼!算你过关——”卡罗莉娜瞪了一眼拿破仑转身回到母亲旁边,在就要坐下的一瞬间,扭头瞄了一眼拿破仑似乎又发出“哼”的声音。
“这——”拿破仑有些尴尬的站在场子中央。
“呵呵。”我轻轻拍了拍拿破仑的肩膀,递给他一块蛋糕,“卡罗莉娜小姐是和少尉开玩笑呢!你为她下次得到更好的礼物精细打算着,这说明你很为小姐着想不是么?”
“那,杨!你会怎么做?”露西靠着自己的母亲仰头看着我。
“我?”
“是呀!”
“对!杨先生你说说你的看法?”拿破仑也转身问道。
“先不忙,对于拿破仑少尉的这个方法我们还没有分析。拿破仑少尉提出这个办法其实有几个必然的原因。
第一,是少尉在军事作战思维上的惯性。在军事作战上不能像瓦朗先生买矿那样可以买一半,通常策略就是集中优势各个击破,就拿七年战争绯特烈大帝线形队列斜方阵来说。他就是将整个队列略微倾斜布置,将火力重点集中在右翼,中央和左翼只是保持接触和牵制,然后不断在右翼加大压力,最后延伸破坏力动摇全局。少尉是不是这样?”
显然拿破仑没有想到我对军事也会提出看法,他略感意外点了点头说道:“在战术上是追求个个击破,然后将破坏力延伸开来。”
“第二,第二嘛,我向大家刚才也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哈哈哈——”全场又一阵哄笑。
拿破仑趁势欠身向卡罗莉娜微微欠了身:“聪明的卡罗莉娜小姐,还请你能理解我的用心。”
卡罗莉娜看了看拿破仑没有明确表示,只是微微一笑。看到这个情形拿破仑只好重新坐了回去,一口将手中的糕点塞到嘴中,用力嚼了起来。
“杨先生,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的办法了?”这次是科夫人在询问了,她看了看自己女儿后,仰起头问道。
“嗯——对呀!你快说说吧!”露西塞到母亲怀里也这样说。
“嗯——”我微微欠身说道:“还不急,对于少尉提出的这个办法我还有一些话没说完,大家不觉得杜尔哥先生改革所采用的办法和少尉这个办法有点像?”
“啊——”全场的人们似乎才缓过劲来,原来我绕了一个圈子在这里等着他们。
“杨先生的意思是杜尔哥先生就是为了解决一个要求而暂且——”瓦朗似乎理不清我用露西、卡罗莉娜所代表的具体对象。
“国家要复杂的多,其实现在大家对于国家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国家的主要职能简单来说就是分配与协调。在国内在国外都要做到这一点,一旦协调分配出现不公平,或者引起一方面的极大反对,那么就出现暴动,或者战争。对于买书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对于改革就复杂得很多,考虑得要更多。”
我的发言让全场陷入一片安静,虽然我不清楚在场所有这些贵族们的想法,不过我的发言肯定达到了一定的效果。
不一会儿,全场的贵族们重新往嘴里填装着食物的时候,我也该回到拿表换钱的主题了。想到这里我坐了下来自惭地干笑了起来,然后将桌子上的手表再次递到瓦朗面前,“伯爵大人,因为我身上没有法郎现金,虽然有一些其它纸币,不过估计在你们这里的银行不能兑现,所以我想能不能暂时把我这块手表抵押在您这里——”
“喔——”瓦朗双手接过手表再次打量起来,看了好一会他才问道:“尊敬的先生——那您准备——嗯,我该给您多少钱,暂时保管你这块钟——手表?”
听这话我算把心放下一半,大体看起来这位瓦朗先生不大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于是我想了想,“换钱么,只要带在身边够用就行了,我现在还搞不清楚能不能回去,所以必须做点长远打算,瓦朗先生,你那里需不需要一个技术顾问?”
“喔!喔!先生是说您能把你刚才说的那些变成事实?”瓦朗再次捧起了我那精巧的手表:“喔!对手表!亲爱的杨,说实话您这块手表的价值还真不好估计——我——”
“先抵押伍百法郎吧?反正我一时回不去——”
“好!我先借您伍百法郎吧,这块表——”瓦朗将手表重新放回桌子,然后准备掏钱包。
这位贵族真是这个世界稀有的正直绅士呀!我不由感慨起来,想到这里我说道:“先不急!先不急!先生,我把表押在您这也有另一个目的,你说我现在随身带着这样一块手表到处走也不安全不是么?”
“杨先生,不知道您能不能到我们家小住一段时间,我想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你这块手表了不是么?”科夫人优雅的抬起手问道。
“说的是!不过今晚我想留在枫丹白露,我想和拿破仑少尉好好聊一聊。”
“和我?”拿破仑意外的抬起头看着我,他这时想什么我不太好猜,只要不怀疑我是玻璃就成。
“是的!少尉,我想向你请教一些现代军事战术,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啊!没问题!”拿破仑起身伸出了他的手。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八章 星空
聚会还在持续,贵族们逐渐淡忘那些肮脏的扎克挥舞草叉的形象,眼前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像那些平民做什么呢?
至于改革,对于我谈论的那些改革,老爷们,夫人们也不愿意花那个精力去理解,听听似乎有点意思,不过他们有着更有兴趣的话题。
“听说了么?兰巴王妃又去见那个俄罗斯伯爵了。”
“他们是私下见面的,你怎么知道?”
“嗯我怎么不知道?波尼尼亚夫人在歌剧院为王妃牵的线,很多人都看见了。”
“波尼尼亚夫人?是王后的侍从夫人么?你又听哪里的谣传了?凡尔赛宫的消息尽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你不知道么?俄罗斯人的确很奔放,真的,里帕耶夫人那一晚你们知道么……”
就像列夫托尔斯泰大神著作《战争与和平》一样,贵族们聚会谈论总是反复着一些陈旧的话题:伯爵和公爵的决斗;塞纳河边狗熊事件;亲王夫人与候爵大人昨晚怎么研究了东方传来的绣花枕头,又或者凡尔赛又来什么新的珍宝与稀罕物等等,等等。
在一旁听这样的话题我很快失去了兴趣,毕竟他们所说的事情和人物我绝大部分都不知道,也不熟悉,除了在一边和卡罗莉娜碎语的拿破仑,为人和善的瓦朗伯爵,还有眼光锐利的科隆比埃夫人外,我现在更关心的却是这个神秘的姑娘露西。
奇怪的女孩不是么?她目睹了我穿越的过程,她把我带到了这个聚会,她还蹿腾我谈论杜尔哥的改革,这一切都是偶然的么?似乎说得通,那就是18世纪贵族小姐的好玩与任性,但似乎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可以么?”我走到露西面前微微倾身。
“要邀请我跳舞么?”露西微翘小唇笑了起来,“今天可没舞会呢!”
“想邀请小姐去看星星。”我用眼睛征询着一眼科隆比埃夫人,当确定这位夫人不会反对的时候,我再次倾了倾身,“可以么?”
“看星星?”露西的眼睛又如星星般眨了一下,她微微抿了抿嘴,“嗯——星星——好呀!”
邀请着露西,我们一起来到阳台,在白石阳台外是一片深邃的黑夜。
这是十八世纪法兰西的黑夜,枫丹白露从1563年开始一直是波旁王朝皇家行宫,虽然这里没有凡尔赛宫那么华丽,也没有那种马上就要爆燃的炙腾,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安静。
静——出奇的静,一种麻木的安静,从我穿越到这个小镇时候,这里就一直保持着这种让人隐隐害怕的安静。
“看星星?你也知道星星么?”露西甩着脑袋看了看天空,今夜的星空朦胧之中。
黑夜中浮动着闪烁的星河,那就是银河,随着层层涌动的云浪,银浪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当然知道,我可是一个天文爱好者,你看那几颗是双子星,那几颗是御夫座,还有——嗯有点模糊了,知道么每一个星座都有一个自己的故事。”
“咯咯,杨,你不是来带我看星星的吧?”露西侧身看着我笑了起来。
这么快就被拆穿了,这个小姑娘者不简单,我干笑起来:“我都忘了你爸爸是研究古代神话的,你也很清楚这天空中的星星吧?”
“嗯!你才知道呀!知道么,古代埃及也有一套划分天空的星图,你看,你所说的那个双子座其中那颗并列的双星其实在古埃及星空里是一对在尼罗河中殉情的恋人——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么?”
名字?我那个汗呀!这不就典型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弄斧么?我只能干笑两声,“殉情的恋人?看起来是一个很动人的故事么?”
银沙一般的尼罗河静静流淌,在这条平静的河水两岸分别是太阳神阿顿与月亮神阿蒙拉诸的疆域。
日月一般的神灵守护着底比斯城的百姓,在这个城中有一个公主名叫阿米诺里娜。强大的法老为了统一尼罗河沿岸的宗教要把公主嫁给一个千里外的国王,狠心的法老王呀难道你不知道阿米诺里娜的心已经属于了她心爱的勇士阿玛纳。
静静的尼罗河为我们作证,哪怕我的灵魂坠入万劫不复的冥河我也不后悔,我要和我的爱人阿玛纳永不分离。
静静的尼罗河为我们作证,哪怕我的灵魂坠入万劫不复的冥河我也不后悔,我要和我的爱人阿尼诺里娜永不分离。
面对着静静的尼罗河,注视着天空中慢慢升起的月亮,背对着身后还没有陨落的太阳。
天空是那么的红,月亮也泛起了红光,满是喜悦的沙漠中激撞着清脆的铃响,这就是我们的婚礼,我们携手永不分离。
在法老王阿米诺菲斯四世带领军队赶到河边时,一对坚贞的恋人已经投入到静静的尼罗河之中。
一片洁白的丝纱随风飞舞,漾动层层金光的尼罗河水开满了鲜红的郁水兰,这是象征着爱情的圣花,她会保佑着将灵魂交给尼罗河的恋人们永远在一起,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露西动情地讲述完整个故事后,用手指着天空那两颗星星,只见在银河中浮动的那两颗双星紧紧相依,就像携手一齐跳入烂尼罗河的恋人一般永不分离。
“杨,这就是圣洁的郁水兰,你看好看么?”露西从怀里掏出一枚项链放在我的手心。
这是一朵奇异的花,一朵犹如通红烈焰一般的鲜花,握着这朵鲜花,我感到手掌心涌入一种说不清的清凉,忽然间郁水兰微微闪了一下,通红的花瓣犹滚出一滴晶莹的水光。
“嗯!”看着水光沿着花壁下滑,我连忙抬起另一只手,当那粒水光落入我的掌心忽然不见了,我只觉得我的手中似乎滚动着什么东西,“这——这是什么?”
露西抬头望了望我,脸上浮现着纯纯的微笑,“不要怕,这朵郁水兰承认你了,你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了。”
“啊?”手中的郁水兰犹如真花一般微微颤动着,我小心地捧着它,这东西不小心可不要把它弄坏了?正当我寻思要不要收下她,还有怎么保管她的时候,花慢慢地合上了花蕾,变成一个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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