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需要对于我在大厅里自我主张表示诚惶诚恐的歉意,虽然此时法兰西诚镇市场因为王室的强行干预,已经完全崩溃,恢复他对于各方那个面都没有损失。
不过抛出一步步减免关卡的确有些冒失,这里面主要是我对于最近地方贪官随意增加军械厂制造原材料的道路税一点忿怨怒。
路易十六对于我这这两个承诺并没有什么反感,而且表示出极大的支持,这容那个我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路易十六将顺利执行者这两个政令的任务牢牢扣在我脑袋上,我也无法推辞。
然后我和路易十六交流了关于埃及外交,奥地利军售事宜。对于与奥地利军事同盟的具体事宜,与参与土耳其战争的具体细节路易国王将所有细节权利都交给我,并且国王主动提出委任我全权负责北非所有细节,包括动用兵于相应的外交。
“杨卿!朕相信爱卿,爱卿也要相信朕,在9月份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金色的夕阳再次落到枫丹白露宫,今天我和路易十六的谈话将彻底改变法国大革命的走向,同和国王的口中我大概可以判断,路易十六准备向孔代亲王下手了,看起来我也可以反击了。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八十八章 试验厂的飞云
枫丹白露宫的聚会终于告一段落,路易十六将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我。枫丹白露集资会议成功结束,募集了2723万法郎。
看到集资会议完美地结束,奥地利大使便不再提出军事同盟的要求,奥里曼灰溜溜地放弃同盟的念头,提出要参观贝丁生产线;那位黑不溜秋西班牙大使也提出了差不多的要求,他们的企图其实很明显,就是想看看我设计的流水生产线到底多神奇,自己国家是不是直接仿制,对于他们的要求我其实早做了相应准备,所以我同意了参观事宜。
5月2日,天空晴朗,路易十六兴致盎然地参观了贝丁军械厂,先进的贝丁军械场已经扩大了三倍,将原有的车间扩建成试验车间之后那里成为了绝密区,在一批荷枪实弹的士兵注视下,有些不该有的好奇都被那一排士兵挡住了。
在试验场一头,奥地利大使,西班牙大使,还有最后赶来的英国大使,加上五百多名参与投资的绅士们兴致勃勃眺望着场中的那一排士兵,他们手中拿着就是马上就要展示的武器。
在射击前路易十六,饶有兴致地和每一个士兵交谈,并且检查他们手中的枪械,这是一批试验性的来复枪,按照性能应该比1812年英国改良的来福枪要好些,因为我这里采用了最可科学风压弹道旋转曲线。
一阵硝烟散去,百米开外的黑色木板上排着一排整齐的枪眼,新式的来复枪虽然还没有批量生产,不过规格化的拉膛线工艺终于展现了他的现实的效用。
“大人!拿破仑中尉来了。”我满意地欣赏着在场先生们惊奇的脸,他们一拥而上去看那黑木靶上整齐的枪眼,不过现在正让我高兴的是拿破仑终于来了。
远远眺望着演示场的硝烟,拿破仑在军械厂门口缓慢踱着步,刚刚从科西嘉回到法国的少尉似乎有点踌躇满志。
科西嘉的探亲似乎因为什么原因提前结束了,拿破仑穿着马靴在泥土中一步步踩着痕迹,每当马靴在地面上遇到一些突起的地方,少尉就狠狠地把它们踩平,然后踢上两脚似乎才能泄恨。
“大人!好久不见!”当拿破仑一看见我,立刻迎了上来,他那张峻冷的脸上虽然漾着笑容,但给我的感觉却不是亲切。
“拿破仑先生,说起来如果你还不从科西嘉回来,我可能要写信让你专门回来了。”我伸手握住了拿破仑的手,以现在我的身份这样问候拿破仑他应该会很领情吧?我这样想着同时又询问了拿破仑家里的情况。
自从拿破仑父亲夏尔-波拿巴去世之后,拿破仑家族经济就很不乐观,这次拿破仑赶回科西嘉主要就是处理家中的经济问题,其中最让他头疼的就是父亲曾经做过的几项投机生意。为了期望政府通融自己家里能获得这笔款子拿破仑已经在巴黎徘徊了好几天,不过说起来在这个所有人都拼命搂钱的时代,他要获得这大概2000法郎的款项可比登天还难。
不过拿破仑没有马上提及这笔款项,他很细致的介绍了自己怎样出色地解决了老神父的账目,用很短的时间就处理好了老神父售粮与财务问题,规划了一套照看种植园与牧场的计划。
拿破仑滔滔不绝谈得很起劲,我耐心地听着,说起来听拿破仑讲这些我不得不挤掉大量的水分。
例如他怎么解决老神父和莫桑先生对于牧场水源问题争持时,采用了很军人化的处理方式,不管其他人的看法,直接在上游弄了一个简易的水坝,把水实行了平均分配。
随后拿破仑聚合利用这个水源的所有牧场主,规定了大家用水秩序,最后拿破仑很细致地讲述了每一个牧场主对于他这个计划的是多么的满意。
当实验场响起一阵轰鸣,拿破仑终于停止了讲述,他出神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大人那是——”
“21寸拉铸式铁炮,有效射程1100米。”我抬起故意做秀一般挥了挥手中精制的手杖,这支手杖是马歇特别为我做的,经历过枫丹白露小镇的骚乱,马歇特别我我准备了这个闪亮的手杖。
“1100米!”拿破仑显然被这个数据吓了一跳,他的目光随着我那闪亮的手杖划了一个抛物线,终于找到了爆炸的落点。
一片火光闪过,跟着作为靶子的一片树林顿时被削掉一片,跟着“轰!”一声迟迟传来。
“葡萄弹?怎么可能?葡萄弹居然射出1100米?”拿破仑掏出望远镜确认着炸点。
我微微笑了笑,“少尉,不要着急,看这次齐射!”
一排硝烟腾起,随着一条条划出的光弧,远处一块巨石笼罩在火光之中,跟着地面震动起来,最后隆隆声姗姗来迟。
“这!这!是什么?”拿破仑抬起望远镜盯着硝烟中慢慢浮现的巨石,他似乎在自己脑海里寻找着与此匹配的爆炸现象,不过他显然没找到合适的答案。
看着拿破仑初晴的神情,我很满意:“拿破仑先生,新武器配合新战术,传统的队列,线形战术有些呆板了,你觉得呢?”
“嗯!是的!是的!确定战场简单的补给线切入作战需要改进了,不过大人能告诉我这些炮弹——这些炮弹是怎么回事?”拿破仑再次移动脚步,他有些情不自禁地向那些样炮跑去。不过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虽然在场的先生们并不熟悉火炮,不过在场的人们已经感觉到这些武器非同一般。
现场的效果我很满意,其实这次演示的武器并不是压箱货,不过仅仅这些也已经领先了整个欧洲至少十年。
抬起我手中的望远镜,我很满意地欣赏着那些攒动的人头,今天贝丁展示的武器很快就能在巴黎十二个新厂房批量生产,在解决数千的就业问题之后,还有有些怎样的连锁反应?
“轰——”半空中再次拉出一道弧线,闪亮的光弧犹如一把劈斩天空烈火长剑,随着光弧划过,天空中忽然凝起一团白云,那团云很快在碧蓝的天空中画出一条长长的白线,它犹如一道巨大的裂缝将天空分成两半——
这怎么了?天空中迅速形成气云通常是平流层的水粉急速被凝结,现在出现这样的状况,难道是因为天空的平流层有了大规模的积冰反应?
又有了不可知的东西了——我刚刚漾起的兴奋荡然无存,正如莱昂纳多的话说,我们能应付不可知的事情么?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八十九章 暖意
5月5日,再次回到巴黎。路易十六的马车开道,我的马车紧排在国王之后,夹道欢迎平民塞满了整个街道。
“法兰西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热闹了,巴黎从凯旋大道到香舍丽榭大街上塞满了一张张兴奋期盼的脸。伟大的路易-奥古斯特陛下的马车路过的地方,人浪叠叠涌起,口中齐声呼喊着:“万岁!”
在中心广场,路易国王缓步走下马车,他举起权杖大声向人民宣告:“法兰西的臣民们朕会努力让你们每人桌子上天天都有面包!”
“万岁!”自从路易十三时代国王曾经许诺每个臣民桌上会有烤鸡的盛事就要重现了。”
虽然巴黎的许多报纸都播报了这一天的盛事,不过最让人感到意外,一直以讽刺,诽谤着称的《哥得利尔评论》居然也刊登了这样的报道。
翻阅着最近的报纸,我整理着最近的事情。在这所处于一片枫林中别墅里,躲避一下尘世的骚扰似乎也很惬意。
隔着晶莹的玻璃窗,眼前是一片枫林,葱绿的草地上没有多少路人,这里原本就是巴黎最为偏僻的一片地方。据说这间别墅的原来主人曾经是路易十四时代的一位英雄将军,那位将军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路易十四王朝的战争。
自1786年5月6日之后,这座枫林别墅的主人就是我了,办理这个产权转让的在凡尔赛宫,主持人就是路易十六。
“杨卿!朕将贝莱特纳将军红枫林别墅赐给你,并且册封卿为法兰西帝国将军。”路易十六变得越来越有自信,他站在凡尔赛红绒殿里宣布这项命令的时候,没有人再表示反对。
老狐狸奥尔良公爵抱着似笑不笑的笑容向国王表示着祝贺之意:“恭喜陛下获得一位才智兼备的将军!”
奥尔良公爵故意将“才智兼备”这组词组念得又清楚又响亮,然后又笑容可掬地对我重申他在枫丹白露宫对我的两个邀请,一个是为我洗礼,一个是在罗亚尔宫庆贺三个新贵族的酒会。
已经被国王明确划到敌人的孔代亲王在那一天也没有表示什么反对。只不过这位亲王在那一天穿了一身很特别的衣服——宝蓝色外套,外套上绣满法兰西香根花图形,俨然就是用波旁王朝国旗裁减的衣服。
这位亲王在国王宣布了委任我成为将军命令之后,这位亲王别出心裁的献给了国王路易十六一首新谱写的曲目——《圣君》。
大提琴与小提琴混和在一起的赞颂实在不怎么样,不过那个身穿波旁国旗的亲王走到我面前却充满了技巧。
微微晃着那涂满粉彩长脸,这个似乎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的亲王撇着浓浓的笑意,“亲爱的阁下!传闻我和亲爱的阁下有着些许误会,我深表歉意,希望您能明白,这个年头真正忠心又会正确办事的人不多。”
“嗯!理解!理解!我和亲王殿下都是为法兰西服务,一些误会是难免的么。”眼前这个亲王看起来想和我缓解关系,不过说实在的既然路易十六已经明确暗示厌恶他,我倒是开始考虑准备拔掉这个敌人,当然敌人这概念有时候很模糊。
孔拜亲王对我的反应显得很高兴,他抽出丝帕轻轻擦拭了一下一尘不染的衣领:“亲爱的杨,您知道么?那个一直袭击您的万洛子爵和他的打手已经被我抓住了,我一直在考虑是直接送到您府上还是……”
倒霉的万洛就是一个低廉的棋子,我对于孔拜亲王抛来的橄榄枝在内心上没有什么感激,“殿下,我和子爵也不过就是一些误会,殿下您知道的喝多了酒难免有些迷糊。”
“喔?呵呵……”孔拜亲王白腻的脸庞颤抖着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作为陆军方面的代表的布罗格利元帅,陆军部长艾纳,还有其他一些将军对于我的任命虽然或多或少有些想法,不过一个伯爵直接提拔到将军我这里也不算是先例。
那一天国王十分兴奋,整个法兰西似乎进入路易十六王朝黄金期,国王与王后一起来到宫门前,接受臣民对于自由市场的欢呼。
不过世上有人欢呼必然有人忧。
“天哪!杨大人!我现在可要求你帮忙,您知道自由市场地下有很多人反对……”卡隆愁眉苦脸的向我抱怨着,或者确切点说向我哭诉着,然而他的哭诉却不能让我同情,却让我感到一些紧张。
自由市场有人反对?当我在卡隆提醒下,我豁然想起,自由市场能很大程度限制地方官员对于市民必需品的投机贸易,本来想避免与贪官们直接冲突,现在想不到还是把自己绕了进来——痛苦。我无意间瞄了一眼似乎正在一边偷乐的掌玺大臣巴郎登,冷笑的利昂古尔公爵。
算了,自己主动栽进来只能想办法应付了,我向那两位大人微微欠身行礼后继续听卡隆诉苦。
卡隆的神情越来越颓废,看着他的神情我都感到有些揪心疼,只听他继续道:“关卡税占据了法兰西税收多大比例么?”
说起来这位财政大臣原来是玛丽王后保荐的,最初为了巩固自己地位他极力满足王后与宫廷贵族的要求,不过现在他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裁减官员和检举贪官一个都没有进行,法兰西国库每年透支4亿法郎的赤字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卡隆指望我挪用新募集的2700万法郎缓解财政危机,我当然只能委婉拒绝,这些钱当然要全部投入巴黎军械厂的建造。
几乎要崩溃的卡隆最近似乎受到了孔拜亲王的勒索,勒索财政总监似乎已经成为了孔拜亲王的专利,然而尽管如此我也不能挪用2700万专款来解决贵族们毫无疑义的浪费。
卡隆和我磨了半天嘴皮,同时我也用极大的耐心听完了他的哭诉,听他讲述最近王后已经不再支持他,他已经在凡尔赛孤立无援。最后这位可怜的财政总监大人向我保证成为我的耳目,成为我的助手,显然这位财政总监已经将自己未来的指望完全放在我身上。
就这样我又收了一个小弟,说起来这时候收卡隆这样的小弟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不过先看看吧,这个世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所以我答应了要罩卡隆,这卡隆感激涕零的将我所要的东西都给我,就算他还没有的都会给我。
宫廷的事情暂时放一放,虽然我手中,而且也拿到了一份关于宫廷财政支出的详细清单,然而最关键的人物富歇还没有到场,一切还只能从缓,从缓。
摆钟轻轻的晃动,我没有去翻阅那些叠在桌上的资料,“咕噜,咕噜”的水沸声顶着咖啡壶上的水盖,我一页一页对比着报纸上的资料。
“亲爱的!在忙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呀?”露西娇滴滴地滑到我身上,丝絮包裹着的柔躯散发着淡淡的水兰花香。
“呵呵——”用脸贴着露西清凉凉的背脊,我轻轻吻了一下,“最近一直忙,没好好陪你,你身体好像还有点凉。”
“嗯——”凝目的露西靠在我怀里,似乎有着心事,她那双碧蓝的蓝眼睛盯着咖啡壶里腾起的水雾忽然不作声了。
“怎么了,露——冷么?来老公暖暖你!”我娇笑着扣住了露西的蛮腰,伸手向她体内摸去。
“你——你——坏蛋!怎么又欺负人家?呵——”露西轻咛一口秀气,芳躯滚入我的怀中。
“老公帮你暖暖身体呀,”我邪恶地笑着,手指贴着露西的肌肤滑进丝裙,感触着那从指尖传来的腻嫩,小心地从丝裙中挤压出空隙。
随着不断操练,我对于解开这种中世纪就遗留下的紧身衣越来越熟练,贴身的紧身衣扣一扣扣被挑开,丝秀中的轻芳整个吐了出来。
贴着露西的脊背,她的背好凉——我轻轻捋开她的金发,用脸颊温暖那凉凉的脊背,“亲爱的露——”
“嗯——”露西依着我,她的双眼已经微闭,我用手指轻轻拨着她的眉,那一根根轻挑的睫。
“你最近身体还冷过么?”我双手沿着上下抄进露西的小腹,将她的整个埋到我的怀里。
露西沉默了,我感觉着从她腹部传来的起伏,我和她一起静静的听着那“咕噜咕噜的水声。
“当——”
低沉的钟声一下子把我震醒,我紧紧扣住露西的腰,听着“汩汩”的水声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会失去露西的感觉,“露——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嗯——亲——我们永远在一起——”露西回答着我,转身向我含唇地笑着,轻轻在我额头点了一下,湿润的温情传到我额头。
“噗噜——”蒸汽顶开了壶盖,弥漫浓郁的咖啡香驱散了清凉的寒冷,我将温暖传入了露西的身体。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九十章 约瑟夫·富歇
我等了他很久,他一直在观察,他应该是在观察最佳的时机介入。
在1786年,约瑟夫·富歇这个名字依然属于一个平实教师,在这个时候也许还没有几个人能真正了解这个名字对后世的意义。一百多年后的盖世太保、克可勃都是缘于这个人物所创造的体系。
诚然在这个时代还有一个和约瑟夫·富歇相似的人物,那就是枫丹白露地区警长波曼。
不过相对于那个天生张着冷冰冰模样,说话又像地狱守门人来说的波曼来说,单单在外表上他就没有富歇更具危险性。
当时钟砸响下午一点的时候,我在枫林别墅的惬意终于告一段落,意志有些消沉的罗伯斯庇尔终于带着富歇来了。
瘦高个儿,背稍有些驼,发红的头发稀疏,谈不上漂亮,脸色十分苍白,毫无血色,灰色的眼睛表情冷漠,目光呆板。这个我苦等了许久的人物尾随着罗伯斯比尔不紧不慢地出现在我面前。
“大人,这位就是富歇先生。”罗伯斯比尔脸色苍白,双手接过露西为他倒的咖啡,疲惫地立在门边。
我安慰了罗伯斯比尔两句,我大概知道他最近遇到的困难。主要是巴黎市长弗勒塞尔这些官员给他的压力,这些掌握实权的官员如果和凡尔赛宫庭的大员们联合起来,凭借他们的力量要整治他这样的穷律师实在是太容易。
“罗伯斯比尔先生、富歇先生坐!最近我也刚从贝丁赶过来,没及时给你们支持是我太失策了。”
罗伯斯比尔苦笑地摇了摇头,沿着沙发边缘小心地坐到了沙发边上。
富歇站在门边没有动,他那双眼睛在我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那张陈放资料的桌子再也没有动弹。
他在看什么?难道知道那叠纸张是关于凡尔赛宫收支详细帐目的资料?我默不作声地盯着这个富歇,看他要干什么。
“大人,您夫人很漂亮。”
富歇的第一句话让我颇感意外,我伸手牵过露西,让坐在我腿上,“谢谢,先生称赞,露西一直是最漂亮的女神。”
“大人您一直很体贴夫人,夫人也就很漂亮了。”富歇语气平缓,脸无表情,那双白晰的左手慢条斯理地拨动着银勺,继续盯着桌面那叠资料。
他到底在看什么?我有点怀疑了,我轻轻拍了拍露西的秀巧的身体,“露,拿一下那资料给富歇先生。”
露西飘然而起,看着百合花飘到桌边,我侧目看了一下富歇。
富歇终于将目光从桌子上收了回来,慢条斯理地开始品饮咖啡,看起来他知道那些纸张的内容?
正在我在寻思的时候,露西发出一声惊呼,“呀!”地一声,伸手藏起一样东西放到身后,脸蛋仆仆红着逃开了
“呵呵——”罗伯斯庇尔首先笑起来,笑得很开心,那张苍白的脸一瞬间涨红了。
富歇依然毫无表情地拨弄着咖啡勺,低头看着杯中的液体:“大人您那是卡隆大人交给您帐目吧?”
“啊?啊!是的!”我有些摸不清头脑,露西和富歇的举动都有些怪异,于是反身自己去取那些资料,豁然才发现那里有一条湿湿的痕迹,难道——刚才没有收拾?天!难道这是露西的那个?好个富歇——
我故作镇静地拿起资料,小心嗅了嗅,然后递给富歇。
富歇接过资料,不动生色地找到了一点湿迹,不做声色用手指擦了擦,随后居然嗅了嗅:“大人,您觉得突破口您决定选在哪?”
“突破口——是呀,”喝过少许咖啡,罗伯斯比尔的脸色终于稳定了红润,他小心的搓着白瓷杯,粗粗地吐着气:“大人,这些贪官真是结成了一团,一个保着一个,一个护着一个,真他妈混蛋!”
看着富歇不动声色闻了闻露西的那味道,我心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历史上富歇和塔列朗为争夺一个女人斗得头破血流看来果然都有依据。
对于罗伯斯比尔的抱怨,我却有一种想乐的感觉,心中暗道,兄弟,你也知道处理事情有多难了吧?
木屋中安静了下来,富歇继续看着资料,罗伯斯比尔凝视着咖啡壶发呆,我注视着富歇怎样考虑怎么用他。
终于,终于富歇、塔列朗、拿破仑这三人已经都聚到了我身边,我十分清楚这三个人在原本历史中的能量。
这应该是值得庆幸的吧,我少了许多成本与时间去分析研究他们、了解他们、认识他们。我现在就能选择我认为最恰当的方式去面对他们,然而尽管如此这三个人都不是简单的非等闲之辈,就连坐在那里发愣的罗伯斯比尔都是原本在历史中留下赫赫名声的人物,我最后能和他们保持怎样的关系呢?
“啪——”结实的木窗被风吹开,混杂着浓厚枫林味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咖啡壶里腾起的蒸汽被吹得七零八落。
“亲爱的,当心!”
正当我错愕地面对这扑面而来的大风,正当我被这风中所卷带的碎叶,湿气所迷惑,正当我隐隐感到这突如其来的风中似乎藏匿着什么——
露西出现了,她奇妙地出现在我面前,挡在我忽然而生的恐惧之前——
我怕风么?到了现在我居然还会怕风?刚才这风中有着什么?
我似乎看到枫林中有着什么,我绕过露西来到窗边,新绿的枫林剧烈的摇晃着,冲驰在林中的旋风一圈圈扩散开来,似乎没有人能控制之凛冽的风势,任它在林中肆意撞开,毫无顾忌。
“亲爱的,风大,你不要站在这里了。”
露西伸手关闭了窗户,不过我的目光依然没有从枫林中移开,我隐约间感到枫林中似乎有着什么,但我却没有发现什么。
“亲爱的,你怎么手有点凉——”关闭了窗户,露西捧起来我的双手,向我手心呵着气。
“大人可真幸福呀!”罗伯斯比尔手捧着咖啡杯怪笑着。
富歇按住刚才被吹乱的资料回应着:“大人给夫人的幸福应该也是很甜蜜的。”
“嗯!呀!”露西涨红脸转到我怀里,我开口笑骂道:“两位先生倒是很大胆,敢拿我干玩笑?”
“呵呵。”
笑声冲破了客厅中略微凝滞的空气,现在我开始能主宰一些事情了,我应该能舒展一下筋骨了吧?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九十一章 观风
我躲在红枫别墅没有出门,除了有点想寻找世外桃源的念头,更重要的是观风。
凡尔赛-巴黎-法兰西-欧洲-甚至整个地球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旋风,我正在观察这个风会怎样发展。
1786年5月7日开始,一切变得可以掌握了。
这一天下午,罗伯斯比尔和富歇来了,跟着迪德罗和塔列朗这两个失踪了有一段时间的家伙也出现了,同时塔列朗还带了一位能助我在巴黎进一步拓展人脉的罗德雷。
随着这三个人物的到来,我的客厅变得拥挤起来。
桃木椅上富歇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继续看着自己的资料,罗伯斯比尔默不作声地继续为自己添咖啡,说起来自从法国失去了美洲、非洲殖民地之后,咖啡已经变成一种奢侈品,罗伯斯比尔不会是在我这打牙祭吧?
迪德罗一进门就到一边向我汇报最近他所做的工作,从他口中证实海斯就和那个曾经数次想要袭击我的海特是兄弟。并且迪德罗很自豪的向我报告,他已经成功说服了海特投靠我,但先决条件是我原谅海特曾经袭击过我,迪德罗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如果我答应原谅海特,那么海斯也会投靠我这一边。
同时迪德罗告诉我,在我第一次去凡尔赛宫路途袭击我的那些强盗中就有这个海特,当时海特是听从万洛的命令,至于万洛当时的目的,海特自己不是很清楚。同时迪德罗还告诉我在那次宫廷狩猎中开枪打伤刺客救了我的就是海特。
最后迪德罗还告诉我在枫丹白露小镇示威活动的内幕,其中万洛的确受孔代亲王的命令要来袭击我,不过孔代亲王给万洛的指示是吓唬吓唬我,万洛最后自作主张让海特干掉我。
从迪德罗的介绍,我大概知道,海斯、海特都是骑马高手,他们以前曾经参加过西班牙北非骑兵,后来在护送船队去美洲时受到了英国海盗的攻击,最后失散了。
迪德罗这些话帮我理清了一些线索,不过同时也出现一些新的问题,海特、海斯投向我是不是太容易了?表面上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这样的反正总给一种不是很准确事情,不过问题不大,无论这来那个兄弟现在怎么想,到了必要的时候怎样有效使用他们才是关键。
用人呐,还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不过看到迪德罗如此卖力,我就马上给他安排一个工作。我安排富歇和迪德罗一起去找卡隆,协商安排在凡尔赛宫收集情报的事宜。
这样的安排我是有自己考虑的,迪德罗到现在的表现,我感觉他应该是值得在一定程度上相信的,既然如此我索性再多信任一些。
而相对于富歇,相对于他在历史上所表现出来的野心和能力,我不能让他在凡尔赛建立我无法控制的情报网,历史上这个警察局长可是利用自己的情报网还和拿破仑搞过对抗,我可要提前防范。
财政总监搭配富歇——
现在的卡隆投靠我是形势所逼,他也是一个专营地位的主,他如果和富歇深入合作了,我相信富歇有足够能力抓住不少贵族的把柄,控制不少人。就会出现许多我无法防控制的事情。如果我创造的这个力量被奥尔良公爵或者其他人所利用,而我又毫不知情,那么这一切就太可怕了。
安排迪德罗和富歇离开后,屋中只剩下我、罗伯斯比尔、塔列朗还有一位新朋友——罗德雷。罗德雷在历史中的名声似乎没有塔列朗、富歇那般响亮,然而这个人物在原定的历史中一直是拿破仑政治决策核心人物之一。
“杨大人!想不到一位来自东方的政治家一下子就帮我们打开了法兰西这盘死棋。”罗德雷三十多岁,一头整齐金发与这个时代习惯的发型有些格格不入,精明的眼神虽然透着少许市侩,但给人的总体感觉还是一个比较精神阳光的人。
“什么东方的政治家,打开死棋,我可没这个能力。”面对罗德雷这种恭维我淡笑处之,说到底我现在在法兰西只是初步有了可以布置反击力量的机会,要想打开死棋还差得远呢。
罗德雷点头品味着我这个回答,“的确,死棋远没有解开,不过法兰西的局势却因为大人的出现变得很有趣。”
罗德雷终于正式切入了他的开场白,他所谈论的话题正是我感兴趣而且是迫切想知道的。面对复杂的环境,获得多方面的信息来源是处理各方面矛盾的最好方法。我示意罗德雷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位子坐下,我亲爱的未婚妻露西为他倒了一杯更为奢侈的中国绿茶——铁观音
“来!大家常常,中国茶叶是绿颜色的,很多绅士们都用英国人的方式泡茶,泡不出味道来呀!”
“嗯!嗯!”罗伯斯比尔马上放下咖啡杯,首先站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罗德雷手中的绿茶:“这就是大人家乡的茶叶?果然味道很香!”
“呵呵!这位是罗伯斯比尔先生?听说你前几天你堵在巴黎市长门口索要三年内巴黎城市供水系统经费使用账目,被市长拒绝,还被人私下毒打?”罗德雷将手中的绿茶递到罗伯斯比尔面前,“夫人的茶泡的真香,深得大人真传,熟悉中国泡茶文化呀!来先生你先尝尝。”
“嗯——不——我等夫人亲自给我一杯,沾沾大人的幸福。”罗伯斯比尔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腿。
“嗯!罗伯斯庇尔先生辛苦了!我亲自为你倒一杯!专门用砂陶壶!”我接过露西手中的茶壶,想到他刚才和富歇淫荡的笑容我可不能再给他机会。
“喔喔!谢谢大人!”罗伯斯比尔双手接过砂陶杯子,连忙退到桌子边,双手放下。
“又喝咖啡,又喝绿茶,罗伯斯庇尔先生今晚是不想睡觉了吧?”塔列朗居然开始调侃罗伯斯比尔,颇有意思。
“反正我今晚想赖在大人这里,虽然这里什么都好,不过晚上肯定睡不着,所以多喝点没问题。”罗伯斯比尔小心吹了吹茶水,小心地抿了一小口,“这就是中国茶呀!果然不一样!”
“晚上睡不着?”罗德雷暧昧地微笑起来。
我身边的露西默不作声走到罗伯斯比尔身边,朝他脚趾狠狠来了一脚。
哀号声响彻,我摇了摇头看着这些没大没小的混蛋,尽拿我开这种玩笑。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九十二章 观风(二)
红枫别墅位于巴黎一条僻静的街道,这里原本属于一位不喜政治的将军,所以这座别墅在规格大小上并不算大。简单的会客室里摆设基本没动,一套中世纪的铠甲锃光瓦亮。一对中世纪骑士剑至今依然保持锐利的锋芒。深蓝色的呢绵混纺窗帘沉沉地垂着,明亮的玻璃窗将窗外那一片枫绿一并纳入这所恬静的小屋。
“大人!您知道么?从圣路易时代初步建立地方贵族与绅士们的平衡,最后到阳光大帝路易十四陛下最终强化了这种以传统贵族、教士、新兴贵族和绅士们的平衡结构,现在因为大人的出现,使一切都变得微妙起来。”罗德雷缓缓品着茶,点评着法兰西的政治,“其实,米拉波伯爵大人和大人几次谈话大概内容我也听到一些,大人历次演讲也成为各处都在谈论的话题。”
“喔喔?”相对于罗德雷的亲切,在一旁算是我属下的塔列朗依然是那种不冷不淡地观望,对于塔列朗的反应我倒没有奢求什么。说实在越是这样摆谱的人说明他心越虚,当然他也要有一定实力。
“罗德雷先生,您客气了,说实在的您和塔列朗先生这时后来真是及时,我还正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
“请教?大人您这话可太客气了!”罗德雷站起身,注视着我在屋中踱起步来:“大人在处理各方面关系很有意思,给人一种嗯——我强行翻译一个古老的中国成语——高处站着看得远——高瞻远瞩的气势。想想看面对各方面的试探,威胁,压力,大人却总能坦然处之,没有匆忙应对,让各方面都不知道进一步下手该怎么做。很有意思呀!”
罗德雷这番话算不上恭维,也谈不上看法,从他这话中我大概感觉到,他似乎察觉我对法国政治局势情报掌握的不对称,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我摇了摇头:“我哪里有什么高瞻远瞩,一波波涌来的攻势我都不清楚是谁想要我的命,我当然也无法应付。”
“嗯,大人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得很扎实,当然有露西小姐在身边支持,也是大人能很快展开拳脚的决定性因素,不过到现在为止大人似乎还从没有真正重视过一个您不该忽视的力量,这似乎很危险吧?”
“嗯?”我忽视了一个不该忽视的力量?我整理着自己的脑子,感到头绪很多。
罗德雷似乎注意到我茫然的神情,他站住身形,顿声道:“教廷!大人您似乎一直忽略了教廷。”
“教廷……”其实我早考虑了,但他们一直没来骚扰我,也没有和我发生什么接触,从我穿越到现在,似乎也只有那个主持过瓦朗葬礼的哈根神父,也只有这位神父算是和我有过比较长时间的接触,塔列朗算是我从法兰西教会挖来的人外,当然还有奥尔良公爵说是要为我准备的洗礼。
“听说大人捡到过这种东西?”罗德雷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片。
“啊?”惊愕间我掏出了一直放在身边的那些金属片,他们一直被我小心地包着,包得很仔细,“这些和宗教有关?”
“嗯!在凡尔赛宫袭击大人的人,其实就是他们!”罗德雷将手中的金属片递到我那个布包里。
“宗教?”罗德雷手中的闪亮银片居然和我手中的那些银片一模一样,这些类似于高科技的东西居然和宗教有关,这真是始料不及。早在文艺复兴时代,早在伽利略时代,这个组织就以禁锢人民思想为主要工作,现在他们居然有加工这样精细的东西,真不可思议。
正当我捧着手中的银碎片发愣的时候,罗德雷接着和我讲述了一些让我震惊的事情。
在法国,甚至欧洲罗马教廷的力量是越来越单薄,马丁路德的新教改革运动在整个神圣罗马帝国内部掀起新教改革风潮,新教徒们逐一翻译纠正那些被一遍遍为了某些目的篡改过的圣经——
到了18世纪英国完全该奉新教,美国完全出于一种多种教派混合的宗教体系,这两个国家基本脱离了罗马教廷的控制。法兰西虽然教皇依然保持着某种关系,不过早在14世纪开始,法兰西国王逐步收回一些关于地区大主教的任免与控制权,不过到了18世纪末期,这种权利因为各方那个面的复杂斗争变得更加诡异了。
罗德雷接着向我讲了一段在历史中没有记录的一段讯息,早在路易十五时代,法兰西境内兴起了一只神秘团队。根据调查他们分属于教皇直属的一支神秘组织——上帝之拳。
“现在我们还不清楚这支组织是不是就是上帝之拳的直属分支,还是法国境内主教们和某些势力一起组建的团队,当然我和塔列朗先生讨论过这件事情,塔列朗先生曾将当过教会秘书,还是让塔列朗先生讲讲这件事情吧?”
又出现了一件在我预料之外的事情,我随手搂过露西,我忽然感觉她身体冰凉。难道她身体又?我担忧地伸手去触摸她的额头:“亲爱的——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露西脸色皙白,一个劲地摇头,双眼无神的在房中游弋了一圈,然后点头向塔列朗和罗雷德点了点头:“对不起,两位阁下,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失陪一下——”
“你怎么了?”我牵着露西的手想进一步确认露西的状况。
露西微微笑着,倾身垫脚吻了我一下:“亲爱的!我没事——你陪先生们吧!”
“先生们,我失陪一下!”枫丹白露娜忽然的冻结事件总在我脑海里回荡,尽管露西说自己没事,我还是搀扶她回到卧房。
轻轻捋着金丝秀发,我摸了摸露西的额头,似乎好了不少,“亲爱的,好好休息一下,我一会儿来陪你好么?”
“嗯!”露西靠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将手中那一包银色的碎片放在桌子上,窗外的枫林镀上金黄色的光辉,我转身关上了门,旋即推开门又看了一眼已然睡去的露西,我这才放心地再次把门关上。
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九十三章 夜寐
回到客厅塔列朗继续向我介绍上帝之拳的活动,那些奇怪的金属片他也不清楚究竟是一个信物还是一个什么别的东西。
上帝之拳在法兰西的活动格外活跃,似乎他们正在准备一个很大的行动,这是塔列朗最后的结论,虽然这个滑头鬼还想表现点矜持,不过最后还是和盘托出了许多事情。他透露罗马教廷最近向中东似乎派不少人,虽然还不清楚他们具体的目的,但总感觉和法国出现的上帝之拳似乎有着某种关系。
我与塔列朗、罗德雷的谈话持续了很久,想不到一直谈到了深夜,在这次畅谈中,罗德雷和我初步达成了共识,这位人物已经表示会全力支持我,虽然这位绅士现在的想法是全力支持我重振波旁王朝的辉煌,不过我们算是开始合作了。
夜深,我安排罗德雷等人住下,自己连忙摸回了卧房,躺在床上的露西豁然不见了,我正当她的身体是不是还会变化,她却不见了。
床上有一个人形的痕迹,我探手摸了摸已经冰凉,在露西床边的银色碎片也一起不见了。
露西去哪了?不会是被绑架吧?应该不会,虽然巴黎有些对我不满的势力,但要绑架科隆比埃夫人的女儿估计暂时还不会有这样的人。
小姐去哪了?露西小姐没有从正门出去,难道露西跳窗了么?怎么可能?当我和缪拉再次回到卧房的时候,露西重新躺在床上。
“亲爱的,刚才你——”穿越了?刚才莫非这个卧室发生了穿越?我凑到露西身边探了她额头,她的额头有些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