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没有任何牵连公主的东西?”
“没有。”
“撒谎!给我衣柜的钥匙!”
对方很听话。维克多扒开那堆衬衫,拿出那条真丝围巾,塞到口袋里。
“就这个吗?”
“对。”
“现在还有时间。真的就这个?”
“是的。”
“我警告你如果你想背叛巴兹莱耶夫公主的话,我会打碎你的脑袋。快找你的鞋子、帽子、外衣,立即离开这里。”
“但是,警察呢?”毕密希问。
“安静。你知道旅馆后面靠蓬第厄街的出口吗?”
“知道。”
“那里只有一个警察看着。”
英国人作手势说他要打倒此人,强行通过。
维克多表示反对:“不行,不要干傻事,你会被抓住的。”
他从桌上拿起一张印有旅馆名字的通信卡片在上面写上“请放行”,然后写上日期,签上“莫勒翁警长”。
“把这交给值勤的警察。签名一模一样,我负责。现在就快走,不要回头。转过街角,你就可以随便操练步子了。”
英国人指指满是衣物和梳洗用品的衣柜,作了一个遗憾的手势。
“很对,”维克多嘲讽地说,“你还想要什么?赔偿金?哼!还是准备走吧!”
毕密希穿上鞋子,但这时有人敲门,维克多担心地说:“该死!是他们怎么办?算了,会有办法的。”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进来!”他叫道。
英国人甩掉鞋子,在沙发上躺下。维克多正要开门,便听到钥匙声。原来是楼层服务生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门,后面跟着进来维克多的两名同事。
“再见吧,亲爱的先生,”他用夸张的南美口音对英国人说,“很高兴你的腿好了一些。”
他迎着两名警探走过去。其中一个彬彬有礼地对他说:“鲁柏警探,司法警察部的。我们正在旅馆里进行调查。请问您认识这位先生有多长时间了?”
“毕密希先生吗?噢!有些时候了,那是在大厅里,他递给我一支雪茄烟,自从他扭伤了脚,我便常来看他。”
他又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马尔戈·阿维斯多。”
“秘鲁人是吧?您在警长要问的客人名单上。能不能请您到楼下办公室去一趟?您带着证件吗?”
“没有,证件在我房间里,也是这层楼。”
“我的同事陪您一起去拿。”
鲁柏警探看看沙发上躺着的英国人的腿,他的脚踝上裹着纱布,旁边桌子上还有准备好的绷带。于是他冷冷地问:“您不能走路吗?”
“不能。”
“那警长要亲自到这里来了。去对头儿说。”他对同事吩咐道,“他来以前我先检查一下英国人的证件。”
维克多跟着那位同事出去了。他偷偷地发笑。鲁柏警探只专心干上司交给他的主要针对英国人的任务,竟然一点没有想到仔细检查一下维克多。鲁柏警探也没意识到自己正一个人和一个嫌疑犯、并可能有武器的家伙呆在一起。
维克多却意识到了这一点。当他从房间衣柜里取出可以证实自己是马尔戈·阿维斯多的真实证件时,他观察着看他的人,心里想:“我怎么办?我一个勾腿搞倒他,将他反锁在这里……然后从后面蓬第厄街溜走吗?”
但这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们主要的目标毕密希摆脱了鲁柏,拿着有莫勒翁签名的假通行证逃走的话,维克多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所以他就乖乖地听从吩咐。
旅馆已经乱糟糟了。楼下大厅和宽敞的前厅挤满好奇而吵吵闹闹的客人,有人因为被拦着不让出去而感到愤慨。一切都乱了套。经理办公室里的莫勒前警长已经感到受不了,发着脾气。
他一看到维克多,便将他交给一名助手处理。他现在显然只关心嫌疑最重的毕密希先生。
“英国人呢?”他问带维克多来的手下,“你怎么没带他下来?”
“他走不了路,脚扭了。”
“开玩笑!我看这家伙很可疑。是一个胖子,脸色发红,对不对?”
“对。留着刷子一样的短胡子。”
间很短吗?没搞错吧?鲁柏和他在一起?”
“对。”
“我上去一趟,跟我一起去。”
这时闯进来一个客人,他也在名单上,但要赶火车。莫勒翁耽搁了宝贵的两分钟,向他提问题,又用了两分钟时间发布命令放行。最后终于可以起身走了。
维克多的证件很快就被核查好了。他没申请什么通行证,便赶着走入莫勒翁和两名部下所乘的电梯。这三名警察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到了四楼,他们快步走出电梯。
莫勒翁使劲地拍打337房间的门。
“鲁柏,快开门!”
他恼火地接着打门:“快给我开门,该死的!鲁柏!鲁柏!”
他喊客房服务生和楼层总管。服务生手里拿着钥匙从房间里走出来,莫勒翁推了他一把,显得越来越不安。门被打开了。
“上帝!”警长叫道,“不出我所料!”
房间里鲁柏躺在地上,被毛巾和一件浴衣捆得紧紧的,嘴里堵着东西,正拼命地挣扎。
“没受伤吧,鲁柏?啊,那个盗匪将你捆成这样!可真见鬼!你怎么能任凭他摆布呢?怎么这么不中用?”
鲁柏被解开了,他咬着牙愤恨地说:“他们是两个人!对,两个!另一个从哪儿出来的?他肯定藏着。他从背后袭击我,给了我后颈一下。”
莫勒翁抓起电话,命令道:“不许任何人离开旅馆!谁也不行!你们听清楚了吗?任何企图逃离此地的人都要抓起来,不管是谁!”
然后他又对房间里的人说:“这里有两个人!但这另一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这人是谁?你没什么想法吗?”他问鲁柏警探,“你想想看,你检查浴室了吗?他肯定藏在那里。”
“我想是的,”鲁柏说,“我有点印象,当时我正背对着浴室。”
于是他们检查了浴室。没有什么痕迹。可以打开通向隔壁房间的门上插销也没什么异常。
“给我搜!”警长命令道,“一搜到底!鲁柏,你参加吗?到楼下行动。”
他分开走廊里聚集的客人,朝左边的电梯走去。这时右边传来喧哗声。鲁柏讲,毕密希很可能从右边向靠蓬第厄街的后门逃跑了。
“不错,但拉尔莫那守在那里。”莫勒翁说,“命令是严格无误的。”
喧哗声更大了。他们转过第一个弯,便看到尽头已聚了一群人。有人招呼他们过去。那边的走廊有块地方回进去一部分,形成一个冬季客厅,种着棕搁树,摆放着椅子。一些人正俯身看着在两棵棕桐树的栽培箱之间的一具躯体。
鲁柏叫了起来:“是那个英国人,我认出来了,他浑身是血……”
“什么!毕密希?他还没死吧?”
“没有。”一个跪下检查的人说,“但伤得很重,肩膀上挨了一刀。”
“怎么,鲁柏,”莫勒翁大声问道,“是另一个干的?就是藏起来并在后面给了你一下的那个人?”
“该死!他竟想摆脱同伙。幸好我们会抓到他的,因为所有的出口都被封锁了。”
维克多始终跟着他们。这时他趁着混乱,跑到第二道楼梯冲下楼去。
快到楼下后面靠蓬第厄街的出口,他看到职员们挤在那里,拉尔莫那和另两名警探拦着。维克多向他打个招呼,拉尔莫那便挤过来对他说:“维克多,没法出去,有命令……”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有人曾递给你一张通行卡片?”
“是的。”
“这很可能是伪造的。”
“真见鬼!”
“那家伙跑掉了吧?”
“该死!”
“他有什么特征?”
“没注意,样子很年轻。”
“那么你不知道他是谁了?”
“不知道。”
“他就是亚森·鲁宾!”
很快,所有经历这段惊慌时刻的人都自然而然地和维克多一样肯定这是亚森·鲁宾干的,因为像所有此人出现的时候一样,所发生的事情都有着一种特别的滑稽和喜剧色彩。
莫勒翁脸色发白,不知所措,却放作镇静地回到楼下经理办公室中,样子就像一个稳坐司令部的指挥官。他向局里打电话要求增援,派人在旅馆里忙东忙西,发布着互相矛盾的命令,使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昏了头。不断有人惊叫:“鲁宾!……是鲁宾!……他没处逃了!看到他了……”
英国人毕密希被人用担架抬走了,送到勃荣医院。值班医生肯定地说:“不是致命伤,明天就可以审问他了。”
这时,鲁柏从蓬第厄街方向慌张地跑来报告:“他从后边逃走了。他曾交给拉尔莫那你签名的通行证!”
莫勒翁怒火冲天地驳斥道:“那是假的!我没签过一张通行证!把拉尔莫那叫来!签名绝不可能是模仿我的!只有鲁宾才会干这种事。到英国人房间去,检查一下墨水瓶、笔,看一下有没有旅馆的卡片。”
鲁柏一溜烟地去了。
五分钟后他回来报告说:“墨水瓶开着,笔架不在原处,找到了旅馆的卡片。”
“说明通行证就是在你被捆起来后在这里伪造的。”
“不。那样我会看到的。我只见英国人穿上鞋子,就和他的同伙一起跑掉了。”
“但他们两个人事先并不知道我们正在搜查旅馆啊?”
“可能知道。”
“谁告诉他们的?”
“我走进房间时,有一个人和英国人在一起,秘鲁人。”
“马尔戈·阿维斯多,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鲁柏又飞一样地去查看了。回来后他说:“没人,他房间是空的,三件衬衣,一件西装,一些洗漱用品,刚用过的一盒化妆品,盖子还没盖上。秘鲁人大概逃走前化了妆。”
“他肯定是名同伙。”莫勒翁说,“因此他们一共是三个人,经理先生,请问谁住在毕密希浴室的隔壁?——
经理查了一下旅馆的图表,十分惊讶地叫道:“这间房也是毕密希先生租的。”
“怎么会这样?”
“他一来就租了两个房间。”
大家都目瞪口呆。莫勒翁总结说:“这样看来,可以肯定这三名同伙住同一层前后三个房间:马尔戈·阿维斯多住345号,毕密希337号,亚森·鲁宾住337号隔壁,他自从马伯夫街酒吧逃走后一直躲在这里养伤,由毕密希送食品、照料、看护,行动极其狡猾秘密,连那层楼的职员都没注意到那里藏着人。”
这时候刑警处处长戈蒂埃先生来了。他仔细听取了莫勒翁对情况的介绍,同意他的分析,又补充了一些意见,最后总结道:“毕密希已被抓到了。如果鲁宾没有使用假证件逃走的话,那么他仍在旅馆里。不管怎样,至少秘鲁人仍在。所以搜查要容易得多,以前的命令可以解除了,每个出口派一名警探检查过往客人就行了。莫勒翁,你去检查房间,要客气点,不要搜查、盘问。维克多帮你一起干。”
莫勒翁马上反驳说:“可维克多不在这里,头儿。”
“在呀。”
“维克多?”
“一点不错,风化组的维克多。我进来的时候还和他讲了几句话呢,当时他正和同事、旅馆门房聊着什么。鲁柏,把他叫来。”
维克多来了,又穿着紧绷绷的上衣,依然是一脸平时的苦相。
“你一直在这里吗。维克多?”莫勒翁问。
“我刚来。”他答道,“刚得知消息。祝贺你,抓到英国人是一大胜利……”
“对,可鲁宾……”
“鲁宾是我的事。如果不是你匆忙行事的话,我早把鲁宾活生生地给你抓来了。”
“你说什么!他的同伙呢,马尔戈·阿维斯多,那个南美人呢?”
“我一样能抓到他。这位马尔戈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很迷人的小伙子,并且身体强壮。他大概从你眼皮底下溜掉了。”
莫勒翁耸耸肩膀。
“大概你想说的就是这些话。”
“对,就这些。但我有了一个小小的发现,噢!并不太重要,也许和你的案子有点关系。”
“什么发现?”
“你的名单上有没有一个英国人叫做摩丁?”
“有,贺韦·摩丁。他不在旅馆里。”
“我见他回来了。我向门房打听了他的情况。他订了一个月的房间,但几乎不来住,一个星期只有一两个下午才来。有一位很有风度、这着面纱的夫人和他见面,两人一起喝茶。她有时在大厅里等他。这次她在他来之前到了旅馆,并在这里开始发生骚乱时又溜走了。也许该把摩丁叫来盘问一下?”
“鲁柏,快去,把那个摩了带来。”
鲁柏拔腿而去,很快带来一位先生,但此人显然不叫贺韦·摩了,也根本不是英国人。
莫勒翁马上认出了他,十分惊讶地叫道:“怎么!是你,菲利克斯·德瓦尔,居斯塔夫·纪尧姆的朋友!是你假装成英国人?”
商人菲利克斯·德瓦尔十分尴尬。他想开一下玩笑,但笑得十分勉强:“是的,不是吗?……我在巴黎应该有个落脚点,好去看戏。”
“但为什么要换一个名字?”
“好玩……你也会承认这与别人无关。”
“你常见的那个女人呢?”
“一个朋友。”
“朋友?总戴着面纱?也许结婚了吧?”
“不,不,但她不得已。”
这件事显得很滑稽。可他为什么显得这样不自然呢?说话这样吞吞吐吐?
沉默了一会儿,莫勒翁查看一下旅馆的图表,说:“菲利克斯·德瓦尔的房间也在四楼,紧挨着毕密希被打倒的那个冬季客厅。”
戈蒂埃先生看着莫勒翁。这样的巧合使两个人都感到不解。能不能将菲利克斯·德瓦尔看作第四名同伙呢?戴面纱的夫人会不会就是巴拉塔扎尔影院和杀害艾丽丝·马松的那个女人呢?
他们转身看看维克多。维克多耸一下肩膀,嘲讽地说:“你们想得太多了。我给你们讲的这件事是次要的,一盘额外的小菜而已。但仍需要把它弄清楚。”
戈蒂埃先生告诉菲利克斯·德瓦尔要听从司法部门的安排。
“很好。”维克多总结说,“头儿,现在我请你以后哪天早上和我谈谈。”
“有新情况?”
“解释一点事情,头儿。”
维克多没有陪莫勒翁搜查旅馆,而是想去通知巴兹莱耶夫公主。毕密希的被捕可能会牵连到她。
他钻进电话间。这时监听命令已经取消了。他请小姐给他接公主房间。
没有人接电话。
“请继续接,小姐。”
仍然无人应答。
维克多去询问门房:“那位俄国女客人是不是出去了?”
“巴兹莱耶夫公主?她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前。”
维克多挨了当头一棒。
“走了?……这么快?”
“噢!不,行李昨天就取走了,她今天早上付了房费,走时只拿了一只箱子。”
维克多没再问下去。亚历山大·巴兹莱耶夫这样离开这里、以防有人阻拦她不是很自然吗?再说,她为什么一定要等着他维克多的吩咐呢?
但他仍对古无踪迹的鲁宾和亚历山大感到十分恼火。怎样才能找到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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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广场中央
“一个晚上就能挽回全部损失。”维克多声称。第二天晚上,他的朋友拉尔莫那来看他,他仍然没有恢复平时的笑容,不过已经平静下来,充满自信。
“平安无事了。”他说,“我的计划坚不可摧,只是表面上被打乱了。”
“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拉尔莫那说。
“我知道,你已受够了。”
“可不是!太复杂了,有时以为自已被挡在路障外边。”
“想成功的话就没法挑选道路。”
“或许是吧,可我……”
“你厌烦的话,那就别干了。”
“我的老伙计,”拉尔莫那叫了起来,语气坚定地说,“既然你向我推荐了这个工作,我就接受了。我不能不干,我欠你的情。但可能暂时一段时间不干。”
“今天你倒挺幽默的。”维克多嘲笑着说,“不管怎样,我不能埋怨你的顾虑。我会到刑警处另找一名伴儿……”
“谁呢?”
“不知道,也许是处长……”
“什么?戈蒂埃先生?”
“或许吧。局里在议论些什么?”
“你都在报上读到了。莫勒翁得意洋洋。他虽然没抓到鲁宾,但有了英国人。再加上以前那三名俄国人,收获还是令人钦佩的。”
“英国人招了没有?”
“和俄国人交待的一样。说到底,这几个人还盼着鲁宾救他们呢。”
“菲利克斯·德瓦尔,居斯塔夫·纪尧姆的那位朋友呢?”
“莫勒翁正为他忙得不可开交。今天他去圣克鲁和加尔什进行调查。这条线索显得很重要,公众也谈论不休。菲利克斯·德瓦尔的参与似乎解释了不少事情。总之,大家兴奋得不得了。”
“最后一句话,老伙计,你一打听到这个德瓦尔的生活开支和生意的情况就给我来电话。就到这里吧。”
维克多呆在家里不动了。他喜欢这种时候,这是行动中的休息。他可以想一想整个事情的经过,理一理所发生的一切,从而理出头绪来。
星期四晚上,拉尔莫那来电话说,菲利克斯·德瓦尔的经济情况十分糟糕,欠了很多债,靠股票和其他投机生意才勉强维持。债主整天逼着他还钱。
“他已被传讯了吗?”
“明天早上11点由预审法官审问。”
“没传讯别的人吗?“
“噢,还传了多特雷夫人和纪尧姆夫人。他们想澄清几点事实,处长和莫勒翁要去旁听……”
“我也去,请通知戈蒂埃先生。”
第二天早上,维克多先去剑桥旅馆,让人把他带到菲利克斯·德瓦尔曾住过、现在仍空关着的房间。然后他去了局里,戈蒂埃先生正等着他。他们和莫勒翁警长一起走进预审法官的办公室。
刚坐了一分钟,维克多便不耐烦起来,不顾体面地连打哈欠。深知他脾性的戈蒂埃先生忍不住对他说:“怎么啦,维克多!你有话就讲嘛!”
“我是有话要讲。”他依然一脸怨气地说,“但要等多特雷夫人和居斯塔夫·纪尧姆来了以后。”
大家惊讶地看着他。这个人的怪脾气众所周知,他惜时如金,没有特别的原因是不会坚持要见被传讯者的。
首先到的是裹着丧纱的男爵夫人。过了一会儿,居斯塔夫·纪尧姆也被带来了,他依然愉快地微笑着。
莫勒翁丝毫不掩饰他的不满,他咕哝着说:“说吧,维克多,你大概有重大发现要给我们讲。”
“发现?没有。”维克多不动声色地说道,“可我要搬掉我们所遇到的障碍,纠正阻挡我们前进的错误。在整个案件中,应该及时进行总结,以便更好地继续下一步的破案工作。我已经帮大家理清了以国防债券为中心的第一部分案情。现在,在对鲁宾发起最后的进攻之前,我们应该理清‘陋屋’凶杀案。我们面前有多特雷夫人、居斯塔夫·纪尧姆夫妇,以及菲利克斯·德瓦尔先生。长话短说,先提几个问题……”
他转向加布里埃尔·多特雷:“夫人,我请你坦率地回答,你认为你丈夫的自杀是一种招供吗?”
她撩开面纱,露出苍白的面容和哭红的眼睛。她一字一句地说:“案发的那天夜里我丈夫确实没离开我。”
“是你这么肯定的证词和人们对它的相信阻挡着对事实的发现。而事实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只有我说的才是事实,再没有别的了。”
“有!”维克多说。
然后他对居斯塔夫·纪尧姆说:“这你非常清楚,居斯塔夫·纪尧姆。就像我上一次暗示你的那样。其实你一下子就能解开谜团。你愿意讲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你知道。”
“我发誓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