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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莫里斯·勒布朗 魔鬼钻石

_5 莫里斯·勒布朗(法)
  罗宾马上把她制止住了,并且对她大声吼道:
  “你想让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
  罗斯幡然悔悟,站起身来,但马上又跪在了沙地上,双手掩面,小声啜泣着。
  罗宾心里刀绞一样,他直愣愣地盯着地面,不知该说些什么。正在这时,罗斯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串珍珠项链,上面有一个十字架做的坠子。只见她把十字架放在了沙丘上,双手闭合成掌状,小声地唱起了挽歌,祈祷上帝佑护九泉之下的亡灵长眠。
  罗宾也学罗斯祈祷着。阴暗潮湿的地穴内,低沉的悼歌迂回飘荡着,而且一束淡淡的阳光,光环一样圈在了小小的坟丘上。
  他们俩顺着梯子从陷阱里爬了出来,走到屋子外面。罗宾拉起罗斯,向藏着车子的大石头走去。
  “罗斯,你知道为什么有人要绞尽脑汁地害你吗?”
  罗宾问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这个坏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说过我不清楚,他是个神出鬼没的人物,如果他现在在城堡里面,那我一定能解开这个谜。”
  “用什么解呢?”
  “只要让我翻阅一下古堡内的古籍和旧书,我从中就能发现线索。”
  “城堡里面有个大型图书馆,陈列着许多旧书和古典资料,在当地很有名气。恰好,为了整理这些书,我叔父一个星期前,请了个人来收拾这些书。再过四天,他就会出现在城堡里头了。”
  “哦?这是不是一个与你叔父相识,抑或有过交道的人呢?”
  “不,我叔父登报聘请,这个人是应征来的。”
  “他叫什么?”
  “里阿·坎德拉特。”
  “你知道他的地址吗?”
  “我还记得,因为是我亲自写信把他叫来的,他住在巴黎齐尼耶街12号。”
  “什么时候他来呢?”
  “星期二。”
  “哦,如果他和我一道整理古书,我一定能找到重要机密文件,这就能解开古堡之谜了,同时,也能把那个伺机暗害你的人揪出来交给警局。”
  罗宾坚定有力地说,罗斯感到无比的欣慰,罗宾盯着罗斯的眼睛说道:
  “如果我可以住在城堡里,每天陪伴你左右,我会十分荣幸的。”
  罗斯双颊绯红,眼睛里也流露出迷人的光芒。罗宾看看她那欣喜若狂的神情,心里十分快慰。
  罗宾的汽车仍然藏在石头后面,他让罗斯坐在驾驶座旁边,自己则亲自发动了汽车。
  罗斯扭过头来,眼泪潮水一样涌出了她的眼眶。
  “罗斯,别再回头看了,你的双亲一定会安息于地下的。”
  “好的。”
  罗斯用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拭去了眼泪。
  罗宾把罗斯送到尤那毕尔城堡的大门口和她在那里告辞了。
  他开着车向巴黎出发,按照他的惯例,以高速行驶着。现在的罗宾已经全然忘却了在陷坑之中的身固体乏,只是感觉饥肠辘辘。他在半路上小镇里的餐厅里,要了一些火腿和苹果派,又喝了一杯咖啡,他的体力又恢复了。
  初夏的天空万里无云,罗宾此时此刻的心境也像天空一样的亮丽,仅有一块阴影,那就是让他挠头不已的贾塞隆男爵。
  “贾塞隆男爵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呢?他用酷刑逼问老管家,又从我的手边偷去了那本记事本,又打电话戏弄我。这个家伙是我的死对手。在渔夫小屋里埋下陷阱,对罗斯父母暗施毒手的,也一定他策划的。
  “在他的背后,一定有更凶残、更恶毒的蛇蝎一样的大坏蛋,正是他暗中指使着男爵等人。这个人才是真正强劲的对手。他才是真正想得到尤那毕尔城堡的秘密的人,他才是想杀死尤那毕尔·法兰斯和罗斯的魔头!他究竟是谁?他不像贾塞隆男爵那样现出了原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面目。
  “我一定要撕去他的假面目,并从他的口中得到古堡的秘密!”
  罗宾想着,不自觉地用劲儿地踩住了变速器,汽车间电般地向前飞驰而去。
  凌晨1点钟,罗宾抵达了巴黎倍利艾尔街的住所,他冲了个澡,吃了些东西,然后在床铺上躺了下来。
  “迷人的罗斯,晚安!”
  说完,他拉开毛毯盖住了自己,呼呼地睡去了。
  第二天,教堂的中午钟还没有落下余音时,里阿·坎德拉特(被请来整理古堡图书的青年人)在他暂居的住所旁的小饭馆里吃过了便宜的早饭,他抹了抹嘴唇,径直走到马路上来了。
  他好像十分孤寂,也时常为自己的坎坷而啼嘘长叹。又想,如果这样走到人生的尽头,那怎么办?心情更加忧郁起来了。
  他抬头看见街道对面有个报摊,他突然想买一份报纸。
  他刚刚上了车道,走了两三步,突然,一阵急煞车的响声传过来,一部高级轿车靠在了他身边,他险些被撞倒在地,身体摇晃了一下,还是单腿触在地上了,他赶紧扶着汽车头站起身来。
  这时,开车的绅士从车上下来,一把扶起了坎德拉特,连声说:
  “对不起!太对不起了!”
  “不,我自己不够小心才会撞上去的。”
  “非常抱歉,我把车开得太快了!”
  “不,没关系。”
  “你受伤了吗?”
  “不,连皮外伤也没有。”
  “但是万一内脏或骨头受伤,那就太麻烦了,这些内伤从外表根本发现不了。请你跟我来吧!”
  “去哪儿?”
  “去我的私人医生那儿,我怀疑你受了内伤。”
  里阿·坎德拉特想拒绝他,但绅士不由分说地将里阿拉上了车。
  汽车飞快地行驶着,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那义(巴黎西北地区)。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后,一个身高体壮的护士从门里走出来,把里阿拦腰抱起,走进大门里了。
  这一切太出乎里阿的意料了,见面的方式又是那么夸张而粗鲁,坎德拉特大吃一惊,连忙对那绅士说:
  “我没有伤,你大当回事了……”
  他再三强调着。
  但是,护士仍旧抱他进了一个房间。那是一个很宽敞但光线昏暗的屋子,里面的医药器械摆了一地。
  护士为坎德拉特脱去了衣服。
  这时候,绅士来到了医疗室里,在椅子上坐下,把鼻梁上的眼镜推到额头上,微笑着对医生说:
  “这个人需要住院治疗,请你告诉他,X光检查发现他的胸骨骨折,必须打上石膏,静养三个星期,别让他下床。在这段日子里,你们多让他吃点好的,他很贫困,营养跟不上,身子很弱。”
  说完,他掏出了1万法郎的两大叠钞票,放在桌子上。
  “这是为你买先进X光设备的花销,另外那一笔钱给病人出院后用。”
  这绅士突然弓下身体,附在医生的耳边小声嘀咕:
  “我险些儿忘了一件大事,在两三天之内,这个人也许会给尤那毕尔城堡的法兰斯先生写信,千万别把信给他寄走,悄悄毁了它,千万要记住!信封上会写着尤那毕尔城堡一类的文字。”
  他温柔地拍拍医生的肩,而后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医生把那叠钞票拿在手中,用手指轻轻抚弄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五章 真是出人意料
  这一天正是星期二,尤那毕尔城堡之中来了一个年轻人,他接了一下石柱子上的铃儿。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营养不良,脸色憔悴,上装的领子和肘部都要磨成洞了。他还佩戴著有圆框的眼镜,度数很大。
  听到有人按铃,正在洗车的司机阿谢尔从车库出来,将铁栅门打开。
  “你是谁?”
  他盯着面前这个衣衫破烂的落魄青年,问道。
  “我是这儿的主人雇用的图书管理员里阿·坎德拉特。”
  这个青年畏畏缩缩地说。
  “你是从车站走来的吗?”
  阿谢尔的口吻十分生硬,他接下去又对年轻人说:
  “你来得太晚了,我们正准备找你去呢!公爵早已在图书馆等候多时了,把你的手提袋交给我吧!”
  阿谢尔拎着这个青年人的手提包,把他带进了图书馆。
  等在那儿的法兰斯公爵,彬彬有礼地对他说:
  “坎德拉特先生,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了,你以前做过图书归类一类的事吗?”
  “没有……但,我想不会有问题的!”
  “是吗?我想把所有的图书按照字母先后顺序排列,并且按内容再分类编制目录,所以,这项工作要花费很长时间的。”
  这个年轻人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
  “没有关系,你觉得怎样最好,你就去做好了。我没有时间天天来这儿,因为厂里很忙,但我会让我侄女罗斯来帮助你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和她见面。
  罗斯这时恰好进来了,见到这个屠弱的青年,他似乎大失所望。经叔父介绍,她才沮丧地伸出手去和青年握手。
  “罗斯,一切拜托了!坎德拉特先生,罗斯会带你去你的房间里的。”
  公爵说完,走出去了。
  “请吧!”
  罗斯在前面走着,从走廊过去了。
  这个青年十分识相地跟在罗斯的后面向前走着。
  “坎德拉特先生,这就是你的卧房,你可以从这儿鸟瞰整个院落。”’
  “太谢谢你了,这真是太妙了!连鸟叫声都可以听见,我十分爱鸟,如果允许的话,我要买个大鸟笼。”
  罗斯一言不发。她每天渴望着年轻帅气的林查·杜隆早些来到,不料来的却是个穷苦的年轻人,她心里十分不高兴。
  “林查和我约好来整理图书馆的,我天天盼着他来,他却一直没有出现,想不到却来了这样一个瘦弱不堪的年轻人……”
  她心事重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满和气愤。
  “要么你看看风景,要么你休息一会儿,请便吧!”
  说着,罗斯向门外走去,但背后却响起了那青年的说话声:
  “但我想和你谈谈!”
  罗斯突然停住了脚步,扭转身子。这说话声似曾相识,不是有气无力的,而是热情、温柔的声音。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因为她面前这个弓腰弯背的年轻人突然之间挺直了腰板,取下了眼镜,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正对着罗斯微笑着。
  他像路易王朝时候的勇士向贵妇人行礼一样,一本正经地脱下帽子,几乎把上身弯到地面之上,兴奋地说道:
  “罗斯小姐,我就是林查·杜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这使罗斯恍如在梦中一样,她哭笑不得,她把双手抱在胸前,呆呆地望着罗宾。
  “罗斯,你觉得吃惊,是不是?我与你约好在城堡里见面,又怕被坏人跟踪,不化装会有危险,所以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以前也化过装吗?”
  “嗯,我时常乔装打扮。你看,我装得像不像?”
  罗宾笑了笑,又戴上了眼镜,并且曲起身子,立刻又变成了那个瘦弱穷困的年轻人,他软弱无力、声音嘶哑地说:
  “小姐,我是里阿·坎德拉特,从现在起,我就要整理这儿的书了,请您多多指教。”
  “啊!你的化装术太高超了,真正的坎德拉特在哪里呢?”
  “请您放心吧,他正在医院里静养呢!”
  “你要代替他的工作喽?”
  “是的,我想调查这城堡之谜,这其中玄机重重,实在是让人困惑不已。将这个秘密公布于世,也是我作为一个新闻记者的重要职责之一。”
  “那太好了,请你帮帮忙打探城堡老管家的去向,我们都为他担心。叔父说了,如果两三天内他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就要向警局报告失踪了。”
  “哦?一旦警察插手,这件事就完了!我担心的正是城堡的秘密被人知道。”
  “但倍尔那堂一直找不到,那情形不是也很不妙吗?”
  “不,你不用为倍尔那堂的安危着急,我保证把他找回来,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我是法兰斯先生雇来的图书保管员里阿·坎德拉特。虽然我们天天可以见面,但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免得被坏人监视而给你带来不幸。”
  “我知道了!”
  “那我去图书馆了,你别来,让我单独行动吧!”
  罗宾说完,弓着背慢慢走开了。
  在城堡的图书馆里,陈列着数以千计的书籍。
  “哇!这么多书。要想从这些书里查到以前的古堡主人的记载,要耗费不少时间,我耐心地从头开始吧!”
  罗宾浏览了一遍书架,然后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墙上悬挂着许多名贵的油画,大半是名品。在镶玻璃的陈列箱里,铺了紫色的天鹅绒,上面陈列着大量精美的钻石、戒指、珠链及手镯等饰品。
  十分热衷于艺术品的罗宾,此刻忍不住驻足观赏着,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徜徉在名画名饰之中的罗宾,脑海之中突然闪出一丝念头:
  “不行!上次我潜入城堡之中时,老管家倍尔那堂正是在我浑然忘我的时候被强盗们掠走了。”
  此时,他又想起了那三个强盗用白色布袋套住老管家,并在崖下的地下隧道里盘问他的情景。
  “也许此时此刻又要有不幸发生了!”
  于是,罗宾飞快地来到大门口,四下打量了一番,他的敏感的神经告诉他,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厅里。
  也许是第六感,让他觉得大厅的某个角落里一直藏着个人,默默地监视着他。
  他假装没有发现什么,绕着宝石陈列柜走了几圈,并把额头贴在玻璃上欣赏那些宝石,他一直徘徊到了大门口。
  果不出所料,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洞开的大门后面。这个人是在罗宾来这儿之前就躲在大厅里的?还是跑到这儿躲起来的?抑或是悄悄进来藏在门口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一个瘦瘦的十二三岁年纪的小女孩。当罗宾发现了她的时候,她双手捂住了面孔,头垂下来。罗宾想起了她正是那个几天前藏在大玫瑰树后面,窃听他和警察说话的那个女孩,她就是老管家一手养大的孤女伯雷利。
  “你是叫伯雷利吗?”
  罗宾和颜悦地问道。
  伯雷利把手从面孔上放下来,注视着罗宾,并不断向上翻着眼皮。
  “中午好!伯雷利。你看,我正在欣赏这些艺术品,它们都是十分精美的名画,我想记下这些油画的题目和作者的名字,但是我却忘了把记事本带来了。”
  伯雷利默默无语地把自己左手里的笔记本递给罗宾,这是一本大约100来页,封面上写着少女名字的笔记簿:
  伯雷利·波特莱尔
  这应该是她的全名吧。他看了一眼,笔记本内写着数学题和以前的练习字的作业,字迹工整。
  “哦,你是个优秀的学生嘛!”
  “那是!”
  伯雷利信心十足地答道。
  “你的记忆力挺好,学习成绩也一定不错吧!”
  “没错!”
  “我猜得没错,你的眼睛好敏锐啊!你看看大厅里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好吗?例如油画的顺序,或者摆着宝石的陈列箱,近期以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伯雷利听到了这位叔叔的赞扬,心中甜滋滋的,于是她凝神屏息,向室内打量了一圈,罗宾耐心地等待着。
  “没有……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哦?真的吗?”
  罗宾大失所望,他又问道:
  “你祖父(老管家倍尔那堂)经常来陈列室里来吗?”
  “是的。”
  “他在巡查这些东西时,是不是还用手摸这些陈列箱,或是那些油画呢?”
  “是呀!因为要打扫灰尘嘛。”
  “打扫完还干什么?”
  伯雷利顿了顿,通红着脸颊,细声细气地说:
  “他……有时候在屋顶上游走。”
  “哦?在屋顶上?真的?”
  “是的,他在上面爬着走。”
  伯雷利低声回答,好像很担心地注视着罗宾。伯雷利也许是怕罗宾对祖父这种稀奇古怪的行为惊诧不已。
  罗宾明白了她的心情,假装不在意,笑着说:
  “你祖父真有意思!他都是什么时间爬在屋顶上呀?”
  “夜里。有一天我半夜里醒了过来,看见了祖父,他当时气急败坏地想对我挥动他的拳头。”
  突然,走廊里响起了一串声音。
  “伯雷利……”
  那是罗斯在喊伯雷利,她从门口走进了大厅里。
  “伯雷利,原来你在这儿啊,你没有听到我叫你吗?……哦,坎德拉特先生,你也在这儿啊。这个女孩儿简直是个小猫,神经兮兮的,时常四处张望。”
  “你难道不喜欢她吗?”
  “喜欢,因为她一丝不苟,而且是个热心肠的孩子。”
  “那么,今天,你给她放一天假,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啊!”
  罗宾拍了拍伯雷利的脸蛋儿。
  “今天你休息,你去玩一会儿吧!从明天开起,我们又得忙着工作啦。”
  “太感谢你了,叔叔。”
  伯雷利欢喜雀跃地跑开了。
  罗宾目送她远去,又改用了新闻记者林查·杜隆的声音,对罗斯说:
  “你明白我为什么让你给她一天假期吗?因为那孩子知道许多许多的秘密,我想让她和我的关系亲近一些,让她听从我的吩咐。”
  “哦?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这我就说不出来了,但我打算一点点地从她的嘴里套出来。何况,那个女孩子与她的祖父寸步不离,如影随形,她一定知道许多的事,说不定她的祖父还告诉过她一些什么玄机。对了,那孩子的祖父失踪了好几天,她会不会为祖父的安危担忧?”
  “从表面上,我看不出来,因为她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能带我去院子里面转一转吗?”
  “好的,请跟我来!”
  说着话,他们俩一块儿向着院落走去。罗宾又装作了那个贫弱的青年人,离开罗斯五步之遥,尾随前进。
  他们从台阶上走下来,绕过亚博里奴工作的厨房,来到院子里,又向后面的院子里走去。罗宾扫了一眼那个后门,那三个强盗从那里用白色袋子绑架走了倍尔那堂,他又思索了片刻。
  离开城堡之后,走上了繁茂丛林的小路上,罗宾立即挺直了背脊,和罗斯肩并肩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罗斯的个子才到了他的肩膀上。从乔装打扮的姿势中解脱出来的罗宾,忍不住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罗宾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城堡之中调查,他心里激动不已。
  他们二人默默无语地走了一会儿,离开了后门,找到了另一个小门,它看上去并不扎眼,而且比后门还小,门上的栓好像许久没有被人开过了。
  “这个小门是通向哪儿呢?”
  罗宾问旁边的罗斯。
  “是通往墓地的。二月革命的时候,那是村里的公墓,后来这儿的石墙被人拆了,它就和尤那毕尔城堡的墓地连成了一片。”
  罗宾把那扇小门打开了,突然听到了杂草之中摔下了石墙的碎片,他立刻觉察到有人在石墙的后面。那个人就像猫头鹰和蝙蝠似的,纹丝不动,诡秘异常。他不想吓到罗斯,故意一言不发地站着。石墙那边又有石块落下的响声,一个神秘的影子惊慌失措地跑掉了。
  “尤那毕尔城堡的界限就在这儿,再往那边一点就是墓地了,你要过去看看吗?入口就在那里。”
  罗斯好像并没发现附近有人,她对罗宾说道。
  于是,两人顺着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向前去。过了一会儿,又扭向左边,踏上了一条略为宽敞的路上,这是抵达城堡后门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宽大的石门,这就是墓地的入口。
  罗宾四下打量了一番,他感到刚才那个形迹可疑的人,至今还隐匿在这周围。他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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