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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莫里斯·勒布朗 红圈魔咒

_9 莫里斯·勒布朗(法)
第四章 隐藏者的真面目
  当第二天一早,莱蒙睡醒时,那名怪人早就起床了,他已在炉子上升起了火,开始准备早餐。
  袅袅上升的炊烟被海风吹散在悬崖边。
  “你醒来了,我在烧捡来的海味,你吃完饭再走!”
  怪人用树枝把他所讲的美味从火中捡出,他一边笑着一边说:“烧得还行,味道应当可以。”而此时的莱蒙已是饥肠辘辘。因此,他们二人在石头上痛快大嚼他们的美味,这海味的味道确实不错。
  “假若从海边捡来就食用的话,它会非常成,只有用泉水濯洗后,它的味道才会很美。”怪人用下颌向莱蒙指着泉水道。
  莱蒙端详着这张脸,心中暗想:
  “很稀奇呀?这张脸似曾相识!……但是这么面色枯槁,肤色黝黑,还有一脸疯长的胡子。”
  用完风味独特的早饭,莱蒙对这名男子致以深深的谢意,随即走了。
  他走到了德丽彼思夫人的别墅。
  夫人依然没在家中,还是去各家致谢。别墅的佣人对他讲,佛若莲丝及管家麦丽去海边了。
  莱蒙考虑一下,转身去了海边。
  因为天色尚早,海边上的人廖廖无几,有一个衣着华美的人很是显眼,那显然是佛若莲丝了,另一个穿着相对简朴的便是麦丽了。
  莱蒙挥手致意,并向她们跑去,她们扭过头,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
  3个人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佛若莲丝忧心忡忡地询问:“你怎么受了伤?……这是怎么一回事?”
  “并没什么。”莱蒙为了使佛若莲丝不过份焦虑他,只是三言两语把昨天的情形给她俩讲述了一遍。
  “当我摔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恰好有位‘崖下行者’把我搭救了,我便在他的小屋里睡了一夜。”
  “哦,我也曾听人讲过“崖下行者’的传言,他是不是个非常恐怖的老头?”
  “不,我并不令人感到恐惧……”
  就在莱蒙打算往下说时,忽然见到两个人匆匆向这里跑来,因而,他起身向那两人迎了过去。
  “莱蒙医生,我们才去过德丽彼思夫人的住所,听佣人讲你来……”
  两个人,一个名叫博易尔,另一个名叫也克福,都是警方的得力干将。
  “你们两个得力干将来到此处,有什么特别重大的案子?”
  对,我们奉命前来捉拿一个名叫焦志·葛耳东的疑犯,局长令你帮助我俩,我们特地来此找你,这是通缉公文。”
  莱蒙医生将通缉令打开来看:
  通缉令
  有几爱耳公会的主任会计,并已获律师证的焦志·葛耳东,在任职期内有假造文书协议,涂改账本,鲸吞巨款的嫌疑,故将其通缉。
  据侦查显示,该疑犯匿身在赛福东海岸,故派博易尔和也克福前去将其抓捕归案。
  两位警员须火速前往赛福东海岸求得莱蒙的帮助。莱蒙医生目前身在德丽彼思夫人的府中
  洛杉矶警局局长
  雅年
  莱蒙看完这张公文后,便紧锁双眉。
  “好,我都清楚了。你们先去饭店订好住的地方,我一会儿就去。”
  “明白了,那么,我们先走一步了。”
  “请为我订个房间。”
  “好的。”
  两位警员听完指派后就走开了,表情沉重的莱蒙苦苦思索着。佛若莲丝问他怎么了。
  “这件事非常地难办,那两名刑警便是来拘捕‘崖下行者’的。”
  “咦!?要逮他吗?据说他是个令人恐惧的人,果然做过勾当。”
  “不,他是名好人。他的真名是焦志·葛耳东,本是名律师,在他当凡爱耳的主任会计时,赢得会长与会员们的称赞和信任。不走运的是有一个会员经营不善陷入到破产的边缘,那个会员一贯老实巴交,只不过时机把握不好。
  “葛耳东为了使他摆脱困境,居然非法挪用公款,然而,那个会员的经营最终以惨败而告终,不得已之下逃逸了。”
  “哦……
  “善良乐于助人的葛尔东,并没有对落魄而逃的那位会员怀恨在心,他将自己的私人积蓄拿出,填补公款的缺口。
  “假若,他这样把公款补齐也会平安无事,但他却是生就了一副菩萨心肠。他又见到一位会员因病卧床不起,丧失了生活来源,接着,他又萌生了同情救济的心,又将公款借与那人使用。
  “在时间不长的日子里,他数次挪用公款,在会长及大家信任的掩护下,他几次改动账目蒙混过关。但是,这种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所以在前年核查账目的时候,事情败露了。
  “在那时,我经常去会里核查账目,并对葛尔东做过询问。我认为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只不过为了抚危济困,才出如此下策。”
  “原来他是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他的目的是为了帮助人。但这种作法却是违法的,因而警方要拘捕他。
  “他在事情败露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两年前发生的事。”
  “因而他藏到了海边?”
  “是这样,他也意识到自己触犯了法律,为了自我忏悔,以求上帝的饶恕,便来到这海边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以这样艰难困苦的条件惩罚自己以求赎罪。
  “葛耳东昨天搭救了我,我一看到他就觉得眼熟。简陋恶劣的生存环境下,使得他身形枯槁,须发全白了,容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让我根本辨识不出来。他不但叫出了我的名字,还称与我有过几次谋面,在那时我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尔今,见了雅年局长签署的通缉令,我才想起是他。
  “目前,警方已获悉所谓的‘崖下行者’就是逃犯葛耳东,因而派员将他抓捕归案。”
  “真的十分遗憾啊!
  佛若莲丝的心肠仁慈像天使似的,对葛耳乐的不幸境况,竟难过地噙着泪花说:
  “人们对‘崖下行者’赞誉不绝。因为无论何时经过那小屋时,他要么在虔诚地阅读圣经,要么虔诚地祈祷。另外还有,他常常将自己的食物赠给缺少食物的渔夫的小孩,却让自己饥肠辘辘。”
  “对,是这样的,他在忏悔自己的罪过,不事张扬地做好事,以求能够赎清自己的罪过,真是一个难得的勇于奉献、不讲索取的人。
  “我也听人讲起过“崖下行者’过着如此的日子,却不知他便是葛耳东……
  “面对这样一个心地如此善良的人,我怎么能够下狠心帮警察去抓捕他,再者说,他又搭救了我的性命。
  “佛若莲丝,你告诉我,可不可以下狠心那么去做呢?”
  “当然不可去做那样的事。”
  “然而,这是雅年局长对我的命令,我毕竟还是警方的人,我不仅是洛杉矶警局的医生,我还是一名警官。作为警官,理所应当履行警官的职责,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棘手,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莱蒙用双臂支撑垂下的头,不断用手掐自己的太阳穴,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佛若莲丝也是愁眉不展,漫无目的地用手拨弄着身边的海草。而在这个时候,一个粉红色的红圈在她的手背上若隐若现。一旁的莱蒙正在垂头冥思苦想,因而对这一细微变化是毫无察觉。
  那红圈的颜色正慢慢地由浅人深,佛若莲丝仍在痴痴地想,对此一无所知。
  “大事不好!”麦丽心里猛地叫道。
  当她一眼瞥见佛若莲丝手背上显现出的红圈,立刻大惊失色,赶紧把一块手绢扔到小姐的右手手背。
  佛若莲丝被这一举动闹得不明所以,抬眼看到了麦丽在向她使眼色。佛若莲丝马上有所醒悟,悄悄地把手绢揭开去看。
  刚才还是粉红色现在已成了鲜红色,她不由得情绪高涨,那魔鬼传下的可怕血液在她的体内渐至沸腾。
  那一次,为了将走投无路的人们从博买的高利贷中拯救出来,她的血也是如此地狂热。据说她的真正爸爸——杰摩要为非作歹时,便有红圈显现在手背,而她却是在要拯救人于水火中才会如此。
  “莱蒙医生,让我替你解决这件棘手的事吧!我会让你不失职责;也不抓“崖下行者’。”
  “你如何能替我行事呢?你如此年轻,又是个女孩……”
  “我一定能够办到,我能。”
  佛若莲丝发出了坚定有力的回答。可怕红圈显现后的佛若莲丝,与平日娇贵可爱的女孩有天壤之别,她现在是一个坚毅、勇敢、强健的雅玛逊女战士。(雅玛逊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女斗士,据说那个国家的成员全部是女人,最高统治者是女王,每名女战士佩备弓箭、矛斧、盾牌,非常骁勇地与敌人在马上厮杀,每年有妇女固定的产期,若生为男孩,必杀无疑,若为女孩,则养大成人。在女孩年幼时割掉她的右乳,以防将来在战斗中拉弓不便。)
  尽管佛若莲丝讲得铿锵有力,信心十足的样子,然而莱蒙依然疑虑重重。
  “真的很感激你,你愿为我排忧解难,但是我再想一想。”莱蒙一边返回饭店,一边在脑中思索再三。
  那一天的下午,莱蒙请那两名警员来自己的房中,研商抓捕赛摩之事。
  就在莱蒙研商的同时,佛若莲丝对麦丽言语一声,便独身一人从别墅出来,朝着海边方向前行。
  她在沙滩上走啊走,一直走到悬崖时,猛然回头时,却瞅到两个警察由当地人领路,从远处走来。
  终于,她来到了石崖下的那间小屋。木门紧闭,房中好像空无一人,她环着小屋走了一遭,看到屋后有扇小窗并未关严实,通过缝回向里看去。后来从窗子里进去了。展现在她眼前的是间低矮狭小的屋子,一盏小油灯摆放在一张坏得不成样子的桌上,桌旁有成堆的海草和枯草,那显然是用来铺床的。
  这间小房内空无一人,当她停眼再看,又看到一扇小木门,估计门后还有小屋。她推开这扇门后,发现里面是间黑暗的带扇窗的小屋,一个头发散乱,形如枯槁的人站在她的面前。
  “请问是葛耳东吗?”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那人大吃一惊。
  “有两名警察前来捉拿你。”
  惊慌失措的神情马上从他的脸上流露出来。“你赶紧逃吧!快点……”“你是谁?”“我是你昨日搭救的那人的朋友,他让我来帮你。
  “噢,原来是莱蒙医生。”。
  “对,就是他。你赶快逃走!警察就要来了。你从窗子跳出去,藏在岩石上,我来应付那两个警察!”
  红圈显现之后的佛若莲丝,言行很是干脆利落,她握起仍在左思右想的葛耳东的手,把他拽到窗前。
  “葛耳东赶紧将门打开!我们是警察!”
  警察一直在砸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葛耳东一狠心从窗户跑8了,两名警员仍在砸门不止。
  “快把门打开!”
  但是,屋内没人应语,失去耐性的两名警员终于将门一脚踢开。
  在葛耳东逃走之后,佛若莲丝又回到先前到过的那个小屋,把油灯、火柴拿了进去,她把油灯点着之后,借助光亮,环视四周,看样子这间小屋是厨房兼仓储室,有存水的桶和放食物的箱子,有钓具和厨具靠在一边。
  屋内一角还摆放着一只油桶,佛若莲丝用手掂掂,感到很沉,估计里面还有不少油。
  佛若莲丝将油都倒在地上,很快,油流了遍地并流淌到另一间屋子。
  此时,门已被警察踢开,两名持枪干警一涌而入,一股刺鼻的煤油味扑面而来,简直令人窒息。
  “屋内没人呀,可能跑了。”
  “看!你看!”
  里间屋的门没有完全关紧,透过那道缝隙可看到一只提油灯的手,一双洁白,娇嫩且撩人眼神的手。
  出人意料的情况,把两名警察惊呆了,只见小油灯燃出滚滚黑烟,像条蜿蜒屈伸的蛇。
  “不要乱来!你们要是轻举妄动的话,我就点火烧房。”
  那只玉手威胁地动了一下,燃着的油灯也跟着摇,那黑烟飞快地飘散。
  两名警察不敢贸然行事,因为这并非危言耸听,一旦油灯扔在地上,那满地的油,刹时间便会成为火海。
  那只玉手摇晃油灯,虚张声势之时,两名警察突然尖叫出声:“红圈!红圈!”
  就在那只玉手白皙的手背上有一红圈赫然醒目。
  他们作出葛耳东与红圈女贼勾搭成奸的判断。
  这就是说,红圈怪女与葛耳东是同案犯,葛耳东不见踪迹,而红圈怪女却近在眼前。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便宜,若能将红圈怪女抓获归案,那是建奇功一件。二人在好大喜功的心理作用下,两名警察便奋不顾身地勇往直前。
  在同一时间,油灯从那只玉手手中飘然坠地,刹那间,平地起了~道火墙,逼得那二人只得后退。
  功夫不大,熊熊火焰将小屋全部吞噬掉了,发出了滚滚浓烟。两个不得不从屋里撤到了屋外,又因浓烟所呛,都剧烈地咳嗽起来。
  趁此机会,佛若莲丝由后窗跳出,向公路跑去,待到红圈在回小时完全消失后,她便回别墅去了。
  她才到门口,麦丽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麦丽告诉她,“莱蒙医生在客厅。”
  “噢,是吗?他何时到的?”
  “大约半小时前,目前正与你母亲聊天呢。”
  佛若莲丝又瞅了瞅右手手背。麦丽也很是牵挂地瞧了瞧,幸好;红圈已消失得没有踪迹,两人的心才平静下来。
  佛若莲丝先到自己的房中,稍事整理,略施脂粉,方去了客厅。
  客厅内,夫人与医生在聊天。
  “佛若莲丝,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夫人用略带嗔怪的口吻问她。
  “莱蒙医生说有事要找你谈,已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了。”
  “很抱歉,我刚才上街了……”
  “哦,原来是这样,好在还不算很晚,医生从繁重的公事中挤出时间来,似乎有很不一般事要告诉你。”
  德丽彼思夫人认为这属于年轻人的秘密谈话,因而与莱蒙道声再见,便起身回到了她的屋中。
  “啊!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我这么久,刚才我去找葛耳东,两名警察也随后到来,准备抓捕葛耳东。然而,一场意外的大火降临小屋,葛耳东趁乱溜走了,两名警察无功而返。”
  “真的吗?葛耳东溜走了?”莱蒙如释重负地问。
  就在这个时候,麦丽来到客厅对莱蒙讲有他的电话。
  莱蒙把听筒拿在手中,这是那两名警察打给他的。
  “医生,我们回来后才得知你去了别墅,有情况向你汇报,葛耳东逃走了。但是,我们有信心将他抓捕归案。”
  “此外,我们找到一条重大线索,屋中突发的大火并非葛耳东本人施放。”
  “怎么,还有别人吗?”
  “对,另有他人,放火时,葛耳东不在现场,早已逃之夭夭。”
  “那火是谁放的?”
  “一个长着洁白娇嫩手的女人,手背上有红圈印记!”
  “你说什么?红圈怪女?结果呢?”
  “不走运的是,她也逃得无影无踪,趁着小屋被火舌吞没,她就逃……。”
  “医生,今日我才确信世上果有‘红圈怪女’,我认为抓她是当务之急,比抓捕葛耳东更加刻不容缓。”
  这名警察说着说着情绪高涨起来,嗓门也放得很大,连话筒不远处的佛若莲丝都能听得真切。
  听警察所说,不由得佛若莲丝心中一凛,她下意识地瞅瞅手背。还好,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佛若莲丝觉察到莱蒙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瞟着她,目光似乎表明对她的疑虑很重。
  “医生?你难道认为是我吗?”
  佛若莲丝见到此情此景,刻意地抬起右手去摸所戴的项链。目的在于让莱蒙看清自己的手背有无红圈。
  实际上,莱蒙真的对她起了疑问。
  “佛若莲丝刚才去过那个小屋,据她所讲,葛耳东趁火灾逃跑的,莫非还有别的女子在屋内……这不大可能……假若佛若莲丝是红圈怪女,……不,这决不可能,但是……”
  莱蒙必须好好琢磨琢磨,接着,他便挂掉了电话。
  “我现在必须赶回饭店,再见!”
  大概是因为心中有鬼吧!佛若莲丝感到莱蒙这句话冷冷冰冰的,态度也变得冷若冰霜起来,一股恐惧和创痛充满了她的心里。
  “天呐!莱蒙一定是在怀疑我了,我的谜快要被人揭穿啦。”
  只一会儿,佛若莲丝已是泪眼迷蒙了,她很清楚自己爱上莱蒙了,而且是深深地爱上了。一想到自己的真相将被莱蒙看穿,她就感到痛不欲生。
  整整两天,赛摩米水没有沾牙。
  莱蒙被他推下深崖后,他便从崖顶下来,在岩石洞中藏身,熬过了一夜。当他一觉睡醒的时候,已是艳阳高照了,透过石缝向大海望去,已是波光粼粼的一片。
  他与莱蒙在崖顶的生死搏杀,使得赛摩伤痕累累,特别是右眼肿得很厉害。
  “假若我这个样子在街上招摇的话,很快会招致行人的侧目。用不了多久,便又有警察来缉拿我,下一步棋怎么走呢?……干脆,我去德丽彼思夫人的别墅,不过3个女流之辈。要是警察前来抓我,劫持她们作人质就可以了。
  “然后,再伺机与洛杉矶的手下搭上线,找一个出逃的万全之策……”
  贼胆包天的赛摩直奔夫人的别墅。
  别墅的院门大开,他观察观察四处的情形后,便飞奔到院内。几棵遮天蔽日的大树生长在院内,一张长椅摆在其中的一颗树下,夫人和佛若莲丝坐在那儿聊天。
  赛摩悄悄地藏身于大树后,窃听她俩的谈话内容。
  “妈,据说莱蒙医生已返回洛杉矶。”
  “对,那是雅年局长找他有要事,特意打电话召他回去。”
  “有什么急事?”
  “据说是关于赛摩,有紧急情况需要研商一下。”
  事关自己,赛摩的心一下绷紧了,急忙侧耳倾听。
  “我们误认为赛摩已重新作人,已脱胎换骨成一个勤劳肯干的鞋匠,真的难以想象出他与黑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咳!这真让人感到痛心,他居然是这样一个不可救药的人。
  “莱蒙医生为了挽救这样的人,呕心沥血,非常不容易。”
  “我很是钦佩莱蒙医生。”
  佛若莲丝说到这里,顷刻之间脸上起了火烧云。
  德丽彼思夫人将这一细微变化看在眼里,以一个母亲的直觉可以敏锐地觉察出,自己的女儿芳心已动,爱上莱蒙了。对于这一点,夫人的心中充满了愉悦,她心中理想的女婿,当然是像莱蒙这样的杰出的年轻人。
  “妈,莱蒙的为人不仅令人钦佩,他的工作也让人钦佩,我真想他的研究能够尽早有所突破。”佛若莲丝发自内心地说。
  “医生在竭尽全力揭开杰摩那红圈的谜团,这件事您有没有听说?”
  “哦,我是晓得的,我还为他提供了一部分科研资金。我也盼望他早日成功。”
  “这真是太好了!我盼望……盼望着他尽快找到答案,以便让那些深受红圈咒语之苦的人们早日得救,我的希望他能解决这一医学界的怪谜。”
  “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前我认为世上只有杰摩一人患有红圈怪病。不料,还有名年轻女子也患此怪病。
  “在我们筹备举行的慈善舞会上大肆行窃的女贼,已被查出是伪装红圈作案。
  “我虔诚地向上帝祷告,盼望医生早日将女贼抓获归案,尽快将红圈谜案的真相告自于天下。”德丽破思夫人发自肺腑地说。
  “那人就是我!……”佛若莲丝在心中暗想,突然之间感到胸口滚烫起来,一个粉红色的红回在手背上若隐若现。大概母亲的话让她心潮翻涌,激动不已,所以它又出现了。由于害怕被母亲察觉,佛若莲丝便将右手放到椅后。
  德丽彼思夫人对此一无所知,但是,却有人看个一清二楚,那人便是藏在树后的赛摩。
  赛摩定睛一瞧,一只白皙的手背上有红圈显现。这使得赛摩感到万分惊诧。尽管他听过红圈怪案的传闻,并出谋划策让施晶娜伪装作案,但是,自己并不清楚那人的庐山真面目,尔今,那人就在眼前。
  “噢原来……原来是她……”
  他已被惊呆了,恍如梦中。
  他进一步仔细观察时,那红圈已由浅人深,更加红了。
  就在这时,麦丽急急忙忙从屋中跑来,对夫人讲:
  “夫人,有您的洛杉矶长途。”
  “嗯!我知道了,十分感谢。”
  接下来,夫人迅速走进屋中,麦丽也尾随她而去,外边只剩下佛若莲丝枯坐在那里。佛若莲丝抽回右手仔细端详,发觉红圈的颜色愈发地红了。
  她不由得热泪盈眶,异想天开的她竟然想用手绢擦试掉红圈。然而,这么做根本是无济于事?
  “唉……”她悲上心来,长叹一声。
  突然,一阵脚踩草坪的声音传人她的耳中,佛若莲丝猛然回头,不由得大吃一惊,她看到赛摩。
  赛摩的两只手扶着长椅,脸上露出奸诈的笑,佛若莲丝马上从椅上站起,与赛摩对峙。
  “把你吓着了吧!我,赛摩。”
  “赛摩,你正被警方所通缉,你晓得吗?”
  “这个我很清楚,小姐。几天前,我指派的女贼在那场慈善舞会上大干一场,未曾想,事情败露。实话对你讲,我就是警方要抓捕的人。
  “咳!我这几天像只狗似的被人吆来喝去,这真够我受的。今日我不速而来,不过想借贵宅避难而已。”
  “这绝对不行!这么做不可以!”佛若莲丝严辞拒绝。
  “你怎么可以是这个态度呢!小姐,这样的话,你可是自讨苦吃!”
  “你想干什么?”
  “得了,你也用不着演戏了。小姐,哦,应当这样称呼你,佛若莲丝小姐,假若我将你的底细告诉警方的话,你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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