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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言三大战役

_5 耿若天(近代)
  当林彪匪军由长城各口蜂拥入关时,聂荣臻匪军亦纷向张垣及平张段之平绥路怀来以西地区集中,其第一、第二、第六纵队,於二十九日攻陷张垣外围旧万全、怀安、柴沟堡等据点,包围张北及张垣;因傅作义对张垣撤军始终阳奉阴违,此时欲撤亦不可能;为解张垣之围及视情况接应张垣部队向北平撤退,十二月一日令通县附近第三十五军(欠新三十二师),以四百余辆汽车输送,驰援张垣(注:此为傅作义腹案“灵活机动、依城决战”,西急则西援;抑为傅作义因林彪匪军大军已压境,对其自己已动摇其必胜信念,就不得而知。),二日晨进抵张垣附近,协同守军聂匪内外夹击猛攻,击破该匪解张垣之围,继向旧万全扫荡,攻克该据点;原定於三日晨连同张垣守军一并东撤北平,因该城内民众要求继续保卫张垣,张垣将领亦建议为使撤退顺利,三日於张垣周边继续扫荡一日,於四日晨开始撤退,该(四)日由古北口入关之林匪第四、第五、第十一纵队及炮兵师等,击破我第九兵团第二九九师,攻陷密云、怀来,续陷顺义;聂匪第一、第二、第六纵队向张垣反扑,第九纵队由易县西之紫荆关向涿鹿急进;第三、第四纵队由赤城附近向下花园急进中。向张垣反扑之匪军,与我军激战至五日过午,匪受重创向後撤退,此际乘机向北平撤退,仍可顺利达成目的,惟因张垣守将孙兰锋自恃张垣可守,傅作义因该(五)日之小胜认为张垣可守,遂又变更其决心,令第十一兵团孙兰锋指挥第一零五军、第三十五军之新三十二师、骑兵第一、第五、第十一、第十二旅守备张垣,以牵制匪军,於状况不得已时西撤绥远(注:此为其两头蛇阵地向西之一头);令第三十五军(欠新三十二师)於该(五)日夜仍乘原汽车向东撤回北平,但该命令迟至五日二十三时始下达,该第三十五军复因携带张垣军眷同行之故,直迟延至六日上午十一时始开始行动,日没时进抵下花园附近正进入隘路,突遭匪军小部队约一、二营之兵力袭击,车队顿形混乱,其先头部队遂下车攻击,但未几即入夜,由南面而来之匪第九纵队及由北面而来之匪第三、第四纵队,满山遍野的到达战场,我该军一面掩护两侧背,一面继续向东攻击,期打开一条血路,激战至七日黄昏时分,占领新保安,但全军已完全陷入隘路,进退维谷。
  当第三十五军与匪军激战於新保安附近,乃令怀来附近暂三军(该军为全部美械装备,当时美国恢复美援後,以三分之一以上美援装备,直接运交华北傅作义)附第十六军之四个营,於八日拂晓推进至土木堡附近向西攻击,接应第三十五军向东撤退,另令南口附近第十六军向西推进至康庄,支援策应暂三军战斗。新保安第三十五军方面之战况正急,陷密云、怀柔、顺义之林匪继续南犯,北平方面告急,为巩固北平及支援平张段之平绥路方面战斗,乃令涿县附近之第一零一军向北平撤退,及令廊坊附近整编骑兵第四师,天津附近第九十二军、第九十四军、第六十二军之第一五七师等,向北平、南口驰援,至此傅作义乃完全乱了脚步,及不按牌理出牌(大军须按计划作战),就其“腹案”而言,勉可说是灵活机动,“西急则西援”。九日原向新保安攻击而转变为向北平转进之暂三军,於十至十一日被歼於妙峰山,向南口突围之第十六军亦损失过半,十二日唐山我八十七军及警备第十、第十一总队开始向塘沽转进,林匪第二、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二纵队及炮兵纵队跟踪南犯,对天津、塘沽分割包围,由界岭口入关之林匪第一纵队,於扬村附近截断北宁路及公路後,以左旋回向天津包围,由冷口入关之林匪第十纵队,於廊坊附近截断北宁路及公路,继以右旋回向北平包围,由喜峰口入关之林匪第三纵队攻陷通县後,继陷南宛机场,续右旋回向北平包围,由保定北犯之聂匪第七纵队山以及由古北口入关之林匪第四、第五、第十一纵队及炮兵师,於妙峰山击灭我暂三军及於平绥路击破我第十六军後,除第四纵队西进参加新保安方面战斗外,余纷向北平之北、西、南三正面包围,至十二月十五日止,傅作义赖以“灵活机动”之铁路和公路,均遭匪军截成柔肠寸断,华北所有部队,均被围於塘沽、天津、北平、新保安、张垣等五大据点之内,傅作义之基本部队,除其主力暂三军於尚未及决战时即被歼外,其余分别被围於新保安及张垣两据点之内,而成为两著死棋,其腹案“灵活机动、依城决战”,至此亦成为一场恶梦。
  平张段之平绥路方面战斗:由张垣向北平撤退之第三十五军(欠新三十二师),於新保安被围後,令暂三军附第十六军之两个营,由怀来附近向西攻击解围,并令第十六军由南口附近推进至康庄,支援暂三军之攻击;该暂三军於十二月八日过午进抵十木堡附近,在空军密接支援下,沿平绥路附近开始向西攻击,第三十五军於同时以第一零一师由新保安附近沿平绥路向东攻击,内外夹击匪军,匪军乃利用隘路及有利地形,行顽强抵抗,并集中主力企图先击退我暂三军,激战至黄昏,我两军未能会师,阻相距仅约七公里,两军之炮火已能相互呼应。入夜後暂三军之後方突遭匪军袭击,顿时形成混乱,损失一部兵力及粮弹,向西攻击遂暂告中止。该(八日)夜林匪第四、第十一纵队经由延庆附近窜至康庄附近,其第四纵队以一个师插入康庄、怀来之间地区,截断暂三军之退路,一个师插入康庄、八达岭之间地区,截断第十六军之退路,主以一个师包围康庄我第十六军。为避免暂三军及第十六军继续成第卅五军被围之覆辙,乃令第十六军於九日拂晓向南口撤退,该军於突围向南口撤退途中,遭匪军侧击、阻击、截击、损失过半。另令暂三军於九日拂晓经由怀来取间道绕经镇边城门、门头沟(该道为土质路面之大道,可通行汽车)迂回向北平撤退,第三十五军第一零一师撤回新保安,暂就地固守。暂三军於九日十四时许由土木堡後撤至怀来,稍加整顿部转乘原配属之汽车,按原计划路线,迂回向北平撤退,车队甫抵怀来城南之南新堡附近,即与匪热河骑兵旅遭遇,经下车攻击击破该匪後,以一路纵队按预定路线继续前进;此际林匪第四纵队以一个师尾追,一个师平行追击,另一个师及林匪第十一纵队,於击破我第十六军後,对暂三军行超越追击。十日晨暂三军先头通过镇边城,该军军长安春山以部队连日战斗及行军过於疲劳,决心改变前进路线,经妙峰山、香山取捷径向北平撤退(正与向南行超越追击及侧击之林匪靠近),十四时许其先头进抵妙峰山隘路,遭林匪第四纵队之“尖刀连”在隘路两侧之高山上,以轻、重机枪及手榴弹等,万弩齐发向暂三军行军纵队实施猛打,并到处虚张声势,四起之喊杀声、枪声、缴械声等,於山谷中激起回响,我暂三军於运动中突遭袭击,且两侧均是高山,一时无法弄清匪军究有多少,祗有拚命向前猛冲,车挤车、人挤人,混成一团,未几匪第四、第十一纵队满山遍野而来,後有追兵,前有截兵,侧有居高临下之匪兵猛打猛冲,血战至十一日拂晓,除战死者外,被俘三千余人,仅约二千余人最後突围至北平,全军之美械装备及车辆等均资匪。
  新保安:被围之第三十五军(欠新三十二师),当向西增援解围之暂三军、第十六军於十二月九日拂晓均分别东撤,其向西之退路亦早被截断,突围并成绝望,祗有就地加强工事固守,以待奇迹出现,配属其四百余辆之卡车,也充作防御工事,并以城中之钟鼓楼为核心,构筑核心阵地,如无奇迹出现,决心最後与阵地共存亡。此际最为困难者,乃为粮弹之补给,自被围後全赖空投,不仅杯水难济车薪,且因地区狭窄,四周又为高山,各山头均布有匪高炮及高射机枪,临空之运输机亦仅能实施高空投掷,故投下之粮弹,大部又落入匪军阵地。十三日下了一场大雪,雪停後为扩大空投场,该军会集中兵力火力,向东车站及北正面连续发动九次攻势,但均未告成功,祗是消耗仅存之弹药及遭受重大伤亡,由於医疗及医药均两告缺乏,伤患终日呻吟在冰天雪地中,更惨不忍赌。第三十五军於新保安被围後,匪军按其预定之作战构想,暂围而不攻(毛匪对匪军指示,不要把新保安之“敌”人先打掉),直至塘沽、天津、北平、新保安、张垣等均分别被围,华北之我军向东或向西撤退均不可能。
  自十二月二十日起,聂匪调集其主力,林匪第四纵队亦西调参加战斗,对新保安我第三十五军发动总攻,匪军以绝对优势之兵力火力,且以居高临下之势,我军祗有与阵地共存亡之决心与匪拼战,我空军亦临空支援战斗,但因北平机场已失守,祗能利用青岛基地,而战斗机又限於航程半径,仅能以轰炸机及以运输机携带炸弹临空支援,二十一日张垣第十一兵团曾以精锐之步兵配合骑兵向东突击增援解围,但遭匪军阻援,第三十五军於此谷地孤军奋斗,与绝对优势之匪军血战至二十二日过午。粮弹罄尽,官兵伤亡殆尽,连络终断,继逐屋各自为战,至二十三日午刻枪声停息,该军军长郭景云以最後一粒子弹自戕殉国,全军壮烈成仁。
  张垣:守军为第十一兵团司令孙兰锋指挥之第一零五军、第三十五军之新三十二师、及骑兵第一、第五、第十一、第十二旅,以及地方团队等,至十二月十五日其仅剩之一外围据点张北被匪攻陷後,乃完全被围,二十三日新保安战斗结束,匪军未经休整,即转移兵力直趋张垣,林匪第四纵队亦继续加入本战斗。
  当新保安遭匪攻陷及第三十五军被歼,此际平张段之平绥路方面,仅剩张垣一点,孤军深悬於匪後,人心惶惶,士气沮丧,孙兰锋原认为“张垣可守”之决心动摇,乘新保安方面聂匪主力尚未到达前,按傅作义十二月五日之命令“不得已时向绥远撤退”,於二十三日开始向西北突围,因张垣北方之张北已为匪军利用我之既设工事据守,西北部亦全为隘路,突围之部署分为两路,第一路经陶赖庙,该隘路之出口处极为狭窄,但通过此出口即为一片大草原,第三十五军之新三十二师及骑兵第十一、第十二旅经此突围;第二路经二道井子,为一宽约一千五百公尺长约十公里之大山沟,大山沟之内还有小山沟,於二道井子出口部为大马路,第一零五军及骑兵第一、第五旅经此突围;突围开始後,第一路於出口处为匪军之伏兵预为堵死,经多次冲锋,主力始终未能冲出,第二路先头抵达二道井子时,该隘路口复为林匪第四纵队之“尖刀连”赶上堵死,第一零五军每次以两个营兵力在炮火支援下,争夺该隘口两侧之山头,前後发起十余次冲锋,但均未告成功,傍晚时分匪军主力到达,隘路两侧及前後均为匪军之人海,我军陷於该两隘路中无法展开兵力,骑兵更成为英雄无用武之地,激战至二十四日,最後除孙兰锋得幸免於难,率数千人突围至绥远,其余均阵亡或失踪,第一零五军军长袁庆云被俘。
  北平古都被围:傅作义於其“腹案”一厢情愿赖以“灵活机动”兵力之平张段铁路(平绥路)和公路,至民国三十七年十二月九日,已被匪军截成柔肠寸段,第十一兵团以及所指挥部队,被围於张垣,第卅五军被围於新保安,第十六军由康庄向南口突围,损失过半,暂三军经怀来绕道向北平撤退,於十日至十一日行经妙峰山隘路遭匪军击灭,至此傅作义“腹案”所部署两头蛇之长蛇阵,已死了一头并被斩碎了半节,但塘沽之一头及平津段之半节仍活,此时林彪匪军虽已全部入关,但其主力在津榆段之北宁路方面,聂荣臻匪军远在张垣及新保安方面,平津段之北宁路及附近公路南、北两侧五十公里内,尚无大股匪军,且津榆段之北宁路战略要地唐山,仍为我军据守,可迟滞林匪主力南犯。此际於北平附近尚有我第四兵团之第十六军(已损失约一半),第九十四军、第九兵团之第十三军及第一五五、第二九九师、第十七兵团之第九十二军、第六十二军之第一五七师;以及第一零一军、青年军第二零五师,整编骑兵第四师等,共约十八万人,除第十六军外,均战力完整,武器装备精良,另有空军协同作战,十一日决定性时刻如能迅下正确之决心和处置,将北平附近此十八万兵力迅向天津、塘沽转进,成功之机会极大,连同原在大津、塘沽、唐山之部队,约二十五万人,以愈挫愈坚,再接再厉之革命精神,未尝不可转败为胜,於状况万分不利时,亦可由海上撤退,为国家保存二十余万兵力。
  无奈傅作义因第三十五军於新保安被围,已成为一著死棋,相继暂三军又被歼於妙峰山,其看家本领之基本部队,於真面目决战前已丧失殆尽,使其在精神和心理上均顿失常态,独自一人闭门在室内踱来踱去打转,即连兵团司令以上高级长官前往请示机宜,亦概不接见,此时其所关心者,非为北平十八万大军及二百万市民,更非国家民族之存亡,似乎仅为其个人今後之出处在绞尽脑汁,故最後一线良机亦完全逸失。
  入关之林匪自十二月十二日起,分别自唐山以北、丰润、蓟县、三河、顺义、青龙桥(南口以西)、妙峰山、卢沟桥,分向北平、天津、塘沽包围运动及攻击,该(十二)日我唐山守军主动向塘沽转进,林匪主力由北宁路附近追踪南犯,其第五纵队由青龙桥向南口我第十六军包围攻击,经激战我军退守昌平,十四日林匪主力第二、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二纵队,及炮兵纵队先头进抵汉沽,第一纵队陷宝坻,续陷杨村,於该处截断铁路及公路,即左旋回向天津包围攻击,第十纵队陷廊坊,於该处截断铁路及公路後,即右旋回向北平攻击,第三纵队以一部行冒充(伪装由顺义撤退之我军)混进进入通县城,当被我守军第十三军第四师发觉时,其主力已到达加入战斗。十五日林匪主力越过沽河,分向塘沽、天津包围,第三纵队攻陷通县,继以一部行冒充混进,进抵北平东区朝阳门,主力续犯南宛机场,第五纵队陷昌平,续陷清河镇,我第十六军撤入北平城,第十一纵队及聂匪第七纵猛犯香山、丰台,与我第九十四、第一零一军发生激战,该两据点於日没前均遭匪攻占。至十五日止,塘沽、天津、北平,於该日同时被匪分别包围。十七日南宛机场遭林匪第三纵队攻占,该机场内尚遗有我未及撤走之整修B-25型机四架,蚊式机一架,P-51型机及北美机各一架,以及未及撤走之战略物资等,後经我轰炸破坏,该(十七)日匪军为对北平缩小包围圈,林匪第五、第十一纵队,及聂匪第七纵队,续攻陷我北平西郊据点石景山、门头沟、万寿山等,我军乃全部退守城厢,凭城与匪决战。北平被围後,我军之士气仍甚高昂,备战亦颇为积极,一面加强城防工事,一面於城内开辟东单机场及天坛机场,天坛机场於十八日已可起降C-47型运输机,但匪军炮火已直接射入城内及天坛机场跑道;此际官兵之心理,其一,希望匪军进攻天津受挫,北平部队乘机向东出击,内外夹击匪军之奇迹出现;其二,认为楚溪春将军(现任河北省主席)以绝对劣势兵力能守得住大同,北平现有十八万以上之军队,及凭此高耸之城垣,一定可以守得住;殊不知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及天下绝无永攻不陷之城池和要塞。
  天津战斗:天津市区,南北长约十三公里,东西宽约五公里,但蜂腰部其宽仅约四公里;其南部郊区多为水网地带,大军於此运动不便,且高大建筑物亦均在南区,易守难攻。北部无交错之河流,且地形平坦,便於大军运动,易攻虽守,东、西两侧郊区虽多河流及地障,但其弱点乃在蜂腰部,因其纵深有限,易遭敌人拦腰截断。工事方面,抗日战争日军占领时期,於主要交通要道,构筑有半永久性工事,据点外围并敷有铁丝网障碍,但该等工事系依当时我军火力而设计,半数以上为高碉,且多以红砖砌成。日军投降美军陆战队接管期间,曾予加强;特别是障碍方面,当美军陆战队撤退,於平津会战开始之直前,国军再行加强,特别是伏地堡及鹿砦碍碍,但因材料缺乏及对匪军火力作过低之估计,所构筑之伏地堡等工事,仍以红砖砌起,及以原木为顶盖,上面覆土,至天津战斗开始前,另选择周边及市区内要点,构筑部份钢筋水泥工事。沿主要工事堀有护城河(外壕)一道,宽五公尺、深三公尺,环绕整个市区,并利用护城河之掘土於沿河内侧筑成围墙,墙顶至河底共高达七公尺,且於墙顶敷以铁丝网或电网,引运河及海河之水入护城河,水深经常保持二至三公尺。护城河内侧之围墙,每隔间约卅公尺筑有碉堡及野战工事,共有大碉(每一大碉约住一班,并有生活设备,通信系统,及储备有粮、弹、水等)三百八十多个,连同纵深及市区内共有大碉一千多个。围墙及护城河只留八个门和吊桥,以供平日军民出入之交通,在护城河之外,利用美军撤退时其仓库中所遗留之诡雷及国产之地雷,构成纵深约十公尺、长达四十公里之雷区,另於西南郊区引河水造成广泛之泛滥区。为防万一郊外机场失守;又将市区内跑马厅辟建为机场。
  就当时匪军及我军实际状况而言,傅作义如不阳奉阴连,依其所表示之决心采第二案,或守备天津之部队能战,在作战准备上天津虽非金城汤池,但已立於不败之地。就天津之地形,及林匪由东北入关之态势,以及我军之作战准备等,当时天津警备司令部并采纳各军师之意见,判断匪军主攻在天津北正面之宜兴埠、丁字沽方面之公算最大,因此我军之防御重点置於北正面;防御部署区分为三个防守区;以新开河,大直沽的海河为东北防守区,由第八十六军(实际仅七个团兵力)担任;由新开河至南开大学为西北防守区,由第六十二军(欠第一五七师)担任,由南开大学至灰堆的海河边为南防守区,由第九十四军之第四十三师(东北公主屯会战受严重损失,初经整补无战力)担任;其余地方团队及战车队为预备队,位於市区内耀华中学。
  天津、塘沽,於民国三十七年十二月十五日,为林彪匪军分别包围,以第一、第七、第八纵队对天津实施围困,暂采围而不攻,彻底集中第二、第六、第七、第十二纵队、炮兵纵队、及军区独立师等,强攻塘沽;围困天津之匪军,继续攻略我外围据点,压缩包围圈,首向南正面海河边之灰堆据点进犯,该据点之守军为保安团,遭绝对优势之匪军攻击,经激战後全团牺牲,该正面立受威胁,西正面守备杨柳青之两个护路旅,遭匪第一纵队攻击,经一昼夜之激战,最後仅剩约一个团兵力突围退入市区,宝坻还乡团位於西郊,不堪匪军之一击,亦退回市区,派往袭击减河附近匪炮兵阵地之静海保安团,初经接战即遭匪军击溃,向市区内溃退,至此郊区尽失,天津警备司令部为防意外及组织战力,乃将退入市区之保安团队及护路旅残部;合编为一个保安师作为预备队。强攻塘沽之匪军激战至十二月底攻势顿挫,民国三十八年一月一日匪军转移塘沽方面兵力,强攻天津。
  平津会战,由林彪、罗荣桓、聂荣臻等匪酋联合组成敌前指挥部於通县,天津、塘沽方面作战,匪军於天津西十余公里之杨柳青设前进指挥所,由林匪彪之副司令员刘亚楼负责指挥;天津战斗,当时匪谍已充斥市区,渗入各机关及军队,天津市长杜建时之妻,即为***所派来之匪谍,故对天津我军兵力、防御部署、工事设施等,乃了如指掌,南面难攻,北面为我防御重点所在兵力强,弱点乃在蜂腰部,故匪军对天津之攻击计划为“一点两面,东西对进,拦腰截断,阵内开花,先南後北,区分歼灭。”,攻击部署:西正面以第一、第二纵队并肩,由和平门附近突入;东正面以第七、第八纵队并肩,由民权门附近突入,东西对进,於金汤桥会师後,即以主力先转向南市区攻击,第六、第十二纵队由南北正面实施助攻,炮兵主力部署於西正面,支援及掩护主攻方面部队突进;攻击队形,采四组一队。匪军对天津之攻击,根据强攻塘沽失败之经验教训,特强化攻击准备,自一月二日起,配合其伪情报,於我北正面实施佯攻,以欺骗我军,达“先惑後攻”,另以一部配合其军区部队,行昼夜不停之扰乱性攻击,以消耗及疲惫我军,达“先疲後打”;并设置极多之炮兵伪阵地,以吸引我空军轰炸及炮兵轰击,及在减河找到水闸,打开闸门,消除西南地区我所造成之泛滥区,另徵集大量民夫,由其攻击准备地区,向市区四周掘挖宽约三公尺,深约二公尺网状之交通壕及堑壕,直达我护城河边缘,壕沟两侧插以芦苇或高梁杆,妨碍我军观测,攻击之匪兵於此交通壉内掩蔽向前运动,在其炮火掩护下,一跳出壕沟,即超越护城河,翻越围墙开始冲锋。其主力则控制於我炮火射程以外之後方,预作摹拟阵地攻击之反覆演练,及作超越护城河各种方法和手段之试验。为摧毁匪军攻击准备及攻击筑城之近迫作业,我军经常以团,营级之精锐部队出击,八日我军之出击,有一匪军连长率其全连携械向我投诚。
  至十一日匪军完成攻击准备,其攻击筑城近迫作业之交通壕和堑壕,由四面八方进达我护城河边缘,十二日匪军开始试探性攻击,我军在空军及炮火支援下,先後击破匪军计八次进犯,毙伤匪军万余,我军伤亡亦众;十三日天不佑我,寒流突至,护城河河水封冰,人马均可通行,且此时天津正雾季节,每日至上午十时始消散,十四日匪军利用护城河封冰及晨雾我空军无法支援,於该(十四)日拂晓开始面目攻击,依其原计划攻击重点指向天津市蜂腰部,以一点两面行东西对进突破;先集中炮火向西正面和平门及其附近,东正面民权门及其附近,数百门炮火万弩齐发实施猛打,未几西正面和平门监狱附近,东正面民权门及附近之工事和障碍全毁,西正面匪以第一、第二纵队并肩,东正面匪以第七、第八纵队并肩,蜂拥的由各交通壕内跳出,在其炮火掩护下,向其炮火开辟之缺口内猛冲,十时许突入市区内之匪军,东、西两正面各达数千人,当西正面和平门方面首被匪突破时,陈司令乃立以预备之保安师向此突破口逆袭反击,在尚未抵达突破口之前,该师即鸟散一空,仅剩师长一人;第六十二军预备队之战车排甫冲至突破山,即被匪军之集束手榴弹摧毁,警备司令部预备队之战车队,正向东西突破口猛冲之途中,亦遭匪军战防武器摧毁,匪军人海继续由突破口蜂拥而入,原突入之匪军在其炮火掩护下继续向市区内突进及扩张,於激烈之逐屋争夺及巷战中,匪军以“四组一队”,翻墙倒院,穿壁越屋,及分割穿插向前突进,激战至十五日拂晓,市区正为扩雾所笼罩,最坚强之核心据点“海光寺”亦遭匪军攻占,我军遂成无秩序向金汤桥(为市区内高耸之钢架桥)後退,於我军混乱中,东西对进之匪军於金汤桥会师。匪军於金汤桥会师後,以一部向北市区行掩护及分割,主力迅速向南市进攻,八时许林匪第一纵队攻达陈长捷之司令部,该司令部之警卫部队由楼下打到楼上,屋外打到屋内,最後匪军冲入地下室,此际陈长捷及另六位主要幕僚,全副武装正以电话向北平傅作义报告战况,即全部被劫持;至此指挥连络中断,各部队陷入各自为战,零星战斗至十六日拂晓枪声始息,最後天津市市长杜建时,第六十二军军长林伟俦、第八十六军军长刘云翰等,均同遭匪军劫持。
  天津最後失守,就防守之部队而言,实“非战之罪”,以五个师之兵力,且第八十六军及第四十三师均为初编成或整补缺乏战力,防守市区周边达数十公里,敌匪六个纵队及一个炮兵纵队之进攻,战至最後一兵一卒,已尽军人之天职;如论罪乃归咎於傅作义之阳奉阴违,其所决心采第二案,不仅未将主力向天津、塘沽集中,於临战时反将天津战力坚强之两个军又一个师调往北平,实其罪可诛。至於天津警备司令部对匪情判断似有先入为主,军队部署及作战准备亦随之错误,亦为失败原因之一。
  塘沽地区战斗及撤退:塘沽地区,包括塘沽及大沽,为一优越之滩头阵地,後方依托海洋,有利於三军联合作战,在当时匪军尚无海空军之情势下,以我三军统合战力对匪军单纯之地面部队,於未战乃胜算已定。
  民国三十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入关之林彪匪军,其主力之先头已逼近唐山,该(十二)日晨我唐山守军第八十七军及交警第十、第十一总队,主动放弃唐山,向塘沽地区转进,林匪主力第二、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纵队及炮兵纵队,於当(十二)日占领唐山,继追踪我第八十七军沿北宁路附近地区南犯,十三日其先头进抵八亩坨、汉沽附近,与我第八十七军後卫发生激战,十四日我第八十七军等撤入塘沽地区,归第十七兵团司令候镜如指挥,连同原在该地区之独立第九十五师,第九十二军之三一八师(补充师),及一个保安团另一个水上保安队,星夜布署塘沽防务,该(十四)日林匪主力越过金锺河,攻占北塘,继越过海河,截断天津至塘沽间之水陆交通,配合经宝坻、杨村南犯之林匪第一纵队,向塘沽、天津包围。十五日我天津、塘沽分别被围,匪军以第一、第七、第八纵队对天津暂围而不攻,彻底集中第二、第六、第九、第十二纵队,乘我军尚立足未稳之际强攻塘沽,自十六日开始,匪军以火海(集中所有大小火炮及轻重机枪,以抵接射击实施猛打)掩护其人海,前仆後继行波浪式猛冲,我守军後方依托海洋,无後顾之忧,军心稳定,士气激昂,在我舰炮及空军支援下,亦以火海对匪之人海,并配合短捷之逆袭,摧毁匪人海之进犯;连续激战至二十七日,匪军最後以孤注一掷之势发动总攻,复为我三军之统合战力予以摧毁,匪军不仅伤亡惨重,且其大部人马及火炮均陷入塘沽周边之沼泽泥泞,故至三十日起,匪军中止对塘沽攻击,以第九纵队及军区部队独立第七师等对塘沽继续围困及监视,星夜将第二、第六、第十二纵队及炮兵纵队等转移至天津方面,转攻天津。
  天津失守,傅作义於北平正与***局部和谈,且其降匪已成定局,塘沽已失去战略价值,故当天津连络中断,乘围攻天津之匪军尚未及转移兵力之前,於十六日在海军第一舰队支援及掩护下,主动由海上撤退,撤退时除部份掩护部队与匪军胶著无法脱离外,另第三十四号铁驳所载之部队遭匪截击,及交警部队失去连络约二千余人,其余计三万六千余人及械弹物资,以及华北部份机关人员等,先抢运至长山列岛,再转运至上海,於十九日全部抢运完毕。
  日落北平城:民国三十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北平被围,华北剿匪总部由新市区迁入城里中南海,分驻於居仁堂、怀仁堂、勤政殿、瀛台,在***政治攻势下,诡诈善变之傅作义,其第二“腹案”与匪局部和谈似乎已成竹在胸(第一“腹案”为灵活机动,依城决战),当晚即召集其心腹王明德等密商,十六日晨密派王明德等秘密出城与匪试探和谈,但遭***高干程子华所拒;***围城最狠毒手段之一,乃首截断北平市区内之水源及电源,无电入夜後尚可熬渡黑暗生活,无水则市区内十八万大军及二百万市民无法生存,十七日傅再密派其亲信与***接洽和谈,结果***允予暂行供应部份水电,该十七日傍晚,邓宝珊突由榆林来至北平,通过匪军封锁线,自北平之德胜门入城,此对当时之傅作义来说,可谓是正踏破铁鞋无处寻。
  邓宝珊与傅作义同在西北军中成长,邓宝珊是甘肃天水人,冯玉祥国民军时代,任第二军第七师师长,北伐时冯玉祥之国民军改为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时,邓任第五方面军副总指挥兼第五军军长,西安事变时於陕西任新一军军长,其与杨虎城私交甚笃,暗中参与张杨事变,因此得有与当时陕北毛、周、朱、彭等匪酋秘密接触之机会;抗战时奉命驻守榆林总司令,指挥高桂滋、高双成两个军,但在邓之内心中视为有职无权,属於失意之官僚政客;抗战时期***伪装服从中央,虽别有阴谋,但对邓宝珊独另眼相看,邓於榆林在“天高皇帝远]之情势下,乃经常成为朱毛之坐上客,朱毛亦以上宾之礼待之。抗战胜利後邓仍继任总司令坐镇榆林,归华北行辕李宗仁直辖,受第一战区(後改为西安绥署)作战管制,成立华北剿匪总部後,邓伪华北剿匪总司令部副总司令之一,仍兼任总司令坐镇榆林。邓自许为儒将,能说善道,并善於纸上谈兵,以其往日与傅作义之渊源关系,及其以往与朱毛勾结之情,为傅作义牵线架桥与***和谈,当为最佳之人选。
  至於邓宝珊之突抵北平,究为***预为安排,抑为邓因多年失意而乘机毛遂自荐,就不得而知;邓与傅见面後,对局部和谈之事,当然是一拍即合,邓自十八日起每日秘密出城与叶匪剑英为首接治(此际周恩来等在天津西杨柳青之前进指挥所,正督率匪军强攻塘沽),於此期间最高统帅部令第十三军空运青岛,但甫开始运输时,天坛机场跑道即遭匪炮兵轰击封锁,结果仅运出一个团即告中止。
  二十五日李宗仁、程潜、张轸等,乘戡乱战事正逆转之际,为达成其多年梦境之野心,乃通电倡导与***和谈,次日密派其任北平辕主任时之北平市市长何思源飞抵北平,由何转告傅作义略谓:“蒋总统下野已成定局,希保存实力,苦守待和”。何思源系依CC系起家,但属标准政客,当李宗仁竞选副总统时,乃公然卖身投靠,一变而成为李宗仁之心腹,傅作义此时除邓宝珊外,又多了一个和谈谋士何思源,并有李宗仁於暗中为其撑腰,当然是喜上眉稍,前後与***经一个多月之商谈和折冲,於民国三十八年一月十九日终於达成协议,该十九日行政院亦通过“停战和谈决议”,遂於该十九日由邓宝珊陪同***以叶剑英为首之代表团进入北平城,住北京饭店。二十日国民党中常会通过同意行政院之“停战和谈决议”,二十一日先总统蒋公为弭战销兵,解民倒悬,宣布引退,由副总统李宗仁代行总统职权,该二十一日傅作义与叶匪剑英在“局部和平”协议上签了字,二十二日下午六时,傅作义发表“局部和平”文告,二十三日晨北平市区内之国军开出城外经***指定之地点集中,在国军中之高级将领,除九十二军军长黄翔及其所属之各师长外,第四兵团司令李文,第十六军军长袁朴及其所属各师长冯龙、陈鞠旅、周士瀛,第九兵团司令石觉及第十三军各师长,第九十四军军长郑廷锋等,於国军开出城外前均搭机离平飞回我方。毛匪因邓宝珊为傅作义牵线达成“局部和平”有功,委以甘肃省伪人民政府主席一职以示酬谢,但不久即被斗臭斗垮下台,这也是卖主求荣的下场。
  傅作义於北平降匪时,最难能可贵者乃为绥远省政府主席董其武坚志不屈,其後毛匪令傅作义亲至绥远劝降,因傅作义於北平降匪时曾电报中央“因迫於环境”,当时中央亦信以为真,故当傅作义抵绥远时,中央立派国防部长徐永昌专机飞往归绥,并携带银圆七十万元交予傅作义,希其安抚旧属,及重整旧部属为国效命。傅迎接徐部长於机场,即在机场晤谈约一小时,七十万元现大洋照收,即催徐部长迅速上机,并调“迟恐不便”。傅作义虽在军阀中成长,但自归化中央後,曾为国家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此乃功不可没,但至最後生死存亡,及临留方百世抑遗丑万年抉择之关头,竟选择苟生遗丑万年之一途,实为以最大之悲剧落幕;当“局部和平”协议签字时,河北省政府主席楚溪春曾致电中央,该电文言简意赅“与官僚政客及贪官污吏同归於尽”,可为此最大悲剧落幕之结语。
经验教训
  战争之经纬:战争为极精密组织之决胜,孙子说:“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也,潬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组织战争,以纵的统帅系统为经,横的部队协同连系为纬,如经线断,纬线乱,乃如纺织厂绝无法织成美丽纺织品;戡乱战争至後期,统帅意志不但不能及於基层,到达方面军大员时部遭挡驾,乃经线已断;部队各保实力,各畏缩不前,无向炮声前进,及牺牲自己协助他人达成任务之协同精神,实纬线已乱,此在尚未见到结果以前即知败局已定。东北战场辽南会战,由於卫立煌之抗命,最後一败涂地;华东战场徐蚌会战,常时近在咫尺之华中战场数十万大军,不仅不能主动支援策应,最高统帅部三令五申令其出兵,但均按兵不动,最後败得更惨;其败更遗丑万年;抗命、拒不受命,阳奉阴违,此三者虽名词不同,但最後之结果相同,且後者比前者更为可怕。故作战之胜败,常有偶然之事,战争之胜败,决非偶然;战争如无坚强之经纬组织,军队再精练、武器装备再精良,亦无法嬴得战争之胜利。
  心怀楚汉必亡:军事具有绝对性,决难两全其美,决心之真精神乃在此。平津会战傅作义对最高统帅阳奉阴违,依其自己之“腹案”所谓“灵活机动、依城决战。”指导会战,於塘沽、天津、北平、张垣摆成四百公里长之“两头蛇”长蛇阵,於状况有利时,东急则东援,西急则西援,状况不利时,采机会主义,可西撤至其老地盘绥远,负隅自固;可东撤至天津、塘沽,依靠美援,察其立案之真下精神,仍属後者,国家民族之存亡,非为其关心;其所以不忘其老地盘绥远,乃为其军阀思想之本色,又难忘怀於美援(自美国恢复美援,其条件为援助能打之军队,故美援装备由美国以三分之一直接交予傅作义之基本部队,二之分之一直接交予广西部队张淦和夏威两兵团),正因美援助长其野心,如此脚踏两条船,一遇狂风大浪,必然坠入大海灭顶,乃为必然之事,其两头蛇之长蛇阵,一经匪军以快刀斩成数段,结果乃向东游不得,向西游不能。李宗仁和傅作义也是一样,当时华东战场徐蚌会战正争国家民族之存亡,华中战场数十万大军(以广西部队为基干)为保存实力,拒不授命,按兵不动,民国三十八年匪军大举南犯,华中战场数十大军转进至衡阳附近湘、桂、粤边区,该年秋正当林彪、刘伯承两匪军已全力压境,李宗仁一面想将此数十万万大军撤回广西,确保其老家,一面又难忘怀於美援,想将此大军撤至广州或粤南钦州、湛江、海南岛,掌握海口依靠美援,故始终於湘、桂、粤边区摇摆不定,结果被林彪、刘伯承吃得尽光,残部退入十万大山。作战反对同时追逐两只蝴蝶,因其结果一无所获,战争如心怀楚汉(二意),最後必亡,此乃为真理。
  大军统帅不同於小部队指挥:大军统帅不同於小部队指挥,如以指挥小部队之观念和习惯统帅大军,则必败无疑。
  第一,大军统帅必须依计划作战,小部队作战,讲求活泼及临机应变,大军统帅如著眼於机会主义或临机应变,将使战争成为漫无轨道行驶,及破坏全盘作战构想;於平津会战中匪军乃完全按计划作战,而傅作义则采机会主义。
  第二,大军统帅因按计划作战,大军运动必须如钟表报时一样之准确,於本会战中林彪匪军十二个纵队及一个炮兵纵队,其於不同之时间,不同之地点,及经不同之路线,分经长城榆临、界岭口、冷口、喜峰口、古北口入关南犯、但以上各路匪军於十二月十五日在同一时间对塘沽、天津、北平完成包围,而聂荣臻匪军亦於该十五日攻占张北,对张垣完成彻底包围,此可算是如钟表报时一样之准确。反观傅作义所统帅之大军,乃到处成为鼓响锣不响,首先是第三十五军於运动中被围,相继是暂三军於运动中遭匪各个击破,及第十六军於突围中损失过半,再继为遭匪区分包围,各个击破。
  第三,大军统帅具有其钝重性,无法如指挥小部队之活发,克劳塞维茨说:“移植一株小树很容易,移植一棵大树就很难。”,此即喻为大军统帅之钝重性,傅作义之“腹案”,所谓“灵活机动”,乃完全以其原指挥其有限之基本部队之观念和习惯来统帅大军,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总之,大军统帅有其一定之法则,以上仅就本会战略举一二,不可以此而概全。
  大军集中掩护:大军集中,乃为最脆弱之时期,此期间如遭受敌人不意之奇袭或先制之攻击,胜败常由此而定。平津会战我军集中,在大体上来说,乃为东、西之方向,正遭入关之林匪由北向南之侧背攻击,以及平张段之平绥路其隘路两侧之高地;但我军於集中期间,对长城各口乃一兵一卒不派,榆临、古北口我原守军亦撤离一兵一一卒不留,使林匪在毫无妨碍之下如入无人之境自由行动,至於平张段之平绥路方面,第十六军及暂三军控制於南口,怀来重要城镇,似乎控制此等重要城镇就天下太平,溢路两侧之高地,亦一兵一卒不派,第三十五军由汽车输送,由通县至张垣,及由张垣至北平,好像是在毫无敌情顾虑下“旅次行军],大军如此集中及军队在严重匪情之状况下如此运动,实根本缺乏军事常识。
  长城系依阴山山脉延伸,自古视为天堑,以“莫教胡马渡阴山”一语观之,亦为我自古之国防线,故当我大军集中时,不仅应以长城为集中之掩护,更应以长城及阴山山脉迟滞匪军,以争取我会战准备时闾之余裕,当时如欲各个击破匪军,唯一之可能性,亦即当林匪入关时,乘其兵力为长城左右分离及前後分离之际,予以各个击破,至於傅作义“腹案”所谓“灵活机动、依城决战”,乃为被动之消极防御,东急则东援,西急则西援,而非为各个击破匪军。
  作战目标以歼灭敌人为第一:土地和城镇之获得或确保,乃是歼灭敌人之结果,祗要能歼灭敌人,土地和城镇乃不得而自得,不保而自保。平津会战、北平、天津乃为华北之重镇,及为战略要地,但匪军之作战构想及会战指导,乃不在如何攻占此等大城市,而在如何不让华北之国军向西撤退,或向东经海上撤退,其一切关键性作为及全部之注意力均集中於此。抗日战争日本军阀之战败,其最主要之关键乃在争城夺地,其以为只要占领我重要城镇和主要交通线,即可达战争之目的,我军松颔失重要城镇和主要交通线,但恰能始终保存主力之完整,及愈战愈强,胜败乃由此而定。戡乱战争,无可讳言,我军系受日军军事思想之影响,以争城夺地为作战目标,虽广领城镇和土地,但匪是愈剿愈众,而匪军乃以我军为作战目标,迭次遭匪各个击破,逐次被歼,遂由攻势转为防御,及由优势转为劣势;由攻势转为防御及由优势转为劣势,乃为战争最危险时期,於此最危险期中,又不知保存战力及恢复优势,恰仍以确保城镇为作战目标,及和匪军赌总败之决战,经辽南会战、平津会战、徐蚌会战,主力尽丧,最後只有失败。
  战争之动能为油电水:战争之决定因素虽始终是人,但人先要能解决生存问题,然後始能谈得上战胜问题;在今日战争,油、电、水仍为战争之动能。军队愈现代化,对油的依赖性愈大,油源一旦遭敌截断,飞机、军舰、战车等均将停摆,故保护油源,乃列为国家战略或大战略之第一目标。电为现代生活所必需,停电虽不能使人不能生存,但油、电为现代工业之母,缺油、停电则工业尤其是军需工业均将停摆,交通亦随之瘫痪,战争即无法支持。水直接影响人的生存,人没饭吃尚可支持数日,没水喝一日也不能支持,水之用之於战争,非为始自今日,马稷失街亭,即是水源遭敌截断。以往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偏重於“伐谋、伐交、攻心”,今日战争,只要截断敌人之油源、电源、水源,即可达“不战而屈人之兵”。平津会战北平被围後,***最狠毐手段之一,即为截断市区之电源和水源,无电入夜尚可熬渡黑暗生活,无水北平市区内十八万军队及二百万市民如何生存,不能生存如何战斗。近代大都市人口多达百万以上至数百万,电源、水源亦均在郊区,最易遭敌人截断,并形成战争中最大之弱点,今日言国防言备战,对油源、电源、水源如予忽视,不作未雨绸缪之保护及应变之准备,不仅极不合理,且一切之努力均徒劳无功。
  作战胜败乃敌我指挥正确与否之竞赛:作战之胜败,乃为敌我指挥正确与否之竞宝,所谓“以寡击众、以弱敌强”,此乃为战略战术之范围,而非为全凭斗力。然战争始终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指挥之错误亦难绝对避免,其结果乃为错误少者胜,错误多者败,尤以当统帅大军时,其失败动辙将牺牲数十万官兵,并立将影响国家民族之存亡,故务以所统率之数十万生灵及国家民族为念,於黑暗中找出一线曙光,再努力使其扩大,使指挥之错误减少至最低限度,及努力增加敌人指挥之错误或诱导敌人走入错误方向,以求战胜。
  平津会战战败,毛匪泽东自拉自唱其在本会战中所表演之战略及会战指挥如何伟大,叶匪剑英亦将毛匪吹嘘成为神仙,毛叶两匪吹嘘之焦点及为其画龙点睛之处,乃为“祗要将新保安、塘沽两点攻克,就全局皆活。”。史实证明:第三十五军於新保安被围,乃为十二月七日之事,会战开始前及会战开始时,新保安乃无一兵一卒,毛匪就是傅作义肚内的蛔虫,也无法预料傅作义在指挥上会发生此种错误,此乃完全为偶然之事;至於塘沽林匪集中四个纵队及一个炮兵纵队强攻半月,损兵折将,最後败北而逃,直至天津失守,国军始由塘沽主动撤退,***之说谎素不要脸,毛匪之吹嘘实为自打嘴脸,自掀疮疤。如说毛匪於平津会战中战略及会战指导如何伟大,毋宁说是傅作义心怀不轨及指挥错误一手所造成,此乃持平合理之论,於戡乱战争後期,由於我军迭次指挥错误,使匪军连战皆胜,於我军中遂患上严重之恐匪病,实际匪军及毛匪并无可怕之处,所可怕者乃全属自己。
  章缝集(又名张凤集)是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小镇,如果你拿出山东省地图翻到巨野那一章,才能在巨野以南找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这个小村庄因为整11师而闻名于现代史,因为11师11旅32团而青史留名。
  50多年前硝烟虽然早已散去,在实地很难见到当年战场痕迹,50多年前那场激动人心的生死大战因为政治原因至今仍朦朦胧胧,不为人所知,使笔者深感责任重大,有必要将这个大决战清清楚楚一页一页展示给世人,告诉每个读者,让我们所有历史都真实、完整永远记载下来。现在就让我们共同来回顾这个大战,当年11师的官兵们、解放军的官兵们在这里,为各自的理想、信念是如何拼死奋战的。
  内战开始后,刘、邓指挥英明,用兵神出鬼没,上党、平汉、定陶三战三捷,消灭国军10个师,势不可挡,继续寻歼国军主力。
  国军为了占领中野鲁西南根据地,尽出五大主力之二,11师和5军继续向鲁西南进攻,11师于9月12日占领定陶,20日占领鲁西南重镇菏泽,随后即向巨野、郓城发起进攻,威胁鲁西南解放区重镇济宁。这时中野要再退,就要丧失鲁西南全部根据地,只有打,但是打哪个对手呢?当时是犹豫不决的,毛泽东想要打5军和11师,他认为刘、邓既然能消灭整3师,战斗力一定很强,那么消灭5军和11师不成问题,如果这个战略成功,将从根本上改变战争局面。9月19日他问刘邓“我军与5军、11师接触试打如何?”
  既然毛有这个意思,一向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刘伯承于20日回电,确定打5军和11师。
  46年9月29日,定陶战役后经过20多天休整补充的中野决定动手,下达《巨野战役基本命令》,这个战役,解放军战史叫巨野战役,又叫龙凤大战。于是,国共内战史上中原战场上首次主力大决战在中原大地上徐徐地揭开了帷幕。
  中野主力近6万人全部参战,计有:
  2纵(欠4旅)
  3纵
  6纵
  7纵
  冀鲁豫军区独立旅,
  具体任务为:
  1、以十分之一的兵力2纵的5、6旅5千余人在龙堌集一线防御,阻击5军。
  2、其他所有主力集结待机,准备消灭凸出的11师11旅。刘伯承精心设下口袋,以5万余人在大义集、棠李集设好了埋伏,等11师来钻口袋。9月29日龙堌集击战打响,经过刘伯承亲手调教的2纵成功地阻住了5军的进攻,一直成功地阻击到10月9日。
  龙堌集虽然打得顺利,围歼11师的主战场却非常地不顺利,碰上了久经沙场的国军常胜名将——胡琏将军。
  胡琏这个黄埔四期的高材生,行动极其谨慎,偏偏不钻刘伯承的口袋,相反稳扎稳打,以其著名的核心机动战术指挥其手下各个部队都站稳了脚跟,当时整11师参战共5个团:
  杨伯涛率11旅31团(团长黄健三)
  32团(团长张慕贤)
  高魁元率118旅54团(团长尹钟岳)
  33团(团长李树兰)
  18旅只有一个团参战,即52团(团长夏建勋),暂归11旅指挥。5个团加师直属部队,总兵力2万人左右。
  团长张慕贤上校,是抗战名将,黄浦军校8期生,贵州人,智勇兼备,胆识过人,进驻章缝集后,已作了准备,这章缝集是巨野一个小镇,约有300居民,镇四周筑有传统泥土寨墙,西南方有护寨河,难以徒涉,东北地形平坦,射界开阔,解放军即从东北方向攻来,32团到达后,即在镇中大庙修筑了核心阵地,并在寨内外构筑大量防御工事,同时派出1营3连一个连,进驻王庄、毕花园作为外围警戒机动部队。
  7纵全军为3个旅8个团,分别为19旅55、56、57三个团,旅长吴大明;20旅58、59两个团,旅长匡斌;21旅61、62两个团,旅长况玉纯,还有纵队骑兵团。司令员杨勇。
  7纵以主力团58、59两个团作为突击团,于6月3日发起进攻,59团团长晋士林、58团团长吴忠这两个虎将恨不得一口吃了对手,迅猛进攻,可惜碰上了异常狡猾对手,有劲使不上,3日晚上,各部队出击都扑了空,白天侦察到村子里有敌人驻扎,可晚上打进去空无一人。有的部队虽遇上了敌人,刚一交手,敌人像泥鳅一样溜走,有劲使不上,反被敌人火力杀伤,损失不少人员。
  4日晚上,59团进至章缝集以东的王庄,但见得寨门大开,空无一人,连个哨兵都没有。晋士林感到奇怪,命令部队进村搜索。部队进村后还是没有发现敌人,遂在村东集合。就在这时,照明弹四起,子弹如雨点般扫来,炮弹也从天而降。原来对手都躲在民屋里,在王庄设下了火力陷阱。59团一个敌人没看到,伤亡倒不小。晋士林气得肺都炸了,立即组织部队向村内展开反击。但部队还没冲进村子,敌人却溜走了,全部撤回了章缝集。
  章缝集大庙团部内,团长张慕贤头戴大盖帽,身穿美式夏季作战军服,手拿指挥棒,站在地图前,身边围着几个作战参谋,正在讨论作战方案,这时一个作战参谋进来,大声报告;“报告团长,1营3连胜利完成警戒侦察任务,于王庄歼敌一部,胜利回来,除副连长许进安被俘外,其他无一损失,现共军主力已向我逼近。”张回答说;“很好,命令各部作好战斗准备,准备与共军决战。”
  经过了3、4日外围窝窝囊囊战斗,5日拂晓,20旅总算攻到章缝集外围,占领西北角外围阵地姚庄,20旅全体官兵因为两次攻击收获甚小,气得一些指挥员直骂娘。他们不知道对手为对付共军的近战、夜战,也改变了防御战术,采取“大纵深的弹性防御”,其特点就是主要加强本阵地周围的移动警戒,通常以一个前哨连游动不定,迷惑对手,使之扑空,一接触即迅速后撤。与之相应,其村落防御的重点不在村外而在村内,又以村中心为核心,沿街构筑无数地堡,核心阵地外围鹿砦多至3层,不仅障碍进攻,更主要的是诱使冲锋部队进至鹿砦前沿后实行突然的火力杀伤。攻击得猛时,全部收回去,在攻击无效或攻击乏力时,一下又反弹回来。对付这种防御,突破村沿只是战斗的开始,这与一般国军部队作战有本质不同,即突破村沿强固工事即基本获胜有很大的区别。
  5日拂晓,20旅部队从章缝集外围攻击出发阵地,不停顿地向村内发起进攻,但章缝集外围地形开阔,加上连日大雨,形成了众多水洼,地面泥泞不堪,淤泥没脚,行动非常困难,守军在村外设置三道鹿砦,火力配置严密。部队连续进攻多次,都无法接近寨墙。天亮后,国军飞机飞临战场上空,低空轰炸扫射,20旅部队被迫转入防御,将章缝集团团围住。5日上午,7纵全军赶到章缝集,决定于5日夜对章缝集展开总攻,部署如下:
  19旅56团从村东北角进攻,55团向南警戒担任助攻;主力20旅58团从正北攻击,59团从西北角突击,担任主攻,21旅61团、19旅57团、骑兵团三个团打援,62团为预备队,在西边警戒。
  不幸的是5日晚上,19旅旅长吴大明在章缝集野外勘察地形,为进攻作准备时,被32团射手击中头部,当场战死,未战先折大将,实在是不祥之兆,刘伯承为此痛心不已,19旅士气也大受影响。
  尽管如此,对章缝集总攻没有影响,仍于5日晚22时准时发起,为了确保成功,7纵副政委张国华于战斗开始前亲自下到20旅督战。
  总攻从三个方向同时发动,7纵所有迫击炮、山炮、小炮一齐发射,倾泻到村内,在全纵几百挺轻重机枪密集火力掩护下,各路攻击部队在积水中犁开一条条“水路”,汇成一道道水幕,向章缝集席卷而去。整编十一师的战斗力确实与众不同,32团虽然遭到了围攻,依旧没有慌乱,无数颗照明弹腾空而起,照得地面一片惨白,身经百战的32团士兵们不慌不忙、静静地等在工事中、堑壕里,解放军士兵弯着腰,成群结队往前冲,300、250米、200米、150米,32团士兵一直没有开火,村里安静的象没有人一样死寂,一直等到100米了,张慕贤一声令下;“打”,几十门迫击炮、100多挺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天崩地裂般轰鸣开了,在村四周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进攻的士兵被割草般地扫倒,成排成片的倒了下去,四野里都是伤员和濒死者痛苦的喊叫声、呻吟声,加上雨点般的枪炮声,震耳欲聋,章缝集笼罩在火光、水幕之中,在狱火中蒸腾。每次进攻被打退后,村外遍野都是流淌的鲜血和七倒八歪的尸体。
  主攻方向58团二次突击受挫,团长吴忠急的烦躁不安,助攻方向56团也多次受挫,都没有进展,从32团一营牛镇江防守的东北角突击的59团倒是有了进展,团长晋士林很是动了一番脑筋,组织部队充分利用地形,一直把重机枪推到了距寨墙只有20米的地方,又悄悄地拉开了守军的第一、第二道鹿砦。在拉第三道鹿砦时,守军发现了突击分队,晋士林立即令各种火器一齐开火,压制寨墙上敌人的火力,突击分队趁势发起冲击,一举打开了突破口.晋士林见突破成功,马上率二梯队进村,抢占了数处院落。这也是当晚章缝集各攻击部队打开的唯一一个突破口。
  晋士林带着59团1、2营在村内站稳了脚跟,见此有利形势,7纵立刻命令预备队21旅62团从突破口跟进。同时命令吴忠率58团跟进,6日凌晨7纵突破章缝集,大战开始了,上面讲到与11师与5军这样对手作战,与一般╳军作战有本质不同,突破村沿,只是战斗的开始,而不是结束。章缝集被突破不是战斗结束,而是好戏刚刚开锣。
  守将张慕贤见解放军突破后,不慌不忙组织全团所有炮火,4门山炮,6门37战防炮,所有迫击炮、机枪一齐向突破口射击,组成了一道火墙,(而不是一般资料所说11师的炮火组成火力网,)阻断了后续部队的进入,这样已进入章缝集的59团2、3营,58团3营8、9连、团特务连,62团一营共4个营1千几百人反倒被包围起来,处境十分危险,这时突入的部队公推59团团长晋士林为临时指挥,再次发起进攻,扩大战果,企图在天亮前占领村内制高点,核心阵地大庙,但是连攻数次,伤亡累累,一点效果没有,天放亮前守军除了用火力封锁突破口,展开部队从两翼进攻突破口,重新夺回突破口,团团包围了突入部队。
  晋士林、吴忠不得不带领59、58、62团突入部队依托已占领的5个院落转入防守,突入的1千几百人守在5个大院里,虽然在两个主力团长指挥下,构筑大量工事,将5个院落墙壁全部打通,使5个院落连为一体。还是施展不开,6日上午9点章缝集守军32团有组织地展开反攻,迫击炮弹、手榴弹雨点般落在5个大院里,战防炮在炮连连长林文模亲自指挥下,将战防炮抵近院墙几十米处射击,炮声响处,只见浓烟弥漫,房倒屋塌,院墙被轰开几个缺口,守军死伤累累,62团一营营长孟宗华腿被炮弹炸断坐在地上,32团士兵一涌而上从突破口进入,守军全部退入屋内防守,两个战士上前架着营长孟宗华往屋内跑,这时一个国军士兵从突破口进入,举起汤姆式冲锋枪打了一梭子,孟营长和两个战士全身中弹,倒在院内,当场死亡。屋内守军见状不顾一切发起反攻,重新封锁缺口。32团战防炮连长林文模在抵近射击时,也被守军打死。战斗进入拉锯状态。
  32团从6日上午一直到下午,发动了3次进攻,都被击退,但这种凶猛进攻势头使得突入部队顶不住了,进攻部队每发炮弹都给守军造成重大死伤,59团突入两个营,伤亡大半,59团2营教导员、3营营长都在混战中被打死,工事全部被摧毁,院内躺满了尸体,满屋都是伤员在呻吟、哭喊。第3次进攻时,庄内临时总指挥59团团长晋士林和政委首先动摇了,6日黄昏时分,在团长晋士林带领下,撇下友军58、62团部队不管,自顾自突围逃命去了,整个突围过程损失非常大,在32团枪林弹雨中,死伤累累往外冲,团长晋士林、政委刘权都被打伤,团长晋士林被两个战士架着逃出了章缝集,这成了军政双优、解放军中极少有的大学毕业将领晋士林一生耻辱,并为此背上黑锅,战后被调动了职务,作为处罚,直到淮海战役前还是个团长。
  59团残余部队突围逃跑后,32团迅速从两翼封锁突破口,并将留在突破口掩护的59团3营9连全部消灭,重新封闭突破口。
  留在庄内残存的58、62团部队只剩不到300人,力量更加薄弱,守在几个大院里,危在旦夕。
  晋士林突围后,司令员杨勇找他谈话,知道了村内的严重情况,并向中野做了汇报。鉴于7纵进攻章缝集失败,刘、邓决定将进攻更加不顺利的3纵全部(欠24团)调到章缝集,会合7纵,两个纵队合力进攻章缝集,将战略目标从歼敌一个旅明确修改为消灭章缝集守军32团一个团,救出吴忠等人。
  就在9旅扫清外围同时,主攻东西蒋庄部队7旅、8旅也进到集结地域,不幸的是被守军提前发现,一顿猛烈炮火杀伤,还未进攻就死伤200余人,士气大受影响。安置完死伤人员后,7、8旅重新集结,于10月4日晚22点,再次发起总攻,7旅(欠21团)攻东蒋庄,根据11军战史记载:“4日22时,第7旅(欠21团)攻东蒋庄,19团担任主攻,其1营攻村北、3营攻村东,2营为预备队。20团在东、西蒋庄西北方向牵制敌人。战斗发起后,19团9连从敌鹿砦、暗堡间突入,由于敌暗火力点封锁突破口,被敌包围。该连临危不惧,依托占领的几间房间,与敌展开顽强拼杀,连长负伤,排长代替指挥,战至翌日拂晓,在2营1个班的接应下,该连司号员从村内出来带路,突出重围。21团1连也突入敌前沿阵地,攻占2个地堡,拂晓,亦撤出战斗。”
  第8旅23团主攻西蒋庄,该庄守军环村设置鹿砦,房下构筑暗堡,火力组织严密。经彻夜激战未攻入村内,拂晓后撤出,战果更差,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连村边都没攻到,反倒死伤一大堆,进攻严重失利。
  趁3纵进攻东、西蒋庄部队受挫之机,11旅旅长于5日早晨,亲率特务连从西蒋庄出击,进行反击,俘虏了100多名解放军,并将另100多人包围在蒋庄野地里,那100多人用了个缓兵之计,派1人到蒋庄守军接洽投降,这100人后来在援兵支援下,全部突围跑了。杨伯涛率部在东、西蒋庄的奋战,大获全胜,大大震撼了中野。
  杨伯涛的英勇防守对战局影响很大,胡琏在战后11师军官总结会上说道;“这次东西蒋庄与章缝集地形都较疏散,东西蒋庄更散,兵力大致相同,都是攻击重点,但结果不同,主要原因是因为第十一旅杨旅长果断勇敢适时掌握战机,亲率特务连反击,而竟能固守,假如两地都被突破,那时结局将不是这样的。”
  7纵围攻章缝集一个团失利,反被包围部分,3纵围攻一个旅部加一个团严重失利,面对这种严峻严峻形势,刘、邓不得不作出更现实可行的调整,即决定停止进攻东西蒋庄,集中3、7纵两个军以绝对优势进攻章缝集32团,接到命令后,3纵除留24团一个团监视东、西蒋庄,肖家堂的守军,其余全部8个团调到章缝集加入7纵的进攻。
  章缝集守军因晋士林在6日黄昏突围逃跑刚变得的有利形势,由于3纵全军增援,变的再次严峻,面临更大的考验。
  6日黄昏,作为第2梯队的3纵第7旅、8旅投入战斗,向章缝集发起了攻击。首先62团7连作为先锋重新对守军发动了进攻,与守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重新打开了被封闭的突破口,迅速突入村内。第19、20旅也随后跟进冲进村内,分头割裂围歼守军。吴忠团长和张兴臣参谋长等人也从村中配合夹击。
  突入部队与守军激战,战斗进展缓慢,见此情形,3纵队曾绍山副司令员增加兵力,命令第7旅、第8旅之22、23团协同第7纵队向章缝集守军再次发动猛烈进攻,希望打开局面。6日19时,7旅第19团从村北沿第7纵队攻击,协同第7纵队对敌形成内外合围的态势。第19团3营向第7纵队58团坚守阵地方向的村头堡垒猛攻,该团第8连投弹1000余枚,占领了一个突破口,32团组织多次反攻。担任突击队的11连,由特等战斗英雄张配真同志带领一个战斗小组,迅速破坏了鹿砦,打开了通路。3纵7旅攻进村内后与7纵联合作战,与守军进行反复拼杀,进行巷战,将守军向村南部压缩,他们采取小兵群包围迂回战术,挖墙掏洞,逐屋争夺,最后在第7纵队的配合下,内外夹击,突破部分阵地后,与吴忠团长率领的血战了一昼夜的第58团的残余人员胜利会合。第19团3营继续向村内推进,与守军展开激烈巷战。在拼杀搏斗过程中,第19团的模范战士张配真战死。
  6日黄昏,在7旅从北面发起进攻的同时,第8旅22、23团从村西、西北方向向村内发起冲击,遭守军炮火猛烈拦击,但两团部队不顾伤亡、顽强战斗,22团2营4连和5连与第19团同时在58团指挥所院内会合。尔后,各团协同作战,与守军展开逐院、逐屋争夺。每占领一座院落,每攻进一幢房子,都要经过激烈拼杀,付出大量伤亡,每前进一步,都是用血铺出的路。战斗中,第22团4连和5连在战斗中缴获战防炮6门。就是如此,3纵7、8两个旅会同7纵还是无法解决战斗,消灭张慕贤的余部,因为战斗形式主要是村落巷战,村落巷战中,32团冲锋枪、卡宾枪威力更大,穿墙越户,排射或点射,近距离巷战作用远远大于步枪,占据上风,虽然人数少,但火力猛,给3、7纵部队造成重大伤亡。
  32团在巷战中战术非常有特点,解放军沿用巷战老战术,即用炸药包先爆破房屋,然后突击组迅速冲锋,一般国军不降亦跑。11师防御方法在胡琏特殊调教下完全不同,针对解放军巷战特点,制定了特别反突击的战术。解放军爆破组将房屋炸开后,突击组一涌而上,就遭到11师守军小集团有组织的射击和反扑,一般小集团由两三个人组成,全部配备冲锋枪和卡宾枪,两三个小组在爆破后同时出击,从不同方向对准爆破口集火猛烈射击,突击小组几乎无一幸免,大都死伤在突破口,造成解放军伤亡大增,对这种防御方法,解放军一时缺乏应对办法,巷战进展缓慢。经过抗日战争洗礼的11师士兵士气旺盛,也有象解放军一样浴血奋战到最后一个人的精神,双方拼死搏斗,相持不下。
  战斗进入胶着状态,为了打破这种僵局,6日晚上,3纵命令9旅突入村内,接到命令后,9旅于6日午夜,命令3个团一起发起进攻,26团由北面进攻,27团由东北突入集内,随后9旅第25团又投入战斗,这样3纵3个旅全部冲进村内,以绝对优势兵力压倒守军。6日一个晚上,在章缝集村内与32团余部展开了通宵的激烈巷战。整整一梗街鹞菡帷⒍瘫嘟印⒏羟浇新睿ブ朗至竦?纵主要武器是手榴弹,战士背挑肩抗一筐筐手榴弹,大量投掷,根据以上记载;仅19团3营8连在一个突击中就投弹1000余枚,但是根据地制造的手榴弹质量差,能够爆炸的很少,否则守军是难以承受的。
  7日早晨,7、8、9旅和7纵经过协商,决定向守军发起强大攻势,随后展开了一个街道、一座房屋的争夺,经过一个上午的战斗,到了中午的时候,3、7两纵凭借人数上的绝对优势,逐渐将守军压缩于村西南角一座家庙(祠堂)内,即32团核心阵地内,守军凭借四周高墙,英勇顽强地抵抗十倍于自己的对手,他们用机枪、冲锋枪组成严密的火网,牢牢封锁住前进的道路,其战斗精神远远超过吴忠等180余人,因为他们面对的对手远比吴忠等180余人的对手要多的多。3纵多次猛攻,付出重大伤亡,却再也啃不动这最后的阵地了。此时,3纵第20团于章缝集以西,21团西北阻击援敌。21团2营在北姚庄坚守阵地,多次打退11、118旅的屡次增援。
  7日中午,战斗已集中在西北角一个区域,这时手榴弹大显神威。突入部队齐向守军占据的院里投手榴弹,某连长一气扔了30多枚,一个班长扔得更多,小手指都被拉火线勒出了血,守军形势危急。
  虽然解放军3、7两个纵队全力围攻,有10个团攻入村内,(分别为3纵7旅19团、8旅22、23团,9旅25、26、27团,7旅20、21团在村外阻击援兵,7纵56、58、59、62团,而决不是一般正史所说的只有3纵7旅增援。)兵力占绝对压倒优势,32团士兵精神没有被压倒,也没有象一般国军部队动摇投降。他们非常镇定、勇敢,每幢房子,每条街道都不放弃,每个阵地里,对方冲进来时,伤员都拉响手榴弹与对手同归于尽。在每个小院里,双方都要遗尸几十具,解放军由于伤亡远大于32团,战死的人数更多。
  这种酷烈的生死搏斗,对每个人都是考验,都是试金石,国共双方都有勇士,都有懦夫。
  经过一夜的生死激战,战到7日早晨,32团部分守军顶不住了,一营营长牛镇江胆小动摇了、步晋士林后尘,撇下团长和友军不管,于7日早晨8点带一营2个连200余人突围逃跑了。使得32团余部在庄内处境更加困难。
  在整个战斗过程中,胡琏及11师师部只知道东、西蒋庄和章缝集战斗激烈,具体情况、激烈到什么程度是不清楚的,由于兵力薄弱,只有118旅2个团在师部方向,同时师部方向受到6纵猛烈进攻,没有采取行动支援章缝集等。同时胡还认为,杨勇的7纵是保安团队改编的,战斗力弱,是一个歼灭战的好机会。
  为了策应3、7纵两纵的进攻,6纵向11师师部和118旅方向发起猛烈进攻,牵制那里的国军,这个方面战斗非常有特点,王靖之回忆录有详细精彩描述,兹将此中详细情况介绍一下,以飨诸君,让大家对实际战斗有深入的了解。
  解放军情报工作做的太惊人,当时副旅长王靖之率领3个工兵营组成的临时战斗团防守师部冯家沙窝外围的唯一一个小村子王家垓,屏障师部,竟然被中野准确地得到消息,派李德生6纵17旅进攻,出发前干部鼓动作动员工作。说;“要到王垓去拣枪,因为那里是三个工兵营。”胡琏接到高魁元电话,得知中野进攻王家垓消息后,惊讶地对11师指挥部众人说;“好家伙,真厉害,敌人真有办法,他怎么知道王靖之团战斗力弱呢?”可是6纵17师进攻王家垓却出乎意料遭受惨败。
  王家垓是一个不满百户的小村,地点在东西蒋庄西面,但却是师部驻地冯家沙窝外围的唯一的屏障,关系十分重大,王靖之是个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军官,带三个工兵营入驻后,花了两天时间构筑工事,作了充分的备战准备。王垓外围第一道警戒,是哨兵,然后是照明设备,而后依次是绊发手榴弹区、地雷区、鹿砦、铁丝网地带,这个区域要有六、七百公尺,必须通过这个区域,才能接近阵地,接近阵地时,还有外壕和围墙的障碍;即使敌人突破围墙,但是与村庄内的核心阵地仍然隔绝,进入围寨内也无地立足,只有等待作俘虏。工事完成后,王很满意,问大家:你们谁能攻下这个村庄来?大家都摇头。于是王说,你们既然攻不下来,敌人也同样的没有办法。那么大家都回去吃饭休息,早点睡觉,准备打胜仗吧!
  这正是一个上弦月的晚上,在一片寂静的声中,电话铃声吵醒了王靖之,西面守备的连长报告,当面的哨兵已经鸣枪示警后撤了,显示敌军果然来了。接着是该正面的照明设备点燃了,通天彻明,有如白昼。这样一来,把敌人吓得不敢前进了,所以西正面一夜无事。
  按照明设备的用意,原是在敌人通过这个区域以后,用间接点火的方法,把它点燃,来暴露敌人的位置,再用火力消灭他。因为西正面点火太早了,虽然阻止了敌人前进,却没有达到消灭的目的。
  也许是无巧不成书,东正面的哨兵撤回来了,敌人逐渐的接近,有时也听到地雷的爆炸声,偏偏照明设备始终没有点燃。(事后才知道,敌人有西正面的经验,所以在这方面于接近时就把它破坏了。)于是敌人就在东正面大举进攻了。整夜的激战,就发生在这方面。
  午夜过后,月色尽没,敌人的攻击准备已经完成,于是忽然间枪炮声四起,急袭王垓的阵地,真有点象狂风暴雨的骤至。“王垓”的核心阵地中的欧阳营的营部,也中弹起火,对外的电话也全被切断了。就这样持续达两个钟头,敌人的射击停止,一度显示沉寂。可是也不过三十分钟,敌人又再度集火,其猛烈的程度,尤倍于前。大家都判断第一次的集火是掩护接敌,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联络,第二次集火,当是掩护突击。所以这次的时间也较短,当其停顿后,果然发现在我阵地铁丝网前,有敌人匍匐着。说明他们的突击没有成功,在我阵地前顿挫了。一时战场又现沉寂,枪声零星的持续。
  僵持了一段时间以后,东正面的连长来电话,他说“敌人好象是要退却了。”王问他:“你发现什么症状?”“敌人后方远远的地方有嘈杂的声音,当面的敌人也有向后移动的模样。”
  王当时对这位连长说,“你研判的很对。因为敌人经过一夜的攻击而不能得手,马上就要天亮,他非撤退;所以你要集中所有火力猛射1500尺以后的敌人,扰乱敌人的撤退,同时制压住匍匐在我铁丝网前的敌人,不但让他们不能撤走,连头都叫他们抬不起来,但是不要打死他们。”王把同样的话也转达给其他第一线各连。一时间沉寂的战场,又好象是天翻地覆,弹雨横飞。
  经过一段的沉寂以后,这时对外的电话也接通了。头一个来电话的是军部张世光副师长,他以一种紧张能而激动的情绪,询问战况,深恐这一阵急剧的枪声,是被敌人突进来了。
  王当即告以“现在是我打敌人,用火力挽留敌人,不要让他走;不是敌人打我”。同时,王把一般情况也报告了一遍。张副师长才安心的放下电话。
  54团天亮后进攻到离章缝集三华里的地方,遇到3纵20、21团的坚强阻击,战斗激烈,听到援军枪炮声后,章缝集内守军32团士气大振,更加顽强地战斗。54团在炮兵和空军掩护下,顺利地打垮3纵2个团的阻击,击溃了这两个团,在下午一点攻到章缝集南门,此时集内守军只剩西北角一块阵地了。此时援军适时赶到,54团1、3营从南门挖民房墙洞打开一条路,进入庄内与守军会师。随即马上与师部和118旅旅部接通电话,胡琏与张慕贤通话,胡问张说;“现在怎么样了?张说;还可以支持,敌人是从第一营牛镇江部突破的,对不起师长,我请求处分。”胡又问;你们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张说;重伤人员需要后运,请补充手榴弹、冲锋枪弹,别的用不上了。“胡说;牛镇江马上撤职离开,你选个这次战斗表现最好的,立即到职。”张说;作战主任谌宪章表现最好,让他接替好吧。“胡说;那好,叫他立即到职,你报告杨旅长一声,就说我批准了,我也告诉杨旅长,我打算下午将你们撤回来。”张说:“山炮带不走,我不撤。”胡说:“你作撤回准备,山炮由我负责,你听命令。”经过于高旅长、李主任(果然)等研究决定:
  1、 尹团的方、孙两营,暂时接替张团防务,入暮后留小部队与敌保持接触,主力撤回原驻地。 2、
  尹张两团在下午4时前交接完毕后,张团应分数路后撤,待脱离敌火后,再整队经冯家沙窝北侧,移住李庄(冯家沙窝西南3里),到达后,立即构筑防御工事,将山炮主要零件带回,山炮连应即回东西蒋庄山炮营建制,该团向师部架线通信。
  3、 将决定命令各旅照办。
  张团在下午四点后撤退,54团接防阵地,张部约在下午6时顺利通过冯家沙窝北侧,率核心阵地200余人安全撤出,移住李庄。
  10月7日4点后,32团撤出,几乎同时刘邓决定迅速后撤,再也不能打这种伤亡巨大的牛抵角的消耗战了,于7日晚9点全部撤完。战斗的结果如此无情,中野用劲全力,不但没有战果,反而受到重大挫折,中野全军不得不后撤100余里休整,丢掉了鲁西南所有根据地,损失重大。10月16和18日,整11师和5军分别占领巨野、嘉祥,10月24日,整11师占领郓城,战果辉煌。
  人员方面,双方伤亡都很大,国军方面损失5300余人,解放军损失5000余人。其中5军因为打援损失比较大,伤亡2390人,2纵损失740人。而3、6、7纵与11师战斗损失远远大于11师,其中被俘270余人,伤亡4100余人,共4300余人,11师损失近3000人,其中主要是32团的损失,近2500人。
  这次战斗中,中野唯一值得骄傲是,消灭了32团大部,即3000余人中近2500人。是11师在解放战争中唯一一次成建制重大损失,自那以后,11师再也没有一次营以上成建制被消灭记录,就是著名的南麻战役、曹县战役伤亡也很小,没有成建制被消灭的记录。
  巨野章缝集大战从1946年10月3日开始到7日结束,从外围战斗开始,连头带尾总共5天。32团一个团能够面对十倍以上解放军人海般猛攻,奋战5天,坚守章缝集3天3夜,重创对手。最后安然撤退,保存了500多人的骨干,在古今中外历史上都属罕见。
  可以这么说,这次战斗双方都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从战略上分析,国军收获更大。
  国军收获在于;1、占领了鲁西南全部根据地。将晋冀鲁豫根据地变成了晋冀豫根据地,解放军丧失赖以为生的最重要的兵源、粮源、财源之一的鲁西南根据地。2、重创了中野,使其在心理上长期蒙上阴影,一直避免与11师交战,北向店遇险后,刘帅批评部队:“是李逵背老娘下山,差点让老虎把老娘吃掉。”把11师比作老虎。
  这次战役,解放军骨干损失尤其严重,让我们来看看营以上阵亡、负伤名单,对整个战役状况有所了解;阵亡如下;
  师级;7纵19旅旅长吴大明。
  团级;3纵7旅21团政委姚丕田。
  营级;7纵20旅59团2营教导员刘波舟,
  59团3营营长向青山,
  62团1营营长孟宗华,
  3纵9旅26团3营教导员陈大贵,
  3纵8旅24团3营副营长傅家让。
  伤如下;
  7纵
  58团团长吴忠,
  59团团长晋士林,
  59团政委刘权。
  3纵7旅19团团长李长林,
  政委刘宣,
  副政委燕登甲。
  连以下伤亡更大,这里从略。
  刘帅战后痛心的说道;“此次我与敌陷于牛抵角僵持的笨拙状态。敌人十分谨慎,迟迟不前;我则未能大踏步进退调动迷惑敌人,使其暴露弱点,反陷于被动。”。。“甚为不智。”
  战后晋士林调一纵二旅4团任团长,实际是一种变相处罚,一直到淮海战役还是团长,此公命运多桀,在淮海战役开始不久在涡河黄家阻击战中,再次碰上老对头---18军,在战斗中当场被打死,他率领的团也基本被消灭。
  吴忠因为坚守阵地,死战不退,成为此战唯一亮点,战后只能对此点反复宣传、报道,因为受到赏识,不久就升为20旅旅长。
  解放军进攻章缝集战斗开始后,胡连续两次打电报给5军,要求向11师靠拢,5日傍晚5军复电;不能靠拢驰援。(实际他们受到二纵顽强阻击)。看完电报后,胡极为气愤的说:
  “邱清泉太自私了。”5日晚饭时,11师指挥部里气氛轻松,胡与大家说笑话,从前杨虎城被困西安,电某友军前来增援,友军复电不能前来,杨亲自起稿复电,内容仅十六字:“敌来打我,你则不管,我若一死,你也难免。”大家大笑不止。
  战斗结束后,邱清泉前往冯家沙窝看望胡琏,先头部队由5辆汽车(一个步兵连)组成,到达后冯家沙窝后,一个军官报告胡琏:邱军长的3辆车,马上就到。不久邱清泉也到了。邱进屋向王敬久行礼后,与胡握手后说:“伯玉兄,你们辛苦了。”胡琏笑说:“不辛苦,就是命苦。清泉兄,你是怎么搞的?我越打电报给你,请你赶快来,你离我越远。”邱说:“我那儿也在打啊。”胡气愤的说:“你瞎说,你在打空气。”邱说:“我那里确实打的很紧,不过不如你这边急罢了。”胡又气极地说:“我完了,你也跑不了。”邱笑说:“真笑话,我哪能那样,以后你看我的事实。”胡又说:“看嘛!这一回就认识你了。”王敬久赶忙拦阻说:“别吵了。过去的事,越说越不好,都怨我,敌情况没闹清楚,如果没完成,你可别怪我报告薛主任。以后在一起作战,千万要注意友军的困难,及时支援才是。”胡、邱都不敢再言。在喝酒吃饭时,王敬久说:“这次战役,我很不对,没有及时来前方与大家一起共患难,都知道我是个懒散的人。”说毕哈哈大笑。邱说:“伯玉兄,名不虚传,与五六倍以上的敌人作战,能经得这一重锤,真不容易。”这就是邱、胡两人简单的口角过程,事后被一些无聊文人大肆渲染,成为大争吵,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加以发挥。
  点评;此战国军方面最大缺憾就是对现代化战争理解不深刻,对突入的部队坚守院落,缺少解决办法,用炮轰,机关枪扫射没有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若用火焰喷射器轰击5座院落,很快就能解决问题,吴忠等人也无法坚持,战斗结果将完全是另一个局面。后来这个问题得到充分认识和解决,淮海战役前涡河黄家争夺战,使用火焰喷射器,很快就消灭了突 入村内中野主力部队,占领了黄家。 点评;中野方面,虽然对杂牌军和整三师这样的嫡系取得了伟大的胜利,这完全是刘帅计谋出色,再加上战争开始后,国军不习惯解放军的战术。而从实质上看,中野当时水平,无论从总体素质,还是士兵个体能力,都还无法与国军主力部队进行大规模战略决战,这是又一个“化四平为马德里”的失误。严格执行军委命令的中野义无返顾的做了一次尝试,交了一次学费,代价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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