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未来的路长着呢,一些纪律原则性问题可得最先解决。
“25世纪是不是讲究男女平等?”
倾城点了点头
“在这里是不是女尊男卑,女人才是顶梁柱?”
事实面前,容不得倾城说不。他依旧点了点头。
“那么,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将压力全部都一起承担?”
说到这里,若离的声音突然加大,那张充满怒意和心疼的脸放大在倾城面前。
“我没有……”
某个男人不承认地说,但眼神明显地飘到了旁边。
“没有?”
若离的怒气显然直线往上飙,她干脆推倒这个不老实的男人,很女王地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身体向前倾,逼迫他看着自己。
“很好。”
女人冷笑着。
“第一次,在青楼,你根本就不想去吧,可是我想要回面子,所以你才勉强地呆在那里。”
“没有,我玩得挺开心的。”
某男小声地争辩着。
“是么?平时见到女人躲的比谁都快,怎么一到女尊就转性了?”
若离毫不客气地反驳着,顺便在心里鄙视自己逼良为娼的行为。
“还有这一路上的胡作非为,每一次都算好让我闪亮出场,华丽收尾,倒是自己像朵绿叶一样,就为了给我满足感么?可是我的威名倒是远播了,你的臭名却是昭著了。”
凶狠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刺入他的眼底,若离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咬两口。
倾城忍不住艰难地吞了口水,转头看了看一边紧握的拳头,心想这次女人是彻底激怒了。然而女人一旦算起帐来是没完没了的,哪怕是一向简练的若离也不例外。
“我就奇怪,本喜欢自己在一边看别人热闹的你怎么一下子就喜欢参在里面了?
最重要的事,在这里我都快崩溃了,怎么最为男人的你却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盯着那写着任打任骂的的眼睛,本就只是虚充场面的凶狠目光渐渐收了起来,留下的只是无奈和感动,若离吻了吻倾城微张的唇,将拳头松开,坐了起来,留下了一脸我该拿你怎么办的表情,作为总结,她说:
“所以,公公说的对,你就是太善良了。”
“公公?”
倾城的眼里充满了不解,王宫里的小黄门么,这女尊还有这种人?
“是你老子!”
若离忍无可忍,直接拿起还算质地柔软的枕头砸在倾城的脸上。抚了抚眉宇间,说,
“真不愧是政治联盟大首领啊,对你真是了解。”
她忍不住想起在新婚前夜那个与她交谈许久的充满睿智的长辈,叹息道。
“我一点都不善良。”
其余的他可以接受,但是善良?那是什么玩意儿,间接或是直接死在他手里的知名的还是无名的不知有多少。善良?要是有那玩意儿他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我说的是对你的亲人,自然包括我。”
若离微笑着,还不等倾城反驳,她接着说,干脆都说开了吧:
“我们的婚姻,你是入赘到我家的,凭你的身份根本没有必要,我的父母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一点。”
“我是因为……”
“别跟我说你只是想做个小白脸混吃等死,没有一个男人会为这种可笑的理由答应的,况且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现在回想起公公的话,我发现你只是不愿意兄弟之间为争一个大首领而大打出手,用这种不体面的方式退出罢了。”
若离的眼睛里满是认真,清澈地可以见到倾城自己的影子,他的妻子是何其的聪明,当初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只觉的这样做对任何一个人都好,连他的父亲都没有阻止过。
虽然经过那次世界大战,可是最终结果还是换汤不换药,没有国界,却有了联盟,只要有人,就一定有卑微尊崇,其余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况且婚后,若离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从另一个侧面也是妻主吧。快乐一点,简单一点,没什么不好。只是没有想到,政治联盟最后的大首领还是落到自己头上,她的妻子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啊。
“那么你希望我将来怎么做,若离?”
倾城坐直了身体,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望着严肃的妻子认真的说。
见倾城已经接受,若离真的感到很欣慰,她一字一句地说: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才是独特的,我只有一个希望,也是一个承诺——不管将来怎样,不要将自己的烦恼强压在心底,说开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我不害怕你变成那天的样子,我只是害怕你再也变不会来,彻底地躲避我。”
这些话,在这些天她思来想去好几遍,一直憋在心里,心在吐出倒是好受些了,但是,倾城呢,同意么?
“好啊,只有我们……但是七皇女殿下,你能做到么?”
若离的这次逼问显然让倾城调整了心态,但是心理问题的解决意味着现实问题的到来,特别是这个特殊的身份。
“倾城,你希望我顶替七皇女进京城?”
若离不愿意,非常不愿意。她以为他会建议一起跑路,远离这个权力中心,只是没想到现在的倾城依旧要按着原路走进那是非漩涡。而且,皇家怎么也不会愿意像倾城这样的无任何大家闺秀风范的男子为皇女妃的。
“对。若离,你听我说。”
他将若离抱在怀里,安慰地吻了吻,开口道,
“你跟我说过,那个七皇女和你眉间的白线是一样的,也许她和你根本是同一个人……”
“这不可能。”
若离立刻脱离他的怀抱,正色道。开什么玩笑,她是货真价实的25世纪人,她的父母健在,她是如何成长的她都记得,连出生都有一大帮的证明。
“别闹,听我说,我并非说你不是25世纪的人。你还记得我们怎么来的么?是那条项链和那枚戒指,在闰年闰月闰日当天晚上传的,那天是你的生日也是那个七皇女的生日,而且当我们穿过来时,这两样东西都不见了,总不可能遇到抢匪了吧?
还有一点,你的名字,欧阳是皇贵妃的姓氏,若离恰恰是皇女的名字,慕容若离就是欧阳若离,哪有那么巧的事?
那个老公公说七皇女是逃婚出去的,被打落了悬崖,却没有找到尸体,你要知道这不是武侠小说,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有多少生还的机会,你学过数学的概率统计,你可以算算,绝对比中彩票还低。我猜想那戒指和项链就在她的手里,然后和我们一样那个穿越了,也许是来个交换,又或许去其它时空了。”
“交换,那你又怎么解释?还有不对,那个皇女是18岁那年跳悬崖的,三年后我们才穿的。”
若离觉得难以置信,却又觉得有那么些可信度,头脑突然乱了。
而倾城的目光变得深幽不见底,似乎有一股宇宙般黑洞的吸力。
“我,我只知道你全身发光的时候我抱住你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将我弹开,可惜我没松手。至于时间,你怎么就确定时空穿越没有时间差。”
一瞬间那充满睿智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若离的心。
没有倾城,若离该怎么办?
“而去京都,特别是皇宫也许就可以证实猜想,更可以打听出那个戒指和项链的下落。若是我猜的没错,那么有了这两样东西,在四年后你的生日那天我们还可以再穿回去,回到熟悉的正常的时空,那里由我们的亲人和朋友。”
“回去……”
这两个字像有了魔力般深深地蛊惑着若离的心,她想回去,做梦都在想。这几天倾城的自闭,潮水般的无助感让她像快要发疯一样思念着家乡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哪怕总是和她作对的敌人,她都分外想念。
“你确定么,老公?”
她紧紧地抱住他,像抓住最后的希望,身边的男人就是她最坚实的避风港。
“不确定,但是在这里我们什么希望都没有,去了京都,有了权力,事情就会逐渐的明朗起来,找人找东西就会非常方便,四年的时间里可以让我们做很多事情,若是还是不行,那么我们再远离也是可以的。”
倾城的眼神坚定无比,这时候他的光芒全数内敛,俊逸的脸上带着无穷的成熟魅力,让他有了无尽的张力和爆发的力量。
只是去京都免不了好和女皇陛下还有贵妃打交道,还有那一帮子让人崩溃的男人,总之未来还是充满了艰辛的。
至于自己搞出来的那些背景似乎也是一大麻烦。
交易
经过那一天加一夜的心灵和肉体交流,第二天,两个人终于重现江湖。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那老嬷嬷更是连连擦汗,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连望向倾城的目光也变得和善些,少了些当初的恐惧和明显厌恶。这些天,他也明白倾城在若离的心目中是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要想七皇女安然无事地到达京城,只有安抚好赢大美人。
或许只有京都女皇还有贵妃有办法吧。
而慕容简裕看到重新焕发光彩的倾城,原本担心的面容变得欣慰起来,至少不再是苍白的可怕。也许只有她才发现,现在的那两个人感觉似乎更近了,现在的倾城则是更加的成熟而魅力四射,如果当初因为他的美丽活泼与众大家闺秀不同而被深深吸引,那么现在只要他站在那里,即使不知道他的性子她的目光也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上。她知道这样下去根本就不会有结果,但是心总是骗不了人的,控制不了啊。
最高兴的莫过于这次迎接七皇女回京的禁军统领,毕竟那么多武林人士还被看押着呢。这几天谁都知道若离非常的不高兴,特别是对那些武林中人更是厌恶不已,谁知到如果去禀报到底是她自己遭殃还是这些人倒霉,毕竟皇族中人一不高兴就掉脑袋那是非常正常的。而现在若离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也是机会了。
她忐忑不安的请示着,目光不敢落在若离的身上,低头耐心地等着结果。
“都放了吧,反正你是武林盟主,手底下的人还是宽恕一些好,或者交给我也成,也许还有用处。”
嬴倾城清朗温和的声音在沉默许久后终于响起,禁军统领虽没听到高高在上的皇女殿下的吩咐,但是有倾城的话也就在心底舒了口气。只要多长个心眼就知道,这位赢大美人的话差不多就是若离的意思了。军队里的人本就对于杀人习以为常,倾城虽然是那么变态了一点,但是面对挟持自己的敌人这么做也情有可原,所以对于这位不仅美丽而且武力超强的男子不觉心生好感,况且刚才还解了她的围,一时感激不尽,毕竟女皇陛下的意思是让武林人士尽量为朝廷所用,但不是赶尽杀绝。
果然,若离点了点头,顺便让她协助倾城收编。
而倾城则高高兴兴地得了自家老婆的圣旨后大摇大摆地去探监,顺便做笔小小的交易。
那天的擂台有太多的江湖人观战,自然不可能看押在监狱里,而是集中在遥家的一个校场上。看着里面一个个萝卜似地蹲坐在地上,而且五个人五个人坐成一圈,每一圈安排两个人手看着,倾城不觉笑出了声。他家老婆还真是一个天才,任何一圈少了人都是看得出的,少一个自然咔嚓另外四个,所以到现在为止圆圈还是完好的。
看见倾城的到来,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的身上,一时惊艳无数,这应该算是倾城第一次以祸国殃民的祸水脸见大家,他不觉得面带微笑如领导巡视一样一一扫过。端庄典雅,秀色可餐,尊贵逼人与当初的嗜血恶魔判若两人,说起恶魔,就想起那画面,所有的人在一瞬间内惊颤回神,只是非常复杂地看着他。
禁军统领在心里叹了口气,似乎见到他的人几乎是同样一种反应,她忍不住偷偷瞄了眼倾城,话说怎么一个人的变化就那么大呢?
“各位早上好。”
倾城以露八颗牙的礼貌问候大家,只是好像大家不太给他面子,望他的眼神带有了些惊惧。他似乎忘了,这里的男子是笑不露齿的,而倾城的笑容联系那天的画面则带有了不怀好意的狰狞味道。
还有
“公子,现在已经正午了……”
禁军统领小声地提醒道。谁知到她们盼星星盼月亮直到中午才看到那紧闭的房门在祈祷许久之后缓缓打开,这两位老祖宗才姗姗而出。
“你有意见?”
见这个不识相的而且长得又不好看的女人拆他的台,倾城朝她露出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只是那眼眸中的神色怎么让她那么胆战心惊呢?
识相的自然如波浪鼓般使劲地摇头着。
先贤说过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而且这个男子还有一个庞大的靠山。
倾城缓缓地走进去,带着端庄优雅的姿态。其实是他的裙子实在太长,脚步迈得太大或是太快实在很容易摔成狗啃泥。而且现在他要开始改变自己,到京城总得要有……咳咳……就是娘娘腔的样子。只是这似乎很难,话说,连若离都嫌弃的破布,他一个大男人能习惯才有鬼了。
“如果你能坚持三天,晚上我就让你为所欲为。”
若离用非常鄙视的眼神看着他的步伐,对于他所说的自我改变嗤之以鼻。
其实他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不过既然他家老婆这么不相信他,那么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福利也该熬他三天。
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脚掌是磨着向前移的,是不是鞋跟该厚一点?早知道会穿越,皮鞋也应该多带几双,至少得过四年啊。这双质量虽是没话说,但是铁杵还有磨成针的时候,不知道它能坚持多长时间。要是穿那种土不拉几的绣花鞋……让他死吧。
走钢丝一般,在身后一直低头肩膀颤抖沉默走路的禁军统领跟随下,终于向前磨了几米。其实,他来的路上,在威逼这位统领之后,还是小跑过来的,否则这么长的路可以磨到天黑了。
这的确是减肥的好办法,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有些累了,倒是身边的人机灵,立刻搬来一把椅子。赞赏地看了这个虽然长得不好看,但还算心细的女人一眼,他放松地一屁股坐了下去。好像这位统领叫什么来着?
“下官宋林。”
眼尖的人精立刻报上大名。
对,就是这个松树林。名字挺怪异的,不过现在看来人还不错。满意后,他才转身面对众人。
见他终于正对自己,这些武林人士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头可断,血可流,气节绝不能小”,但是一到生死攸关之时,那脖子那耳朵伸的比谁都长。这段时间在那些官兵的交流中,眼下也知道若离和容玉的身份,自然倾城作为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虽然是逼的,可关注度却高居榜首。欧阳若离对这位大美人的疼爱程度是众所周知的,那么倾城的意思也就是朝廷的意思了。
只是这位美男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坐在这几乎全是女人的面前,一点作为男子的羞涩也没有,反而若无其事地捧着茶杯喝着茶,还十分享受地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而他不说,那位禁军统领大人更是不会开口,难道就这么干坐着?众人面面相觑,十分不解地瞄了瞄闲坐着的嬴倾城。
倾城漂亮的眼睛半眯着扫了一圈,想换个姿势却发现裙子太长,根本不能让腿自由移动,只能扭了扭屁股换个方向,平时懒散惯了,正儿八经的坐姿仿佛太遥远了。
他在那里挣扎着,感叹着,而这些却在心里挣扎的,毕竟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门派中的事还有一大堆呢,要是下面造反怎么办呢?
“咳咳。”
终于在地下党的投票精选下,前任武林盟主遥千行被迫着站了起来,向倾城拱手道,
“贤侄,不知我们所犯何事,被看押至此?”
贤侄?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亲近啦,当初还把他当成透明人呢。倾城歪着脑袋看着这个胡乱攀亲的女人,还有她身后对他家若离单相思的遥清池,以及竖起耳朵的众人,摸了摸下巴,很干脆地说:
“不知道。”
一时间惊愕地目光在周围互相传达,随后这些粗鲁莽撞的直性子们气愤难耐开始纷纷叫嚷起来,很像政府门口雷声大雨点小的聚众争论。
倾城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自然有人会替他吼着。
“都给我安静!”
对倾城得小心伺候着,但是对那些不老实的女人统领大人可没那么多顾忌,自古民本就不敢与官斗,况且是这群刁民呢。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倾城在心里感叹着,不过面上还是微笑待众人,显得非常有当家主夫的样子。
“虽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法,不过我知道会怎么处置你们,想听么?”
话音刚落,形成短暂的安静后,有人立刻接口道:
“怎么处置,难道杀了我们不成?”
下面应和声一片,很吵很烦。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一群女人就是一混战了。作为25世纪的绅士,他很为难。
“咱们是文明人,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
倾城说话从来是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那是常事,请各位自动忽略不计。
于是怀疑地目光立刻交织在他的身上。不过某人的脸皮一向很厚,视而不见。
“那么皇女殿下准备怎么处置我们?”
混了那么多年的江湖,她们也知道这些皇家的人要杀她们也只是开个口安个罪名而已,这里哪个人身上没有血案来着。
还算有个明事理的,倾城的眼睛弯成月牙形,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说:
“那就要看各位的意思了。”
这时候这群女人的思维倒是非常活跃了,立刻就明白了那话中意思。
“要我们做朝廷的走狗,这不可能!”
义愤填膺者马上表明心态,顺便给倾城一个相当鄙视的眼神,体现出江湖儿女的铮铮铁骨。
倾城笑得越发灿烂,似乎有点过了头。
到时候就拿你第一个开刀。若离如果在这里,他就会明白这个意思。
“各位有话好商量,要知道若离……也就是我们的七皇女殿下,理应是你们的武林盟主吧?”
这是事实,由不得你们赖账。众人虽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各位来对未来的武林盟主表达一下忠心总没有错吧?”
是没有错,她们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但是武林盟主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来办,我们可不是为朝廷办事的。”
还是有那么些老油条没被忽悠过去,立刻将朝廷画出界限,你七皇女要号令武林是吧,可以,不过江湖人只办江湖事,朝廷的漩涡,她们一概不参合。
“哼哼,这位大妈,别忘了,现在你们还是阶下囚,要谈条件也得要有足够的资本才行,空手套白狼这招可是已经过时了。
况且作为祈国一份子,大好女子为国为民本就应该积极响应,却为自己一私欲,至朝廷与不顾,至百姓于不顾,推三阻四不说,反而兴风作浪,留着你又有什么用。”
刚才还好脾气的倾城立刻风雨欲来,俊美的脸阴云密布,眼中的杀气若隐若现,让人想到那噩梦的一天。原本还非常有气节的女人立刻打了个寒噤,看到倾城冷笑着把玩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那要命的银白色物体,立刻联想到绿玖的死亡时刻,顿时冷汗如雨下,一时间也没有人敢为她吱一声。
当她羞愧尴尬至死时
“其实,又何必呢,大家和和气气就好了呀。”
仿佛刚才只是做梦一样,那灿烂的阳光般笑容依旧挂在他的脸上。
“这么说吧,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们效忠的只是七皇女,并非朝廷。
当然在某些性质上这两者是一致的。而且我可以保证你们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否则的话……只好换一批听话的了。”
倾城淡淡地说,平静的目光不止落在那群江湖人身上,最主要的还是盯在一旁的那位统领大人的眼中。这时候,这位统领大人才感觉到从倾城身上所降下的强大压强就如若离一样是,那种常年身处决策高层的统治威严气息,绝美的容颜配上那强大的霸气当真让她不可逼视。
男人也可以富有如此刚正内敛的霸道之气么?
哪怕面对皇夫也没有这样透不过气来,甚至是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一想到这位国家最尊贵之人,统领大人的内心竟然汹涌澎湃起来,七皇女的身影渐渐与那贵紫的尊贵陛下重合在一起。她的手心渐渐渗出汗来,不过,目光中充满前所未有的炽热。
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赌注就放在她的面前,一旦抓住了,她看了看雍容华贵的倾城,回想若离冷漠却高贵的身影,不禁握紧拳头。而若是不答应,那么今天她还可以走出这个门么?
她可以么?
“为了防止你们背叛,这样吧,以门派为一个单位,抓到一个背叛者灭满门,当然若是举报那也就相安无事。”
他依旧平静地吐出每一个字,仿佛只是蚊子般大小一样。
可是看到他虽然面露微笑,但泛着寒光如深渊般的眼眸,众人不觉得保持缄默。而这位统领大人已经快速地做下人生的赌注,低头恭敬站在他的身边。
倾城不禁扯了扯嘴角,满意的继续说:
“可是七皇女不日就要回京,自然我也一样,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代理盟主,我看……就韩蝶飞吧。”
倾城的目光落在从头至尾如看戏般的很符合倾城审美观念的女魔头韩蝶飞身上。
她偷偷地将啃了一半的李丢到身后,擦了擦嘴巴,环顾一圈已经石化的正派人士,拍了拍手掌说:
“美人弟弟,你是认真的么?”
说着抛了个媚眼给他。
倾城看了看这只一直有好感的狐狸精,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说:
“我想这是我到这里做过的最认真的一件事,美女姐姐不帮忙么?”
韩蝶飞“咯咯”地娇笑着,用黄鼠狼看鸡的眼神看着这群女人风化后再次石化。
“好,姐姐我很早就看这群伪君女不顺眼了,老娘我今天就帮你□□。”
倾城看着韩蝶飞叉着腰,非常有女王样的,只差手里没有根辫子,额上不禁流下一滴冷汗,非常同情地为这群女人抹了一把辛酸泪,他都能听到那一颤一颤的心跳声了。
回京都
也许老嬷嬷每时每刻天天的求神拜佛总算有了作用,也许这些江湖人士的内心悲愤感动了上苍,总之没过多久那象征着本朝绝对皇权的明黄圣旨终于到达了平遥城。
刚得到消息的老嬷嬷那是激动得热泪盈眶,盼星星盼月亮啊,于是立刻前去接应,也就是把那风尘仆仆的劳累了几天几夜的传令官连口水都不给地拖进来宣旨,他是一刻也等不到了,也不管现在还没到午饭的时间。
待传令官文绉绉地将那绕口令般的圣旨结束掉,早已坚定地站在若离一边的宋统领立刻高声恭呼“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这也就成功地让跪在前面低头默不声响的倾城和若离从梦境中回到□裸的现实。若离在老嬷嬷的扶持下缓缓地站起来,伸手接过圣旨,迷离的眼眸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
“这位大人可真是尽忠职守,大清早的就过来了。”
“殿下,已经差不多……快晌午了。”
可怜的老嬷嬷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讷讷地回答道。他怎么就忘了尊贵的皇女殿下不到中午是不会起床的。
而倾城则根本就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看着若离接过圣旨的那一刹那,周公的蝴蝶又在他的脑海里翩然起舞。
所以在回京的路上,坐在颠簸不堪的马车里,某可怜的男人又非常悲哀地充当着人肉床垫,他摸了摸颠得微微发痛的屁股,看着若离闭着眼睡的不省人事,沉重的叹了口气。
不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么?老婆,你能让我同睡么?他心底默默的流泪着。
“嘣——”
“我靠。”
……
“请殿下下车,已到驿馆。”
马车稳稳地停下,车门打开,若离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然后从车里下来,回身,有些好笑地看见自家老公没有一点风度地伸伸腿,捏捏胳膊,揉揉额头,貌似撞得不轻。
心里带了些歉意,她抿了抿唇瓣,弯成一个弧度,水眸带笑,看着这位赖在马车里不下来的大少爷,伸出玉手。
“下来吧。”
柔柔的声音让全身心伸展放松的倾城心里顿时充满喜悦,还是老婆体贴他啊,他立刻伸手握住那只纤手,不过话又说回来,抱了那么一下午了,
“老婆,你是不是胖啦?”
这叫做得意忘形,祸从口出。
刚碰触那么点肌肤,那上帝般完美的手瞬间消失不见,连带着温暖的微笑也在顷刻间阴云密布,一阵寒风吹过,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立在两旁的队伍识相地朝外挪了挪脚步,头低得更下了。
“你去死……”
似乎是从牙齿摩擦中缓缓挤出来的字,带着颤抖和阴森。
而那群禁军则又不知不觉中往外挪了几寸。
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倾城心里立刻警铃大作,还好他反应迅速,否则从车上跌下是小,摔成四脚朝天那才是丢脸的大事。他讪讪地摸了摸脑袋,似乎忘了不论再怎么冷酷的女人,那种绝对从细胞中诞生的映入DNA的对外在美的在乎程度没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
“其实……这样挺好的,呃,抱着很软……”
他低下脑袋,小声地亡羊补牢,可是效果,
“若离,等等我啦——”
等他抬头时,只观赏到他家老婆最具有美感的完美“s”型身姿曲线。眼看着消失在驿馆门口,他立马追了上去。
“其实我觉得皇女殿下就是太瘦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留下那帮子三大五粗的女人窃窃私语。
身材果然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哼。”
看见倾城进房门,若离生气地不看他,不过碍于老嬷嬷在场,她倒也算给面子,只是从鼻子里呼出点气流罢了。
“咳咳,殿下,还有嬴公子,有些话在去京城之前,老奴还是先得说说。”
“说吧。”
倾城摆了摆手,没啥风度地大步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至于当初的改变自我计划,那是多久的事了,记不起来了。
老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若离的眼色,发现她只是冷脸而已,才放心地接着说道:
“虽然殿下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过很多东西您还是忘了,所以我就先说说您的情况。
您是女皇陛下第七女,而您的父妃则是当今振国夫人的嫡出长公子,振国夫人是我国的兵马大元帅,地位尊崇,而您更是得到女皇陛下的疼爱,早早封了府,现在已有……”
他瞄了瞄正喝茶的倾城,还有面色依旧的若离,顿了顿才小声的说,
“已有三位侧妃,还有一位皇女妃……”
“噗……咳咳”
倾城本想应个景,喷出一口水后,指着若里的鼻子大骂,然后再胡闹一翻。可是那口水却一直酝酿在喉咙里,稍一激动就直接灌入气管了,咳嗽不止,眼里迸出了泪花,差点就别过去了。
若离的嘴边肌肉无力地抽了抽,看着这一老一少,无奈地上前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背,顺顺气,无良的给他一个自作自受的表情。
“不是当初逃婚了么,哪来的皇女妃?”
若离安抚好家里的宝贝,转眼冷冷的看着老嬷嬷。自从这个老人对她最在意的男人有过轻蔑和刁难,甚至在武林大会上要牺牲他时,她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老嬷嬷大概也知道他家殿下的心思,只好小心伺候着。
“当时已经拜过堂了,您是灌醉新郞趁夜逃走的。所以……”
“我知道了。”
若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表示她已经对此没有兴趣了。但是她没有,不代表她的男人没有。
“那其余三个侧妃呢?”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对他家女人翻了个白眼——你说不听就不听啊,仗又不是你打,而是你家男人我去跟你名义上的N个情夫较量。
若离皱了皱眉,别过脸去,心里不是什么滋味,居然还有四个男人?
她的眼里立刻出现脂粉环绕的四只鸭子嘎嘎得在她耳边叫个不停。额上不明显的青筋跳了跳,沉默。
见若离没有阻止,老嬷嬷还是继续说:
“最早进门的是敏妃,也是殿下您青梅竹马的玩伴,他是孝仁皇太妃的孙子,温柔娴淑。
然后便是晋妃,母亲是户部尚书,虽不是嫡出公子,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时被称为才子兼第一美男子……”
一说到这儿,老嬷嬷不禁瞅了瞅兴趣盎然的倾城,那没有任何瑕疵的五官,灵动的双眸仿佛聚集浩然星空所有的璀璨……叹了口气,见到这张脸恐怕是再也想象不出更美的面孔了,第一美男子是要换人了。
“最后一位……”
说到这儿,老公公不禁皱了眉毛,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倾城知道,有戏唱了,他耐心地等待着。
“最后一位……是曾经邻国的皇子,只是这位皇子桀骜不驯,孤高傲慢,甚是无礼,要不是身份还算尊贵,否则……”
他的眼里不禁露出鄙视,甚是轻蔑。
这当然引起两人的注意,不管怎样,对方毕竟是皇子,身份尊贵,怎么这位老嬷嬷连起码的尊敬也没有。
“他怎么了?”
这是若离问的,皇女发问,当然得回答。
“他是落日国的皇子,落日国是唯一的……唯一的男尊女卑的国家,相传是某个国家的皇夫因不愿在女皇之下,才建立起来的……”
“男尊女卑?”
倾城的耳朵差不多竖得跟兔子一样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叫在这变态的世界能听到这么激动男人心的消息,男尊女卑啊,说明总算有一个地方不是女人欺压男人,说明男人也有奴仆翻身的时候,说明总算可以有一个让他压抑许久的大男子主义放光彩的地方……倾城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想亲吻那张褶皱的老人脸。
而若离则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事情就真有这么简单么?
“是的。”
老嬷嬷看着倾城散发着绿光的眼睛,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话说美人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怕,不会像当初那样吧?他偷偷地擦了擦汗,继续,
“但是在三年前,振国夫人也就是殿下的外祖母率领大军与其余三大国家围攻了落日国,所以落日国已经算是亡国了……而他则被振国夫人带回献给陛下,陛下却又赐给了殿下……”
后面的话倾城是听不见了,人最可悲暗无天日的前方突然充满了希望,正当他伸出手时,天堂又立刻变成了地狱。
倾城华丽丽的石化了。
若离再次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手温柔地轻轻拍打着男人僵硬的脊背。
府门相迎
经过这一次的希望变成绝望,倾城的心情失落那是不需用言语来表示的。原本嬉皮笑脸的漂亮脸蛋写满了忧愁,连晚饭也没有吃,众人的心理顿时弥漫了一层阴影。
也正因为某男人的沉默,连带着车队也陷入无边的寂静之中,唯一感到高兴的也就是那老嬷嬷了,因为为了摆脱这种令人烦躁地气氛,车队了行走进程被大大的加快。而京城差不多就在眼前了。
这天清晨,在进入城门前,她们又换了一辆马车,无疑这辆更豪华,更奢侈,内部也更空旷,狐皮绒垫,看那滑柔柔的还泛着光泽的毛皮,倾城则悲哀的想起某年某月某日为博老婆大人欢心,特地在地下黑色拍卖会买了这么一张雪狐垫子,难道是报应?
一双素手搭在肩上,适当的力度按压着已经有些脆弱僵硬的神经,全身的紧张逐渐的放松下来。
“舒服么?”
若离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带着呼出的气流喷洒在那敏感的耳边。
“恩……”
“还在为嬷嬷的话烦心?”
快要到达目的地了,这种心情可不行的。原本她倒是高兴倾城将心里的浓浓失望体现出来,不过,若是到达王府时还是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那么接下去的仗怎么打呢?
“有一点,你要想曾经有那么美好的地方在我眼前,我却没穿越,直到它消失不见,我才来到这里,实在让我追悔莫及。要是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要么就不穿要么就早点穿。这样感觉就像夹心饼干一样,叫我怎么做人嘛。难道这就是对好人的惩罚?”
那若离只觉的他的耳朵无力地垂下,分外委屈。
“咳咳……也不一定是惩罚啊,也许是考验也说不定,不是天将降大恩于斯人也么?”
若离捏了捏他的脸颊,手感不错。
然而,倾城垂落下来的脑袋突然间转而过来,
“你也是这样想的?”
原本泫然欲泣的忧伤之脸立刻变成闪亮亮的期待之容,倾城转身略感欣慰的问。
“诶?你……”
手上的节奏停下,若离诧异地看着变脸比伦敦天气更快的倾城,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唉,你不是和我约定了么,有什么都得说出来,特别是心理问题,恩?老婆大人。”
倾城叹了口气,总之他们两个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一个劲的替对方排忧解难,倒是对自己却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一切随缘。
“这几天你睡觉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眉毛却拧在一起,很不稳。”
他好心的提醒道,眼睛闪亮让人躲避不了。
“还真是瞒不过你。”
若离打开窗子,看着外面人潮涌动,都那么好奇地看着这辆豪华马车,纷纷猜测其中人物。只是面对将要到来的那高高在上的女人,滋味百般在心头。
“是不甘心吧……”
倾城看着若离的侧面,那一这琉璃晚霞的云彩,擦上了一层光晕,这个女人本就是站在世界的顶端。现如今……又有一个女人刚好压在她头上……
“有一点。”
若离回眸,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然后再次看着皇宫建筑的最顶端。
“我不会输给她。”
哪怕她是这个世界的一国女皇,她欧阳若离也能登上顶峰。
马车终于在王府大门停了下来,门上的鎏金滚烫的大字飞扬跋扈,自有那高高在上之气。
王府大门现在正敞开着,门口跪了一干奴仆,都将脑袋低低地垂下,恭迎着消失了三年的主子再次回来。
刚要伸脚而下,却发现一个奴仆已跪卧在地,心下大概明白这就是垫脚人,看着这瘦小的脊背,若离轻眉微皱,带有些嫌恶地扫了周围一眼,但是并不做声,只是转身朝另一边下车 。
“这边。”
她朝已经伸出脑袋的正准备下车的倾城提醒道。
已伸一只脚感觉踩在一个貌似柔软物体上的倾城立刻条件反射地收腿,转身,跳下,回神,定睛一看……额上立刻爬上三条黑线,嘴角微微抽搐着,他可悲地发现似乎、快要、差不多、已经踩在一个女人的背上,心底瞬间有千万只蚂蚁再爬一样的感觉。
呵呵,在裙子底下,他快速地磨着鞋底。顺便感激的朝若离看了一眼。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对方还是一个女人呀,一脚踏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减寿命啊?
“恭迎殿下回府,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气浪一场盖过一场,由几百个人异口同声效果还是非常具有震撼力的。
“起来吧。”
若离向前轻轻一抬手,威严的目光缓缓扫过这跪了一地的女人和男人,那种领袖风范可是混天然形成的,气场自然无比巨大。倾城站在她的身后,体内不觉荡漾起一股自豪感,不得不说他家女人还真是天生的上位者,瞧那一抬手,一挥臂,一转身,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尊贵优雅,别人哪怕是学的来这动作,也体会不到这气质。真是越看越陶醉。
“妾身恭迎殿下。”
如果说前面的女声是粗犷带有震撼美的,那么这些男声就带着黄莺出谷的嘹亮,让人……鸡皮疙瘩满地。
倾城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他总算体会到了当初他第一次那么嗲的声音所带来的效果,不禁对处在焦点的若离深感同情。
若离不露声色地退后两步,扯了扯嘴边的肌肉,尽量做到面如止水。她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有劳了。”
只是若仔细听便带有些颤抖。
她今天恐怕要做噩梦了。
然而
“我日思夜想,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可知道才新婚就让我独守空房,遭人笑柄,呜呜……倒是你逍遥快活。”
一张梨花带春雨,幽怨加哀怨的漂亮圆脸楚楚可怜地望着若离,神情分外委屈,这位盛装打扮得男子应该就是……
也对,三年的闺怨沉积在心底,现在见着正主了,自然有什么说什么了,没抄起板砖已经修养不错了,虽然若离不是正主。
“皇女妃殿下,皇女不是回来了嘛,这该高兴才是,况且殿下才刚刚赶到,恐怕已经累了。”
若离身边的老嬷嬷是明白若离早已不认识他,也怕这位刁蛮的皇女妃在大门口与若离闹开来,马上做和事老,有什么总得先进屋啊。
“是啊,哥哥,有什么话到屋里说吧,杵在门口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柔柔的声音宽慰地劝说着这位已经泪流满面却带着怒气的皇女妃,只是那张清秀可人的瓜子脸略带有些哀怨地望了一眼一脸平静的若离,然后眼神微微一动,妩媚丝丝嵌入,眼波流转之间,一身素衣也变得明媚起来,吸引了不少眼球。
第一美男确实有两下子,这招似乎可以学习一下。倾城托着下巴深思到,顺便扔进字典里。
他们两个的左边一个年级略大的男子却正装站在那里,不是特别美,但是感觉很温柔很舒服,眼神痴痴地望着他家女人,眼眶中闪着点点晶莹,不过是面露微笑。
然后右边的那位无疑让倾城眼前一亮,总算看到一个不穿裙子的男人了,挺拔的背脊,颀长的身姿,很英俊啊,果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一路上尽是娘娘腔,总算有个帅哥出现了,倾城激动了,先有韩蝶飞,还有这位,难道是上苍给他的安慰?
可是现在,倾城瞄了瞄自己身上的裙子,带有惭愧,还不如人家呢。
只见帅哥眼神清明锐利,略带嫌弃地看了他家若离一眼。似乎感觉到某人的视线,他回头看见倾城,微微一愣,转眼以更加嫌弃的目光鄙视地看着若离。
似乎这个男人很有个性,他喜欢。倾城笑咪咪的观察着这个别扭的男孩子。
看看这四个独具一格的男子,倾城很惭愧地发现这里算起来他的年龄还是最大的,老男人啊。不过谁叫他长的嫩呢,保养护肤品可不是白涂的。
“能进去了么?”
平静寂灭的冷冽的声音从那张尊贵的口中出来,若离的冰冷眼神一一扫过,瞬间鸦雀无声,个个秒杀。
从未发现这么令人崩溃的画面,若离只觉她的修养荡然无存,脑中的一根神经绷得死紧。在爆发之前她还是好心的提醒道,只是方法有点冷。
前面立刻闪开了一条道,她回头朝她家男人看去,随后柳眉倒竖,眼中的气愤一闪而逝。
他倒是悠闲自在看帅哥来着,却独留她一个弱女子应对这令人崩溃的场景,还真是爷们啊。
不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领头一起飞……所以她微微一笑,在众目睽睽之下温柔的看着倾城,然后温柔地拉起某男的手,向前走去,风中依旧荡漾着温柔的声音。
“我们走吧。”
只是身后的男人身体瞬间僵化。
电光火石间,人类内心的所有阴暗面在这一秒钟统统让倾城浏览了一般。
话说在这眼刀飞飙的情况下,他还能安然无恙,心理素质不可谓不高啊。
25女尊的男人哟
若离拉着倾城脚程飞快,她们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合计合计,可惜这里的奴仆就像站岗士兵一样,一站接一站,直接将他们送进前厅,这是规矩不是么,他俩彼此看着对方一眼,深深感到无奈后,便干脆坐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躲得了一时是躲不了一世的。
刚一进门的这位皇女妃见到皇女位子另一边的王夫之位已有人鸠占鹊巢,原本泪痕连连的面容立即柳眉倒转,锐利的眼神立即射向喝茶润喉的倾城身上。搞的倾城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过一会儿,将翘起的嘴角深深压下,他无辜地看了看周围,若无其事。
这下你能怎样呢?
“你……”
这下某男火了,翘着兰花指抖啊抖啊直指倾城当面,脸色刷刷白,无疑倾城是在挑战他正牌王夫的地位。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这身份才能挡挡外面的闲言碎语,可如今看着倾城那张比身后那个还要迷惑女人心的脸,还有若离若无其事地样子,他感到他岌岌可危的地位在动摇。
倾城有些可怜的看着这个男人,一丝罪恶感爬上心头,仿佛他在欺负未成年小弟弟。
至于其他人嘛,倾城一一扫过,呵呵,一位看了看若离的反应,原本惊愕的目光渐渐趋于平静,而扶着正夫的手也只是象征性的。另一位惊讶过后带有些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其中有那么点责备的味道。而最后一位,仿佛看戏般扯出一个讥笑的弧度。
倾城心里有数了,自然总不能老霸着人家的地盘嘛,话说这个位置也应该是他的,可是没人承认又有什么办法。
“公子,这是皇女妃的位子,您……”
老嬷嬷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人精,看倾城有所松动,自然赶快的拿出梯子。
“啊,这样啊,抱歉了,呵呵。”
借梯下驴,他站了起来,自然是非常优雅的站起来,绝世的脸上带着尴尬的歉意,面孔微红,含羞地瞟了眼安坐在一旁的若离,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倾城一站起,这位皇女妃才姗姗地坐了下来,一声冷哼从鼻腔里出来。神情颇威严地瞪了眼倾城。然后各妃顺位而坐。
这样倒是倾城无处可坐了,坐最后岂不是变成若离的小老婆,不,小侧夫了,那是他不能接受的。
“站我这边吧,只是委屈你了。”
看了一会的戏,若离知道也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不然他的男人就难做了。
倾城点了点头,小步朝若离走去。那几天的特训也不是白练的,现在的走资就算还不及那些大家闺秀,怎么说还算看得过去,自然倾城心理的悲哀是没人知道了。
场中人物各就各位,于是原本还算安静的厅里,立刻响作一团,其实也就只有正房的那位及身后大小男婢女仆对于这三年来的陈情诉怨,一人接一人,安排的非常到位。其间还有其余各位的应和声然后顺便表达自己的同情然后轻吐苦水。
从前到后这两位已经习惯听大小报告,安抚人心,作出决策的领导人也不禁薄汗沁额,繁杂不堪。也对那正牌七皇女表示同情,连带着在皇宫中的那位女强人表示莫大的敬佩。也对强悍的未来表示担忧。
还好你不是这样的。
这是两人的对望****同读出的心声。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话说强大的噪音背景之下,也够强悍的两个人逐渐双眼迷离,有脱离现实的趋势。
吵就吵吧,现在完了总比以后继续要好。
“圣旨到——”
刷——那仿佛是黎明前的黑暗顿时被升起的日光刺破一般照亮两人逐渐阴霾的心灵,迷离的眼神变得清澈起来。彼此对看一眼,轻呼一口气。
而那群男人则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低头听宣。
“女皇陛下有令,宣七皇女殿下即刻进宫面圣,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