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了然,八成是领养的孩子,不过为了给自己女人辩解一下他还是小声地嘀咕道,若离是巴不得永远不要踏进这个宫门的,怎么会去打听这种消息,虽然在倾城看来这很有必要。
“也对,她忘了很多事。”
慕容若飞点了点头,差点把她家七妹的失忆的事忘记了,想当初她俩玩的多开心呢,怎么说也号称京城二霸,不过现在只剩下她一个独孤求败,想想还真是惋惜。
“是夫妃召见你吧,还不进去?”
慕容若飞一进这院子,就看到倾城这座雕像发着呆,感到不解。
倾城撇了撇嘴,指了指大门,无奈的说:
“去禀告的还没有出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
慕容若飞了然,不用说也明白肯定是倾城一个人独宠,惹了一群男人的怨恨,这种蓝颜祸水的狐狸精似的人物连王妃都不是对手,自然由老丈人来解决问题了。现在嘛,先来个下马威让门口等上个把时辰,倾城要是一赌气走了还可以治个抗命不遵,到时候连七皇女也不一定能救下他。况且没名没分,就算消失不见了恐怕也没什么关系。倾城的懒惰她是知道的,还没离开算是聪明些。
“我说,七妹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给你个名分,不是侧妃也好歹封个大侍吧?”
慕容若飞知道这是她妹妹的家务事不好管,但是怎么说呢,对于常常反将他军的倾城她总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现在她就在为倾城打抱不平,虽然她不承认这种关心。
“侧妃?大侍?”
倾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额上青筋暴跳,谁要这种狗屁名分的?他倾城可是若离的正牌老公,是唯一与若离具有法律效应的夫妻关系,是她唯一的男人。要他给若离当小老婆?不是,小丈夫?放屁!信不信他毁了这个变态的社会,重新造一个。
“就是,公子,殿下究竟要把你怎么样嘛?”
世纪对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到现在,看皇女对倾城的态度,那是非常非常宠爱的,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给公子一个见得了人的身份呢?每次看到各院的男人,总是拿这个反击他,还不好反驳,世纪一想起来就有气,现在见五皇女问起来,他也就忍不住了。
黑线不客气地在倾城的头上驻扎,难道名分就那么重要么?倾城不想同这两个未开化的古人说教,只能无语问苍天,为什么要让他穿越啊?
见倾城神色不自然,慕容若飞以为他有难言之隐,便开始出主意,说:
“依本宫之见,不如你向七妹撒撒娇,再那个啥啥的……咳咳,应该就可以了。”
那是她对付男人的经验,差不多女人都是这个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而且以倾城的容貌,咳咳,相当的简单。而世纪则赞同地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不停。
倾城直接忽略掉,并给了她们一个超级大白眼。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倾城看了看那个依旧紧闭的大门,最后转头看向慕容若飞。
“要不,你帮我去探探口信,回头给我点消息。”
倾城充满期待地看着她,一直到她不自在答应为止。可惜慕容若飞摇了摇头,说:
“如果你想安然回去,最好不要这么做。你是七妹的男人,又和我勾搭上了,这不是罪上加罪嘛,别这样看我,虽然你没那个心思,但是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往那方面想,莫须有的罪名在王宫里是最多的。”
慕容若飞说完突然环顾了周围,凑近倾城的耳边轻说,
“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吗,要不是怕人说我不孝,否则我才不想踏进这里半步呢。养女怎么也比不上亲生的,对吧?”
然后她走开里倾城几步远,面色清冷,带着嘲笑,这种表情有时候和若离倒是有些相像。
这时,那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小婢跑出来,至始至终未朝倾城看一眼,而对慕容若飞行礼道:
“五殿下,贵妃让您进去。”
慕容若飞回头看了看被晾在一旁的倾城,正要说话,突然世纪朝前垮了一步,向这个小婢问道:
“那我们家公子呢,贵妃究竟见还是不见?”
好,有气魄,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慕容若飞在心中忍不住赞叹道。当初在青楼里楚楚可人的小男孩现在被倾城□得倒有一份隐隐地气势。不过,还是嫩了一些,这里可是皇宫啊。
“你又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大声喧哗,惊扰了贵妃,你究竟有几条命能活?”
小婢马上柳眉一竖,出声呵斥,只是那眼神却是有些得意地看向倾城,似乎巴不得世纪越吵越好。
“你……”
那种眼神气得世纪牙痒痒,可是却不敢乱说话了,他受罪没关系要是连累了自家公子就不好了。
倾城以前相信自己的脾气是很好的,从来不会大声叫嚷的,更不会跟一般无知之人叫什么真,哪怕有人得罪他,他也喜欢在暗地里解决掉。他一直认为对人发怒是一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可是现在那体内的熊熊怒气却是燃烧不止。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脸色看的,没想到来这儿连个小小的奴婢都接连给他小鞋穿,倾城觉得自己来到女尊世界的唯一好处就是不断挑战自己的心理极限。
“贵妃真的不知道我么?”
他向前走了一步,将快要气哭的世纪拉到身后,带着平静的表情冷冷地问。
“你是……”
小婢眼中狡黠之光一闪而逝,带着迷惑的表情说。
“很好,贵妃年纪不小,怕是得了间接性失忆症了。没关系,作为晚辈我可以等他记起来。世纪,那里有把椅子你去搬过来,今个儿我就坐在这里了,有多久我就坐多久。搬过来之后你就去户部给殿下打声招呼,就说我恐怕是要在贵妃这儿坐等天亮了,来不及回去陪她用晚膳,请她见谅。”
倾城看着小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眼中的寒意那是一点也没有保留地摄入小婢眼里,看对方眼中带了一丝惊慌,他感到非常的可笑。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样的人恐怕一辈子就只能是狗了。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贵妃会为了一只狗惹自己的女儿不开心么?
“是,公子。”
世纪恭敬地回答道,眼中早就没有了怒气,平静得非常,甚至看样子真的去搬那把椅子。
“请稍等,奴婢去禀告贵妃。”
小婢一时慌张起来,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也听到七王妃不止一次在贵妃面前抱怨过他,原以为只是一只长得祸水般的狐狸精,没想到却是个不能惹的主子。他也真够笨的,连七王妃的搞不定的角色他怎么可以。
“站住。”
还未踏出双脚,身后传来倾城不带温度的命令,心上一紧,他转身放低姿态。只看到那美丽如神仙妃子般的男子带着冷冽的傲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一旁的五皇女却是笑得高深莫测,一时他的头低得更低了。
“里面除了贵妃还有谁?”
倾城漠然的问。
“是七王妃还有敏妃。”
“你去吧。”
听到倾城的声音,他立刻转身朝里奔去,甚至顾不上慕容若飞。
慕容若飞第一次见到倾城彪悍的样子,除了惊讶似乎多了一份什么,但是她知道倾城本身就是一个谜团,任何在普通男子身上找不到的东西似乎都有可能出现,就像刚才那种不可逼视的贵气和霸气。她转身对着搬了椅子又朝院外将要飞奔而去的世纪淡淡说:
“七妹不在户部,让母皇叫走了,现在应该在御书房。”
世纪停下脚步,望着自家公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倾城已经搁下狠话,那么他和贵妃之间的隔阂就已经产生了,在身份地位非常悬殊的时候,哪怕倾城有通天的本事,怕也讨不了什么便宜,而如果七皇女在就好办多了,可是女皇陛下的书房,怎么可能是他一个连个品阶都没有的小小奴婢能够去的。
“五殿下似乎人脉颇广。”
倾城看着慕容若飞,若有所指地说。
“宫门深似海,若想安然无恙,这难道不需要么?”
现在的慕容若飞有了当初倾城第一次看到她时那种皇女的霸气,锐利的目光似乎要把倾城看透一般。
“皇女么?”
倾城笑了笑,将自己的心思掩藏很好。他向世纪招了招手,让他回来。不过慕容若飞却对身后的小厮吩咐道:
“你带他去找七皇女。”
小厮立马向怒容若飞行礼后就朝院外走去。世纪看了看自家公子,最后还是跟了去。
然后前面的小婢又回来,对这两位恭敬地行礼道:
“贵妃请五皇女和嬴公子晋见。”
说完向他们作了请的手势。
倾城和慕容若飞互相看了看,然后一同走进大门。
较量
曾经倾城以为最为妩媚且雌雄不辨的男人就是那个青楼的花魁,然而今天他不得不推翻当初的结论,面前这位穿的雍容华贵,而且快四十岁的男人……还能称为男人的贵妃他实在是找不出能够形容的词语,什么叫做真正的绝佳尤物?看看这位就算对婚姻无比忠诚的倾城也忍不住热血微腾,心中开始无限YY这位极品小受的销魂生活,真是罪过罪过,阿门。至于他旁边的另外两个男人,直接忽略不计。
“儿臣给夫妃请安。”
慕容若飞自从踏进门口开始,什么嬉笑言怒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的漠然,似乎给贵妃请安也只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倾城看了看这所谓皇家之间的亲情,感到可悲又可笑。
欧阳贵妃懒洋洋地从软榻上起来,瞟了一眼在慕容若飞身边的倾城,说:
“皇儿在门口许久,与嬴公子说些什么,也让本宫听听。”
贵妃似乎像拉家常,又隐含着什么意思,捂着嘴微笑着,然而隐藏在眼眸笑意之中却是一闪而过的锐利。然而就因为他这样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将所有的实现掉转到倾城的身上。
倾城一袭白衣,简单的发式,不是男人该有的金钗装扮,朴素的非常,与这里奢华的景象和华贵的人物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这对于他的外在并没有多大影响,但是总想挑出什么毛病的人也可以治一个不敬之罪。况且作为七皇女的男人又与五皇女看上去暧昧不清,似乎可以罪上加罪。
倾城看着翁婿之间的窃窃私语,原本就没什么笑容的脸上地布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他闭了闭眼睛,将讨厌的情绪挥斥掉,再睁开眼时,却挂上了浅浅地带着酒窝腼腆的笑容,脚步错位,身体重心稍微转移,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发生质的变换,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变着魔术。他本就是贵公子,散发一些高雅的气质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敏妃本就是一个极其细腻的男人,自然发现倾城的变换,眼中闪过惊讶,但转眼又恢复到原本让人忽略的模范样子。
慕容若飞将倾城的转变掩藏在心里,对饱含深意的贵妃恭敬地回答道:
“儿臣本就与嬴公子是旧识,不久前还同七妹、嬴公子在花船上把酒言欢,多日不见七妹甚为顾念,所以正向嬴公子问候着。”
贵妃看了看慕容若飞,转头对倾城问:
“哦,嬴公子真是如此?”
贵妃懒懒地看了看倾城,随后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婿,笑得分外妖娆。
倾城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这个慕容若飞是故意给他找麻烦还是在和贵妃赌气,什么叫做‘多日不见七妹,甚为想念,向嬴公子问候’,难道没看见那个王妃的眼睛都在喷火了么,你不向正妃问候朝他问什么?
但是
“是。”
倾城微微一笑,话到这份上了,他能说不么?至于那两个男人的怒气,哼,视而不见。老老实实呆在自个儿的院内就算了,要是出来蹦跶闹是非给他惹麻烦,他可不介意做个坏男人将这两个不讨喜的跟他抢老婆的男人扫地出门,要知道他倾城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就着贵妃喝茶的空,倾城朝这两个男人丢去一个极具威吓的眼神,那其中的寒烈杀意生生地让这两个只在闺房中勾心斗角的男人僵在原地。恐吓,□裸的恐吓,已经见识过他吃人不吐骨头的本性,面对着倾城撕去无害的面具表现出来地侵略性他们没有办法, 只能带着委屈眼泪汪汪地望着贵妃。
“七皇女未回京之前,还多谢嬴公子照顾了。”
贵妃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女婿们的表情,带着亲切地笑容对倾城说道。可是虽然说是感谢,那种高高在上根本就没有一点谢意的语气让倾城不舒服。不过算了,还好不是自己真正的老丈人,也就不计较了。现在想想自己的老丈人疼若离的那种小心呵护的表情,倾城突然很想笑,这么粗犷的男人居然会这么细心到每天亲自准备若离的中餐甚至如果有时间还有晚餐,实在难以想象,婚后自然连带着自己也得到好处。
想到这里,倾城的心情稍微好些,面对这个极端女性化的人妖也自如些。
“这是我应该做的,贵妃谬赞了。”
“我?难道不该自称臣妾么?”
贵妃的笑容现在有些刺眼,不过依旧那张妩媚的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接着说,
“似乎少了些规矩,在外人面前怕是要闹笑话了……所以嬴公子劳烦你去将《夫德》抄一百遍,直到该如何自称为止。”
他脸上的笑将倾城的比下去了,然后身后的男婢们笑了,一旁牙痒痒的男人也扯开嘴角笑了。
臣妾,臣妾你个脑袋,自贬身价。夫德,要夫德你去夫德,自找罪受。一百遍,丫的,你去试试,站着说话不腰疼。笑,使劲地笑,笑抽了背过去最好。倾城在心里死命地诅咒这些脑袋被驴踢过的臭男人们,要他抄书,还是那种什么小楷的还不如直接拿起他的小可爱冲锋陷阵去。最重要的事,他的字能看么?到时候再重抄是会死人的。
不过,虽然很悲催,他还是小声地答应着:
“是。”
大不了让世纪抄吧,反正也没有人看过他的字,况且账目上的字也是世纪写的。
慕容若飞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倾城的表情,知道贵妃朝她瞟了一眼,才将视线转移。她使劲地忍住笑意,如果猜得不错,倾城这样子的男人是最讨厌抄书的吧,况且《夫德》?,那可是一本并不薄的书,而且若说起规矩,倾城可是连一个边角都沾不上的。
倾城,你也有今天。
“行了,这件事不急。看嬴公子美貌绝伦,怕是在这后宫也是无人能及,若离宠你非常也无可厚非,不过你要清楚的是她的男人可不只你一个,而且每一个都比你先入府,得宠是好的,不过专宠嘛怕是太过了,嬴公子原来不懂没关系,现在就得懂了……”
欧阳贵妃原本慵懒的样子突然消失不见,反而拥有了除去皇夫之后后宫之主,与他身份相配的气势,犀利的眼神直射向倾城,似乎容不得倾城不答应的样子。
倾城并没有回避,也同样冷冷地与他对视,很多东西他可以不在意,但是这女尊世界唯一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妥协的。专宠,那是对一只宠物而言的,而不是站在若离身后的嬴倾城。
“这女人自然是在外有公事要办,贤惠的男人就得自己懂得与兄弟之间搞好关系不要再让女人操心了。”
贵妃嘴角挂着冷笑,层层威压毫不含糊地往倾城身上招呼,只是这句话他是对着身旁的女婿们说的。
“夫妃说的极是。”
王妃是巴不得倾城与贵妃杠上的,最后直接拖出去打一顿更解气。你不是很能么,那么在这里在贵妃面前还能保持傲气么?
慕容若飞冷眼看着这群男人之间的较量,突然间觉得倾城看是瘦弱的肩膀似乎也能承担起许多东西,他会妥协么?慕容若飞心里很明白这个拥有自己坚持的男人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只是若是七妹一直未来这里,他还能坚持多久?慕容若飞忍不住看了看门口。
“恐怕要让贵妃失望了。”
倾城依旧挂着浅浅的公式化笑容,似乎混不在意贵妃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的眼神,对着这两个男人淡漠的说。
“我想说宠爱是若离给的,不是我求来的,哪怕她要收回,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我要的不是什么名分,我只想呆在她的身边,不是七皇女。对你们来说只要是七皇女的身份是谁都一样,可是我只要的是若离,任何人都不行。否则……王妃你认为你的正夫位置还坐的稳么?”
倾城现在突然觉得心中的什么东西似乎开始变了。老娘从小教育他要对婚姻的忠心,所以和若离结婚之后,他就全心全意地对待若离,做一个完美的老公,最好的丈夫,对其它的女人从来不正眼相看,也许是若离太过于出色,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特别心动过,感情的事也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而现在,对,就在刚才他不愿意将若离让出的感觉,让他明白什么叫□,爱情是自私的,撇开婚姻不谈,撇开两个人的在这世界相依为命不谈,他也绝对不会将若离让给别人,就从现在开始,他也要捍卫自己来之不易的爱情。
他的目光转向贵妃,眼神中带了一丝的蛊惑人心的味道,幽幽的问:
“难道贵妃您就真的愿意分享陛下的宠爱么?”
欧阳贵妃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但是转眼带着怒气地瞪着他,刚才美好的修养差不多当然无存。
“你……笑话,自然每个男人都希望独宠,但是要知道男人也需要宽容地接收其它的男人,让女人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真正的贤惠,你这个粗俗的男人又懂得什么?”
欧阳贵妃的眼里闪过一道狠绝,似乎有淡淡的杀气弥散开来。
倾城忍不住将小可爱握在手心,伺机而动,感觉这个贵妃似乎不太像寻常男人那么柔弱,还是说振国夫人的儿子终究跟别人不一样。他对着贵妃继续说:
“男人最可悲的不是让女人逼着去做这些愚蠢而事,而是自己就像傀儡一样心甘情愿地呆在鸟笼里,自己关起来还不够,还得要下一代下下一代陪他一起成为笼中之鸟。”
当若离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心里还真是长舒一口气,不过唯一感到悲苦的事从明天开始就得上早朝了。早朝啊,那是得要几点起来着,这种比公鸡起得早的生活能过么?
若离皱着眉头往外走去,也不知道倾城现在在干什么,怪想他的。不过当她走到殿外的时候,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怎么殿下还没有出来,急死人了……”
“世纪?”
若离感到很意外,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个倾城的秘书,不过倾城呢?
世纪听到若离的呼唤,原本焦急的脸色顿时化为乌有,急忙朝若离本来。
“殿下,您总算是出来了。”
“你家公子呢?”
若离突然感觉心里不舒服,倾城不会出事了吧?
“贵妃,欧阳贵妃将公子叫到他那儿了,而且刁难公子一直站在门外,五殿下派人将我带到这里来找您,可是您一直不出来,奴婢快急死了,您快去吧,奴婢怕公子出意外……”
说着说着,世纪哭了起来,贵妃毕竟不同于王妃,这可是殿下的亲生父亲,公子就算再怎么得宠,也讨不了任何好处。况且贵妃叫倾城过去无非就是为了独宠的事,跟倾城呆了那么久,他也知道他家公子是么地方会让步什么地方绝对不会后退,所以担心地眼泪哗啦啦得流了下来。
若离的心突然揪了起来,她点了点头,正想马上赶过去,谁想身后突然传来威严地声音。
“哦?阿离,既然如此不如随朕一起去吧。”
不知什么时候女皇出现在这里,甚至还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似乎很感兴趣地说。
“母皇……是,儿臣遵旨。”
若离心里焦急对女皇现在还想插一脚感到非常不愉快,不过转眼,心道似乎也就只有女皇的身份能够压住欧阳贵妃,而且说不定这两个人折腾起来她可以安然无事地将倾城带走,于是立马答应道。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本越哭越伤心仿佛倾城已经凶多吉少的世纪突然止住眼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从未见过天颜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行了,摆驾毕淑宫。”
刁难
若离真的是要急死了,与女皇一起去简直就是一大错误,看着着慢悠悠的大部队往前面挪着,她恨不得扔下这群人自己抄小路飞奔过去。可是虽然心急如焚,她还是只得忍着,谁叫这里女皇最大呢?
女皇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七女,原本沉稳非常什么事都淡定的若离现在这个恨不得立马飞奔却又不得不放慢脚步的样子倒是像个普通人了。
而这边
“很好,本宫就是要你陪我坐这个笼子。”
欧阳贵妃似乎意识到他的气势对倾城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于是收起这强大的气场,不怒反笑,对着倾城冷冷的说,
“传本宫旨意,封嬴倾城为七皇女大侍,特此进宫服侍本宫一月。”
听此,倾城握着小可爱的右手忍不住紧了紧,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将这个人妖的脑袋打成豆腐花,不过现在还是忍住了,看来在女尊世界里心理素质那是直线飙升。大侍?大你个脑袋,本少爷要当也要当正妃,放屁,正妃也不稀罕。
慕容若飞眼看着倾城的表情阴晴不定,隐隐有山雨欲来的征兆,那些话她是明白了,也知道为什么若离到现在还没有给她名分,果然倾城是与众不同的。
“夫妃,这事怕是与七妹商量比较好。”
“贵妃的旨意难道嬴公子还敢不从?”
七王妃强压着得意,看着慕容若飞冷笑道。然而得到倾城的一记眼刀后,顿时没了声响,他在心底还是怕这个地位现在比他低下的男人的。
倾城的眼中弥漫着寒意,注视着贵妃的眼睛,紧抿着薄唇。有的时候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生活毕竟不能过的太憋屈。倾城在心底对着若离说了声抱歉,他终究不能在这里屈服。若是真的答应了,那么嬴倾城就真的死了。
“我……反对。”
倾城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吐出,将坚持的态度完全地表达出来。
“倾城。”
慕容若飞抛开那别扭的称呼,直接唤他名字,她未曾料到面前的男人居然强硬至此,难道所谓的自由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很好,来人,嬴倾城抗命不遵,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贵妃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一百大板差不多可以要一条人命了。
“夫妃!”
慕容若飞不明白为什么贵妃一定要倾城的命,她一直有这种感觉,从一开始贵妃就要倾城死。
果然跑路是要的,倾城冷冷地看着跑进来的侍卫,幸好世纪被他支走了,不然两个人还真的挺难安全地逃出去,不过现在嘛,有谁能够抓得住他?
箭在弦上将要发出。
“女皇陛下驾到,七皇女殿下到——”
门口突然传来这高亢的声音,然后脚步声由远而至,最后紧闭的门被打开,若离焦急的脸立刻映入众人的视线中。
“臣妾给陛下请安。”
“儿臣叩见母皇。”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一个程序,由那句驾到引发的一系列井然有序的动作。倾城没品没阶,按道理是要下跪的,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跪的下去?然而看到若离的那一刻,心中的悲愤顿时化为虚有,他让若离顺应大流,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都平身吧。”
女皇挥了挥手,然后威严地看着这一干人群从地上爬起来。
若离甚至没有给贵妃请安而直接走到倾城的身边,看着倾城无恙顿时心里长舒一口气,握了握倾城的手,问:
“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
见若离的关心,倾城心底暖洋洋的,刚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反而奇怪自己怎么会为这种事情大动肝火呢?
无声的暖流在这两个人之间流淌着。
“咳咳。”
看着他俩你侬我侬甜甜蜜蜜视周围其他人为无物的样子,慕容若飞和世纪忍不住小心干咳提醒道,这里可是还有女皇陛下在哪。贵妃看着倾城和若离的样子,早就眯起了眼,杀气一闪而逝,现在倒是回复到了原先慵懒妩媚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俩,仿佛浑不在意。这种火候另外两个男人自然是练不到家了,看着那两双相握的手,那严重名为嫉妒的X光线毫不保留地招呼过去,仿佛要瞪出个洞来。心中牙痒痒的,要不是女皇来了,倾城差不多就可以去地府报道了。
“爱妃这儿可是真够热闹的,说些什么呢?”
女皇似乎压根就没看到这边的女儿和男人之间的互动,反而对这屋子里这么多人感兴趣来着。
“还能说些什么,不就是翁婿之间聊聊家常么?早知道陛下要来,臣妾也就不让他们进宫了。”
贵妃的功底不一般撒,转眼之间就将刚才的剑拔弩张的气势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翁婿?谁跟他是翁婿来着。
“原来如此,不过皇儿身边的公子倒是没见过。”
有人说过,皇帝就是一合法的流氓见到漂亮的公子直接抢了还得有人千恩万谢的。早知道以倾城的容貌想躲过去都是难的,更何况是被忽略呢?若离顿时感觉想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回母皇,儿臣在回京之前一直都亏嬴公子的照顾才能安然无恙,现如今儿臣与他情投意合,所以他一直住在我府上,还请母皇成全。”
若离拉着倾城的手走到女皇的面前,狠了狠心,一同跪下。
“你叫什么名字?”
女皇见现在冷若冰霜的女儿居然会为一男子大动干戈,当时也只听说过她带回一个美貌的男子,却不想若离会如此看重他,于是便饶有兴趣地问。
“回陛下,嬴倾城。”
倾城不卑不亢,平静的回答,干脆也不自称了。
“嬴倾城?倒真是倾国倾城,不过你是嬴家人?”
女皇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倾城与若离互相看了看,随后回答道:
“是。”
“到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了……”
女皇低头沉吟,看着倾城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然后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她笑道,
“既然皇儿这三年受你照顾,又对你有意,那么就封为侧妃吧,意下如何?”
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立刻脸色大变,倾城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封什么东西?若离纤眉微皱,看了看倾城就要说话,这是,贵妃却说:
“陛下,嬴公子照顾皇儿是该封赏,但是怎可让一风尘男子做侧妃呢?莫不是让百姓笑话皇家了。”
贵妃一说完,倾城和若离在心底同叫一声不好,当初的玩笑行为果然给她们带来了麻烦,早知如此就不去红楼阁了。若离的懊悔就更甚了。
“真有此事?”
女皇一皱眉,那股威严就立刻压了出来,让人有些受不了。
若离急了,这事本就是她惹出来的,却让倾城蒙受冤枉,心中一时有些愤怒,她向女皇低头解释道:
“母皇,听儿臣解释,事情并非如此。”
“你说。”
“儿臣在外三年,所需银两都靠倾城而得,终究有用尽之时,倾城轻功很好,到那种地方骗些银子逃跑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才出此下策。儿臣一直和他在一起,若说有罪,儿臣的罪过更大,所以还请母皇责罚。”
若离目光恳切地望着女皇,不知怎的她就是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会相信她。
“母皇,儿臣可以作证,当初买倾城初夜的是儿臣,结果那天晚上还是被他逃掉了。”
慕容若飞出声道,然后也跪了下来。
倾城看着慕容若飞微微抽了抽嘴角,这个女人一定和他犯冲,她不说话没有人当她哑巴的。现在更是罪加一等,戏弄皇女,真的曾经卖身未遂过不是么?
一时间都安静下来,等待着女皇说话。
“那么……”
她说。
“陛下,倾城什么赏赐也不需要,只要让我呆在七皇女的身边即可。”
倾城突然打断女皇的话,断然地说。
女皇诧异地看着他,早先有若离敢问她,现在还有这个男子打断她的话,怎么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一对,胆子都偏大。
“你也这么的意思?”
她问若离。
“是。”
若离坚定地回答。
“那就算了。”
女皇摆了摆手让这三个人站了起来。
“陛下……”
贵妃看着自家女儿被一个狐狸精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样子,咬了咬牙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女皇打断了话。
“行了,就让她们这样吧,爱妃,朕可是有正事找你呢。”
女皇搂过欧阳贵妃纤细的腰身,笑着说道。
欧阳贵妃顿时柔若无骨瘫在女皇的臂弯里,喜笑颜开,小声地嗔问:
“什么正事呢?臣妾能做的自然愿意替陛下分忧。”
每个人都很自觉地将眼神往另外一个地方飘去。其实倾城还是很好奇的,但是若离不客气地将他的脑袋转向一处。
“记得下个月初是什么日子么?”
女皇现在的心情显然很好,还知道卖关子。
“皇太君的生辰自然记得,是吧,敏儿?”
贵妃向一直沉默到现在的敏妃问道,毕竟他是皇太君的孙子。
“是,夫妃。”
敏妃腼腆地笑着,抬眼看了看若离,眼神一暗。
“哈哈,爱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再想想。”
女皇大笑,顺便吃了点豆腐,继续。
其余的人头上不客气地掉下三条黑线,女皇陛下要和贵妃调情也该在没人的身后吧。倾城和若离互相看了看,彼此长叹一声,他们是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果然是老流氓啊,脸皮真厚。
“啊呀,臣妾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十一皇女不就快要满月了么?恭喜陛下了。”
贵妃舔着笑脸,向女皇盈盈一拜。顿时让这个中年妇女笑得更欢了。倾城虽然讨厌贵妃,也不得不翘起大拇指,强男一枚,能这样毫无怨言甚至还得嬉笑言欢地祝贺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就这功底就得让人敬佩。
“就是如此,今个儿就得拜托爱妃将下月的庆典办的特别些,哈哈,就是家宴即可。”
“是,臣妾自当遵命,但是皇后那儿……”
“朕不就是相信爱妃你么?”
女皇笑着摸了摸贵妃的脸蛋,毫不在意在人面前吃起豆腐,占着小便宜。
“是。”
贵妃的凤眼眯成一条线,显然是高兴极了,不过那缝里的眼珠子一转,对着敏妃问道:
“臣妾记得不管是皇太君还是宸妃都是喜欢刺绣的吧?”
“是,皇祖母最喜欢江南的苏绣,至于宸妃,应该也差不多。”
敏妃恭敬地回答道。
而倾城看着贵妃越来越灿烂的笑容,心中的不安就更胜了,同样的人,感觉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举办个刺绣比赛,让各院各府的男眷都当场绣上一幅,既让这些个不服输的比试比试助助兴,又让皇太君和宸妃高兴高兴,恭贺一下呢?”
贵妃看着倾城包含着深意。
果然,倾城的额头青筋微跳,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刺绣?
“好,爱妃好主意,就这样吧,哈哈……”
所有的人笑了,特别是那两个男人,看倾城的目光充满的挑战,现在差不多已经摩拳擦掌了。
慕容若飞看了看倾城,心中长叹一口气,这样的男人会刺绣么?她想象着倾城拿着绣花针的样子,呃,很恐怖。
世纪望了望自家主子,一时无语,如果只是交一幅作品就要了,大不了他来绣,可是绝的是,现场,现场啊,想作弊都难。不知道在这一个月里,倾城能够学多少,唉。
“行了,你们都各自该干嘛干嘛去。”
女皇明显想做些少儿不宜的事,现在开始赶人了。
若离和倾城马上拜了拜行了礼退出去,话说再待下去恐怕就真的崩溃了。
“倾城,本宫可是很期待你的大作哟。”
只见倾城的背影一僵,然后闪电似地逃了出去。
“倾城,贵妃真的没有为难你么?”
回来的路上,马车里,若离还是忍不住问道,看世纪那时痛哭的样子,她真的不相信没事这个说法。
“若离,我的确没事,而他并没有为难我,我有一种感觉他要的是我的命。”
倾城现在细细回顾起来,发现从头至尾贵妃对他的态度就是一种,讨厌甚至是憎恶。
“什么?”
若离忍不住抓住倾城的手,果然那时候的担心害怕的感觉的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她就真的一点也不能对倾城太好么?天妒红颜就是这个么?
“看样子,这位贵妃的野心一点也不小,凡是对你问鼎大位有影响的人真是一个也不能留。”
倾城叹了口气,抱住自家的女人,将脸凑到若离的脖子上,亲亲一吻。
“老婆,我想对你说一件事。”
“什么?”
若离任由着倾城吃她的豆腐,问道。
“我想说在刚才我意识到一件事,很重要,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倾城放开她,捧起她的脸,看着这张美丽的容颜,晶亮的双眸,一时间痴了。
若离似乎意识到什么,原本雪白的肌肤染上醉人的红色,害羞如一般少女一样低下了头,不敢看倾城蛊惑人心的眼眸。
“我……喜欢你。”
“恩……”
若离小声地应着。
“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爱。”
上朝
那天晚上,显然,咳咳,两个人很激动,所以直接导致某个记性良好的女人忘记的明天早晨的头等大事,所以今天早晨……
“世纪弟弟……咳咳……这个重担还是交给你了……”
寝楼外的门口,世纪悲愤地看着这些个眼神躲闪,时刻准备着跑路又满怀着期待的一干仆人们,默默地流泪着……
“姐姐我知道这有些为难,可是,可是为了咱们王府,还是请你多多包涵吧,我相信……呃……凭倾城公子的维护,皇女殿下还不至于将你罚那么重……不像我们很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你忍心么?”
说着说着,这个比世纪早进王府多年的女仆带了声哭腔,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不禁面露苦色。
但是这根本就不是世纪他的职责所在啊,他只要照顾好他家的公子就行了,可是看着这些个平时对他还不错的哥哥姐姐,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转身对着寝楼,酝酿了一会儿高声喊道:
“殿下,快到卯时了,您该起来了,您今早还得上早朝啊——”
一时间敬佩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世纪,可惜现在的世纪心里直打鼓来着,在连公鸡都还没怎么叫的时辰这两头猪怎么可能会睁眼睛?吵醒了,别说什么公子会罩着他,没先宰了他就不错了,呜呜,为什么会让他干这种差事?
要知道连跟随若离多年的亲卫小队,曾经作为最隐秘的杀手倾城的全能型秘书面对这生命之重的大事都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世纪敢这么做绝对是可以载入史册了。
一片平静,寝楼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世纪回头看了看这些捏着拳头为他鼓舞的兄弟姐妹们,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小心地擦了擦头上的虚汗,面对着紧闭的大门,终于扯开嗓子喊叫……
看着若离被打包带上马车,倾城伸了伸懒腰,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婢颤颤地走进来,带着最灿烂的笑容,说:
“世纪呢?”
男婢头上沁出虚汗,对倾城的威名早有所闻,听说,听说倾城公子笑得灿烂的时候只有两种表现。其中一种就是当他的心情达到最高兴的时候,那时四周是一片春暖花开,公子的眼睛里都是最温暖的笑;而另一种……男婢的腿脚微微有些哆嗦,那就是当公子处在爆发的边缘,有人即将倒霉的时候。四周的温度似乎快要降到了冰点,非常像皇女殿下带着冷冽又迷离的神色离开王府的时候,听说那条道上原本盛开的花上都结着微微的寒霜,不知道是天气真冷还是……现在看样子原本倒霉的世纪已经换成他了。
自从七皇女带着神仙般美丽的倾城公子回来以后,各院各房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将倾城的喜好,性格,手段,面目表情反应心情的特点渐渐总结出小册子,在底下纷纷传阅。此后被立为新进七王府下人之必读必懂的书目。
得出结论:得罪皇女殿下者,幸者或死里逃生,悲者终了此生;若得罪倾城公子者,幸者终了此生,悲者九死一生,然生不如死。故谨记,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解释:小人即小心眼之人。切记切记!
“扑通。”
男婢受不了立马跪了下来,今天的他真的很倒霉,连那么小概率的抽签都会中。他低着头,小心地说:
“回公子,世纪弟弟去……去借,去借绣品了……”
世纪不知躲到什么地方等风声过去,然而可惜的事为了他们未来的福利,他还是不能出卖了这个小祖宗,未来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世纪不行。这是经验丰富者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
“哦——所以换成你来了,看样子本公子的威信还不够,臭小子的尾巴似乎有些翘了……”
倾城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儿,可是从缝里泄露出来的寒光不小心扫到这位可怜的男婢眼中,顿时他的心中颤颤一哆嗦。
倾城看了看下面匍匐在地的男人,心中的不悦更盛。
平常随那个臭小子嬉皮笑脸,现在看样子不把他当回事了,皮痒了是不?行啊,翅膀长硬了就想飞,可是哪怕飞得再高老子也会一棍子打下来,清蒸或红烧!
“哼。”
倾城拉下脸来了,上面阴云密布,绝美的脸更是恐怖得吓人,偷偷瞄着这个天神般公子的嘴角渐渐弯出个诡异的弧度,男婢的心里可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倾城将这诡异的笑容面对着他,说:
“这样吧,你要是遇到他,你就告诉他……要是本公子半柱香的时间内见不到人,那么他就给我到花楼接客去。”
倾城的最角露出一颗雪白的牙齿,映着早晨的朝阳露着瘆人的寒光,不管是地上匍匐的人还是门外躲着偷听的人都忍不住心中打颤。
“是,是。”
男婢几乎从地上窜了起来,朝门口飞奔而去,他是怎么也不希望再呆在这个压抑得想要去自杀的屋子地一秒钟。
而门口的世纪早就吓的一只脚将要迈进屋子里了,然而里面那冷漠至极的声音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要是有人欺骗了我,那么我就直接把他扔到军队里当军妓去……别怀疑我的能力。”
世纪那已经迈出的一脚立马收了回来,眼泪汪汪地看了看他家公子的背影,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快地奔了出去,他家公子是说到做到的,那么他也只有做那不可完成的任务,话说他要去哪里借绣品啊?各方各院现在为了下个月初的刺绣大赛,纷纷开始摩拳擦掌将自己的绝活拿了出来,怎么可能会借给他们的死对头呢?世纪在心中泪奔中,但是脚步却以生平难以见到的速度一上一下往前跑去……半柱香……公子,您太狠了吧!
不过……对了!世纪刹住车,一拍脑袋,他那天为了让公子能够将皇女殿下的心抓的更紧些,给倾城绣过一幅让他送给殿下的,可惜一直未派上用场,正好!
转过身,然而一脸黑线地望着自己跑的路,怎么离自己房间这么远了,什么时候自己细胳膊细腿的可以跑这么快了?明明就在寝楼不远处的,哦,天哪!
那天清晨,穿越饭店的掌事带着这一个月的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敲开了五皇女府的大门,并且承诺今后每年将有五成的收入无偿送进五皇女府,只为寻得一方荫蔽。
“掌事大人,五成是不是太多了些?公子那里似乎不好交代。”
身后的护卫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
中年女子看着空空的两手,对着五皇女府的方向,淡淡地说:
“这就是公子交代的,公子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只是寄存而已。”
说到这儿,她微微一笑,朝七皇女府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丝敬佩。
其实倾城还说过一句话,不过中年女子还是保密不想刺激这个年轻护卫的幼小心灵。
账是可以作假的。
若离迷迷糊糊地在马车里打了一个小盹儿,可是怎么也弥补不了昨晚消耗的体力。话说今早还是倾城起来给她穿衣服的呢,想起昨天倾城的表白……若离的心里淌过丝丝甜蜜。才意识到结婚两年多倾城还真没跟她说过一次那个字眼,本以为默契已有,夫妻感情已生,这些个虚套也就可有可无,没想到当倾城说出的时候,她还是像初恋小女生一样害羞得可以,老实说她还是希望有个男人能够这么对她说的吧,所谓浪漫。
若离揉了揉太阳穴,感受着微颠的马车渐渐放缓速度,让自己不太清醒的头脑清明起来,挑开帘子向外张望着,看那巍峨的宫殿渐渐往后倒退,然后停在如太和殿般宏伟的建筑前。本来是在宫门口就该停下的,可是显然若离已经迟了。
“殿下,已经到了,前面的那段路得让您自己走了。”
赶车的妇女恭敬地让在一旁,她知道她家殿下不喜欢有人在下面垫着。
若离点了点头,眼中最后一丝迷离的光线消失后,朝前走去。前面早有一机灵女侍等在一边,焦急的脸在看到若离的那一瞬间才眉开眼笑,快速地跑到若离的跟前,行了个礼,看也不看那逾规的马车说:
“已经快到时辰了,恐怕还得请殿下稍快些。”
其实赶到那里就差不多迟到了,可惜面对着女皇陛下正宠的皇女,她怎么也不敢指明说出来。
“那就快点吧。”
若离看了她一眼,然后跟着她往殿前走去。
百官已在,正等着女皇陛下的到来。当若离走进殿门的那一霎那,近百双的眼睛瞬间看向殿门口的身影,身后的朝阳趁着门开的空隙射入大殿之中,将那紫色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颀长挺拔的身姿,清冷俊秀的容颜,眼中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各色各样的表情,轻轻挑起嘴角,似笑非笑。
这时候若离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25世纪的历年总结大会上一样,那蓬勃而来的自信和骄傲填充她的心口,仿佛她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女皇陛下驾到——”
那高昂的声音将若离拉回了现实之中,她闭了闭眼睛,将心中的淡淡苦涩压下,退让到一边,微微屈膝行礼,随着百官接驾。
那抹酱紫高贵的身影渐渐来到若离的身边,然后停顿,若离抬头见女皇带着淡淡的难以言喻的笑容看着她,若离愣了愣神,然后低下头。
“进去吧。”
女皇威严地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声音很轻,离得最近的官员也不一定听得到,是在提醒她吗?若离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看着女皇向帝位走去,她连忙跟了上来去。眼尖的看见她的祖母朝她示意着,她小小地点了点头,走到队伍的前面,站在文官之列。
官场混迹依旧的都是人精,一个个眼睛可是雪亮的,若离的到来明显在这里引起了一丝骚动,可是女皇威严在上,倒也没有什么人敢造次。只是那眼神却是在若离和帝位旁边唯一坐着的女子之间来回扫动着。
那是……太女。
若离曾经去过一次太女府,也见过一次。然而现在的这位华贵看似亲和的女子却让若离微微皱眉,那略显苍白消瘦的脸与当初充满贵气和健康的脸重合在一起,似乎少了一份生气,是病了还是……若离在心底冷笑,关她什么事,或与这样更好也说不定。
太女看了看若离,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看到这个妹妹,反而带了些高兴。
这似乎是一个征兆,若离能清晰地感觉身后的大臣分成三派,冷眼回头,微微一扫便可以发现,凡是以她祖母为首面露微笑得意地官员差不多就是传说中的七皇女党,皱着眉面露沉思的就是太女党,什么都没有看好戏观望的就是中立党。
她转回头,枪打出头鸟,倾城都低调着暗中布局,但是作为在官场混迹已久的这些人是不是太过于得意些,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祖母笑得如此明显,她的眉皱得更深了。忍不住看了看皇位上的女皇,还有那那嘴边隐晦的冷笑,似乎正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到来一般。
封建王朝,皇帝能给予一切,也能收回一切。
等着人群的骚动过去,渐渐安静下来,正题才被提了出来。这次主要的朝议倒是有些出乎若离之料,原本只是应付那些弹劾奏章而说的话却被女皇提到了这里,虽然不是女皇亲自说,但是户部尚书那更加文艺的说法的中心意思却是若离脱口而出的东西。看来女皇也算是一代明君,不知怎的若离对她的感官略微好转了些,回想一下,似乎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反而是那贵妃……若离心里有些烦躁,不管怎样,总是不希望关心自己的人伤害她最喜欢的男人……应该是最爱的男人。
回过神,看着为了这么点事开始掐架的两派人,若离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工作效率,好吧,总是不能以25世纪的眼光来看待的,那时候的时间就是金钱,一个议案通过否决的速度就是争分夺秒型的。
其实若离也算是看出来了,利国利民的东西她们是不管的,反对方的中心思想就是做可以,但绝对不可以交到七皇女手上做,所谓权力的分散防治以权谋私,甚至连三年前的七皇女的荒唐事都给抖了出来,人品不行所以不可接手。
若离看了看所谓的己方人事,其间她家的祖母一个眼神,一个接一个的官员出来据理力争,中心意思表明女皇陛下已经通过,难道你们胆大的要与帝国之君对着干么?所谓抓住重点才是胜利一击,人品算什么,人家老大都说了你们这些小虾米还吵什么吵?
若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话说在这里当雕像还不如回到自己的小窝补眠来的自在。
“好了,各位爱卿不必再吵了。”
女皇显然已经忍耐不下去了,出声制止这帮快要干架起来的大臣,无奈地说。然后原本脸红脖子粗的年龄已经不小的官员立刻消停了下来,等待女皇最终的裁决。
“皇儿有何建议?”
这句话不是对若离说的,而是女皇右手边的太女问的。显然这个举动让更为愤怒的太女党心里安慰了些,毕竟自从若离回京以后,女皇对若离的宠爱众所周知,加之贵妃得宠非凡,连下月初的庆贺都跳过皇后直接交给了他,这事不知气死多少人,高兴都少人。
太女看了看朝下,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对着若离说:
“既然是七妹的主意,自然她是最好的人选。”
太女的话显然出乎多人的意料,看着七皇女一党得意地笑着,这边恨得牙痒痒,但是却再也不好发作什么。
“既然如此,户部的改革就由七皇儿为主,太女在旁协助,就这样定了。两位皇儿可别让朕失望啊,哈哈。”
刺绣
眼看着一天天地过去,离下月初一马上就要到了。
“公子,您准备好了么?”
世纪眼巴巴地看着他家的公子悠闲自在地看着他从书房的死角找来的《夫德》,话说对于这位一点夫德都没有的主子看这玩意儿有用么?他能变成大家闺秀么?
这些天皇女殿下天天准时准点早朝然后去户部报道,很晚才回来,忙碌的非常。倒是倾城则是无所事事,睡的比猪早起的比猫头鹰晚,将懒散彻底进行到底。可是即使是这样空闲,也没有见倾城动一下绣花针,稍微在布上扎两下,是太有自信还是压根没希望破罐子破摔了。世纪知道各方各院每天都明里暗里比试着手艺,将自个的最出色的绝活拿了出来,为下月初的比赛尽心准备着。他也打点了些关系看了看这些个公子们的绣品,然而当那些栩栩如生,精致秀美的作品在他眼前展现的时候,他的叹息总是九曲回肠,心中对倾城那双玉般无暇完美的双手的越发怀疑。
还有七天了,公子您真的能行么?
“恩……”
倾城坐在窗边手捧《夫德》,头也不抬从鼻腔里冒出点气流,表示他听到世纪的问题。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书本纸张, 纸张很精美,书写很漂亮,比他的狂草体面的多,但是这内容……他妈的到底是哪个自虐的男人写的?想他一现代优秀绝种好男人,可却在它的眼里就是一个不守夫道的该浸猪笼的下贱男人,TNND的,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这么可怜呢?
“公子……”
见倾城神游太虚,世纪忍不住提高音量提醒他。
“什么事?”
倾城回头,迷惑不解地看着今天欲言又止的世纪,看着小萝卜头明显收敛了些,倾城很满意,显然当初的恐吓奏效了。不过这么战战兢兢地似乎过头了,□计划得稍作改变。
“下月初的刺绣比赛,您有底了么?”
倾城看着欲哭无泪的世纪,眨了眨眼睛,低头沉思了一下,才将被他扔在脑后的那个什么庆典上贵妃提的活动找了出来。一想起贵妃,他就来气,不就是顶撞他几句,不就是让他的风度小小地失了一点,用得着这样针对他么?罚抄100遍这本想让他撕成碎片的东西,太狠了吧?而且这还不薄,粗粗估计一下也有上万字,乘以一百就有上百万了,靠,最可恶的是还得用那种软趴趴的毛笔,写的端正些一个字就要近30秒,抄下来他还能活么?况且他写的东西本就不能看,搞不好还得重写,果然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呃,在这里是翁婿关系最难以调和的……倾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了,看了看面前的世纪,还有那个啥狗屁的家宴。
“那种家宴,本公子没名没分也可以出席?”
他更喜欢躲在这里窝头睡觉好些。
“公子,贵妃指明让您参加,怎么可能不去,而且现场还得比赛,您怎么可以输给那些男人呢?”
世纪朝王妃的院门努了努嘴,双手叉腰,很有势气的说,
“怎么说也不能让贵妃看扁,咱们得给皇女殿下争脸不是么?”
争脸?他少爷不给她丢脸就差不多了。倾城不忍心让他的粉丝伤心,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其实这方面……倾城回头看了看手里已经被他捏的变形的《夫德》,磨了磨牙齿,他有一种去写一本《新好男人守则》的冲动,不过想想也知道这只会让他更加遭人诟病,还是算了。但是这一百遍的《夫德》是不能省的,否则谁知道那个与他不对盘的贵妃会怎么整他。但是让他抄是不可能的,那么只好委屈世纪了。
“世纪,你过来。”
倾城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对着世纪招手道。
世纪吞了吞口水,一看到倾城无害到极致的笑容他的心里总是毛毛的。他有幸拜读过下人之间流传的那本《新手入府基本守则》,所以对倾城的脸部表情反应心理描写特别清楚,他今天,这几天好像还没有惹到这个祖宗吧?
“给你。”
倾城将那本皱巴巴的《夫德》放到世纪的手里,随后眼中闪着晶亮,满脸诚恳地说:
“一百遍,拜托了。”
当若离踏着天边的晚霞走进屋门的时候,突然一道天雷当头砸下,看着那副诡异的景象,若离震惊了,手中捧着的文件纷纷掉落地上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