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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世界之非常夫妻

_10 遥的海王琴(现代)
  “这几天辛苦一下,把事情办好自然有赏,明白么?”
  看这些拼命点头的女人,倾城心情大好,于是大要大摆没有男人样地跟着自家女人的身影走去。
  只听到身后那长长地叹息声,还有小小的欢呼声不断。
  “公子的话都听明白了,那么就快点动手吧。”
  世纪清脆带着严厉的声音立刻掩盖这些庆幸之叹,怎么就忘了,还有一个小阎王在身边看着呢。
  “今天进展顺利么,见了谁了?”
  两个人挑了个杨柳青青的地方说着悄悄话,出来透透气总是要的,况且这王府里的景色那是相当的不错,也不必总是躲在屋里。
  倾城牵着若离的手慢慢地闲荡着,偶尔时不时地偷个香吻,亲热亲热。
  “还行吧,今天去了太女府,除了太女之外,皇女们还有皇子都在,看到我都不意外,都把心思藏得很好,哦,对了,慕容若飞不在。”
  若离的眼神中带了些淡淡的疲惫,也是,见女皇也只不过是一个人,都难以应付了,更何况是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自然小心应对。
  “你呢?”
  一天不在家,也不知道老公能不能对付那么多的男人,虽然看他的成果非常具有成就感,可是过程想必也是艰辛的。
  “我怎么会有事,要知道让我吃亏可是相当有难度的,你在后面撑腰,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倾城想到今天早上的事,眉眼带笑,特别是看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却最终什么也不能做时那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果然快乐是要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他不厚道啊。
  “那就好。”
  若离点了点头,放心了,
  “今天慕容若飞不在,所以明天我要去赴他的约。”
  若离叹了口气,说起来在这些皇女中,也只有慕容若飞和她熟悉些。
  “好,那么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也要出去看看,找找赚钱的方法,你也不要担心。”
  看着若离昏昏欲睡的样子,倾城心疼了,老婆就是用来宠的,可是他让女人在外奔波,弄了一身疲倦回家,唉,不应该啊不应该。于是他举起双手,中指小心地按在若离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按着,就像以前,当他疲惫的时候若离也会这么做。
  若离闭上眼睛,享受着老公的按摩,让疲倦的身心暂时放松下来,这个时候,仿佛一切的烦恼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有身边的人,未来哪怕再迷茫也能坦然面对。
  微风轻拂,让河边的杨柳轻轻拂动着枝条,树影婆娑下,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依偎的两人身上,那影子似乎融合在一起,那样完美。
  唯美的画面总是需要有人来将此打破。
  他静静的站在一棵大柳树下,透过那斑斑驳驳的树影,目光中只有那熟悉的身影,而她的怀抱里不再是他。曾经圣旨而下,他以死抗命,终究抵不过爹爹的苦苦哀求和母亲不住的叹息,屈辱地嫁与她。哪怕明知自己只不过是她收藏当中的一个,一颗心还是沉沦在她温柔的目光和甜美的话语中,曾经的诺言还在耳边,曾经的怀抱却从指尖悄悄溜走,转眼,已换作他人。才子又怎样,美貌又如何,抵不过岁月的蹉跎。回府的她冰冷的目光刺碎了他喜悦的心,那人如其名的倾城黯淡了他的容颜。
  嬴倾城,他只要看一眼就明白,他与他们终究不同,男人不可抗拒的命运在他面前低头,那层层的枷锁锁不住那灵动放飞的心,女人的宠爱在他的怀里驻足,是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羡慕他。只是要输了么?输掉自己的心么?
  “公子……”
  陪嫁而来的小婢面露担忧地看着他紧握的手,尖锐的指甲似乎已经嵌进了皮肉,但是疼痛呢?麻木了。
  “我们走吧。”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愿再看到那令人心碎的画面。
  成全他们,又有谁来成全他?
  哀怨的男人
  “公子,我们这是……”
  现在世纪陪着倾城在大街上闲逛着。看着倾城左看看西瞧瞧,一个下午就没怎么停下来的样子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其实在若离带着大部队前脚刚走,这位不安分的主后脚就已经踏出了大门,世纪衷心护主,自然屁颠屁颠地跟着。小小年纪对外面的世界是充满好奇的,虽然也知道人心险恶,但是他家的主子怎么看也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主。这不,吸取的上次的教训,倾城将他的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硬生生地染上了一层淡淡黑炭,美人,依旧是美人,只不过对于黑美人蜜蜂还是喜欢白嫩嫩的。倾城是非常怕脏的,可惜今天他忍了。
  “世纪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咱们皇女殿下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倾城一身白衣,手拿一把白扇子,配上那稍显黑色的脸,美感极度下滑,这不女人的目光刚爬上他的脸,转眼就被身边走过的小家碧玉吸引走了。世纪也是挺漂亮的,可惜怎么说都是一个正太,女人的欣赏是有的,饥不择食倒是没有发生过。
  倾城看似平常的一问,却把世纪吓了一跳。
  “这……”
  这种话公子怎么可以随便说呢,皇女的目标自然就是……但是再怎么样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奴婢该议论的。受到封建制度残害的,思想极度不开化的古人怎么能像现代人一样可以扯着嗓子叫“等我长大了,我要当联盟首领”。那时候小朋友这么一说,作为家长的立即欣慰道“这孩子真有出息”。可是在这里,只要稍稍有那么种意思,那么对不住了,铡刀伺候,投胎去25世纪吧。
  “没关系,说吧,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倾城笑得像只狼外婆,可惜世纪小红帽眼神坚定,宁死不开口,只是那纤细的手臂朝东方奋力一指。
  倾城满意了,摸了摸世纪的脑袋,孺子可教啊。
  “那么在此之前,就得打好基础,你知道什么才最重要的么?”
  倾城老师再次提问。
  “钱。”
  这会儿世纪明白了,来了这么多天,他对他家的主子已经有所了解。而昨天下午的事实则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倾城的动力来自钱,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可是能让倾城这个懒鬼都能在账房蹲一下午加一晚上最终支持。所以这个问题就太好回答了。
  果然倾城的脸上那是笑得春暖花开,让那张不怎么美的脸也射出一道道的光彩,使在他脸上的目光硬生生的停留了几秒钟。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果然是至理名言。”
  倾城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摇头晃脑地朝前大摇大摆地走着,看得身后的世纪无奈地摇着头,太没有形象了。
  京都有一出名的湘湖就如杭州的西湖一般风景优美,湖水清澈碧绿,湖边花朵飘香,就是有情男女相会的好去处。湖中画舫精致典雅,偶尔传来又有丝竹之声,还有少年的美妙之音。
  五皇女是出了名的纨绔之女,放荡形骸之人,这样的人相约之处怕是逃不开这里。
  所以现在若离便坐在湖中最大的船舫之中,这里除了正主慕容若飞以外,还有一干她不认识的女人,但是似乎她们都认识她,只是因为现在若离不像当初那么好说话,所以倒也没人来搭讪。身边还有几个美妙的男子作陪,其中之一便是当初倾城去过的青楼花魁。
  “七皇女三年一别,倒是不认得奴家了。”
  男子娇媚的声音酥软入骨,身子更是连一个支撑也没有,整个人便朝若离倒去,那张脸神奇哀怨又带着矛盾的欣喜,眼泪含眶却正好没有流出,一张粉面更是让人心中的保护欲蹭蹭蹭升起。
  周围的女人个个满脸看好戏,只是对于花魁垂涎却是一个个恨不得自己就是七皇女似的。
  若离强忍着挥拳的冲动,僵硬的脸朝一边面带暧昧的慕容若飞,然后微微扯出一个笑容,接着伸出手臂搂住将要粘身的花魁男子,一个蝴蝶转身,将花魁推向看戏的慕容若飞。
  “我家倾城会吃醋的。”
  若离端起一杯酒,对着现在满香入怀的慕容若飞笑道,只是心中磨刀霍霍。
  慕容若飞一愣,随即便大笑出来。
  “怎么当初见着咱们的花魁公子就心心念念,不把人拿下不死不休的,现在倒是收心了?”
  话音刚落,下面起哄声音一片,似乎为了一个男人将大好风月转让太可惜了。
  花魁稳坐了三年之久,自然心理素质过硬,抛给若离一个哀怨无比的秋波,随即立刻眉开眼笑地朝着五皇女灌酒。至于对那个倾城他是记下了,本以为七皇女为的是那第一才子美男子,却不到是他人。
  “太抢手了,不看紧了,很容易飞的。”
  若离仰头将手中的就一灌,淡淡地说,意思你也明白。
  五皇女自然明白若离的警告,可是慕容简裕的心长在她自己的身体里,况且连本人都管不住,她人又怎么管。
  “怎么今天倾城没有来么,我记得他很喜欢凑热闹的。”
  虽然倾城的性格不敢恭维,但是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能见到也是不错的。
  若离摇了摇头,让她家男人过来,她有可能会动手宰人的。
  “殿下,谁是倾城哪?”
  躺在慕容若飞怀里的花魁小声地问道,其中的吃味恰到好处,体现了小男人的争锋的小心眼。女人自然喜欢男人之间的比拼。
  而这也成功的将下面所谓的风流才女的兴趣提升了起来。
  “听着名字想必是一绝代佳人。”
  “若能有幸一睹风采,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下面七嘴八舌,有人还附庸风雅地赋诗一首,中心意思就是让她们看看这传说中的倾城。
  只是当若离的招牌北极冰刀目光冷冷地扫过一圈,下面顿时没了声响。
  慕容若飞见识过若离的气场,所以在她还没放出来之前倒也识相地不去拨妹妹的逆鳞,只是这种占有欲还真是恐怖,倾城这样的男人也只有若离这样的女人才吃得住。
  在慕容若飞的带领下,每个人都快速地转移话题,谁都不再提起倾城这两个字,直到若离的目光又变回平静无波之时才松了口气,传闻中七皇女不一样了,看来是真的。
  这时,湖上传来阵阵的琴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那其中的悲凉之意倒是深深感染了在场本就情感发达的女人,况且那琴艺的高超,识货者自然拍案而起,道:
  “好琴,好音,就是太过于哀愁。”
  话音刚落,每个人不住地点了点头,于是一首首诗又新鲜出炉。
  “这首曲子倒也熟悉,咦,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其中一人突然说道,听她那么一讲,每个人开始细细品味,在记忆中找寻。
  若离依旧面无表情得喝酒,对于古琴,她压根就没有什么研究,也许钢琴她还能说上两句。
  “是《归雁》。”
  慕容若飞似笑非笑地看了若离一眼,提醒道。
  于是众人恍然大悟,然后无不用暧昧羡慕的眼神看着若离,仿佛在说怎么美人都往你那里跑。
  若离有些不着头脑,但是她明白自己顶替的前主人到底有多少好色风流,所以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苦涩不已。
  “好了好了,既然这位才子佳人也来了,不妨请他上来,如何,七妹?”
  慕容若飞面上征求这若离的意见,不过手底下早已让人去叫了。
  若离这才明白是谁,不过对于开放的现代人来说,这也没什么,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默认了。
  下面的女人行动力是非常迅速的,至少对男人的追求来说,这种效率实在让人汗颜。很快,犹抱古琴半遮面,这位才子美人姗姗而来,将这里立刻注入了新鲜的活水。
  当初众女追求不到的高傲才子,差不多把尚书府给踏平了,可是没相当女皇的圣旨一下,这人立刻就成为七皇女的侧妃,在京城掀起轩然□。现在七皇女怀抱他人,想必刚才那首曲子就是由心而发的吧,倒是生生地将众女的同情心给揪紧了。
  当初众女追求不到的高傲才子,差不多把尚书府给踏平了,可是没相当女皇的圣旨一下,这人立刻就成为七皇女的侧妃,在京城掀起轩然□。现在七皇女怀抱他人,想必刚才那首曲子就是由心而发的吧,倒是生生地将众女的同情心给揪紧了。
  怎样赚钱来得快
  “公子……”
  世纪颤抖着手指,对着面前那幢熟悉的建筑,半响才说道。
  他不知道他家公子为什么再来这个地方,虽然上次是为了救他,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现在怎么……七拐八拐的又来逛青楼了,难不成青楼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么?上次被皇女抓到,没受什么惩罚,但是这次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世纪简直快要哭了。
  “哎哎,你干什么呢,我又没说要进去。”
  倾城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正太想歪了,他真的没有想过要进去啊。
  “啊?”
  世纪立马将眼中的泪珠子一抹,不解地看着他家公子。
  “那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世纪如重生般看着自己,他不禁摸了摸下巴,话说他来这里就那么惊世骇俗么?
  “我问你,我们要干什么?”
  “赚钱。”
  世纪从善如流地回答道。但是一想又感觉不对了,来这里跟赚钱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来……突然间世纪只觉得暗无天日。然而一个爆栗立刻赏在他头上。
  “胡思乱想些什么,把你卖了能有多少钱。哼,我再问你,这个世界上怎样来钱最快?”
  真疼啊,世纪摸了摸脑袋,不过心想不是那样再好不过,只是倾城的问题还真是……
  “经商。”
  曾经是商人世家公子的世纪最为清楚。
  “你说的不对,但也对。”
  倾城说道,
  “受贿来的最快,可惜风险最大。但是经商也要看做什么生意,而我的意思就是——它。”
  倾城用扇子指了指对面的建筑,目光灼灼。
  而世纪的嘴角无力地抽动着,但马上双手不停地摇摆着。
  “公子,你不会是想开妓院吧?这……这不行。”
  “为什么?你要知道这里可是日进斗金的,还有什么比从有钱又有权的女人手里拿银子更方便的。
  “公子,您这不是逼良为娼嘛。”
  小世纪苦笑着,什么时候他家公子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了,银子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看着世纪的表情,倾城也知道这个古人的封建思想出来了,不过没关系,可以慢慢□。
  “你想想,我不做,自然会有人干的,瞧瞧,还更悲惨些,你不是个很好的例子么?但是如果是我来的话,自然不会是纯粹干这行了,要知道吃喝嫖赌这四者往往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我的意思是赌场、饭店、服务三维为一体,综合性的输出,你想想一直泡美男有什么意思,最好一边泡着一边跟着大佬们玩玩骰子,打打牌,最后累了吃吃夜宵,全天二十四小时……哦,不,十二个时辰服务,你觉得银子会有多少?”
  “这……这……”
  世纪想不明白,开妓院就是开妓院,赌场就是赌场,饭庄就是饭庄,怎么这三者也可以扯在一起?他的思维果然跟不上倾城,只是他明白了一点,就是男人不一定□。
  “笨。”
  倾城忍不住再次赏给世纪一个爆栗。
  “你想想,这里已经有一家青楼了,而且背景雄厚,你少爷我是那么笨的人么会跟这里干架。我要的是选一个好地方,最好还是在风景优美的地方。在那里建一座饭店,呃,是饭庄或是酒楼,只不过这不单单是一个饭店。饭店的一边有一个赌场,想怎么赌就怎么赌,只要有银子,当然这是在暗处的。然后光光赌博多没意思,总得找一个漂亮的美……男一边陪着吧,那么我们就提供这种服务,只不过就像青楼一样找美男得付银子而已,越漂亮价格越贵,当然若不想赌,与美男吃吃饭喝喝酒那也没有什么问题,里面还有包厢……就是厢房,一个小时,呃,一个时辰折合成银子。里面的茶水免费,糕点另算。然后就是那一帮子文人墨客,给她们一个专门斗诗吟诗下下棋的幽静场所,最好能对着湖面,当然这里和赌场是分开的,否则那些自命清高之人想必也不会来的。当然,还有一种功能就是客栈,不想回去的也可以,房租另算。最重要的里面的男人分成两类,一种卖身的,另一种就是卖艺的比如有歌舞琴特长的。这是我刚刚设想的,具体还得合计合计。
  世纪你要明白,少爷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世纪哪里知道倾城的意思,只是知道他家公子想做的事是一定会做的。于是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知道哪里有这么好的地方么?”
  倾城初来乍到,地形非常不熟,不然他也不会总是在街上胡乱逛着记地形了。
  “让奴婢想想,对了,湘湖边不错,那里总有许多人前去游湖踏春。”
  “好,现在我们就去那里。”
  才子一到,自然是惊艳四座,就连在若离面前都不怎么规矩的女人都变得文雅起来,这让若离想到在去平遥城之前的遥清池的到来,都是一样的,这些个女人哦。不过那时候身边有倾城,而这里却只有她自己,况且才子在名义上还是她的侧妃,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若离皱眉。
  一直小心观察着若离反应的安晋雅见到她的不悦,原本吟诗的他立即停了下来,不再做声。
  “怎么了,七妹?”
  看好戏的慕容若飞自然不会错过,她当然看得到若离已经神游太虚了,于是好心提心道。
  “无事,你们继续。”
  若离回过神,看现在的场面,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微微一笑,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和她有关,那么面子上她总是要给的。
  “我以为,让你的夫侍抛头露面,你心里不高兴了,哈哈。”
  这里也只有慕容若飞那么大的胆子敢那么说话,其余的人心里虽这么想,但是说出来还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安晋雅温柔的笑着,似不在意,但又觉得是在掩饰自己的羞愧,于是为若离倒了一杯酒,递给她,一切动作自然,大方,挑不出毛病。
  若离看了看他,伸手接过,然后喝下,淡淡地说道:
  “既然有才,何必被埋没,男子又如何,还是说在场各位连个男人都不如?”
  也许从未想过有个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还是当初生性风流视男人如衣服的七皇女说出来。安晋雅立刻抬头,瞪着难以置信的漂亮眼睛望着若离,仿佛现在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真实存在的一般。而五皇女夹着红烧肉的筷子立刻就松开来,红烧肉不幸掉进酒杯里。四周一片安静,张大嘴巴向怪物一样看着若离。
  若离不曾想到有这样的效果,话说当初在那间客栈她也为倾城说过,只是现在……忍不住捏了捏鼻子,是她的话太惊人了么?果然还是少说为妙。
  安晋雅忍不住眼眶微红,但还是强忍着,要知道虽然他被称为才子,但是大多是冲他的容貌和孤傲的性格才取的,谁会在意他真正的才情。
  “好,七妹不愧为七妹,有见地,来,大家干一杯。”
  慕容若飞作为正主,冷场了自然要出来缓和缓和气氛,她差不多归结为和倾城那个怪胎呆久了,妹妹也受感染变了。
  皇女一发话,自然所有人都开始端起了酒杯,安晋雅看了看若离,见她点头,自然满心欢喜地端起了酒,喝完,非常有才情地赋诗一首。
  那时候他的眼里充满了自信,整个人顿时有了内敛的魅力,一下子倒是把人看痴了。男人们羡慕地看着安晋雅,花魁苦笑着,毕竟他和他是不一样的。
  若离笑了笑,若是她和他没有关系的话,做个朋友倒也不错。回头看了看湖面,看着上面的水纹一圈圈向外,心里也越来越平静,船慢慢地向岸边靠拢着。当然,当她看到岸边熟悉的身影时不禁微微一愣,渐渐地,额上爬上了三条黑线,微微抽了抽嘴角,心道不是说去找赚钱的方法了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不愧为才子
  看着岸边越来越近,众人的兴致也提到了最高,各个呈现出了一定醉态,洒脱开来。
  所谓风流才女,说文雅点就是不拘小节,讲通俗些就是喝高了有些得意忘形,一个个开始放浪形骸,作诗的作诗,行酒令的行酒令。况且五皇女乐的见到这样的情形,她可是一心想把妹妹再次培养出多情□,风流王侯。
  “七妹,怎么了,难得出来一次,不要总是见人冷冰冰的。来,这次轮到你了,赋诗一首还是罚酒一杯,你选一样。”
  慕容若飞将一大杯酒放在若离的面前,瞪着若离说道。这里也就只有她这么不合作了,嘿,就是如此就更不能放过了。
  “行了,连咱们才子都不拘小节,你又做什么态,快点。”
  下面自是应和一片,可是作诗?
  若离心中微微苦笑,抄袭古人的?那也得应景才行,而且本就对这种诗词歌赋没什么兴趣,就算背过也只有后句没前句,这样有头无尾的,说出来更丢人。心里叹了口气,要是倾城在就好了,她回头看了看岸边那个身影,要叫过来么?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不过,总有他自己的事。想了想,若离还是摇了摇头,夫妻两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不必无端给对方增添烦恼,况且倾城恐怕比自己都忧愁。于是她认命地伸手去抓那杯酒,区区这点度数,对她来说就像喝白开一样。
  然而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若离抬头却见一旁的安晋雅对她款款一笑,然后他缓缓而起,面对着湖心昏黄的落日江影。只是天色已不早,金色的夕阳洒在他的侧面,在他长长地睫毛下朦胧一片阴影,突然间眼帘微动,朱唇轻启,那鲜活的字眼就自动拼接出美妙的诗句。若离并不太明白那句中隐藏至深的含义,但是她却能体会出那内心的孤单寂寞,以及无人知晓下的强烈失落,更确切的是此恨是男子,不能与女争锋的悲凉。然而最后一句却是峰回路转,安晋雅转过身,背对着夕阳,脸上有着浅浅地笑容,而眼中充满了感激以及若离一点也不敢要的情愫。
  才子从内心深处的引发的强烈情感,感染全场,看着安晋雅的眼神中连最后的一丝轻蔑也变为纯粹的赞叹。
  “好,才子就是才子。七妹,这会儿就放过你了,哈哈。”
  慕容若飞深深地看着蹙眉深思的若离,然后将若离手中的酒杯拿走,一干而尽。眼中是对若离不加掩饰的羡慕,不得不说七妹比起她来幸运的多。
  “晋妃好才情,奴家自愧不如,不如在上岸前由奴家小曲一首,劲个兴。”
  媚态未收,豪气又显,虽身份不能相比,诗词又不俱佳,那么把歌一曲也不算完全输于对方。
  “好,太好,青莲公子的琴艺闻名,歌曲更是一绝,大家今日有所耳闻,也算是一大快事。”
  显然这个五皇女是太高兴了,立刻让人摆上琴案,一排排美妙男子手执器乐,开始合奏。于是江面波光粼粼,夕阳金光灿灿,船舫传出袅袅音思,婉转悠扬。
  若离的目光随着歌声落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观察了那么长时间,只是见到倾城一直在江岸的某座建筑前后转悠,仿佛在勘察地形,那神情……
  安晋雅一直小心注视着若离的一颦一笑,她的目光,只知道皇女殿下非常喜欢看着船外。江岸朦胧,只道是一个白色的身影,却不知是谁。现在船渐渐靠岸,却是认出来了,虽然面貌做了些改变,但他的举止行为却是一直深深地印在安晋雅的心里,倾城身材较普通男子高出许多,还有他身边的世纪都是证明他是谁,看若离的嘴边时不时出现会心无奈却分外宠溺的笑容,心中突然一阵抽搐。
  他回头看了看卖力演唱的花魁,突然觉得可笑,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还比不上他人的一举一动,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倾城。
  “咦,那是谁……很眼熟啊。”
  好吧,不得不说慕容若飞天生就是八卦的料,特别对她家妹妹的家事感兴趣。现在眼神就揪着那个不管是若离还是安晋雅都感兴趣的人影了,然后自然是越看越熟悉,看到世纪那个小正太后,一拍脑袋,叫的那个欢。
  “七妹,是你的心肝宝贝啊,快叫他过来。话说怎么你家的男人都喜欢往外面跑……啧啧,可惜简裕不在,否则就有意思了。”
  不理会若离发黑的脸色还有安晋雅平静下的淡淡悲哀,慕容若飞赶紧招收让人去把倾城送过来。
  “五姐,算了,今个儿不早了,赶明儿再登门拜访。”
  若离站了起来,朝安晋雅使了使回去的眼色,向慕容若飞说道。
  “这怎么行,今个儿咱们没天黑就不散了,七妹才刚刚回京,现在正闲,等明儿母皇下了诏有了差事,就没那空闲了。况且这么早回去还不是去抱美人,既然他在,何不再多坐会儿,我记得倾城就爱凑热闹……总之,就这么定了。”
  慕容若飞哪能就这么放过她,其实她就是想看倾城小样儿与一旁的安晋雅来那么一段,给若离的后院放放火什么的。你瞧,连花魁公子都掩藏不住眼中的竞争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是若离的“心肝宝贝”,还不将这两个男人的嫉妒心吊起来,她就不相信那么能折腾的倾城和这两个男人之间没有好戏可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勘察,倾城对这块地形非常满意,本还担心文人墨客不喜欢聚在某处来着,现在,环顾四周看看那么多的才女在杨柳岸彼岸挥洒泼墨,倾城满意了。再去详细计划计划,就差不多了。
  然而一转头,却发现一个威武粗壮的女人朝自己走来,然后听到她说:
  “这位公子,五皇女殿下邀你船上一见。”
  她指了指湖边最大的一艘船舫,对倾城说道。
  “慕容若飞,豪华游艇?”
  倾城看了看,眼珠子微微一转,心上一思量,笑道,
  “七皇女在么?”
  “在。”
  对方简明扼要回答。
  既然如此,他就去赏赏脸吧,话说,那天慕容若飞她男人有没有让她跪搓衣板啊。
  一群乌鸦从众人的头顶飞过……这是美人?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七皇女的心肝宝贝?
  ……扯淡
  “倾城,你的脸?”
  怎么变黑了?慕容若飞目瞪口呆地问道,后面一句她好心没说,男人是受不了刺激的。可是当她转头看了看脸上微微笑的若离时,心中顿时明了,忍不住怒了,美人就应该共享的嘛,吃不到也就算了,看都不能看就太过分了。
  “七妹,你也藏得太好了吧。”
  她没藏。但是若离只是挑了挑眉,不说话。
  当倾城走进这个船坞时就差不多明白了,说实话他其实是想逃出去的,要知道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全是女人,男人也只有娘娘腔的地方呆上一段时间是会崩溃的。可是当他看到安晋雅的时候,熊熊怒火在他心底热烈燃烧,不就是让你赔了几个银子嘛,居然跑来勾引他老婆,这很过分哪。
  倾城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沉,他不喜欢有个男人这样被人认可地呆在她的身边。
  “倾城原来是这样的啊?”
  几个不懂事的小男子本来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让七皇女连他们家的花魁公子都不要了,现在看到倾城的尊容,自然是不客气地低估着。
  可是话音刚落,充满怒气略显稚嫩的声音就从倾城后面传来。
  “才不是呢,公子只是想摆脱女子不必要的纠缠才将脸上抹上碳的,哼,公子的容颜岂是一般男子就可以比拟的?”
  倾城很生气,但是他就是不解释,不是还有一个他忠实的粉丝么,世纪小正太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有他家公子在,有公子的皇女在,那么他就没什好怕的。在一个青楼风尘男子和所谓才子加美男子的面前,那么他家神一样的公子怎么能够被比下去呢?作为倾城的贴身小婢,那么他就一定得捍卫公子尊严,容貌,地位,宠爱的神圣不可侵犯性。
  “咳咳,真不愧是倾城。”
  慕容若飞不好意思干咳一下,瞧瞧,连自己也心疼了,那张完美的脸,也就只有倾城那么愿意糟蹋,到现在还能保持那么完美,真不知道那张脸是怎么长的,天生的祸水啊。
  “早听说倾城公子美貌绝伦,不知可否一见?”
  美丽永远是男人的痛,有比自己更漂亮的那就是痛中之痛,既然如此,花魁公子痛定思痛后,也要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所谓被打击了,那么就更彻底些好了。或许只不过是……花魁转头看了看安晋雅,却只见他嘲笑悲凉的表情,不觉心中一凉,当真如此风华绝代?
  倾城打量着这个穿的暴露,分外妖娆娇媚的……男人,好吧,现在已经没感觉了,这样的男人见得太多,鸡皮疙瘩都不起来聚聚开开会了。
  不过,男人嘛,漂亮有什么好比的。
  “没必要,我不想打击你。”
  倾城认真的回答道,眼神很淡定,嘴角没有笑容,很认真地告诉你他可是善意的提醒。
  但是心理面的恶魔却渐渐地长处角,慢慢地露出鄙视的眼神,他不想呆在这里,或者说不希望在这么多看好戏的女人面前同这里的男人为了若离而争风吃醋,若离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自己也没有发觉一丝丝阴霾弥漫上他的心。
  这种自恋程度显然超脱这个时空之外。众人呆若木鸡,似乎还未从那句话反应过来。哪怕你再怎么美,哪怕就是漂亮的难以形容,那么男人该有的矜持呢?什么叫谦虚,懂不?
  若离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倾城,嘴角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对这种场面她很满意,所以干脆呆在一边看着男人耍宝。
  
  歌声
  有时候倾城真的觉得不管是女人也好,男人也罢,在这个女尊世界上,执着差不多就是这两个人种最大的特色。
  人的脸皮是可以很厚的,但是作为女尊的男人,难道就不能薄一点点么?
  “我倒想看看倾城公子怎样打击我。”
  花魁公子今天是铁了心了,怎么说好不容易在外貌上比过了当时的第一美男,这第一美男在头顶上还没戴多久突然一个嬴倾城奔了出来,把这顶帽子一扯就走,甘心么?当然不甘心,愤怒地男人连“奴家”都不叫了。
  然而倾城却想找个坑把这男人埋了,省的找麻烦。看了看一旁看好戏的女人和安晋雅,咬了咬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他说那样的话,本就希望对方就这么算了,没想到逆反心理倒是激起来了。只是现在把脸洗了,看他容貌是没什么关系,可是面子呢,他倾城最讨厌在别人逼迫下做事情。
  心中的阴霾顿时上升了不少。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五姐。”
  若离是知道她家男人的别扭的,所以她出来打打圆场。可惜好不容易得到看倾城出丑的机会,慕容若飞怎么会干休。
  “这怎么行,好歹人家青莲可是下了战贴了,怎么倾城不敢接了么,还是……”毁容了?
  五皇女那么一说,其余的女人更是应和不停,纷纷起来看个究竟,话说被人那么一描述,心里也就痒痒了,比这里的花魁更漂亮,那有多美来着?
  这下,若离不高兴了,谁敢不给她家男人面子,她就灭了谁。面色一冷,眼神中寒光凛凛,那冰封的气场顿时弥散开来。可是,倾城的手臂突然横在自己的面前,若离一愣,气场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就看吧,不过看一下五百两银子,而且是每人五百两,五殿下,你付钱么?”
  倾城生气了,但是他却笑得很开心,只是笑得没有温度而已,然后玉手伸到慕容若飞的面前,摊开。
  “……”
  慕容若飞沉默,对于倾城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每一次见到他,吃亏的总是自己。而且之前他们见了两次面,恰恰都在青楼,在那对女人来说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却每次都被他气得差点吐血。这次还是如此,难道她堂堂五皇女就对付不了一个男人不成。咬了咬牙,她就已经下了个决心,既然杠上了,那好,今天她还真得看看那张脸了。
  朝身后挥了挥手,慕容若飞说道:
  “今个儿晚上就把银子送府上,倾城,去洗脸吧。”
  然后自有人端上一盆清水。
  “倾城。”
  若离皱了皱眉,拉了拉老公的袖子,她不喜欢倾城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没事,正缺钱呢。”
  倾城朝若离摇了摇头,表示不需为他担心,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后会有机会扳回来的。
  世纪拿过帕子,沾湿了水,小心翼翼地朝自家公子脸上擦去,努力地不损伤那张他最疼惜的脸,哼,在这个方面,还有谁胜得过他家公子?然后那盆清水逐渐变浑浊,而倾城白皙的皮肤也渐渐回复原来的样子。
  “好了,公子。”
  世纪看了看自家公子赏心悦目的脸,满意的说。自然那是一个征兆,也让等待已久的女人和男人一睹容颜。
  慕容若飞其实对于倾城真的倾国倾城的容貌平时也没什么大的惊讶或者仰慕,只知道倾城这个男人看似毫无章法,没有规矩,但他有平常男人无法企及的傲气,所以一心只想让他低头罢了。但是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实在太过于得天独厚,上天不可能再创造出更完美的容颜。
  看着呆呆的女人,自卑的男人,倾城在心里冷笑,哼,自作自受罢了。
  “怎么,还满意么?”
  嘴角的笑容充满了讽刺,眼中全是轻蔑,倾城第一次在这里将心中的感觉淋漓地表达出来。
  “对了,你们刚才好像在唱歌吧。”
  他看着花魁淡淡的说道。对方点了点头,似乎瞬间找回了一些自信般眼中微微放了一些光芒。
  “那好,走之前,五皇女殿下,我给你唱一个好了。”
  听到美人唱歌,一个个原本傻样的人都回过了神,充满期待地看着倾城,贪婪地望着他的脸,人美,歌声恐怕更加动听。
  倾城微微一笑,众人顿时如沐春风般,再次沉醉其中。
  “倾城公子,不知是否要伴奏,奴家可以……”
  花魁公子起身去拿乐器,然而,
  “不需要,清唱就行了。”
  倾城摆了摆手,似乎对自己非常自信,就如刚才打击别人一样。于是一个个正襟危坐,似乎坐姿不端也会亵渎马上响起的天籁。
  “话说这还是我小时候,老娘硬让我唱的,记忆尤甚啊……”
  倾城皱了皱眉,低头思索着,似乎在回想那太过于遥远的歌词。
  若离一直站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仔细地看着倾城脸上的表情变化,这里的女人们她会一个个记住的,将来一个个地算账,至于花魁,还有什么比刚才的打击更大的。若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双手握拳托腮,倾城认真的样子是最有男人味的时候,也是若离最喜欢的样子,而他的歌,她听过,很好听的,所以她也抱着些期待。安晋雅默默地坐在若离的身边,看着倾城,心中苦涩不已。
  “咳咳……”
  倾城动了动嗓子,眼神微转,寻找她家女人的身影,然而却看见若离也认真地坐下来,终于认真的脸色消失,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脑后流下一滴冷汗。他其实……是打算……
  ……算了……那就唱吧……
  “我……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我把糕点带给妈妈尝一尝……昂……我家住在又远又僻静的地方,我要当心附近是否有大~色~狼,当太阳下上岗,我要赶回家,同妈妈一同进入甜蜜梦乡————”
  ……一群飞鸟从湘湖上缓缓飞来,突然,头鸟凄厉地一声长叫,整个鸟群飞快地扑闪着翅膀,从湖面疾驰而过……
  ……湖上一片寂静,水面无痕……
  “婆婆干嘛一定让你唱这个?”
  若离打发大部队回王府,连带着让世纪和安晋雅一起跟着侍从回去,然后两个人在手牵着手真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怎么说呢?”
  倾城皱起眉头,开始回忆小时候的过往,其实他相当讨厌那首歌,切,根本就是女孩子才喜欢的好不好。然而他的老妈恶狠狠地非得让他背出来,他的脑子本来就是一流,可是在这个方面就像卡了机一样,背一遍忘一遍,唱一遍,难听一遍,然后就是越唱越难听,直到惨绝人寰为止,往事不堪回首啊。
  “why?”
  若离忍不住又问道,连带着连英文都蹦出来了。
  只是这突然而来的陌生熟悉的字眼,让两个人微微愣了神,似乎感到无比的亲切,互相望着对方,仿佛过了很远,那里的记忆朦胧了起来。
  但很快地,彼此都笑了起来,心里道是,还是有一个人能够懂得这些的。
  “because,我小时候一个人在外面总会遇到怪叔叔,笑得非常亲切地给我买雪糕,糖果什么的,然后就是让我跟他回家,哈哈。”
  倾城做了个鬼脸,比划着,
  “接着我拿了雪糕,糖果之后,被我甩掉的老爹的保镖就立马从角落里冲过来了,所以我一直没有机会跟怪叔叔回家。但是有一次,我居然没发现,我跟保镖玩累了之后,独自一人回家,怪叔叔就跟在我后面,然后让老妈逮了个正着,随后我的悲惨曲目《小红帽》诞生了。”
  倾城摸了摸下巴,非常无奈地说。
  “怪叔叔?”
  若离将脑袋抵在倾城的肩上,埋在他怀里闷笑,她可以想象可爱无比的倾城小朋友一个人的背后有个佯装慈祥的中年男人鬼祟跟着,然后她伟大而凶悍的婆婆如何教育倾城防色狼而一遍遍让他唱《小红帽》的样子。真可惜,没有看到过。
  “对了,今天你来这里做什么?”
  若离想到正事,于是问道。
  “找地方开牛郎店加赌场再加饭店,我认为这里不错,所以来看看。”
  “三维一体么?”
  若离想了想,点了点头。
  “对,单纯的开妓院开不过人家的,赌场和饭店也是一样,其实我想开的是银行,这样流通资金就多了,以后建立暗杀组,情报调查组这些必备的暗中硬件就方便了,可惜现在资本不够。”
  倾城可惜地掰着手指头,最后发现还是钱的问题啊。
  “今天要钱也是这个原因么?”
  若离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她的心里不舒服。
  “不是,只是为赌一口气,没其他意思。”
  倾城否认道,他不想再去想刚才的事,那时候他真的非常愤怒,仿佛有一种冲动,给那些不识相的女人包括男人一点教训,可是还是算了,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天下,于是换了个话题,说:
  我觉得你的身边要有专门的保镖,以前七皇女留下的不要用了。”
  若离双手抱胸前,看着倾城笑道:
  “我知道,但是没有人手,根基太浅。”
  她也很无奈啊,曾经的手下那是多么得心应手,现在都是天边的浮云,不真实。
  “所以,我们可以找个可信的人现在开始训练,这个人就是……你明白的。”
  倾城抱住若离,凑在她的耳边说道。
  “以什么方式?你不会想让我出卖色相吧?”
  若离挑了挑眉毛,娇笑着,心想以倾城的性格也不会让她真么做的,所以开了开玩笑。然而若离无意中的这句话却像刺一般尖锐在倾城的心口,就像原本被小心掩藏的漏洞一下子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一直小心掩藏心中的负面感情突然汹涌地流泻出来,占据倾城的心。
  “他要什么,给他什么,但是我相信他要的绝不是你,他也要不起……”
  倾城眼里流光突然就此熄灭,陷入无边的黑色中,看着若离的眼睛,嘴唇微动。
  若离如此逼近倾城的脸,她看到倾城那幽深的双眸似乎像吞噬一切的黑洞,晨星的璀璨在其中找不到该有的光华,仿佛失去了发光的温度。他是在害怕么?若离心中一慌,但很快的她否认了心中的想法。那墨黑的眸子中渐渐地弥漫出丝丝寒气,像蛛网般笼罩住她的心,突然间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真的,若离自己也不敢相信。
  “倾城……”
  她有些虚弱,对,是心在发慌。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倾城,或者也许这样的寒冷只是从未在她面前显露过。
  现在的他仿佛就像一头野兽般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一样。然后他开口了,没有笑容,一切是那样平静,然而呼出的气流却是那样的寒冷。
  “若离,我不得不承认在这里我一直很害怕。”
  倾城的眼里有着一丝疼痛,然后继续一字一句地说,
  “我害怕你的心也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溜走。所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他顿了顿
  “那么无论是谁,只要我发现你有一丝的……背叛,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我可以让他……彻底消失,你对他的好感越盛,我只能让他消失地越凄惨。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倾城越是这么说,他的心就越是恐慌不已,明明已经对自己说过他要对自己充满信心,可是,再怎么逃避再怎么说服自己还是无法消除那种不安感。然而作为强者,他只能用狠绝来维护自身利益。
  “你有四个名义上的丈夫还有很多情人,但是你的所有一切只能是我的,包括最基本的肉体……”
  倾城觉得自己就在制造隔阂,最后一个字从嘴中飘出,他一下子就懵了。瞪着眼睛不敢相信是自己说的,看着面前同样震惊不已的若离,他简直就像杀了自己。
  人类最深的阴暗面就是会像这样连自己都不认识,他可以这么对其他说,但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呢?
  “倾城,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若离嘴唇微抖,小心地说着。
  她一直都知道在这个变态的世界每过一天就是在消磨倾城的棱角,然而怎么可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只要是人都会爆发,武林大会是对自尊的捍卫,青楼那次是一次倔强的碰撞,这次是没有安全感的强横,而且还会有下一次,再下一次,直到将他的棱角磨得光滑为止。
  他需要的不是保护,而是认可,这个世界的认可。
  若离抱住他,将心贴近他,他不需要安慰,只是一次发泄,过了今天,明天又会变成和过去一样的开心无痛无痒,直到下一次的爆发。
  过了不知多久,倾城的身体微微松懈下来,动了动身子。若离僵硬的手臂也可以解脱。
  “我没事了。”
  倾城叹了口气,脸上全是无奈。
  “对不起,老婆,刚才的话都忘了吧。”
  “忘,怎么忘?我知道,也一定遵守,你不要担心,将来有什么还是像刚才那样说出来,行么?”
  若离理了理倾城的衣角和他的头发,嘱咐道,仿佛刚才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恩。”
  倾城捉住她的手,将她反圈在怀里,脑袋抵在她的肩上,喃喃的说:
  “这日子没法过了……”
  “倾城?”
  “恩?”
  “我记得你唱歌很好听的。”
  若离抬起头,转过身对倾城说,只是希望借此将那种不愉快就此打住。
  “但是现在身心受到你的摧残,所以……”
  若离的眼睛闪闪亮,那其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想听什么?”
  倾城原本无力的感觉突然消失,站直了身体,眼中流光熠熠,那熟悉的笑容荡漾在他现在明媚的脸上。
  “只要不是《小红帽》”
  若离牵着他的手,慢慢地向王府走去。
  然后那条路上飘荡着那充满男声希望坚强的低沉磁性的歌声。
  “……
  “你知道我的梦你知道我的痛
  你知道我们感受都相同
  就算有再大的风也挡不住勇敢的冲动
  努力的往前飞再累也无所谓
  黑夜过后的光芒有多美
  分享你我的力量就能把对方的路照亮
  ……”
  
  
  合作
  两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看着面前此消彼长飞快的数据单,倾城满意地露出灿烂的笑容,将手中的折扇“刷——”地打开,悠闲地朝自己的面上呼呼扇着。而看到倾城的笑容之后,这位新提拔上来的总管总算在心里呼了口气,快要结束啦,这种非人的日子总算就要过去了。
  可是还没有高兴过来,那充满磁性从未听过的声音在她的面前悠悠响起。
  “从这个月起,每个院的月钱发放额度就像现在的账单一样都明明确确地给我贴到那块牌子上,还有额外从这里支出的银子也一样要示众,更同样的签上名盖上章,如果是欠着,给我写明什么时候归还。”
  倾城安坐在椅上,自然而然有种凌驾于她人的势气,他现在的眼神慢慢地似乎恢复到曾经会见联盟委员的平静深刻,斜眼看着眼前这个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老老实实工作并且还算细心的女人,淡淡地发号着时令,那原本的笑容不知从什么时候隐藏到了幕后。
  “是。”
  她低头,轻轻应到。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哀嚎一下,那得得罪多少人哪,自己架得住么?
  “你可以出去了。”
  倾城朝她挥挥手,然后带着冷眼,看着这个女人朝自己行礼后,稳步朝外走去,不过那脚步却是越来越快了。忍不住,倾城勾了勾嘴角,他比较喜欢这样外表严肃小心谨慎而实质上却有一股懒散叛逆性子的人,懂得伪装自己,那就是一种智慧。不过……
  “出了事,有了亏空,我不会去找任何人,我只找你的麻烦。”
  眼看着那扇希望之门就要到了,可是倾城的声音却残忍地将她希望破灭,心中的气体在体内长长流转,终于她还是保持镇定地答应着,随后彻底地消失在门外。
  将自己的背彻底放松在椅背上,倾城忍不住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自己是怎么了?
  那天怎么会对若离说那样的话?
  倾城微微苦笑着,知道自己终究还是适应不了这个女人异常强势的社会。他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是在男尊会不会也这样?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种依靠女人过活的日子毕竟不能像天天挂在嘴边那样这么轻松,在那边……在那边,是有筹码的啊。
  为什么会穿越,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这个无法用数学理论推理计算的未知东西,要是如歌德巴赫猜想一样一直是一个未被证实的谜团,那么难道就得一直呆着这里么?
  若离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希望,仿佛不到四年的时间就一定能回去一样,可是他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想而已,为了让若离安心特地用语言修饰出来的可能,但事实上真的就可以么?他不知道,没有一点把握,甚至荒唐的是,原本无神论支持者的他渐渐开始相信神的存在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调整心态,至少不是现在这样一惊一乍,患得患失又没心没肺的样子。心理学从小就是必备课程,可是接触了那么久的东西,本以为自己能随心所欲,然而现在却无法将自己的心安定下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他站了起来,开始一个人烦躁地在地上踱着步子,锁眉深思。
  当若离走进账房内时就看到倾城一个人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步子,表情严肃非常。
  “你也下去吧。”
  若离朝一边焦急的世纪说着。
  世纪望了望自己公子,然后又看了看若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从昨天开始,世纪就觉得自己的主子虽然还是在笑,但是却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天更是在帐房里呆了一个下午,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世纪只能去找若离。
  若离关上房门,走了过去。
  “老婆,我的心很烦。”
  倾城依旧踱着步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看得出来,但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心安呢?”
  若离叹了口气,她现在觉得自己顶着七皇女的身份根本就是个错误,不过现在回头似乎也来不及。至少已经开始动手加入战局,没有结果之前她不甘心。但是看着眼前矛盾的倾城,她又开始动摇了,回去很重要,但是自己的老公更重要啊。来女尊也只不过三个多月,排除刚开始的新奇,剩下的只有一片茫然,怀念还有不安。现在这段磨合期连自己都有时烦倦不已,更何况倾城呢?
  “不知道,老婆,让我静一静,马上就好。”
  倾城停下脚步,苦笑道。
  若离默默地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她也很无奈,倾城这样子是她从未见过,老实说这三个月的他比过去的两年更让她惊讶,从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还有这样多面的性格。她转过身,打算给他留出安静的地方,可是手还未碰到门把手,手臂便被倾城拉住了,她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我觉得我得找事情做,否则可能会让我自己逼死在胡同里。”
  这个竹林,倾城来过一次,只不过现在陪着他家女人来了。
  “奴婢见过殿下。”
  那男婢见若离的到来,明显带着惊讶,但是心理素质不错,并没会呼叫出来。
  若离点了点头,眼睛在男婢的腰上转了圈后,心里了然,对这样的男人也明显和颜悦色起来,和她使用相同的兵器,至少是一个会反抗的男人。
  “莫修远呢?”
  若离和倾城一样,不喜欢叫些古怪的称呼,也不能同倾城一起亲密地叫“阿远”,所以只好连名带姓一起叫了。不过,这样那男婢的眼神就相当的古怪,看了看若离身边的倾城,他回答道:
  “主子在书房,请随我来。”
  他毕恭毕敬,然后转身将两个人引进沧澜院,朝书房走去。这个男婢的年纪并不大,多少还有些未退的稚气,倒是和世纪的年龄差不多,他时不时地偷偷朝后用余光看看两个王府主人,好奇平时见个面都难得的皇女殿下居然亲自来这么个偏僻的院子,但是面上这个男孩子还是比较沉稳的。身边的人固然如此,想必主人应该能让人更加满意。
  莫修远瞪着眼睛看着这两个姗姗而来的男女,连手中的笔掉在桌上,污染了好好一幅画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是绝配,但是想想皇女来侧夫的院子还带着宝贝男人就很怪异,虽然他知道他们的到来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就冲倾城眼中还未消失殆尽的愁绪就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好利用的价值呢?
  “殿下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莫修远本就没有一般男子的扭捏,况且看若离对倾城的态度就明白,一般人根本介入不了这两人之间。
  “来做笔交易吧,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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