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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血痕》作者:西德尼

_27 西德尼.谢尔顿(美)
  她说。
  ※※※
  在伦敦,亚历克·尼科尔斯爵士正在下议院参加议题辩论。他被选中发表一篇有关劳工罢工,严重影响英国经济的棘手问题之政策声明。然而,他一直无法集中精神。
  他一直在想,在过去几个星期以来,他所接到的一连串恐吓电话。无论他身在何处,他们总有办法找到他。不管是在俱乐部、理发厅、餐厅或是开会时,他们都能追踪到他。
  每次亚历克都挂断他们的电话。他知道他们只是想拉他下海。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旦他们完全控制住他时,他们一定会要求接收他的股份,进而拥有庞大制药公司的各类处方。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久之后,他们开始连续打了四五个骚扰的电话催促他,企图让他的神经紧张到崩溃边缘。
  在会议中,真正让亚历克紧张万分的是,今天他一个电话也没接到。
  早上吃饭时,以及在怀氏俱乐部用午餐时,他都以为会接到威胁电话,然而他一个电话也没有。他不禁怀疑起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一种不祥的凶兆。
  他尽量摈除这个念头,专注在演说稿上。
  “我是劳工朋友们最最忠实的伙伴,我们的劳工朋友们让我们的国家富强。劳工朋友们让一切步上轨道,让工厂不停地运转、生产,他们不愧是国家的中流砥柱,更是使英国屹立不摇的基石。”
  他停顿下来清清嗓子,然后又说:
  “然而,每个国家都必须付出某些代价,才能国富民强——”
  他就像机械一样在朗诵。他不禁怀疑自己为何会被那群虚张声势的流氓给恐吓住了。毕竟他们只是一些不入流的混混。他是堂堂的亚历克·尼科尔斯爵士,也是堂堂的国会议员。他们动得了他吗?从现在起,他们应该识趣一点,让他清静一下。
  当亚历克爵士发表完演说时,听众席后方传来了一阵喝彩和掌声。
  正当他要步出会场,一个随从从身后走过来对他说:
  “有人要我带口信给您,亚历克爵士。”
  “什么口信?”
  亚历克转身问。
  “您最好尽快赶回家一趟。府上发生意外了。”
  ※※※
  当亚历克回到家里,只见维维安正被一群人抬到救护车上。医生就坐在她身边。自己车子还没停好,亚历克就急忙推开车门立即冲下车跑过来。他看了昏迷不醒的维维安惨白的面孔一眼。他问大夫:
  “发生什么事了?”
  大夫无助地答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亚历克爵士。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这里发生了意外事故。当我赶到这里时,就发现尼科尔斯太太已经躺在卧房的地板上了。她——她的膝盖被人用尖钉钉死在地板上。”
  亚历克闭上双眼,脑子里轰然一阵晕眩袭来,他内心一阵怒吼,他感到喉咙似乎也被一口痰哽住了。
  “我们会尽一切力量来医治她。然而,我想您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虽然她并不一定会就此残废。”
  亚历克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他步向救护车。
  “她注射了剂量很重的镇静剂,我想她大概还认不出你来。”
  医生说。
  亚历克恍恍惚惚地上了救护车,坐在活动椅上看着他的妻子。脑海里只意识到后车门被关上,另外还一阵阵令人心烦的嗡嗡警笛声——救护车开动了。
  他把维维安冰冷的手握在手里。她张开双眼。
  “亚历克——”
  她虚弱的声音含糊不清。
  亚历克热泪盈眶。
  “哦,亲爱的,我亲爱的……”
  “两个男人……戴着面具……他们把我压倒……敲碎我的腿……我再也不能跳舞了……我会变成残废,亚历克……你还会要我吗?”
  他把头埋进她的肩膀啜泣。泪水里交织着绝望和苦恼,还有一些连他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情感,但是他却又觉得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维维安真的跛脚了,他就能照顾她一辈子,她再也不会为了别人而离开他。
  然而亚历克知道事情还没结束。他们不会就此放过他。这只算是一个小小的警告。想要真正摆脱他们,就得满足他们的要求。
  要快。
  第五十章
  【苏黎世 十二月四日,星期四】
  苏黎世警察总部接到这个电话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这个电话被转接到施米德检察官的办公室里。
  当检察官回完电话后,就立刻到马克斯·霍尔农警官的办公室。
  “结束了。”他告诉马克斯,“洛菲的案子已经结束了。他们找到凶手了。你快赶到机场去,还来得及搭飞机。”
  马克斯面无表情地瞪着他问:
  “去那里?”
  “柏林。”
  ※※※
  施米德检察官打电话给伊丽莎白·威廉说。
  “我给您带来好消息!”他说,“您不再需要保护了。凶手已经落网了。”
  伊丽莎白的手紧紧捉住话筒。
  她终于可以知道谁是那个丧尽天良的真凶了。
  “凶手是谁?”
  “瓦尔特·加斯纳。”
  ※※※
  他们在前往王湖村的高速公路上疾驰。马克斯和柏林当地的瓦格曼警长坐在后座,其他两位也是本地的警官则坐在前座。
  他们在滕佩尔霍夫机场接马克斯下飞机。在路上,瓦格曼警长已经把大致的情形向马克斯解释过了。
  “房子已经被包围,但是我们还是得小心一点。他挟持他的妻子当人质,攻坚破屋的时机很重要。”
  马克斯问道:
  “你是怎么查出瓦尔特·加斯纳有嫌疑的?”
  “这是你的功劳。也是我请你过来的原因。”
  马克斯非常疑惑:
  “我的功劳?”
  “你告诉我他看过心理医生。很幸运的,我把瓦尔特·加斯纳的情况描述给其他心理医生听,结果半数以上的人都说瓦尔特·加斯纳曾经向他们求助过。他每次都使用不同的假名,之后就不知去向。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他的妻子在几个月之前,曾经打电话向我们求救,我们派了一个人过去调查,但是她却把我们派去的警员赶走了。”
  他们现在已经下了高速公路,距离那栋房子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一个清洁妇打来的报警电话,她叫法拉·门德勒。她告诉我们,她星期一在加斯纳家中打扫屋子时,隔着一道上锁的房门跟加斯纳太太谈过话。她告诉门德勒,瓦尔特·加斯纳已经杀害了她的两个孩子,现在就快要轮到她了。她要求门德勒快去报警救她,所以——”
  马克斯冷冷地说:
  “这是星期一的事吗?那个女人为什么今天早上才报案?”
  “法拉·门德勒前科累累,她怕警察怕得要死。昨天晚上她把事情告诉他的男友,经过商量他们才决定报案的。”
  他们到达王湖村了。车子在加斯纳家门口前一条街停下来,就停在一辆没有警车标志的汽车后面。有一个男子迅速步下那辆车,朝瓦格曼和马克斯走来。
  “他在屋里,警长。我叫人在四周埋伏。”
  “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还活着?”
  那个男子踌躇了一会儿才说:
  “不清楚!百叶窗都拉下来了。”
  “好,我们攻坚突袭的时候要保持安静。让他们各就各位,五分钟后开始行动。”
  接过指示后,那个男子急急走开。瓦格曼警长把手伸进车内,取出一只小步话机。他开始下达命令。
  马克斯并不太注意瓦格曼在说些什么。因为他还在脑子里想着几分钟以前,瓦格曼警长跟他说过的话。有些事似乎不太对劲,但是现在没有时间问他了。
  只见警员们开始向前推进,利用树木和灌木丛作为掩护。
  瓦格曼警长转过头来:
  “一起去吧!霍尔农?”
  马克斯觉得眼前好像是一支军队进占了加斯纳家的花园。有些人佩戴装有电子望远镜的来福枪,身穿防弹衣;有人戴着夹鼻的催泪瓦斯镜。整个队伍的运作是十足的精确。
  在瓦格曼警长一声令下,突然有好几枚催泪瓦斯弹,分别丢进了一二楼的窗子里。同时,有几位配戴面具的警员也把前、后门撞开了,尾随在后的是更多佩枪的警员。
  当马克斯和瓦格曼冲进屋里时,房间内弥漫着刺鼻的瓦斯味,不一会儿就从被撞开的门和窗户飘散出去。
  两名警员带着上了手铐的瓦尔特·加斯纳到走廊来。他身穿睡衣裤,没有刮胡子,眼睛也肿起来了,看来十分憔悴。
  马克斯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瓦尔特本人。但是他似乎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真实。电脑所描绘的才是瓦尔特·加斯纳,那些代表他的生活数据才是真实的。到底谁才是主体?那一个才是影子?
  瓦格曼警长说:
  “你被捕了。加斯纳太太在什么地方?”
  瓦尔特·加斯纳沙哑地说道:
  “她不在这里。她走了。我——”
  楼上有门被撬开的声音。一会儿,一个警官喊着:
  “我找到了!她被锁在自己的房间里!”
  警官出现在楼梯口,扶着浑身颤抖的安娜·加斯纳。她的头发粘粘的,脸色很差,脏兮兮的。她在嘤嘤啜泣。
  “哦,谢谢老天!”她说,“感谢上天让你们来了!”
  警官很小心地扶她下楼。宽敞的客厅里挤满了一群警察。当安娜·加斯纳抬起头看到自己的丈夫时,就突然开始发狂似的尖叫起来。
  “没事了,加斯纳太太。”
  瓦格曼警长温和地说着。
  “他再也无法伤害你了。”
  “我的孩子。”
  她高声尖叫:
  “他杀了我的孩子!”
  马克斯注视瓦尔特·加斯纳。他脸上的表情是全然的绝望和无助。他看起来孱弱不堪、奄奄一息。
  “安娜!”
  他呢喃道:
  “哦,安娜!”
  瓦格曼警长说:
  “你有保持缄默和聘请律师的权利。为了你好,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
  瓦尔特似乎充耳不闻。
  “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们?安娜?”
  他哀怜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不是过得很快乐吗?”
  “孩子们死了!”安娜·加斯纳呜咽说着,“他们死了。”
  瓦格曼警长看着瓦尔特·加斯纳问道:
  “是真的吗?”
  瓦尔特点点头,他的眼神看来是如此的苍老和沮丧。
  “是的——他们死了。”
  “凶手!凶手!”
  他的妻子不断哀号。
  瓦格曼警长说:“麻烦你带我们去看尸体。你愿意吗?”
  瓦尔特·加斯纳哭了出来。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他泣不成声。
  瓦格曼警长说:“他们在哪里?”
  马克斯·霍尔农替他回答:“孩子们埋在圣保罗墓园里。”
  屋里的每一个人都转向他。
  “五年前,他们一出生就因为难产夭折了。”
  马克斯解释。
  “凶手!”
  安娜·加斯纳继续对她的丈夫嘶喊。
  他们转过身去,看到她双眼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第五十一章
  【苏黎世 十二月四日,星期四 晚上八时】
  短暂的黄昏一过,寒冷的冬夜就立刻降临。雪花片片缤纷飘落,寒风吹起如尘的雪花覆盖了整座城市。
  一片寂静中,洛氏企业行政大楼的灯火依然明亮,像是黑夜里许多淡黄色的月亮。
  伊丽莎白独自在办公室里加班,等着里斯从日内瓦开会返回。她很希望他能早一点赶回来。大楼里的工作人员早已下班,空空洞洞的气氛让伊丽莎白觉得心头更加寂寞、焦急,一直无法集中精神。
  依旧没有里斯回来的消息。此刻,瓦尔特和安娜的事一直在她脑海里萦绕。她还记得当初认识瓦尔特时,他是如此的稚气、俊秀,深深迷恋着安娜——也许是装出来的?真令人难以相信瓦尔特居然会是杀子凶手。
  伊丽莎白想到了可怜的安娜。她曾经打过好几通电话给她,电话老是没人接。她应该飞往柏林,尽己所能地安慰她。想到这里,突然响起的一阵电话铃声把她拉回现实。
  她拿起话筒,电话另一端是亚历克的声音。伊丽莎白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你知道瓦尔特的事了吗?”
  他问。
  “知道。太可怕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不是的,伊丽莎白。”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瓦尔特是清白的。”
  “但是,警方说——”
  “他们弄错了。瓦尔特是我和山姆第一个怀疑的人。我们调查得一清二楚,他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伊丽莎白盯着电话,困惑不已,心想:
  “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亚历克迟疑了几秒,然后接着说:
  “在电话里谈这件事实在有点不妥当。不过,伊丽莎白,我没有时间单独跟你谈了。”
  “跟我谈什么。”
  伊丽莎白问。
  “去年有人一直在扯公司后腿。先是南美洲的分厂爆炸了,再来是专利被偷。甚至连我们生产的药品包装都被误贴标签。因为我和山姆都讲好了,在时机未成熟前,绝不向第三者透露,所以,电话里不方便详谈此事。”
  地球似乎突然停止转动,时间在刹那间冻结了。一阵晕眩感向她袭来。
  电话里的声音是亚历克的,然而她却在里斯口中听过同样的话。
  里斯说过:
  有人在扯洛氏企业的后腿。凶手非常狡猾,所以最近所发生的事故,看起来都像是一连串的意外。但是被我看出其中的蹊跷。在我去找山姆谈过这件事之后,我们决定雇用侦探社进行调查。
  亚历克还继续说道:
  “当侦探社完成了调查报告之后,山姆就把那份报告带到夏莫尼克斯去。我们在电话里讨论过这个问题。”
  伊丽莎白此刻仿佛听到里斯说:
  山姆和我到夏莫尼克斯商议此事——直到找出真凶之前,我们不会把这件事情的内容透露给第三者知道。
  伊丽莎白突然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当她再度开口说话时,她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亚历克,除了你和山姆之外——还——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没有了!除了山姆和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一点很重要。据山姆告诉我,报告中指出内奸是洛氏企业内部的高级主管。”
  高级主管?里斯在霍尔农警官揭穿之前,绝口不提他曾经去过夏莫尼克斯,他的确是有意隐蹒这件事实!
  她缓缓问道,字字句句自她口中吐出:
  “山姆有可能把事情告诉里斯吗?”
  “不可能!为什么要这么问?”
  里斯只有一个办法能得知报告的内容——报告是他偷的,他之所以会去夏莫尼克斯,原因也只有一个一除掉山姆。
  伊丽莎白全然不知电话那端的亚历克在说什么,她耳朵里面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
  话筒从她手中滑落,伊丽莎白开始感到一阵晕眩,并且在巨大的恐惧感之下挣扎。她心乱如麻,眼前浮现的影像也已经紊乱了。只是一些记忆的片断——发生吉普车意外之前,她曾留言给里斯,说明自己将到撒丁岛,电梯坠毁的那天,里斯并没有参加董事会议,直到当她和凯特独处时,他才出现。我想我该帮你忙。他说。然而,才不一会儿他就离开大楼了。他真的离开了吗?她开始发抖。这一定是误会。不!绝对不会是里斯她的内心在呐喊。
  伊丽莎白从座椅中站起来,步履不稳的走向里斯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她打开电灯,失魂落魄的望着四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寻找些什么。
  她并不是在寻找里斯的罪证,而是想证明他的清白。实在令人无法忍受这个自己心腹的男人——拥自己入怀、肌肤相亲的爱人,居然会是冷血杀手。
  里斯的桌上有一本约会行程表。伊丽莎白翻到她九月在搬丁岛出事的那一天。他的行事历上写着“内罗毕”——肯尼亚共和国首都。她必须查证他的护照,看他是否真的到过内罗毕。她怀着一股罪恶感翻动他的抽屉,她知道一定还有其他可以证明他是无辜的证据。
  里斯桌子最下层的抽屉上了锁。伊丽莎白犹豫不决——她没有权利打开它。如果那么做的话,无疑显露出她对他的不信任,她站在抉择的十字路口上——一旦下定决心,就不能回头了。里斯一定会发现的,而她也必须把事情告诉他。
  尽管如此,伊丽莎白还是得查出里斯是否在九月份去过内罗毕。她在桌上找到了一把拆信刀,使尽力气用刀片削出一个小洞,将抽屉锁撬开。
  抽屉里有一些记事簿和备忘录,她全都搬出来。其中有一封女人写给里斯的信。这封信是几天前才从巴黎寄出来的。伊丽莎白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信拆开。这封信是埃莱娜写来的。开头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我打电话找过你,我们必须赶紧进行我们的计划了……”
  伊丽莎白没把信看完,只见信纸在她的手中颤动不已。现在,她的眼光落在抽屉里那份原本失窃了的报告书上。
  〖山姆·洛菲先生
  极密件
  无副本〗
  她顿时觉得整个房间开始旋转起来,她赶紧扶住桌缘。她站在那儿有好一阵子,合上双眼,等待晕眩消失。
  杀人凶手已经现出原形了,而那个人居然就是她的丈夫。
  一阵持续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伊丽莎白好一会儿才察觉到电话铃声。她慢慢走回办公室,拿起电话。
  是大厅柜台的守夜管理员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您是不是还在楼上,威廉太太。威廉先生马上就会上来接您了。”
  难道他又想计划另一次意外?
  她的生命全操纵在里斯的手中。她实在无法装出若无其事的态度面对他。只要里斯一见到她,就会知道真相。她得赶紧想办法逃走才是。一阵惊恐之中,当她抓了皮包和大衣正想离开办公室时,才突然想到自己的护照忘了拿。她必须逃到一个里斯找不到的地方。于是她连忙冲到办公桌旁,拿了护照就奔到走廊上。她整颗心怦怦狂跳,仿佛就要爆裂开来。
  总裁专用电梯的指示灯正一格一格往上亮。
  八……九……十……
  伊丽莎白拔腿冲向楼梯,为了活下去,她拼了命奔跑。
  只要一被逮到,她就死定了。
  第五十二章
  在搬丁岛和意大利本岛的契维塔韦基亚港之间,有专载旅客和汽车的定期渡轮,伊丽莎目驾驶一辆租来的汽车入境,混杂在车阵中。
  如果是搭乘飞机经由机场出入境的话,会有乘客记录,而搭乘渡轮则没有。
  伊丽莎白混在数百名前往撒丁岛度假的旅客之中。虽然她确定自己没被人跟踪,但是心里却还是充满莫名的恐惧。里斯已经深陷犯罪渊薮,来不及回头了。现在就只有她能揭穿他的罪行,所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伊丽莎白。
  当伊丽莎白从办公大楼逃出来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她只知道要尽快逃离苏黎世——在里斯被捕之前,躲藏在最安全的地方。撒丁岛是她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她租了一辆小汽车,直驶通往意大利的公路。途中,她在路上一个电话亭旁停车。她想打电话通知亚历克,结果不巧他正好外出了,于是她留话要他回电到撒丁岛来。她也联络不到乌克斯·霍尔农警官,所以也留了相同的口信给他。
  她要待在撒丁岛的别壁里。这一次,她将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警方将会派人保护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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