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局势混乱的时候,或群龙无首,或人心惶惶,没有人注意你,在这样的浑水里才容易摸到你想要的“鱼”。李隆基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夺得帝位的。
武则天死后,唐朝的政局一直动荡不安。虽然唐中宗继位为帝,天下似乎又重归李氏家族所有,但中宗是个懦弱的主儿,根本没有重整乾坤、再造河山的能力;而他的老婆,皇后韦氏却是一个颇不寻常的女人,她不仅生活淫乱,与武三思私通,而且野心更大,也想效法武则天,当一回女皇帝;她的女儿安乐公主更是恃宠而骄,竟异想天开地想当什么皇太女,而其夫武廷秀以武则天的继承人自居,也想要重新篡夺李唐政权;亦有一些媚态十足的大臣,如宰相宗楚客与韦氏私情勾搭,更是不遗余力大造舆论,鼓吹要“以韦代唐”;一时间,一股夺取李氏皇权的阴谋如暗流涌动。
对于朝廷上下这乌烟瘴气的局面,天下臣民群情激愤。有人上书禀奏,指出韦皇后等将要谋反逆乱。这样做虽然使得唐中宗有所触动,但更引起韦皇后等人的极大恐惧。她们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除掉唐中宗,以实现自己做女皇的美梦。于是,她亲手制作了一张有毒的胡饼,让女儿安乐公主送给中宗。就这样,母女二人合谋,将中宗毒死了。
中宗一死,韦氏便迈出临朝称制、登向女皇宝座的第一步。韦氏一党,遍布朝廷。他们为了立威,严刑峻法,甚至对守卫皇宫的禁军也滥施严刑。这一切的倒行逆施,早已使韦氏一党处于臣民怒火的火山口上。
这就给早已暗中聚集力量、静待事变的李隆基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时机:唐中宗已死,他举兵夺权不会被视为犯上作乱;韦氏临朝称制,遭到普遍反对,这使他拥有众多的支持者;而与韦氏一党矛盾尖锐的宫门禁卫军更成为他起事的一支中坚力量。韦氏之乱成就了李隆基,使他的夺权行动得以顺利完成。
有趣的是,李隆基趁韦氏之乱而夺得了权,而他的权,又被别人如法炮制,趁乱夺走。这个“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太子李亨;这个“乱”,便是著名的“安史之乱”。
朱某善谑骗,时以小术愚弄人。冬日在汤某斋中,汤曰:“汝长于骗术,假令我今坐室中能骗我出户外乎?”朱曰:“户外风寒汝必不肯出,倘先立户外,我则以室中种种受用骗汝,汝必信矣。”汤遂出户外立谓朱曰:“汝将何术骗我入户?”朱拍手笑曰:“我今已骗汝出户矣!”
“安史之乱”爆发,唐玄宗李隆基仓皇西逃,行至马嵬坡,发生了兵变,杨国忠被杀,杨贵妃也被缢死。此时,不仅天下大乱,李隆基身边也发生了一场大变乱。李隆基决意西行蜀地,而他的儿子——太子李亨却以“父老挽留”为由,与他分道扬镳,留在了关中。史学家们认为,太子不愿再随父西行,是故意制造出来的假相。因为,长期以来,太子与父皇之间有着深刻的矛盾,李隆基并不赞赏李亨的个人才能,认为他不是个理想的皇位继承者;自己也决没有让位的打算。如果太子跟随父皇去到蜀郡,今后自己太子地位能否保住,是难以预料的。所以,马嵬坡事变之后,正是跟父皇分道扬镳的好时机,也正是争取权力的好时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果然,在此分手后的两个月,李亨取代了他老子,登上了皇位。
乘虚而入
三国魏时,司马懿和曹爽争权,司马懿老奸巨猾,自己假装老朽,隐藏实力,麻痹对手,然后乘虚而入,夺得大权。
公元239年,在位的曹芳年幼,由曹爽执政。大将司马懿手握兵权,对曹爽甚为不满,但一时又无能为力。为了免遭曹爽的加害,同时也为了隐蔽自己、以待时机,司马懿告病居家,不问朝政。一日,曹爽派心腹李胜去探视司马懿,以查虚实。司马懿也知道曹爽的用意,因此,当李胜来到时,只见司马懿躺在床上,两个侍女正在喂他喝粥,米粥洒满了前胸。李胜与他说话时,司马懿故意作出气喘吁吁的样子,话也听不明,说也说不清。李胜回去后,详细报告给曹爽,并说:“司马公不过是尚有余气的尸体而已,形神已离,大人不必再对他有何顾虑了。”曹爽最感棘手的就是司马懿,听到他不会久留于人世,心中无比高兴和放心,在朝中更加肆无忌惮了。司马懿的眼力是非常厉害的,他清楚自己的势力暂时不能与之对抗,因此,以弱示人,来麻痹对手。
但司马懿亦知道不能一味的消极等待,应该着手准备入局。于是,他加紧秘密组织力量,使双方力量对比悄悄地发生变化,而曹爽却不识时务地休息了。终于,时机到来了,魏少帝曹芳拜谒高平陵,曹爽兄弟及其亲信皆随同前往,这时京城空虚。司马懿得知这一消息,决定发动政变。
他首先以皇太后的名义下令关闭各个城门,尔后率军占据武库,又派军占领曹爽营地,解除其武装。接着,他又派人上书魏帝指责曹爽等人背弃先帝之命、败乱法纪、排斥旧臣、安插亲信且骄横日甚,怀有谋逆之心;为此,司马懿才不得不采取兵谏的办法,为国除害。但这封信落在曹爽手中,并未报告魏帝。司马懿又派人告诉曹爽,如其主动放弃军权,归降认罪,可保身家性命。曹爽兄弟见之慌张窘迫,不知所措。在走投无路之下,曹爽兄弟只好决定出降,上书魏帝,主动要求免除自己的官职,尔后侍帝回宫。此后不久,司马懿又以曹爽图谋叛乱,下令将曹爽兄弟及其心腹全部逮捕处死,诛灭三族。司马懿除掉曹爽之后,独掌了朝政,为以后司马氏篡权奠定了基础。
司马懿成功了。探讨一下他成功的原因,可以窥出决定其政变成败的诸多因素:
等待时机。当司马懿被曹爽排挤之初,他完全可以和曹爽进行一番较量,但是他没有那样做,而是等了长达九年的时间。在这九年中,曹爽倒行逆施、腐朽无能的本质得到充分暴露,天下失望,人心怨愤,而司马懿却声誉日隆,被看成国家的柱石,舆论倾向于他这一边。
深藏不露。保密对政变至关重要,这个“密”,既指内心的秘密,也指行动上的机密。
假传圣旨。任何一个政变的发动者为了使自己的行为具有合法性,增加号召力,总要拉大旗作虎皮,说这是出于皇帝的旨意,或者为了保卫皇帝。成大事者为了达到目的,总是善于找借口的。
乘虚而入,突然袭击。政变的酝酿时间可以很长,但政变的实施时间一定要短。要在对方全然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打他个猝不及防,速战速决,丝毫不能拖泥带水。
兵权问题。这是决定政变成败的头等大事,是任何一位政变发动者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政变既要以武力作后盾,也要以武力开路。任何政变的发动者,为了显示自己是正义在手,总要暴露对手的罪名。如果对手的确恶名昭著,自可大肆宣扬;如果对手名不当罪,便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军事谋略是为了消灭敌人,政治谋略是为了战胜对手,都在历史上真实地上演着。
观局之法浑水摸鱼的几种技巧(2)
趁对方未作出反应,快速出手
唐玄宗时,姚崇和张说同朝为相。张说素以“大手笔”闻于朝野,故为姚崇所嫉妒,两人经常明争暗斗,有时连皇上也觉得难以调解。
这年,姚崇患了重病,日甚一日,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便把儿子召至床前,说:“爹爹就要撒手归天了,审视一生,也曾干过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事。只是有件事我甚不放心。张丞相与我同朝为官多年,言来语去,多有磨擦。我在世时,他不敢怎样,但我死后,他会罗列罪名,毁我名声。一死万事休,任他说什么,我倒没什么了,只是放心不下你们几个。若我一旦获罪,肯定会株连你们,你们有什么办法应付吗?”
儿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觉得没有什么良策对付。姚崇继续说:“制人,要因人之性,借人之手。若能让张丞相来为我盖棺定论,出于时风所碍,他不会不说好话的。这样吧,等我死后,张丞相依照惯例会来祭奠,他来之前,你们可把我平生搜集到的佩饰玉玩都摆在供案上,见机送给他。待他收下,就请他为我写碑文。一旦拿到碑文,就速禀报皇上批准。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姚崇死后发丧,张说果然来吊唁。刚进灵堂,他就盯上了在灵案上的诸多玉器宝玩,连行礼时,也亦心不在焉。姚崇的儿子们心中暗喜,忙按父亲生前的指教,将宝玩玉器尽数送与张说。张说假意推辞了几下,最后欢天喜地收下了。
宝玩送到张说府上,张说还顾不上看个遍,姚崇的长子便前来求见。见面一问,原来是请求为父撰写碑文的。拿了人家的东西,这点事情,当然应当效劳。
死人的碑文是等着用的,说写就得写。再说,张说也想赶紧应付了事,好细细品玩那批稀世珍宝。于是叫下人研墨,挥笔写下了不少赞誉的话。
碑文刚写完,就有姚府上的人等着取。姚崇儿子们拿到碑文,忙按父亲吩咐呈奏皇上。皇上御批“可”,便速请人刻在石碑上。
过了两天,张说从偶得宝玩的狂喜心境中平静下来,仔细品味才觉得此事有点不对头,他姚崇家为何平白无故送这么珍贵的宝玩给自己呢?又一想所写的碑文,才大呼“上当”,忙派人去姚府,说前日所写碑文有点不妥之处,请求取回去修改。听家人回话说那碑文已奏过皇上并已刻在碑上,张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又让姚崇这匹夫算计了!”
姚崇深知张说贪图宝玩玉器之性,才因其性而巧施贿赂,让自己的政敌心甘情愿地为自己说好话,避免政敌在自己死后对自己进行攻击,也为儿孙们免除了一场大劫难。
每个人所处的形势都可能有好有坏,遇到好的形势应当更加清醒,而遇到不利的形势应当更加冷静。为了不让别人摸你的“鱼”,只有你自己更懂得“防”的本领。姚崇之计正是趁张说晕晕乎乎的时候,诱使其上当,为自己盖棺定论,从而免除了自己死后有可能给家人带来的麻烦。
自己故意把水搅浑
如果没有浑水怎么办?不妨自己做一个局把水搅浑,以便行动。
民国初年,蒙古王公起兵骚扰,阎锡山的部下黄贵领兵出征,立下大功。而黄贵势力的渐渐壮大,使阎锡山日渐动了杀心。可是,黄贵刚刚立了大功,名声如日中天,并且为人公正廉洁,难以找到口实。
这时,阎锡山设下了“混水摸鱼”计——有意在黄贵军中制造事端,造成混乱局面,然后再乘机处分黄贵,制造过错,以此为契机除掉他。下面讲的就是阎锡山如何无中生有地给对手制造过错。
那时已是深冬时节了,驻扎在包头城里的黄贵师的官兵正处在饥寒交迫的困境之中。这一天,正值月终发饷。黄贵的办公室内外,挤满了等待领饷的士兵,他们排着长长的行列等在院里,甚至有的士兵的脸皮也被冻裂出血。这时候,士兵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高叫起来:“弟兄们,他奶奶的,黄贵这小子不把咱们当兵的当人看待。这么大冷的天,他小子窝里炉火红透了天,可咱弟兄们却在冷地里尽挨风刀子刮。咱们跟他有什么奔头呢!弟兄们,你们还不知道吧?打蒙军后,阎都督发下来的赏银,也全叫黄贵小子给独吞了!”
他这一吼,愤怒的士兵们立刻大哗起来。倾刻间,士兵们一传十,十传百,军营里秩序大乱,到处都是士兵们不顾一切的叫骂声。于是乎,士兵们乱而益乱。几个士兵突然开枪,把主持发饷的军需处长和他的几个部下打死,抢了钱就跑。有的士兵呼喊着:“去捉黄贵啊,活扒这龟孙子的人皮!”士兵们呼啸而起,好在黄贵早就钻进了天花板,粗心的士兵并未发现,他才算免了一死。
包头兵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山西都督署,阎锡山煞有介事地命令严加查办。查来查去,抢钱杀人的变兵逃之夭夭,黄贵却被以治军无状、军令不严、军纪涣散为由,从师长降职为旅长并兼晋北镇守使,移驻大同。他的师被缩编为第十三步兵混成旅。
黄贵懵懵懂懂受了处罚,真是有苦难言。但他哪里知道,这场“兵变”其实是阎锡山亲自导演的。原来,阎锡山定计之后,便派亲信潜入驻扎包头的黄贵师内,一方面利用八十六标旧部情谊,进行拉拢收买;另一方面利用黄贵平时对士兵生活漠不关心、积怨甚重、军心不稳等情况,从中煽动。当然,那些挑头闹事,敢于开枪杀死军需官,并把钱柜抢走的,也全是阎锡山有意安插的“自己人”。这件事的结局,使阎锡山牢牢控制了绥远局势,把他心目中的另一桩隐忧给缓解了。
其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栽赃陷害,历史上有无数这样的例子。但是,这又不仅仅是栽赃陷害,因为对手的的确确犯了过错,只不过这过错不是他自己亲手犯下的,而是由做局者为他犯下的。的确,有时侯,由于对手的正直和谨慎,很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但是,不要紧,你可以帮他制造错误。
观局之法怎样不战而屈人之兵(1)
向对方摆明利害关系
在对局斗争中固然要动硬的,由此而获胜也是有胆有识的表现,但这还不算是最上策,正像孙子所说的,只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策。在直奉、直皖纷争中,张作霖可算是深得其妙的。
当时的局面是龙争虎斗,各展神通,除了比武力之外,还比计谋。最为显眼的是吴佩孚、张作霖、冯玉祥了,三个人表面上关系都不错,彼此之间也不公开地针锋相对,但暗地里却相互窥测,或旁敲侧击,或声东击西,或指桑骂槐,无所不用。由此三人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些小纠葛,而最终都是张大帅占了上风。
1922年,直奉两系的明争暗斗日趋激烈,直系想凭借自己的鼎盛势力,推翻徐世昌为总统的政府,以便建立以自己的势力为核心的权力中枢。因此直系对当时的梁士诒内阁恣意地加以指责和攻击,尤其以吴佩孚最为突出。他抓住梁内阁的盐余借款大造攻击舆论,揭发电报连珠炮地发,报纸上发的“吴秀才”的文章也长篇累牍,叫骂不休。梁士诒是张作霖推荐组阁的。当时的北京政府由张作霖和曹锟操纵,张作霖还被称为北京政府的“顶头上司”。
面对吴佩孚咄咄逼人的挑战,张作霖本想用武力加以反击,但一想三年前当吴佩孚猛攻龚心湛内阁的时候,也正是直系对皖系发出作战的先声的时候。这一次,吴佩孚猛攻梁士诒内阁,看来是故技重演了,不过这次针对不再是皖系而是奉系了。所以张作霖又不得不谨慎起来,惟恐上了吴佩孚所设的圈套。再说,他自己的兵力相对直系而言,还比较弱小,靠自己单独作战,肯定会吃亏。因此张作霖决定采取不应战的态度,任由吴佩孚随意地骂去。他仅以个人名义劝梁士诒鼓起勇气不要灰心,并电请北京政府公布外交真相以明是非。
这时,北京查账大员董康提出了一件大案,查出盐余借款中有各种各样的假公济私的不法行为。吴佩孚抓到了这个题目,又大做文章,称赞董康为“包公再世”,并要挟北京政府立刻下令将财政总长张弧撤职查办。张弧是张作霖为控制北京政府的财政而推荐入内阁的。这样一来,张作霖也觉得吴佩孚欺人太甚,他忍无可忍,声色俱厉地质问曹氏兄弟究竟有无约束吴佩孚的能力,如果没有,他就要代替他们兄弟重重地教训吴佩孚一下。在张作霖的盛怒之下,曹锐胆战心惊地赶回保定,要求曹锟以重大压力制止吴佩孚乱说乱动。
曹锟于是电召吴佩孚到保定面商大事,吴借口忙于军务,不能分身而未应召前往。曹锟一听更是火气大发,表示如果吴敢于一意孤行,他们兄弟将在张吴两人之间宣布中立。吴佩孚一听吓了一跳,这样不是把自己推到孤立无援的地步上去了吗?于是,不得不软下来,讨好地表示一切问题请“老帅”作主,自己绝对服从。
苏垣有石某者,谑而善骗。尝至一旅馆,见后有小楼,甚清洁,询之寓仆,知为僧所据。石登楼窥之,僧方掩窗昼寝。忽见对楼有一少妇,临窗刺绣。石恍然有悟,借得僧衣帽一袭,穿之俨然一僧。启窗向妇微笑。妇怒以告其夫,夫寻寓主诘责,寓主讽僧迁移,石因得之内安处焉。
曹锟见张作霖口气冲,怕会出事,在得到吴佩孚的答复后,就代吴拟就电稿,立即发出,向张解释说,“佩孚反对梁氏乃反对其媚外政策,根本不牵涉他方。佩孚服从曹使,对于张使按同一之观念,既服从矣,其不反对也明甚。”最后要求张作霖不要听信谣言,以免上挑拨者的当。张作霖看后,甚为满意,也就不再追究了。
在这个故事里,张作霖没有动一兵一卒,只靠着利用各方势力的关系和自己的计谋,只说不动,不仅挫了一下吴佩孚的锐气,而且避免了兵戎相见。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巧妙运用。当然,运用此计,一种情况是有实力做基础,战前就能使敌人屈服;另一种情况是实力不如敌人,就只能周旋了。诸葛亮唱“空城计”,其实不正是不战而胜的经典例子吗?
商场如战场,场合尽管不同,道理却是相同的,讲的都是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成功,也就是成本效益原则。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退伍回家的希尔顿,在德克萨斯州寻求发财门路。他买下莫希利旅馆,从此翻开了希尔顿饭店王国的第一页。刚刚起步时,资金缺乏,举步维艰。在修建达拉斯的希尔顿饭店时,他十分困难,饭店建筑费需要100万美元!希尔顿灵机一动,他找到卖地皮给他的房地产商人杜德,威胁利诱,说服了杜德按他的要求将饭店盖好。然后由希尔顿出钱买下,而且还是分期付款。
杜德之所以答应希尔顿的条件,是希尔顿威胁利诱的结果:“如果我的房子停工待料,附近的地皮价一定会大大下降;假如我再宣传一下,说饭店停工是因为位置不好而另选新址,那你的地皮可就卖不了好价钱了。”杜德无可奈何,接受了希尔顿的条件。1925年,希尔顿饭店如期竣工,从此希尔顿的饭店王国蒸蒸日上。
希尔顿在资金匮乏、进退维谷的两难困境中,能巧借他人之手耍空手道,演了一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好戏,所以获得了巨大成功。
观局之法怎样不战而屈人之兵(2)
抓住关键环节,可以四两拨千斤
在双方的对局中,要善于观察形势,抓住解决问题的关键环节。关键环节找到了,从容发力,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西汉初年,刘邦的军队被匈奴大军包围在白登山,欲退无路,欲战不能胜,形势十分危急。最后,陈平不费一兵一卒,只是“搞定”了一个女人,就巧妙地解了汉军之围。他是怎样解围的呢?情况是这样的。
西汉初期,匈奴仍不断侵扰北方边境。刚刚做了皇帝不久的刘邦决心一劳永逸地解决匈奴问题。公元前200年,匈奴单于冒顿率师南下,刘邦亲率30万大军迎战,不想在平城白登山(今山西大同东北)中了匈奴兵的埋伏,被30万匈奴骑兵包围。当时,匈奴兵的阵势十分壮观,战阵的东面是一色的青马,西面是一色的白马,北面是一色的黑马,南面是一色的红马,气势逼人。刘邦在白登山被围了七天,救兵被阻,突围不成,又值严冬,粮断炊绝,许多士兵的手指都冻掉了。刘邦焦急万分。双方力量相差悬殊,硬拼是不可能成功的,而对手又是死敌,没有商谈的余地。真是一个板上钉钉的死局啊。可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是有的。
正在这危难之际,刘邦手下大臣陈平想到一个妙计,他派使者求见冒顿单于的阏氏,给她送去一份厚礼,其中有一张洁白的狐狸皮,并对阏氏讲,如果单于继续围困,汉朝将送最美的美女给单于,那时你将失宠。同时,陈平又令人制造了一些形似美女的木偶,装上机关使其跳舞。阏氏远远望去,见许多美女舞姿婆娑、楚楚动人,担心汉朝真的送美女来,于是,她说服单于放开了一个缺口,刘邦趁机冲出重围。这就是历史上的“白登之围”。
陈平观局的眼光十分独到,跳出了常规思维模式,抓住了关键因素,所以做成了这个千古名局。
再看东汉寇恂的一个故事:
东汉初年,光武帝发大军攻打高峻据守的城池,一直无法攻下。他只好改变策略,派寇恂带着自己的手谕前去招降。寇恂要求高峻前来相见。高峻便派他的军师皇甫文与寇恂谈判。在相谈中,皇甫文始终傲慢无礼,不肯投降。寇恂非常生气,声称要杀掉他。谁料皇甫文以为寇恂不敢,态度越加强横。大家也都劝寇恂说:“皇甫文是来谈判的,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但寇恂不听,还是把他杀了。
寇恂让皇甫文的随从给高峻捎话说:”你的军师无礼,已被我杀了。你愿意投降就快点投降,不愿意投降就坚守吧。”大家以为寇恂在说气话。哪知当天高峻就自己打开城门,前来投降。
大家对此大惑不解,问寇恂:“为什么杀了高峻的来使,他反而主动前来投降呢?”寇恂回答说:“高峻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全靠皇甫文为他出谋划策。我见皇甫文根本没有投降的意思,如果放回他,他仍要唆使高峻负隅顽抗:现在杀了他,高峻就失去了主心骨,无心再坚守了。这就是高峻主动投降的道理。”
根据光武帝多次发大军都没能将高峻的城池攻破这一情况,可以推断高峻守城的人数之多,实力之强。按照高峻他们当时的态度,即使杀死他千八百的人,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然而,寇恂来了之后,只杀了他一个军师,高峻就自己打开城门,主动前来投降。看来,这一颗人头抵得过千军万马。
为什么军师皇甫文的这颗人头就这么重要呢?寇恂又为什么能看准他这颗人头的“价值”呢?因为寇恂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关键问题解决了,其他问题就好办了。
诗人杜甫在《前出塞》一诗中写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诗人用通俗明了的诗句揭示了一个普通而又深刻的韬略:在对局中要抓住主要矛盾,抓住关键,即“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
观局之法看碟子下菜
看碟子下菜,其实和随机应变是一个道理。但是,看碟子下菜这个表述更形象一些。的确,下什么菜,不能由着自己的主观,得先看看是什么碟子。碟子大,菜少,浪费空间不说,客人看了会觉得主人吝啬,所以看碟子下菜也是一门学问。
政坛不倒翁裴矩就是一个非常善于看碟子下菜的高手,甚至是个艺术大师。从《旧唐书•裴矩传》看,裴矩似乎没什么特点或者很难说有什么性格,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以君王的性格为性格。隋炀帝喜欢声色犬马,爱好新奇刺激,并且有扩张版图、“吞并夷狄”的野心,他裴矩就深入西域,广为搜集,撰成《西域图记》三卷呈上。
大业三年(607),当炀帝巡游东都时,当时为黄门侍郎、光禄大夫的裴矩就征集四方的珍奇宝物,“作鱼龙曼延角抵”,展览出来向外国人显摆,并且在大街商家广盛美酒佳肴,来此做生意或旅游的胡人可以随便吃喝,以示大方。这样浅薄的摆阔当时就为有识之士所笑,看起来也不像裴矩这样腹有诗书的世家子弟的作派,不过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炀帝看了龙心大悦,称裴矩“至诚”,这就行了。
裴矩每次上奏,都先摸清炀帝的最新动向,所以一奏一个准,说出了炀帝想说而没说的话。炀帝大为高兴,说“裴矩大称朕意,凡所陈奏,皆朕之成算。朕未发顷,矩辄以闻。自非奉国用心,孰能若是。”这话当然没错,不过倘把“国”字换成“帝”字,那就更对了。
更为难得的是,裴矩在拍炀帝马屁的同时,对同僚甚至下属也是客客气气,“每遇人尽礼,虽至胥吏,皆得其欢心”。这就使得他比一般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显得档次高出不少。从伺候隋炀帝这样的暴君都能得以善终看来,裴矩的确不简单。
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所杀,裴矩做了宇文化及的尚书右仆射。宇文化及为窦建德打败,裴矩又做了窦建德的尚书右仆射。窦建德出身贫贱,是个不识诗书的大老粗。在这里,裴矩又显出了他的高明之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像《围城》里的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见到物理学家谈相对论,见到生物学家说进化论,见到当兵的连说“他妈的”,这是容易想到的取巧之道。裴矩在窦建德手下干活,他不是也以粗鲁无文来显示“阿拉自家人”,相反,他处处显示自己是个有知识有才能懂制度懂法律的高级“白领”。他为窦建德创定朝仪,制定法律,使这个泥腿子政权“宪章颇备”,这对窦建德而言,无异是瞌睡时递上个枕头,当然“大悦,每咨访焉”。裴矩成了窦建德的智囊。
窦建德败后,裴矩归了唐朝,先是服侍高祖李渊,“甚见推重”。到了开明的李世民上台,这裴矩像是突然间服了强钙壮骨粉,头颈一下子硬了起来,好几次犯颜直谏,说的当然也颇有道理,很像个诤臣模样。
自然,倘以为裴矩的本事只是投其所好四个字,那也是皮相。“看碟子下菜”只是第一步,要人家喜欢你的那个菜,还得要看你的菜味道好不好,营养怎么样。裴矩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他上的菜不但对口味,营养也丰富,这就不是阿谀奉承之辈所能做到的。他的《西域图记》,固然是为了拍炀帝的马屁,但书本身也有相当高的学术价值。他为了写这部著作,在西域调查研究了十几年,对西域的“风俗及山川险易、君长姓族、物产服章”作了详细的记载。
裴矩作为职业官僚,以“晓习故事”著称,能熟练地运作一整套国家机器,唐初百废待兴、官员由征战型向建设型转化之际,十分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他与虞世南一起撰写的《吉凶书仪》,“参按故实,甚合礼度,为学者所称”,这非得有过人的学识不可。他所撰写的《开业平陈记》也很有水平,为时人称赏。而向唐太宗直谏且为其所接受,更是要有胆有识有才。切中时弊,一语中的,并不光是脸红脖子粗就能做到的。
京师尝有一外省举人,雇车拜客,并带土宜十余包。包上题签悉鱼翅、海参等贵重之物。至友寓所,坐谈良久。逮出,则车已不知所往。友人方为惆怅,不意孝廉忽大笑,友人怪问之。乃知诸纸包中,悉系土泥。车夫甘弃车资而载此土块以去,方自以为得计,而不知适堕孝廉之计中也。
裴矩生活在一个政权交替的时代,城头变幻大王旗,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中要想生存,就要学会做个变色龙。由此可见,处事灵活,善于变通对于做局者是非常重要的。人的脑筋死,局往往也就死了。非常现实的一点就是计谋要随着对象的变化而变化,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特点,而针对他的计谋并没有高明低下之分,关键是看适合与否。适合了就是最灵的,不适合了,就是失效的。
胡雪岩在人们心目中,其最大特点就是“官商”,也就是人们说的“红顶商人”。他对付朝廷是很有一套的,因为他深深地参透了中国的现实。对于洋人和洋务,胡雪岩能否游刃有余呢?毕竟洋人大不同于中国人,外国政府也大不同于清朝政府。
结果是,胡雪岩并没有沉醉于自己过去的胜利,因循守旧,一意孤行,而是将他的计谋做到了因人因时而易。他因为身处沿海,最先看到洋人的坚船利炮,最先与洋人打交道。在与洋人打交道时,他感受最深的一点就是洋人的政府与清朝政府不一样。这是他得出的非常重要的信息资源。对清政府来说,商人稍有赢利,他就想来分沾你的好处,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一旦好处得不到,他便处处给商人使绊,使你不得安全,直到让你破产。
而洋人的政府,则帮助洋人做生意。你没钱他放款给你,你越洋做生意它会派军舰保护你。一旦中国人欠了钱,他就把枪炮对准中国的城市,甚至自己的商人无理,他还处处袒护。
而洋人自身,在胡雪岩看来,也有他们的非常突出的好处。他们的好处就是讲道理,讲信用。你认认真真去和他做生意,他也就认认真真和你谈,不会想到生意之外的歪点子。中国的商人就不同,他在商业上做不赢你,逮着机会,他就会在其他方面坑你。比如利用地方流氓势力,比如利用官府。所以胡雪岩觉得,很多时候,和中国自己的商人打交道很吃力,和洋人打交道,就很省劲儿。洋人的整个体制,已经大大减少了商人从事商业活动的成本。这样倒过来看,胡雪岩的结论是非常准确的。于是,他根据自己的识见,制定了一整套适合洋人政府和洋商的策略和计谋。
比如,在和洋人打交道时,他也把信用放在第一位,努力争取洋人的信任。当洋人认识到他是中国少有的讲信誉的商人时,几乎把所有的交易都给了他。试想,如果胡雪岩对洋人仍然像对待国内商人那样尽使歪点子,万一在商业上做不赢,就逮着机会,在其他方面坑对手的话,那么洋人就不会和他做生意了。甚至引起国际纠纷,到时就有灭顶之灾。在与洋人经商的新问题上,老商业家胡雪岩胜利了。
胡雪岩过人的应变素质,使他在经商的过程中不断感悟,不断升华,他的智慧和商业活动也就能达到一个炉火纯青的境界。而这一切正是他对人性有深刻认识、善于因人变法的结果。
观局之法不要轻易亮出底牌
过早将自己的底牌亮出去,往往会在以后的交战中失败。羽翼未丰满时,更不可四处张扬。《易经》乾卦中的“潜龙在渊”,就是指君子待时而动,要善于保存自己,不可轻举妄动。
五代时,冯道奉命出使契丹,意外受到礼遇,契丹王还有意留用他。冯道内心不愿留在契丹,但又不敢拒绝。于是,他一面上奏契丹王,说:“辽与后晋有父子关系,事子若事父,这样看来,我现在实际上等于出仕两朝。”这话意在博得契丹王的好感;另一方面,冯道命令部下购置薪炭,以备寒冬之用,表示他不敢逆旨而就此回国,使契丹王觉得他是难得的“忠义”之士,且有隐衷难言,因而心生怜悯,便允许冯道回国复命。
这时,冯道却故作姿态,滞留不走,经契丹王多次催促,才慢慢地收拾行李。出发后,他沿路停留,以示依依之情,一行人费时一个多月才越过国界。对此,随行人员都迷惑不解地问他:“我们归心似箭,都恨不得插翅飞回,为什么你却老是盘桓不走呢?”他说:“这是我的以退为进之计。我何尝不希望早点回国呢?可是不论我们如何赶路,契丹人只要快马加鞭,一日之内就可追上我们。因此,我佯装对辽地有不舍之情,避免对方猜透我的心。”回国后,他又以不念异国之封而毅然归来的行动得到后晋皇帝的赏识和信任。
冯道处在政权更迭的五代时期,他的八面玲珑,不露本色,是保护自己的需要。
历史上,有很多人因为泄露了自己的底牌,而功亏一篑。宋文帝就是一个典型。当时的太子刘劭急于篡权,经常和几个巫师在一起昼夜求神,又把文帝的玉像埋在含章殿前,诅咒文帝快死,好快点继位。刚开始,宋文帝并不知道这一切,完全蒙在鼓里。
刘劭有个奴仆名叫陈天兴,与使女王鹦鹉淫通。后来事发,刘劭杀掉陈天兴。陈天兴被杀后,与他一起埋文帝玉像施行诅咒的太监门庆国吓坏了,误以为自己肯定要被灭口,就向文帝告发了这些事情。文帝得知以后,又惊又气,就搜查王鹦鹉家,获得刘劭、刘浚和严道育等人往来书信等罪证。
而太子的莫逆之交小王爷刘浚此时起了关键作用,其养母是文帝宠爱的潘淑妃。刘劭的生母元皇后因潘淑妃受宠而活活气死。刘劭本来深恨二人,但刘浚怕太子日后登基要杀自己,就曲意逢迎,两个人倒成了莫逆之交。刘浚就把一些证据藏在自己家里。
文帝知道藏匿之事,召刘浚严加责问。刘浚不答,谢罪而已。潘淑妃很爱这个养子,哭着对刘浚说:“你们诅咒皇上的事情已经败露,还以为你会自行悔改,怎么又藏匿证据呢。我不忍心看见你身败命死的那一天。”刘浚奋衣而去,临行恶狠狠地说:“天下事情不久就水落石出,我肯定不会连累你!”
当夜,文帝与尚书仆射徐湛之密谋,准备废太子,赐死刘浚。眼看两个阴谋家就要完蛋了。因为皇帝只要一下令,这个局也就收场了。
可是,这个轻而易举的局,竟然坏在皇帝自己泄露了天机。宋文帝一时酒醉,就乘兴把此事告诉了潘淑妃。潘妃爱子心切,密派人通知刘浚。刘浚马上派人驰报刘劭。刘劭连夜起兵,以朱衣披在甲胄之上,乘画轮车从万春门入宫。本来皇宫有规矩——太子卫队不能入宫门,刘劭声称受诏入宫有急事,门卫不敢阻拦太子爷,放军入内。
太子心腹张超之等数十人进入禁城,拔刀直上文帝寝殿。文帝整宿都和徐湛之合计废太子的事情,蜡烛还未熄灭,值班的卫兵都熟睡未醒。文帝看见张超之提刀冲入,举起座凳自卫,张超之快刀砍下,文帝五指皆落,被弑于室内,时年四十七。
刘劭派人杀文帝左右亲信数十人,又杀潘淑妃,还派人剖其腹,看看潘妃心长在何处。前去杀潘妃的人为奉迎太子,回来禀报说“潘妃心邪”,刘劭这才满意。刘浚带人接应,刘劭告之说“潘妃为乱兵所杀”,并观其反应。刘浚一楞神,反应够快,忙说:“这个结果正是在下希望见到的。”两人遂相安无事。刘劭即皇帝位,改元太初,杀长沙王刘瑾等宗室多人。
总而言之,宋文帝刘义隆在位三十年,聪明仁厚,躬勤政事,朝野敦睦,在元嘉二十七年北代之前,江南的国力达至鼎盛。文帝本性又很俭朴,不好奢侈,可算是一个好皇帝。可惜他末年好大喜功,轻启战事,致使生民涂炭;加之关键时刻该断不断,废立大事随便告诉潘淑妃,谋及妇人,谋泄事激,最后身首异处,遭古今帝王少有之惨祸,确实令后人叹惋。
俗话讲:“小不忍,则乱大谋。”人们往往不能压制自己的性情,做出对大局不利的事情,说了本不应该说的话。做局者一定要善于控制自己,明白什么是应该说的,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不应说的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对什么人都不能泄露,一定要做到守口如瓶。
开局之需局不仅要做得好,还要演得好(1)
做局需要良好的心理品性,比如要有气度。气度是强者心态,要有面对困难时的坚强精神,是一种面对困境时的临危不乱,更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气度是一种眼界,要求做局者要能看得长远、看得透彻,只有眼界上去了,决策能力和行为能力才能提高到超过平常人。
做局需要一定的技巧,比如善于造势。一定要造势,让大家认为这是潜力股,入局就会有前途,有好处。
装疯卖傻
通过出色的表演来掩饰目的,历来是不可或缺的做局之道。一个人懂得装傻,就表明他并非傻瓜,而是大智若愚的表现。做人切忌张狂,锋芒太露易暴露目标,更容易惹人疑心。与对手交往最重要的技巧就是适时“装傻”:不露自己的高明,更不能纠正对方的错误。你必须有好演技,才能把局做得恰到好处。
作为一个人,尤其是作为一个运用谋略的人,一定要做到不露锋芒,从而既有效地掩饰目的,又能达到目的。当你做大事时,不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否则你会被别人当靶子打!
戊戌变法之中,康有为雄才大略,但是却在羽翼未丰之时,便站在宫殿上声称要杀几个一二品的大员,结果暴露了自己的意图,惹恼了满朝文武,最后,功亏一篑,变法大业被断送了。变法失败虽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但康有为的不善隐忍,不善伪装,也是变法迅速失败的重要原因。
在做局的博弈中,有很多人是以精彩的表演而扭转局面,获得成功的。孙膑遭到老同学庞涓暗算后,身陷绝境。然而孙膑没有绝望,没有放弃,他决定诈疯来迷惑庞涓,达到逃脱的目的。一天庞涓派人送晚餐给孙膑吃,只见孙膑正准备拿筷子时,忽然昏厥,一会儿又呕吐起来,接着发怒,眼睛大张乱叫不止。庞涓接到报告后亲自来查看,只见孙膑痰涎满面,伏在地上大笑不止。过了一会儿,又嚎啕大哭。庞涓非常狡猾,为了考察孙膑狂疯的真假,命令左右将他拖到猪圈中,孙膑披发覆面,就势倒卧猪粪污水里。此后庞涓虽然半信半疑,但对孙膑的看管比以前大大地松懈了。孙膑也终日狂言诞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白天混迹于市井,晚上仍然回到猪圈之中。过了一些天,庞涓终于买下了孙膑推销的“傻气”而愚蠢地进了孙膑下的“套”,相信孙膑真的疯了。孙膑这才有机会逃出魏国。
同样,另一位表演大师也是相当了不起。明朝建立之初,朱元璋为了保住江山,对朝廷和地方的官僚好贪舞弊、严重损害皇朝利益的行为,无情打击,重刑惩治,其用刑的野蛮残酷程度超过了历史上任何帝王。为了免遭杀戮,有的官僚不得已装疯卖傻,以逃避惩治。御史袁凯惹怒了朱元璋,怕被杀头,便假装疯癫。朱元璋说疯子是不怕痛的,叫人拿木钻刺他的皮肤,袁凯咬牙强忍。回家后,他自己用铁链子锁了脖子,蓬头垢面,满嘴疯话。朱元璋还是不相信,派人去探察。袁凯瞪着眼对来人唱“月儿高”的曲子,趴在篱笆边吃狗屎。朱元璋听了使者的回报,才不追究。实际上朱元璋又受了骗。原来袁凯知道皇帝不相信自己疯了,会派人来侦查,便预先叫人用炒面拌糖稀,捏作狗屎状,散在篱笆下。当来人一到,他便大口大口地吃,这才救了一条老命。
有观剧而失其怀中所藏金者,与友人言。友问失若干,曰:“三十金。”友曰:“吾能为汝取回三之一,稍多亦不可知。”次日,友复至其处观剧,怀中藏伪金一包,重可数十两。稍顷,有一华服者,坐其旁。视之,即此曹也。友乃潜曳其衣,压己股下,遂阳为观剧,若未曾经意者。其人潜探手取其金欲行,则衣被压不可得起,乃脱衣。且自语曰:“吾去小便即来,脱置此,谅无妨。”遂去不回。友持其衣售之,得二十余金云。
当然,并非所有的做局都是这么的辛苦和不易。但是,任何局都需要你有足够的坚忍和耐力,这也正是做大局者所应具备的素质。
开局之需局不仅要做得好,还要演得好(2)
哭亦有术
哭似乎是女人的专利,但男人若肯放下脸面,大流眼泪,效果一定不亚于女人,搜寻古今历史,善哭的男人倒也不少,哭得妙的哭出了天下,次一点的也哭出官运亨通。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大丈夫哭鼻子实在不雅,有失风度,因此,男子汉若哭必须脸皮厚。
男子汉的哭自有男子汉的哭法,不能像泼妇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握住脚脖子,像狼嚎一样。男子汉的哭,要高昂着头,任眼泪直往下流,若泪水少,千万不能擦,眼泪就是让人看的,此时不要不好意思,要以哭为荣,要哭出感情,哭出特色,哭出风度,要让人们为自己的哭而倾倒。
政治家们是最善用眼泪的,他们有时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让人们同情他。
而政治家哭的方法千奇百怪,哭的效果也其妙无穷,巧于用哭的,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民国时期,谷正纲当着文武官员的面,为蒋介石下野痛哭流涕,虽然大失脸面,却哭出了后半生的官运亨通。
1949年1月21日,蒋介石宣布第三次下野,当时在黄埔路总统官邸召开国民党中央委员临时会议,到会的有李宗仁、孙科、童冠贤、吴忠信、邵力子、陈立夫、谷正纲、蒋经国等人。与会众人一个个表情阴郁,会场气氛冰冷,蒋介石出示了他和李宗仁的联名宣言,指明“由李副总统代行总统职权”。
蒋介石首先发言,将局面作详细分析,最后表示他个人非引退不可,只要和平能实现,则个人的进退,绝不萦怀,而唯国民的公意是从。
蒋介石声音低沉,似有无限悲伤,与他平时训话时的激昂慷慨,截然不同。
接着张群又念了蒋的一篇文告。张群念完后,会场一片沉默。
突然有人放声大哭:“总统不能下野呀!总统!”
是谁在嚎啕,人们举目望去,原来是CC派少壮分子谷正纲在泪流满面哭声不止。
“我认为发表这篇文告,将对士气、人心产生不良影响。”谷正纲的弟弟谷正鼎也马上附合其兄。
蒋介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事实已不可能,我已作此决定,今天就要离开南京。”
谷正纲的这一哭,真正哭得与众不同,在关键时刻以眼泪向蒋介石效忠,使蒋介石把他记在心中。
为了表示忠心,蒋介石下野后,谷正纲以“辞职”抗议,离开南京跑到上海。
蒋介石兵败撤离大陆到台湾后,对国民党实施大手术,排除种种旧有的派系,重新组建,以形成对国民党的绝对控制权,成立了十五人组成的中央改造委员会。这十五人都是蒋氏父子精心排选的放心人物。而谷正纲正是凭哭被选上。国民党撤到台湾后,众多元老、党棍在政治上都失势,谷正纲一哭,使那么多人都黯然失色。
其实谷正纲这人不仅脸皮厚,心也黑,惯于看风使舵,遵循的原则是:“有奶就是娘。”1929年,谷正纲投入汪精卫的怀抱,在汪精卫的栽培下,当上了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组织部副主任委员。后来汪精卫渐渐失势,蒋介石权力日盛,谷正纲就又投入蒋介石的怀抱。
蒋介石第三次下野,谷正纲看到李宗仁只不过是走走过场,无兵无权,就又及时地对蒋表示忠心,留下后路。
人类天生就会同情弱者,这是人性的弱点。调动眼泪战法,对人哀哀以求,动之以情,这种演技,古今中外,屡试不爽,原因就在于此。但是,这里所说的哭并不是说做局者一定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流下几滴眼泪。关键是设法调动对方的同情心,使听者首先从感情上与你靠近,产生共鸣,这就为你问题的解决打下了基础。
苦肉计——惨重的代价
苦肉计的前提是自我残害。自我残害,是反常现象。如果没有重大利益驱使,一般说来,谁都不会自己伤害自己。
苦肉计之所以奏效,往往有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的现实基础。春秋时期,吴王僚被阖闾谋杀篡位后,他的儿子庆忌逃奔卫国。阖闾十分担心庆忌报杀父之仇,于是跟大臣伍子胥合谋策划了斩庆忌的苦肉计。伍子胥找来了吴国民间一位智勇双全的武士要离。但是,阖闾嫌他身材矮瘦,认为不堪此任。要离却说,只要大王砍了我的右臂,杀了我的老婆,事情就胜券在握了。要离就凭了这残酷的苦肉计,骗取了庆忌的信任,最后庆忌在伐吴报仇的征战途中被要离刺杀。
苦肉计的形式未必仅仅自残一种方式,凡是为了克敌制胜而做出的付出,都可谓之苦肉计。战国时,郑武公伐胡,先赔上女儿,又杀了主张伐胡的大臣关其思,付出的代价不能说小了,既有自己的宝贝女儿,又开了对得宠大臣的杀戒。可以这样说,凡是重大的图谋,采用苦肉计,必定要付出惨烈沉重的代价,而且还不能操之过急。
战国名将吴起以杀妻求将起家,以亲自吮吸部下伤口的脓血得士卒效命之心。吴起后来相楚,楚贵族叛乱,必杀吴起而甘心;吴起逃入王宫,伏身在楚王遗体上,受万箭穿心之苦,好让流矢射中楚王的遗体,致使叛乱者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后来新君王即位,果然以此罪名,诛灭所有叛乱的贵族。这也算是一种“苦肉计”。
苏秦相齐,被刺客击中要害,自忖已不可救药,便建议齐王,将他当作间谍,处以车裂酷刑,好让刺客出来邀功领赏,这样,那隐藏幕后的刺客必然会自投罗网。齐王依计施行,果然逮到了刺客。
吴起、苏秦死后尚能杀人,当真令人毛骨悚然;他们施行的都是苦肉计,这便足见苦肉计的厉害了!只是设计者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一个要受万箭穿心之苦,一个受车裂之刑,非如此不足以诱敌自蹈陷阱!
但苦肉计非止是实施者自身皮肉受苦,更甚的是将人类社会的生存秩序和规范都给破坏了!吴起一生不得志,既得不到人君的信任,也得不到同僚的理解,都源于“杀妻求将”。卖友求荣已经是要不得了,更何况杀妻求荣!所以,人们将他视为蛇蝎,也是理所当然。可见,运用此计当在万不得已而为之,倘若不关国家民族大计,慎不可滥用,否则,非自食其果不可。
开局之需把别人引入你的局(1)
要“抚摸”他,使他感到舒服
要想把别人拉入你的局,一定要“抚摸”他,使他感到舒服;一定要和他建立一种认同关系,使他愿意顺着你的思路走下去。
特别是在做人办事时,应和和气气,有损人面子的事情一定不要做,有损别人面子的话一定不要说,这样,当你请别人办事时,别人才不致于拒绝。不给人面子带来的后果有时是很严重的。
三国名将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温酒斩华雄,匹马斩颜良,偏师擒于禁,擂鼓三通斩蔡阳,“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耳”。然而,这位叱咤风云、威震三军的一世之雄,下场却很悲惨,居然被吕蒙一个奇袭,兵败地失,被人割了脑袋。关羽兵败被斩的最根本原因是蜀吴联盟破裂,吴主兴兵奇袭荆州。吴蜀联盟的破裂,原因很复杂,但与关羽其人的骄傲有着密切的关系。
诸葛亮离开荆州之前,曾反复叮嘱关羽,要东联孙吴,北拒曹操,但关羽对这一战略方针的重要性认识不足。他瞧不起东吴,也瞧不起孙权,致使吴蜀关系紧张起来。关羽驻守荆州期间,孙权派诸葛瑾到他那里,替孙权的儿子向关羽的女儿求婚:“求结两家之好”,“并力破曹”,这本来是件好事。以婚姻关系维系补充政治联盟,历史上多有先例。如果放下高傲的架子,认真考虑一番,利用这一良机,进一步巩固蜀吴的联盟,将是很有益处的。但是,关羽竟然狂傲地说:“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
不嫁就不嫁嘛,又何必出口伤人?试想这话传到孙权那里,孙权的面子如何吃得消?又怎能不使双方关系破裂?关羽的骄傲,使自己吃了一个大大的苦果,被自己的盟友结束了生命。
俗话说:蚊虫遭扇打,只为嘴伤人。以尖酸刻薄之言讽刺别人,只图自己嘴巴一时痛快,殊不知会引来意想不到的灾祸。人与人之间原本没有那么多的矛盾纠葛,往往只是因为有人逞一时之快,说话不加考虑,只言片语伤害了别人的自尊,让人下不来台,心中怎能不燃起一股邪火?有了机会,后咬一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某富翁为丹客所骗,丧千金,忿甚,乃悬重赏购致之。越数日,或报丹客在酒肆中聚饮。使人视之,果然。其人索赏而去。翁入肆,丹客欢然起迎,见翁启口方欲言,遽止之曰:“勿揭吾短,原物仍在。饮三杯当璧还耳!”翁喜甚,正剧饮间,丹客起小便,乘间逸去。急索之杳矣。问同席者,皆云偶与群饮,初不相识。方悟报信者亦其党,来骗赏银耳!
在战国时代,赵惠文王死了,孝成王年幼,由母亲赵太后掌权。秦国乘机攻赵,赵国向齐国求援。齐国说,一定要让长安君到齐国做人质,齐国才能发兵。长安君是赵太后宠爱的小儿子,太后不让去,大臣们劝谏,赵太后生气了,说:“再有劝让长安君去齐国的,老妇我就要往他脸上吐唾沫!”左师触龙偏在这时候求见赵太后,赵太后怒气冲冲地等着他。
触龙慢慢走到太后面前,说:“臣的脚有毛病,不能快跑,请原谅。很久没有来见您,但我常挂念着太后的身体,今天特意来看看您。”太后说:“我也是靠着车子代步的。”触龙说:“每天饮食大概没有减少吧?”太后说:“用些粥罢了。”这样拉着家常,太后脸色缓和了许多。
触龙说:“我的儿子年小才疏,我年老了,很疼爱他,希望能让他当个王宫的卫士。我冒死禀告太后。”太后说:“可以。多大了?”触龙说:“十五岁,希望在我死之前把他托付给您。”太后问:“男人也疼爱自己的小儿子吗?”触龙说:“比女人还厉害。”太后笑着说:“女人才是最厉害的。”
这时,触龙慢慢把话头转向长安君的事,对太后说,父母疼爱儿子就要替他长远打算。真正疼爱长安君,就要让他为国建立功勋,不然一旦“山陵崩”(婉言太后逝世),长安君靠什么来在赵国立足呢?太后听了,说:“好,长安君就听凭你安排吧。”
触龙很懂得说服人的方法。他谦和,善解人意,在整个谈话过程中,避免与太后正面冲突。他站在太后的角度替太后着想,让自己的意见变成太后自己的看法。他没有教给太后什么,而是帮助太后自己去发现。最终使看似不可理喻的太后同意了自己的建议。
开局之需把别人引入你的局(2)
造大声势,才能引人入局
古人讲: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在刚刚开始做局时,困难重重,光是自己有自信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大家的支持。要获得大家的支持,首先,要让众人觉得你做的这个局有前景,这时,就需要你造大声势。
曾国藩起家之初,手中无权无势,所以跟从他的人并不多。从长沙临行前,邀左宗棠参谋军务,遭到拒绝。但左宗棠拒绝入幕后不久,即加入到骆秉章的幕府,令曾国藩很难堪。李鸿章初次来投,曾国藩也说:“少荃(李鸿章号)是翰林,了不起啊!志大才高。我这里呢,局面还没打开,恐怕他这样的艨艟巨舰,不是我这里的潺潺溪流所能容纳的。他何不回京师谋个好差事呢?”表面上是拒绝,实际上担心水浅养不了大鱼,李鸿章吃不了这份苦。
曾国藩还同时发出另外几封邀请信,但应者寥寥,甚至连过去的好友冯卓怀、郭嵩焘都不肯随行,刘蓉虽被他强拉硬扯出来,但不久即坚辞而归,留下来的只有李元度、陈士杰数人。陈士杰,字俊臣,湖南桂阳人,以拔贡考取小京官,分发户部,遭父忧回籍。因在家办团练镇压当地会党为曾国藩所赏识,在衡州招聘入幕。李元度,字次青,湖南平江人,以举人授官黔阳教谕。李元度曾上书曾国藩言兵事,为其所赏识。
曾国藩深感孤立无援。他在给弟弟们的信中很有感慨地说:“兵凶战危之地,无人不趋而避之,平日至交如冯树堂、郭嵩焘者尚不肯来,则其他更何论焉!”又说:“甄甫先生去岁在湖北时,身旁仅一旧仆,官亲、幕友、家丁、戈什哈一概走尽。此无足怪之事。兄现在局势犹是有为之秋,不致如甄甫处萧条已甚。然以为此为乐地,而谓人人肯欣然相从,则大不然也。”曾国藩当时惨淡经营的情形,由此可见一斑。
曾国藩认识到自己局面尚未打开,台面小,又不轻易向朝廷推荐人,当时环境又恶劣,随时有送命的危险,人们当然不愿死心塌地跟从了。因此,曾国藩再次出山时,向清政府要求授予他一二省的实权,对稍有才能者,保奏、荐举不断,加之打了几次胜仗,所以才有“群雄蔚起,云合景从,如龙得雨,如鱼得水”的局面。
曾国藩做两江总督后,台面越做越大。由于清廷倚重,曾国藩手握四省兵符,有请即准,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但曾国藩权大责也重,他意识到随着台面做大,必须更要注重网罗天下人才,为两江用,为天下用。因此,他自祁门开始,张榜晓示,召集人才。一时间各地来投者络绎于途。他们为什么积极性这么大?恐怕,是冲着看好这个局的前景的原因了。
这个故事体现的道理是非常重要的。在做局的过程中,一定要造势,让大家认为这是潜力股,入局就会有前途,有好处。同时,也能壮大自己的名声,给对手以威慑力。否则,不仅众人不愿意参加和投资,你自己慢慢地也会失去了信心。
当今那些搞传销的人就很懂造势,拉人入伙时,吹得天花乱坠,向人描绘一个辉煌的前途,“三年就成百万富翁”、“这里是创业的地方”云云,说得人雄心万丈,热血沸腾。其实,这不过是一种造势的手段而已。
善于说服鼓动对方
说服能力、鼓动能力是非常重要的素质。对于做局者来说,具备这一能力,尤其必要。在说服鼓动的手段中,激将法的效果是最好的。“激将法”中的“激”,确切地说,就是要从道义的角度去激对方,让对方感到不再是愿不愿意去干,而是应该、必须去干。
三国时,马超率兵攻打葭萌关的时候,诸葛亮对刘备说:“只有张飞、赵云二位将军,方可对敌马超。”刘备说:“子龙领兵在外回不来,翼德在这里,可以急速派遣他去迎战。”诸葛亮说:“主公先别说,让我来激激他。”这时,张飞听说马超前来攻关,大叫而入主动请求出战。诸葛亮佯装没有听见,对刘备说:“马超智勇双全,无人可敌,除非往荆州唤云长来,方能对敌。”
张飞说:“军师为什么小瞧我!我曾单独抗拒曹操百万大军,难道还怕马超这个匹夫!”诸葛亮说:“你在当阳拒水断桥,是因为曹操不知道虚实,若知虚实,你怎能安然无事?马超英勇无比,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渭桥六战,把曹操杀得割须弃袍,差一点丧了命,绝非等闲之辈,就是云长来也未必战胜他。”张飞说:“我今天就去,如战胜不了马超,甘当军令!”诸葛亮看激将法起了作用,便顺水推舟地说:“既然你肯立军令状,便可以为先锋!”结果张飞与马超在葭萌关下酣战了一昼夜,斗了二百二十多个回合,虽然未分胜负,却打掉了马超的锐气,为后来被诸葛亮施计说服而归顺刘备打下了基础。
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针对张飞脾气暴躁的性格,常常采用激将法来说服他。每当遇到重要战事,先说他担当不了此任,或说怕他贪酒误事,激他立下军令状,增强他的责任感和紧迫感,激发他的斗志和勇气,扫除轻敌思想。
对待傲气十足的人,如果他把面子看得很重,你不妨从正面恭维入手,让他飘飘然,因为虚荣而顺从你的意图。这种类型的人只要你说他长很高,他便会跳起脚给你看。
激之以道义,这种方法在我们国家更为有效。因为中国传统道德文化中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重视人的品德修养,讲求道义、气节。对于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面旗竖在属于做人道德的领地。激之以道义,恰恰能触及对方的内心深处,让他认为对方求助的实质是道义的行为。
开局之需如何做大自己的局面
自己获利,也要让别人获利
做局的目的是什么呢?一言以蔽之,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利益。所谓“无利不起早”就是这个道理。而做成局之后,所得利益如何对待呢?不少做局者只重视了自己获利,对支持自己帮助自己的若干人等,却不给予好处。这往往造成离心离德,等做下一单时,就没人支持了。
晚清的做局大师曾国藩在这一点上,是很出色的。他利用幕府训练与培养出大批人才,并委以重任,保举高官,以至“荐贤满天下”。这样,保举也就成为了曾国藩吸引人才、鼓舞士气的主要手段。
曾国藩从军之初,对这一点体会并不深刻,“不妄保举,不乱用钱,是以人心不附。”如咸丰四年(1854)曾国藩带兵攻下武汉,“仅保三百人”,受奖人数仅占百分之三。咸丰五六两年保奏三案,合计仅数百人。而胡林翼攻占武汉一次即保奏“三千多人”,受奖人数竟达到百分之二三十。消息传开,不少人认为欲求官职投曾不如投胡,往往曾国藩挽留不住的人才主动投奔胡林翼门下。开始,曾国藩还以为自己德不足以服众,后来渐渐发觉主要是保举太少,使人感到升发无望所致。回顾往事,亦甚感对不住李元度、甘晋等同自己患难与共的僚属,他们长期沉于下位,实与自己保举不力有关。对此,好友刘蓉多次向曾国藩进言,并举楚汉之争为例,曾国藩有所触动。后来,赵烈文又上书恳切进言,曾国藩随即改弦更张。
赵烈文说:
“阁下爱贤好士,天下所共知。远者可无论,仅左右人士屈指可数者,是士负阁下邪?还是阁下以为无益而弃之也?我以为知之不难,而忘之实难。泰山之高以其不弃粪壤,沧海之大,以其不拒浊流。天下分崩,人志日嚣,凡其器能略过俦辈,咸思奋自树立,四顾以求因依,真伪虽不一端,未尝无也。苟非贤杰以天下为己任,流俗之情大抵求利耳。使诚无求,将销声匿迹于南山之南,北山之北,又肯来为吾用邪!是以明君给人之欲,不失其意,责人之力,不求其情,故人人自以为得君,顶踵思效,合众人之私以成一人之公,所以能收效也。”
赵烈文的话讲得入情入理,尤其是“合众人之私以成一人之公”,令曾国藩为之动容,于是,“揣摩风会,一变前志”,从咸丰十一年(1851)起开始效法胡林翼,大保幕僚,不再拘于旧例。
幕僚追随幕主,出谋划策,出生入死,曾国藩自然酬以实惠,这也是赵烈文所说的“合众人之私成一人之公”的意思。曾国藩奏保幕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确实为他干事,不怕艰难,不讲条件,否则,他是不肯保举的。
曾国藩一生荐举人才甚多,其中很大一部分属于他的幕僚。现已查明的曾国藩幕僚有400余人,其中绝大多数人受过他的保举。可以说,凡为其幕僚者几乎人人都有顶戴,即使不是实缺官员,也有候补、候选、记名之类名堂,无此资格者反倒为数极少,成为凤毛麟角。而获得实任者,更是直接间接地借助于曾国藩的荐举之力,幕僚中26名督抚、堂官,50名三品以上大员,以及难以数计的道、府、州、县官员,多受过曾国藩的保举,有的甚至一保再保,不只一次。他们所以得任最高官职,有的系他人奏保,有的是曾国藩死后循资升迁,有的则完全出自曾国藩的推荐。殆至曾国藩去世时,其幕僚官至三品以上者已达22人,其中总督四人,巡抚七人,至于道府州县则难以统计。
自己获利,也要让别人获利——这应该成为做局者时刻牢记的规则。否则,你只能成就一时,从长久来看,是要失败的。因为,第一局做成后,大家都在盯着所得的利益,此时,你是如何做的,大家是非常关注的。
气度决定格局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看得远,才能干得大。的确,对于要成就一番大事的人来说,富有远见卓识是非常关键的素质。晚清大商人李宏龄因经营票号而卓立于当时商界,创造了不少商界奇迹。他绝不仅仅是个普通的商人,而是一位具有政治远见,观察事物敏锐,对时事有一定了解,是具有开拓进取精神的商人。
有策蹇觅食之董小乙,一日,送客归途遇一妇,两情相洽,偕归家同宿,拟结秦晋之好。妇人曰:“我有银三两,明日买绸为汝制衣。”次日晚,小乙买绸归。越日,取绸视之,有小蛀孔数处。妇人恼甚,曰:“如此不经心,何能成家立业!”即入厨作炊。食毕,命小乙去换。小乙至绸缎铺,彼此争执不能决。妇忽至,落落数语,而铺主奉茶婉谢。小乙见茶即饮,饮毕掷杯倒地,七孔流血而亡。妇抱尸痛哭,谓铺主以茶毒死其夫。铺主烦邻右以五百金寝其事,妇遂策蹇而去。
李宏龄所在的平遥县是山西票号三大帮之一的根据地。其先世也曾经商致富,后遭战乱中落。1868年,李宏龄经同乡曹惠林推荐,入蔚丰厚票号。他担任蔚丰厚票号分庄经理期间,值时局激烈动荡,先后发生了甲午之战、庚子事变、两宫去世等事件。时局动荡之时,许多商人纷纷破产,而李宏龄不仅没有衰落,反而愈做愈强,这与他独具远见,目光敏锐且管理有方是分不开的。商场如战场,一招不慎,便有可能一蹶不振,血本无归。而李宏龄在商战中,屡战屡胜,靠的就是他决战商场的灵活机动、义利双行的经商思想。
首先李宏龄总是在把握大局的前提下,灵活行事。李宏龄有着大商人的气度,在面对纷乱的时局变故中,他不采取一般商人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加以吞并的办法,而是以长远的眼光坚持帮助与本票号有业务往来的商人渡过难关,先后以巨资接济,避免了连锁反应带来的“一损全损”的局面,进而巩固了在同行业中的地位,扩大了业务关系。而且他不像传统商人,一旦盈利,即将大量银钱或窖藏或挥霍,而是将获利的资本拿出来继续投资、扩展业务,进而达到资产升值。李宏龄在主持票号时,坚持顾主利益至上,对顾主讲信义,因而获得顾主们的普遍信任,由是蔚丰厚票号名声益显,生意愈盛。
李宏龄最受瞩目的不仅于此,更重要的是他票号改革的远见。在票号业务繁盛之际,国内、国外的银行成为票号极有威胁的竞争对手,而这种对手在成立之初就因为身份的特殊,使得票号无法与之力争。从1897年中国通商银行成立之后,到1911年,国内一共设立了官办和商办银行17家。他们都以开展汇兑为主要业务之一,这使一向以汇兑业务为主的票号受到影响。掌握中国通商银行全权的盛宣怀多方拉拢,使得通商银行在官款的收存和汇解上获得了一定的数额。之后,户部银行和交通银行分别在1905年和1907年成立。他们利用清政府的特权,在汇兑业务上因利乘便,有力地削弱了票号一向具有的优越地位,使得票号的生意减少了四分之三以上。而20世纪初,外国银行在华势力日益扩张,他们凭藉外力对票号的生存造成了更大的威胁。
李宏龄在《山西票商成败记》中说“遇倒账,外洋银行则凭借外力,大清银行则依仗官权,同属财产关系,而彼各挟势力以凭陵……尚何公理之可言哉?”他早已看到了民族商业的求生之难,因而在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李宏龄鉴于票号大势已去,认定只有改组为银行才有出路,于是与游历日本的祁县票商渠楚南一起联合京都祁、台、平三帮票庄,致函山西总号,要求改组为银行。而且他还致函各地票庄,征求意见,得到各地票庄的普遍支持,在李宏龄的带头下,各庄纷纷要求改组票号。与此同时,李宏龄还与同仁制定了票号改组为银行的具体计划。但是,李宏龄发动的这一票号改革计划,遭到了总号守旧者的极力反对,致使这唯一改变票号出路的办法束之高阁。山西票商由此在夹缝中艰难生存数年之后,悄然无息。
山西商人在明清称雄商界五百年,而以清代山西票商为最,曾一度执金融界之牛耳。在局势纷纭中,山西票商一再错失良机,终以葬送自己为结果。而李宏龄发动票号改革的远见之举如能实行,则山西商人的辉煌或可继续。由此,李宏龄作为一个商人,他的远见卓识确属不易。
气度是一种眼界,要求做局者能看得长远,看得透彻,只有眼界上去了,决策能力和行为能力才能提高到超过平常人。
气度是度量,要求做局者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能始终从做局的实际需要出发,而不能带有个人的主观色彩,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理智。
气度是勇气,在关键时刻要有战士姿态,有决战的气魄。这一点对于做局者是非常重要的。很多做局者成功就成在关键时刻敢于拼一把,而失败的做局者何尝又不是因为怯懦和犹豫。
所以,我们非常强调做局者要有气度,因为无数的案例都证明了气度决定格局。
开局之需仁义道德也是做局的资本(1)
王莽的伪善面具
名声,是做局的资本。名声不好,别人怎肯入你的局?东汉王莽擅长沽名钓誉,鼓吹仁义道德,使自己罩上圣人的光环,制造天命所归的假象。他精心设计的这一切,其实是一个篡夺汉室的局。
王莽属于汉朝的外戚,王氏家族在西汉末年显赫无比,全是因为皇太后王政君。王太后是元帝的皇后,成帝的母亲。成帝即位以后,把王太后的几个异母兄弟,也就是他的舅舅全都封了侯,尤其是王凤(太后同母长兄)为大司马、大将军,掌管朝政,权势最重。
王氏一时贵盛无比,一个个比奢侈,赛豪华。金银珍宝,从四面八方献来,家家姬妾成群,奴仆上千,府第宏丽,可比皇宫,歌舞不绝,狗马奔逐;作威作福,无人敢问。从来外戚势力之大,没有到如此程度的。
然而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便是王莽。他的父亲王曼,是皇太后的异母兄,但死得早,未赶上封侯。王莽的堂兄弟们,全是侯门之子,富贵尊荣,飞扬跋扈,相比较而言,王莽家就冷落寒酸多了。但不管怎么说,王莽总是皇太后的侄子,要抖抖威风,敲敲竹杠,总还是有办法的。但他并不如此。他生活俭朴,读书勤苦,喜欢结交京城中的名士,而疏远那些游手好闲的贵公子。至于待人的谦虚恭让,更是有口皆碑。走出门来,就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儒生,别人绝想不到他竟是太后母家子弟。对于母亲和寡居的嫂嫂,他悉心照料;对几个叔父,也十分尊敬。大将军王凤生病时,亲生儿子不过装模作样来看看,作为侄子的王莽,却一直侍奉在病榻前。每逢吃药,他都要先尝一口。到王凤病重时,王莽个把月没脱衣服,困了就在床榻前躺一会,弄得蓬头垢面,如同囚犯—般。王凤实在感动,临终前特意向太后和皇帝交托,请他们照看王莽。
太后王政君听了大哥的嘱咐,想到诸兄弟都已富贵,唯独王曼早死,门庭冷落,心中也觉悲哀。于是让成帝给王莽授官,拜为黄门郎。大家看出太后的心思,也确实感到王家子侄中以王莽最为贤明,于是纷纷帮他说话。叔父王商提出要把自己的封邑分一半给王莽,让他也封侯,朝中大臣接连上书,夸奖王莽德行才干俱优,应该重用。因此,王莽在成帝永始元年(公元前16年)封为新都侯,官职升迁到光禄大夫。到此,王莽在兄弟辈中,已经是最显达的了。但他越是爵位高、官职显,就越是谨慎小心,温良恭俭让。家中不蓄财富,倾其所有,赡养宾客,资助名士,交结将相列卿。
王莽的哥哥王永早死,他的儿子王光由王莽收养,在太学中读书。一天,王莽休假,特地载了羊、酒去慰问王光的老师,就连一起读书的同学,也各有所赠。以他这样尊贵的身份,如此礼贤下士、平易近人,是很少有的。太学生们齐来围观,那些德高望重却又寒酸的博士(约等于今之教授)们,更是感动得叹息不止。当时虽没有报纸可以发一条新闻、登一张照片,但太学生全是贵族、官宦人家子弟,这消息自然不胫而走,传遍长安。
又有一次,王莽买了一个漂亮婢女,不知怎么,给那帮堂兄弟们知道了,未免有些风言风语,说是平常装得好看,其实大家还不是一路货?王莽就对别人说:“并非是我要这个女子,而是因为后将军朱子元没有儿子,听说这户人家的女儿都擅长生儿子,我特地给朱将军买的。”当天就把这个婢女送到朱家。
上上下下,许多人得了王莽的好处,都争着给他说好话。至于一帮专靠王莽养着的游说之士,更是奔走不休,到处宣扬。王莽的声誉一天高过一天,渐渐压过了他的叔父们。不久,他的叔父、大司马王根病死,他登上了大司马的高位。
此时王莽的谦虚、恭谨、俭朴,种种美德并不因为位极人臣而稍有减退,反是愈加增进。一次,王莽的母亲生病,朝中公卿、列侯均派夫人前往探视。这些贵夫人,无不是绮罗飘曳,珠宝耀彩。来到王府,只见—个女人,衣不及地,套裙仅到膝盖,而且色泽素淡,质地粗陋,出门来迎接。众夫人都以为是王家的仆妇,但听其言辞,却以主人自居,大惑不解,问明白后,才知是大司马王莽的正夫人!众夫人个个大吃—惊,觉得王家的节俭,实在超乎常情。
王莽这样竭力克制自己,矫情求名,不能不说是非常费力的。但他辅政仅一年多,由于成帝的去世,几乎前功尽弃。这是因为成帝没有儿子,继承帝位的是定陶王刘欣(成帝侄),是为哀帝。王政君这时升了一级,称为太皇太后,依然很尊贵。但哀帝有自己的亲祖母和亲娘,也都跟着进宫来,他们自有一个新的外戚体系,等着要掌权。王莽拼命挣扎,竭力贬低哀帝的祖母傅太后、母亲丁太后的法定地位,说她们只是藩王的姬妾,不能同太皇太后相提并论,哀帝既是入继大统,就应该尊奉成帝的母家,不应以个人的骨血之亲破坏国家的大义,想以此为由阻止傅、丁二姓外戚势力的膨胀。然而哀帝是成年即位的,哪里会听他那一套?结果王莽被加上不敬的罪名,遣出京城,去新都侯封邑(在今河南新野)居住。
多年的惨淡经营,眼看就要付诸东流,王莽怎能甘心?他在侯府中闭门不出,暗中仍保持多方面的联系,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这时,他的儿子王获杀死了一名官奴。杀奴,按法律说是犯罪行为,而实际在显贵阶层中,又是常有的事情。通常,无论想个什么法子,都可以蒙混过去。但如果为政敌所利用,也可能成为攻讦的把柄。王莽左思右想,不仅要把这可能存在的隐患消除干净,而且要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他把儿子找来,严厉指责一通,最后说:“我多年克己奉公的名声,岂能为你这不孝子毁于一旦?你自作了结吧!”王获面如土灰,“扑通”跪倒在地,双泪长流,苦苦哀求说:“父亲将儿子送入官府,依法治罪,也不至于死啊!父亲难道竟要杀子以求名么?”王莽拔出剑来,扔在地上,面部肌肉僵硬如石,两眼向天,一语不发。王获见此情景,心冷已极,拾剑在手,恨恨说道:“儿成全大人!”遂自刎而死。王莽便将这案子报了地方官。这种大义灭亲、严于律己的行为,令人们大为震动。自王莽被迫离京后,一直不断地有官吏上书,批评对他的处置,认为是冤枉,此时更纷纷称颂王莽的德行操守,要求将他召回。哀帝既要考虑太皇太后的情面,又要考虑官僚集团的情绪,只好将王莽召回,但却不肯委以重任。
王莽的运气确实是好。哀帝在位六年,竟一病不起,撒手西去,没有留下儿子,而且,在这以前,他的祖母傅太后、母亲丁太后都已死了。王政君却是始终康健,这时,只有她有资格主持大事。哀帝一死,太皇太后便驾临未央宫,收起了皇帝御玺,派人急召王莽进宫,拜为大司马,总领朝政。权力又回到了王家人手中,而王莽的事业,从此进入了—个新的阶段。
首先需要从宗室中选一个人出来做皇帝。王莽选了九岁的中山王刘衔,是为平帝。九岁的小皇帝当然不能管事,所以要请太皇太后临朝称制,而实际政务,便由太后委任给王莽了。其次是选丞相。王莽选了孔光。此人系孔子后代,已做了三朝丞相,可称是德高望重。而尤其令人满意的,是此人最善于见风使舵、阿谀奉承,凡事没有主见,也不坚持己见,是一件得心应手的工具。王莽为了排除异己,树立亲信,凡傅、丁二姓的外戚及依附于他们的官员,一律免职,迁徙远地。还有一个麻烦人物,就是王莽的叔父王立,他是王政君诸兄弟中仅存的一个。王立与王莽并无怨仇,但他辈分高,与太后的关系近,王莽未免有所忌惮。于是指使丞相孔光上奏,重提王立以前犯过的错误,要求将他遣回封地。太后起初不答应,王莽劝告她说:“汉家几代皇帝没有后嗣,呈露衰败之象,太后代幼主统政,理当以公正示天下,才可收拢人心。如今以私情违逆众大臣的建议,恐旧要引起动乱!何不暂且遣送叔父出京,日后找机会再召回来,公私两顾,不是更好?”太后想想,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听从了王莽的建议。这样一桩桩做下来,王莽的权力基础,便得到充分的巩固。
某御史出兼金重币,托王姓人请托于公主之门。至公主第,下骑祗候,王先持贽入。久之出,宣言:“公主召某御史!”即有数人,接递传呼。御史伛偻入见。高堂上坐丽人,姿貌如仙,服饰炳耀。侍姬皆着锦绣,罗列成行。御史伏谒尽礼。传命赐坐檐下,金碗进茗。主略致温旨,御史肃而退。自内传赐缎靴貂帽。既归,深德王。持刺谒谢,则门阖无人。疑其侍主未归,三日三诣,终不复见。使人询贵主之门,则高扉扃锢。访之居人,并言此间曾无贵主。前有数人僦屋而居,今已去三日矣。
下一步,是要继续提高自己的声誉。相传古代的圣人周公代幼主成王执政时,以道德教化海内,天下大治,连远方的蛮族都倾慕不已,纷纷歌颂周公的光辉不但照遍中国,而且照遍世界。有一个叫越裳氏的部落,还特地献来了一只代表吉祥的白色野鸡。弄一只白野鸡,并不算太难的事情,在王莽的示意下,益州(今四川的一部分)太守派人到处搜寻,找到一只,又叫了一群少数民族的男女老少,打扮得花花绿绿,前来长安贡献祥瑞。这一边也早有准备,一群大臣联名上书,颂扬王莽的功德,与千年之前的圣人周公一般伟大,所以才有同样的远方蛮族贡献祥瑞的事情发生。既然有如此伟大的功德,就应该有崇高的称号。周公以“周”为美称,王莽应该称为“安汉公”,同时还应该增加封地,才能顺应天心。
开局之需仁义道德也是做局的资本(2)
谁都知道王莽是一个谦谦君子,他怎么肯轻易接受这些特殊的封赏呢?他就上书说,孔光、王舜、甄丰等四位大臣,同他一起迎立中山王,并制定了国策,请太后封赏他们几位,自己则不用考虑。一个坚决要赏,一个坚决要让,使者来来去去,推推搡搡,有四五个回合。到最后,王莽跪在太后面前,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表白自己对于国家的一片忠心,不愿个人有所得。老太太弄不明白这位侄儿想干什么,好在有大臣在边上指点,说是应该先封赏孔光等四人,成全王莽的美意,他才能接受自己的一份。于是太后下诏,给四人已封侯的增加土地户口,未封侯的封侯,并各赐给宅邸。如此,王莽该接受封赏了吧?谁也没想到他还有一手;他只接受了安汉公的称号,并进位为太傅,其他赏赐,一概推辞。他表明心迹说:要等到老百姓家富人足,自己才愿意加赏。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心愿!
接着,王莽大做好事:自高祖以来,功臣及诸侯王的后代,凡以各种原因失去爵位的,都加以恢复;官吏年老退休后,发给原俸禄的三分之一;鳏夫寡妇、孤苦老人,都由政府给以救济。从此,天下都知道王莽是个大好人,什么皇帝、太皇太后,几乎无人提起。
王政君这老太太,在平帝初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既有个好侄子当政,自己就不大想管事。王莽知道她的心事,便暗示大臣上奏,请老太太不要再过问朝廷琐事,把一切都交给王莽。老太太也乐得清闲,下诏说,以后除了封爵一类的事,都由王莽会同大臣决定。这样,汉朝的大权,就全部转移到王莽手中。对老太太,王莽竭尽奉承之能事。知道她喜欢热闹,不耐烦守在宫里,就找出些理由来,让她经常出宫游玩。老太太坐着舒适的马车,载着金银和一串一串的铜钱,一路游山玩水,看见孤儿寡妇,便随手赏赐,让人给她磕头,高呼万岁,心里觉得很快活。她有一个弄儿,就是专门陪她说笑话、做怪腔、供她逗乐玩弄的小丑角色,是她很喜欢的。一次这弄儿生病了,住在宫外,王莽竟不顾自己的高贵身分,亲自去探视,安排人服侍,好让他给太皇太后解闷。老太太见侄儿如此孝敬,对他当然深信不疑了!
至此,各方面的进展都很顺利。但王莽仍有一个忧虑,就是平帝的祖母冯氏、母亲卫氏,都被他阻留在中山王国,一旦入宫,冯,卫二姓外戚得到重用,弄不好又要演出哀帝继位后的那一幕。王莽对此特别警惕,朝臣中有人说平帝年幼,不应使他和生母分离,都被王莽找借口赶了出去。就是王莽的长子王宇,因为不知道父亲胸怀多么远大,也在担心,恐怕王莽硬不许卫氏入宫,拆散皇帝母子,待小皇帝长大后,必然愤恨王家,而带来灾祸。他觉得应该想个办法劝劝父亲,但想不到,由此引起了一场血腥屠杀。
一天晚上,王莽府邸的门吏看到有人在门前鬼鬼祟祟地走动,忙出去查看。那人慌慌张张,赶紧逃走,却已经和门吏打了个照面,原来是长公子王宇夫人吕焉的哥哥吕宽。他是王家的亲戚,也常到王家来,为什么在门前这样鬼鬼祟祟呢?门吏心中疑惑,四下察看,发觉门上被洒了一大滩猪血狗血之类的污物,地上也是粘粘糊糊的一片。他吓了一跳,赶紧去报告王莽。门前被泼洒污血,是不吉祥的事情,王莽知道后大怒,派人连夜缉捕,将吕宽捉拿归案。
吕宽倒也不是十分惊恐,把缘由一一说清。原来,王宇想劝父亲迎平帝之母卫后入宫,但知道父亲生性刚愎,不易打动,便同老师吴章和妻兄吕宽商量。吴章想了个办法,对王宇说;“你父亲很相信鬼神之事,不如叫人乘黑夜在门上洒上猪狗血,令他生疑。他必来问我事出何因,我便借机解说,劝他迎卫后入宫。”王宇觉得此计不错,就叫吕宽去办。交代完毕,吕宽就请求放他回家。一则这是王家长公子指使,二则用意也不是要诅咒王莽,总是可以宽恕的。
没想到,王莽听后,就把吕宽、王宇两人押入牢中。随后,王宇的妻子吕焉、老师吴章,也都被抓了进来。第二天,就有人送了王莽的一封书信给王宇,令他立即自杀。早几年,王莽杀子王获以求名,毕竟王获确实犯了罪,而且当时王莽的处境不好,有可能因王获杀奴之事受到别人的攻讦。但他现在为什么又要逼死王宇?因为并没有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而且王宇是他的长子!王宇怎么也想不通,但他知道父亲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无可奈何,喝下毒酒,一命归天。吕焉也被判了死刑,只是她尚在怀孕,要等生下孩子后再处死。吴章被送到长安市中,肢解而死。唯有吕宽系于狱中。
而后,王莽奏告太后,说王宇受吕宽诱惑,交接平帝外家,妄发议论,蛊惑人心,已被杀死。太后按照大臣的意思下诏,夸赞王莽不以父子之情损害国家之事,勉励他继续为国家除害。既然王莽连儿子都杀了,当然他是无私的了;因为他是无私的,所以他可以放手地干;因为他连儿子都杀了,当然有理由杀别人。
这时吕宽的用处显示出来了。经过不断的审讯,他的供词越来越丰富,牵连的人越来越多,终于织成一张大网。结果是:有很多人勾结在一起,企图拥戴帝舅卫宝、卫玄等人夺政,谋害王莽,危害国家。其中有元帝的妹妹敬武公主,梁王刘立,王莽的叔父王立、堂弟王仁,以及其他朝中大臣、地方官吏,共达数百人。总之,凡是对王莽擅权表示过不满,或对王莽进一步篡政可能不利的人,都被网罗一空。王莽杀一儿以堵天下人之口,制造了一场大冤案,从而扫清了障碍。这到底是残忍,还是精明?被诬告的数百人,或自杀,或处死,全国为之震动。人们渐渐看出,王莽志不在小。
此后不久,即元始四年(公元4年)四月,王莽的女儿立为平帝皇后,他就成了汉室的国丈,而不只是太皇太后的侄儿了。这是为了密切他与汉王朝名份上的关系,不再完全依赖于王政君。而这时,平帝只有十三岁。
接着,王莽觉得“安汉公”已经做得太久,还想玩点新花样。王舜等党徒又为他造出一个新官名,叫作“宰衡”。因商朝的名相伊尹做过“阿衡”,周朝的周公做过“太宰”,“宰衡”就是把两者合在一起,说明王莽的功德已经超过历史上最伟大的圣贤。伴随着这个新官号的,是扩大封邑,以皇后聘金的名义赐一亿钱,为他的母亲加尊号叫作“功显君”,封其二子为侯。很自然,王莽又是极为诚恳、非常固执、反复再三地推辞,直到磕头流泪。但这一次,他却推辞不过,最后还是接受了。只是从一亿聘金中取出一千万,送到太后所居的长乐宫,让那些侍候太后的太监们用来供养太后。紧接着,又有九百多名官员联名上书,依据《周官》、《礼记》等儒家经典,提议给王莽加九锡——九种特殊的仪仗,以表彰他的丰功伟绩。后代权臣准备以“禅让”形式改朝换代之前,都要经过加九锡这道手续,就是从王莽那里学来的。
自平帝即位、王莽执政以来的几年中,由于王莽不断地诛灭异己、培植亲信,凡能体会其旨意、善于阿谀奉承的人,就加重用,无耻之徒纷纷扶摇直上,刚直之士无以容身,政治日益腐败。王莽爱听好话,底下人自然投其所好。有一次,王莽命人到各地观察民风,结果带回来总数三万多字的伪造的民间歌谣,全是赞美在王莽的治理下,大家如何幸福快乐。这种歌功颂德的虚假文字在中国可谓源远流长。
平帝渐渐长大,成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此时他的母亲,被王莽禁止入宫,他的舅舅们,全被王莽杀死,所以他渐渐懂事以后,难免对王莽怀有怨恨。王莽此时已经准备多年,岂能让他平安长大而接过政权?这年冬天,王莽就在平帝的酒中下了慢性毒药。平帝饮后,顿时疼痛难熬,卧床不起。而王莽呢,一面欢喜,一面装作愁眉苦脸,并且始终不忘记他是周公再世,学了周公为成王祷告的榜样,教人写了—篇文章,表示自己愿意代平帝去死。祷告完毕,将祷文装在—个金盒子里,放在平帝皇宫的前殿。他还特意谕示几个主要大臣:这事切不可说出去。大臣哪里会误解他的意思?于是到处传扬,说王莽真是和周公—模一样,皇帝病重,他忧心如焚,特意向天帝祷告,恳请以身代死,这种忠心,真是少有!
到底,毒药比祷文有用。平帝苦撑了几天,终于—命归天。这就又要立新皇帝。王莽挑了谁呢?是宣帝的玄孙刘婴,在可选的人员中年纪最小,才两岁。
就在这时,有官员向王莽报告,说是武功县的孟通在掏井时,挖到—块白石头,上有朱红文字,写着:“告安汉公莽为皇帝。”接着,类似的符命不断在全国各地出现,都是命王莽做真皇帝,其实这全是一些拍马屁的官员伪造的,造符命成了一帮无赖升官发财的捷径。“天命”不可违呀,王莽只好称帝了。
王莽即帝位前,派王舜到太后那里去要御玺。老太太王政君这时才大梦初醒,大骂王舜说:“你们父子宗族蒙受汉恩,累世富贵,已经无法报答,怎敢趁人之危,夺取汉家的天下!你们这对兄弟,真是猪狗不食!况且既然是受天命改立新朝,就该自造新玺,又何必讨这不祥的亡国之物!我是汉家老寡妇,要带着这颗御玺一同下棺材,决不会给你!”王舜见姑妈如此发怒,跪下哀求说:“王莽一定要得到这颗御玺,太后难道能够真的始终不给吗?”老太太想想,也知道这事没有办法,取出御玺,往地上一扔。幸好她年老力衰,只摔坏了一只角。
王莽拿了这御玺,做了十五年皇帝。
王莽的为人,实际很早就是令人怀疑的。可以这样说:中国的封建道德,具有否定正常人性的倾向,所以越是在道德上表现得超乎常人、令常人仰望不及的人,就越是背离正常的人性,因而其内心中越有可能隐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这就是大善大伪。
开局之需仁义道德也是做局的资本(3)
吴起吃了名声不好的亏
有很多人,头脑足够聪明,也足够厚黑,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最终难于成就事业。其不可忽视的原因是搞坏了自己的名声。因为,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不喜欢和阴险毒辣的人交往。所以,在做局的时候,不能只追求一时的胜算,坏了自己的名声。这是目光短浅的行为。
战神吴起正是因为名声不好的原因,遭到了很多次的失败。吴起与孙子齐名,他的武功战略那是不用多说的,特别的是,他不仅精通军事,还是颇有治国才能的全才。他无论流落到哪个国家,只要被委以重任,那个国家就不可思议地强盛起来。
如此才智卓绝的吴起,一生却受尽挫折,遭遇了无数的失败,最后的下场也非常的凄惨。这是为什么呢?通过事实分析,不难发现,他的“声名狼藉”使他屡屡不得君主的信任。
他原本是卫国人,为了成就事业,求学于鲁国名人曾参门下。曾参问他生平志向,他爽快地回答是权位金钱美女,一心崇尚礼仪教化的曾参自然是不爱听。吴起虽然没有丝毫的道德意识,但的确才华出众。曾子的学生们很嫉妒他,一齐在曾子面前告状,说吴起当初离家求学的时候,他母亲苦留,他却走得义无返顾,还许下宏愿,生平不做到宰相,就决不踏入家门半步。不久前,他母亲去世,他行止如常,谈笑风生,连半点回家看看的意思都没有。这一把算是击中了要害,曾参可是一位因事母至孝而名动天下的大孝子,当即气得脸色发青,二话不说,将吴起赶走。
离开老师,吴起投靠了鲁王。其时齐国大举伐鲁,举国上下无不惊惶失措,因为鲁国的国力根本无法与强齐相提并论。吴起拍着胸脯保证只要自己将兵,可保万全。鲁王被他鼓动得热血沸腾之时,将军们却一起向鲁王进谗言,吴起的夫人是齐国人,他本人又是卫国人,怎么可能专心帮着鲁国对付齐国?消息传到吴起的耳朵里,他马上砍死心爱的夫人,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到鲁王面前表忠心。
得胜还朝之后,那些将军们又一次在鲁王面前构陷说,吴起向来寡恩刻薄,无情无义,老母死了不回家吊孝,恩师受不了他撵他出门,现在更是闹到了杀妻求将,很难讲他以后会对您有多忠心。鲁王虽然很欣赏吴起的干才,但是仍然心有芥蒂。这种情况下,吴起只好仓惶出逃到魏国。
魏国的大臣也恨透了这个名声极臭的吴起。宰相公叔一直想离间吴起,可是武侯却对吴起青眼有加,居然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吴起。公叔也是驸马爷,但是他的才能比起吴起天差地远,吴起要是也当了驸马,自己的相位只怕不稳。于是就设计了一个圈套让吴起自行跳入。一次他在魏王面前说,吴起此人反复无常,不知他到底对魏国的忠心如何,不妨试他一试。魏王也一直有些隐忧,忙问如何试。公叔进言,您不是打算把女儿嫁给他吗,明天召他进宫,直接问他愿不愿意做我们魏国的驸马。吴起此人向来趋炎附势,您也清楚。如果他对魏国真心的话,肯定满口答应,如果他借口推辞,那就是不忠。魏王同意了。
当晚公叔就请吴起做客。吴起席间发现身为相国的公叔居然恭敬地站在一旁,不住手地端酒上菜,亲自服侍公主夫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散席后公叔拉着吴起入内室,向他大吐苦水,极言驸马生涯的辛酸苦辣。自然,这是公叔和公主联手演的好戏。第二日,魏武侯问他是否有意迎娶公主,吴起婉言谢绝。魏武侯登时神色不善,知道相国所说不假。吴起察言观色,明白自己已经得罪了魏王,只得再次出逃。
的确,有些人,往往因为过于看重成功,而不择手段,忽视了自己的名声。这其实是非常不理智的短期行为。人在世上要立足,名声是非常重要的。有了好的名声,才能得到信任和帮助。名声不好,即使非常有才干,也容易遭到排斥。
表表高姿态来赚取名声
做局是运用谋略来获取利益的过程,无论如何都会惹一些人的非议,甚至坏了自己的名声,而在社会上立足,名声是很重要的。所以,有时还是应该表表高姿态来维护名声赚取荣誉为好。冯玉祥与张作霖就演了这样一场戏。
北洋政府时期,拥有军事优势的冯玉祥与张作霖共同推举段祺瑞为中华民国总执政,执行政府职权。但是,冯玉祥与张作霖不约而同地合演了一幕辞职的喜剧。
1924年冬,冯玉祥突然通电辞职出洋,各方面的人听到消息后,不禁咄咄称奇,刚刚冒险起兵推翻直系的政府,现在功成名就了却提出辞职,如果这样,那又何必当初呢?
不管众人怎么想,冯玉祥还是表现出“坚决”的辞意。并且,冯玉祥还亲自拜访对手张作霖,竭力解释说本人辞职具有决心。而张作霖也装作关切的样子,极力挽留,冯玉祥则用抑己扬人之法,大加赞赏了一番张作霖的才能,说:“大帅功高盖世,经验丰富,区区小事,凭你的才力就完全能够处理好,何用劳我呢?况且我的辞职能为你提供一个良好的和平环境,这样你支配眼前的局势更容易得心应手了。所以大帅不必劝阻我了,你的好意我领了。”说完冯玉祥就告辞回家了。
一向处事慎重的张作霖,在冯玉祥走后,仔细地琢磨着冯玉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最终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他始终认为冯的举动很反常,其中定有原因。于是,他把冯玉祥的来访详情及其困惑告诉了段祺瑞。段于是11月26日又派吴光然、梁鸿志到旃檀尊寺挽留冯玉祥,到那里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心想冯玉祥可真是说到做到啊,只见一片“门庭冷落车马稀”的景象,陆军检阅使署已经停止办公,冯玉祥也已到西山休养去了。
张作霖听说后感到奇怪极了,他闯荡了半辈子,还没有碰到过这样一位“功成不居,急流勇退”的对手。他在与手下商议了几天后,也做出一个惊人之举。在12月2日,出人意外地从北京赶回天津,把开进北京的奉军全都撤走,并且宣称关内的奉军也将全部撤回关外。他通电全国,表示:“此次政府人选,不参加奉籍一员,都门首善,不驻奉省一兵。业经通令将镇威军名义及战斗组织一并取消,沿(津浦)线驻兵准备分批撤回原防。”12月5日,他又通电自行解除东三省巡阅使一职,并向段建议裁撤巡阅使、管理各职,各省可暂留军事长官一人办理军事善后事宜。这样,他在行动上比冯玉祥表现得更有诚意。
冯、张两人的辞职,使局外人直看得扑朔迷离,理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但是段祺瑞知道。对于张作霖,段祺瑞一点也不敢怠慢,12月10日下令准张作霖解除东三省巡阅使的职务,派张作霖、张作相、吴俊开分别担任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军务督办,三省军事仍归镇威上将军张作霖本人指挥节制,各省巡阅使一律裁撤。这样张作霖本人仍然是事实上的东三省巡阅使。至于冯玉祥,1925年1月3日令其专任西北边防督办,撤销陆军检阅使一职,并派李鸣钟为绥远都统,宋哲元代理第十一师师长。冯的另一大将张之江任察哈尔都统。这样一来,冯的西北边防督办就不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空衔了。1月7日,段为了与冯的西北边防督办相对称,又加任张作霖为东北边防督办。冯奉两系的势力范围也划分得清楚了,津浦线为奉系的发展方向,京汉线为冯系的发展方向。这样,原来两人想要而又不给的,经过这一“退”,就全都解决了。
这个故事里,冯、张两人演的还是“以退为进”的老戏。冯玉祥、张作霖看准了段祺瑞的弱点,知道此“戏”定能达到预期目的,再说“旧戏”轻车路熟,演起来得心应手,他人难以立即看出破绽,通过表表高姿态,就能赚取声誉。不仅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树立了良好的名声。
声誉是无形的财富,是一个人在世上行走的通行证。所以,无论做什么局,怎么样做局,都要注意维护自己的名声。
开局之需没有东风可造东风
有句老话叫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出了做局者的心病。做局者要相机而动,这里的机,指的就是客观形势,意思就是说,只有时机成熟了,才能有所行动,有所作为。然而,很多时候,时机总是不成熟,甚至是缺少一两种条件。这时,应该怎么办呢?是一直等下去,等到无休止,还是无奈地放弃呢?其实,这种情况下,做局者要善于制造东风,进而成全自己的事业。
西汉的陈汤就是一个敢于当机立断,制造东风的人。
陈汤当时被任为西域都护府副校尉,与校尉(正职)甘延寿奉命出使西域。当时郅支单于以武力兼并呼偈、坚昆、丁令三国,日益强盛,先囚禁汉朝的使者江乃始,后又杀死使者谷吉。郅支单于自知有负于汉朝,害怕汉朝出兵报复,就向西跑到康居(今新疆北境至俄领中亚)。康居王尊敬郅支,将女儿给他做妻子。郅支便多次借兵袭击邻国乌孙,深入到赤谷城(今山西孝义县西)杀掠人口,抢夺牲畜财物。乌孙不敢还击,而是远远地逃避,于是郅支拥有千里之远的势力范围,自以为大国之主,很不尊重康居王,竟至一怒之下杀死了康居王的女儿、贵人等数百人,还把一些尸体支解后扔进都赖水中。同时他又派出使者到阖苏、大宛等国,胁迫他们年年给他进贡。那些小国慑于郅支的淫威,不敢不给。
汉朝也曾三次派出使者到康居,索要使者谷吉等人的尸体,郅支非但不给,而且侮辱汉使,以嘲讽的口吻说:“居困厄,愿归计强汉,遣子入侍。”(《汉书•傅常郑甘陈段传》)汉使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竟有取代皇帝的野心,真是狂妄至极。
陈汤与甘延寿了解了郅支单于的这些情况后,于建昭三年出兵西域。每当路过城镇或高山大川时,他都登高远望,认真观察、记忆。这次出使西域,只带着一支护卫军队,而不是征讨大军。当他们走出国境时,陈汤便对甘延寿说:“郅支单于剽悍残暴,称雄于西域,如果他再发展下去,必定是西域的祸患。现在他居地遥远,没有可以固守的城池,也没有善于使用强弩的将士,如果我们召集起屯田戍边的兵卒,再调用乌孙等国的兵员,直接去攻击郅支,他守是守不住的,逃跑也没有可藏之处,这正是我们建功立业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
的确是大好时机!但是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什么是东风呢?就是朝廷的圣旨。没有朝廷的授权,他们就不能调动各方力量来成就这个局。
但是,要取得圣旨并不容易,那些朝廷公卿都是些凡庸之辈,不会同意陈汤的做法。甘延寿也主张没有圣旨,就不可以自作主张。
陈汤等了一天又一天,东风总是不来。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地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来了。陈汤的心情非常矛盾。
焦急之中,陈汤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造东风!于是他便果断地采取了假传圣旨的措施,调集汉朝屯田之兵及车师国的兵员。甘延寿在病榻上听到这一消息时大吃一惊,想立即制止陈汤这种犯法的举动,陈汤愤怒地手握剑柄,以威胁的口气呵叱延寿:“大军已经汇集而来,你还想阻挡吗?不抓住战机出击,还算什么将领?”甘延寿只好依从他,他便带领起各路、各族军兵四万多人,规定了统一的号令,编组了分支队伍序列,大张旗鼓向北进发,最终打败了匈奴,为遇难受辱的汉使报仇雪恨,提高了汉朝在西域各国的威信。
东风不到,事情就办不成,大好机会就会白白浪费,这是令人非常痛心的。而有胆有识的做局者不会消极的等待,不会一味抱怨,更不会轻易放弃。他们敢于鼓起勇气去自己制造东风,人为地催促时机的全面成熟,从而取得行动的条件。做局者的策划能力,勇气自信,在这个时候,是要充分地体现出来的。
陈胜、吴广想造反,可是怕人微言轻,没有号召力,于是假借神灵,让众人以为他们是天命所归,大楚必兴,陈胜称王。其实这也是一种成功的制造东风的策划活动。在今天的人看来,那是装神弄鬼,但当时的人迷信,装神弄鬼同样能造成很大的影响。
想成大事的人,就要有敢造东风的勇气。现代企业经营管理活动中,激烈的竞争并不亚于古代的刀光剑影,市场是否成熟是企业的经营者采取行动的前提,当只欠东风的时候,企业家们要敢于去制造东风,人为地催化机会。比如为推出产品进行宣传造势,制造消费理念,培育潜在市场等等。
开局之需在上级面前的种种表演(1)
以上级为榜样,与上级同好恶
《韩非子》中有一段话,论述了臣子取得宠幸的手段,大意是说,凡是奸臣都想顺从君主的心意,以取得君主的亲幸和权势。因此,君主所喜欢的东西,臣子就加以赞美、吹捧;君主所憎恶的东西,臣子就加以诋毁、攻击。臣子同君主的好恶完全相同,这正是臣子取得信任和宠爱的途径。
谁都知道,隋炀帝杨广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奢侈的帝王之一,可他在登上帝位之前,还曾经给他的父亲隋文帝留下了一个生活俭朴、不贪女色的印象。
隋文帝杨坚有五个儿子,都是独孤皇后所生。太子杨勇生性宽厚,但过于任性,不懂得如何讨人喜欢。杨坚素来节俭,见杨勇生活奢侈,心中不快。独孤氏堪称天下第一妒妇,绝对不允许丈夫和后宫其他妃子有什么来往,甚至对儿子和大臣的此类事情也不放过。杨勇有很多内宠,其中昭训云氏尤得欢心,而他对嫡妃元氏却十分冷淡。独孤氏为此忿忿不平。元妃不久病故,独孤氏怀疑元妃是被云氏毒死的,派人专门调查杨勇有什么过失,想把他废掉。
当时杨广正在阴谋夺取太子的位置,他看出了父母的好恶以后,便刻意迎合,虚情矫饰,把自己装扮成一副十分俭朴规矩的模样。每当父母来到他的居所时,他便事先将自己那众多的宠姬美妾以及他们所生的子女另藏别处,只留下明媒正娶的萧妃在身边,连往来侍候的奴婢,也都是一些非老即丑的女人,穿戴质朴无华。室内原有的华丽的陈设全都撤除,换上陈旧的家什,乐器上的浮土也留着不擦,还故意将琴弦弄断,仿佛好长时间无人摆弄一样。
隋文帝果然上当了,对大臣们一再夸赞他的这个儿子是如何的不近女色,不好声乐。
杨广又在暗中笼络大臣,通过杨坚最信任的仆射杨素,设计诬陷杨勇,把他定罪后打入大牢。这样,杨广终于如愿以偿,迁居东宫。
徽人某姓叔侄,因争坟事,纠讼数年未解。其侄某甲,拟具呈抚辕,百计钻营,求为批准。适有某乙来省垣,自称抚军年侄,甲于酒肆遇之。偶谈及此事,乙一力承当。唯明言事成,馈银若干,不成不索酬。及期,乙公服取讼词纳袖中,迳入抚辕,久之门闭。及晚衙,乙从人丛中从容而出,意气扬扬云:“抚军相待甚厚,所请已谐。”抵甲寓,出批词于袖中,朱墨烂然。甲大喜。乙索酬,如议而去。既而讼仍不得直,疑而探之,始知乙实系巨骗。当入抚署时,适有会元进谒,乘间混入,潜匿于土地堂中。晚衙复乘闹出。至公文印封,皆预造藏于袖中者也。
杨坚病危时,杨广喜上眉梢,赶紧和杨素勾结,做登基准备,百忙中还不忘对其父亲宠爱的陈夫人施行非礼(这时独孤氏已入黄泉)。杨坚知道后,方才醒悟,用手敲着床大骂:“这个畜生哪配继位,独孤害了我大事!”说罢派人立即召回杨勇。杨广先发制人入宫杀了父皇。陈夫人闻讯,惊惶失色,自度难免。傍晚,杨广派人送来一只小金盒,陈夫人以为是毒药,哆哆嗦嗦地打开一看,竟是几枚同心结。陈夫人羞愤异常,当晚就被杨广霸占。第二天,杨广登基,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淫主隋炀帝。
在古代专制社会,君主的权力是无限大的,所以他的好恶往往就成了众人追逐的标准,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在所难免的。在这种制度下,那些做局者常常在政见、形象、爱好乃至生活习惯等各个方面尽量掩饰自己的个性色彩,力图表现为在位君主的“翻版”,这是生存和发展的必需,也是一种无奈。
展现才能要适度
在上级面前,要善于表现自己,但也要把握好尺度,不能“喧宾夺主”,否则会招致麻烦。
龚遂是汉宣帝时代一名能干的官员,把渤海郡治理得不错。有一次汉宣帝要听他汇报工作,临行之前,他的一个幕僚问他:“天子如果问大人如何治理渤海,大人当如何回答?”龚遂说:“我就说任用贤才,使人各尽其能,严格执法,赏罚分明。”
这位幕僚摇头说:“不好,不好!这么说岂不是自夸其功吗?请大人这么回答:这不是小臣的功劳,而是天子的神灵威武所感化!”
龚遂接受了他的建议,按他的话回答了宣帝,宣帝果然大悦,便将龚遂留在朝中,给以要职。
喜欢听好话,这是人的通病,是人性的弱点。汉宣帝算不上是雄才大略的君主,也许越是这样的才智平庸的上级,越是喜欢听别人的赞扬,来使自己陶醉于丰功伟绩的幻觉之中吧。
隋文帝是位有能力的君主,他与大将韩擒虎曾有一段推功不居的佳话。
韩擒虎是隋朝的开国功臣,统一南北的最后一仗——平定陈国,他担任一路军的统帅,首先攻入陈国的都城金陵,陈国的末代皇帝陈叔宝,便是被他俘获的。胜利后,他将自己在战争中的种种谋略、战术加以总结,写成一本书,名为《御授平陈七策》,意思是说这些谋略战术都是由皇帝授予的,因此,平陈一战也就是在皇帝的亲自指挥和领导下取得的。他是名武将,拍马屁的功夫也很到家。
好在隋文帝并不是一个与臣下争功的人,他谢绝了韩擒虎的好意,说:“你是替我扬名,可我不求名,你留着写进自己的家史中去吧!”
不过隋文帝还是因此而增加了对他的好感,授以高官。有一年,北方的少数民族突厥来朝,文帝问突厥使者:“你们听说江南有个陈国天子吗?”对方回答:“听说过。”文帝便命人将突厥使者引到韩擒虎面前说:“这就是俘获陈国天子的人!”让他在“国际友人”面前露了一脸。
做下属的,最忌讳自伐其功,自矜其能,表现自己一定要掌握好尺度。
开局之需在上级面前的种种表演(2)
文饰不如情饰
曹丕和曹植都是曹操的儿子,均能诗善赋,在文学史上,与曹操合称“三曹”。曹操被汉献帝封为魏王后,在诸子中选立自己的继承人。长子曹丕虽被立为世子,但觉得自己的地位很不稳固,认为二弟曹植是自己强有力的竞争者。
次子曹植,能文能武,胸有大志,才思敏捷,比曹丕有过之无不及。曹操筑铜雀台,率诸子登台,令他们各自作赋。曹植年仅十九岁,援笔立成,文词通达耐读,曹操很是惊异。每当曹操问及军国大事,他都能应声而答,因而备受宠爱。当时曹操身边有名的谋士杨修、丁仪、贾适、王凌等人,都倾向立曹植为太子,并为曹植应付曹操的考察出谋划策,使曹操认为曹植比曹丕更有能力。
长子曹丕也与一帮亲信官吏积极谋划。他虽然文才不如曹植,但在政治斗争经验上却胜他一筹。他笼络的都是些明于政略而且在朝中掌握实权的官僚人士。出于打击曹植的目的,曹丕经常派人探听弟弟的活动,并收买曹植府中的下人,让他们到曹操那里告密,使曹操知道了杨修等人为曹植出谋划策的事情,引起曹操的疑心。
面对曹植争立的威胁,曹丕问深有谋略的太中大夫贾诩,如何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贾诩说,要宽厚仁德,奉行仁人志士简约勤勉的精神,朝夕兢兢业业,不要违背做长子的规矩。曹丕听了他的话,时时注意修养,深自砥砺,使曹操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
有一次,曹操要率大军出征,曹丕与曹植都前去送行。临别时,曹植作了一篇洋洋洒洒之文,极力称颂父王功德,并当众朗诵得声情并茂,使得曹操和他的左右文武大臣万分高兴。曹植也因此受到众人的夸奖。曹丕怅然若失。这时,他的谋士吴质悄悄建议他做出流涕伤怀的样子。等到曹操出发时,曹丕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泪流满面,趴在地上,悲伤不已,表示为父王将要出生入死而担忧。他一边哭着一边跪拜,祝愿父王与将士平安。曹操及左右将士都大为叹息。
这样一来,形势大转。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曹操和左右大臣都认为曹植虽能说会道,但华而不实,论心地诚实仁厚却不如曹丕。一番考察和鉴别之后,曹操最终把曹丕定为太子。
虽然都是矫饰,都是向父皇争宠,有的做得巧妙,有的做得矫情,文饰不如情饰。这里面的道理值得事奉上级者品味。
好话说到心坎上
在南齐高帝萧道成的辅佐大臣中,王俭是受宠最深的一位。这不仅因为他曾多次为萧道成出谋划策,更是和他巧谀巧佞分不开的。
靠军功起家的萧道成早年曾师从名儒受业,“治《礼》及《左传春秋》”,后来虽然辍学从戎,但仍然喜学好读,“博涉经史”,不仅文章写得好,书法也不俗,颇有儒将风度。
王俭出身于名门世族,少年时期就以“专心写字,手不释卷”而闻名,算是一个博通古今的饱读之士。刘宋末年他投靠萧道成后,很快就发现了萧道成有文墨之好的特点,便投其所好,答问谋议,每每引经据典,把满腹经纶用作逢迎的工具。
萧道成称帝后,在宫中设私宴款待几位亲信大臣。席间,他一时高兴,便吩咐每人表演一个节目以助酒兴。几位大臣不敢怠慢,纷纷使出拿手好戏来取悦皇上,有的弹琵琶,有的抚琴,有的唱歌,有的跳舞。萧道成的爱将王敬是个粗俗武夫,也乘着酒兴脱光膀子,跳起了武人所擅长的“拍张”之舞。虽然雅俗俱有,热闹非凡,但萧道成却意有不满。善于揣摩主子心思的王俭一语惊人:“臣无所能,惟知诵书。”说罢便跪倒在萧道成面前,高声朗诵起《封禅书》。
封禅是古代表示帝王受命而有天下的典礼,凡是认为自己功德无上、事业鼎盛的帝王,都要到泰山举行这种告祭天地的盛典。《封禅书》是一篇为汉武帝歌功颂德的谀世之作。王俭咏此,显然是借古颂今,向萧道成献媚:既把萧齐的建立说成顺应天意之举,又把萧道成比为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一石双鸟,不谄中有谄,不谀中有谀,可谓恰到好处。萧道成听了很高兴,夸赞说:“儒者之言,可作万世之宝。”
萧道成和魏晋以来借“禅代”之名篡取天下的统治者一样,试图以提倡孝道来掩饰自己忠节有亏的行为。他又令人吟诵《孝经》,便是这种用心的一种表露,但其中又另含深意。他虽然不忠于刘宋王朝,但却希望臣下效忠萧齐,诵书之令正是这样一种暗示。王俭对此心领神会,借诵书向萧道成表白忠心。以诵争宠原本是谄媚之举,竟被王俭做得如此自然体面而风雅,也确实不易。
开局之需不急于明确表态
在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见面前,不作明确表态。此亦是之,彼亦是之;不即不离,不偏不倚。貌似公允之至,实则圆滑至极。此种手段,既是庸官俗吏不可离身的“护身法宝”,又是野心家们常用的投机手段。
当争斗双方势均力敌、争斗前景尚不明朗之际,介于双方之间的第三者常常从明哲保身的意图出发,采用“首鼠两端,模棱两可”的手段,力图避免过早陷入是非纷争,以便保留充分的选择余地。汉武帝时期,丞相田蚡因私怨构陷失势的将军灌夫。灌夫之友魏其侯窦婴极力营救他。在当众廷辩时,窦婴“盛推灌夫之善”,田蚡则“盛毁灌夫所为横态,罪逆不道”。汉武帝询问朝臣:“两人孰是?”御史大夫韩安国极尽“首鼠两端”之能事,做出了一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首先重复了窦婴的发言,然后表态说:“魏其言是也”;接着他又重复了丞相田蚡的发言,再次表态说:“丞相言亦是”;最后他又把“皮球”踢回给汉武帝:两人言俱是,“唯明主裁之”。在中国古代历史中,韩安国之类的圆滑官僚比比皆是。
他们从容身保位的私利出发,对于政治风向极为敏感,在没有确定胜负前景之前,绝不肯将“赌注”轻易押向任何一方。
“首鼠两端,模棱两可”的政治态度,往往与政治投机行为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当争斗前景趋于明朗、争斗双方的实力对比产生明显差距之后,那些貌似公允的人便会改变不偏不倚的立场,极力挤入胜利者或强盛者的一方,政治“天平”也就开始出现明显的倾斜。例如那位“魏其言是也”、“丞相言亦是”、“唯明主裁之”的韩安国,在丞相田蚡占据上风之后,立即改变了模棱两可的态度,不仅不再坚持原来的立场,而且积极为田蚡出谋划策、主动参与了陷害窦婴和灌夫的活动。在实际政治斗争中,“首鼠两端,模棱两可”往往表现为政治投机行为之前的准备与过渡阶段。经过窥测风向、掂量轻重、观察事态之后,态度暖昧的过渡阶段便会过去,终将作出立场明确的政治抉择。
万历四十一年(1613),春闱大试刚刚落下帷幕,参加会试的四方学子焦急地等待着考试结果,发榜后,名列榜首的是宜兴才子周延儒。按照科举规定,接下来便是殿试,这位周延儒又独占鳌头,由皇上钦定为头名状元。当周延儒披红挂彩、身骑高头大马游历京城、招摇过市之时,人们方亲眼看见这位状元郎的风采,竟是位二十来岁的少年书生。
周延儒少年得志,机敏过人,他本人也自视甚高,一心想在官场中混出个名堂来。他的仕途也还一帆风顺,天启年间,周延儒被派往南京掌管翰林院,他为人机巧,善辨风色,在处理与东林党和阉党的关系时,他左右逢源,两面不得罪,虽与东林党人时有往来,却从未受到阉党的排挤,因而乌纱帽一直稳戴头顶;就是后来的东林党祸和阉党逆案,他也都圆滑地逃过了。
熹宗在位只有七年,便短命而死。崇祯皇帝登极后,坚决查处党私之徒,整顿朝纲,在惩治魏忠贤逆党之时,唯恐网疏有漏,凡是与魏忠贤集团有过一两次交往的人,一概连坐罢黜,一下子牵连进去百十余人。由于阉党一案惩罚的官员过多,造成朝官严重缺员,于是,崇祯将南京的一大批官员调回京都,各派其职。就在此时,周延儒也被召进京,升任礼部右侍郎。地位改变了,官职提高了,使他有机会能够接触皇上,他便利用这绝好的机会,察言观色、伺机而动,积极创造条件,为实现其夺取朝中大权的野心做准备。
崇祯元年(1628)的冬季,锦州边防军发生哗变。抚臣袁崇焕闻讯调查后得知,因军官们层层克扣粮饷,士兵们忍无可忍才采取这种过激行动,以引起朝廷的重视。袁崇焕在奏章中详细汇报了事件的起因、性质和危害性,建议朝廷从速补发粮饷,以解燃眉之需。
边地军心不稳,自然事关重大,崇祯皇帝紧急召集朝中大臣,在文华殿论证此事,商议办法。大臣们一致赞同袁崇焕的建议,请求皇上速发内帑,以解救边地之急。听了大臣们的意见,崇祯脸色阴沉,只是一言不发。崇祯虽然雄心勃勃、励精图治、致力于振兴朱明王朝、一心做个贤明君主。但是,他生于王朝的末世,从小在钩心斗角的皇宫内长大,目睹了一出出夺权争宠的丑剧,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从而养成他敏感多疑、刚愎自用的性格,加之他初登帝位,年纪轻、阅历浅,不善识人,所以处理朝政时往往失于明察,但他却偏要自作圣明。此时此刻,崇祯对锦州边防兵闹事的成因仍然疑窦丛生。
有京卿恶其子之不肖,而逐之者。其子不知所之。后京卿出为方伯,入庙行香。其时府县以下,伺应者数十员,突有衣冠破烂者,至方伯前,长跪号哭。自称情愿改过,任凭父亲处治。方伯细察之,非其子也,大怒,叱曰:“何处匪徒,敢冒吾子,殊属胆大!”饬役加以缧绁。面交首府问罪。首府带署讯之,诘其家世,言之凿凿。试以学问,亦能成文,信其为方伯之逐子也。问其志向,则再拜涕泣曰:“愿回籍应试,冀得科名,以赎前愆。无旅资奈何?”众怜其志而哀其遇,集金送之去。后闻家人言,始知实非方伯子,然已被骗去多金矣。
周延儒最是老谋深算,他非常了解崇祯的脾气,见崇祯对大臣们的意见不表态,早已揣摸透了皇上的心思。于是,他不慌不忙地站出朝班,发表了与众不同的意见,阴阳怪气地说:“朝庭设立边防,旨在防御敌兵。不想,如今敌兵未犯,边防先乱。宁远哗变,连忙发饷,锦州哗变,又急忙给饷,倘若各处边关都来效仿,该当如何是好呢?”崇祯一听周延儒说出了自己所想,大为高兴,便问他有何上策,周延儒只回答道:“此事有关边防安危,粮饷不得不发。只是,须得谋求一经久之策。”细想周延儒的话中意思,也不过是赞同发饷以息兵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高见。不同的是,他提出了一个“经久之策”的说法,就显得与众不同。其实,那个没有一点实际内容的说法,不过是他哗众取宠的借口,就这样,周延儒骗取了崇祯的好感,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一个急公负责、站得高看得远,能处置事情的好印象。崇祯当场褒奖了周延儒,而责怪了众朝臣。
过了几天,崇祯又把周延儒召到宫中单独密谈,商量给饷一事。周延儒再一次替皇上分析说:“军饷首先是粮食,而山海关并不缺粮,那么军兵哗变,是为缺银,其中必有原因。恐怕是下属军官从中作梗、煽动闹事,以此要挟袁崇焕,迫袁崇焕向朝廷要银。”崇祯听后,大为赏识,感到周延儒分析情况真是入木三分。周延儒又一次受到皇上的青睐。
其实,此事与袁崇焕毫无关系,戍兵哗变,是由辽东巡抚毕自措置失当造成的,三个月后,袁崇焕才到达山海关,着手处理了善后事务。他以抚为先,罢斥了几个有责任的将领,斩处了十几个破坏性最大的肇事者,毕自引罪自杀。由此看来,周延儒的分析完全是自作聪明,毫无根据。
时隔不久会推阁臣,周延儒与温体仁早已觊觎入阁,但由于资历较浅,未被推荐,二人心中十分不满,便相互勾结,结成政治联盟,先由温体仁发难在先,继之以周延儒从中协助,旧案重翻,借题发挥,矛头所指,集中攻击钱谦益,使崇祯疑心此次会推掺有结党营私之嫌,从而否定了全部会推名单,并罢黜了钱谦益。通过此次事件,周延儒又进一步取得了崇祯帝的好感,不到一年,周延儒被“破格”任命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准许参与机务,从此挤入了最高决策层。
但是,野心勃勃的周延儒并不以此为满足,为了达到独揽大权,夺取首辅地位的目的,他又施展了一系列的阴谋诡计,竟然可以不顾国家的利益,勾结温体仁,利用皇太极的反间计杀害了大将袁崇焕,其真正的目的在于除掉权势居于自己之上的钱龙锡、成基命等人,以便夺取内阁首辅的荣耀权位。
果然,袁崇焕一案了结后,周延儒的异己力量也被消灭。不久,他被加官晋爵,当上了太子太保,阁阶由东阁改为文渊,最后到武英殿大学士,真可谓一路顺风、青云直上,崇祯朝廷的大权,尽在周延儒手中。
周延儒一朝大权在握,便迫不及待地引用私人,安插亲信,他所荐用的大同巡抚张廷拱、登莱巡抚孙元化等人都属私亲之流。他还让自己的哥哥周素儒冒籍锦衣卫,并授以千户之职,周延儒还荒唐地把家人周文郁委任为副总兵,这简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周延儒在政治上玩弄权术,在生活上腐化堕落,他又奸又贪,是个酒色之徒;秽行丑闻,几乎人所共知。连同他的子弟们也近墨者黑,在家乡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欺压百姓,万人指背。
周延儒当上内阁首辅后,只顾沉湎于权力所带来的快乐,而忘乎所以,自以为老谋深算、位高宠固,不成想被他亲手提拔的温体仁一脚踢翻,贯于玩弄权术,耍弄阴谋的周延儒栽倒在另一个更为奸诈阴险的厚黑温体仁手中,在这出黑吃黑的丑剧中,周延儒灰溜溜地卷铺盖回了老家。
几年后,随着温体仁的垮台,周延儒又靠着阴谋手段东山再起,官复原职,再度把持朝纲。遂使朝政一误再误,加速了明王朝的灭亡。就在周延儒机关算尽之时,崇祯帝终于发现了这个误国奸臣的真实面目,于是将他逮捕入狱,最后降旨赐死。
控局之道做一个耐心的垂钓者
控局的时候,一定要做到不露锋芒,既有效地掩饰目的,又能达到目的,不仅要说服对手,战胜对手,而且要不显得太张狂太咄咄逼人。
但是,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一定要杀伐决断。胡林翼曾力劝曾国藩不可专学诸葛亮的谨慎小心,还曾一再敦劝曾国藩要有不怕包揽把持、放手去干的勇气,这些特点,正是曾国藩缺乏而胡林翼所特有的。
设局需要谋略,而控局则是艺术。什么是控局呢?也就是牢牢地控制局面,控制节奏,把握最佳的出手时机。时机不到不要急于收网,时机成熟要当机立断;在与对手博弈时,要外松内紧,不可打草惊蛇。控局需要灵活性,更需要成熟稳健的心理素质。
欲擒故纵
袁世凯在谋权的时候,该进时进,该退时退,欲擒故纵,把载沣等满族权臣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确手法老练。
慈禧太后和光绪帝死后,年幼的宣统帝即位,由其父载沣摄政,以载沣为首的满清贵族痛恨袁世凯,对他的野心也心知肚明,于是以袁世凯“患足疾,步履维艰,难胜职任”为由,令其“开缺回籍养疴”。从此,袁世凯开始了闲居生活。有些不适应的他,那颗不甘寂寞的心又开始起博了。
他开始频繁地与亲戚故旧通信往来,通过这些渠道,外界的信息纷至传来,袁世凯能随时捕捉其中任何一个有用的消息。他想出山了,但机会还没来。
1911年(即辛亥年)10月14日,清廷发布的上谕送至他的手上,任命他为湖广总督,督办剿抚事宜。
清廷这么做,是出于无奈。10月10日革命党人发动的武装起义,声势越来越浩大。前往解救的陆军大臣荫昌所率的两镇陆军,大部分是袁世凯的北洋旧部,荫昌指挥不灵,形势严峻,清廷不得不考虑请袁出山。
与袁世凯有密切关系的内阁总理大臣奕劻,协理大臣那桐、徐世昌也瞅准机会,再次向载沣提议起用袁世凯,并以身家性命作担保。载沣开始显得很不情愿,这不仅仅是由于他曾签令辞退袁世凯回家,而是由于他对袁世凯的为人太了解了,恐怕这样做会引起更加不可收拾的后果。但环顾清室文武百官,竟没有哪个能担当得起镇压的使命,为了解眼前之急,才不得不说:“姑且照你们的办,但你们不能卸责。”
许多人满以为袁世凯定欣然应命,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发回一个推托的奏折,称自己“旧患足疾,迄今尚未大愈”。袁世凯以足疾被撤职回乡,这次他以足疾为由推辞,颇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味道,既达到了讽刺对方的目的,又让对方不好发作。但他很狡黠,没有把话说死,说足疾稍好即行赴任。
奕劻不知袁世凯胡芦里卖的什么药,即派徐世昌前往彰德劝驾。徐与袁本是一伙,两人密商后,袁世凯这才打出出山所要满足的六张牌:一、明年即开国会;二、组织责任内阁;三、宽容参与此事件诸人;四、解除党禁;五、须委以指挥水陆各军及关于军队编制的全权;六、须与以十分充足的军费。此六条缺一不可,否则决不出山。袁世凯向清廷所提的这六条可不是什么小东西,囊括了所有内政外交的大权。这么大的胃口,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嫉袁的亲贵们的反对,大骂袁世凯乘人之危,漫天要价。连对他已有点屈从的载沣也难以接受。可袁世凯毫不在乎。
但是形势的发展出乎意料地快,全国各地都爆发了起义,响应武昌,革命党人的胜利在不断地扩展,而清政府的军事则毫无进展。这与袁世凯遥控军队有关,他授意冯国璋要“固守”,“慢慢走,等等看”。这样荫昌指挥起来就很困难了,要想取胜谈何容易。
面对眼前岌岌可危的形势,载沣一筹莫展,只得再次向袁世凯屈服,批准袁的奏请,任冯国璋总统前线第一军,段祺瑞总统第二军,均隶属于袁。对于载沣来说,这可是付出了血本了。
可袁世凯并不买账,他看到只是兵权到手,还差一项呢,于是又电奏推辞,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哪管你载沣是急死还是急活。
三十一日,南昌新军起义,成立了军政府。清王朝四面楚歌,摇摇欲坠。为了救倒悬之急,载沣一连颁发了四道上谕:其一是实行宪政;其二是迅速起草宪法;其三是革除亲贵秉政,一旦组织内阁,不再以亲贵充国务大臣;其四大赦国事犯。这实际上是对袁世凯所提出的六条要求的答复。
某甲经乱失去,阅十余年忽归,则衣服华美,行李豪奢。自言,乱时转展至南洋各埠,为人伙友,渐至丰裕,现为某富人倚重。特派至江南,经营盐业。某出巨款买盐票,赫然为盐商矣。数月之间,于各店肆赊购珍奇,已数万金。一日,忽来一友,与甲语颇款洽。且扬言曰东翁某日将至,嘱为预备一切。既而甲约友出饮酒肆,将至大门,言体中觉冷,令仆返取半臂,比及仆出,则甲与友均不见。至各酒肆询之,均无有。急至江干,向沿江店肆及各船查询,并详其衣貌。或曰,两点钟前,见有此状人登一舟离去。综计某前后骗去约三四万金。
袁世凯看到“愿者已上钩”,才匆匆离开彰德,到信阳进行交接。清廷即准,并授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着其即行来京,组织完全内阁。袁世凯接到诏旨后不禁发出会心的大笑。但他还不着急,又故意电奏辞谢,吊吊载沣的胃口。至此,已经是第三次推辞了。载沣知其虚伪,没有允许,再三促其进京。于是袁世凯提出内阁总理大臣由国会公举,声称前命不敢奉诏。11月8日资政院开会,正式选举袁为内阁总理大臣。他这才大摇大摆,神气昂扬地进京组阁。至此,清朝的内政外交大权,已完全落在袁世凯的手里了。
袁世凯活灵活现地表演了一番欲擒故纵的把戏,三吊载沣的胃口,终于把想得到的东西全部拿到手中。如果他一开始就答应出山,那就是卖便宜了。袁世凯的精明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