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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青春》作 者: 姜银

_3 姜银(当代)
  站在先人古老的原上我哭着把你祭奠
  这里断送了多少个梦想如今都化成飞烟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只有借口只有借口
  就剩下苍天在上就剩下苍天在上
  她竟是如此无常她竟也如此无常
  喔……当一场大雪悄然落下
  我……所有爱恨就此融化
  是谁给我缠上了玉锁世世都不得解脱
  是谁给你套上了金甲生生都陷于水火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只有借口只有借口
  就剩下苍天在上就剩下苍天在上
  她竟是如此无常她竟是如此无常
  只剩下苍天在上只剩^T^X^T^小^说^共^享^论^坛^下苍天在上
  她竟是如此无常她竟也如此无常
  我的表情从来都是习惯性的冷漠。所以,当我哭泣的时候,竟然也没有眼泪。唯一的流泪的时刻是在禾面前。从那以后,我失去了流泪的能力,从此失去了的。其实我也常常会想,其实,也许我本来就不会流泪的,只是那天因为禾的出现才会流泪,而当他离开,也就带走了我原来没有的习惯。
  开始听刘若英的《四月天》,仿佛又看到了张幼仪跟徐志摩的那些生活。张幼仪让我如此的心疼,尽管我是个习惯了冷漠的人,但是我不冷血,当我看到张幼仪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注定会失去徐志摩,注定我会很心疼。
  尽管我平静的听音乐,尽管我希望自己的心情也如同音乐一样平静,可是我做不到。我始终不能摆脱。禾那激烈的吻,还有那刺耳的话,萦绕在耳边,出现在眼前,如此的真切,如此的难以抽离。
  “朋友,不好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的。”
流离青春(6)
  一直在纠缠。我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摆脱。
  对面的座位上是一个男人。一个27。8岁的男人⑨T⑨X⑨T⑨小⑨说⑨共⑨享⑨论⑨坛⑨,他用很平静的话语打破了寂寞。
  “现在是不是很流行独自旅行?”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也许吧。”并没有抬头,视线依旧是停在外面的。
  我就一直这样听着音乐,然后听着他的细碎的话语。他很健谈。
  在我抬头的瞬间,我差点叫出声音,他长的真的是很象很象姜俊尚,就是《冬日恋歌》里面的男主角,但是我没有那么夸张,我习惯了不动声色。说实话,我对不够成熟的男人是没有多少好感的,不过这个男人他看上去有这浓浓的成熟跟稳重。我看到他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了一本书,竟然是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
  于是有了可以对谈的中介。
  我们开始谈两个主人公。
  有时候习惯是能改变的,而人们总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平静的生活,习惯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不忍心也不想改变了。
  但是往往错过了本来应该有的相遇。
  该下车了,我跟他告别,走之前他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用蓝色中性笔在白色条纹突起的纸上写了一长串的数字。
  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的火车站,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打了一辆车,然后去了一个附近的旅馆。
  放下行李,去了海边。
  落潮的时候了。有时候海浪会打过来,冲刷了很多贝壳跟小石头过来,可是很快就重新回到大海的怀抱,什么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的,可是我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和蔚蓝的天空,心里开始有了宽慰。
  沙滩旁边是很多的小摊子。
  摆放着很多白色的珊瑚,还有各种各样漂亮的贝壳,小石头闪烁着光芒,在阳光里。
  我买了一条玛瑙项链,上面只有一颗玛瑙,玛瑙上的图案是山形的,我喜欢近乎透明的玛瑙,因为可以看清楚,因为纯粹。
  我跟摊主打听这里比较好的游览场所,摊主一边跟我介绍一边穿插着让我再买一条手链之类的话,我笑了笑,人都是如此,容易得寸进尺。
  想起跟一个朋友对谈时候的话“你有没有听说,每一个男人的记忆里都有一个没有办法忘记的妖精。她们有怪异的举动,伤感的灵魂,善变的思想,堕落的心”。就开始想,自己会是哪一个男人记忆里没有办法忘记的妖精。此刻,是否会有一个男人在想念着我呢。
  重新回到沙滩上,接近12月了,很冷,我已经不能象当初夏天来的时候那样拖掉鞋子踩在沙子上了。
  我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自然的发生,自然的结束。
  这个时候,应该是下午放学的时间了。
  然后就感到手机在口袋里使劲的颤动着。看到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是学校门口的公用电话的号码,我知道一定是可可。
  “你这个家伙搞失踪啊”可可大声的喊。因为这边的风很大,我听不太清晰,就匆匆说了句,“回去跟你说吧”,然后挂断了。然后长长的按了关机。
  旁边的海水浴场里,有小孩子喜欢的小海豚形状的垃圾筒,我也喜欢小海豚的,也许我还是个孩子的原因吧。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兴奋不起来,虽然喜欢的东西就在眼前。
  恍然间,就觉得自己老了。
  20岁的我,觉得已经老的不能思考,可是真的不能思考就好了,那样就能忘记一切,忘记一切。
  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行走。
  白天的时候,我乘公车到处游走,晚上的时候会去旅馆楼下的网吧。
  网吧的老板是个年轻人,瘦削的肩膀,细长的眼睛,细小的胡茬在下巴上拼命向外跑,说着蹩脚的普通话,并不多问什么,只是每当我进去的时候他都会从传奇游戏里退出,把他用的机子让给我,他用的那台应该是所有机子里最好的。
  我总是会点头微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微笑更难得,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微笑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力。
  还是会打开信箱,只是在QQ上是隐身的。
  信箱里依旧会有禾的EMAIL,只是我不再打开看,而把那些永久删除。
  QQ上的留言很多,只是我不愿意提及很多事情,所以我开始通过很多陌生人的验证请求,这在以前是没有的,我不是很喜欢加陌生人,但是现在看到有人加我为好友我就会通过。
  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那些因为好奇而提出的问题,看过我文字的很多人都在问着同样的话题,我已经如同在背书。厌倦了就不再回答,而是任凭QQ上的头像闪动,不予理睬了。
流离青春(7)
  跟网吧的老板挑CS。
  我还是习惯用B31,他用沙漠之鹰。从武器装备上就能看出来我处于不利地位,所以,我刚一露头,就被他从后面瞄到了,一枪暴头。
  我开始笑,还是习惯性的微笑。看来我真的应该练习一下CS的技术了。B31还是B31,而心境已经不同。
  差不多8点了。我把小牌子递给跟我CS的这个男人,然后他轻轻的说“5块”。我从口袋里掏出5个一块的硬币。
  我喜欢在口袋里装很多的硬币,听到它们响亮的喧闹声音,会感觉不那么寂寞。
  走的时候,这个男人跟我说,下次来的时候别用B31了,也许不适合你用。
  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马路上的路灯有着暧昧的味道,昏黄的,却是连绵不断的,霓红灯连成了一片海洋,从这里就能看到远方。
  回到旅馆,紧紧的锁上了门,然后躺下来,大声的听音乐,把声音开到很大,然后用耳机塞住耳朵,于是满耳朵里全都是响亮的音乐。
  是莫文蔚的《十二楼》。许久以来都喜欢着这个女子,喜欢着她寂寞的唱歌的样子,喜欢深夜里大声的听她的曲子。
  《十二楼》,《忽然之间》,《爱》,《左岸,右岸》,《他不爱我》,《没时间》,《如果你是李白》……
  孤独还是席卷了这个房间,一个人在房间里,突然想给某个人打个电话,想听听说话的声音。可是我不知道该打给谁。林雪跟可可吗?现在的时间他们大概还在教室里上自习的,阮嘉也一样。
  我想起了独自在国外的徐晓冉。此刻她也是一个人行走在城市里。不过那里现在应该是几点呢?
  时差是4个小时。
  徐晓冉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其实。
  我一直认为,在我小时候,小学6年级那年,我是遇到过徐晓冉的,那个时候我清晰的记得我看到徐晓冉从我身边走过。直到再次相遇却已经是高一的时候了。相隔了3年,我们还是又一次相遇了。
  她也清晰的记起了那次相遇,尽管只是轻轻的一瞥,却在我们两个敏感的女孩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所以我很相信,有些人,即使分开再久也是会有相遇的一天的。
  还记得一个深夜,我怕的睡不着,徐晓冉就让我跟她一起睡,她把被子大部分盖到我的身上,她自己却只盖了羽绒服。第二天的时候她感冒了,可是她一点都不告诉我,直到我发现。
  后来,我们分开了,她选择了文科,而一直以为也会选择文科的我却选择了理科,徐晓冉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学文。一直以来,徐晓冉的作文成绩是第一,我的作文成绩是第二的,而且我们两个都以为都会选择文科的。而我却放弃了。
  其实,那次,我选择理科是因为我真的不想跟禾分开。我希望自己一直能陪在禾的身边的,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喜欢着禾,可是伤害我最深刻的竟然也是禾。
  他那如同梦魇般的气息又一次笼罩了我。
  我就开始努力的回忆跟徐晓冉在一起的时候。分开之后,徐晓冉总是在宿舍熄灯之前带水果或者零食给我,然后我们会稍微的聊一小会,在宿舍值班老师的哨声里回到各自的宿舍。
  徐晓冉给别人的感觉是很清高,感觉很难接近,可是我却跟徐晓冉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感觉过徐晓冉是清高的,是难以接近的,其实那是因为她们不了解徐晓冉。
  徐晓冉跟老师作对,她从来不愿意屈从老师的安排的。这一点,班里没有人能跟她相比,连系主任都被她驳的说不出话。所以我深信,将来的某天,徐晓冉会走同一般人不同的道路,倒是没有想过会出国,出国是她父亲的意思。
  她出国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我们几乎走遍了整个城市。其实我们只是希望彼此对谈的时间可以再延续一点,再一点。
  可是终于她还是离开了。我总是会回忆起这些往事,因为深刻,因为值得回忆。
  我把跟徐晓冉照的大头贴保存在钥匙链上,电脑桌上,课本上,书签上,背包上。因为我希望自己能够随时看到我们两个灿烂的笑脸,尽管我们都是孤独的,但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心灵却有交集的。
  夜很深了。我拿出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开始写文字。很久了,大概是从初中开始我就习惯了每天写日记。家里的角落里放着一只大大的皮箱,很重,里面全是我用完的日记本。我把它们放在皮箱里,每个周末打扫卫生的时候就翻开看看,看以前那些心情。
流离青春(8)
  高三结束的暑假,我有了自己的电脑,便不再将日记写在纸上了。习惯了在电脑前打一些文字了,很少在纸上写东西,更少写信了。
  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文字,突然觉得陌生了许多。字迹里开始出现前所未有的潦草。笔迹一直是我的骄傲的,可是现在,觉得已经不能写出好看的字迹。
  凌晨三点,我依旧在日记上写文字。记得有个男人说,凌晨三点的时候想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最爱的人。凌晨三点,此刻,我心里只有恐惧,因为恐惧所以无法入眠,而那个男人当初是这样跟我说的,凌晨三点突然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最爱的人。
  父亲并没有打电话过来,他是不想给我任何的压力。他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我的父亲。
  渐渐的看到窗帘缝里那开始发白的天空。
  闹钟不再叫醒我了,闹钟不在身边,我一夜未眠。日记本写的满满的,看来在这个城市里,需要买一本新的日记本。
  梳洗完毕之后,到了外面准备吃早点。
  沿海城市里,到处是海鲜酒店。虽然我对海鲜不排斥,可也不能连早点都吃海鲜。
  仍旧是找了一家快餐店。我比较习惯快餐店的早点,要了一小碗八宝粥,还有一碟特色小咸菜,一个白菜馅的小包子。
  吃饭的人很多。可能是因为周一的缘故。从玻璃窗子能看到外面匆匆行走的人们。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喂,你好”
  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我。”
  我听出来,是火车上同行的那个男人。
  “今天已经处理完了所有的公务,打算明天离开,不知道你是否还在这个城市,所以打电话问候一声”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
  “我还在,多谢你的关心”
  突然没有话。我跟他。
  沉默了一会,那边的男人说“如果有时间出来喝杯东西如何?”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见到他的时候是中午11点。
  他早早的已经等在约定的地点。是一家叫做蓝色眼泪的小小咖啡屋。
  “这个咖啡屋最出名的不是咖啡,而是一种叫做情人的蓝色眼泪的饮料,要不要试一下?”他等待我的回答。
  我第一句话就跟他说“叫我央央”。
  他楞了一下,突然笑了,然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央央”。
  他的脸上有很干净的笑容,短短的头发,得体的服饰,眉宇里透出的是成熟跟稳重,最重要的是他叫我央央的时候,我笑了,第一次开朗的笑。
  饮料端上来的时候,我看到透明的卡通杯里装满了蓝色的液体。他说这是他预定的饮料,而且特别说明要一个卡通杯,因为他觉得我是那种稚气未脱的女生,一定会喜欢卡通杯。
  他真的是观察入微,我一直是使用卡通杯的。家里的杯子上是蜡笔小新,学校里的杯子是一只可爱的狗狗,而他递过来的这只,是一条可爱的美人鱼。
  我欣喜于他的仔细了。
  喝了一口,才发现,竟然有浓浓的奶香。甜蜜而温暖,绝对的应该叫情人的蓝色眼泪。
  我不认为一个27。8岁的男人请一个20岁的女孩喝饮料没有任何的动机。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他究竟是何居心,把他一下子问笑了。
  “只是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脸上有淡淡的忧伤,连续几天的紧张工作,却始终忘记不了你脸上那淡淡的忧伤,所以很想找个机会跟你聊聊,也许可以帮到你。”没有想到,动机竟然是如此单纯。
  他见我一直沉默,就开始自我介绍。
  “对了,还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呢”他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力,我终于抬起了头,然后听到他说出了一个很特别的名字“裴永俊”我的眼睛突然就睁的大大的,然后张大的嘴巴好一会才说出了一句话“姜俊尚,你是姜俊尚对不对?”
  当然这句是台词,是《冬日恋歌》里的台词,不过用在这里倒是恰倒好处。
  他迷惑了好一阵子,看来他并不知道这句台词,也没有看过《冬日恋歌》。
  我真的是有一些疑惑了,几乎要怀疑他就是那个韩国当红帅哥裴永俊,因为他长的实在是太象,竟然连名字都是相同的,太让人惊讶。
  我们聊的很好,我觉得自己脸上逐渐有了笑容的。
  他让我大吃一惊的时候还是在路上他轻轻哼唱光良的那首《朋友首日封》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在沙滩上,他轻轻的哼唱起这首歌:
  夕阳洒在我的笑容感觉咖啡又苦又浓
  握在手心最后温暖只剩下几分钟
流离青春(9)
  门外有自由在等你胸口有空洞在等我
  我们说好(要)为彼此保重
  挥一挥手送你先走我的潇洒微笑像不像个小丑
  少了情人今后多个朋友给你过头多余的温柔我来收
  为事争得满脸通话语有时说得太重
  退让一步也许会有你想要的天空
  挥一挥手不再牵手多想说我羡慕你怀中的玩偶
  少了情人今后多个朋友明天开始我写的情书谁来收
  门外有自由在等你胸口有空洞在等我
  但愿我说不痛会让你走得更轻松
  你越走越远的背后放心有我这个朋友
  像个港口欢迎回来停留
  Kinikitasudahpisah(如今我们已经分开了)
  Mohondoaengkaubahagia(我祈求希望你会幸福)
  但愿我说不痛会让你走得更轻松
  Kinikitasudahpisah(如今我们已经分开了)
  Mohondoaengkaubahagia(我祈求希望你会幸福)
  我像港口欢迎回来停留
  唱到最后的时候,他轻轻的拉起我的手,“央央,你是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给你温暖的保护”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如此的了解,也不知道怎么会被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看穿。
  没有挣开被他牵着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很大,我冰冷的手竟然开始有了温暖。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回到我工作和居住的上海,如果今天我们分开,也许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你,所以我不敢轻易的给你什么诺言,只是害怕伤害到你,我真的是很在意你的”他停下来,紧紧的拥抱住我。
  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这个灵魂深处有伤痕的孩子,只是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相处的时间了,他即将回到上海,而我不知道会漂流到那里才回回去,也许永远漂流。
  这一夜,我静静的躺在他的怀抱里,透过毛衣,他的体温传到我的身上。他轻轻抚摩着我的头发,眼神里满是疼爱。
  我有些累了,就躺在他的怀抱里睡了,梦里依旧会有禾激烈的吻,梦魇般的。我突然很害怕失去身边这个男人,我就从梦里醒了,看到他的眼神的瞬间,我轻柔的唇贴到他的脸上,吻了他。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让我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然后抚摩我的头发,睡吧。于是我躺在他的身边,依偎着他,觉得异常的温暖跟安全。
  天亮的时候,他开始收拾行李。
  “央央,跟我一起走,好吗?”他来到我的身边,轻柔的吻我的额头。
  “永俊,可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吗?我希望自己到你身边的时候已经能够快乐的笑跟生活,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因为我真的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帮他整理了领带,然后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又一次的分别,同样在火车站。我选择了东行,因为他西行。
  在他的吻最后一次落到我的额头上的时候,我知道分别的时刻到来了。我终于也知道什么才是分别,因为我感到自己的心在疼痛,泪水又一次袭击了我的内心。我的泪水习惯了流淌在心里,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漠。
  他的手放开我的脸,然后最后看了我一眼,就上了火车。
  我退后,然后等待火车开动。
  他终于离开了。而我也又一次踏上旅程。
  我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是什么地方。只是希望能够在火车上让思绪静止。
  手机关掉了。耳朵里依旧是我喜欢的音乐。
  林忆莲的《失踪》:
  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从这个安静的镇
  到下一个热闹的城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线灯酒吧里头喧哗的音乐声
  让她暂时忘了女人的身份放肆摇动着灵魂贴着每个耳朵问到底那里才有够好的男人
  没有爱情发生她只好趁着酒意释放青春刻意凝视每个眼神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
  推开关了的门在风中晾乾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舂陌生的街头狂奔
  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仿佛看到一个女人走在街上,脸上是一味的冷漠,却掩饰不了绝望的悲凉。
  火车车厢里,有很难闻的味道,不时的有人推着报纸杂志的小车跟餐车走来走去。厕所的门总是一遍遍的开开合合。
  有些累,就靠在椅子上想睡了。
  梦里却依旧是禾的脸。我开始不懂。我不是喜欢着禾的吗?为什么他激烈的吻里我会泪流满面,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的心底有另一个男人模糊的脸?那个男人究竟是谁?难道我对禾仅仅是喜欢,仅仅是思念,而不是爱?
  我找不到答案,总是会让自己很害怕。我开始想温暖的浴室,想温暖的牛奶,想温暖的阳光,想一切温暖的东西。
  阳光从玻璃传过,有一些些温暖的感觉。不过是不能开窗子的,因为风已经很凛冽。
  我想起了永俊,想起了我们讨论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的情景,难道我们当时讨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们今天会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吗?
  突然听到列车上话务员念到我居住了20年的城市的名字。大概的意思是到了我在的城市了。我就下了车,有些自然,有些顺便的意思。
流离青春(1)
  下了车,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物,却没有欣喜的感觉。
  暂时没有想回家的感觉。就在这个居住的习惯了的城市里闲逛。我不是喜欢逛街的女孩子,所以,尽管已经生活了20年了,却对城市的很多地方是陌生的。
  走着,风很冷了,我发现手开始发红了,我的手终于也红了,不过已经是冰冷。在街道上的小店里逛。看到以前经常去的一家比较喜欢的音像店里,女老板依旧是和气的,我就开始问她有没有PAGANINI的提琴曲,她说只有卡带,CD是没有的。我就笑了笑走了出去。
  整条街道看上去有些灰色的感觉,再看的时候发现原来是因为太多的寿衣店。城市最大的医院就在这条街道上,所以,周围满是寿衣店。医院,我去过,至今难以忘记。
  我记得我手术的时候,带口罩的男医生在我的耳边轻柔的跟我对谈,眼睛是清澈的,声音也是感性的,在麻药渐渐起作用以后,我已经睁不开眼睛,只听到剪刀和他的声音,我来不及害怕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当中了。
  住在医院的日子里,我习惯了在深夜的时候跟护士们聊天。在大大的值班室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我喜欢静静的听她们讲一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讲一些医院里的趣闻,她们喜欢叫我“1床”。因为我的床位是1号。
  男医生会去看我,然后会陪我到楼下量体重,那时候体重一直在减轻。我苍白的脸上却露出笑容,我开心的说如果在医院里再住1个月,我就会更瘦了。他总是带着口罩,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能看到他的眼睛,清澈的眼睛。
  我要离开医院的前一天,病房不够用了,所以,一个剖腹产的孕妇住到了我房间的另外一张床上。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突然对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很仇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让母亲如此的疼痛。
  我对着小孩子的小床,晚上的时候,我跟小孩子说话“小东西,如果将来你对你母亲不好,我一定会跑去打你屁股哦,你知道吗?母亲生你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他的母亲笑了,尽管身体上是疼痛的。
  女人的腰间缠了厚厚的纱布,点滴瓶高高的挂着,一滴滴的液体流进她的体内。男人有些慌乱,竟然不妇知道如何照顾刚刚出生的婴儿,我就开始觉得这个女人的悲哀,尽管丈夫是深爱着妻子的,却始终不能让妻子放心的睡上一小会儿,连续几个小时的手术,她真的是已经疲惫不堪了。
  男医生又照例来看我,他并不是我的主刀医生,他不过是医院的麻醉师。我就想看看他的样子,就对他说,房间里这么热,带口罩一定不是很舒服吧,他就轻轻的摘了下来,然后我看到他的脸,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突然就觉得有些遗憾,那样清澈的眼神,那样感性的声音,为什么是这样的一张脸呢。
  “嗨”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抬头竟然看到那个男医生。
  “怎么,回来拿诊断书么?上次你忘记带了,我以为你很快会回来取呢,没有想到你这么久了才来。”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我轻轻的摇头,“我不想知道是否是良性了,反正已经切除了,我现在不是很健康吗?”他也笑了,“是啊,好久不见了,看上去你憔悴多了,1床”
  “你又叫我1床”我有些不喜欢这个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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