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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作者姻合

_4 姻合(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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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6-26 1:21:00
  (六)
  这下整个军营都炸锅了,搞了半天,大家吃的到底是什么肉?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昨天被银铃铛噎死的那个士兵,尸体又被从土里刨了出来,全身上下被剔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连嘴里的牙都被撬掉了。
  牙和肉哪里去了?整个营里的士兵纷纷呕吐了起来,虽然这个营里都是坏事做绝,杀人不眨眼的主子,但这种超过忍受极限的事情还是让人吃不消的,这时候才有人想起来,被噎死的那个兵,正是当时第一个出主意要屠村的人,在屠村过程中还虐J了一个女娃,那个女娃,依稀记得,脚上有个银镯子,镯子上有个小铃铛。
  就此,鬼娃来报仇的说法如火星点着汽油的速度在营里传开,当天夜里,无数士兵开了小差,成群结伙的逃跑,可是到天亮的时候,一个不少,全在军营门口结合了,原来走了一夜的鬼打墙,绕了一夜的圈子,一个也没跑得掉,更想不到的是,在河中心消失的四个士兵的尸体,被河水泡的发涨,现在全挂在军营门口的树杈上,眼珠也被挖了,空洞洞的眼眶死死的盯住军营。
  谁也别想逃,做了的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人是婆娘狠,鬼是娃娃凶,越小的孩子,死了怨气越重,因为人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就象一朵花,还没开你就把它摘下来,放到瓶子里加上水它非要挨过了花开叶落才走的甘心。小孩子也是这样,耗的就是那一口不愤离开阳世的气。
  这口气现在就落在了这营缺德兵的头上,怎么施的荼毒,怎么就报应回来,还得变本加厉,娃娃是没什么道德约束的,做了鬼更是怎么折腾了难过怎么来,整个兵营吃饭从淘米到下锅到端上桌子都严密的监视起来,深怕再吃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就是这样,还是出了事。
  事情出在源头上,炊事班里的是打死不肯去河边了,换了淘米打水的士兵去了8个,只回来2个,还是连滚带爬溜回来的,说大家刚到河边打水,刚刚漂开河面的水草浮萍,忽然发现,河水下一张张阴森森的孩子脸在悄悄的盯着河面上的人。
  凡是鞋面沾到水的没一个能离开河边,都被河水里伸出的一双双孩子手给拉了下去,只有这两个离河边稍远一点的活着回来了,整个军营一夜饿的嗷嗷叫,第二天一早自发的组织起来,决定去把埋在被屠的村子底下那些妇女孩子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村子就山斜建,上下有落差,尸体就埋在斜坡上,等挖出来才知道,原来当时挖的靠近水源,泥土被挖松后不久就塌滑,尸体全部滑下去顺着水源漂走了不知去向,一伙气势汹汹的匪兵看着不断冒水,深不见底的坑洞傻了眼。
  想再逃跑,没那么便宜,四面八方跑出去,最后还是又回到了军营前,取水失踪的六个士兵的尸体又是被河水泡的发涨,又挂在了军营门口的树杈上,眼珠又被挖了,空洞洞的眼眶又在死死的盯住军营。
  当时当兵的也急了,不管谁对不起谁,左右都是死,决定赫出来和鬼娃子拼上了:首先大队人马荷枪实弹开到河边打水,一趟趟把军营里的缸桶瓢盆都灌满了水,做好了长期打算,可是事情底下发生的更快,完全措手不及。
  夜里哨兵放哨的时候,听到了炊事蓄水的地方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壮着胆子过去一看,黑暗中,水缸旁,一群猴子一样的身影正趴在水缸边头朝下喝着水,听到哨兵过来的脚步声猛一抬头,黑暗中白森森的牙齿闪闪发光。
日期:2009-6-26 11:40:00
  (七)
  哨兵不管三七二十一搂住扳机就开枪,睡梦中的士兵闻声纷纷赶来,火把照明房间,哪有什么人影,但水桶里的水明显少了一大半,这下更人心惶惶了,就是剩下的水也没人敢喝,谁知道这种鬼喝过的水人喝了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又得派大队人马去河里打水,打来水还得专门放哨看水库,折腾的人跟风车一样,到了夜间,困的打雷也起不来,但到了天明,真的有人起不来了,脖子肿起老高一块一个小小的巴掌印,眼看着是喘不过气来活活憋死的,吓得营里驴嘶马叫了一上午,然后再到夜间,再睡,到了天明,又有士兵的脖子给鬼娃子摸了,又活活憋死几个。
  士兵彻底疯了,睡不敢睡,吃不敢吃,就连端个脸盆打水洗脸,脸盆里都能有张七窍流血的脸在森森的看着你,死去的尸体也不敢埋,都堆在军营正中,谁都怕埋下土看不见会再起什么变故,天热尸体很快腐烂,军营里到处一片腥臭,还没人敢落单走开,臭也只有挨着。
  这一挨就不要鬼娃上门了,很快瘟疫爆发,第一个倒下的就是军医,接连一个个半死不活的士兵都趴下了,脸上黄的象蜡人,走路飘的象骷髅,军营里处处是大小便,终于有士兵忍受不住把枪口嚼进嘴里扳了扣机,自杀也会传染,死了的一个接一个,到了最后,夜里谁一句梦话:鬼娃子来了,所有半睡状态的士兵蹦起来搂枪就打,也不管会不会打死活人,开完枪继续挺尸,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再少几个活人,不是鬼摸的,都是同伴开枪打死的。
  10来天时间,百十号人就剩几个人,剩下的就是军营中间一个庞大的骷髅堆,事情终于惊动了上面,又派了军队来调查,但据说凡是进来那个军营的部队,再也没出来过,结局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能说的这么详细,还都是当年李存壮告诉我的,那时候我和王刚王强分在一个营,李存壮是在我们一年后分到营里的,阻击手刘晓刚还要后来,李存壮来了后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听他讲故事,直到有一天他讲到了鬼娃报仇的这个故事,本来大家听了就图一乐呵,但李存壮讲的时候东张西望,疑神疑鬼,愣把王强给气笑了,笑骂李存壮:老李你各跑讲个故事还做出这么多花样来,难不成你当时就是那军营里逃出来的?
  李存壮火烧屁股的跳起来:胡子强,你他妈吃饭用嘴,说话用屁眼啊?这种话也能乱说,我看你媳妇当时在村子里还差不多!王强立刻变了脸色,两个人杆了起来,差点动了枪,从此互相看着总不顺眼,梁子就是那时候结下的,王刚和我都觉得李存壮反应过分了,也没帮他,从此李存壮有什么事情也不对我们说,都憋在肚子里。
  不过当时确实没把李存壮讲的鬼娃复仇的故事当回事,虽然他讲的鬼气森森,仔细想想,也就是做了亏心事生暗鬼然后被传说夸大了吧,屠村的军队肯定有,以前有,以后也会有,做了亏心事被吓死的士兵一准也有那么几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军队上面觉得这个故事对严肃军纪,杜绝冒功现象很有好处,在宣传上又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到最后就变得这么真假不分了。
  这是我比较实际的想法,但终于有一天,我才知道很多事情是没有那么实际的,二年前我们营队驻扎在南京紫金山脚下的时候,我半夜醒来,刚打个哈欠,忽然发现月光下一个小孩的身影蹲在睡着的李存壮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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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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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24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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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6-26 23:32:00
  (八)
  月光下看得真真切切,绝对是一个小孩子的背影,我一下子想起李存壮说起鬼娃报仇的时候那不正常的表现,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这个老兵油子说的都是真的,他把不该出现的东西带到了我们军营里?
  还没想完,月光从那个孩子的身影上移了开去,它似乎感觉到我在看着它,猛回头看了我一下,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流露出无尽的悲伤,我吓得叫了起来,连忙去身边摸枪,身旁的人纷纷惊醒,那个身影哧溜一下从窗户里窜了出去,快的就象一条影子,根本不是人能有的动作。
  等大家都起来点亮火把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在李存壮的身边也没有脚印,大家都认为是我梦魇了,纷纷抱怨,只有李存壮听我说完看到的东西,一声不坑的抱起了腿,把头埋进了膝盖间,我看见他身子直抖,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第二天早上,哨兵在军营口发现了栗子之类的坚果壳,从而估计出昨天夜里可能确实有黑影被我看到了,但那黑影只是山里的猴子作怪,不相信的只有我,因为那双悲伤的眼睛除了人,不会是任何动物的。
  也许不相信的还有李存壮,但他从和王强吵翻以后什么都不再说了,也许是因为只有我看见那个影子的缘故,李存壮从那时候一直表现的和我比较亲近,而说实话,我们对他都有点看不起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人太油滑,还有点神叨叨的。不过毕竟是一个战壕里打仗的弟兄,到了紧要关头,还是可以托命的。
  不料时隔这么久,这要命的当口,居然真的遇见了鬼娃复仇的事情,复仇对象居然把无辜的我们也扯了进去,想那么多实际上现实里也就瞬间的事情,看着李存壮青筋暴起的额头,再看看盯着我们不说话的母女俩,我们持枪的手都抖了起来,要知道,这一枪下去,如果是我们在疑神疑鬼,那就是枪杀平民啊!
  突然一声惨叫,吓了我们一跳,转头看是王强一脚踢在二鬼子翻译的肩头,骂道:放屁,你这二鬼子没安好心,存心挑我们呢?要说队伍里有鬼,那只能是你!你不说我倒忘了,记得当时在庙里摔跤的时候,你各跑轻的跟灯芯草似的,摆明了就是鬼上身,说,你安的什么心。
  我愣了一下,立刻回忆起来确实听王强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刘晓刚还说了这二鬼子是人
  贱骨头轻,但从现在这蹊跷的事情看起来,这二鬼子的话还真不能轻易相信。
  李存壮的眼睛也瞟了过来,二鬼子翻译怪叫起来:冤枉啊,冤枉啊,爷,你到底在说个什么啊,她,她确实是我亲手埋了的啊,就埋在庙后的地里,我。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王强上去就是二耳光:各跑当你爷爷是浆糊泡出来的?跟你回去?跟你回去送给鬼子咬?越听越觉得你各跑不是东西,处处算计你爷爷。二鬼子翻译捂着脸呜呜的哭,还是王刚一句话说了明白:别闹了,让那女娃下地,走几步看看脚印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王强过去一把推开了李存壮的枪,真心实意的对那女人说:嫂子,你也看到了,乱的不行,你就把娃子放下地,走几步,还娃个清白,好吧,算我求你了。
  女人冷冷的不说话,反而把女娃往怀里裹的更紧。
日期:2009-6-28 6:55:00
  第十章
  (一)
  王强抓抓头皮,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李存壮想用枪口点那女娃脑门,却被王强一把推开:干什么干什么,李油子你这么吓人家,人家更不敢放女娃下来了。
  李存壮看了看紧抱着女娃的女人,也是无可奈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总不能因为害怕自己听过的故事就对女人和孩子开枪吧。但更关键的时候,现在找不出鬼打墙的原因来,我们只能在路上一直兜圈子,鬼子迟早会来的,最后只好被抓住。
  那更是万万不能,现在最大的可能性确实是李存壮害怕的鬼娃复仇的说法比较接近,不能再拖了,想起路上见过的这女娃的种种诡异之处,我对王刚使了个眼色,王刚默默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上前去,我装着拉开李存壮,王刚诚恳的对女人说:嫂子您别怕,老李也不是坏人,说实话,我们看你抱孩子半天也累了,歇会劲,我帮你抱一会,前面还有很长路要赶的。
  王刚伸出手去,女人后退了一步,在滑滑的雪地上一晃,王强连忙扶住:仔细别摔着,女娃手里一直玩着的黑球被碰落掉地,雪地上咕噜噜不知道滚哪里去了,王刚紧跟着跨前一步,两只手托住了女娃的腋下,想把女娃抱过来。
  女人紧紧搂住不放,王刚也不敢太过用强,两人一时僵持起来,王强在旁边看着一时不知道帮谁才好,我也走过去半劝半拉的暗中按下女人的胳膊:嫂子,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能总不松手啊,也得让她学着靠自己走路。王刚乘机一用劲,把女娃夺了过去,我连忙死死拉住要冲过去的女人胳膊,没想到这女人的劲大的出奇,我连着被她拖出好远,王刚慌忙后退好几步,李存壮看出来我们的意思,连忙过来和我一起摁住女人,百忙中我看那女娃不哭不闹,在王刚肩头扭过头来好奇的看着我们纠缠,更觉得她肯定有问题,李存壮已经在我前面对着王刚喊:刚子,把它放下,放下,看看到底有没有脚印。
  王刚连忙想放那女孩站在地上,不料女孩死死搂住王刚脖子不放,腿交叉缠住王刚胸腰,就是不肯下地,一时还真拿她没办法,王刚那边事情还没解决,我们这边又出事了。
  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我加上李存壮才勉强按住的那个女人看王刚要将女孩放到地上,悲号一声,就象深山老林里中了猎枪的野兽,说不出的绝望凄凉,在风雪中远远的传了出去,一霎那我和李存壮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陡然觉得连力气都小了大半,更倒霉的还是李存壮,原本按住女人胳膊的手被女人一把拉到嘴边,疯子一样的死死咬了下去,手指在女人的嘴里被嚼的戈拉戈拉做响,李存壮立刻惨嚎起来,我感觉半边身子都酥了,慌忙放手,李存壮痛的什么都顾不上了,疯狂的用拳头敲击着女人的头部,想让她松口。
  王强站在旁边看得呆了,不知道帮谁才好,王刚也吓了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把缠在身上的女孩拉了开来,慌忙放在地上,女人悲号一声,松开了咬住李存壮的嘴,朝王刚这边直扑过来。
  但已经迟了,那个女孩的脚已经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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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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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25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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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6-30 18:21:00
  (二)
  瞬间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一双双眼睛全部盯住了女孩落脚的雪地。
  没看到脚印!
  王刚的手松开后,女孩的脚一着地就瘫倒了,膝盖以下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瘫了下去,整个人随即仆在了没站立住的雪地上,谁也没看清她的脚印,只看见她倒在地上。
  但谁也不会再对她举枪了,我,王刚王强,李存壮默默的看着女孩的母亲扑在了女孩的身上,拼命想抱起瘫在地上的女孩子边疯狂的像母狼一样嚎叫着咒骂,但却怎么也抱不动,只好先想把女孩扶起来,但女孩每被半扶起的时候就跟蛇一样瘫了下去。
  李存壮走前一步又尴尬的站住了,我和王刚互相看了看也不好意思上前帮忙,王强擦了擦眼角,上前帮女人搀女孩,女人一把推开了他,王强朝我们看了看,又弯下身再次搀扶女孩,女人一口咬住了王强的右手,咬得鲜血乱溅,滴在雪地上一滴滴象小小红梅,王强眉头紧皱,眼角抽动着用左手把女孩抱了起来,扛在肩头,女人这才松开了死死咬住王强的手,呆呆的抬头看着王强。
  女孩坐在王强肩头嘻嘻的笑着,我们这才看的清楚:那是一种傻子一样灿烂的笑,膝盖下的小腿垂在王强肩头左右,王强走了一步,女孩的小腿晃了晃,很明显膝盖以下的腿骨已经粉碎了,而且神智不清。
  我正惊骇,突然旁边李存壮喃喃的说:狗日的二鬼子,居然给我们下套,立刻醒悟过来,回头看李存壮怒火冲天,哗啦哗啦的拉着枪栓,直奔惊慌的缩在雪地上的二鬼子翻译,一脚正踹在二鬼子翻译的肩膀上,我和王刚也奔了过去,一人一脚踹的二鬼子跟皮球一样在雪地上乱滚,鬼哭狼嚎,李存壮喘着粗气问:狗日的,说,那女娃的腿是怎么了?
  二鬼子翻译想站起来,被我一脚踏住,只好继续趴着哭丧说:是,是鬼子军官放马踏的。王刚大恨,狠狠踹二鬼子一脚:这么没人性的事情也做的出来?你不是老跟在那鬼子军官马后面吗?有没有你的份?
  二鬼子大叫冤枉:这个真没有,我李二苟跟日本人后面也只是混碗饭吃,没到那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份哪,那么水灵机灵一娃娃,除了真鬼子,谁他妈下得了手,这个真没有啊。
  李存壮更怒:水灵机灵一娃娃?原来这娃不是生来就傻的?说,你们除了弄残了娃娃的腿,还做了什么?二鬼子不敢说出来,王刚用枪口戳了戳他脑袋,二鬼子连忙吞吞吐吐的说出来:那,那,那群鬼子那个,那个了女娃,摁,摁着她娘在旁边看。。。。。。
  哗啦,不远处王强拉了拉枪栓,沉声说:大家让开,我送他上路,我们纷纷闪开,二鬼子吓得不敢动弹,躺着干嚎:我是拦不住啊,真的拦不住啊,那个,那个最后女娃子死的时候,被鬼子挑破了肚皮,还是我亲手埋的,我是赎罪,赎罪啊。
  王强呸了一口,骂道:还他妈胡说,再信你你强爷就是各跑养的,李存壮在旁边叫道:强子,别多话,毙了他。王强听李存壮这么一说,反而停了下来,想了一想,把枪口瞄准了旁边那个大张着嘴傻看的真鬼子:老子先杀真鬼子,再杀假鬼子。
  王刚和我再也不管什么不能杀战俘的规定,同时喊道:好!王强正要放枪,突然竖起了耳朵,叫一声:不好!
日期:2009-7-3 15:42:00
  (三)
  王强告诉我们听见了远处传来部队急行军的声音,这时候开枪无疑有着太大的风险会被鬼子听到,就是鬼子听不到枪声我们开枪后也无法掩饰尸体的痕迹,难得天起风雪掩盖了我们的脚印,我们不能自己破坏这个条件。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逃跑,绝对不能开战,4个人4条枪跟鬼子大部队拼无疑是找死,更要命的是还有一半以上战俘(包刮那个日本女人)是定时炸弹,还要保护好这对中国母女的安全。走,一刻也不能等了,我立刻通知大家押着战俘继续走。
  二鬼子和那个鬼子战俘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被王刚王强用枪托砸着走的跌跌爬爬,那个鬼子倒也硬朗,边被砸边骂,嘴里不停的嘀咕,好在脚下还算配合。二鬼子翻译就更不用说了,真鬼子是嘴硬朗,他是命硬朗,算起庙里一次已经是从王强手下第二次捡回狗命了,一听说不杀他了,爬起来走的脚下生风,差点跑到最先走的日本女人头里去。
  那个中国女人看王强肩头扛着自己的女娃走了,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整个部队现在只有李存壮原地不动,不但不动,他还掏出烟,闷不吭声的坐了下来,我不满的踢了他一脚:李油子,又发烟瘾了?别他妈懒驴上架稀屎多,起来走路了。
  行进中的队伍听我说话回头看着我们,李存壮使劲吸了口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队伍,弹弹烟灰:走?往哪走?就算这女娃不是鬼娃,鬼打墙的事情还没着落呢,现在走的越远,绕回头和后面鬼子队伍遇见的可能性越大,到时候连开枪都来不及。
  这话还真震住了我们,刚才一乱起来把这岔忘了个干净,王强绕回头闷声闷气的说:李油子那你意思就在这待着不动了?李存壮把手一摊:我不知道,你看着办吧,非要走我就跟着你们走,大家的枪都别上保险,准备打仗就是。
  王强看看王刚,摇了摇头,三个人一起看向我,我也只好摇头:无论走还是留,风险都大的惊人,两个相同的答案是没有办法选择的,除非能确定不再遇见这鬼打墙。可我能拿这种见鬼的事情怎么办呢?
  倒还是李存壮见多识广提出了主意:要破鬼打墙,不是没办法,办法很简单,只要一泡尿,什么尿?童子尿。
  什么是童子尿就不用多解释了,站着都是横高竖大的汉子,没有听不明白的,要是搁平常不难办到,可放现在要找童子尿比登天还难。众人都看着我,我慌忙摆手:不成的不成的,你们都知道泉哥我是有家室的人,早就挤不出那玩意来了,我看从来没听老李提过老婆孩子,谁出的主意谁解决,老李,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李存壮支起一口黄烟牙吐了口吐沫:难那,你李哥倒是想为党国献身呢,不过你们也知道李哥最近和胡同口的小翠花走得近,童子尿,在我这就是金汁子,放不出来,强子刚子要不你哥俩合计合计?
  这不骂人么!谁都知道王刚王强当年是哥俩合买的一床媳妇,也是为那媳妇被鬼子祸害了才一怒打起了鬼子,可那也是有了媳妇大半年后的事情了,到哪去挤出童子尿来,果然两人对望一眼一起摇头。剩下的女人就不要看了,跟童子没关系。众人打量打量二鬼子翻译,二鬼子对着我们笑得比哭还难看,一瞄就知道是歪瓜裂枣,派不上用场。
  难道得指望那个鬼子俘虏?不谈,我们宁愿死也不指望靠他的一泡尿活下去,可这真没人了啊,就跟病重要死的人拿着一记活命药方却找不着药店一样,急死个人了,王强提醒了一句:麻烦了,部队行军的声音就是朝着来的,越来越近了。
  半晌,一个声音轻轻的说:算了,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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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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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26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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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7-4 1:42:00
  (四)
  战场上有时候往往就是这么滑稽,一方面后面追赶着生死大敌,一方面自己人为了撒不出尿来而不敢前行,你说不打仗谁能预料到这种情况?我只听说过还是满洲里大战的时候,大帅张作霖手下一队绿林,也就是土匪刚改编的侦查排,打鬼子急行军做先锋,结果到了个桥头,赶跑了守桥的鬼子,发现桥下河岸边炸药包已经点燃了火线,下去来不及了,水壶也被打穿了一滴水没有,排长连忙叫军队对着火线一起撒尿,可一顿急行军下来人身上水分早就奔干了,谁他妈也撒不出尿来,急得直跳,越跳越尿不出来。
  眼看大部队就要到了,逃跑中的鬼子兵发现了这个乐子,欢喜的直叫,都停下来看热闹,远远的跺脚的跺脚,吹口哨的吹口哨,土匪头子,就是侦察排长急眼了,操起大刀齐肘一下,砍下了自己左边小胳膊,把喷出来的血对着桥下燃烧的火线就浇,可一个人的血哪够啊?全排18个人,剩下17个人对望一眼,二话不说,全都操家伙下掉了自己左边胳膊,18条胳膊,18注血跟决堤一样哗啦啦往河岸下冲。
  可惜迟了,大部队的头军隐约看到桥头的时候,轰的一声,炸药包把在桥上的18条汉子炸上了天,头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赶四赶到桥头,一看被炸断的桥梁直骂娘,只看见对面远处10几个鬼子愣愣的站着,突然齐整整的走到对面桥头对着断桥鞠了个躬,一声不响的撤退了,把头军唬的一愣一愣的。
  事情的始末还是从鬼子部队里传出来再传到东北军那里去的,后来那个断桥被修好了,就叫做十八壮士桥,有了这个故事从此鬼子打东北军就是沾不到便宜,而东北军打鬼子就跟吃了虎鞭一样底气十足,但也让小鬼子明白了张大帅这辈子都不能和他们合作了,于是偷偷摸摸在皇姑屯炸了张大帅的火车,换了少帅张学良当家,结果没看住家业,让鬼子霸了东三省。
  据说让出东三省是蒋委员长的意思,不过这些不是我们当兵的问的事情,他想让是他的事情,我们肯打是我们的事,不过十八壮士的故事倒是上面长官战前都要讲一遍来激励我们的,我那时候还没和鬼子面对面干过,刚听的时候觉得玄乎,我问过身边的李存壮,李存壮想想说:应该是真的,我们中国人那,有事打鬼子,没事打自己,都他妈往死里打,不过等你看到小鬼子就知道了,都长得狗熊样,让人牙痒痒的狠不得一口咬死。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换我这会一条胳膊换一个鬼子命我都干,话又扯远了,当年十八壮士撒不出尿来的结果是激励了整个关东军,今天我们队伍里终于有人能撒出童子尿来救了大家,可谁能想到这泡尿带来的后果,就是我们一帮亲如手足的弟兄分裂的开始,事情的真相也从那泡尿开始才渐渐浮现。
  当时站出来的是脸红的象西瓜囊一样的王刚,24岁的小伙子头低的跟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跟往常冷静沉着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王强眼睛都直了,吃吃的说:刚子,刚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当年你和你嫂子。。。。。。
  王刚抬起头:没的事,我跟嫂子啥事没有,一根指头我都没碰过。王强追问:你们不是入过房?王刚说:入房我也是睡地上嫂子睡床上,清清白白。王强吼了起来:那你做啥不告诉我?王刚轻轻的说:告诉你你当初就不会接受我那份钱,就你一份钱我们就娶不起媳妇。
  王强一下子瘫在地上:那秀花肚子里的娃就是我的,准是我的?王刚的头更低了:恩,我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吃不消,今天这时候,我不说不行了。我没碰过女人,我的尿,管用。
  李存壮连忙拉过王刚说:不管了不管了,刚子你赶紧站好,对着前路,喊三声:童子金身,水到路开,撒完我们就上路,女人们纷纷调过头去,王刚红着脸依着李存壮的话做了,我赶紧招呼其他人上路。
  最后动身的是王强,我注意到他站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满是血丝,跟充了血的公牛一样疯狂,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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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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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27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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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7-4 17:09:00
  (五)
  队伍行进中,王强肩头的女娃已经被她母亲接过去了,王强远远的落在队伍后面,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我想回头招呼他,被身边的王刚一把拉住:泉哥,让我哥一个人静静,离队伍远点也好,保不准这时候他已经杀性发了,排长不在,怕没人制服得了他。
  我没听明白,对王刚说:啥?有你这亲兄弟在这,他还敢发横?我不能去那就你去,还指望强子告诉我们鬼子离这多远呢。
  王刚沉默着走了几步,突然拉开了衣领,衣领下的脖子起深深一条大疤,象百足蜈蚣一样盘在王刚白净的皮肤上,一直延续到衣服下面看不到的地方去,我吃了一惊:早年鬼子砍的?王刚摇摇头,淡淡的说:不是,我哥砍的。
  我回头看看后面,李存壮正看着我和王刚,我向他招招手让他一起过来,李存壮摇摇头,歪嘴努努后面的王强,王刚拉拉我膀子:让老李看着我哥吧,以前伤疤发炎的时候我请老李抓过药,他知道我和我哥还有我嫂子的事情。
  我好奇心起来了:李油子知道?那你跟我也说说,我也好有个提防。王刚叹了一声:唉,我和我哥曾经共娶了一个媳妇,泉哥你知道吧?我点点头:听说过。王刚继续说:事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王刚的话:那时候我和我哥在蒙古贩了一批马去北三省,谁知道那里俄国大鼻子和日本小鼻子正混战,结果日本小鼻子硬是抢了我们的马,我哥不服气,趁小鼻子拉马收队的时候,在后面打了黑枪,结果马炸了棚,跑的一个不剩,小鼻子恨绝了我哥俩,到处贴通缉令抓我们,我们眼见回不去了,就躲进山里打猎为生,这一蹲就是年把。
  时间长了,我和我哥都习惯了这种平淡的日子,就想找个女人传宗接代,安顿的过下半辈子,按照我们那的风俗兄不娶弟不婚,就是哥哥没娶女人过门前,弟弟是不可以先结婚的。当时山下有人贩子拐女人卖经过,可我哥大手大脚惯了,就没余下什么钱来,这机会又难得,当时我就拿出自己的积蓄给我哥让他去给我买个嫂子。
  我哥死也不同意,都知道,这钱一花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攒上娶媳妇的钱,但我一再坚持,以离开山口来威胁我哥,最后我哥犟不过我,拿钱去山下给我买回来一个山西嫂子,叫秀花。
  秀花人不漂亮,脾气也挺暴,和我哥正好一对,但勤快善良,每天眼睛一睁,忙到点灯,把我们山上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我哥俩打猎回来也有口热饭吃,日子渐渐过的有了暖气,可一件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虽然我哥和秀花晚上灯一灭就吭刺吭刺造人,但小半年过去了,秀花肚子就是鼓不起来。
  我哥的脸一天天沉了下去,渐渐和我嫂子吵架一天天多了起来,我夹在中间不知道帮谁才好,终于有一天,我哥在吵架中骂:你是我用刚子的钱买来的,看我不顺,跟我过不下去,你他妈跟刚子过去,老子不拦你。秀花也刚强,当时就顶嘴说:跟谁过不是过?你自己JB不争气朝我发什么火,我早告诉过你,我在家乡跟我家前面的死鬼就生过崽了,怎么能是我的问题?
  我哥更火了气的到处找枪,我慌忙把他拉了出去,兄弟俩在山头,我哥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在旁边劝他,我哥半天不说话,突然对我说:刚子,你哥不争气,你和秀花过吧。
  我们草原上是有哥哥死了弟弟继承嫂子的习惯,不过那是老八代的事情了,何况我哥还活的好好的,这话说出来真让我吃了一惊,连忙劝我哥打消这个念头,我哥直摇头:刚子,我有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其实秀花人挺好的,你们一起过,生个男娃,把王家的香火传下去,我比什么都开心,这个深山老林里,也没什么教书先生来骂我们,再说我们是草原上来的,也可以按草原上的规矩走,你就收了你嫂子。
  我坚决不同意,我哥火上来了,站在山头说:刚子,我知道我活着你拉不下这个脸,你这逼我死呢是不是,好,我现在跳下去,我死了你就能按草原规矩办了吧。
  我哥是那种脑袋一横,说得出做得出的人,我吓坏了,一把抱住了他,只好暂时答应了他的话,但真不知道怎么跟我嫂子说,和我哥回去的路上一路想主意,一直想到家门口。
日期:2009-7-5 2:24:00
  (六)
  王刚的话(二):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直接反对我哥,我哥更好,一推门就对秀花说:我跟刚子商量过了,你去跟他过吧,以后别到我房里来。秀花二话不说进房收拾了东西,出我哥房门就往我房间走,我看着我哥脸沉的跟死人一样,吓得不敢说话,秀花走过我哥旁边的时候,停下来对我哥说:强子,我真到刚子那去了啊。
  我哥不说话,一挥手,秀花忽然一把抓住我哥的手,恶狠狠的一口咬住手指,使劲的嚼,血从我哥手上一直流到地上去,就跟那个女人咬李存壮的时候一样,我哥站着一动不动,秀花松开手,一巴掌扇在我哥脸上,青紫紫五支指印,我哥还是不动,我吓坏了连忙上去拉开秀花,秀花一把推开我,一直走进了我的房间,碰的一下摔上了门,再也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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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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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28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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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哥逼着我进房去,然后在外面把门用铁链子反锁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开门。就这么过了个把月,秀花的肚子渐渐鼓了起来,我哥这才不问我们。
  其实。。。我根本就没跟秀花同过房,秀花第一天晚上就跟我说的很清楚:她喜欢的就是我哥,被买的时候就喜欢了,别的男人一个不要,但我哥是头犟驴,更不该把她当买来的东西看,谁说女人一和男人好就得生孩子,我哥越是急,秀花越不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没想到最后我哥居然出了把她让给我这馊招,真把她惹急了,她就是要怄死我哥,宁愿背这一女嫁二夫的臭骂。我要是敢告诉我哥她肚子里孩子是我哥的,她就先把肚子里孩子打掉,然后自杀。
  我又不敢说话,于是日子就这样被夹在我哥和我嫂两个人之间受气中慢慢过去,晚上秀花睡铺上我睡地上就这么睡了大半年,眼看孩子就要生了,这天我和我哥商量到深山里去打点大的野味给秀花补补身子,走了老远打了头野猪,商量先让我哥扛回去,我慢慢走着沿途再打几只野鸡鹧鸪什么的回去熬汤。
  就要回到小屋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枪响,我心里一沉,连忙快跑,跑了十几分钟冲进屋子,满眼的红色让我差点流出泪来,秀花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坐在地上呻吟,身下血窜的跟河一样,两个光着身子的鬼子扑在地上,一个胸口插着一把刀,一个脑门开了一个枪洞,黑血从里面汩汩流出来,染湿了一张抓我和我哥的通缉令,我连忙脱衣服把秀花下身盖好,扶起秀花,问她:嫂子,我哥呢,我哥呢?秀花呻吟着说:快,快拿锅灰给我止血,孩子要保不住了,我慌忙拿水勺去锅里刮了半碗锅灰,听后面秀花说:还有,还有一个日本小鼻子,被你哥吓跑了,那个死人,也不问我,就追出去了,杀千刀的,不问我和孩子,就知道追,追。
  我心慌意乱的顾不上接茬,把锅灰捧到秀花面前,可她抖着手抬不起来,我又不好意思把锅灰往她下身塞,毕竟她是我嫂子啊,我心里不停诅咒我哥:追鬼子有什么要紧的,救女人,救孩子才要紧那,眼看秀花下身的血越流越多,我知道不好了,一狠心抓起锅灰塞进去但立刻被血冲了开去,一个成形的女婴掉了出来。
日期:2009-7-5 3:13:00
  (七)
  我哥这时候正好走了进来,脸上满是血汗,手里拎着一个鬼子的人头,一进门看到地上的死婴呆住了,鬼子的人头掉在了地上,秀花看到我哥进来突然哭了起来,我哥慌忙过来帮忙,秀花一把拉住了他胳膊,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哥,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我哥,我狠狠一巴掌扇在我哥脸上:你他妈不忙着救人,追什么鬼子?你他妈应该先救人啊。你知不知道这孩子。。。。。。
  秀花用最后的力气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眼睛凄苦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不让我说出孩子是我哥的,我哥性子急,这时候知道真相非疯了不可,我推开秀花的手,朝她点点头,秀花看向我哥哥,声音越来越轻:强子,你好,你好,我不脏,不脏。。。。。。轻到最后没有声音了。
  秀花死了。我一锹一锹的在后山给她挖着坟,我哥讪讪的拿铲子上来帮忙,我一把夺下他的铲子扔在地上,回头继续挖坟,我哥拿起铲子,我又去夺下扔地上,几次以后,我哥终于来火了,对着我吼:我做错了什么?哪个爷们的女人被糟蹋了不先报仇,这种仇不报还算男人么?我抱起秀花的尸体放进来挖好的坑里,又捧起了女婴的尸体轻轻放入坑里:是啊,你是爷们,你纯爷们,好了吧。你想怎么做怎么做好了吧,秀花死了,孩子死了,你看你做的多好,你满意了?你当时不去追鬼子先救人,她们母女就不一定会死你知道不知道?你他妈到底知道不知道?
  我哥可能当时被我的表情吓住了,一步一步的后退,看着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没救下你的娃,没救下你的女人,好,我拿日本人的命跟你换行不行?一条够不够,两条?三条?五条?一百条?
  我当时真的不想再听他说了,什么叫我的女人我的娃,我突然有点想发笑,就是杀一千个鬼子能救回坟里秀花母女的命来吗?我有气无力的指着山下对我哥说: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哥一步步的退到了山路上,忽然转身往山下跑去,我给坟掩了土,坐在地上看着堆起的坟堆,天上下起了雨,我忘记了我是怎么回到屋子的,进屋就倒在了床上,打了一夜的寒抖,第二天早上昏沉沉的醒来,忽然想起昨天和我哥的争执,忍不住又是一个哆嗦:他可千万别干傻事啊!我一看两杆猎枪都在墙上,连忙收拾了下山去追我哥。
  真没想到,山脚下就驻扎了日本人的部队,把去路给封了,我决定夜里悄悄从军营里潜过去,到了夜里正好天上没星没月,我正准备出发,突然日本人营里乱了起来,一片人撕马叫。我知道不好,乘乱在营边打死个日本兵,换上了他的衣服,往最乱的营中心跑。
  跑到那军营里已经燃起了火把,我看到一个影子在拿着刀追砍着晕头转向的日本兵,那刀影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常用的猎刀,那个影子不用说就知道是我哥,我连忙从后面绕过去,抱住了我哥,死命把他往外拖:哥,不要冲动,快走,等日本兵定下来我们就走不了啦。
  我哥挣开了我的怀抱,回头死死盯着我,眼睛里杀气腾腾,我还没说话,他突然举刀狠狠的对着我劈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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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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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29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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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7-7 9:08:00
  (一)
  这一刀正砍在我锁骨上,陷了进去,我痛的差点晕了过去,但好在这一刀后劲不足,我哥刀一出手就软绵绵的瘫了下去,我忍痛扶住了他,血从我领子下面喷出来一直喷到我哥身上,溅得他一脸都是血,我哥吃力的挣开眼睛,这才认出了我,一把拉住了我的领子:刚子,我杀了八个,八个。。。。。。
  我连连点头,我哥晕了过去,我也觉得头晕目眩,险些扶不住我哥自己也倒了下去,挣扎着帮我哥换上我从旁边一个死去的日本军身上扒下的军服,再也支持不住,仰天倒在了暗夜的军营里。
  象是有人在我脸上泼了一桶冷水,将我惊醒,好希望一切只是个噩梦,睁开眼睛看到我,我哥和秀花三人还是快乐的一起生活在山顶的小棚子里,受再大的气我也乐意,但睁开眼后看到的是瓢泼大雨,和我身旁几个日本军的尸体,我使劲坐起来,发现自己被扔在了半山沟里,想来一是因为靠山的石地坚实不好挖坑,二是因为昨夜下起了雨尸体无法火化,鬼子就把尸体临时处理在了山沟里。
  对了,我哥,我哥呢,昨天我最后也给他换了军服,鬼子有没有认出他来残害了他的尸体?我咬牙翻身使劲的拖开叠在一起的尸体,一个不是,两个不是,第九个,是了,我哥脸上满是血斑,被埋在最下面,我使劲的想把他拖出来,忽然他睁开了眼睛,愣愣的对着我说:刚子,我杀了八个,八个。
  等我们能爬出沟来,日本人部队已经移营了,我们山上也不敢去了,跌跌冲冲的开始了逃亡,一路上先是我哥发高烧病倒了,嘴里不断的喊着秀花的名字,我照顾到他要好的时候,自己也发烧病倒了,我哥反过来照顾我,每次我醒的时候他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问他怎么了,他总摇摇头说:没事,没事,你继续睡。
  所以啊,女人哪,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有了衣服又想盖手又想盖脚手足就得打架,没了衣服穿的时候,手足还是手足,这样东躲西藏了一个月以后,我哥和我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我们一合计,拉起了人,占领山头,专门从屁股后面打日本人的队伍,再后来有了名气,张大帅派人招降了我们,后来大帅被日本人炸死了,少帅撤进了关内,我们也跟了进来,因为觉得少帅不争气,又开了小差,跑到了李宗仁李军长这里,再后来泉哥你来了营里,李油子也来了,等周排长拉人到尖刀排,我们都过来了,后来刘晓刚也来了,我哥对泉哥您那是尊重,因为你是读书人,对排长那是听话,因为他打不过排长,现在他杀性发了,我怕他忍不住再回头跟鬼子拼上。
  排长不在,谁也拦不了他,我们得赶紧找地方躲上才是,这样走下去我们里面有女人孩子跑不快,后面越追越紧,迟早得硬碰上,那就给我哥动手的借口了。
  (王刚的话)完。
  原来传说中他们兄弟共一个老婆的真相居然是这样,我好奇的问了王刚一句:刚子,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偷偷喜欢你嫂子?王刚立刻摇头:不知道?反正我哥是很喜欢秀花的。我微微一笑,心想人家兄弟俩的事情我也别多问了。
  倒是我到哪找地方去把这么多人的队伍藏起来,现在不要王强提醒,我也能隐约听到后面不远处人马的行进声,再看后面王强摸拳擦掌的几次把背上枪拿上拿下,不禁暗暗叫苦。队伍都听见后面的声音了,停下来看着我们走在后面的人,我和李存壮对望一样,李存壮摇摇头,掏出根烟,火柴盒拿手里打开啾了啾,又放了回去没敢抽。
  我暗骂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抽烟,忽然心里一动,火柴,火,难道。。。。。。连忙抬头仔细打量周围:没错啊,我说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这时候已经能听到后面队伍追赶的马蹄声了。
日期:2009-7-7 16:23:00
  (二)
  王刚后面一句话突然让我打了个寒噤。王刚说:如果秀花肚子里的那个女婴不死,现在正好跟这女娃一样大。秀花的模样也和这大嫂差不多。但我现在顾不得多想,赶紧招呼大家往右手低处走。
  当时排长他们被堵在洞里,我和李存壮在外面准备伏击鬼子的时候,看到鬼子在拾兜树枝准备把排长他们熏出来,我看到他们在周围树上砍断枝干,就象现在我看到的身边的树,枝干都被砍断了。
  那个洞就在附近,我们没有走回去,说明我们终于走出鬼打墙了。如果我没记错,当时瞄准的时候看到,洞在低凹的地方,果然,走了没几步,豁然开朗,一堆树枝堆的地方,正是我们那天被鬼子抓走时待的洞。
  也就是前天夜里排长点数的时候多出一个的地方,想到这我不禁觉得有些犹豫,总觉得这个洞里不干净,好像一切的诡异事情都是进了这个洞开始的,但现在看来由不得我了,李存壮也看到了那个洞,大喜,逼着二鬼子和鬼子战俘把洞口柴火搬进了洞,两个女人也陆续进了山洞,王强看看后面,又看看山洞,表情犹豫不决,我和王刚大惊,连忙连拖带哄把他也拉了进去。
  洞里比外面还黑,刚进来眼睛不适应,又不能点火,黑暗中只听见各人粗重的呼吸声,和隐约的轮廓。按照进洞的分工,我看着二鬼子翻译,王强看着那日本女人,王刚看着鬼子战俘,李存壮护着那母女俩,一个盯一个,有异常立刻下手,生死关头,谁也不敢怠慢。
  洞外渐渐喧哗了起来,鬼子兵叽里呱啦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我低声问二鬼子翻译: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追来了?二鬼子翻译抖着手把我架在他脖子上的刺刀推了推:没,没,听说话是他们发现了这片平地,准备在这驻营过夜了。
  我们齐齐大吃一惊,难道真这么倒霉催的,这也让我们遇见了?王刚低声问:你不要耍花枪骗我们。二鬼子翻译哭腔低声说:哪敢那?刀都架我脖子上了。
  所有人再次沉默了,外天虽然才傍晚,但因为风雪的缘故黑的厉害。二鬼子翻译确实没骗我们,鬼子只是想找地方扎营了,洞外人叫马嘶着,却始终没有人进洞,看来天黑一时发现不了这里,但明天呢,天总是要亮的。
  洞里冷的厉害,我们又不敢生火,王强那里发出一阵索索的声音,王刚低声问:哥你干嘛呢?王强咬着牙说:在里面不是半夜冻死,就是明天早上被发现打死,不然乘鬼子烧饭,冲出去拼了。
  黑暗中王强的眼睛闪着狼一般的狠光,我吃了一惊,还没诅咒,王刚低声说: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一狠不要紧,这位大婶和孩子的命又送你手里了,不能总这样吧。王强轻轻一叹,又是索索一会,似乎缩在墙角里,不出声了。
  但王强说的不是没道理,真这样等死还不如找机会摸出去逃走的把握更大些。我正盘算是不是深夜里小鬼子熟睡的时候摸一家伙走路,就象王强当年干的那样,突然洞口处传来一阵响声和说话声,二鬼子翻译推推我,结结巴巴的说:爷,爷,你不要怪我说话啊,外面鬼子说,就在这地方搭锅烧水。
  我们几个立刻跳了起来,倒霉也不是这样吧,烧水的火苗一冒,这个洞立刻就得暴露,大家就等着被下饺子吧。外面已经亮起了火柴的点点星火,王强立刻把枪顶在了日本战俘头上:别他妈等了,我一开枪,大家就往外冲。
  没有其他办法了,除非我们能穿山越石,我眼睛瞄向旁边二鬼子翻译,二鬼子翻译看出来我心思,结结巴巴说:又想先杀我啊?我到底造什么孽了,都记不清第几次了都。。。。。。我没说话,手里的刀紧了一下。
  轰,外面的火堆升了起来,我们同时看到了外面几个鬼子忽明忽暗的狰狞的脸,正要行动,忽然洞里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都别动,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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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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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30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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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7-8 8:21:00
  (三)
  借着洞外的火光,我们吃惊的看到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站了起来,说过那句话后径直往王强走去,王强茫然的接过了女人递过来的女娃,女人从王强身上摘下了水壶,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笔直的朝山洞的尽头走去。
  在山洞的尽头的崖壁下,有一块半人多高的巨岩,李存壮低声问我:泉子,这女人疯了么?不是想推开这石头吧?难道后面有暗道?我低声回答:推开?我们大家一起上也推不开这大块石头,起码能有大几百斤吧,何况就是后面有暗道她怎么能知道呢?我看她是会穿山术,想从这后面直接穿过去?
  正在琢磨不定的时候,女人已经走到了巨石边上,巨石下面零星的散落着几块石头,有磨盘大的,有人头大的,女人吃力的将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堆到了巨石下面,又将另一块人头大的人头堆在了磨盘大小的石头上面,这样连续堆了几块,我们几个看的呆了,一时居然想不起来帮她。
  然后女人将水壶里的水洒在了巨石根部,不一会,巨石居然慢慢倾斜,我们这才看清居然巨石根部不是一个整体,巨石的底子原来是圆不溜秋的,全仗旁边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在抵着,而巨石和石头之间塞着晒的硬硬的厚厚干泥,干泥的颜色和硬度早就和石头溶为了一体,就这样天衣无缝的把巨石撑了起来。
  但女人把水浇上去后,立刻干泥吸水变软,巨石慢慢的倾斜下来,正好被女人堆起的石堆抵住,眼看巨石和石块之间的泥土缝隙越来越大,我们醒悟过来,我和李存壮上来帮女人一起扒动泥土,不一会在巨石和石块之间挖出来一个齐膝高的大洞,女人低声吩咐一声:最后走的人把洞口封上,说完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四肢并用迅速溜进了洞口,两只布鞋在洞口晃了一下后,就此消失在洞里。
  我和李存壮看得眼睛都直了,不是亲眼目睹,做梦也不敢相信在我们驻宿过的山洞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机关,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这个暗道是本地人的避难所?还是通向不知名的别的什么地方?前天夜里发生的怪事,会不会和这个突然出现的暗道有关?
  来不及想了,洞外的火光越来越亮,李存壮第一个带头爬进了暗道,我连忙安排剩下的人陆续往地道里爬,王强瓮声瓮气的说:这两个畜生就让我来割了他们的喉咙吧。他指的当然是二鬼子翻译和鬼子战俘,二鬼子翻译吓得直往我身边躲,我也犹豫:原本留着两个家伙是准备万一和鬼子动手做个筹码的,现在好了,不但用不上,反而处处成了累赘。
  不过现在绝对不能动手,这个山洞迟早会被外面鬼子发现,留下两具尸体等于告诉鬼子我们在这里的痕迹,要动手不如进了地道再下手了。于是我没同意王强的想法,让他立刻押着战俘进洞,二鬼子翻译死活不敢跟王强前后走,非赖着要和我走,我心想待会你就知道泉爷的厉害,就没吭声。眼看王刚带着那个日本女人也进了洞,指指洞口,让二鬼子翻译也爬了进去。
  可女人交代最后走的人要把暗道口封上,就是她不说我也得想办法把口堵上,问题在我用什么来封呢?正犯难的时候,那个二鬼子翻译的头又从暗道口伸了出来,低声喊:长官,长官,你把地上的石头递进来,在里面我帮你把洞砌上。我心里微微一动,心想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递进了足够的石块,然后爬了进去,暗道里高度很低,最多只能爬的时候撑起上身匍匐前进,但宽度不小,可以左右拐弯。
  我爬进暗道里掉了个头,和二鬼子翻译趴着暗道口用力的在洞口堆着先前推进来的石头,突然洞外鬼子突然喊了一声,二鬼子翻译趴在我身边低声说,不得了,鬼子发现山洞,要进来了。我没吭声,在石块的缝隙间抹上最后一把湿泥,立刻暗道里最后一点光亮也被吞噬了。
日期:2009-7-8 23:04:00
  (四)
  你有被关过小黑屋的经历吗?在军营里,犯了错误的士兵会被关在一个四寸见方矮矮小小的屋子里,里面有的时候有床,有的时候连床也没有,铁门永远是锁着的,阳光是永远没有的,每天只有二餐,从一只仅能伸手的洞里接过,然后洞上小铁门趴的一声又锁上,留给你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寂静,让人发疯的寂静。
  就象这个只能爬着行走的地道,黑的伸手看不见五指,又是冬季,连蛇鼠虫鸣的声音都听不到,我们不敢停留在洞口,生怕有声音通过岩石间不周密的缝隙传出去给鬼子听到,于是决定离洞口越远越好,但彼此间也不敢发出声音通话,先进来的李存壮他们似乎已经往前爬去了,地道里静的连一根针掉下地都让人心颤,前面远处有簌簌的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我用刀子抵着二鬼子屁股逼他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爬去。
日期:2009-7-8 23:10:00
  只好闷不吭声的继续追着远处的簌簌声音了,膝盖爬的生痛,前面爬着的二鬼子翻译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我不耐烦的用刀尖戳了戳他的屁股,二鬼子翻译的速度立刻又快了起来,就这瞬间,我突然一把拉住他裤管,两人都停了下来。
  前面的簌簌声没有了,我们停下来后,四周静的可怕,比深夜的坟场还要静,难道前面地道到了出口,他们出去了?我想了一想,押着二鬼子翻译又往前爬了不少,没见出口,但,声音没了,方向没了,人,也没了。
  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串子人进来居然只剩我们两个走的比较近的了,我低声喊了两声:李油子,李油子?没有反应。我又低声喊:刚子,强子?哎!近处突然有人哎了一声,我刚一喜,听见我前面那个二鬼子翻译有气没力的说:哎,长官,歇会把,实在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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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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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31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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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家伙在答应,我摸摸火辣辣的膝盖,歇就歇吧,爬过去并排和他趴在土地上。原来运动着还不觉得,这一歇下,全身的热汗都冷了下来,感觉黑暗中似乎四面八方都在往自己身上挤来,慢慢不能呼吸,孤独的可怕,忍不住往身边的翻译身上靠了靠。
  翻译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我没动作,过了几秒,翻译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了,又靠了回来,低声说:长官长官,我求您个事?我没好气的回:什么?
  翻译低低的说:您有火柴划一根吧。这黑的,骖人。我摇摇头,才想起黑暗中他看不见,低声回:没有,我又不抽烟,不备那玩意,你身上没火?翻译沉默几秒:也没那,我闻烟味就呛,人家都说我没火性。
  我沉默了片刻,突然觉得好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翻译也低声笑了起来,我连忙整住笑容:笑什么?严肃点,你是汉奸。翻译沉默一会,又低声对我说:长官,没火麻烦您吧刀子挪开吧,这乌漆麻黑的,我想跑都不敢离开您,我胆出名的小。
  我没吱声,把刀子收了回来,说声:我们继续爬吧,呆着也不是办法。我动了两下,发觉翻译没动静,低声骂道:干嘛?刀子一拿开你小子就想耍花样?翻译沉默片刻,低声说:长官,我们别追了吧。我觉得你那些先走的朋友跟的人不对。
  我不明白,低声问:什么?翻译低声说:长官,我跟您说,那女娃子真的死了,我亲手埋的啊,肚肠子都被那个军官石井用军刀挑出来了,看的我当时鼻子直酸,怎么会错呢,那对母女真的不是人那。
  我抖了一下,低声骂:不是人是什么?能跑能跳的,还是鬼啊?你他妈唬谁呢?翻译低声说:长官,我跟您说啊,那个女的进洞的时候,你觉得她爬的那么顺溜,姿势象什么?
  被他一说,我还真想起那个女人进洞时爬的姿势是有点诡异而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翻译见我不说话,继续低声说:您看那女的那时候姿势,象不象一只要溜进鸡窝掏鸡的黄鼠狼?
日期:2009-7-9 5:08:00
  (五)
  我还真被翻译说的话给震住了,小时候我们农村家里穷,有几只能下蛋的母鸡都当白天鹅般宝贵,放在鸡窝里真的是怎么也不放心,恨不能拴自己屋里才好,但鸡子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到处拉鸡屎,不能象狗啊猫的和人住一个屋子,只能拴在鸡窝里。
  于是问题来了,等你高高兴兴的早上想放鸡出笼的时候,往往看到母鸡头被咬断,脖子里的血被吸的一点不剩,而你在鸡窝门前查死了也只能查到巴掌大的缝隙而已,能穿过这巴掌大缝隙吸干鸡血又能毫无声息悄然远去的东西,就是黄鼠狼子,狐狸是没它那么鬼祟的。
  我小的时候夜里出来小解的时候,月光下正好看到鸡窝口一个大老鼠一样黄黄的小兽在使劲的挤着鸡窝的门,忽然好象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猛地掉头看着我,两只绿豆小眼忽闪着邪恶的光芒,我忽然觉得全身麻痹,居然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它大摇大摆的越过篱笆远去才喊出声来。
  大人把我抱进屋后我就大病了一场,整天坐在坑头跟丢了魂似的发愣,后来家里人请了神婆来跳了半天,说是被黄大仙叼魂去,折腾了老久才渐渐恢复过来,所以我不怕别的,还真怕死这双记忆里忽闪忽闪的三角眼了,再仔细想想,真的,那个抱孩子的女人看人时那双直勾勾的眼睛,还真象死我记忆里童年遭遇的那只黄鼠狼了。
  这死二鬼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吓得连忙往后爬靠着他,低声骂道:老实点,吓谁呢你这是,你爷爷是枪林弹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这套不管用。翻译低声说:长官,我不是吓您啊,我是从小听人家说,刚死了的人,死的地方不巧正在黄鼠狼的窝边,容易被黄鼠狼收了最后一口气,批着人皮作怪啊。我吓您干嘛,我自己都吓的要死了,不然我干嘛在队伍里的时候三番五次的想逃跑呢。
  听着翻译的话,我好像真的感到黑漆漆的地道里,有一双邪恶的绿豆小眼在什么地方贪婪的大量着我们,不禁寒噤直打,强笑着低声道:放P,你逃跑那是怕被胡子强活扒了皮,想溜回日本人那告密,关黄鼠狼什么事?
  翻译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长官,我听出来您也是念过书的,你不象那个强爷那么横,您明白事理,您说说,我就是溜回鬼子那里,石井那一队人都死你们手里了,我跑去跟鬼子说我一个中国人偏偏在你们手底下活了下来,还陪你们走了这么远,你说鬼子能相信我不?
  我低骂道:呸,你算什么中国人,别丢了中国人的脸。翻译苦笑道:那我也不是日本人哪。我是夹在中间两面受气,我爹娘倒有远见,从小给我起名就叫李二苟,意思让我长大做官两袖清风,一丝不苟,结果好了,长大被中国人骂成狗,被日本人当成狗,您说这叫什么事啊?死了怎么好意思去见先人啊?
  我被他关于黄鼠狼的事说的寒寒的,还一时真不敢往前爬,倒是彼此说说话还能长点胆,毕竟这样还能知道身边有个活人,要是搁外面我还真懒得和这个汉奸说话,更好奇的是听他口气,他居然也知道自己做汉奸不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于是问他:怎么,你还知道做汉奸是不要脸啊?那你跟我说说,你咋还去做汉奸呢?
  李二苟这次回的挺快:没办法,我怕死。我一口吐沫星子吐他脸上:瞧你德行,怕死也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李二苟苦笑了说:长官,您别笑,我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真的怕死啊,说实话,我看你们几个,尤其是那个强爷,那个英雄气概,就跟不把命当回事一样,我佩服的不能,我也想啊,我有的时候夜深人静做梦,也梦见揪住石井那王八蛋往死打,把吐沫星子吐他脸上,但醒来后我看见石井的军刀还是腿肚子抽筋,连P都不敢放。我他妈就是天生胆小,爹娘生的就这样,没你们几位那种性子,我活着也难那。
  我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低声说:李二苟,我们边走边说,我还没听过有汉奸跟我说心里话呢,挺有意思的,李二苟苦笑一声:那我给您讲讲我是怎么成为一个汉奸的,您听了别揍我就行。
  我支吾一声,两个人慢慢的在阴冷黑暗的地道里爬了起来。
  下篇预告:汉奸是怎么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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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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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正统恐怖小说》 第32节
作者: 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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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7-10 0:34:00
  (六)
  汉奸是怎样炼成的之一
  打没有认识李二苟之前,我一直以为汉奸就是天生那种脚底流脓,头上生疮,好事做绝,坏事做尽,从日本人打进中国那一刻起就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给日本鬼子卖命,看见中国人遭殃就乐,听见鬼子吃亏就哭,属于祖宗八辈不积德,坟头冒黑灰才生下的渣滓。
  这种铁杆汉奸有没有,当然有,但绝对是非主流汉奸,也算天生人才了,地上主动长出来的不多,其实大部分主流汉奸,还是李二苟这样的,原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中国人,胆小怕死,唯唯诺诺,甚至还有点小善良,他们跟日本人也没什么大感情,没准还天天挨了训在心里怀恨,在他们眼里,汉奸只是一种职业,而且知道是很不光彩的职业,他们自卑,因为他们自卑,所以拼命在日常生活里想表现的比其他中国人要高一等,遇见不忿的事情,拇指一竖:老子是跟日本人的,神色傲的不行,实际上说话的时候心里就跟想钻出洞偷食的小耗子一样缩溜,生怕别人冒一句:日本人怎么了?你爹还是你爷爷?你他妈还是吃中国奶长大的。
  这种主流汉奸属于半吊子汉奸,跟日本人手底下那些伪军属于一路货,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撞钟的和尚,跟着日本人,倒不是跟中国人有多大仇,只是想吃的好喝的好,还有就是活得长久一点。象李二苟,在伪军面前趾高气扬,觉得自己和伪军这些当穷差的比起来有文化,捞的更多,和日本人走的更近,但真正遇见不把日本人当回事的主子,比如王强,虽然嘴里骂王强不识抬举,心里跟自己一比,也毛毛的不舒服到极点,晚上回去睡觉都想掐自己的大腿:瞧人家那爷们,活的死的都占个痛快。
  李二苟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东西,你要问他自己,他都说不清自己怎么会这么矛盾:我也不喜欢日本人哪,我也羡慕那些铁砧砧的汉子啊,不靠着日本人我也有饭吃啊,可我怎么就当了汉奸呢?我怎么就离不开日本人呢?抛去那些天生汉奸不谈,我们看看李二苟这张普通的中国小男人是怎么一步步的走上可耻的汉奸道路的。
日期:2009-7-10 3:01:00
  (七)
  汉奸是怎样炼成的之二
  李二苟是河北保定人氏,俗话里有了名的京油子,卫嘴子,保定的狗腿子。其实保定的狗腿子本来是说保定人会武功的多,专门给豪门大院保镖看宅,有一招叫勾腿的功夫十分了得,一施展就能把对手勾个跟头,但用在李二苟身上,那狗腿子可是实实在在指的是给日本人当汉奸了。
  但只要你生在中国这地方,没有哪个是出生哇哇叫的时候就已经是汉奸的,都是中国人,汉奸都是长大以后当的。李二苟的古董店的爹是开古董店的,对古董造诣很深,但一辈子受够了满清官吏的敲诈勒索,好容易年过四旬熬到了李二苟哇哇入地,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上怕摔,既是指望儿子长大当官光宗耀祖,两袖清风,一丝不苟,又怕儿子太宝贵小鬼高看一眼,顺手捞了命去,所以合起来给儿子起了李二苟这个含含糊糊,似贱又非的名字,也有意思儿子能象阿猫阿狗一样命硬好养。
  说实话,李二苟狗命确实挺硬,几次在我们手上都是鬼门关打了个圈又飘了回来,说明他老子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但老头子失误的是没想到儿子长大当的是个伪官,做了汉奸,早知道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在李二苟生下来时候就把他掐死。
  李老爹从小言传身教,吧自己一身鉴别古董的好本事传给了儿子,等没什么好教的时候,中国兴起了留洋风,李老爹倒不是固定自封的土财主,觉得应该让儿子出去闯荡闯荡,就送他去东洋留了学。
  过了几年李二苟学得一口好日语回来,可到底天生性格懦弱,和革命的节拍总拍不上,虽然一肚子洋墨水,还是跑回来窝在老爹的古董店里,李老爹也没说啥,儿子总是自己的好,就算不发扬光大家业能守住也不错啦,就这样李二苟当起了二掌柜,不久又娶了媳妇,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可好日子没多久,日本人进了城,短暂的平静后,这一天,日本人招议所有城里有头有脸的商家开联合治安会,这下商家可吓住了,开联合治安会是要选会长的,说白了日本人就是要选个汉奸来维持秩序,而当汉奸是给祖宗坟头泼粪的事情,万万干不得,但不去第二天日本人的火没准就放到店里来了。
  李老爹愁帽子上头,凭感觉按自己的地位声望,这治安会长的职务只怕是逃也逃不掉,万般无奈下,让儿子李二苟代替自己去开会,心想就算万一日本人硬栽给自己这个会长职务,也有儿子堂一下,毕竟自己不在签不了字按不了手印,等儿子回来自己立刻装疯卖傻扮抽风,好歹也要推开这个见不得祖宗的差事。
  开会了开会了,会场上抱着侥幸心理的其他商家一看李老爹没来,李二苟反而人模狗样的坐在会场上,立刻明白了李老爹的意思,心里暗骂老狐狸想逃让我们顶?没那么容易,要下水还是你李家当先,于是会场上最后的决定就是由大家共同推选治安会长,推选出来的结果是谁?不是李老爹,是李二苟。
  李二苟当时就蒙了,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辈会被叔叔辈们狠狠摆了一道,要是签字回去还不得给老子打死?死也不答应。日本人开始也不乐意,日本人也不是傻子,你们这么多白胡子不支持皇军,找个没胡子的出来唬弄我们?商家们连忙告诉日本人:不是我们不支持,这小子会日文,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日本人大喜,李二苟大哭,死也不敢签字,日本人急了,军刀就掏出来了,商家们一看急了:杀不得,杀了以后谁去背这个没P眼的黑锅,都做躬打颐的求李二苟答应吧,大家会记得李二苟的恩情,会替他向李老爹求情。
  前面说过李二苟还有点小善良,看面前一堆叔叔辈的眼泪汪汪,连哄带吓,糊里糊涂就按了手印,在汉奸的卖身契上按了手印,成了治安会长。
日期:2009-7-10 3:04:00
  (八)
  汉奸是怎样炼成的之三
  等李二苟失魂落魄的出了日本宪兵队,一路上那些把他哄上贼船的商家们远远看他来了沿途关门,跟见了瘟神一样,小孩子都在他后面跟着骂:狗汉奸,死汉奸,生个儿子没P眼,羞的李二苟一路狂奔,一直奔到自己家的后院,家里佣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一个个默默的从他旁边跨了过去,连看他一眼的人没有,只有他老婆带来的老妈子走过他旁边的时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少夫人在外面被人家用砖头砸破了头,少爷你还是去房里看看吧。
  老妈子走了,李二苟跌跌冲冲奔到房间里一看,老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头上裹着一条白布,看他回来说的最后一句话说:二苟,他们骗我的,对不对,你不会当汉奸的,对不对?
  李二苟老婆死了,连儿子都没给他生过就死了,李二苟哭得快丢了魂的时候,突然想起后堂还有个老子李老爹,连忙往后堂赶,还不错,老爷子端端正正坐在太师椅中,脸色白的怕人,看李二苟进来,怒吼一声:畜生,你真的象他们说的那样做了汉奸?
  李二苟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听李老爹半天不说话,抬头看的时候发现李老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睛里直滴出血来,半响,手指着李二苟寒声说:你好!你丢的李家人丢的好啊!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起身一个巴掌扇来,李二苟慌忙想抱住父亲的大腿求情。
  李二苟抱了个空,李老爹的巴掌轻飘飘的从李二苟的脸上穿了过去,李二苟再看自己的手里抱的居然是太师椅的腿子,再看李老爹一言不发,轻飘飘的朝内堂走去,李二苟慌忙追到内堂,一看李老爹一条白布把自己悬在梁上,身体早已经冰冷多时了。
  李二苟这才明白父亲说的做鬼也不放过自己是什么意思,但反正家也冲了,人也死了,李二苟对那些把做汉奸的恶名都推给自己的商家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日本人想利用他,他更想利用日本人好好替自己出这口恶气,结果李二苟这才从身到心都成了一个努力为日本人办事的铁杆汉奸,在他的建议下,那些商家轮个的被日本人连骨头渣都嚼了出来,没有一家有好下场的。
  商家跌倒,鬼子吃饱,不知道那些商家如果知道自己最后的下场,当时的想法会不会改成团结起来和日本人对抗到底软硬不合作,还是后悔当时选择了李二苟。其实换谁都一样,只要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把倒霉的事推给别人自己就能干净,那只能培养出另一个李二苟或者是李二郎而已,最后自己都逃脱不了跟着倒霉的命运。当然在李二苟报复的过程中城里百姓也被带着被他祸害的够呛。
  所以汉奸不光是中国人身上有多少奴性的问题,只要我们中国人身上各人自扫门前雪,明里暗里窝里斗的恶习不改,习惯于拉皮扯淡,幸灾乐祸,不能凝铁成钢,团结对外,汉奸的数量就永远不会少,虽然汉奸不一定会在这些人中间产生,但它就象洪炉,迟早会在中国人群里面炼出一个又一个的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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