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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神的智慧人生:孙子大传

_5 韩静霆 (现代)
杀妃拜将 第二部分 七、皿妃嫁妹(7)
上午,孙武尽量使自己静下来,点阅《司马兵法》。
漪罗悄然而来,用石墨在砚瓦上研墨。
一声不响。
可是她独一无二的愿望就是能和孙武说说话。
手在细细无声地研着墨,眼睛溜溜地看着孙武。
轻轻地咳嗽一声,示意存在。
孙武抬了抬眼睛。
“先生,从前用竹枝点漆写字,十分地不方便吧?”漪罗完全是没话找话说。
孙武上了圈套,其实他乐于上这个圈套,以解郁闷:“你竟然知道这个?”
“略知一二。”
“你还知道什么?”
“妾还知道这砚瓦又可叫做瓦砚。先生为什么不问诗呢?妾还知道‘青青子袊,悠悠我心’,‘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你读过很多的书?”
“妾的家里竹简如海如山,从小就生在竹简堆里,耳濡目染。”
“记得,你也是——齐国人。”
“不。漪罗生在姑苏,长在姑苏。漪罗的一口吴侬软语不是很好么?”
“怎么回事?”
“祖父是齐国太史公。因为在史书上记载了齐国右丞相崔杼杀死齐庄公的事情,祖父被崔杼杀死了。后来,祖父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地照直写史书,祖父兄弟一共四个,三个都因此丢了性命。父亲是避难逃到吴国的,父母都谢世了,就剩了漪罗和——她。”
名门之媛,孤苦伶仃。
孙武不由得也对漪罗心疼起来,也肃然起敬。
孙武说:“噢,那是齐景公元年发生的事情,转瞬三十五度春秋了。那时候你我还没出生呢。”
漪罗说:“要是生下来就认识先生可就好了。”
孙武笑:“疯话,傻话。”
漪罗也笑。
手中一直没有停止研墨,不这样做,又有什么由头在孙武身边多待一会儿呢?说着,笑着,竟然把墨弄到了脸上。
孙武笑得更厉害了:“哈……你看你……”
漪罗:“怎么了?先生你……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孙武从未见过女子描画黛眉,画得又粗又大,画到脸腮上的,哈……”
“噢。”
漪罗赶忙要跑。
孙武拦住:“漪罗,为何不叫孙武替你擦拭?”
“妾不敢叫先生……”
帛女早已立在门口:“区区小事,怎敢劳驾先生?快去洗一洗吧。”
漪罗匆忙逃窜。
帛女来研墨。
孙武起身走了。
帛女呆呆愣愣地站着,这个看起来十分木然的女人,一直在默默地服侍着、依顺着丈夫。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独有了,眼里在这无人之时湿漉漉地一闪。
孙武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漪罗的手正在琴上滑来滑去。
“怎么,漪罗,你也通音律?”
“还是略知一二。”
“弹来我听。”
“妾不敢。”
“这有何不敢?”
“夫人有言,无事不可打扰先生。”
“孙武叫你弹来。”
“妾就——不藏拙了。”
说着,漪罗飞快地坐到了琴桌后面,忽然又起身去洗手,焚了香,安静下来。
孙武:“这是何故?”
“洗手焚香,对琴如对师长,弹奏的时候五心俱静,神无杂念,耳无别听,眼无别视,古训不是这样说的吗?”
“就请弹奏吧,孙武洗耳恭听。”
修长的手指在琴上开始抚弄了。漪罗十分地专注,好像十根手指生着眼睛,生着耳朵,好像那十根手指有灵性。哦,琴音清越,如初秋的潭水,水中的石子都历历可见。间或那手指一滑,有鱼儿倏然来去。忽而急厉,急而不乱,是水注崖下,明珠迸散的意思。结尾该是心志的描绘吧,潭水静如沉璧,山影倒映潭中,乃是度曲的琴师叙述深沉而又邃远的心怀。孙武听得十分入神,惊叹漪罗竟有如此技艺,如此灵性!可是听着听着,《秋水引》还没有弹完,竟然接到《梅花操》上去了。
孙武奇怪地看着漪罗。
漪罗抿着唇,微笑。
孙武:“好了,错了。”
“倘若不错,先生会关注漪罗的存在么?”
“好你个伶俐的漪罗!为何偏偏把秋水接到梅花上去了呢?”
“漪罗以为,秋水自然清澄,倘若没有一枝梅花照影,还有什么意趣呢?”
“说得好。”
漪罗竟然附到孙武的耳边说:“漪罗完全是为了讨好你才这样弹的!”
孙武哈哈大笑。
渐渐地止了笑,深情地凝眸望着漪罗。
漪罗也凝眸看着孙武。
如此美貌,如此聪慧,如此天真,又是如此地可人!
漪罗小声地问:“先生,妾可以称呼你长卿么?”
“你不是已经这般称呼了吗?”
“长——卿——”
随着柔媚的一声,孙武不觉已经拥得漪罗在怀了。这是十分*的一刹那,让孙武忘记了世上的烦扰,忘记了期待大王召见的焦灼和不被任用的不平。一切郁闷烟消云散,连窗外秋天的太阳,也变得温存和美丽了。
这便是世人所说的“温柔乡”么?
半晌,孙武说:“明天,我要远行了。”
漪罗抬起头来:“长卿你到何处去?”
“楚国。”
“何时归来?”
“事毕便归。”
“漪罗与你同行。”
“不行。”
“漪罗一路侍奉你。”
“不行。”
孙武在这一刹那做出的决定,是枯松推不动,九牛挽不回的。
第二日早晨,孙武打点好行装,辞别了帛女,准备带着田狄上路了。
就是不见了漪罗。
孙武只好对漪罗不辞而别,不料,一走出门,就见漪罗正在门口等着。
一身的男装,僮仆的打扮,还牵着两匹马。
“漪罗等候多时了。”
漪罗一拱手。
孙武生气地推开漪罗:“不要胡闹!”
说毕,夺过马缰,飞身上马,狂奔而去。
漪罗眼里湿漉漉的。
帛女去拉了漪罗的手:“先生总有先生的道理,回到房中去吧。”
杀妃拜将 第二部分 八、活祭要离(1)
孙武和家仆田狄一路狂奔,向楚国而来。十年时光里,楚国几乎年年经历战火。吴国和楚国从未罢兵,吴王阖闾——原来叫做公子光,大规模征战楚国居巢,曾经把楚太子建的母亲劫掠到了姑苏。小战更是说干就干。不久前,两国边城少女采桑叶,争抢起来。为了几叶桑叶,先是两边少女的爹娘兄弟互相厮杀,接着是两个边城兵戎相见,楚人灭了吴国的小城。到后来,吴王率领大军压境,一直攻破居巢和钟离两座城池才算心理平衡。楚人蛮野,成年男子行路没有不带剑刃的,如若捉到吴国来的可疑之人,砍手剁脚,甚至杀头,都说不定。因此,孙武和田狄隐蔽行踪,晓行夜宿,一路十分地辛苦。
在楚国卫地,田狄想方设法找到了混迹在庆忌军中的要离。要离本来人就干枯,失了右臂,半个人如不倒翁,歪歪斜斜地来到馆驿秘密谒见孙武。
孙武以酒肉款待要离。
要离觉得像负债之人见到了债主,羞愧难当。
孙武心里明白,他当然不是逼债的,说是逼命的还有些沾边儿。
孙武的神态十分地平和,老友相逢,觥筹相交,很是亲切,矢口不提刺杀庆忌之事。要离憋不住,说自己虽然已为庆忌接纳,却无法近得庆忌身边。“庆忌身边武士簇拥,睡觉都睁一只眼,枕着宝剑。依从先生教我之计,我已劝得那匹夫挑选精勇兵丁,十日后舟师东行北上,就要去攻打吴国。”说着,感叹有负于孙先生的知遇之恩和吴国君王的重任之托,剁手杀妻所追求的目的至今还未曾达到,越发地羞惭,声泪俱下,啪啪地掴起了自己的耳光。
孙武忙拉住要离的手。
“要离兄不必如此自残。要离兄的诚信忠勇,孙武没齿难忘,铭刻在心。听兄所言,庆忌十日后不是要兴师伐吴吗,就是说时机已经到了。这时机不是随时都有的,来如电光石火,稍纵即逝,兄可要抓住才是。”
要离说:“请先生教我。”
孙武说:“可将庆忌水葬。到时候,你即可明白。”
要离走了。
孙武哈哈大笑。
田狄问:“先生所笑何为?”
孙武笑说:“我一笑庆忌一介匹夫,不懂得会合诸侯来征伐吴国,单枪匹马来送死;二笑庆忌终于不会预料同舟相济之人,便是将他葬身鱼腹之士,万丈之堤,毁于蝼蚁;这三么……好了,不说了,备马,上路。”
庆忌正“依从”孙武之计而行。
浩浩荡荡的战船顺长江准备东去北上,西风猎猎地漫卷着大纛。庆忌立在船头如塔,这汉子精力和体力惊人地充沛,目光如闪电般敏锐。人说他可跳跃到半空伸手捉住燕子,可以两手一合掐死熊罴,都是实有其事,可是勇则有余,谋却不足。他对要离的轻信和轻视便是他致命的错误。那要离晃晃悠悠带着独臂来哭诉投奔他,一下子就唤起了他征伐吴国,报父亲王僚被杀之仇的血性,就收留了要离,种下了祸根。虽然他也注意观察过要离的所作所为,虽然他一直没让要离近得身来,但是到了这会儿,庆忌不仅让要离上了他的船,而且让要离围绕左右带路,就大错特错了。他以为,一是何处弃舟登岸,从何处发起进攻,只有要离可以做向导;二是谅要离这个风一吹就乱摇乱摆如芦苇一样的小东西,不敢对他下手,即便下了手,他庆忌吹一口气便可将他吹落江中的。他太自信了。
江风如箭。
船行如梭。
船上的要离,独臂拿不稳长戟,只得在腋窝下夹着。秋风贴着江面呼啸,要离立也立不稳,总觉得要被风抛起来投入江中,身体在向上飘,就只好把位置调低,单膝跪在船头。他的心脏这会儿正在膨胀,变得很大很大,心跳怦怦如擂鼓。肝胆在紧张地抽搐,他的嘴里满是苦味。他作为向导,此刻正是江船舟师第一人。他跪在庆忌前面,脊背对着庆忌。他的脊梁上似乎生出了眼睛,关注着庆忌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和庆忌的膂力相比,犹如泰山之比蓬草。如若动作,只可一举成功。他心里觉得又自豪又骄傲,公子庆忌的生死,吴国社稷的安危,此时全都系在他的脖子上。感谢超人的先知孙武,使他这一残缺不全的穷巷酒肆的无名鼠辈,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日后,太史公也不得不在史书上恭恭敬敬地写上“要离”二字了。可是,现在便是孙武孙先生所说的电光石火一般的时机么?孙先生说“可将庆忌水葬”,就是这片水域么?不,还不行。船是顺风船,如果他立即转身面向庆忌,可就是逆着风了,他知道,他的体力不济。
杀妃拜将 第二部分 八、活祭要离(2)
等待着。
在等待中受折磨。
要离夹着长戟的腋窝里,出着汗,黏黏渍渍的,很不舒服。风吹过来,他打了个冷战。
他保持着那种江船第一兵的姿态,目光只注视着前方吴国的方向,他夹着的青铜之戟也一直指向吴国。他的无比忠诚的姿态,彻底解除了庆忌的防线。
忽然,风儿怎么转向了?
风在这顷刻间,鬼使神差地打了个旋,由西风改为东风,呼呼啦啦吹开了庆忌的战袍。
船就要打横。
时机!
“电光石火”一般的时机!
不容多想,要离的右腿猛一蹬,如青蛙一样跳了起来,转过了躯体,那长戟画了半个圆,紧接着借着江上的风势,连人带戟全部冲向了庆忌,那样子,似乎是要离自己也要插到庆忌的胸膛里去。
长戟从庆忌的心口插入,从后脊梁穿出来,速度是那样快,穿破庆忌胸和背的戟尖连血都没有。
庆忌“啊呀”叫了一声,手把住了戟的长柄。
要离还在力图搅动那青铜之戟,可是他丝毫动不得戟了,人悬了起来,把着戟柄,在戟的另一头,被跷了起来,高高地挑着。
要离撒了手,要跳水逃走。
庆忌身上插着戟,赶上一步,将要离的头发捉住,提了起来,像提着一只小鸡。众兵士这才醒悟过来,跑过来,连声叫:“公子!”
庆忌从容地坐在船头,把要离向水下按,要离整个儿沉了下去,又浮了上来,一共三次,喝了一肚子的水,只有翻白眼的工夫,没有说话的份儿了。直到庆忌把淌着水的他又放在了膝盖上,他才喘过了气。
要离说:“庆忌小儿,如今知道世上有可为之事亦有不可为之事了吗?知道世上有一个柔弱不过和勇武不过的叫做要离的人了吗?”
“庆忌到死才听说,岂非相知太晚?”
“不晚,你好生看看爷爷。”
“哈哈,”庆忌哈哈大笑,“哈哈,天下果然出了这样的勇士,把戟插在了庆忌的身上了吗?”
庆忌看着要离。
要离看着庆忌。
庆忌抓着要离的头,仔仔细细地看要离那张孩子脸。因为呛水和激动,那张脸变得青紫,却尽量做出不可一世的样子。要离也仔仔细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庆忌那张大脸,那脸上似乎有无限伤悲和遗恨,却又含着几分赞佩,顷刻间失血,由赤红而变得苍白了。
士兵们全都伸出了戟:“杀死这个小人!”“剁成肉酱!”“公子你撒手吧。”
庆忌摇了摇头:“不。要离的勇敢实在令我敬佩。滚开,你们都滚开!放他走!岂能在一天之内杀死两个勇士?滚——”
庆忌把要离从膝头上推了下去。
庆忌猛然间把长戟从胸中拔了出来。
一腔鲜血忽地爬上了桅杆,溅在帆篷上,又慢慢地洇开。
血的帆,在秋风里呜呜咽咽地哭泣。
船靠了岸。
围在庆忌尸体周围,掩面而泣的兵士们,没人理会要离。
要离上了岸。
呆呆地坐在岸上。
直到庆忌的舟师全部返回,那血色帆樯也消失在江上泛起的浪涛和泡沫之间……
已经是傍晚了。
要离回过头来。
楚国边地,长江之滨,满眼的芦花,染着如血的晚霞,此起彼伏,竟然似数以千万计的鹤,流着血,扑动着翅膀。
他的事情做完了。他的心里一片迷茫,空落落的。他想他应当死掉的,庆忌完全可以在最后的时刻捏死他,可他活着;妻子本可以继续在酒坊里劳作,应该活着的,可是妻却死掉了。庆忌本来应该是继承王僚王位的,是吴国故君儿子,却被他杀了;阖闾本来是杀了旧君王之后登王位的新君,自己却为他效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自己: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不仁,不义,也不智,只有一身的蛮勇!你难道还要回到大王阖闾那里去讨封赏吗?大王会赏赐给你这家灭身残而且其貌不扬的要离什么爵位?既然你家也灭了,妻也杀了,身也残了,还要爵位何用?人来到世上,难道就是命里注定要做几件什么事情,做完了,就完了吗?
杀妃拜将 第二部分 八、活祭要离(3)
他流了泪。
哭得像个娃娃。
他默默地从岸上走入水中,向波浪滔滔的江心走去。
忽然,他站住了。
孙武!
孙先生!
对面岸上,孙武穿着一身麻布衣服,坐着,在吹着陶埙!孙武的面前摆着祭品,点着香,木制的凳,放着蒸熟的肉,陶土制的豆笾里盛着果脯。还有竹制的簠,盛满了新的黍米,这叫做尝,是让死者先尝一尝新熟的黍谷的意思。
“孙先生是活祭要离吗?”
要离拼命地喊。
江涛声和陶埙声在一起混响。陶埙的声音断断续续,飘飘忽忽,像是鬼魂在哭诉着什么。
“孙先生是早知道结果的呀!”
陶埙的声音依旧,江涛的声音依旧。
“孙先生早已知道结果了!要离舍了妻子的性命尊奉王上,这乃是不仁;为了新君杀死故君的儿子,不义;为了逞一时之勇,不智。孙先生,这都是你叫我做的呀!”
陶埙还在哭泣。
要离一直向江心走去。
迎面一排小小的浪花,就把断臂的要离打倒了,淹没了,江面上泛起了一些泡沫。
孙武向江中拜了三拜,默默地,什么也没说……
吴王阖闾十分地开心,立即设宴“恭贺”庆忌之死。大王了却一块心病,从此睡觉会安稳了许多。一时朝臣云集,嫔妃起舞,乐工钟鼓丝竹大显身手。虽然吴王严格要求按惯例,戒奢求俭,仅备些简单的菜蔬瓜果,可是水酒还是醉人的,气氛十分地热烈,宫中好像在过节。
阖闾喝得微醉,还是不停地举觞。
伍子胥乘机提起,座中没有大功之人孙武。
没有孙武怎么行?
伍子胥于是就又用“要离刺庆忌”的小小的胜利,来论证一番孙子兵法中的“用间”之计的无上高明,渲染孙武所推举之人是如何地出类拔萃,勇不可当,以一当百。夫概随声附和,夫差也无异议。特别是皿妃,见缝插针,说:“大王胸襟如海,广招天下贤士,自然也不会冷落了孙武。”
自然。
阖闾心中思忖,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用孙武,皿妃不乐;用了孙武,眉妃不快,一个孙武,搅在其中。自然,他会抉择的,任用孙武的时机已经到了。
阖闾说:“寡人夜读《孙子兵法》十三篇,纵横捭阖,果然绝妙文章,只是,仅凭要离刺庆忌一件事情,不能证明孙武便可统率千军万马。寡人想试试孙武身手,可即刻召他进宫。”
夫概说:“臣闻孙武已经不知去向。”
皿妃:“该不是等着大王召见等急了吧。噢,要是远去异国,可苦了臣妾的妹妹了。”
伍子胥说:“大王不可失掉一个贤才的,何不礼贤下士,去看个究竟?”
阖闾说:“寡人依了你们,休要再啰唆。”
阖闾立起来,头有些发晕,看样子是酒喝得多了些,走出宫中,一阵风吹来,有些趔趄,这是酒劲在闹了。
“哈哈,寡人飘飘欲仙了啊!”
伍子胥几乎是携持着大王前往孙武府邸,不管什么“仙”不“仙”的。
当然,这是一个好的机会。
孙武尚未归家。
帛女和漪罗前来见礼。
阖闾晃晃悠悠地说:“传寡人的话,让孙武立即回来,回来即刻进宫晋见寡人。”
说着,便走。
到门口时,阖闾扫了一眼漪罗:“噢,皿妃你——你怎么会在此间?”
漪罗:“小女子是皿妃的妹妹漪罗。”
伍子胥道:“大王你不记得了么?”
阖闾:“噢,什么记得不记得的?寡人是有些不胜酒力了啊!回宫!”
刚刚走到门外。
马蹄声碎。
孙武赶回来了。
于是,一次巧合成了一个历史性的画面:阖闾不仅亲自到田舍和府邸看望孙武,而且还在楚楚秋风之中,遥遥地望着,等着孙武归来,天下人后来纷纷传为美谈。
杀妃拜将 第二部分 八、活祭要离(4)
君臣重新回到房子里。
风尘仆仆的孙武神态平和,静静地等待他盼望已久的时刻。
吴王阖闾:“要离刺了庆忌,孙先生是第一功。寡人要重重地赏赐你。”
“大王,孙武不求赏赐,但求能以《孙子兵法》为大王分忧,安国治军,会盟诸侯。”
“请孙先生赐教,《孙子兵法》十三篇精髓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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