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五品将军的地位,并不低了,就算是李靖投靠李唐,也未必立刻有这个地位。
李靖略一迟疑,就跪拜在下:“臣拜见王上,愿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宣凝大喜,连忙扶起:“李将军快快请起。”
说完,又望向了张仲坚,张仲坚却洒然笑着:“王上,我本游侠客,不愿为臣,不过,我可将我张家的财富,也有十数万两,尽献给王上,以为王上之用。”
“既然如此,寡人也不勉强,不过,不知二哥,可愿意过上一阵,上得长安,为我娶来李秀宁呢?”
杨宣凝淡然地说着:“我相信,李渊就算破得了薛举,但是北方有突厥、刘武周、郭子和、梁师都、窦建德等势力,又有圣上拦截洛阳,他这时万万不敢于我争锋,会嫁公主于我,只是李渊诸多公主,我看上眼的,只有此女而已。”
张仲坚听了,不由略带苦笑的说着:“王上要娶李渊之女,只是一句话地事情,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李秀宁呢?李秀宁可是和柴绍有婚约地。”
“这是他地事情了,与寡人交好,毁点婚约,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略表诚意罢了。”杨宣凝对李秀宁身体很感兴趣,仅仅如此,虽然预料未来,二家必作战,但是这就不关他地事情了。
女人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无非就是这点价值,任何女人都不例外。
张仲坚双目爆起精光,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才叹的说着:“王上相比几年前,真的变了很多,既然是王上有意,那我就跑这次吧!”
杨宣凝淡淡一笑,本来历史上,这时南方相互征战,李阀据关中之险以养势,徐观关外的风风雨雨,互相拼杀,自己则稳坐霸主之位,现在情况反而颠倒过来了,杨宣凝还差一些,就可扫平南方,稳坐霸主之位,坐看北方群雄互相拼杀,因此,别说要个公主了,如果不是怕别人说闲话,说不定连李渊和李世民的老婆都可以送来 ——假如真的能够换取杨宣凝不加干涉,不趁火打劫的话。
杨宣凝拍了拍张仲坚地肩头,说着:“不
身份如何改变,二哥永远是我的二哥。”
张仲坚听了,不由苦笑。
这时,雨过天晴,接近黄昏,龙舟靠上了专门码头,其它诸人纷纷告退。
御车上得街道,沿街分布数百房舍,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非常平稳,直接驶入内宫,这里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敝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大花园内。
稍远出,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
李淳风离开,虚行之在一处楼阁中等候。
自有侍女推开院子,花香扑面而来。只见小小的庭院中,开满的鲜花,宽广的厢房内左右靠墙处梅花闲竹的排满以杞梓木造地套几和太师椅,不但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椅背几面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
“臣等拜见王上。”一进来虚行之就行大礼。
杨宣凝来到放有一张古筝窗台旁的长几处,望往窗外,这地高处,眼下城市尽收眼底,稍远处,隐约传来丝竹弦乐之音。
“虚行之。各地胡寺,可曾都已一一查清了?”杨宣凝沉稳的说着。
“王上,都已查清了。”虚行之低头回答的说着,递上一叠文件,杨宣凝随手拿过,翻开,就见得寺之下,主持多少人。和尚多少人,佃户多少人,所在地又有多少人与之密切关系,一一记录。
“甚好,果然是厂卫。”杨宣凝赞了一声,又说着:“各地建立土地神殿的事宜,如何?”
“王上。都已开工改造。今天必可完成。现已有四十六家道世家,为王上所用。”又是一叠文件。阅读了一下,杨宣凝终于露出了冷笑。
“你可知道当年石之轩之事?”
“知道一些。”
“说来听听。”
“是,王上,石之轩当年出身花间派,是翩翩佳公子,俊雅风流,后又得补天派,他天才无与伦比,将补天和花间两种极端的心法,用佛门心法与之结合,据说生死相反,又可死中藏生,生中含死,得以创出不死印法,四大圣僧联手,都不能制服。”虚行之报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杨宣凝目光投往窗外,满怀感触地说着:“正是如此,石之轩出身于世家,得花间密传时,善画嗜诗,风流一时无二,可惜地是,与祝玉妍爱恨难分,又复决裂,石之轩后学成补天阁,为了解决二种截然不同地心法,想尽办法投身入四大圣僧门下,终于创出了不死印法,成就无上武道。”
“石之轩当时,可所谓魔门第一人,正要大展宏图,统一魔门,而这时,胡教已暗中支持再选天子,以废杨隋,万万不可让他如此肆无忌惮,破坏了计划,因此慈航静斋的碧秀心,就以爱动之,以情动之,以死动之。终于将石之轩牵制了二十年,卿家可知我今天所说之意?”
虚行之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些,却是茫然摇头。
杨宣凝摇头叹息,目光落在了城市下,说着:“石之轩太过心软了,所以他无论怎么样高妙,也不成大事,岂不知女人就是女人,关键时只是一种货物而已,不管美丽如此,出尘如此,都不过是平衡利益,甚至出招地工具,慈航静斋当年可牺牲碧秀心,以动石之轩凡心,今日我之得势,无论是为了胡教基业,甚至乱我天下,在我看来,师妃暄很快,就要脱的光光的送来,任我奸淫了。”
“当圣上北上到洛阳,而我统一南方之时,此女必来。”
“师妃暄和碧秀心一样,国色天香,幽然出尘,天女下凡,高贵甚于公主,自然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寡人甚至估计,师妃暄必真地爱上寡人,为寡人生得儿女,以求真情破我,不过,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哈哈哈哈,寡人真是很期待她脱下衣裙,任我玩弄,并且为我生得儿女的那一刻呢!”说到这里,杨宣凝满是喜悦,不由大笑。
笑完,他冷笑一声:“以后,她的事情,以及她的子女,都由厂卫负责监督,无论何时何地,绝不可松懈,明白吗?”
“臣明白了,请王上放心。”虚行之心中直发寒,说着,就从这道处置的旨意,就知道师妃暄就算生得儿女,也没有半点机会可言,更不可能真正得到一丝真情,她的命运,已经注定成为一个定位于玩物的悲剧角色上。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九十九章 - 汉统兴矣―
战场下的杀声轰传峡谷,愈趋响亮。
藏在一片山坡密林内的蒲观水自山丘而上望下去。
十万和十万的大军对峙,满布平原之上,蹄声轰天响起,五千骑兵从一方冲出,潮水一样的蔓延整个大,形成一股洪流,在平坦的平原上,这五千骑不断冲击,把攻击的距离减至不到半里,直有摇山撼岳的惊人威势。
“宗罗候率领骑兵冲击了。”蒲观水双目露出某名的神色。
骑兵不住接近,冲入了李唐军中。
蒲观水回头一瞥,见到自己后面的人正在记录战事,点头说着:“作的好,把一切记录下来,回去自可向王上请功。”
“蒲大人,你说此战胜负如何呢?”副使上前问着。
“二方兵力相差不大,训练和粮草供应也是如此,薛举和薛仁,武功都是一流高手,大将宗罗候更是智勇双全,论武功,李世民实是差上一些,而刘文静和殷开山,未必就胜出,只是薛举拥有五千骑,看来李世民败的可能性很大。”蒲观水才说到这里,就见得薛举骑兵连冲之处,李唐军虽努力与之拼杀,但是还是大乱。
其实,日后闻名天下的秦王玄甲,就是经过此役,李世民清楚认识到骑兵的强大之后才建立的,而玄甲破阵法,也从此战中获得。
“薛举哪来的这样多骑兵?是不是突厥而得?”
蒲观水大摇其头说着:“薛举起事于金城。附近正是隋军马场,先夺马场才得如此多马匹,突厥分成数十部落,每部也只有数千或者上万匹战马,再慷慨也不可能给这样多。”眼见宗罗候一骑在先,率领骑兵左杀右讨,所到之处无人可阻,顿时又赞说:“宗罗候幼与薛举习武,二人情同手足,是薛举的第一大将。现在果然不凡。”
又叹息的说着:“不过薛举到底不是大将出身,与兵法上有差错,如果这支骑兵再等半日再出击,当可一战就破开李世民大营,而不是现在这样纠缠着。”
副使沉吟一下,说着:“如果突厥愿意派兵,李世民根本阻挡不得。”
蒲观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着:“哪有这个可能,李阀和突厥的关系远比薛举亲密许多,当年李阀和突厥联手逼着圣上南迁。可见彼此联系之紧密。”
“既然如此,那突厥为何也不帮李阀呢?想必李阀必会提出这个意思。”
“东西突厥分裂,突厥也是元气大伤,隋天下大乱后,东突厥也无力直接攻击,所定下的战略,就是趁机支持各反隋势力起兵,大肆进行分化操纵,以加剧中原的战乱,当年三国分裂。以及八王之乱。都让突厥明白,只有中原不断内耗,它们才有机会。目前,薛举、窦建德、王世充、刘武周、梁师都、李轨、高开道,俱北面称臣,受其可汗之号。李阀也紧跟其后。”
“我方已经查明。薛举厚贿突厥。合谋进取长安时,李渊急忙遣使突厥。贿以大量金帛。而且许诺割让五原、榆林二郡,与突厥以灵州为界,条件是不仅不援助薛举,而且共助唐军。”蒲观水冷哼一声:“五原、榆林处河套,是中原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第一道天然防线,东突厥既得金帛,又将与中原的分界线向南推进数百里,自然更愿意与唐交易,因此转而支持唐军。突厥遣处罗之子郁射设率所部万家入处河南之,将势力扩张到河套区,李渊卖国求兵,将汉族抵御草原势力的屏障撤去,实是其心可诛。”
“是啊,出卖屏障,中原带就暴露在突厥骑兵之下,李渊难道不怕再来一次五胡入侵,当真是胡种,其心必异。”副使也自唾骂说着。
“不过,五原郡太守张长逊,又以郡降唐,实际上与突厥、唐朝都保持臣属关系,我看李唐站住脚跟后,会出尔反尔,毕竟五原实在太重要,一旦全部落于突厥手中,李唐自己都寝食难安,我看这事还有变化。”
“是啊,其实北方谁不向突厥称臣,窦建德据说现在也拜见突厥大汗,与之称臣,以获得突厥的支持。”副使叹的说:“现在不向突厥称臣者,唯吾王一人也!”
“我来北方,实考察,多多知情,突厥之策,我已一手在心,等回去见得王上,自写一策献于王上,以让王上知道实情。”蒲观水笑的说着。
“蒲大人,愿您多多指点。”副使恭谨说着。
蒲观水望了他一眼,知道他不可能与之争功,当下也就笑的说着:“也好,下面战事会纠缠一段时间,我先给你说说。”
“隋朝强盛时,突厥竭力支持各势力反隋起兵,造成天下四分五裂的局面,以便从中称霸。大业九年灵武郡的白榆妄、十一年上谷郡的王须拔和魏刀儿、十三年金城郡的薛举、马邑郡的刘武周、朔方郡梁师都、太原的李渊、五原郡的张长逊、武威郡的李轨、离石郡的胡人刘季真、
的郭子和,甚至河间郡的窦建德和刘黑,都都向突贡,寻求支持,而东突厥来者不拒,通过马匹买卖,甚至赐予,支持这些中原势力,以乱天下。”
“李渊起事时,突厥送马千匹到太原交市,许诺遣兵随李渊攻长安,李渊畏惧其喧宾夺主,因此只要五百骑,不过,已经得了突厥帮助的声势。”
“但是这种支持并非固定,突厥目前不宜直接入侵中原,所以以资财为中心,以贿赂的厚薄,决定支持的对象。是故突厥与十几个北方政权都有政治隶属关系,这十几个政权利益互相矛盾。有时甚至尖锐对立,在他们都向突厥求援情况下,突厥究竟支持何方,既不取决于双方关系的近密程度,也不取决于允诺的先后,而是取决于提供经济利益的厚薄,本来李阀最富,所以现在支持李阀最多。”
“只是,李阀到底不同于突厥,随着隋朝已经土崩瓦解。李阀在北方越来越强大,逐个翦灭割据势力,必和突厥相冲突,突厥为了保持北方的霸主位,必全力对付李唐。”
“我必向王上建议,多资钱米于北方豪强,以换取人口和其它物资,而这些豪强,必再以献给突厥,以获得支持。这样的话,突厥也顺水推舟,削弱对李唐支持,而加大对其它势力支持,如此,李唐统一北方之路,必坎坷难行,与吾王大利。”蒲观水虽然不知道,历史上,李渊为了获得支持。对突厥前后贡献。不可胜记,历史上称“帝经略天下,故屈礼,多所舍贷”。
但是,他也洞察了情势,也明白了北方要点。因此他说着:“如此。吾王就可从容布局。先发致人,置李阀于死。我必以飞书,传报于王上,请王上圣裁。”
说到这里,眼见下面平原近二十万人厮杀,杀声震天,数也数不清大群战士,各为其主,而不断扑倒在,其实,就是一个谁死快,谁死多的问题,眼见如此,蒲观水目无表情,他目光收回,遥看南方,那里,江山也万里,又在何事呢?
时间推移,经过千里江山,几十重郡县,又来到江都,直言而上,信件进宫,来到了皇家的一个幽美的大花园中。
筝音隐隐从一片竹林后传来,抑扬顿挫中,说不尽的缠绵悱恻。掠过绣林间的小径,跟前豁然开朗,一处凉殿半居于小湖之上,凉殿不大,由竹而制,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些人等。
首座的,正是杨宣凝和李播,而弹筝者,却是尚秀芳,她双手抚筝,低下螓首,只是就是那点微露雪白的肌肤,已足可扣动任何人的心弦。
女官带信入内,张目四顾,只见身处一间竹室之中。这竹室不过数丈见方,却极是清幽雅致。
先是水光一色,照耀着满壁上,这是临水而筑美态。
又有一架紫檀木所制书橱,上面满满是丹经道书,其下一张小几,小几之上,一个青瓷花瓶,插着数株花,疏疏之间,将放未放,又有一管玉箫搁在其上,而一个女子倚坐在上,正闲闲读着书来,真是静妃沈幽兰。
而杨宣凝和李播二人坐在中席,闭上双目,完全沉醉在筝音的天中,她的筝音比之石青漩的箫音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石青漩总有一种似近实远,遗世独立的味道。
而尚秀芳为艺术故,故以情入手,缠绵不舍,愈听愈难自了,但是又不会过于悲伤,而调其七情而从之,二人仔细品位音乐,对此之外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女官却不敢怠慢,跪拜在,等筝声稍息,就说着:“王上,有急报。”
尚秀芳闻声抬头看来,“啊”了一声,中断了筝声,杨宣凝却也不怒,知道非急件,不会如此,他张开了眼,见得尚秀芳正起身,连忙起身相扶,就说着:“尚大家,不必起身。”
尚秀芳与他肌肤相触,二人都有一丝异样感觉,尚秀芳嫣然一笑,风情万种,说着:“王上,秀芳蒙王上关心爱护,不胜感谢,只是军国之事,秀芳不敢多闻,王上以后要听歌舞,只管遣使召见就可,这时不作客套。”
尚秀芳何等聪明人,知杨宣凝性格在某一方面,甚是端谨,故虽然受得宠爱,语气还是十分谦恭有礼,果然杨宣凝笑着:“如此,不留尚大家了,只是尚大家不受珠宝之礼,寡人真不知道送什么才好呢?”
尚秀芳剪水双瞳扫过,笑着:“王上不如多给秀芳赐些碧螺春,如何?”
杨宣凝哑然失笑:“尚大家真是给寡人出了难题,今年碧螺春,极品贡量也不过二十四两,寡人赐了群臣,已去一半,再给尚大家这般拿去,寡人都没得喝了。”
尚秀芳幽然起身,裙长曳。低胸见雪,不着珠宝,但是天生丽质,果是风华绝代,却是笑着:“君无戏言,王上就算再是心疼,也要给些秀芳。”
杨宣凝脸露难色,说
秀芳既然如此说,那寡人也不得不割舍了,就再赐秀何?”
此时夕阳在山,返景直映入室中来,尚秀芳笑了:“王上心怀天下,何必如此吝啬,秀芳下次再问王上要了。”
说完,她折腰行礼,就自离开,而静妃沈幽兰也缓缓站起来,也自告归退。
这时,李播才睁开眼来。说着:“王上,你可知,你之宠爱,使她身份超然,大臣将领,无不以请之为荣,王上如是喜欢,不如直接纳入宫来。”
杨宣凝笑了,说着:“无妨,厂卫记录她行踪。倒没有见得她真正有什么图谋。如是没有,寡人敬其追求,爱其美色,有何不可?尚秀芳今年不过十七,身怀密学,容貌艳丽。再过十年。纳之后宫也不迟。要知,此女之美。在于进益,寡人真的期许她十年后,艺术音乐晋于颠峰时的丽质。”
说完,他取过密折,仔细读来,密折甚多,又反复读过,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又递给了宰相读来。
李播也仔细读过几遍,露出一丝喜色,说着:“恭喜王上,薛举破李世民,死者十五六,大将慕容罗、李安远、刘弘基皆陷于阵,为其所俘虏(奇*书*网-整*理*提*供),与王上大业有利,而此人辨别清楚,洞察玄机,王上又得一能臣。”
“薛举破李世民,胡教不得不出手了,我看四大圣僧,联慈航静斋,都少不了,薛举虽然经过我方提醒,但是能否逃过此劫,还是难说。”杨宣凝说着:“不过此子确有用,意见几与阁臣所商甚合。”
“正是,突厥分裂,兵员不足,又少铁器和粮食,突厥此时断然不可大举入侵,但是却可大肆索取贡币,并且分裂操纵北割据势力,因此,北方豪强消长之势,竟然在于钱币,也算是历代少有,古来,以夷制夷,现在它们也学会以汉制汉,始毕、处罗、利,都已熟得此套啊!”李播说到这里,声音也低沉下去。
“突厥现在,一取半胡半汉之人在突厥为官,最近甚至有汉族投效于突厥,因此突厥几多奸计,我方就算取得天下,也想必有大把留在中原胡人世家,与之暗通消息,不可不防备啊!”杨宣凝顿了一顿,又说着:“长安位于关中平原,当渭河之南,秦岭之北,沃野千里,群山环抱。自古以来就是交通和军事要,周、秦、汉均以此为都,可所谓沃人富,有险可守这八个大字。论财富之盛,李唐自是远超诸雄,看来突厥倾向李唐不可避免。”
“王上,不必太担心,我等派遣礼部,与北方群雄交好,培植影响,互通贸易,也可购得精马入内,虽然数目不多,在钱币上也得不偿失,但是却可延长群雄之气数,增加李唐之障碍,王上,只要再多三年,臣保证南方固若金汤,精兵百万不敢说,六十万精兵可得,并且再无内患,王上才可从容北上,一举扫平天下,眼下这点钱币,又算得什么呢?”李播说着:“而且,我方与之海贸,渐有大利,正好添补在这上面,断不会劳民伤财,或者耽误了军政耗用,万不可让李唐,扫平西面之患,再遥看北上群雄逐鹿,乘蚌相争,坐享渔人之利。”
杨宣凝舒出一口气来,长身而起,伸个懒腰说着:“有先生在,寡人就可安心了!寡人爱好女色,宫中操习天女之舞,其中多丽色,正要多看看去。”
李播摇头笑着:“王上又何必欺老臣?天下大事,国内大小事,都在王上掌握之中。”
就在二人互视而笑之中,又有焦急的步伐而来,二人顿时面面相觑,杨宣凝遗憾的说着:“看来,上天还不想让寡人如此轻松啊?”
说着,又端坐回到席上,就在这时,一个女官入内:“王上,圣上与瓦岗军大战,瓦岗军大败,李密主营一日被破,五十万军顿时土崩瓦解,兴洛仓被圣上夺回。”
杨宣凝顿时猛的站起,不自觉的,全身功力运起,顿时,女官快速跑来的吸气喘息,甚至李播吸气异响,均一丝不漏收进耳里,他猛集中眼光到女官身上,其它景象顿时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此个女官的所有动静和表情,都丝毫可见。
“什么,果真如此?”声音竟然带着几分颤抖。
“正是,具体急报在此,还请王上圣览。”
杨宣凝连忙上前,短短几步,几乎一滑,一把手抓过急报,立刻就向它看过,连读几遍,他突然之间就把急报一扔,奔到外面,昂望天空,哈哈大笑:“上天助我,今吾大业成矣,今吾大业成矣!”
欢喜跳跃,几是忘形。
李播拣起密件,也读了几遍,渐渐,他也露出笑意,几经压抑,却还是笑出声来,声音越笑越大,最后,也自手舞足蹈:“苍天庇佑,汉统兴也!”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章 - 落雁来投―
支十五只船队缓缓拐个弯,转入直道,河面突然收窄急促。杨宣凝的帅船领先航行,他立在望台上,凝视前方,大地随西沉的太阳逐渐昏暗,渐渐入夜。
诸船之上,***通明。
突然有女子的歌声从河中一艘小艇传过来,唱着:“水泱泱映照碧宫,奔波营役到头空,功名富贵瞬眼过,何必长作南柯梦!”
歌声凄婉动人,充满伤感和无奈,飘荡在上空,在如此深夜,份外令人悠然神往。
但是前面二船,却是一声令下,弩弓和甲士全部应命。
此时,正是八月,月光如水,金黄灿烂,本身就有如一个不真实的梦。杨宣凝,心中一片宁和。
自从杨宣凝起兵之后,虽然依靠着未雨绸缪,不断获胜,但是实际上,大事如一波接一波的浪潮一样,看似好整余暇,实是每次都在生与死的边缘线上徘徊。
也只有在此时,才真正奠定了帝王之基,再也无人能够轻易摧毁了他,甚至可以说,南方一统,已成定局。
“王上,此人是沈落雁,要擒杀吗?”自有锦衣卫和厂卫人员辩得,上问着着。
“不必,让她前来见寡人。”杨宣凝命令的说着。
这道命令之后,小艇缓缓靠上大船,女子的声音轻柔的传来说着:“如此良宵月夜,王上可允许小女子前来盘桓片晌?”
杨宣凝闻言,微笑的说着:“沈军师如果是小女子,那世上没有几人是大女子了?”
说着,就命甲板设跳板,让沈落雁上来。
沈落雁眸子宛如一湖秋水,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跳上了甲板,又一袭白衣,在月光下皎洁胜雪,清风柔柔,掀动衣来。端是裙如纱舞,人若琉璃。
沈落雁眼望四处,就见得甲板附近,一层一层,不知围了多少卫士,心中明白杨宣凝到底谨慎,绝不会给人刺杀的机会,当下上前。
“沈小姐坐。”杨宣凝说着。
沈落雁就此落座,这时。夜风吹来,青发迎河拂扬,先是凝视着杨宣凝一会。又望上天上明月,终于浅叹的说着:“密公败啦!”
杨宣凝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不过也看得出她清减了,心中就有着一阵感触:“沈小姐喝茶吧!”
沈落雁自大业九年。就跟着李密,转战各地,一身抱负,全寄托在他地身上,其实如是愿意,她早就为李密妻妾。只为了妻妾不干政之理。才一直独身如此。现在落到这个下场,岂能无憾?
沈落雁的目光自月光之上。落到杨宣凝的脸上,久久凝视,唇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摇头说着:“唐王真是年轻,只是时机过去就永不回头,虽密公之败,实是你之计谋,但是成王败寇,落雁也无话可说。”
杨宣凝笑的说着:“极是,你既做他军师,不知有何计谋可说?”
沈落雁望往河水,淡淡的说着:“如果密公当日,能够弃得兴洛仓,率一万嫡系北上,也许还有机会,但是也只是也许,唐王这次,率领大军亲征淮南还没有臣服地郡县,又命尉迟敬德出兵彭城,水师进击东海,正式踏入淮北地区,又命宋阀起兵,自岭南而北上,二下夹攻古荆州之地,可所谓深谋远虑,布局得当,只怕唐王,还要和罗士信回合吧!”
杨宣凝深吸一口气,当日他接到隋炀帝大破李密的消息,立刻起兵,命尉迟敬德率兵三万,亲征彭城,并且又命水师攻击东海郡,不但是切断李子通后路,更在于日后吞并淮北的战略。
而自己又亲率兵八万,沿河进击钟离郡,意图扫平淮南还没有臣服的郡县,直攻江夏,再和罗士信会师,又命宋阀起兵,自岭南而北上,二下夹攻古荆州之地,以一举扫平。大军所向,倾十六万之众,可所谓摧枯拉朽。
如今却被沈落雁一言说破,而且发布命令到现在,不过三日,在这个时代的通信和交通条件下,沈落雁的密谍系统,实是非常了得,不由说着:“沈小姐果是李密军师,真是了得,沈军师不如改事于我,仍是大业可期。”
沈落雁凄然一笑,美目深注于他:“若密公前来,不知王上如何处置?”
杨宣凝说着:“李密如是选择降我,当受礼待,我封其为侯就是了,不过,以后就不得掌兵,富贵一生就罢了,但是儿孙可不受此限。”
沈落雁皱起眉宇:“密公现在,还有二万军,这地位也太低了吧?”
杨宣凝摇头说着:“这完全不一样,我方赐爵,连同爵位和土地,亲王二万亩,郡王一万五千亩、公一万亩、侯八千亩、伯六千亩,子三千亩、男一千五百亩,国士一百亩,世袭不替,岂是空爵可比,李密能得侯爵位,已经是看在他事先王,以及沈小姐掌握的密谍份上了,而且,李密能够投
圣上吗?或者李阀?只怕未必有我之厚。”
沈落雁沉默不言,才叹的说:“也许唐王说的是,唐王已得了翟让投效,连同徐世绩、程知节、单雄信等大批将领,也许密公地确争不了多少,唐王真是深谋远虑,当年写信于我等,支持其财币时,就在布局了。”
杨宣凝冷哂说着:“翟让,寡人也赐侯爵,他已经答应了,败军之帅,不足言勇,其实如不是寡人使圣上北上,翟让只怕让你和密公杀死了吧,不要跟寡人说,没这回事。”
“是啊,败军之帅,不足言勇,密公无话可说,我沈落雁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沈落雁用悲凉的语调说着。
“那沈小姐地意思呢?沈小姐若来,寡人可透个底,就是李淳风为宰相之子,以后自有前途与庙堂之上,日后锦衣卫统领的位置,可坐上。不知沈小姐的意思怎么样?”
沈落雁怔怔的瞧他好半晌后,才叹地说:“唐王果是作事滴水不漏啊!”
的确,李淳风为宰相之子,把持锦衣卫,实是人君之忌,不过。锦衣卫由李淳风一手创建,虽然杨宣凝布下了许多暗棋,到底是李淳风在系统内威望太高,要提拔别人,也必须有这个才能,有这个力量压的住才行。
沈落雁,本为军师,自掌密谍,有这个才能。也有这个力量,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上位,必须严加考察一段时间。甚至必须先交出密谍,由李淳风进行消化才行,但是至少日后可以足够分量上位,以完成新旧的替换。
这时。月光照耀于河水上,烁烁生辉,沈落雁幽幽一叹,神情落寞,好一会才微微一笑说着:“想不到唐王如此重视于我,并且促膝深谈。可见世事无常。人所难料。”
说完了。沈落雁又是“噗哧”一笑,说着:“落雁也要回去了。向密公作最后一趟的劝说?无论降李唐还是杨唐,我都要劝他死了争霸天下的雄心,乖乖地作个富贵侯爷,否则地话,只是自讨灭亡。”
顿了一顿,又幽幽一叹,说着:“翟让已经投效于王上,不日南下会合,瓦岗军已彻底土崩瓦解,再难兴起,而杜伏威都甘心降于你,被任命为正五品将军,天下除了李唐外,再难与王上争锋了。”
说完,沈落雁起身,微伸懒腰,展露女体美好诱人地线条,再瞥他一眼,含笑的说着:“得知王上如此重视落雁,落雁倒是心情大好。”
说到这里,她突地霞生玉颊,神态娇媚无伦,轻移娇躯,坐入杨宣凝怀内,杨宣凝软玉温香抱满怀,却心中大赞,原因很简单,她的手脚放的位置,都非常适当,绝无刺杀之嫌疑,相反,杨宣凝倒是可以直接杀了她。
沈落雁的小嘴凑到他耳边微喘的说着:“落雁自跟随密公,却一直守身如玉,密公因此疑我,这个世界,当真是男人地世界,我等女子,要作点事情,何其难也,王上可任取于我,勿要怪落雁放荡,只是我真的不愿就此了结一生,这次劝密公之后,无论胜负,落雁必前来。”
说着,沈落雁的香唇重重印上他地嘴唇,然后就立起,反身而立,落到小船之上,然后一动真气,就飘然而远去。
杨宣凝立起,远望,月光如白昼,佳人慢慢远去。
其实自五胡之后,风气极开放,隋唐更是如此,女子即使在婚后也可以外出交游饮宴,形成自己的社交***,日后唐朝,更是成群结队的公然的调笑美少年。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杜甫地《长安丽人行》就描写的是这种盛况。
由此产生的风流韵事乃至佳话也是历朝历代最多的,难怪后世那些主张“灭人欲”的朱熹之流的老夫子会酸溜溜地说“唐人胡风,多淫肆”。
但是无论怎么样,女子想作点事业,除非是如慈航静斋暗中操纵,或者学武则天一样,以唐家儿媳地身份出面,不然基本上是不可能地事情,沈落雁转战多年,也只有在当时落魄,饥不择食的李密那里获得施展身手地机会,也因此奠定了她数年来的效忠。
读书时,沈落雁白衣如雪、指挥若定,其飒爽英姿,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的确是智慧过人,胆色超群。
只是,她毕竟是因人成事,李密得意之时,沈落雁也是意气风发,谈笑用兵。李密落败失势了,她只能如失家之犬了。
沈落雁通人情世故,知审时度势,原本在唐时,嫁人为妻,不掌要事,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当日沈落雁就对徐子陵凄然说着:“对李阀来说,我沈落雁只是个外人,且我亦心灰意冷,再无复昔日的雄心壮志!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收拾情怀好好做个李家之妇。”
其实,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对李阀来说,她根本不可能获得施展的机会,而
来找徐子陵,就是为了这一线生机,如果徐子陵当日她,只怕这个美军师。立刻会不惜身体,转投少帅军了。
可惜的是,徐子陵只是呆瓜,根本不能明白这个意思,只能让她怔怔的瞧他好半晌后,叹的说:“徐子陵呵。究竟谁家小姐才可令你倾情热爱呢?”
如今杨宣凝表示接纳,她自然不惜自身了,想明白这点,他也不由叹息一声。
不过,人各有志,杨宣凝不但没有看不起她,反而生出敬意,当然,他也不会矫情。既然如此,那他也会毫不客气的把她吃下。
这并非爱情,而是权力带来地东西。自然毫不客气的笑纳,只要你情我愿,自然半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存在了,天下美色。任取任夺,而且这等才能和美丽都称绝色的女子,也奉献上前,惟恐不受。
月色洒照下的长河,无尽地延展眼前,而钟离郡的码头区。已经出现了眼前。
这时。或者是夜中。或者是因为起兵地消息,水道的交通出奇地疏落。但是码头区,泊有四十艘船,等十五只船队缓缓而到之时,灯光大亮,就见码头区,已经扎上了军营,上万精兵等候王驾。
杨宣凝却没有上岸。
毕竟在夜中,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万一,还是在自己船上比较安全,等明日一早,再上岸不迟。
不过消息还是传达了上来。
“王上,我军水师先靠上钟离郡码头,曾与守军发生战事,斩首五百级,而守军连夜退回郡城之中,想必我军登陆的消息,也随之传达到了郡城中。”来禀告的女官带上了新的消息。
杨宣凝默然不言,战事一起,当时码头上各船各人,哭喊震天,四散逃命,这倒不是杨唐军多残暴,实是战争本身如此,被殃及,就是听天由命了。
当下沉声说着:“我方信使,有没有到郡城了?”
“禀王上,已经随守军前去,应该也到了郡城。”
“恩,就看明天他投降不投降了,如是不降,寡人明日就起兵攻之。”杨宣凝就着月光说着,神态平静。
说完,又到了书房之中。
说是书房,实是非常大的房间,宛然小殿。
行入其中,幽静无声,深陷足踝,宣丝地毯铺就,足有数寸厚。
女官就说着:“现在时日尚早,王上是不是召见静妃呢?”
杨宣凝于是笑着说:“也好,不知道她带领演练的天女舞,到底如何?”
当下传旨而去,由于就在船上,没有多少时间,就闻笑语之声:“王上,臣妾等人,前来拜见。”
纱帘之后,鱼贯走入来五个少女,盈盈敛裙,拜见下来,顿时一室篷勃生香,宛然仙子天女一样,杨宣凝略惊,问着:“静妃要亲为寡人歌舞否?”
原来,为首一个,正是静妃,只见她身上只有一袭云罗轻纱,高耸的酥胸,两处嫣红将纱衣前襟鼓鼓的顶起,纱裙更是单薄,如果不对着烛光还可,一旦对着烛光,纱质近乎透明,裙下地大腿时隐时现。
虽然穿着如此,但是她的神色却是如此玉洁冰清、如空谷幽兰一样,静静地绽放在馨香的室内。
“王上,正是臣妾,臣妾见礼了。”沈幽兰上前见礼。
而后面四女,穿着更是薄纱,比起沈幽兰来,更是透明,与赤裸无异,在烛光之下,雪骨冰肌,见得他望过来,四女都是羞不可抑,两点鲜嫩羞涩地乳尖,就绽放出来,在白纱下清晰可见。
“好好,那就舞吧!”
随着一声命下,五个女子莲步轻移,流苏飞舞,佩饰飘扬,叮叮当当中更显妩媚。
天女的舞姿,如雪飘舞,矫如惊龙,又如柳丝一样柔美,裙随身来飘扬,手和纤腰软若无骨的扭动,举手投足间风情毕现,就好象真的天女下凡一样。
杨宣凝精神完全吸引,心中涌起难以言喻地曼妙感觉,心中想起一事,如果是师妃暄在前亲舞如此,相比更是胜上一些吧!
想到这里,杨宣凝不再迟疑,只是略一示意,沈幽兰就旋转而过,伏在他的胸前,在用自己乳房压着他的胸口,慢慢的,一点点把他的衣服脱下,直到去掉最后一件束缚。
当最后一件衣服脱下时,杨宣凝感觉到无比的解放,自己身体赤裸裸地在众女面前,却没有丝毫地羞愧,逗弄着沈幽兰尖挺酥胸地同时,他望向了下面越转越快的四个丽色。
此刻整个天地间,只剩下裙带飞舞地声音,重重的隔帘,而让女子声声娇呤化作一曲婉转低回的无字之歌,却透不到外面的月光之下。这就是天子之乐了。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一百零一章 - 天子死社稷―
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