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帝的龙舟,宽20米,长68米,>殿、侍臣房间。
下得御车,虽然有雨,自然有数十撑的大罩而引行,入得了龙舟之内,先上甲板,见得上千平方米的规模,心中大赞,这的确是这个时代的颠峰之作,单是木结构的支持力,就应该达到一个临界点了吧?
步进舱门,一条信道往前伸展,两边各有三道内舱的门户,直到一处大殿,原来这大殿的面积非常大。足可容纳百人会宴,这在船上的确非常了不起。
船体并非完全封闭,数个下着竹帘的小窗,使外面地风和光,受控制的入内。
“臣拜见官家。”一个女官上前折腰行礼,薄薄的露肩低胸宫裙。根本挡不住里面的春光,雪白而高耸的乳房,甚至那嫣红的乳尖,都清晰可见,把女性线条明显更加沟划出来,她知道杨宣凝地目光落到她的乳房上,脖上略显几分嫣红,却还是问着:“官家,要掌灯不?”
“掌灯吧!”杨宣凝说着。心中还是大赞后宫佳丽之多。
随着杨宣凝的命令,银制烛台上的蜡烛一一点燃,船体之内。就算是白昼,也是昏暗,何况今日还下雨?此时一一点上,顿时大亮。
要知道。古代蜡烛是相当贵的,这点杨宣凝早就知道,不必到这个世界才学习。
是故读唐代诗人李商隐有“何当共剪西窗烛”的诗句。诗人为什么要剪烛呢?当时蜡烛烛心是用棉线搓成的,直立在火焰的中心,由于无法烧尽而炭化,所以必须不时地用剪刀将残留的烛心末端剪掉。这无疑是一件麻烦地事。
这还罢了。关键是这时材料一般是动物油脂。价格昂贵非一般民众所能负担。所以点蜡烛及以蜡烛点灯在古代都视为浪费奢侈的行为,梁太祖于开平三年正月元宵燃灯祈福。被当时史家认为是倒风俗於奢侈的举动。
不过,似乎记得,原本历史上,三百年后南唐烈祖李昪,曾找到以江浙所产地柏油柏蜡制烛代替,因此后世蜡烛的价格低廉,元宵的花灯风俗也渐渐游庚廷贵族之家走入民间,成为普遍民间流传的社会习俗。
这个李昪精明能干,颇得民心,建国为唐,史称南唐,保境安民,与同时割据诸国相比,南唐地大力强,由于兴科举、建学校,文化也比别国昌盛,只是七年后,这家伙因服丹药,中毒而死,实是可惜。
这想远了,他想了想,怕自己随念就忘记了,就吩咐地说着:“起居舍人何在?”
“臣在。”一个年三十的文官,和一个女官同时拜下,起居舍人分立二重,正事由文官记录,而内事有女官记录。
“录我所思,寻松柏,得柏油柏蜡以制烛。”
“是,已录。”二人立刻挥笔写就,记录在帝王的起居案上,这时,全部灯烛也点遍,大批宫女也进入,而近卫武力也安排妥当。
杨宣凝安座,捧起茶盅呷茶,徐徐体会,又放下,然后说着:“杜伏威何在?”
就如他所预料,丹阳已下,杜伏威兵不满万,不堪再战,因此在几日后,就投降之,并且前来江都。
没有多少时间,一个头顶高冠,年约五十,脸容古拙的人,进来,跪拜而行礼:“臣杜伏威,拜见王上。”
真按照历史,大业十三年,这个白手起家,并且建立赫赫基业的男人,其实只有十九岁,但是这个世界,虽然事迹相近,却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而且此人还没有儿子,不然也不到处抓人当干儿子了。
只是此人跪拜之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流高手风范。
“杜卿,你既来见寡人,寡人也知你地诚意,寡人有路二条,你看如何?”杨宣凝居高临下,坐于上座上,俯视说着。
杜伏威感觉到了小小殿中,七八道深沉气机锁定自己,还有十几道气息关注自己,不由渗出几丝冷汗,说着:“请王上示下。”
“第一条,寡人封你为开国归南伯,田地六千亩,世袭不替,你需解得兵权,也自享福清贵,只要你不谋大逆,自可子孙延续,寡人还不会出尔反尔。”
杜伏威眼睛一亮,开国归南伯,地位看似低了一点,但是实际上,这是归于古礼,与隋朝动不动就封公完全是二回事,有实在地利益和爵位,要知道,封有封邑,虽然是古传统,但是实际上,到了隋时已经很罕见了,就算有,一般也是指个地方遥领,按照岁入标准享受收成就是,而不是实际上控制,更不可世袭。
而且,历代都有爵位隔代自行减等地规矩。许多贵族,数代后直接沦为白身百姓,也是大有人在,一个世袭,一个封邑,这是何等恩遇。只要不公然造反,就世传而下,对家族来说,实是最重要的根本,有这个册封,只要唐国不灭,就富贵不绝了。
而且,此爵相当于正四品,按照唐法。县七品,郡五品,一般来说。居住在郡县中,当地官员上任,还要前来请安,自是不必受气。
“王上所意。就是臣等旨意,还请王上示下第二条。”
“第二条,你入我军系统,可自你原本军中,选二百亲信,之后军队改编。寡人任你为正四品将军。先领一万五千军。寡人命你讨伐李子通,如有战功。再积累之,等日后随寡人得了天下,一并封赏,如何?”
“臣愿选第二条路,为王上效力。”杜伏威略一思考,就答应地说着。
“那好,你可退下了。”杨宣凝等他离开之后,又说着:“召见东溟夫人和小姐。”
这同样没有多少时间,一个女子进来,她一身湖水绿的华服,高髻云鬓,身段体态都高雅优美,
丽,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贵妇,这就是东溟夫人了
而在其后,一个少女,就着夏衣裙,青丝发乌黑闪亮,肌肤玉骨冰肌,此女就是东溟公主单琬晶了。
当然,她随身地一个老者,是尚公,身材高大佝偻,但皱折重重下的眸子常闪映着奇异的紫芒,似有神若无神,非常慑人,留在了殿外。
“拜见唐王。”
杨宣凝嗅到了自她们身上产生的淡淡幽香,非常诱人,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本来他想娶这母女为后宫,但是此时,见得她们,却一点此种想法也没有了。
“你来迟了,而且还不知时务。”杨宣凝冷然俯视二女,淡然自若的说着。
“唐王何以此说?”东溟夫人冷静的说着。
“寡人自起兵,得一郡二郡时,你如投靠,当不失大位,就算流求为王,也可许得。”东溟派占领地,就是那个琉球群岛,总面积大约为3500平方公里,这点土地当然翻不了什/.谓。
“寡人得五郡六郡时,你如投靠,可大有作为,流求为府,你等为公侯,也是当然。”
“寡人得岭南之前,郡十几数,你等投靠,还算是明智,也不失爵位,而现在,寡人得数十郡,南方几是一统,水师数万众,你等见寡人,却还是称唐王,不跪下称臣,以息寡人之怒,岂不是不识时务?”说到这里,目光再落在二女身上,哑然失笑的说。
东溟公主单琬晶顿时怒红了脸,就要开口说话,顿时觉得全身一镇,周围隐藏的气机立刻压到她的身上,再见得杨宣凝目光中,已露出几分杀机,却心中一寒,没有敢于说话,而东溟夫人沉吟的说着:“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妾身也没有想到,唐王成事如此之速,自夺一郡到今,直到现在,也不过二年而已,妾身识人不明,见不得真龙,还请王上宽恕,不知王上要欲如何?”
杨宣凝点头说着:“这话说的还不错。”
说着,举步负手,踱步而行,自上而下,又油然说着:“现在寡人有水师五万,要灭你根基,实是翻掌之间,不过,只要你等知趣,寡人也不会如此,寡人就建流求县,你可任一人为其知县,而你等兵器制造之业,也必归于工部。”
单琬晶终于忍耐不住:“你作梦!”
这一句话一出口,顿时,杀机形于室内,杨宣凝目光森然,眼见口中就要吐出一个“杀”字,立刻高手尽出,将这个东溟公主单琬晶乱刀分尸,扔下江中喂鱼。
时至今日,这种美女,与他而言,实和大白菜差不多,彼此又没有感情,杀了就和杀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
“我女无礼,还请王上恕罪。”东溟夫人连忙行礼说着。
杨宣凝到底还有几分顾忌,东溟夫人武功,已经接近宗师,与他现在的程度相当,现在他身边力量,配合许多武器,也有很大把握绞杀此二女,只是,单琬晶肯定死定了,但是东溟夫人说不定还可逃亡,最重要的是,她是祝玉妍的女儿,杀了她们二个,祝玉妍势必与他不共戴天,虽然说南方已定,但是祝玉妍真地鱼死网破,那造成的破坏也是很大的,因此他冷哼一声,收敛了怒意。
“不过,流求是我一手存建,王上就要一手尽毁吗?”东溟夫人也问着。
“哼,如论实力,寡人实无必要再顾忌,只是你是岳山之女,而岳山也算是寡人之师,你如献出武器制造之业,寡人也不会欺得你等,必有其它方面来弥补。”
“还请王上示下。”
“云梦湖,你可知道?”
“妾身还是知道。”
“我封你为云梦子爵,可在云梦湖附近得田三千亩,而且,寡人也把君山封给你等,作为你派之根据地,让你等祭祀上古湘君湘妃二女神,世袭不替。至于流求,也由你派人担任知县,可任三届,如何?”
东溟夫人顿时一动,她地派别,虽是魔门,实是上古巫女派的道统,祭祀的神,其中很大部分就是这湘君湘妃二女神,君山面积虽然只有一平方公里,但是72个峰,四面环水,气候温和,雨量充++绕,土地肥沃,宜于竹类和茶树生长。
岛上所产的特色绿茶——君山银针,甚是名贵,而此时流求,虽然面积广大,但是人口也不过数千,相比之下,并没有吃亏,当下默然,然后说着:“既然王上旨意已定,那妾身就只有如此行事了。”
“既然如此,那你等就下去吧!”等她们离开,望着单琬晶愤愤不平地脸,嘴角飘出一丝笑意。
“时日不早,还有二人,就宴后见得吧!”杨宣凝说着:“就布置宴会,恩,让寡人先见见尚大家。”
“是,官家。”一声令下,顿时乐师入内,肃坐恭候,显是宴上伴奏的班子。
而五十余宫女,入内,一一安排宴席,由于早已经准备好,因此也快的很,乐队弦管并奏,悠扬的乐韵,绕梁回荡,已开始试之。
再过片刻,尚秀芳入内:“秀芳拜见唐王。”
杨宣凝直望过去,紫衫红裙,也是当时薄式,眉目如画,青丝流彩,凝脂如雪,既有着清雅的天生丽质,又有迷蒙慵懒气质。
“尚大家何必多礼,调试琴音吧!”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说着:“是,唐王。”
杨宣凝亦不由心中一动,她地确是丽质天生,使之我见犹怜,也是自己势力日大,所以这等女子,也前来演奏,要知道,在原来,她可是李唐地座上客。
尚秀芳来到筝前坐下,伸出洁白纤润地玉手,开始调教着筝弦,“叮咚”几声,顿时响彻厅内。
试音之后,又过了片刻,她静了心气,伸手按在筝弦上,一串清滑轻脆的筝音立时填满厅内地空间,这筝音,在空中引发共鸣,使杨宣凝心中大动,他再望了望她,只见这时,她已端身而坐,神色投入,几忘身心。
杨宣凝细致的体会,慢慢的生出几分敬意,不管她是身份到底是什么,至少在此时,她是全心于音乐之上,所以才成大家吧!
筝音把他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透过婉转不同的调段,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不经意地流露出来那种迷失在音乐世界的美态。
一曲完毕,杨宣凝张开眼,吐出二个字:“传宴。”
顿时,其它乐师迎宾曲而出,数十个有资格,参与宴会的人员,都各自登上龙舟,并且入得大殿之中,参与王上召开的夜宴。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九十七章 - 宴中―
舟面积之大,比得上宫内的殿宇,中央六根金龙之柱纹雕。
首先是上座,只设四席,自然是杨宣凝、王后宋玉致、贵妃商秀珣、还有一个就是静妃沈幽兰。
其次,能被安排到殿堂的宾客,当然是极有分量的地方人士,不过,内阁并没有派人前来,就算如此,也设了二十四席。
侯希白入内,他一身青衣,手摇折扇,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种文采风流,倜傥不群,潇洒自如,形成了他卓尔超凡的动人气质。
“侯公子请进。”女官上前迎接。
宫里之衣,本来就以美质为上,此时又是夏天,更是轻薄,束腰低胸长裙,束出盈盈一握的纤腰,以及雪白的肌肤。
这些丽人,天生丽质,顾盼间双目眸光流转,当下就使侯希白大叹,直接拿出扇子,毫无顾忌的就画了起来。
这些丽人,各持、琵琶、横笛、腰鼓、贝等乐器,奏出悠扬音韵。
没有多少时间,宋鲁也来了,二人都知根知底,都报以笑容,相互他施礼问好。
又过了片刻,东溟夫人单美仙人和单琬晶也自上来,二女虽是母女,看似姐妹,都可以归为绝色之流,也自交流几句。
按照习惯,宴前,是允许大家交流一番,作为主人的杨宣凝只会最后才出来。
因此没有多少时间,又有一个三十余岁的儒者上前。
“原来是王先生,今日能遇,当是有幸。”宋鲁上前,施礼说着。
王通,字仲淹。出生在官宦世家,其父王隆,曾于隋开皇初,以国子博士待诏云龙门,向隋文帝奏《兴衰要论》七篇,“言六代之得失”。颇为隋文帝所称道。
王氏家学渊源深厚,所以王通从小就受到儒学的熏染。《中说.立命篇》有“夫子十五为人师”的记载,可见王通少年时即精通儒学,学问极好。
本来原本历史上,此人生干隋文帝开皇四年,卒于隋炀帝大业十三年,死时不过三十五岁,但是这个世界上,这人还活的好好的。当下就笑地说:“不敢不敢,我受唐王要求,怎敢怠慢。自是前来。”
就在这时,又有人哈哈笑着:“原来各位都已经来了,万望恕我来迟之罪。”
众人望了过去,就见到了梅珣。此人是南海派掌门,一身武功,也已经到达一流境界,他甚是春风得意,因为就算不如宋家鼎盛,但是他已经得知。自己被授予正五品官职。为崖州郡太守。不日上任。
虽然南海派掌控崖州郡,但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就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已经到内的人群,突一阵哄动,原来是尚秀芳来了,尚秀芳天生丽质,行立坐卧,均是仪态万千,一颦一笑,无不能颠到众生。
她来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无不屏住呼吸。
她眸光在众人身上打个转,微笑的说着:“秀芳生性好奇,见诸位讨论得兴高采烈,忍不住过来聆听聆听。”
诸人当然知她在说笑,侯希白当下就笑着:“我们正研究今晚秀芳会否为唐王献上一曲?”
尚秀芳“噗哧”一笑,若无其事的说着:“这是当然,不过,这次秀芳也是宾客,也只有一首罢了。”
众人顿时大喜,连声说着:“一首就好,怎敢要多首呢?”
像这种色艺蔚然成大家的当世顶尖乐舞方面地高手,又不是现代那种任得圈内圈外玩弄的明星公妓,杨宣凝自然有着敬重。
侯希白又问着:“不知尚大家,在此呆上多少时间呢?据说尚大家要上西域,在下甚是盼望一起同去。”
尚秀芳追求音乐和舞蹈,投入于中,脚步遍于全国,甚至远到域外,从不在一地久留,所以侯希白才有此说。
“中土音乐源远流长,何需外求。”宋鲁不以为然的说着。
尚秀芳说着:“中土音乐源远流长,但是胡乐却可供我们借镜。如天竺、龟兹、疏勒、安国、高丽、高昌和康国的音乐都各有特色异采,尤以龟兹乐境界最高,不过,唐王给我一本七谱乐曲,与现有五音有异,秀芳正在研究,要在南林苑住上一阵。”
“南林苑?不知规模怎么样,唐王要大兴土木吗?”王通不由问着。
魏晋南北朝是我国社会发展史上一个重要时期,士大夫阶层追求自然环境美,游历名山大川成为社会上层普遍风尚。
文人、画家参与造园,寓画意于景,寄山水为情,造园艺术从自然山水园阶段,推进到写意山水园阶段。
隋朝结束了魏晋南北朝后期的战乱状态,社会经济一度繁荣,造园之风大兴。隋炀帝“亲自看天下山水图,求胜地造宫苑”,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尚秀芳抿嘴笑着:“上林苑,自汉武帝刘彻于建元二年而建,跨长安、咸宁、周至、户县、蓝田五县县境,纵横300,有霸、产、泾、渭、丰、
、橘八水出入其中。三十六苑、十二宫、三十五观,在,长安虽还称上林苑,实规模不足原本十分之一。”
“南方地大人少,吴郡县五,户一万八千户,当日沈法兴与唐王战,战败,三千家受株连,兼流放于岭南,得郡中一半土地,唐王有意择吴郡而建南林苑,虽不及武帝时五县之地,也有一县之地。”
“如此说来,岂不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王通打断了她的话。
“据我所知,尚不会,因为非一日之功,也非王上一人之事,据说,这是日后赏赐国士之爵时,领有田亩,以成世家,现已有各道学世家。二十余支,数千人,各入主其中,王先生今天得见圣上,也必赐国士爵,入主一地呢!”尚秀芳笑的说着:“秀芳今日也可得一块。以为日后之居,也是秀芳自己出钱建得,非耗国库,秀芳不求奇材异石,不求异木异草、珍禽奇兽,只要入门山水绿,林隐湖中碧,也是满意了。”
“哦,如此说来。在下也要求得十数亩地,迁得大家邻居。”侯希白合上扇子,非常感兴趣的说着。
说到这时。就又有人进来,只见此人中等个子,满腮卷曲的红胡须,正是虬髯客。身后带着二人,见此,上前说着:“我才来得,听得一二句,希白和秀芳,要建什么园子呢?”
虬髯客和杨宣凝当年称兄弟。一别之后。现在已经分开二年。想不到现在又出现了,不过此时。虬髯客仅仅还是张仲坚,而杨宣凝已经是唐王,二者可所谓悬殊。
“仲坚兄来了,正说着南林苑呢,南林苑面积虽广,总体规划也是鲁妙子主持,但是王上目前只划出太湖洞庭山为王家园林,种有茶树,王上取名碧螺春,秀芳品尝过,汤色碧绿、卷曲如螺,其香扑鼻,又种于桃、李、杏、梅、柿、桔、白果、石榴等果木,茶树、果树枝桠相连,根脉相通,茶吸果香,花茶味,陶冶品质,一品定为贡茶,二品出卖,如今耗资不过万两白银。而太湖银鱼也被列为贡品,形似玉簪,色如象牙,软骨无鳞,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曾去一次,顿时心有喜欢呢!” 尚秀芳笑地说着。
又问着:“这二位是谁?第一次见到呢!”
这人高挺雄伟,年在二十三四之间,长得并不英俊,但鼻梁挺宜,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既稳重又多智谋的印象,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地牙齿:“在下李靖,见得尚大家,真是三生有幸,这是我内子红拂女。”
红拂女也是一个佳人,肌肤胜雪,仪状自有,言词气性,都是一时之选。
虬髯客笑地说:“此是我弟,我弟妹也!”
就在这时,音乐声变,这是迎王之曲,各人都连忙立起,不再言辞,果然,一个女官上前:“唐王驾到。”
在宋玉致、商秀珣、沈幽兰三女陪同,十数位侍卫跟随,杨宣凝身穿王袍,入得内来,在场的人都连忙跪下:“拜见唐王。”
“各位卿家都快快免礼,今日之宴,只论风流,不论礼数。”杨宣凝连忙笑着,走下台阶,亲自说着:“各位远道而来,有失怠慢,我真是心中不安啊!”
众人连称不敢,各自起身,虬髯客望了过去,却见杨宣凝白色王袍,肤白如雪,面如冠玉,看上去真是翩翩少年郎,但是眼波所望,黑幽而深不可测,不过一举动之中,就一下展露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气度,雍容、睿智、冷静。
而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年,也是一身青衣,沉稳安详,也是拱手作礼,笑而不开口说话。
诸人都知道,这少年就是锦衣卫统领李淳风。
这几年来,随着杨宣凝基业越来越大,锦衣卫地实力也随之大幅度膨胀,吸取了大量武者,已经隐然成大物。
至于御卫,个个膘悍中带着精光。
虬髯客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稍和各位说过几句,杨宣凝目光落在他身上,笑地说着:“原来是张二哥在此,二年不见,我真是非常高兴,二哥身后是?”
李靖给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立时生出感应,才知杨宣凝,武功实是深不可铡,当上就上前恭敬回答的说着:“小人是李靖,前日见得仲坚兄,蒙他赏识,折节为友,今日见到唐王,真是不胜荣幸。”
杨宣凝称虬髯客为二哥,李靖就不敢称自己为虬髯客之弟,这就等于是杨宣凝的弟弟甚至哥哥,如此,怎可得了?
杨宣凝神色不动,淡然笑着:“原来如此,既是二哥的朋友,必是国士,寡人真是不胜之喜。”
他心中有数,对他地见机,大觉满意,不过他到了此时此地,再怎么样历史上名臣,也是笑看闲庭,因此就又笑地说着:“各位,入座吧,今日不必多礼。”
众人轰然应是,各自入座。顿时,佳肴由丽人奉到席上来,音乐也自开出。
等各人入座,都上完菜
凝欣然说着:“在座或为寡人爱卿,或为国士。或寡人真是心中充满欢喜,今日,寡人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连忙站起,受礼而饮。
一杯之后,杨宣凝又笑地说:“今天不问礼仪,但问心舒,各位可随意。”
每席,总共八道菜。唯杨宣凝有九道,多了一只,但是这时一席。多半是一人,或者夫妻同席,因此分量实是很足,一般来说。能吃一半就很了不起了,其它的也就罢了,三道菜使诸人赞不可绝口。
松鼠桂鱼,其实就是挂鱼,桂鱼肉质细嫩,骨疏刺少。经花、油炸后、头大口张。尾部翘起。内似翻毛,形似松鼠。浇上虾仁、笋干、番茄酱卤时还会发出嗤嗤如松鼠地叫声,一口吃上去,外脆内嫩,甜酸适口。
又有上黄金大闸蟹,个大膘肥,一开出,满是黄油,也是美味。
又上银鱼,形似玉簪,色如象牙,软骨无鳞,肉质细嫩,味道鲜美之极。
开始诸人还有点拘束,但是深知杨宣凝之意的李淳风活跃气氛,宋玉致、商秀珣、沈幽兰也多说话,而虬髯客、侯希白、尚秀芳,都是风流不拘地人,也放开了,宴会气氛随之而浓,气氛登时热烈起来。
数十名歌舞伎,彩蝶般飘出来,在悠扬地鼓乐声中,载歌载舞。裙裾翻滚,长袖飘荡,身影迷人,各人都是大喜,难从她们身上移开。
酒过三巡后,杨宣凝露出思索的神色,悠然说着:“寡人已得江都,罗士信处,又得捷报,永安已下,今又有杜将军归我大唐,真是寡人之幸。”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古荆州地攻略,现在竟陵、江夏、巴陵、阳、永安五郡都下,几乎没有什么大的疑问了,如果不是因为隋炀帝没有死,附近郡县应该不战而降才对。
不过就算如此,古荆州之地,也指日可下,杨宣凝版图,已经超过了当年吴国,甚至有过之。
杜伏威连忙上前:“王上白手起家,一统南方,不过数年,自是天佑,臣能投效于王上,真是臣等福气,臣必为王上擒下李子通。”
“杜将军之才,寡人深信之,只要将军所到,李子通必束手就擒,等宴后三日,杜将军就可领军二万,出征,现在将军请起。”杨宣凝笑地说,见他站起,又说着:“今南方一统,当兴文事,以震汉统,今日请王先生来,就是为了此事。”
大厅内喧声立止,人人仔细听着,王通连忙站起,说着:“王上太过重看在下了,不敢如此,不过王上若有所命,自当从之。”
“寡人要兴汉统,自是要先启蒙,我愿先生,以一千字左右,三字一句,四句一组,内容粗浅,琅琅上口,内容多是以歌汉统,以启迪汉人心智,日后必为天下儿童启蒙读书之首本,不知先生可愿意?”
本来历史上,三字经是宋朝时应麟所作,书中有关元明清部分为后人所加。从南宋起就被广泛用作蒙学教材,直到清末,文笔自然流畅,朴实无华,深入浅出,情真意切。备受赞誉,不能不说是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地书。
王通听了,顿时大喜:“此诚我之愿也,臣拜见王上。”
三国后,五胡乱华,其实儒家已经受到严重的打击,隋朝统一后,虽对儒学的态度而言,基本上是利用与扶持。但是对比佛法来说,简直是小儿科,隋文帝出生时,就受到了冯般若寺受智仙尼抚养,以及僧尼大力支持,不得不传播佛法,而废天下之学,儒学在隋朝并没有真正获得恢复,更不要说有多少发展了。
隋朝儒学在三教中的地位是最低,隋朝名士李士谦三教优劣,士谦曰:“佛,日也;道,月也;儒,星也。”
可见儒学当时只是佛道二教的陪衬。
基于这种现实认识,王通一方面渴望儒学地复兴与重振,另一方面当然也不会像先前地儒者那样盲目排斥佛道,他一直想重震儒家,在他看来,杨宣凝既要兴汉统,儒学当然是首重,所以才眼巴巴地前来,并且稍有示意,就立刻表示愿意归臣。
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着《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就是为了这个,当下杨宣凝就笑的说:“大善,寡人封先生为国士爵,位比正七品,赐田百亩,先生可潜心修书,先把这个启蒙三字经创出,为天下福。”
又说着:“尚大家一时之选,也为国士,愿大家为我培养歌舞之人,孔子称乐为重,今日寡人也如此。”说到这里,他心中充满了喜悦。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九十八章 - 礼包师妃暄―
会之后,诸人离开
尚秀芳、李淳风、李靖、红拂女、虬髯客张仲坚、宋鲁六人,移到甲板之上喝茶,这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江水光辉一片,只闻江水拍打船身和岸堤的声音,远处的码头和城市,喧闹声隐隐传来,像另外一个世界。
就在这时,又有信鸽而下,没有多少时间,杨宣凝接到一张小纸。
杨宣凝并不看,随手递给了李淳风,李淳风看了之后,淡淡的说:“王上,李渊军至长安,各大族豪强纷纷投效,集十三万军,而李秀宁,集七万军,前八日,已克长安。李渊立代王杨为帝,自称唐王,立李建成为唐王世子,李世民被封为秦国公。留守太原李元吉,被封为齐国公。”
宋鲁听了,冷笑的说着:“圣上还没有死,何以立新帝,其心可诛,而且,圣上已封王上为唐王,他竟然还称唐王,真是不知廉耻。”
杨宣凝心中一叹,想不到李渊还是称唐王了,当下摆了摆手,说着:“李渊世为世家,得关中豪强之投效,得十三万军,自是平常,但是李秀宁何以得七万军?”
“禀王上,李渊起兵,长安方面立即下令拘捕李渊留在长安的人质,其中就有李秀宁,李秀宁早有准备,将家产暗暗变卖,突出长安,到处联络反隋的义军,以区区三百人,就集兵一万,并且攻占了户县、周至、武功、始平等地,与李渊会师时,得军七万,得长安后,李秀宁获封平阳郡主。”
杨宣凝默然不言,然后才叹的说:“李阀果然人才辈出。”
的确。李渊本身就是大谋略大智慧之人,其子女,无一是庸才,难怪历史上取得天下,实是龙蛟汇集,连女子也是不凡。
“薛举方面呢?”
“禀王上,薛举联系突厥,但突厥拒绝。因此他率军进攻关中。”
这一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猛吸了一口凉气,李靖和红拂女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而虬髯客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薛举在这个时间上进攻关中?真是把握的极好。”
杨宣凝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深深瞧着李靖说着:“闻听李卿是国士。当年我祖在时,曾抚坐床而说,卿终当坐此!不知李卿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顿时,人人注目,这时,天又下起小雨,蒙蒙如丝。落在了甲板之上。
李靖心知此时就是考验,当下就立起,略以思考,说着:“李渊承七叶之余庆,资五世之克昌;遂得地臣戚里,家称公室,其祖父李虎,后魏陇西郡公。太尉,追封唐国公,其父亲李昞,继唐国公,北周时官居安州总管、柱国大将军。李渊七岁就继唐国公。其妻窦氏,是北周武帝地外甥女,可以说。家世深厚无比。”
这时雨丝迷蒙。望往长河。淡淡说着:“如今李渊初得长安,关中未稳。得二十万军,而薛举据陇西之地,众至十三万,出兵关中,二者可算是旗鼓相当,各有胜机,但是综合而论,李渊根基深厚无比,而薛举只是金城一小吏出身,因此,李渊可败,薛举不可败,一败就土崩瓦解,再难翻身。”
宋鲁呆了半晌,点头说着:“的确如此,除非薛举连连得胜,以胜得势,不然的话,一败就再无挽回余地。”
他出身宋阀,当然知道其中的可怕,世家最可怕的,其实不在于自身实力,而在于人脉和威望,只要有一定实力,各地人才就依附而来,形成滚雪球一样的趋势,而白手起家的,在这方面就亏了许多。
现在既然薛举和李渊的势力差不多,那薛举地吸引力、控制力、消化力,是远不能和李渊相比,因此除非连战连胜,不然根本不是对手。
张仲坚也自立起,长河就像一条浩森的玉带,宜延至群峰的尽处。点头说着:“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不过,唐王……”
说到这里,他不由顿了一顿,现在李渊也称唐王了,真是不好称呼。
又说着:“王上布的好局,现在圣上大军,已直逼兴洛仓,李密再难拖延,如果圣上能够大破瓦岗军,入主洛阳,那关中震动,毕竟圣上之都,就在关中,禁军也多出于关中门下,李渊再难得心应手,控制关中。”
宋鲁沉吟片刻,沉声说着:“洛阳王世充,这时再难拒绝圣上,李密与圣上交战,迫在眉睫,就这一个月内见分晓,而这点时间,李渊万难彻底打败薛举,这样的话,瓦岗军一破,迫得李密真的无路可逃,他能够投靠谁呢?”
李淳风微笑的说着:“圣上得洛阳,就关得关中出关地门户来,李密当然知道只有我家才最有得
相,就算李密不甘心从此屈居人下,但其他人等呢?
李靖和红拂女再次动容。
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那瓦岗军只怕大半投靠杨唐,像徐世绩、沈落雁、程知节之类,尽归于杨唐的话,那杨唐统一南方之势,已经不可动摇了。
李淳风说完,亲自举起茶壸,为众人上茶,微笑的说着:“王上派人至岭南以南占城之处,得稻种,广为所播,此占城稻,高产、早熟、耐旱,自种至收仅五十余日,工部又制翻车来灌溉,又实验得稻麦两熟制,据说亩产可达三石,胜于北地二石,如此一来,南方可大兴。”
在场的人真正动容,要知道,北方之所以长期胜过南方,就因为北方种栗麦,因此才养得大量人口,而南方多雨水,种稻却是最适宜,如果真的能够粮食多于北方,那人口膨胀,赶超北方,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知情况如何,还请多说些。”张仲坚非常感兴趣的说着。
“稻分旱水,而水田种稻,产量大增。这不是北方能够大量种植地,不过,修水田,也要修筑堤堰,虽王上有旨,以修水田为官员考核,但是在不引起民怨的情况下,也是长期时间。要十数年后,才可大兴,但是就算如此,我方粮食也会大增,以后用兵,就可宽余许多了。”李淳风说着。
杨宣凝听着,笑而不言。话说,原本历史上,李唐是由北统南,因此南方只是自然演变,占城稻直到宋时才入得南方,水田开发也是自然而然的缓慢进行,不过就算如此。唐朝后期,南方粮食已可和北方相当。
现在自己官方引进,官方引导种植,十年可抵百年,只怕三四十年后,就可达到唐朝后期的南方水平,毕竟只要粮食充足,和平无战事。人口二十年翻一倍,是可以达到地。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不得不南北长期对抗而准备的后着,未必真的用着,但是不能不考虑,对眼前也有大量的好处。
李靖见各人闲闲而说,却在布局数十年后天下演化。当真是心中佩服。说着:“王上地确深谋远虑。”
“深谋远虑固是不错。但是如果操之过急,反而有祸。圣上开运河,征高丽,都是高瞻远瞩之举,唯操之过急,所以才激起民变,给天下可趁之机,寡人行此事,必注意宽猛相济,不至如此。”杨宣凝摆了摆手,笑的说着:“李卿是天下国士,不知可愿投于寡人为臣,寡人封李卿为正五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