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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_31 荆柯守(现代)
这种自信是千锤百炼,杀人无数而得来的,同样的力量,在完全不同的技巧、心态、经验下,发挥的作用是完全不同的。
到了内堡,五百骑给予安置,五十高手跟随罗士信进入内堡,被迎入主殿,这是由三十余间各式房屋组成,四周围有风火墙,是砖木结构的建筑组群。
依屋舍而建的一道九曲回廊,沿途园林美景层出不穷,远近房屋高低有序,错落于林木之间,雅俗得体。见得厅堂等主体建筑兼用穿斗式和抬梁式的梁架结构,配以雕刻精美的梁檐构件和华丽多变的廊前挂 落,加强了纵深感,在园林的衬托下,予人明快、通透、幽深的感觉。
就在门口,作为场主的商秀珣给予迎接。
但是就算这样,罗士信已经很不舒服了,在他想来,在牧场外。商秀珣就应该迎接,到了内堡外,更应该迎接,现在却仅仅在殿室外迎 接,简直是大过失礼。
想到这里,他不由闪过寒光,姑且不论忠诚,就凭着现在张宣凝是他的君,这样待遇等于也在同时贬低于他。不过他也听得谈话,知道此女已经内定为主公之妃,倒也没有发作。
“总管前来,秀珣有失远迎,只是家规如此,不得不为之,还请恕罪。”门口的商秀珣落下阶来,迎接的说着——飞马牧场避世而立,就不能对单个势力太热情。
到了面前。两人眼前同时一亮。
这是一个美丽地少女,与所见得的人不同的是,她虽然有着美丽的容貌,但是很明显,肌肤是经常晒得太阳,因此有着小麦色,但是就是这样,却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而她那对美眸深邃难测,同样显示了近于一流高手的境界。
她盈盈来到。微微行礼,然后又大方地说着:“还请总管入内。”
张宣凝说着:“商小姐实在多礼了。”
虽然大局已定,但是能够多一份柔情,对未来还是有相当好处的,心知此时必是表现的时候,当下回顾四周。从容微笑的说着:“商小姐何必多礼,我直见得,就见院子假山奇石的安排,腊梅、芭蕉、紫藤、桂花配置的巧妙,无不宛若一幅立体的图画竖立于窗前,令人玩味不 尽,便知小姐的高明,让我大开眼界。”
“总管真是太夸奖了。”受到夸奖,商秀珣却露出一丝黯然的神 色,虽然一闪就过。但是却隐瞒不了特别注意她地诸人,显是想起了鲁妙子了。
商秀珣带路而行,却不时上下打量了他们,这完全不符合规矩,但是却让大家都感觉到此女保持着天真和率情。
张宣凝此时,只有十八岁,身穿礼服,翩翩少年,温润如玉。但是不经意之间,有着洞察世情。雍容睿智的气质,而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一种深不可测,不可一世的气度,而这二种气质融和在一起,只有一个感觉——英姿焕发!
顿时,商秀珣就感到他无论说话的声音、语气、神态,都有一种慑人魅力,首先就产生了一些好感。
毕竟她虽然掌控牧场,但是由于家规,不出远门,可以说是养在深闺,哪见到如此英武卓越的少年男子,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少女,爱慕君子是她的天性。
张宣凝把一切落到眼中,知道第一时间,她产生了好感,世界上当然不太可能有一见钟情的神话,至少他是不太相信,但是这已经是非常良好的开端了。
迎入了正厅,总管商震,以及梁治、柳宗道、陶叔盛、吴兆汝四大执事都到场迎接,简单介绍后,这时已经是中午,就请张宣凝以及罗士信入座。
张宣凝一扫过园中诸人,就知道四大执事都是二流高手,心中一 叹,却记起陶叔盛是可以收买的内奸,顿时心中就有数。
既然别人可以收买他,自己也可以收买他,这种小人甚是自己大 利。
但是转眼一看,却看见一个少年,顿时吃了一惊。
得他注意,那个少年却从容上前:“徐子陵拜见香主 不见了。”
“想不到扬州一别,子陵倒真正长大了,见得子陵,我真是心中欢喜啊,子陵离开扬州,就在这里定居吗?真是让我好想。”张宣凝连忙上前,拉着手说:“怎么,知道我在会稽城,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不敢,现在香主已经是一方总管,位高权重,怎么是我可以高攀的?”
“你我兄弟一场,何必说这种话呢,子陵你离开扬州,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让我好找一番呢!”说着,张宣凝已经洞察了他地虚实,比自己同年的徐子陵,已经露出他独有的风度,儒雅潇洒,自有一种慑人的魅力,而且武功也接近了第一流境界,仅比自己少上一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修炼的。
他应该没有原本的长生诀,也没有以战养战地途径,不过,他比原本书中学武甚早。应该赶上末班车,所以倒也不是不可能。
徐子陵抽回了手,有些漠然的说着:“我曾经遇到了东溟夫人,后来又知道寇仲去了,因此流浪全国,这才转到这里来。”
说到寇仲已经去了,他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并且直望着张宣凝。
张宣凝也露出黯然地神色,叹息的说:“我当年最看好你和寇仲 了。只是寇仲命薄,竟然被隋兵杀了,这真是叫时也命也,不过,他泉下有知,见得你现在,也会高兴。”
如是假话,必有蛛丝马迹,但是张宣凝叹息的说来。却真当寇仲和自己是兄弟,并且寇仲是死于隋兵之手了。
“原来你叫徐子陵,怎么昨天给我的名字叫徐晶呢?”听到这里,商秀珣盯着他们,露出深思的神色,又有些不满的说着,顿了一顿,又说:“原来你们认识?”
“恩,原本我在竹花帮中当香主时,他和寇仲本是乞丐。不过天资聪明,因此入得我香中,虽是上下,但是实是以兄弟相称,自我杀了隋兵而逃亡后,三年不见了。想不到现在就见得了,真是不胜欢喜。”张宣凝笑说着说。
商震连忙请各人入座,又安排了徐子陵在张宣凝旁边,并且也跟着说着:“天下大乱,子陵能够周游全国,真是不容易。”
“恩,天下大乱,秩序破坏,首当其冲的总是平民百姓,别地不 说。就像现在私铸钱大行其道,便对老百姓的生计造成极大地破坏,原本一千钱重二斤,现在私铸钱一千钱竟不到一斤,甚至铁片、皮纸都冒充当铜钱使用,米价现在是五年前三倍,这情况若继续下去,真不知会如何了局。”徐子陵黯然的说着。
罗士信这时才插入说着:“天下大乱,因此要得明主。只要有明主能够一统天下,自可革除弊端。大下太平。”
说到这里,商秀珣却不置可否,也不接话,淡淡笑着说:“这些大事,不是我们可以说的,大家入座吧!”
张宣凝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因此洒然一笑,举杯庆贺,说得一些闲话,问得一些零星事,虽然闲话之中,徐子陵口风相对比较紧,但是却也知道他昨天才来这里,也不过见得了商秀珣一面。
心中暗中松了一口气,此人命数不可思议,如果自己再来得迟一 点,说不定就可以让他影响得了商秀珣,使天下大局发生改变。
此人不可能自己成一番大事,但是说不定就可以为人成事。
再想到了他先见得了东溟派的东溟夫人单美仙和东溟公主单琬晶,也不知道有什么影响了,心中不由一紧,他什么也不怕,就怕这种莫名其妙的小强运,因为这完全不按照常理来论断。
但是权衡了一下,却知道此人离第一流境界只差丝毫,自己如要杀他,以他的小强运,只怕反而成全了此人,并且为自己竖立了一个小强敌人。
毕竟这时,世界上谁也不可能知道张宣凝亲自杀得寇仲,除非自己心虚,露出马脚来,只要自己坦白的把他当成以前地兄弟,不杀也不太过重视,这虽有怀疑但是挂念旧情,并且还有卫贞贞因素牵制的小强,就难以真正成为自己地敌人。
心中已有决断,他就挥洒自如,让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其的确魅力惊人。
等酒过三巡,张宣凝就坦然说着:“这次我来,就是为了向商小姐买马,以为军中所用,虽然我连取六郡,六郡中也有一些马匹,但是多是劣马,战马很少,如是郡内交通所用,还可,上战场却是不足。”
听着这个,徐子陵顿时露出一丝阴郁。
说到正事,商秀珣就正襟危坐,眸光中闪过光芒:“总管大人要买马,当然可以,不过必须按照我们牧场规矩来,不能拖欠,也不会无缘故的打折。”
“这个当然,
规矩,不会让场主卷入战争的漩涡里,我以真金白银 马,那就谁都不能说场主半句闲话。”张宣凝眸子直望着商秀洵,认真的说着。
虽然他早有心要把她收下,但是这是以后称王,并且势力蔓延到牧场附近才可这样,现在,还是老实的先买马匹吧。反正出的钱,日后都会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看徐子陵。
商秀洵略耸杏肩,稍避开张宣凝的目光,“噗哧”娇笑,宛如鲜花胜放,目光回到前方:“既然总管已经有此认识,那我们自然可以买 卖,不知道总管要买多少呢?”
说着。商秀珣却是暗恨自己。
昨天她见得那个骗子徐子陵,今日又见得了张宣凝,连她都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徐子陵用假名时竟然略生气,这时又避开了张宣凝地目光,或者是她太孤独吧!那并非身边有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心境的问题。
她是上任场主的独生女,自幼便被栽培作继承人,家规森严,从小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管治下人就若呼吸般自然。稍有冒犯,就有大罪。
这种感觉以前似乎很自然,但是这几年来,却使她时常感觉到遗 憾,牧场又很少见外人,而最近只有这这二个例外。只从他们瞧自己的眼神,便知他们只当自己是一个女人。
这激起了她心中地涟漪,既新鲜又与别不同。
但是,如果相比较,还是张宣凝更胜一等。这不是个人的仪表,阅历,还有风度的问题,更因为一个男人,手掌百万军民时产生地从容自信的风度。
这种魅力,是女人本能上就难以匹敌的。这是远古对强者的渴望,深雕在血脉之中。
“还请商小姐说个价格。”
“恩,战马五十两白银一匹,如是满五百,可降低到四十五两白银一匹。”
真的好贵,张宣凝心中苦笑,不过,表情还是不动声色,想了想,徐徐的说着:“那我买三千匹。又是什么价格呢?”
在场的人都是一呆,全牧场不过三万匹,但是这里有许多是小马和老马,真正训练成战匹地,不过一万匹而已,一下子要三千,的确是大生意。
商秀珣吃了一惊,顿了一顿,才说着:“如是三千。可以以四十两一匹来算,不过按照牧场规矩。无法拖欠,也不收银票,必须真金白银来换,总管是不是有这样多银子呢?”
这地确很合理,三千匹,哪怕是四十两一匹,就是十二万两银子,这样多钱,差不多半个郡库全部交上去了吧?
张宣凝笑着:“既然我提出要买,自然有银子兑现了,我今天就要回去,不如商小姐带着数百马匹,与我同行,一旦到了郡中,就自然交易,我此时,也不会为了这几百匹而反悔吧?一旦交易成功,等贵场运回银子,再运来新马不迟,这样大家都放心。”
“总管的方法不错,不过场主要主持大事,还是由小人来运输马匹好了。”说话的,却是总管商震,第一次交易,他不愿意让自己场主入得张宣凝之手,不然的话,就可要挟而一网打尽了。
“这样也可以。不过,这次还有一人要跟我回去。”张宣凝点头认可,顿了一顿,他又笑着说着:“鲁妙子本是我父我祖的旧臣,这次又会跟我回我去。”
这话一出,本来笑吟吟的商秀珣,顿时脸色苍白,酒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怎么,商小姐有什么事情吗?”张宣凝故作惊讶的说着,心中却是大喜,哼,你这丫头,看你怎么办?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其实心中把他当成父亲吗?说不定还有点恋父情结呢!
“没事,我只是惊讶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头在我牧场。”
“我祖是杨素,鲁妙子自然是我家臣,知道消息又有什么大不了地事情呢?”张宣凝好整余暇的说着。
这话一出,人人色变。
商秀珣娇躯微颤,美目深注地瞧了他好半晌后,才说着:“原来总管是杨素之孙,真是想不到,这笔生意甚大,还是我亲自带马匹吧!”
众人都有点对她突然改变摸不着头脑,虽然贵宾在场,不好公然反对,但是还是立刻有人说着:“场主,这不好吧,还是要从长计意。”
商秀珣不悦地说着:“这是大事,有什么不可以,还有,你们不放心,就多点人来嘛,反正这次我要去的。”
张宣凝哈哈一笑,说着:“既然商小姐下此决心,那我们下午就动身。”
说完,又对着徐子陵,说着:“子陵愿意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呢?可以遇到好些以前的兄弟呢!”
徐子陵默然半刻,才说着:“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上吧!”
张宣凝心中冷笑。
―第七十一章 - 石之轩―
二月二十二日,商秀珣带来的一千战马和银子已经交 二万两白银折价金砖一一支付,商秀珣在一处书斋中正襟危坐,捧书细读,而让得随同而来的总管商震和三执事陶叔盛处理交割的其它事情。
读了几页,她放下书卷,出了书房,来到了庭院之中,此时她居住在总管府,隔着一个花园就是政事堂了,但是这个花园就是重重护卫割裂的另一方天地。
侯门深似海,何况称王称帝者。
商秀珣不由暗恨自己,自己怎么就跟着来呢,在沿途十日之中,张宣凝谈笑风声,妙语如珠,甚是让她倾倒,但是一到了会稽城,重重甲士,威仪不测,顿时把二人之间的界线分得了清楚。
短短数十米距离,就是尺尺天涯。
张宣凝书房之中,几个重要的臣属都已经在了。
虽然等一月一日正式登基为王,但是张宣凝的亲卫,已经提前改称“御卫”,目前编制是二千五百,都是经过精心挑选,人人虎背熊腰,高挺 悍。
御卫指挥大将,仍旧是张忠义,下面还是六宿,以后编制会扩大到一万左右,但是御卫人选,不但要勇猛,更有忠诚可靠,所以现在才这点。
书房之中,一排窗子之下,外面是雨雪飘飞的园林。各放置一排椅子,以一条长茶几隔着,这其实是未来的会议桌的模样,但是也只有这里执行,因为与礼不合,待臣太恭。
头上当然坐着的是张宣凝,张宣凝此时,一身四爪金角白龙的王 服。眼神明亮而平静,正捧起茶盅呷茶,整个人散发着非凡王者魁力。
在这个时代,君权虽经秦汉而盛,但是臣子还没有太卑,一般来 说,太过悬殊的当然要站着说话,但是核心臣子在皇帝面前,都是要 “坐而论道”。连宰相也必须站着说话,这是从宋朝才开始的。
这时,有资格坐着说话地,首先当然是李播,其次,是虞绰、魏 征、李百药、鲁妙子四人,这现在是朝廷的核心所在。
各人都得了一份文件,知道大体朝廷结构。
张宣凝深知每个时代都有其具体背景,但是总体上说。还是可以快进一步,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在中央实行“内阁七部制”
决策权最后掌握在王上(皇帝)手中,内阁成员分二种,一种是执政平章事,一种是参政平章事,二者虽有品级差异,都是内阁成员,宰相。
宰相拥有议政权,行政权分给七部。地方上分三司,分管司法、军事、行政。直接对六部负责。
内阁拥有“议票”之权,换句话说,一切政事,汇集到了内阁,诸宰相联合六部尚书,一一对各种文书奏章给予意见。最后连同原奏请文书一起送皇帝审批。
这样的话,其实王上(皇帝)勤政,可一一阅读,批示,不勤政,就靠内阁就可以运转了,这其实是宰相大权的扩大,在场的人都清楚的很。
在制度上,就已经规定,关系到天下的政事。正常途径就是内阁议票,皇帝朱批,这才是正式的旨意,不经过内阁就发布地旨意,多半是私事,恩旨,或者无关重要的事情,称为中旨。
否则的话,内阁就可以驳回。也就是说,不先经过内阁讨论的中旨只是皇帝个人意见。随意性大,容易出错,内阁可以封还中旨。
当然,王上(皇帝)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三封之后,还要下达,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对皇帝的舆论压力就很大了。
再说“七部”,是吏、户、礼、兵、刑、工、商七部,这七部并不属于内阁管辖,而是直属于王上(皇帝),内阁无权任免,但是政事上却是半统帅地位。
别觉得皇帝的权力受到限制了,事实上,驳回皇帝圣旨的事情,自秦、汉、隋唐、宋、明,都是制度,直到清朝皇帝才真正独断乾坤,朱元璋地例子是罕例,而这种制度,也有利整个国家的运转秩序。
内阁中,执政平章事,为正二品,参政平章事,为正三品,各部尚书,为正三品。
在地方上,先建郡县二级,郡太守正五品,县令正七品上下。
“诸卿没有意见吧?”
“臣等无异意。”在场的人都说着。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此制执行,李播加执政平章事,虞绰、魏 征、李百药、鲁妙子,你等四人,加参政平章事,只是这时,人数太 少,你等先兼着各部职事。”张宣凝神态雍容的放下茶盅,淡然的说 着:“先生为吏部尚书,虞绰为礼部尚书,魏征为刑部尚书,李百药为户部尚书,鲁妙子为工部尚书,兵部和商部,先不设尚书,我当以刘子翊为兵部侍郎,而商部待
“臣等无异意。”在场的人都没有意见。
张宣凝神采过人的目光转过诸人的面上,点头说着:“如此,大体上中央也可运转了,以后自然慢慢补充,各郡也要设太守,你等推荐名单上来,先生,这就拜托于你了。”
李播恭敬说着:“臣等领命。”
其实,他以前一直独揽政事,现在虽然名分规定他仍旧是第一首 相,但是实际上权利已经被分割,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这样下去,很明显会导致君臣之间的冲突了,无论怎么样小心翼翼也无可避免。
现在样一来,倒反而是好事,而权力地平稳建立和巩固,也使新生政权过了最关键的第一关,这也是因为在场的人,都是官员或者世家,都知道进退,如果是农民起义,就这第一步,不起清洗和内斗才怪。
张宣凝发出笑声,说着:“好,孤非常高兴。先生,登基称王典 礼,筹备的怎么样了?”
“王上,已经筹备完毕,一月一日,必可登基,只是这月来,附近小股军队,纷纷来投。分为数百支,人数竟然达到了十八万之多,还请王上示下,怎么样处置。”
声势大盛后,出现如河入海的投靠潮流,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年杜伏威盛时,就曾经有过,记得历史上。林士宏本来在明年就称帝,也同样有十几万人投靠,不过,相比于李阀一战取长安,关中数十郡数百县一起投靠,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管怎么样,这是好事,但是如果处置不当,又成为了大祸事,张宣凝说着:“这些人等。虽是贼军,但是能够转战,其中多有核心,熟知乡里,不可小看,你下去清点。先进行第一批挑选。”
“选其十五岁以上,四十以下之人,为兵数,再按照兵数,授予各首领官职,按照我制,各级官职有其亲兵数额,命这等人,可自行挑选心腹而充之,其它兵员。全部统一分拆整编,训练之后再给予组军。”
一下子全部打散了,是不可能地事情,会来投靠的人寒心,但是完全不这样又不行,会导致良次不齐,失了战斗力,而且也使军中一开始就过于私军化,因此折中地方法是唯一的道路。如果再不肯,也就宁可敌对不肯收编了。
强如瓦岗军。盛时百万,一败就是土崩瓦解,这其实也是因为无法统一整编的缘故。
“以后战斗,必受降敌败军,强者可收编,弱者全部解甲归田,由于敌对故,因此可以为县役三年,南方总体上开垦不多,正好屯田以为计,开垦出的良田,也可赏赐给有功之臣。”张宣凝沉吟片响,才说 着:“尽量在登基前,就初步清点完毕,孤登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封群臣,他们也可在其中,以不失他们之望!”
“臣等遵旨。”
“还有何事?”
“王上确定国号如何,年号如何?”虽然早有定论,但是还是必须重新肯定一下张宣凝的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宣凝再喝上一杯香 茗,虽然有点冷了,但是这种场合不适宜臣子进入,等了一会,他才欣然说着:“唐是国号,年号就叫武德吧!只是还有一事,我当引见一人给诸卿。”
说着,他拍手,说着:“传我旨意,召房玄龄来。”
没有多少时间,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书生进来,此人气定神闲,一身白衣,进来之后,向张宣凝行礼,又微微一笑,向各位大臣行礼,说不出的从容洒脱,顿时使各位闪过赞叹欣赏的神色。
“玄龄是房族之人,齐州临 人。十八岁时就在本州举进士,先后授羽骑尉、城尉,昨天前来,一场谈话,使我敬佩不已,有些话,甚至打动于我,玄龄,你今天就在各位面前,再说一次。”房玄龄这人,他当然重视之极,早早发出了邀请,不过他是有家族地,虽然说大家 族,许多子弟分仕几家也没有关系,比如当年诸葛家,三子分别侍魏、吴、蜀,但是总要担当一些风险。
直到最近,张宣凝连占六郡,又传出他是杨素孙子,得了杨公宝藏地消息,而瓦岗军大兴,南北切断,天下必乱,因此他才经过长期考 虑,决断而来。
只是他来的已经有点晚了,不可能直接授予高官,因此才先引见各臣,日后徐徐提拔。
虽然区区一个城尉算得了什么,区区一个房玄龄,谁也没有听说过,但是清河房氏却是天下汉族世家,虽然现在汉族世家,无权无兵,比起胡人世家来说,已经不堪一击,没有真正实力可言,但是在知识 界,舆论界,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他能够前来,别的不说,就说这份影响,也值得注意了。
“如今天下之战,
切,在势不在战,谁能得势,就可得天下。”
“势者,天地人,天时豪强各分之,地者关中胜出,而人时,唐王如得天下,必重之慎之!”
“自五胡以来,华夏衣冠轻贱之,世家沦陷,隋虽礼春秋,但也是重胡,现在唐王要起。必占此局才可得胜。”
“还请唐王恕我之罪,唐王之父为杨玄感,其祖父杨素,魏国公,曾祖杨敷,字文衍;高祖杨暄,字宣和,位谏议大夫。杨暄之父杨钧,司空公。追封临贞县伯,谥曰“恭”,杨暄之祖父杨恩,河间太守。杨暄之高祖杨晖,洛州刺史,恒农公。”
“王上这支,自杨震—杨奉—杨敷—杨众—杨品—杨 (杨炳、杨骏、杨 、杨济)—杨超—杨结—  (杨佑、杨恩)—杨钧—杨暄(杨暄、杨穆、杨俭、杨宽)—杨敷—杨素(杨素、杨约、杨慎、杨岳)—杨积善(杨玄感、杨玄挺、杨积 善),再至王上,都是华夏贵裔之后。断无疑问,此是世家也!”
“如今胡人肆虐神州二百年,窃居中国十数载,以我华夏贵裔为贱民,民厌之,天恶之,今日,王上崛起,奋二世之烈,实是应天受命。如此,还不认祖归宗,更等何时?还请王上圣裁!”房玄龄说完,拜倒在地。
其实昨天说的还要多,还要仔细,关键就是三点
第一。王上你娶宋阀之女为皇后,外戚如此势大,以后怎么办?如不引来己家家族来抗衡之,只怕王上基业付之东流,说不定就要落到宋家手中。
第二,王上在南方,南方思望汉人崛起已久,特别是隋室大举杀戮清洗南方世族,更是心坏怨恨,再加上祖父的威望。王上你只要认祖归宗,立刻就会获得附近郡县响应,不战而得十几郡,这样南方就大局已定了!
第三,有此威望,无论世家还是官员,抵触情绪就比较少,加盟情绪就很多,王上你现在人才缺乏的困难。一下子就可解决掉。
本来张宣凝不肯改姓,说什么同姓不继天下。都是借口,关键是因为纪念前世,但是到了这个世界上四年了,他也差不多解了这个心结,因此这样利弊一说,他顿时心动,知道这一改姓,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点上,甚至比得上五个杨公宝藏地威力。
心中已经认可,因此才引见说来。
诸臣之中,李播、虞绰、魏征、李百药、鲁妙子等人都是大喜,特别是杨素旧臣鲁妙子,更是笑着说:“本应如此,玄龄不说,我也要说得。”
“既然如此,一月一日,先拜祖宗改姓认祖,再祭天登基!”张宣凝,啊,不,现在是杨宣凝了,大喜说着:“玄龄卿可为商部侍郎。”
大事已定,诸臣退出之后,又有虚行之前来,禀告一事。
听到这个消息,杨宣凝一惊。
“王上放心,我等皆已备得千弩,又有甲士,此人哪怕再强,也难以威胁王上。”虚行之见此,说着。
“恩,召罗士信来,我们再去见此人。”杨宣凝想了想,还是如此说着。
“臣遵旨。”
出了房间,外面雪花飘飘,阶梯上一片晶光。
既然要称王,总管府当然要改造,虽然只是局部,不大动,但是也有大幅度地变化,沿着池旁碎石铺筑地园中小道慢慢行走,远处一片白雪。
没有多少时间,罗士信身穿重甲,率领数十高手随从见驾,再加上这时,南方各个道家家族,已经得了好处,各派子弟前来护卫,在宫廷行走,高手慢慢充实防御,虽然说还显的有点虚弱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WWW.16K.CN(16K,.文.学网),但是也有强大的防御力量了。
等护卫已到,众人才穿过小径,来到了一处院子,眼前豁然开朗,台殿亭阁,与四周的环境融浑为一。
登上台阶,就有护卫前来迎接,直入其中,就见得一人正立在亭 中,饮茶。
时值隆冬,天气严寒,但是此人凭栏俯视下方流过的渠水,身穿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两鬓带点花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气质。
转过来的目光,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握住了酒杯地手,晶莹通透,像蕴含着无穷地魔力。
杨宣凝心中冒起寒意,但是并没有受到影响,带着甲兵和高手,脚步不停的走上亭子,徐徐的说着:“石之轩,你终于来了。”
石之轩的目光凝视亭子下长流不休的渠水,深深叹息一声,语气平静的说着:“唐王知我多处隐秘,特地派人多次邀请,我怎敢不来。”七十二章 - 石公无双
人并肩而立,欣赏着这个园子的内园景色,纵在这冬 节,他仍轻易想像出在园内繁茂的古槐和苍柏下,春夏时在浓荫遮地、满园碧绿的蔓草衬托中,雪白的梨花和纣丰红的桃花争香竞艳的迷人情景。
院内正中处有个大池,池中筑有一座水亨,亭旁有座假石山,近顶处雕凿出龙头,虽是冬季,张口喷出一道清泉,射注池内,飞珠溅玉,蔚为奇观,更为清寂的冬园带来一点点生气,颇有画龙点睛之效。
神思静安,一片沉寂,手握大权,气象万千。
此处,杨宣凝最爱留连歇息的地方,景致极佳,门外是人工湖拍经绪池,水光澈滟、渔沉荷浮,湖旁花树罗列,一道长桥跨湖而过,至湖心置一六角亨,通抵院门。
许久,杨宣凝才徐徐的说着:“石公可知,这个世上,论得宗师,我私心而想,唯石公和宋缺二人而已。”
“哦,唐王何以如此重视于我?世上宗师多也!”石之轩脸色不 变,此人目光落于大雪之中,见得一片雪白,就这样立着,似乎孤独地在某一个无尽无穷的天地间漫游,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使杨宣凝露出深思的表情。
“宗师虽多,取者甚少。”
“宁道奇如何?”
“宁道奇身为道门第一高手,却不思振兴道门,这也罢了,所谓道门不道门,本非真道人之寄,但是如是投效胡教,其人可诛。”
“慈航静斋如何?”
“胡教以天女之法,乱我华夏之道统,如妹喜乱夏桀、妲己乱商 纣。乱周幽王,这等倒行逆施,还说得什么呢?更可笑的是,学得这些祸水也就罢了,却还想废立天子,把持神器,这等乱臣贼子,哪能留下。”杨宣凝冷冷的说着:“我虽没有读过慈航剑典,但是我可以 说。此必是天女之法,以身心合胡教天女,微妙无双,是天女本尊法,所以才得如此祸乱众生。”
这一句话一出,石之轩全身微微一震,露出凝神思索的神态,顿了一顿,他才说着:“那四大圣僧、祝玉妍、毕玄、傅采林呢?”
“不是目光短浅。就是异族宗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杨宣凝冷然说着,但是他立刻平静的说着:“石公,继承二家之长,又对您所在的圣门怎么看呢,知道不知道其中根源所在呢?”
“圣门自战国时就存在,已创至高无上地秘典《天魔策》十卷,详论宇宙和生命的奥义,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圣门杰出弟子遂各分别携卷避祸,演变成今天两派六道的局面。”石之轩说着。
杨宣凝淡淡的说上一句:“那石公平生所愿是什么?”
“自是一统魔派六道了。”
“石公真是让孤太失望。”杨宣凝转过头来说着,神态从容,手负背后,自然有一种难以掩盖的潇洒自在,又掌控一切的气度。
石之轩默然片晌。然后略讶,不以为忤的说着:“对于圣门之事,还请唐王指点。”
“春秋以来,百家争鸣,但是汉武帝之后,儒道大盛,算是相对完整的传承了,其他的都流入地下,楚巫、旧道教、墨家、阴阳家,实是天魔策之起源。所以天魔策有十卷,而各个不同,统一圣门,实是可 笑。”
“补天阁是春秋士族之道统,曹刿持匕持齐桓公,得以归还了鲁 地,专诸刺吴王僚,要离杀庆忌,成全公子光之位。豫让与聂政在其 后,荆轲刺秦王。天下得名传。汉代郭解,还得了名声。”
“阴癸派继上古巫女之道统。慈航静斋继胡教本原之天女,成色欲之布施,二者正是对应,种种如此,圣门其中诸子百家之继承,但是屡受打击,不复旧貌,石公,我这话可曾说错?”
碧秀心和祝玉妍,师妃暄和绾绾,有着太多似非而是地相同性。同样地国色天香,同样的神秘莫测,同样的周旋于黑白两道顶尖的人物之间,以女色来诱惑人,拉拢人。
从这个角度上看,这是可以理解的,阴癸派与慈航静斋,都是培养“神女”,两大宗派的目标客户相同,只是不管性质如何趋同,总是要强调自己的特色。阴癸派自然是承自自身祖业的妩媚,日后长期被打 压,又多了一些神秘,而慈航静斋为传播胡教服务,是如仙子一样的 “天女化”。
如此洞察在心,说着,杨宣凝转过来,说着:“取舍利来。”
就有罗士信取出一个铜盒,杨宣凝微微一笑,就把盒子启开,顿 时,一片异力充满了整个亭子,在雪花之下,还是黄光湛然,杨宣凝随手翻来一扣,魔门人人梦寐以求地圣舍利,滚往亭中桌面,到桌心才倏然而止。
顿时变色。
杨宣凝看都不看,直凝望着外面的雪花,语调平静的说着:“石公动心了。”
“恩,圣舍利关系着我圣门兴衰,也关系着我之大愿,唐王予我舍利,什么要求都只管说来,我必助你一统江山。”石之轩深深的望了一望圣舍利一眼,然后说着。
“如果石公只想要圣舍利,武功大进,那只管现在取去,孤绝不阻挡,如是石公要振兴圣门,还与我在此多说一会。”杨宣凝淡然自若说着,心中一片平静。
事实上,他时到今日,和胡教,特别是北方胡人世家的矛盾已经不可避免,未必能够赶尽杀绝,但是必分得一方胜负才可。
得了杨公宝藏,舍利落到他手中,是肯定隐瞒不了太久,对专于武道的人来说,圣舍利的价值,更在武器和财富之上,别的可以不要,这舍利万万不可放弃。
如果专心私用,那无论怎么样,他直接面对的是。胡教,魔门,甚至大明尊教等一系列人的打击,这在夺取天下地关键时间点上,无疑是错误的,现在既然已经吸取了大半,不如直接把舍利抛出,不但转移了众人视线,同时也可结好石之轩。
更重要地是。石之轩就算一统魔门,在现在的情况下,也利大于 弊,如果魔门和胡教纠缠不休,那才是大好事。
但是,能够把隐藏生死之秘的圣舍利,就这样抛出,这种气魄,就算知道利弊得失。又有几人能够?
石之轩伸出手来,抚摩着圣舍利,感觉到里面隐藏的浩瀚元精,目光仍凝注往亭子下面,还没有结冰地溪水上,深深叹息一声,冷酷的眼神忽然生出变化,露出缅怀回忆的神情,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唐王真是我平生所见,最具王者气魄之人。我在这一刻,才真正相信唐王能够夺取天下了,说吧,唐王要我作些什么?”
“圣门不可统,而诸子百家可兴,石公如有此心。当可为孤臣。”
“唐王要兴诸子百家?”石之轩眸子露出了精芒。
“怎么,不可吗?石公在武功上的成就,孤当欣赏,但是孤最欣赏地,却是石公在政治上的成就。”杨宣凝从容自若,淡淡说着:“石公出山,圣上初位,入西域。”
“五胡乱华,虽然汉族受到前所未有之浩劫,但是实际上。入得中原的胡族,也在与汉族二百年冲突中,大半折损,余者也不得不进行部分汉化,突厥人原本只是柔然治下的一个奴隶部落,但自西魏文帝大统年后,突厥横扫草原,灭国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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