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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_19 荆柯守(现代)
高手之争,争的就是这一线之差,军中作战,更是把这点发挥到淋漓尽致。
“噗!”的一声,张宣凝的长刀已经攻击到了对方真气的弱点之处,刀上真气如洪水暴发,破入的真气,又带着无比狠毒的邪气。
“蓬!”那人顿时吐血不至,一瞬间再难用力,而战场上也不会给他机会,周围二把长刀,几乎同时贯体而入,将他当场杀死。
直感觉到手到心刀,心神合一,张宣凝手中刀光激闪,直扑向其它突厥高手。
一个突厥好手,感觉到这凌厉的杀机,尚未站稳,已怒吼一声,直扑过来,张宣凝脚一踢,正在地下的一支半边长矛,噗的一声,直从他的胸口洞穿了过去。
那人发出惊心动魄的惨叫,兵器脱手,从高空上向下抛跌,直落到了地上。
张宣凝左砍右刺,见人便杀,那其突厥好手无人能阻,受此一阻,隋兵也从混乱中组织起来,向他们杀去,到底有人数上的优势,又加上高手作为尖锐,因此所到之处,突厥好手纷纷落下,或者被数支长枪钉穿在墙,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没有多少时间,隋兵已经将突入的突厥好手全部包围,把他们和其它突厥兵隔离了出来,残余的弓箭手,弯弓拉箭,张宣凝这时反而冷笑着,并不上前。
“噗,噗!”数十支箭射出,距离不过几米,其力量强到了格档都不能的程度,露出了惊恐的突厥好手试图阻挡,根本无效,一个又一个被射杀当地,有的甚至直攀爬上城墙,向下面跳下,但是半空中就被射杀。
就算没有射杀,高十几米的墙上直接跳下,连他们的武功也无法承担,好几人跌断了腿,在下面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眼见如此,终于知道今天又事不可为了,一阵号角声音中,突厥开始撤退,离开了片刻之前还正在试图争夺的城门和城墙,今天的攻击,在城下,又留下了二千多具尸体。
这次退兵,似乎并不和以前一样,在墙上争取休息,准备明天再战的隋兵,在过了一个小时后,也发觉了异样。
大风吹过,城下一片尸体,残余的旗幡,猎猎作响
对方的号角,一阵阵而来,掠过营地,突厥骑兵开始撤退了,这时,几乎所有隋兵,都默默的挣扎而起,看着这些突厥骑兵,一个个撤离。
无论上下,都没有想趁机冲锋的,原因很简单,对方还有十数万大军,而己方已经不足一万,大部分还是负伤,疲倦不堪,怎么可能攻击?
再过了一会儿,军中传出了哭泣,这是纪念袍泽的悲痛,也是心喜自己存活的喜悦,张宣凝站在城头,看着他们撤退,在下午的太阳下慢慢消失。
就在这时,才等突厥军退去没有多少时间,远处就出现了一队人马,目光远处,就看见了一个“李”字。
张宣凝唇角微牵,眼神闪过无比的杀意。
李世民解雁门之战吗?
传说是这样的,九月,通往雁北白漫漫的官道上,屯卫将军云定兴勤王救驾,但是此人据说无能的很,而就在这时,李世民竟然闯入军营,高喊:“云将军,我李世民有妙计禀告。”
云定兴知道世民是唐国公李渊的儿子,忙叫人放他过来,问:“世侄有何妙计,快说!”
李世民对云定兴说:“始毕敢举兵围天子,必谓我仓猝不能赴援故也,宜昼则旌旗数十里不绝,夜则钲鼓相应,虏必谓救兵大至,望风遁去。不然,彼众我寡,若悉军来战,必不能支。”
云定兴一听,一拍巴掌叫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多建旗鼓为疑兵,此计甚妙,马上照办!”
云定兴按照此计,白日则旗幡招展,杀声震天,夜间则钲鼓相应,火光连片,遮满了半边天。
据说突厥几十万军,行军打仗毫无章法,一见之下,连派点兵探察也没有,就立刻吓的跑路了,因此突厥兵全线回撤,李世民就这样解了雁门之围。
随后,李渊也率勤王大军赶到了雁门,护送隋炀帝和群臣回去。
恩,在传说中,经过这场雁门之围,隋炀帝几乎惊破了胆,又加上洛阳和长安附近出现了数股农民起义军,隋炀帝再也不敢在北方呆了。他对老臣苏威说:“这北方流年不利,兵灾连绵,朕还是移驾江都去吧。”
果然,李世民就是英明神武,世上第一,王八之气啊!
而隋炀帝肯定就是胆小如鼠,一吓就跑到南方去了,半点人君之态也没有。
与突厥勾结,陷帝于死地,但是一见战局不利,却立刻又摇身一变,变成了救世主和大大忠臣,如此浅薄的一计,吓得突厥几十万军逃回草原,还真当天下人是傻瓜不成?
不过,也许的确天下人是傻瓜,是脑残,因为就算在张宣凝原本的前世,相信的人也不计其数,这就是光环效应了。
就在冷笑声中,李世民已经一骑先出,翻身下马,跪向城门:“微臣唐国公李渊二子李世民,救驾来迟,望吾皇恕罪。”
不得不说,如此说来,周围不明真相的军民,的确发出了欢呼之声,攻势正急,却突然之间停止,又有人跑来说救驾来迟,当然以为这就是他的功劳了。
哼,你是救世主,我们这群拼死杀敌的人是什么?炮灰还是草木?
张宣凝冷笑一声,他现在已经是折冲都尉,算得上不错的官职了,当下就用绳子一拉,从城门而下,脚一点,落在了城墙之下,才上前几步,李世民后面的几个随从顿时一惊,连忙上去,隐隐有着围攻之势。12dc7de
张宣凝笑的说着:“来者是谁?”
“臣是唐国公李渊二子李世民,不知将军是?”李世民虽然年纪轻轻,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奕奕有神,此刻傲然卓立,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他满脸是笑,拱手作礼。
“哦,我是折冲都尉石无忌,李公子如此年轻,不知官为何职呢?”张宣凝问着,他满身是血,虽然笑容满面,但是不由使李世民感到一丝寒意。
“尚无官职,只是勤王救驾,本是我等臣子的本分。”
“哦,李公子无官无职,竟可召得数千之兵,救得圣驾,当真是了不起啊,佩服佩服。”这声音故意说的响亮,附近军民人人可闻:“突厥二十万军,如此势大,公子一来,却退避三舍,公子当真是第一豪杰,李家也是当时第一家也!”
轰,周围无数人等,都顿时一呆,开始议论起来。
李世民脸色一变,立刻说着:“臣勤王救驾,只是为了臣子本份,虽杀身也不敢辞也,更不敢当第一豪杰,第一家之称。”
张宣凝这时也不再说话,只是笑笑:“那好,公子大义大功,容末将禀告圣上。”
说着,他就反身,仍旧沿着绳子,翻身而上,上得城墙。
李世民望了上去,脸色铁青。
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其时,李世民十七岁,而张宣凝十八岁。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四十三章 - 先机―
宣凝站于山林的高处。
周围是张一带领的,相对可靠的亲卫,这大半年来,也不过三人而已,都是身无家世之累,又针对忠诚的人,因此虽然看见了张宣凝亲自脱下面具,露出了少年的脸来,并且洗了脸,也只是一阵骚动,并没有质疑。
从高而向下望去,山野在细雨纷纷中黑沉沉一片,没有丝毫异样,可以看见一个小小的营地。
张宣凝问着:“如何?”
张一回答的说着:“就在附近,已经包围了,已经感觉到了。”
张宣凝点了点头,叹息的说着:“我接到巡查的任务就知道不对了,果然,我出行百里,再脱离军营,也就差不多了!”
张宣凝接到了外出探察突厥撤退情况的命令,就心知自己死路已到,带上他的一百骑而出战,估计了一下距离,以及可能的袭击距离,提前派人作出安全,在今天扎营后,他就静悄悄的出来了。
他是此地最高将领,当然可以随意外出。
果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当下又说着:“我已经命令营中戒备,无论来袭击的人是谁,也不可能完全无警的袭击,必须硬拼硬,他们有实力上的优势,肯定会打的。”
“砰,砰!”话才落下,就看见了几朵烟花在营地周围的高空爆开,化成数百点光芒,一下子照亮了周围。
张宣凝和张一都是高手,运目向下望去,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人同时跃起,几乎同时,数百点火把燃烧而起,这是特制的火把,可以在细雨中燃烧,这火把一起,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占有营地附近的各个要点和制高点,形成一个包围网。
张宣凝倒抽一口凉气,说着:“这里面起码有五百人,其中还有许多是修炼过武艺的好手,李阀还真看得起我,一下子派遣这样多人来对付我们——他已经调遣了附近可以调遣李阀好手了吧?”
顿了一顿,双目精芒闪动,看了一会,又说:“看这样子,步阵甚合兵法,滴水不露,其中必有将才在里面主持,或者李世民本人就在亲自主持,我如在里面,也只怕逃不出来。”
张一应了一声:“是!”
心中却涌现出对张宣凝的景仰。
走出来,看似简单,其实是大智慧,首先,必须明白自己已经陷于必死之地,才可图谋出走,这点已经使百分之九十的人淘汰了,其次就是必须杀戮决断,不能有半点犹豫和不舍,有一些聪明人,甚至包括一些历史上的大智者,已经看到了结果,但是就是抱有幻想,或者幻想主上还有情分,或者幻想不会这样糟糕,或者不舍已经获得的功名地位,因此而延误逃亡的机会,而身死族灭,这多的是。
有这二点,就已经是一代豪杰的素质,成不成事,成多少事,那就是其它各种各样因素来决定和影响了。
二小强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智慧,而且,就算给他们拼运气发觉了,他们也永远不会抛弃他们的部下,就算在外面,也会回去共御强敌,所以说,他们不死,实在是天下的奇迹啊!
才如此思考,就看见数以百计的敌人,朝着军营杀了过去。
张宣凝功集二目,可以看见这批进攻的人,都身穿轻甲,统一标准,但是武器就不一样了,由刀、剑到重型的矛、枪、斧等应有尽有,身法也有异,应该是李阀的特殊部队,武功好手一样的组织。
不过,隋军精锐也不是吃素的,军营中轰然而鼓,上百隋兵各占要害之地,眼见有人冲了上来,就听见里面一声号令,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陶吉,军中强弓,并不对着泛泛,而是对着一处进行密集性的覆盖打击。
冲上去的几个好手,顿时变成刺猬,轰然倒地。
密集性的覆盖射击,就算宗师也不敢正面对抗。
但是其它人也反应奇快,纷纷翻滚跳跃,逼近军营,眼见他们或有死伤,但是还是冲入大部分人,靠近了军营,一时刀光剑影,为血战拉开序幕。
张宣凝不再观看,冷笑的说着:“拿下此营,大概必须也必须半个时辰吧,我们走,等他们发觉我不在里面,就会在附近搜索,我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来脱离危险,走到安全地带,这里不看也罢。”
说完,他一个旋身,就是离开。
张一默默的跟上,心中却真正知道,此人把握战机,可所谓深查生死存亡之机。
三个亲卫也自跟上,他们再也没有回头看看,还在激烈战斗的隋营。
等到了对面的山脚下,五人翻身上马,夜中奔驰而走,过了一会儿,细雨过去,月亮露出,此时正是九月,秋天才开始而已,在月光下,只见野外时有鲜花,不同种类的树木组成大片树林,覆盖山坡,策马时甚至可以听见被惊醒的鸟兽。
快跑半个时辰,全力策骑,就是五十里路,没有多少时间,就来到一条河的
五人翻身下马,用刀将马绳之类全部切开,放了五马后各自用力一拍。
马匹受惊,向着一处继续前进,五人望去,看着它们消失,而再走片刻,在一处幽静的转弯口,上得一船。
这船并不大,但是也有帆,二个人早已经等候好,见得他们上船,立刻就拉上风帆,在秋风之中,船的速度不断提升。
张宣凝的脸,许多日子没有见到阳光,倒有点苍白,和月光一照,更是如同冠玉,他立于甲板之上,淡淡的笑着:“我们还不算彻底安全,以李阀的实力,我们必须在今天夜中,出得此河,通过落河口,落河出口有叁条,分向三个方向,这样的话,李阀再能,也无法分并追赶了了,此局就算我赢了。”
话声才落,数十里远处出现了火柱,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隋营最后全破的玉石俱焚的一招了,代表了战事已经结束,而追兵就会搜索四周。
也就是这时,正在营地上的李世民脸色铁青,此时他毕竟年轻,还没有日后喜怒不形于色的涵养。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营中火起,望着里面伏尸处处,他竟然突然之间失笑。
再望了望四周数百名李阀的子弟兵,以及屏息静气的等候着自己命令的数个将军,才说着:“石无忌真不愧是将才,就凭这招金蝉脱壳,就知道其人性格决断可舍之极,朝廷的官位,跟随的部属,全部可以不要了,还使我折了四十名好手,不过,倒未必让他能够跑了。”
说完,他就望向了一人,问着:“能够追上不?”
“公子,此时在夜中,鹰视无法监察,但是我带了猎犬,速度慢点,但是也可跟上去。”那人想了想,回答的说。
“那好,把战死的人都一一收集看管,为我李家殉忠者,我必不会亏待于他,搜索队先去附近搜索蛛丝马迹,其它人等进行短暂修整,一旦发觉,跟我追击。”李世民镇静自如的发布命令。
周围的人顿时应着,公子的自信和从容,的确使他们充满了斗志。
眼见自己手下在还在燃烧的营地周围忙碌,或踏蹬上马,或检查附近,或者收集尸体,一副忙而有序的模样,丝毫不为四十人折损而动容,就知道这的确是李阀的精兵。
但是再怎么精兵,夜中攻击扎好营,并且警备中的军营也是大忌,如是在平时野战,说不定伤亡只有十人就可把这队隋兵消灭。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却是石无忌,当初在安川县中,破坏李阀计划中某个环节也就罢了,毕竟家族根深蒂固,不在乎这点损失,单纯如此,说不定还会受到家族的重视而给予收买www奇Qisuu书com网,但是此人竟然悍然杀死李居道,不但激怒了有关家属,更明确的表现了毫不在意,毫不在乎李阀的态度。
这样毫无敬畏之心的态度,是很难收买的,毕竟驱人为下属,敬畏之心是第一点。
之后此人直接上书,言李阀谋反,的确使计划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毕竟大局已定,可惜的是,此人在雁门之战表现极为出色,谋略决断都有过人之处,又考虑到这人已经是第二流高手,再拖延下去,说不定成长成大麻烦,所以自己才下决心要扼杀此人,因此通过影响,让此人受命出行,以好袭击。
以鹰搏兔,还用全力,自己已经深明兵法了,知道战必致死,不给半点余地,明知敌人军中只有百人,也带上了自己动员的500位好手,几乎占了李家秘密势力的六分之一,就算来他再强,也无法逃出。
却想不到此人提前出走,让自己全力一击,落得空来。
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如是偶然,也就算了,如是能够预测,此人眼光之准,心性之忍,决断之狠,都让自己毛骨悚然。
不管是不是,只要有这可能,就必须提前扼杀,这次绝对不可放过。
想到这里,周围已经有人上前低声禀告:“公子,我们已经发觉了痕迹,是五骑。”
李世民清醒过来,冷笑一声:“追上去,千万别给他跑了。”
说完,他第一个上马,一马当先,疾冲而出,而后面,除了数十人留下,其它四百人都一声发喊,奔随而去。
顿时马蹄震天,这时,已经无需掩盖了。
张宣凝倒出酒来,对着月光,举起杯子,徐徐喝下,有点黯然的说着:“可惜了陶吉了,也许他死前,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袭击了他,说不定还在挂念着我呢,甚至幸亏我出去逃过这一劫!”
其它人等都没有资格说话,而张一也沉默着。
张宣凝露出真正的苦笑说着:“这其实我都知道,不然就不会这样决断了,在惹上李阀的那一刻,就决定了此时的命运,逃出我们几人是可以,想挽救全队人的性命,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问题就是,虽然样,看着自己部属兄弟无法挽救,总有黯然的心情
此时,张一却认真的说着:“公子,现在此局,已经是最好了,公子就算留在营中,也只是唯死而已,一点根本不了什么,只要公子记住他们,日后为他们报仇,想必他们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张宣凝点头,对他露出一丝欣赏之意,果然知道怎么样配合啊!
口中说着:“也只有如此想了,来,我敬你们。”
说完,他就拿起酒杯,对着月光,默祈片刻,而其它几人也连忙跟上默祈,等默祈完了,他就连洒三杯于船头,然后长身而起说着:“下面就是最后一关了,我想李世民再厉害,也不能追上我,这不是谋略和实力的问题,而是先机的问题,不过,我们也不可大意了,大家准备,准备出得河口!”
刚才所作所为,也许看来有些假,但是认为假的人都是不知世事的人,难道不知道,有没有套东西,有没有台阶,其实是二回事吗?
再假,也必须真诚的作,这就是政治,也是世情。
而几乎同时,李世民今天第二次心中郁闷,因为已经发觉了空马,才一思考,就知道河流是其去路。
李世民等待了片刻,就有人神色凝重的报告:“已经在河流边发觉了船只痕迹,并且失去了气味。”
李世民凛然的说着:“你知道这船怎么来得?”
这是关键,如是临时看见的,说不定是石无忌运气好,如是已经准备好的,那就是石无忌深谋远虑,洞察如火,有此大敌,实是心腹大患。
调查的人回答说着:“我已经叫醒了周围的农户,知是一天前靠来的客船,船上有二人,并非本地渔船,据说,船上有风帆。”
李世民顿时脸色铁青,一切都变成了最坏的情况。
如是渔船,就算在河流中,行走也是不快,还可追上,专门的快船,只怕自己再难追上了,当下就问了一声:“此河通向何处?”
“此是落河分支,前面十里就落河主干。”
“有无出口?”
“三个,公子,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各地封锁?我们快马冲刺,还是有机会赶上的,毕竟此河不急,风也不大,船速不高。”
李世民沉默了一下,才叹着:“算了,这次石无忌是赢了,我们以后再遇吧!”
此时,李阀毕竟没有起事,许多事情难以公开作,因此动员的力量也受到限制,再加上石无忌自己也是二流高手,在这样失了先机的情况下,拦截也是无用。
附近的人愕然,但是还是说着:“是!”
李世民凝视着月亮,双目寒芒电闪,说着:“此人真是大将之才,豪杰之人,下次如是有机会,当真是不可放过了。”
顿了一顿,又命令着说:“监督朝廷,如他回来,立刻向我报告,还有,调查他的底细,到底是什么人家,如是查出,立刻控制其家人,以要抰之。”
“是!”手下人立刻应着,要挟家人,也许在某些道德人士看来,有失光明,但是实际上,却是古今政治中第一和常用手段。
就算是在张宣凝所在的现代,如是犯罪,第一时间就是控制其家人。
因此,古今之道,起事谋反,第一就是要不惜家人,或者提前转移也可以。
当然,对着起事的叛逆,当局也很少有人真正把希望寄托亲人的要抰上,刘邦姑且不说,那绝对是分父肉而吃的主,历史几千年,不到万不得已,谁会真正把亲人放在战略上考虑?
要挟亲人,对豪强来说,是没有用的,恩,有点用,用处就是你作初一,我作十五。
起事时,朝廷杀得其族满门,起事后,有关官员和皇家,以几倍几十倍的人头来补偿,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明亡后,皇家朱族,就被杀百万,这就是理所当然的政治报复,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政治规则。
甚至一些政治斗争和日后清算,为什么如此残酷,也无非是你作初一,我作十五了。
这点可以解释无数的历史事情。
虽然失了先手,输了一局,但是李阀的实力如日中天,不是石无忌这个小人能够比喻的,哪怕才能再高,如是实力不行,也只有当孙子和蚂蚁的份。
因此此时,李世民倒根本不担心,他如此幽幽想着,心中却生出一丝欣赏之意:“此人必杀无疑,但是如是愿意投靠于我,我就可以更有羽翼了,父兄那里,也必须安插人手了,等日后起事,分得君臣,各有系统,就难以安插了。”
年仅十七,已经有深谋远虑,丰富羽翼,甚至扎根监察父兄之心,这才是真正千古一帝的真面目!
也是世上真豪杰本色!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四十四章 - 会稽―
业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
日夜赶路后,张宣凝终抵达了目的地。
运河直通到余杭,但是会稽郡正是沿海,也见到江水滔滔,自西而东,滚流不休。
此时,大地逐渐沉黑下去,张宣凝卓立一座小丘之上,远处隐见会稽郡的***。
赶来的,是李播,他青衣飘飘,欣然说着:“贤侄这一年多来,当是进步神速,几可进窥第一流境界,与名声而言,二个身份都名传天下,这对贤侄的大业,有着相当大的作用。”
张宣凝耸肩说着:“所以我就索性拿着破军之刀,想必有心人如是仔细调查,也可以知道我和石无忌是同一个人,这时,就可利用圣上赐予我的官职来影响了,有没有官职,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那是草寇,有,就有安身立命的身份了,至于武功,我还必须一段时间,才能臻达一流境界!”
一流高手,其实就已经开始先天之境,可是一日邪气没有完全消化,就自然无法真正臻达一流境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968965
李播露出缅怀回忆的神色,目光深看着夜中的会稽郡,悠然神往的说着:“看见贤侄如此英姿勃发,我就想起你父你祖当年,如今,是你来纵横天下了。”
张宣凝默然不语(注,我写错了,张宣凝大业九年十五岁,现在是大业十一年,就算虚年也只有十七岁。现在和李世民同年)。
李播瞥他一眼,又问着:“贤侄,这样快,就要起事了吗?”
“就是如此,时不待我啊!”
“哦,正想听贤侄所说。”李播感兴趣的说着。
“那就请世叔指点了。”
想了想,大体上组织了一下,张宣凝就说着:“我把天下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大业五年之前,虽说也有一些草寇,但是大体上威压天下,可所谓江山铁桶,四夷臣服。”
“虽然说开运河,是大业元年就开始。每月役丁200人,但是,民可驱之,因此后果是在大业五年之后,役丁死者十之四五,不断积累。导致了百姓困苦,怨恨勃发,因此天下开始大乱!”
“于外而言,突厥(此是指东突厥)四分五裂。启民可汗依靠亲近大隋的国策,在东突厥的内部争斗中胜出,由于根基不稳,汗位不固。实力不足,因此启民可汗娶义成公主,终其一生,而进贡不断,但是启民可汗在隋大业五年去世,其子咄吉世为始毕可汗,其时,突厥王廷,已经强盛。因此就算大隋未衰,也必有一战,何况大隋妄用民力,内乱而起呢?”
“因此大业五年,内外格局都发生变化,大隋开始衰败,但是此时,大隋还非常强盛,因此与内而言,还可平内乱。与外而言,还可慑突厥,所以始毕可汗还是勉强称臣。”
“但是情况继续恶化,圣上三征高丽,折损元气过巨,而乱民起义也已经出现燎原之势,最重要地是,各地官家门第,也开始不安本分,直到今年大业十一年,突厥公然袭击圣上,而各大世家门阀又正式开始密谋对抗朝廷,因此,可所谓天下大乱,就在今年。”
“今年不起,来年无多,就没有趁乱而起的时机了。”张宣凝总结的说着,这是结合了他所看见的情况,又结合了未来历史的判断,因此精辟无比。
李播顿时动容,眸中闪过无法相信的神色,思考了一下,又问着:“那贤侄,又何以选择会稽郡?”
“起大事,必占空白之地,小侄如是还有世家,自然当取富强之地,作为帝王之资,但是小侄现在白手起家,兵不过上百,自然要取其空虚死角之地。”
“自魏晋以来,会稽大兴,是南方最富庶的地区,又得运河之终点,再加上会稽郡少有实力,正是空虚,而杜伏威李子通之类,又集于江都附近,占有历阳,事实上隔离了隋军,可以说,我得会稽郡,极其富裕,又无人攻我,大可集精兵,修政治,然后上可沿运河而上,下可蚕食更南的郡县,可所谓帝王之资也!”
“再说,你可知杜伏威先后击败隋将宋颢,合并苗海潮、赵破阵等部起义军,势力大盛,本无需外援,但是今年却偏偏和李子通部汇合,却不料李子通企图吞并杜伏威部,对杜部进行突然袭击,杜伏威受重伤。隋军乘机攻击,杜部惨败,此时,无论是李子通部,还是杜伏威部,都元气大伤,偏偏大隋精兵还在北方,又被隔离,所以都无法攻我,因此,我取会稽郡,正是其时。”
“可惜,如是杜伏威不受此劫,必可卷席南方,至少也可成对峙南北之格局,却因为错信李子通,急于求成,导致前功尽弃,实力折损十之八九,此人虽是足智多谋,勇敢善战,也可再兴,但是却已经耽误了战机,再加上处于大隋重点围剿之人,地理位置也是不佳,因此此人再无夺取天下之机了。”
“无论南北,无论官贼,这时都无暇顾我,虽有谋士如雨,将才如雨,精兵万众,也是鞭长莫及,可所谓天时,地利,人事,此一时之间,都在我手,岂不成事?再有延误,无非自取死路。”张宣凝哈哈大笑,这就是阳谋了,就算这时人人知道他要事,也无济于事,谁也阻挡不得。
李播默然无言,大家都是聪明人,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张宣凝起事之心,已经不是任何天花乱坠可以动摇了。
“那贤侄如何取之?”
“大隋以北统南,对南方多猜忌,三征高丽,又事实上抽调南方精兵,因此会稽郡中,兵也不过一千,正可取之,何难之有?”张宣凝冷笑地说着,他回头望着自己的部下,这时,张一张三,各领二十余人,而扬州原本竹花帮中,也来了一些人。
连同那批少年,也总共不过六十八人。
离开了扬州,桂锡良就任副香主,与苏爷结交甚好,以幸容为军师,事实上已经开始独立,而周奉和江风相对孤立,正因为如此,所以张宣凝知道了情况,就召见周奉和江风,简单的试探后,纳为己用。
周奉和江风本来就不得意,当下就重回旧主,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香主竟然图谋起事,要夺一郡之地,个个脸色苍白,又眼神如火。
“香主,我已经和城中的帮会联系上了,摸清楚了底细,城中共有三个帮会,分别是徐家帮,是徐家子弟,有八百人,但是多在徐家寨,城中可战之人不过数十,但是同一家族,很是团结。秦把头有八十人,多是精壮,在城中,而城中最强者,是乌衣会,有千余会众,可战之人有三百。”周奉回答的说着。
“有无内应?”
“秦把头手下有一个焦烈地人,似乎有点意思,不过他以为我们是绣花帮的先锋。”
“那好,我们就以秦
第一个对象,行雷霆一击。”竹花帮在南方也算是~宣凝心想借此名义也无不可。
不过,他一旦吞并秦把头,却绝对不会用竹花帮名义,名不正言不顺,一旦手下觉得自己是竹花帮所属,那就麻烦了。
不过,幸亏自己带上的四十人,都只忠于自己,而且多是经过军中历练,因此早就准备建立正规军政结构了,他们才是真正的种子。
想到这里,张宣凝就立刻说着:“召集全部。”
“是,都尉大人!”
张一张三立刻应着,发出了军令,只见四十人立刻按照隋朝军制而一个个肃立,周围几个亲兵虽然不穿军服,也按刀立于他的左右,连那批少年也各按军法,无人敢于吭声。
相比之下,周奉和江风带的十几混混,就完全不是味道了,他们不知所措的站着,面面相觑。
“圣上与我为折冲都尉,我今日就可建折冲府,我命为会稽折冲府,不过,此时人数不足,你等先按人数编队,各令火长。”
说完,他就开始下达命令,将四十兵分成四火,张一张二各领一火,而其它二火又提拔出骆进和任杰二人,周奉为第五队火长,而江风先领着那批少年,自己以折冲都尉之职,又亲领队正。
这一举动下来,其它人等都毫无意外,个个从令,因为亲兵和张一张三都已经肯定了他就是圣上亲命的石无忌,此四十人虽然有怀疑。他们本是亡命,但是此时也只有应了,观察了几日,发觉的确除了容貌年纪不一样外,其它的和石都尉一模一样。
军制一成,张宣凝就命张一暂领队伍,就在秘林中扎营,先磨合几日。而带着亲兵三人,以及第五火,也就是原本地扬州混混前去会稽城内。968965
“香主,你真的当官了?折冲都尉大不大?”跟在后面,周奉终于忍不住,上前问着。
“大胆!”三个亲兵立刻喝着。按刀虎视,只要张宣凝一声令下,就将这不知上下敬卑的火长,斩杀在地。
火长离折冲都尉,品级相差太多了,这样说话已经是死罪。
他们是军中老兵。杀得多人,久经战事,这一动杀机,顿时使其它的混混一个寒战,连悍勇过人的周奉,也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张宣凝看了一眼,也觉得以后要严格训练他们了。让他们知道上下尊卑,不然的话,自己的权威和命令就无法真正贯彻下去。
事实上,张宣凝非常奇怪回到过去地人喊什么兄弟平等,真的平等了,还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有战斗力的团体吗?
幸亏自己带的军中骨干种子还算多,培训和同化起来很快的。
不过,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他说着:“我是折冲都尉,正五品下,又是圣上亲军中地官位,见官大三级,你说大不大?郡太守的官,都比我还小呢!”
这其实就是胡说八道了,虽然是皇帝亲军的折冲都尉,但是正五品下就是正五品下,比起正四品上的太守,那差得远了。
不过。小流氓头目周奉当然不清楚,他张大了嘴巴,慢慢的,他觉得自己这个香主,充满了威严,一举一动都让自己觉得渺小——这其实是他自己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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