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说着:“把郭破索给我叫来。”
郭破索就是此乡团中的一个勇士,家传心法虽然很差,但是也从小练起,具备晋升 2dc7de
没有多少时间,郭破索就来到了张宣凝身前,静静的站在张宣凝面前。等待着张宣凝的命令,感觉到了他身中的气息中的那丝剽悍之意。他就冷然说着:“郭破索,我就任命你为六队民团之临时队正,你可愿意?”
张宣凝的声音淡淡,但听到郭破索的耳朵之中,却如在雷鸣,他出身低微,却习了几分武功,一直没有用武之地,这次,就是给他机会。
自己身为五十人之临时队正,虽然事后民团必会解散,但是只要此战胜利,也说不定得点封赏,转正到正式官兵之中,哪怕当个伍长也是正途,当下就立刻跪了下去,轰然应声说:“小人必不负大人所托!”
“不必多说,如此战得胜,我就可以军功赏官,可跟我入军,我先让你当我亲兵,等有机会再给你一个伍长当当,虽然官小,也是起 点。”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忠于大人!”
张宣凝此时的亲兵,编制只允许有五人,有张一张二张三,还可多加二人。
“那好,你下去吧!”
等他出去之后,过了一阵,张宣凝又感觉到邪气慢慢沸腾,又渐渐平息,五月天,正是梅雨,因此刚才还是月亮明光,现在又是来过铅灰云层,云层沉重而缓慢地向南移动,他仰首望着神秘而变化无常地天 空,默默不语。
一阵寒风袭来,他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破军刀,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就要展开了,是胜是负,不管怎么样,是有相当大的意义 的,虽然他不信自己会在这种小战斗中翻船,但是战争的特殊性就在这里——谁知道以后的路呢!
又一次,他感悟人地渺小,以及命运的强大,幸亏这个世界还有武功这种近于超自然的力量,如果在平凡的世界中,对于天命更是难以抗拒吧!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几点细雨就落了下来,五月雨,还带着几分凉意,稍退后一步,就看见雨水开始不断落下来,不过此 时,军营中都已经睡下,唯有巡查的队伍不得不在雨中巡查。
眼见他们在自己面前跑过,他也不在意,就在这时,已经传达好命令的陶吉也度了过来,他同样入得房中,站在廊下,心事重重。
他是大业元年入军的,当时才十九岁,入军已经十一年了,虽然靠着一点家传的武功,以及悍不畏死,再得了几分运气,也算是提拔出来了。
十一年军营生活,副队正啊,原本以为队正阵亡后,自己接位,想不到却派来了一个新队正,如果说没有丝毫怨言,那是假地,但是,谁叫他既无关系,又无实在武功呢
自己这样的人,在军中太多了,想出头,还必须靠着一个,引为心腹才行,太远的不必说,自己很难靠上,那就靠这个队正吧,至少他还有足够关系和武功,晋升的可能很大,自己也许可以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他上前,恭谨的说着:“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了。”
“恩,现在骑兵悍勇,民团又经粗粗操练,虽然不见得有多大功 效,但是也堪一战了,这次就看周良能够不能够把他们引出来了,一旦引出,大事就定了,不过,想必为了粮食,也必须出战,不过几日之间的事情而已。”喃喃的说着,张宣凝突然之间问着:“我们得胜,叛逆家属如何处置?”
“男丁都斩之,不满八岁可免,女子皆为官奴或军妓,大人可挑选几个,其它人等,我们也可得其中卖身钱,多半是地方衙门所出,也算是我们的酬劳了。”陶吉不知何意,只是平淡的说出。
这种残酷的处置,在这个时代是家常,其实这时倒未必都是抄斩,因为继五胡以来,朝廷对人口还是重视地,但是世代为奴,女人都是妓女,这也未必比死了好多少了。12dc7de
张宣凝不想评论,也无力改变,当下感觉着军中更夫的声音,说 着:“夜深了,你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或者后天,就此一战!”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三十六章 - 破杀―
果是等待,时间就会过的很慢。在下达完命令,准▋|果是等待,时间就会过的很慢。在下达完命令,准▋|果是等待,时间就会过的很慢。在下达完命令,准▋| 果是等待,时间就会过的很慢。在下达完命令,准▋|果是等待,时间就会过的很慢。在下达完命令,准▋|果是等待,时间就会过的很慢。在下达完命令,准▋宣凝就静静的等待着。12dc7de
时间已经过去几日,却没有一丝的好消息传来。县尉周良也是无奈,他已经派出人员企图联系暗间,但是始终联系不上,从蛛丝马迹之中,知道对方王安也在事先进行内部整顿或者控制。
只怕自己方面有意对付,虽然保密,还是已经泄露了消息,王安年不满二十,还真是了得,这几年倒真的培养出了他的才干,也许还是需要派人先行探测一番才好,只是把这个意思一说,张宣凝就咬着牙齿否定的说:“无论王安有多才能,他也无济于事了,他能够变出粮食不?此时青黄不接,就算他有几个乡党救济,能够支持得几时?我看他倒能够忍得几时!”
“是,只是军中多有戒备,不许外出,军士都有点不稳。”陶吉却是低声说着:“不如,入些娼来?”
他说的是军妓的问题,其实无论中外军中,都携带过军妓,战国时齐国的管仲,他开办了中国史书记载的第一个官妓,到了汉代,在《史记》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汉军出征匈奴的时候,不少军官把妓女藏在辎重车里带着一起上路,李广亲自把这些妓女一一搜查出来全部杀死,不过也没有惩罚这些军官。
由于现代的观念,张宣凝在入得县来,县中奉上妓女时,就曾经拒绝过,但是现在看来,这种道德实在要不得,军中近一月无女人,再加上临战的气氛,开始出现一些不稳的迹象。
但是此时,临战就在几日,再召集妓女就会发生事端,甚至导致战斗力减低的事情,万万不可,因此他就说着:“此事是我错漏了,但是临战就在这几日,不可大意了,还是不叫,你用点心思,别给那些民团搞出点乱子来。”12dc7de
他说的乱子,其实是“营啸”,这和“监啸”一样,不管军营还是监狱,都是森严肃杀之地,无论罪犯还是军人,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而且军队和监狱都非常黑暗,上官生杀予夺,老兵结伙欺压新兵,军人中拉帮结派明争暗斗,矛盾年复一年积压下来,全靠军纪弹压着。
再加上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可所谓人人都有绝望的情绪积压在心中,因此经常在深夜或凌晨时,哪怕只是一个士兵或者一个罪犯作噩梦的尖叫,都可能使周围的人积压的情绪立刻爆炸,继而发狂,互相撕打殴斗,甚至于互相咬噬,种种恐怖的疯狂都爆发出来,这种东西,是最可怕的,根本难以弹压。
甚至因为疯狂,所以连生死威吓都难以奏效,一个人只要不怕死,不顾家人,那这人就是任何组织任何国家任何大义都无济于事了,所以说到这个,无不色变,陶吉虽然觉得还不至于爆发这种,但是也还是回说:“大人放心,我会安排,绝不允许此事出现。”
“很好,那我们还是等着吧,我看他能够忍多少时间。”张宣凝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事情,就全靠你了。”
但是就在这时,一骑策来,高喊着说:“大人,王逆已经动了,正在攻打着城外的沙家寨!”
张宣凝顿时哈哈大笑,说着:“事平了,我们出战吧!”
而几乎在此时,数千流民正在奋力厮杀,流民持着长矛,衣衫褴褛,向着寨子进攻着,沙家家主沙平寒着脸,一声令下,上百根临时削成的木矛就抛下,虽是木矛,但是对于这些没有盔甲保护的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沙家寨,其实是一个坞堡,背靠山,面对野,整座坞堡顺势建造,南高北低。堡墙用土夯筑而成,高约10米。堡有南北二门,可容纳数百人同时居住,防御力当然很高。
但是此时,沙家家主沙平却不堪乐观,虽然沙家有全族上千人,但是突然袭击,坞堡中只有临时壮男二百人,而流民却几乎有三千!
虽然流民军,其中一大半是妇女老幼,但是这种人数,还远超过了沙家的承受力。
特别是看见二台粗制的投石机徐徐推上来时,沙平脸色大变。
自己的坞堡,堡墙毕竟是用土夯筑而成,虽然厚实,但是也难以对抗多次对抗这种巨石投机,
果然,只听一声号令,二块巨石挂上,投石机轰然的声音都可以听见,然后,就是二块石头飞了过来,一块落的远了,一块就落在墙边,轰的一声,墙微微颤栗。
“家主,怎么办?”一个堂弟不由惨叫了一声,吓的脸色苍白。
“什么怎么办,你别忘了,你的父母妻子都在后面,一旦寨子破了,岂会有你好果子吃?大家拼了命就是。”沙平怒气上冲,狠狠的盯了一眼。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又是几声巨响,石头飞了过来,沙平怒吼一声:“把军弓拿出来,射杀他们,他们的抛不远!”
沙家只是小族,远不可能如其它大家族一样,家蓄兵甲,因此拿出了长矛,以及十几副弓箭,已经算不错了。
木矛只是临时的抛射武器。
果然,弓箭拿了出来,此地原本是胡人肆虐之地,因此武风尚盛,二百男人中,倒是找得出弓手来,当下就弯弓射杀。
果然,数十支箭划破长空,居高临下,十几个流民惨叫未毕,就扑倒在地,而抛石机的周围的流民更是重点打击对象,纷纷倒地。
下面的流民顿时有退缩之意,但是就在这时,一批二百人的核心队伍,其中有几骑,都冲了过来,硬是压着流民继续抛石,此是抛石机过于简单,必须靠近的缘故,正好在弓箭射程之内。
“快射,不要吝啬,射光了箭也要射下去。”沙平怒吼着说。
但是就在说话之后没有多少时间,又一石抛空而出,这却落得了北一点墙上,只听见“轰”的一声,只见这墙上尘土冲天,所有人都立刻望了过去,稍等尘土散去,就看见墙上已经裂出缝隙,可容半人通过。
顿时,下面的流民轰叫着,想着缝隙冲了过来,沙平高喝一声,自行拔出刀来,高喊着说:“族亲们,如不把他们拦在外面,我们全族皆死无葬身之地!”
在场的人都知道厉害,顿时连忙跟上,身后跟上的人越来越多,沙平直冲到了缝隙之口,发觉流民已经冲上来,当下就冲了上去。
一个流民挺着长矛刺来,沙平一声呼喝,上前就将其砍翻在地,他不管怎么样也身有点武功,对待这些流民是一砍一个,但是随后,以后数个流民一声呐喊,几下长矛全部对他刺来。
这就等于高手了,因为就算是一流高手,也难以同时刺出十几矛吧,虽然上面并无内力,可轻易格斗,但是也立刻使他手忙脚乱。
“噗,噗!”就有沙家的射手对着缝隙射箭,缝隙狭小,躲避无门,顿时数人就惨叫翻滚,中得箭来,倒在血泊之中。
“哼,看你能够杀得几人?”策马观察的王安,却毫不在意,几年与官府的围剿和反围剿,按照现代的说法,成功的使他成为了杀警杀兵的恐怖分子头目,也算是历练出来了。
眼见一个又一个死亡,血流成河,尸体累积,王安不但不怒,反而心中欣喜,流民算什么,只要自己二年来集起的三百人核心不跨,只要攻下此寨,获得里面的粮食和物资,自己再招上万流民都可以。
甚至对远处传来的长长的呼喝声:“王安,你难道只会驱民送死么?”,也充耳不闻,现在的他,对这种激将根本没有半点波澜。
杀家只有二百壮丁,死一个少一个,他观察着缝隙,眼见缝隙处,沙平虽然已经连杀二十人,但是也无济于事。
一台投石机坏了,还有一台继续,手一挥动,三百核心开始驱动流民进一步强行冲开缝隙,王安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盯着越来越少的沙家壮丁,冷哼一声。
此时,已近中午,而此寨之破,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呐喊声,五十骑出现了地平线上,虽然才五十骑,但是看那冲过来的样子,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栗!
“大将军,现下我们该如何?”说话的是他的心腹赵甸,现在王安自称大将军。
王安看了看场面,心中愤恨,但是面无表情,等了片刻,才冷笑的说着:“拼了,此战如胜,不但此寨,连县城都可拿下,此战如败,我们也不必说什么了。”
心腹赵甸恨声说着:“哼,如果不是他们逼的急,硬是要出去找食,我们怎么会这样呢?还有那个郑单,竟然也不出什么好主意,让我一刀把他杀了。”
说着,他就狠狠的看着一个读书人,眼露凶光。
而几乎同时,沙平也感觉到压力一松,眼见就是官府来军了,他已经身负多处重伤,深可见骨,当下就昏了过去。
“也不是,我们是没有粮了,再等下去也是死,说不定还是夜中他们内哄把我杀了,所以我不得不出战,本以为官兵没有耐心,总有机会,看来他们没有给我机会啊,只有硬拼了。”王安叹了一声,然后就提起刀来:“就如书上所说,生死就在这一战,我们破釜沉舟,和他们拼了。”
“拼了,和他们拼了。”三年来,虽然他甚至不满二十岁,但是的确积累了不少威信,被他这样一说,附近数百人都纷纷应着,这些人都是叛逆的骨干,饶谁也不会饶他们,因此只有死战到底。
王安一下决心,立刻虎吼,手中带上长刀,厉声大吼:“准备,敌骑不过五十,有死不退!”
“有死不退!”心腹赵甸跟着振臂怒吼:“谁敢后退,我第一个亲手剥他的皮!”
“有死不退。”三百余人挥舞着手中钢刀,相互响应,
备攻击。
王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那个穿着盔甲,第一个冲来的隋将越来越清晰,眸子里掠过冰冷,幽黑鬼火在闪烁:“杀吧,是龙是蛇,今天一搏。”
“砰!”二支队伍已经激烈的对撞,一时蹄声震天,杀气腾空。
“你就是王安?”张宣凝施展破军霸刀,真气冲上,数根长矛所点之处,立刻吐血,顿时溃不成军,这就是有着武功的大将对普通士兵的杀伤力量,哪怕这不能持久,也是一样。
“正是我王安。”
“哼,你今日必死,还知道悔改吗?”
“哈哈哈哈,三年前我落草以来,就不知道悔改,你就算能够杀了我,也不会要我屈服。”说着,王安森硬凛然,他怒吼一声:“放箭!”
这时,张宣凝离敌王安还有二丈许的距离,就在这时,十多枝长箭,像闪电般向他射来,他也知道,对付高手,尽量用弓箭。
张宣凝大喝一声,真气疯狂上涌。
“当!当!当!”长刀破入箭雨之中,转眼过去,只见大部分击上要害的箭都被格飞,而几支不重要的部位,却中了二箭,但是也被内外盔甲挡了大半。
张宣凝眉也不皱,一手抓住,就拔了起来,然后冲入敌军之中,刀刀所到之处,快如闪电,其力破身,见敌便杀,鲜血飞溅,顿时就有十几人被砍杀。
眼见如此,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寒,王安见得几十骑冲入自己军中,所到之处根本无法阻挡,心中立刻沉了下去。
“噗!”心腹赵甸已经冲了上去,张宣凝猛的一挥刀,只听“噗”的一声,一颗脑袋被切了下来,就如一个西瓜一样在地上翻滚着,无头的尸体还挣扎着,鲜血飞溅。
难道自己三年来的辛苦,就这样廉价吗?就这样轻易被捻碎吗?难道那个昏君的天下,就这样难以动摇吗?
鲜血飞溅中,王安猛的一咬牙,扑了上去,长刀一记横扫,“轰”的一声,正面对上了那个隋将,隋将稍微一摇,而王安却是心中一震,吐出血来,眼前顿时一片嫣红。
生死关头,他立刻清明起来,见得数十个自己的部下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硬是把张宣凝围困在其中,一个念头闪过,自己是不是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呢?
但是这个念头一闪就过,他怒吼了一声,集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猛的冲了上去,就又是一刀。
“轰!”一股大力又猛的冲了上来,他顿时觉得身一轻,腾云驾雾一样飞了出去,还没有落到地上,无比阴毒的真气已经攻入了他的心脏,并且立刻炸开。
他顿时眼前一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轻飘飘的落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一下,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为将军报仇,拼了。”其它的人见了,顿时怒吼起来,有上百人,不但不溃,反而发起了疯狂的进攻,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杀死张宣凝。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张宣凝刀光所到,尸体顿时分开,地上不断出现新的伏尸,殷红的鲜血流到了中午
“砰!”又一个疯狂冲来的敌人被斩杀,甚至还有箭矢射来,也不怕误杀,有些敌兵甚至扑上来,企图抱住马腿,要拖住他同归于尽。
但是,这样的疯狂毕竟是有限的,疯狂的人不过数十个而已,当这数十上百人被斩杀后,整个千人的流民队伍,就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
就在这时,民团也赶上了,号角鸣叫之中,他们扑了上来,与流民作战。
“大人,你还好吧?”
“还好,有盔甲在,不过几处轻伤。”刚才战斗虽然短暂,却也使他筋疲力尽,他勒住了马,苦笑的说着:“想不到这个王安,真有点才能,能够得死士啊!”
这真是人杰,可是这个世界有武功,当武功作为一种强大力量出现后,规则就随之发生变化,就算能够得死士,如果数量还是不多,或者本身的力量太弱,也可以轻易被杀掉。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由于首脑已死,因此在民团围攻下,三千流民崩溃了,他们失去了战斗欲望,四散逃亡,当然,这种情况其实是逃不远的。
这时,刮来一阵风,吹得各人衣衫飘扬,张宣凝仰首望天,徐徐的说着:“我们胜利了?”
“是的,我们胜利了,全是大人之威武。”
想来很难,想不到真正却很容易,但是实际上,多种不可扭转的条件下,有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对方,无粮,非正规军,真正可战之人不过数百,又多是步兵,再加上缺少武功。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三十七章 - 代理―
回到长安缴令,张宣凝的队伍中多了数人,其中二个郭破索,其它的,就是从流贼中选出,年不满十五,又杀过人,并且查清楚底细,实际上和王安关系不大的悍徒。
隋末唐初,少年英雄不计其数,许多人都是十几岁造反,而李世民的天策府,高手如云谋士如雨,但是直到李阀称帝时,平均年龄还不到三十!
这是何等惊人的数字啊!
因此张宣凝就有意在流匪中选得一批,不能扣下王安是真的,但是收留几个不满十五的孩子还是可以,话说如此,但是那几个条件一选出来,数千人中,也只有十几个满足要求,但是杀了几个太过桀骜,连表面屈服也不肯的少年,也只有八个孩子满足了要求。
五十骑加上一辆牛车,在张宣凝领路下,入得了长安,事先有所准备,因此直到了一条小街之上,见得骑兵到来,街上纷纷躲避,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一处相对偏远的宅地。
张宣凝从马匹上下来,进得屋子来,见得里面房屋宽阔,不由赞说:“郑先生,你干的不错,把这事解决了。”
郑单毫无得色的说着:“这是区区小事,如果我连这点本事也没有,石爷也用不着用着我了。”
张宣凝点头的说着:“郑先生放心,郑先生既然不愿意入得军中,那在此为我石家培养几个亲兵,也是可以的,过得一二年,等风声过去,遇到大赦,自然可以安然回乡了。”
郑单苦笑的说着:“希望如此罢。”
他被王安硬是拉去为军师,污了名声,有了从贼的罪名,虽然家族保下了他,但是自然不能就这样回去,不过,此人同样不愿意认张宣凝为主,因此张宣凝借此在长安买了一处宅院,把这次负伤残废,又没有家人的一个士兵安排在内。12dc7de
“队正大人,从此我就是石家的人了。”入得房间,那个仍旧脚一拐拐,包着布的老兵上前,不照伤痛,跪伏在地上,三跪九磕,起来之后,就不再称军职,称为 “老爷”了,其实这批战斗,五十骑冲上千敌营,也折损了十几人,事后治疗,其中有一半活了下来,但是满足张宣凝条件的,只有他一个。
周围五十人都是旁观,个个眼神肃穆。
“既入我家,我就赐你为石姓,就叫石群,你还不老,娶个婆娘吧,在家中,给我当个管家,管理得家事,张三!”
张三立刻上前,他也不说话。
“你就帮我管着这后面的这批小孩,这是我石门的刀法和内功心法,你代我一一传诵他们吧,还有郑先生,你就在此中当个教席,教得他们读点书,认点字,如何?”张宣凝声音转柔,说着。
“也罢,我就在长安暂住一段时间吧!”郑单有点苦笑的说着:“你且放心,我自会督促于他们。”
这是明目张胆的培养亲兵,但是所有的人都不以为异,原因很简单,在那个时候,门阀家兵很常见,而且张宣凝如此勇武,晋升到百人旅帅甚至校尉,也是很快的事情。
以后亲兵编制就可扩大,是应该培养了。
只要不是大批大批,上百人,数百人培养,也就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你们上去拜见老爷吧!”石群立刻有了石家管家的自觉,上前说着。
这八个小孩都算是识时务的,上前跪在地上:“拜见老爷。”
“你们本是逆贼,我救了你们,你们就要好好为我石家效力,现在你们,就叫石一郎,石二郎,石三郎罢,是我家中之人,等你们练成武艺,入我亲兵之时,再给大名。”张宣凝坦然的受了此礼。
在古代,家族观念如此的强大,任何一个起事者,宗亲,乡里都是核心骨干,特别是一些事情,动不动就满门株连,想不忠心也不成——都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主人出了事,他们根本逃不掉。
因此,收为家人,甚至收为义子,都是保持凝聚力的不二法门,朱元璋就很会这套,这个时代不管有什么理由,叛主逆父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是,老爷。”这八个就跪在地上,从此他们的命运就和张宣凝结合了。
“恩,第一天入我门来,也不可亏待了,石群,你和我入得内室,我有事情来交代于你。”
“是,老爷!”石群就跟着进到了内室了。
众人都明白,这是交代家事了,也许还有点钱财留在家中,不过,这还是相当普通的事情,没有一会儿,他们又出得房间,石群似乎有点惊疑。
“石群,这里有些银子,你就管着吧,我就去军营复命了。”张宣凝说着:“我想去军营,缴了令,自然有酒食吃了。”
“是,大人!”所有人都
着,连新补充的郭破索和几个乡兵也是,这时,他们式的军兵,还要走个程序,让上面批准。
当然,亲兵不必,不过,这时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
“杀四百六十一级,俘二千一百四十一日,斩逆王安。”项都尉望着在下面还跪着的,但是显的气定神闲张宣凝,知道将军果然没有看走眼,果然不一样。
“善谋略,沉稳度,一举搏杀,如鹰搏兔。”这是总体的评价:“而且更会作人啊!”
具体情况,自然有下面的人仔细报告上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当上主官没有多少时间,自然不可能滴水不露,所以对情况是一清二楚——所获得的战利品,五分之一奉给县令县尉,又有五分之一分给属下,而自己和将军,各有五分之一的礼品,自己最取五分之一。
虽然将军大人根本不稀罕这点东西,但是这就是心意,这就是表示服从的态度,将军见此,甚喜之。
“这次你立了大功了,那你说说,将军有令,提拔你为副旅帅,兼原本队正之职,官从八品下!”例赏赐,今天特赏每人酒肉一份。”
心中却是思度,是不是提拔的太快了一些?但是转念一想,如今天下多多乱贼,能够搏杀者,提拔的快也是应该的,心中就放宽了半分。
张宣凝说着:“是,谢都尉大人和将军的提拔。”
虽然自己的兵并没有多,但是却可以官位就提拔了,现在自己的亲兵可以扩大到一火了,就是十人,与正旅帅相当。
想不到准备好的亲兵,现在就要用上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
“卑职手下折损十余人,要补充,有民团勇士郭破索数人,立有军功,勇力过人,可否入队,且为伍长?”
“可以,报上名来,自然论功行赏,还有,其它缺额,自当补充,你可在城中修整一月。”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却走了进来,对项都尉耳语了几句,项都尉听完眉角一动,说着:“将军有令,令三天后,补充了人员,就率队去安川县,且代理为县令!”
看着带有一点疑惑的张宣凝,项都尉又说着:“安川县县令被刺,伤重不能理事,你去代理,直到朝廷派遣了官员。”
“都尉大人,卑职现在不过副旅帅,品级不过从八品,如何代理得县令?”张宣凝奇怪的问着。
这很不符合常理,因为县令七品,下面的县丞、主薄、官品都有从七品和正八品,在他之上,如何管理得来,再说,以军管政,隋朝也不会这样吧?
“安川县,趁着圣上征讨高丽时,有过乱贼破城,原本县衙上下,死伤狼藉,少有人幸存,这次临时补上县令,又出了事情,不能理事,因此你就代理而去,是最高官阶,这想必是好事,将军听了你的捷报,很是高兴,因此多给你建功!”项都尉倒有耐心解释的说着。
将军很是高兴?张宣凝想了想,口中却立刻应着:“是,谨尊命。”
“虽是骑兵,但是此去安川县,也要十日,但是将军命令已下,这样吧,我放你三日假期,你可不到点卯,自可安排,不过,三日后必须出军,一应物资,自有军中安排。”
“是,谢都尉大人。”
官署衙门卯时(早晨5时至7时)开始办公事。官员查点人数时叫“点卯”,而军中也是一样,当然更是严格,点卯误时,就是军棍处置,多次误卯,就要杀头,因此免了点卯就是放假了。
张宣凝虽然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一回来又派出去作战,毕竟冷兵器时代,战争的频度不高,一般来说,一战之后,军中都有折损,负伤了,伤口可不会很快就好,基本上应该有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修整期,频繁作战只会导致军中实际可战人数锐减。
还是这句话,在冷兵器时代,也许有什么轻伤不下火线之说,因为扣扳机不需要多少体力,但是如果在热兵器时代,伤口划开失血较多再进行重体力搏斗肯定是不行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这样干的。
但是既然有命,也必须服从,当下就应声说着,然后就在上司示意下退出。
回到了营帐,张宣凝就召集了众人参与,来的都是火长,五个,而亲兵张一张二也跟随在一边,行过礼后,众人端坐不动,等着张宣凝说话。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认可这个武功过人的队正作为大家的头领。12dc7de
张宣凝也不说其它,直接说:“将军有命,我们要三天后赶去安川县,我们队中,有没有安川县人?”12dc7de
这么一说,下面的五个人立刻议论起来,稍过一点时间,有
就上前说着:“我有一伍长,叫孟虎,就是安川县。▋
“你去叫他前来,虽然他离开安川县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这次去还是必须有他作事的地方,毕竟他是老乡,还有,我们看看地图,根据消息,安川县地处关中边缘,此地相对偏远,有山,不是很容易控制的地方啊!”张宣凝说着。
“是啊,我们五十人,控制一县明显不足吧?”有个火长也就说着。
“所以到了县中,必须重建衙兵,按照朝廷法度,可建立三百人之乡兵,我是代理县令,当然有这权,但是这三百人组织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我们无粮无钱啊!”
被洗劫后,县中肯定是没有粮草和军备了,想到这里就头疼。
“军中不能为我们准备吗?”
“军中能够给我们五十人军粮,已经难得了,其它的,就不要想了。”张宣凝叹息的说着。
这时,那个孟虎已经来了,见得诸位大人都议论纷纷,终于说着:“大人,虽然县中城破,但是县中诸族还没有破碎的,大人可问他们获得一些粮草物资。”
县城是朝廷的,家族的坞堡却是自己的,因此县城被破而坞堡安全的事情,看似奇怪,其实很容易理解。12dc7de
此时虽然没有二晋时门阀之盛,但是族中一旦有准备,可有几百上千壮丁共同防御敌军,而家族之所以成为家族,也多半有点武功传承,因此保得平安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相反,县城虽大,往往无可战之兵,无可战之粮,反而容易攻破,这就是古代的现实。
“恩,有点道理,你暂时直接跟着我,到了县中,我还要用你办事。”张宣凝想了想,就说着。
他知道向那些家族要点钱,是会有点的,但是大概是几十石,一二百石,全县几个家族联合起来,也不过几百石,不过也足够了,维持半年不行,如果再想些其它的办法,维持一二个月还是可以的。
之所以这样热心,完全是因为张宣凝根本没有管理过一个县,其实一个县,叫衙门虽小,五脏俱全,县级单位本质上,已经和朝廷一样了。
学会管理一县,以后管理一郡一州,甚至建府称公称王,都在里面了。
当下就觉得计划不如变化快,因此就下决心让郑单带着那群少年一起去,县中被破坏,万事简单,正好让他们先识字,边打杂,耳染目睹,也学得点作实事的小吏的才能。
古人云,天下事莫不起于州县。州县衙门不仅是天下之兴衰的风向标,也是古代整个官场世界的全景缩影,日常与隐秘、堂皇与肮脏,在这里展现得最为淋漓尽致,只有读懂了这些,天下事就大可为之,不然,嘿嘿,任你英明神武,也被那些地方玩弄于掌中。
想到这里,已有决断,和诸位火长随意扯了一些,讨论了一些,虽然其实不准备和他们多说,但是就一些字句,还是使他们大为佩服,不知不觉中,对张宣凝的信赖又增进了几分。
谈明之后,他就直接回去,这时已经是夜中了。12dc7de
到了家中,没有多少时间,郑单就进来了,古时睡的很早,因此郑单进来的时候,还是睡眼惺忪,衣服有点不整的样子。
“石大人,这样晚,叫我何事?”郑单拱手作礼。
“郑先生机会来了。”
“哦,何有此说?”郑单顿时眼睛一亮。
张宣凝也就把上面的命令说了一下,郑单默默的听着,眼神不时变幻,等说完了,才唏嘘说着:“安川县县令,原本是戴可通兄,我曾经见过,想不到就死于此地呢!”
“是的,县中政事,我甚是不明,先生虽然无法直领官职,但是也可为我代理,若是完成此任,就有功劳,以示折罪,先生觉得如何?这可是一个机会,以免将来蹉跎岁月。”
郑单起身,深深行礼:“石大人真是有心,你放心,政事都由我来为你管理,让大人能够早日成功。”
“甚好,你去办事,就把那群家伙带上吧,使唤差谴,也可以办得事情,晚上再读点书,识点字好了。”张宣凝漫不经心的说着。12dc7de
而郑单也就应了。
再说些话来,送着显的有点激动的郑单回去,这人心不在我啊,张宣凝多了许多感慨,自己现在招募这等人才,却是远了,不过,能够让这批小家伙,跟着办些差事,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