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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林201105

_2 长春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现代)
  “你快点来吧!”德生大声呵斥着,又用棍子顶着它的屁股。
  “不许打它!”戴金先生吼了出来。
  德生吃惊地看着他:“我不会打它的,只是想赶它走快点。”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也犯不着动棍子。不论你到哪儿,它都会跟去的。它一向都是这么听话。”
  阿花就好像想证明它主人没撒谎似的,慢吞吞地走出大门,然后再按着他的一个手势,才转身走到了路上。
  戴金先生两眼巴巴地凝望着它们,听牛蹄子在硬石地上踩出的踢踏声。等到声音完全消失后,他才急忙转过身来,“好吧,哈利先生,我们开始我们自己的工作吧。我去为你端盆热水来。” 我用肥皂洗完手,再把手插进牛肚子时,那农夫都一直默不作声。如果还有什么比取出牛产后胎物更不愉快的事,那就是看别人做这种工作了。所以,我每次伸手在牛肚子里摸索的时候,总是要和人聊天。不过这一次却让我费尽了心机。戴金先生对于我的各种话题,诸如天气、板球和牛奶价格等,只是报以几声咕哝作为回答。
  帮我抓着牛尾巴时,他把身子靠到了牛背上,两眼无神地呆望着远方,同时还使劲地抽着烟斗。
  最后,工作总算吃力地完成了。我松了松腰带,又剥下了衬衫。谈话在老早之前就已经结束了,而当我们打开栏门时,沉默的气氛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戴金先生停了下来,一只手还抓着门闩。“那是什么?”他低声说。
  山坡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牛蹄的踢踏声,而当我们凝神听时,一头牛绕过小路上的一块大石头,直直朝我们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大家都吓了一跳。那是阿花,踏着轻快的步伐,几只松垮的奶子还一摆一摆的,两眼紧紧盯着我们后面的栏门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戴金先生大叫了一声,可是那老牛却毫无反应地从我们旁边擦身过去,一点也不迟疑地踏进了它居住多年的牛栏内。它不解地闻了闻干草架,然后回头望着它的主人。
  戴金先生也同样回望着它,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过烟斗上的烟圈却喷得更快了。
  外面忽然又发出了一阵啪哒啪哒的皮靴声,紧跟着德生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栏门。
  “喔,原来你在这儿,你这个老家伙!”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说,“我还以为我丢掉你了!”
  说完,他又转向农夫:“对不起,戴金先生。它一定是从另一条路转回来的,害得我都没看见它走丢了。”
  农夫耸了耸肩:“没关系,德生。这不是你的错,我事先应该告诉你的。”
  “反正找到就不要紧了,”牲畜贩子咧嘴笑了笑,再转身对着阿花,“走吧,大小姐,再一次上路吧。”
  可是戴金先生却伸手拦住了他。他仍旧默默不语地走到阿花面前,给它套上了铁链。然后,他再慢吞吞地走到牛栅栏尾端,带了一些干草回来,随手把草扔到了槽架上。
  这就是阿花盼望的东西。它探出头去咬了一大口,心满意足地嚼了起来。
  “我该怎么办,戴金先生?”牲畜贩子迷惑不解地叫着说,“他们还在市场上等我呀!”
  农夫在门上敲了敲烟斗,再从破烂不堪的罐子里抓出一把黑烟草填了进去。“对不起,浪费了你的时间,德生。但是你得空着手走了。” “空手走?可是……”
  “唉,你一定会以为我发神经了,但就是这么回事。老小姐既然回家了,它就要待在家里了。”他意志坚决地瞥了牲畜贩子一眼。
  德生想了半天,点了几下头,才拖着脚走了。
  戴金先生追在他后面,大声叫着:“我会赔偿你的时间的,德生,把费用记在我的账上!”
  说完,他转过身子,点燃烟斗,深深地抽了起来。“哈利先生,”烟雾飘到了他耳后,他思索着说,“你有没有觉得,有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才是最好的?”
  “有的,戴金先生,我常常这样觉得。”
  “看见阿花从山坡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觉得。”他伸出手去捋着牛尾巴,“打从它小时候起,我就最疼爱它。现在,谢谢老天,我真高兴它又回来了。”
  “但是那些乳头怎么办,我很愿意把它们缝上,可是……”
  “不,哈利先生,我有个好主意,是刚才你在做清洗工作的时候想到的。”
  “好主意?”
  “是的。”老人点了点头,又用拇指把烟草压紧了些,“我可以不要挤它的奶,而要它喂个两三头小牛。那边的老牛栏是空着的,它住在那里,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牛踩它的老乳头了。”
  我大声笑了出来:“你说得不错,戴金先生,它住在那里面不但安全,也能轻轻松松喂三头小牛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不重要啦。”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重要的是,它又回家了。”
  (青豆摘自《万物既聪慧又奇妙》中国城市出版社图/陈明贵)
  一只名叫橄榄的鸽子
  一天早上,我们正沿着亚利桑那州的牧场的一条曲曲弯弯的路颠簸行驶,突然遇到了数千只哀鸣的鸽子。它们像衣夹一样排列在数英里的电话线上,圆溜溜的亮眼盯着我们装有谷物的轻型货车。
  “世界上最笨的鸟。”比尔一边咕哝,一边将车子停靠在喂牛的一个饲料槽边。
  “爸爸,你为什么说它们笨呀?”我们8岁的女儿杰米问。
  “因为它们总是出去自杀,”比尔说,“它们飞向窗玻璃,撞断了脖子。它们将身体倾得太厉害,淹死在蓄水箱里。还有它们搭鸟巢,漏洞大得连个乒乓球都卡不住,更别说一只鸽蛋了。”
  “那它们怎么有这么多呢?”杰米问。
  比尔撕开一个袋子,开始撒谷子。他根本没时间来回答。
  看到谷子,几十只鸽子猛扑下来疯狂觅食。有的落在牛角上,有的站满了牛背,但大多数都停在牛群周围。
  “爸爸!”杰米尖叫道,“那头牛踩在了一只鸽子的翅膀上!”
  比尔赶忙奔向那头牛,拽它的尾巴,直到它移开身子。“笨鸟。”他嘟哝道。那只鸽子虽然挣脱,但一只翅膀在肩膀处折断了。
  可怜的鸽子拍打着剩下的那只翅膀,团团乱转,直到最后,它可怜巴巴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比尔用靴尖轻触那只鸽子,鸽子仰卧在地上,眼神因痛苦而迷茫。
  “它还活着,爸爸!”杰米喊道,“快救救它!”
  比尔俯下身,用红手帕裹住那只折断翅膀的小鸽子,将它递给杰米。
  回到家,杰米就把那只鸟搁进了一个填满干草的鞋盒里,并把盒子放在木炭炉附近取暖。
  “你给它起什么名字呢?”她10岁的姐姐贝凯问。
  “橄榄。”杰米回答。
  “为什么叫橄榄?”
  “因为诺亚的鸽子衔着橄榄枝一路飞回大船,而且它不是很笨。”
  第二天早上,我们听见盒子里一阵响动。
  “橄榄在吃东西!”杰米大声喊道。
  我们把橄榄放进一个塞满树叶和小树枝的铁丝笼里。突然有了光线和空间,橄榄感觉自由起来,就扇动翅膀,反复纵身撞在铁丝网上。最后,它停了下来,东倒西歪地徘徊。它有时候会梳理羽毛,好像试图想把羽毛拉过来盖住伤口。当夜晚来临,它粉红色的爪子握在一根树枝上昏睡---我想,它在梦想着飞上天空的生活吧。
  几天后的一大早,杰米尖声嚷道:“快来看,橄榄下了一个蛋!”
  那只蛋好似一颗椭圆形的特大珍珠,滚落在鸽子最喜欢待的几根小树枝中间。“但它为什么不垒窝呢?”杰米问。
  “太懒,”比尔说,“它们将三根小树枝架在一起,就算一个家了。”
  他说得没错。鸽子的窝是那种轻而薄的小平台,看上去像是胡乱被扔在灌木丛中间似的。我经常发现脚边有漏掉下来的破碎的空壳鸽蛋。然而,这些鸟仍一如既往地在那简陋的鸟巢里下蛋。
  不久后,橄榄差不多每天都要下一个蛋。由于它没有配偶,这些鸽蛋不会有生命力。但对杰米来说,那就是奇迹。她开始将那些鸽蛋收集到一只茶杯里。
  有一天,比尔注意到杰米用来收集鸽子蛋的茶杯装满了,他亲自制作了一个木制蛋盒,盒子里有四十个垫有黑色天鹅绒、两英寸见方的格子。“这是一只百宝盒,”他递给杰米,说,“每只蛋都有一席之地。”
  “噢,爸爸,谢谢你!”杰米拥抱着他说。
  橄榄渐渐通人性,一看见杰米,就会咕咕轻叫,从她的手掌里啄籽和一小口苹果。当杰米把它从笼子里拿出来时,鸽子会心满意足地卧在她的手指上享用冰淇淋。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它仍然继续下蛋:16只、17只、18只。我在想,这会再持续多长时间呢?
  有一天,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将牧场里一棵树上的鸟巢掀翻,鸟蛋和新孵出的小鸟一并掉到地上。杰米将奇迹般没有打碎的鸟蛋放进她的百宝箱,手里捧着一只粉嘟嘟、张着嘴的雏鸟跑进厨房。“橄榄或许可以做它的妈妈!”她喊道。
  噢,可不是吗?我想。“我们先垒一个好窝。”我说。
  橄榄不下蛋了,它变成了一位骄傲而保护意识很强的母亲。当我们把幼鸽掏出来喂食时,它就焦急地唧唧叫个不停。随后,我们把小鸟放回去时,它会上下彻底检查一遍。显然,它非常爱小鸟。
  雏鸟茁壮成长,披上了银黑相间的羽毛。那短而带钩的嘴不久便被冠上了一个小黑面罩,像个神秘的土匪。杰米给它取名叫匪儿。
  有一天早上,当杰米将匪儿从笼子里取出,小鸟立马就飞到了枝形吊灯上,热切地扇动翅膀。渐渐地,匪儿越飞越在行,自由穿梭在门内外:谷仓顶、树林和铁丝栅栏……我们的小鸟已经长大,渐渐飞得更远了。有一天,我们看见它朝河流方向飞去---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看见它。
  匪儿离去后不久,橄榄整天卧在树枝上睡觉。天刚一放亮,它就发出一阵哀鸣,就像迷失的灵魂寻找安慰一样。之后,它便开始脱毛。
  我们在它喝的水里加糖,还给它的笼子增安了一盏夜灯,我在收音机里播放欢快的歌曲,在比尔的提议下,给它吃维生素片,但这一切似乎不起什么作用,橄榄还是那么有气无力。
  一天早上,橄榄又下了一颗蛋。杰米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橄榄一连又下了6只蛋。在集市前三天本该还下两个蛋,我们这只疲劳不堪的鸽子却最后一次蜷在果树上。早上,我们发现它一动不动,像一小片被冲刷到沙滩上的浮木。
  杰米轻轻地用红手帕裹住那只鸽子,然后将两把淡粉色和灰色的羽毛填进了那两个空空的天鹅绒鸟巢。
  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问:“爸爸,它送给我鸽蛋,是因为它爱我吗?”
  “是的,那是它一生的珍藏,”比尔说,“它是在倾其所有啊。”
  (不悔摘自《中文自修》2010年第2期图/李坤)
  冯仑:创业就是牺牲和折腾
  创业就是折腾。如果你选择创业,你就选择了折腾这种生活方式。折腾谁?首当其冲的肯定是自己:生活与工作界限模糊、领域重复,当孙子、赔笑脸、跑折腿,不断地把自己放卑微……这个过程中(尤其是前期),你能照顾得了谁?不把家人牵扯进去就已经很不错了。因此,一旦确定要走上创业的路,必须做好牺牲的准备。
  你得牺牲房子,钱都用到创业上了;你得牺牲稳定的生活,创业有风险,没有百分百的成功;你得牺牲跟家人相处的时间,在中国,创业初期能够像欧美的那些商人一样,那么准点地照顾家庭、照顾身边的孩子、照顾老人,基本上很难---这需要在一个法制健全和未来时间都很确定的情况下才可以做到。创业者大量的时间是面对不确定性,不确定的情况下你要花很多时间去摆平这些事;你还得牺牲面子、尊严,以前不屑做的,现在不做不行,创业做老板并不是件很爽的事,许多人都得罪不起,许多事都难以处理,许多委屈都需要你自己来承受。
  我有一次跟我母亲说,我现在除了我娘的儿子谁都不能得罪,老太太听了,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觉得我在外边受了特别大的委屈。事实也是这样,你除了委屈自己不能委屈别人,如果委屈别人会让你更委屈,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在生活当中,你要创业,最重要的是要开始做好准备牺牲,牺牲到所有人包括自己。有了这个准备再去创业。
  我们开始创业的时候,我在地铺上睡了11年。我当时给自己定了个目标,过去卧薪尝胆,我跟自己说如果我折腾不起来我就不睡到床上去,意外发现睡在地上有很多好处。有一个债权人是我的领导,我带他看我住的地方,他看完以后说:“我相信你能成功,另外你是个好人,没有拿着别人的钱不还,然后去消耗、消费、奢侈。”所以这些牺牲的心理准备非常重要。当你开始创业的时候,至少前三年你得有做孙子的准备,否则你很难在万人之中冒出来。
  (你若成风摘自《伟大是熬出来的》中国发展出版社图/蓝眉)
  蒋方舟:四招绝杀高考
  要搞清出题人在想什么
  从中学起,她就是一个戴着耳机、默默穿梭在食堂和教室间的普通学生;是夜晚为了考试挑灯奋战、白天在食堂吃3元钱套餐的普通学生。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初中某一阵子,蒋方舟获得特赦---不用写作业。
  当时学校作业多,蒋方舟又要写作,精力不足。她的妈妈跟老师沟通退学的想法时,老师觉得十分不妥,说:“她可以暂时不做语文和外语作业。但是要保证课堂的听课效率。”
  蒋方舟说:“考语文很简单,你一定要搞明白那个出题的人在想什么。”有时考完试,和同学一起讨论时,她一边“骂试题”一边推论:“出题这人,起码50岁以上,文革过来人,喜欢看《读者》。”“出题的这个人,是女的,小资情调。”“出题的这个人,恐怕只看余秋雨。”
  对于“如果鲁迅来参加高考,也不会及格的”说法,蒋方舟不同意,她说:“聪明人从来不会被考试玩弄。”
  数学提分靠的是蛮干
  蒋方舟说,因为数学作业最多、最占时间,如果做数学作业,那向老师“争取”来的时间,等于无。所以,初中时她“坚持”不做数学作业。后果便是,初中毕业时,数学成了她的绝对弱项。高中分文理班时,蒋方舟的数学只能考50多分,她那时只希望自己可以考进年级的1000名以内。
  因为老师的一句“爱不爱学习,就看爱不爱做题”,蒋方舟由从来不做数学题变为“狂做”数学题。对于数学,蒋方舟不相信除了做题外还有更好的方法。她说:“我学数学,靠的是蛮干。”
  文理分班后,数学难度降低,蒋方舟终于在半年内,将数学从原来的50多分提高到了143分。总分从进校的1000名以外,提高到第8名。高考时,她的数学考了131分。
  除了挑灯冲刺别无捷径
  9月份高三开课,每个教室都挂着高考倒计时牌,有的班甚至夸张地挂上了“距高考只有1天”。每天感受着临战氛围,一向喜欢自己控制时间的蒋方舟感到非常不适。十一假期,她给自己放了半个多月的假,回家调整。之后,她停止写长篇小说,进入最后冲刺阶段。
  每天晚上,蒋方舟从6点多开始做题,晚自习后接着做。宿舍规定11点熄灯,蒋方舟于是就挑灯“夜战”,每天基本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觉。
  没有一天不在研究学习方法
  在蒋方舟的高中,老师很注重学生自学能力的培养,学生自己做的作业,比老师布置得还多。一开始,蒋方舟做完习题后喜欢去翻书后的答案,后来发现这样效率极低,就克制了。
  她每个月都去书店购买教辅书,连辅导书的前言都会读一读。她了解市面上最常见的几十种教辅书的编写特点和优缺点,于是安排自己学到哪个阶段,就做哪套教辅书。
  蒋方舟平时做历史题,总是很慢。做选择题,她除了从四个选项中挑出正确的,还会注意看其他三个错误的。“因为错误的选项,也是重要的知识,只不过故意把年代啊人名啊写错。这样做一题,等于做四题。”问答题答完后,她会在旁边另外写一些话,用来分析出题人的用意。
  揣摩出题人的用意,是蒋方舟应付考试的一大秘诀。引用和解释日本校园剧《龙樱》中的台词---“考试就是对话”,她说:“应该是三方的对话---跟出题的人对话,跟写文章的人对话,跟改卷的人对话。”
  蒋方舟说,高考是另一种竞技体育,只承认成绩,既然参与了这个竞技,就要认可它的规则。
  (莲心摘自《中国青年报》2011年1月10日图/迟兴成)
  武替演员的戏剧人生
  麻匪劫人、麻匪发银两---在电影《让子弹飞》中,很多麻匪出现的大场面里,都活跃着小龙的身影。如果不留意、不经心、不按暂停的话,我们根本看不到这个眉宇间和段奕宏有几分相似的小伙,因为麻匪出动的时候都蒙着面具,还因为小龙是一名武打替身,而“替身,永远是没有正面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小龙今年25岁,入行却已有9个年头。常年的职业熏陶,已使血气方刚的他变得非常平和,不会因风险和报酬的落差而抱怨。
  “露脸的是你,挨打的是我”,这是小龙的哥哥对武替这一行调侃的概括。2000年,初中毕业的小龙追随南下淘金的父亲和哥哥来到深圳。当时,小龙的哥哥在亲戚的引荐下,拜香港功夫明星梁小龙为师,并把学到的一身本领传给弟弟。兄弟俩为成为武打明星而刻苦习武,然而生存的现实远高于梦想。初到深圳,一家人的生计仅靠父亲做保安维持,日渐拮据。于是,在梁小龙的推荐下,还未成年的兄弟俩先后步入影视圈,开始了自己的武替生涯。
  每一个机会都来之不易,小龙深知这一点。每一个新武行要上位、要出头、要有发言权,付出的必须比老武行更多。反过来讲,老武行会躲开一些危险性大的动作,这其实也给新人创造了机会。刚入行没多久,小龙就得到这么一个机会---从爆炸中的三楼往下跳。导演问他有没有信心,他回答“没问题”,但实际上两条腿已经抖得厉害,筛糠一样。可是没有办法,机器已经转动,摄制组进入拍摄状态,这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做动作。一、二、三,轰的一声,小龙从楼顶跳了下来。也许是因为紧张,烟火师提前半秒按下了按键,小龙顿时觉得背后滚烫。之前他全身用水喷得精湿,下到地面时,身上已经被烈火烤干了,等回家后才发现,后背其实已经被烧伤了。
  “没问题”,以后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危险,小龙还是习惯性地这样回答。这也是武替演员默认的行规,一是给导演、工作人员以信心;二是想暗示自己会有好运。武替演员靠的是技术、经验、胆量、配合和运气。前几项凭努力能做到,最后一样则可遇而不可求。对他们来说,在进场前上几炷香,也是为给自己求得好运。
  小龙身材精瘦,吊威亚(钢丝)很合适,因为面孔秀气,偶尔还穿上女孩的衣服、化女孩的妆、戴上假发给女演员做替身。当然,这样的身材也不见得左右逢源。2008年拍《功夫厨神》,小龙给洪金宝做武替。如银幕上所见,洪金宝是个大胖子,他一见小龙就哈哈大笑:“有没有搞错,给我找了个这么瘦的替身。”等到看小龙试过身手,同样是行家里手的洪金宝就表示认可了。为了让一个瘦子突然“变胖”,化妆师只好往小龙的衣服里填棉花、毛巾、布条,直到小龙的身材被撑到臃肿。时值盛夏,室内温度37摄氏度,再加上灯光的热量,小龙穿着这件棉衣,23小时没脱,难受程度可想而知。刚开始衣服很轻,一场戏拍完,衣服已经吸饱了汗水,陡然变得重起来。如此辛苦,小龙的报酬却永远只是明星的零头。
  好在小龙也不单是为报酬做事,做一些惊险、刺激、旁人不敢做的动作获得的成就感和满足感,都是他继续从事这一行的动力。和《喜剧之王》里的周星驰一样,小龙一直坚持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不久前,小龙和朋友拍摄了一部短片,讲述一个武替演员为了筹钱给妈妈治病,接了一个高难度任务的故事。在剧中,小龙出演这名武替,要从7楼跳下去。经费有限,租不起拍摄必备的吊车,每分钟都有危险。小龙的哥哥负责保障现场安全,而这一次,身为主演的小龙的“替身”,就是他自己。
  小龙本名曹尚水,为向梁小龙、李小龙等诸多功夫前辈致敬,取艺名小龙。
  (雨辰摘自《读者·原创版》2011年第2期图/辛刚)
  慈禧的过人之处
  提到慈禧,世人皆知其是祸国殃民的一大罪人。但你是否想到,能够在佳丽如云、竞争激烈的后宫一枝独秀,脱颖而出,深蒙咸丰宠幸并将其牢牢控制在手中,她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当时,满族妇女与汉族妇女一样不能入学,获取文化知识的途径十分单一。但机会是要靠人争取的,慈禧向来认为女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应该读书识字。她具备一项后宫嫔妃无人能及的能力---能读写汉文,这在当时的满族妇女中是极其罕见的。她喜爱《诗经》,一有闲暇就会独自吟咏。后来她成为大权在握的皇太后,尽管政务繁忙,还会在每天午后,吩咐宫中有身份的宫女们一起朗诵《诗经》,每十天考核一次,优秀者有奖。由于她的倡导,宫里学习《诗经》成风,以至于小太监们也争相吟诵。
  中国古话常说“字如其人”,慈禧写字也是别具一格,她不喜欢写后妃们擅长的蝇头小楷,而偏好写和人一般高的大字。她的个子还没有纸长,经常需要婢女的协助才能完成。就从这点,也足以看出她“胸有丘壑”。
  慈禧还擅长绘花鸟画,在圆明园居住时,“因日习书画以自娱,故后能草书,又能画兰竹”。这些优势让她在后官鹤立鸡群,引人注目。恽毓鼎《崇陵传信录》记载:“西后入宫时,夏日单衣,方校书卷,文宗(咸丰帝)见而幸之。”可以设想,炎炎的夏日,她单衣伏案,校读书卷,这样好学而美丽的女人,能不让年轻的咸丰帝怦然心动吗?
  当时,咸丰帝逃避现实,寄情声色,对国事穷于应付。由于慈禧能读写汉文,有些奏章他就让慈禧代阅。“时时批览各省章奏,通晓大事”,慈禧以其罕有的机敏与聪慧,很快就对朝政运作了然于胸,这为她以后的执政打下了坚实基础。
  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在英法联军突破清军道道防线并攻陷天津之时,咸丰帝正在圆明园与后妃共宴。酒至一半,得军机处奏报,英、法联军已陷天津,正杀奔京城而来,咸丰帝顿时慌了手脚,束手无策,吓得和众嫔妃抱着哭成一团。就在满朝文武惊慌失措时,慈禧一人保持着理智清醒。她不惜违反祖制,从储秀宫的帷幕后站出来,大声对咸丰帝说:“事情危急至此,哭有何用?恭亲王素明决,乞上召筹应对之策。”危机才是考验人的试金石,剧变面前,慈禧的冷静沉着和敢作敢为也确实表现出她不同凡响的一面。
  平心而论,被剥夺了早期教育权的慈禧,在政治中表现出的才干和能力,是很出人意料的。在丈夫死后,她以闪电般的手段发动宫廷政变,但她只杀了为首的三个大臣,对其他人都轻轻放过,并且当众焚毁了从三大臣家搜出来的政治信件,从而安定了人心,这在古今中外的政变流血事件都不多见。平定太平军和其他乱事时,慈禧在该收权时坚决收回,而该放权时又绝对信任,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处理得很好。在内乱后的重建中,慈禧与奕乃至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汉人配合默契,由此出现一段难得的“同光中兴”并不是完全偶然。
  (暖冰摘自《传奇故事》2010年第12期图/大卫卡森)
  河狸夫妇的抉择
  美国前总统林肯曾经说过,河狸具备人类创造美好生活的一切特征。
  它们聪明机智,性情温顺,而且还有一口好牙齿。不过人们也许不会想到,如此可爱的河狸身为父母之后往往是十分决绝和残忍的。
  河狸的安乐窝一般建立在池塘里。小河狸长大后,父母会要它们离开池塘。但是,它们拒不离开。
  妈妈耐心地向它们解释:这么多嘴父母是喂不过来的,而且那些刚刚出生的小河狸应该享有较好的生存条件。但它们仍不理解,倔强地在原地徘徊。
  于是,一场厮杀拉开了帷幕。
  河狸夫妇紧紧地追逐和撕咬着它们曾日夜守护与疼爱的孩子。小河狸惊惶失措,四散而逃。它们似乎怎么也不能相信:露出老虎钳一样的牙齿逼迫在它们身后的,就是曾经亲爱无比的爸爸妈妈。
  流血的战争终于结束了。一些小河狸被咬死了,一些小河狸死里逃生,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河狸居住的池塘里,所有家庭都是这样破裂的。似乎是自然,也是必然。
  人类的父母当然要比河狸复杂得多文明得多。生下孩子后,不但要养他,还要供他念完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毕业后又要殚精竭虑地为他找工作、娶妻、买房、成家、看幼、护孙,成了一辈子难舍的牵挂和无尽的恋念。即使儿女将来不愿赡养不愿尽孝,父母也会有种种无奈的解释和原谅他们的理由。
  对于这样的父母来说,河狸父母简直是太不人道了(它们的行为在很多人心里也许只配称为兽类之举)。除非万不得已,他们是断断不会将儿女们撵出去,任他们去栉风沐雨、自生自灭---于是就有了永远长不大的老小孩。
  这也许是人类的幸福之一,但又何尝不是人类的悲哀之一呢?要知道,任何一颗心灵的成熟,都必得有寂寞的漂泊和孤独的奋战啊。
  (周周摘自《坐在我的左边》中国青年出版社图/蓝眉)
  石头剪刀布的诡计
  《新科学家》杂志刊登的一项研究称,若想在石头剪刀布游戏中获胜,首先应该出剪刀。因为,在剪刀、石头、布这三种招数中,人们最喜欢出石头。这意味着你的对手有可能选择布,他们大多以为你第一招便会出石头。你选择剪刀,自然就胜了。
  “剪刀战略”在过去有许多成功案例。2005年,这种战略使得克里斯蒂拍卖行赢得价值一千万英镑的交易。那年,一名日本艺术收藏家想拍卖一幅印象派大师画作。克里斯蒂和竞争对手苏富比拍卖行都想获得这幅佳作的拍卖权,日本收藏家左右为难。他想出一个妙招,让这两家拍卖行以石头剪刀布游戏决出胜负。
  克里斯蒂拍卖行向员工征求意见。后来,他们接受了一个主管11岁女儿的建议,选择出剪刀。这个小女孩十分喜爱这种游戏。她煞有介事地解释:“因为每个人都以为你会出石头。”不出所料,苏富比果然以为克里斯蒂想要出石头,选择出布,没想到克里斯蒂棋高一着,出的是剪刀。苏富比无奈地退出竞争。
  研究人员表示,一旦游戏开始,除了先出剪刀胜算最大外,还有很多不同的战略。《新科学家》建议:“你可以采用‘双重诡计战略’,试着连续出同样的招数。告诉对手你要出的招数,接下来,你真的这样出招。一开始,没人会信你真的会这么做,而你真的这么做了。当他们回过味来,准备擒你时,你要突然变招。”当然,时机的把握非常重要。你也可以采用下面的战略:如果上个回合你赢了对手,这次还选择同样的招数。对手会下意识地选择打败自己上一招式的新招。这样,你即使不赢,至少也不会输。
  (笑笑摘自《华人财智》2010年第11期图/大卫卡森)
  你的“穿帮”是我的“钱途”
  赵云正在长坂坡恶战,天空中忽然出现一架直升机;曹操送给关羽的赤兔马身上惊现英文编号;刘备去参加会盟时,竟说出了1000多年后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电视剧新《三国》首播后,网友马上提出一大堆问题。为消除这些“硬伤”,大导演高希希在第二轮播出前,不惜花费800万元对该剧进行修改。有人说如果早些请来赵雪把关,就不会出现这些“雷人”的Bug镜头了!
  赵雪是谁?她从事着一种新鲜的职业---每天喝着咖啡,看着尚未对外公映的影视剧,就能轻松拿到2万元以上的月薪。她有一个时尚的职业称号---“纠客”,专门给刚制作完的电影电视剧“挑刺”,找出其中的“穿帮”镜头。
  小时候赵雪很喜欢看电影,后来家里有了VCD,而离家不远的对面街上就有一家音像店,这让她欣喜若狂。平时一有空就租些碟片看。一次,在看一部大片时,赵雪发现一件趣事:在古希腊战场上,双方正在激烈拼杀,忽然天空中出现一架波音747飞机。赵雪觉得很有趣,索性拿到网上公布自己的发现。没想到这个穿帮镜头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大家一时讨论得热火朝天。
  由于看影视剧是赵雪打发业余时间的主要方式,后来不经意间她把注意力放在了这方面。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赵雪发现国产电影和电视剧里有不少令人捧腹的穿帮镜头。就连一些号称精品的大片里也经常出现一些低级失误,比如大唐将军披坚执锐,在马上与敌厮杀时,下身竟露出美国苹果牌牛仔裤。倒下的士兵身旁,一饮料瓶让人马上就能看出它是王老吉凉茶!而网友看到此类漏洞百出的情景,更是乐翻了天。从此,赵雪从看电影中找到另一种乐趣---纠错!
  后来一家知名网站举办了一个为影视剧纠错的评奖活动。赵雪参赛的“作品”很逗,在电视剧《水浒传》中,李逵怀揣一包牛肉大步走在路上,忽然包肉的纸被风吹开一角,四个大字赫然醒目---《法制日报》!
  这是赵雪获得生平第一个纠错奖,不仅有800元奖金,还有红彤彤的荣誉证书。
  2008年初,赵雪在网上了解到,她无意中从事的这种活动在美国叫做“纠客”,是一种非常时尚的职业。就如同报社有校对,工厂有质检员,纠客就是影视圈里的批评家。他们专门寻找影视作品中的Bug镜头,把这些被导演、制片忽略了的错误和漏洞,毫不留情地通过网络及报刊等公之于众。
  2008年5月,一家赵雪经常厮混的网站论坛版主忽然找到了她,说有部国产军事片刚刚杀青,电影的导演注意到了最近网络上火热的电影穿群镜头的帖子,想找人给自己的这部电影挑刺,避免正式公映的时候,出现什么差错。小赵去了,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兴趣所在。同时到场的还有活跃在其他论坛上的“找茬派”。
  真正到了现场,和导演、明星们在一起,很多人反倒失去了平素在家里对着电脑的沉稳,有人着急地拿着笔找明星签字,有的是和明星一起合影。大概是情绪过于亢奋,电影开始播放后,竟然集体出现了“锐利”的眼睛死机的迹象。
  唯一例外的是赵雪,她到场后,就坐在角落里摆弄自己的手机,一直到电影开场,才算进入了状态。一部一个半小时的电影播放完毕之后,中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叫停。电影的主创得意非凡,导演说:“看来我们这部电影的制作还是认真严谨的。所谓的穿帮场景并没有出现,我们是过度谨慎了……”
  他的话被赵雪打断了,她的声音冷冷的:“倒带,28分10秒和43分21秒。”上世纪80年代的解放军女“作战专家”穿的军靴是意大利名牌;绝密文件的内容是《真的好想你》的歌词;小战士骑的一匹白马走到半路却变成了枣红色……
  (小荷摘自《恋爱婚姻家庭》2011年第1期图/李坤)
  你为何不捐助“差生”
  天堂村小学地处偏远山区,交通不便,偶尔才有慈善家跑来捐款。每次,全校师生都会倾巢出动。学生们站在山岭上,手中挥舞着野花一路欢迎。而校长方子儒会亲自带队,用一个树藤扎成的土轿子抬客人上山。
  这天,天堂村小学迎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这个年轻人不声不响,独自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由于道路崎岖,他途中还摔伤了膝盖。当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方子儒面前时,完全没有了城里人的光鲜形象。
  “对不起!”年轻人显得有点尴尬,“我……想资助你们10名特困生。”
  方子儒非常高兴。天堂村是全县出了名的贫困村,这送上门来的好事,正求之不得呢。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方子儒殷勤地招呼道:“要不,您先洗漱一下,我让学生们列队欢迎?”
  年轻人慌乱地摆了摆手:“千万不要……我不想耽搁,捐了款就走!”
  方子儒点了点头。
  15分钟后,方子儒恭敬地送上了一份资助名单。
  年轻人看也没看,说:“校长,我想您误会了!”
  方子儒愣了愣,以为他突然变了卦,着急地说:“可是,这是我们千挑万选出来的学生。他们品学兼优,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校长,我能亲自挑选资助对象吗?”
  “当然!”方子儒长舒了一口气,“这是您的权利!但……他们绝对是最好的学生!倘若您不信,可以翻看他们往年的成绩单!”
  年轻人笑了:“我当然相信,但请给我所有贫困生的名单!”
  方子儒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找来了所有30名贫困生的名单。年轻人要了一张白纸,小心地撕成一张张小纸条。然后,年轻人开始在纸条上写上每一个贫困生的名字。写完一张,就揉成团丢在一个盘子里。
  方子儒终于看出了端倪,疑惑地问:“您……是想抓阄决定资助的对象?”
  年轻人点了点头:“是的,我觉得那样才公平!”
  方子儒着急地说:“不行,那样你会不小心抽到坏孩子的。他们生性顽劣,整天爬树打架,几乎每门功课都考不及格!”
  年轻人停下手中的笔,问:“那他们逃过学吗?”
  方子儒想了想,说:“这……倒没有!他们只是功课不好,其他,没什么两样!”
  年轻人坚定地说:“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一个坏孩子,我们一样爱他们。谁又能知道,调皮捣蛋的孩子将来一定不会有所作为呢?他们一样天真无邪,他们的心里一样编织着最美丽的梦想……”
  3分钟后,年轻人抽出了10个名字。果不其然,其中有4名学生原本不在方子儒的推荐之列。
  方子儒执意要举行一个公开的捐赠仪式,这是学校的一个惯例。年轻人却摇了摇头,说:“校长,能否替我向其他的20名贫困学生道歉?”方子儒的脸上满是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轻人的眼睛有些湿润,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还没有能力资助所有的贫困生。他们之所以没被选上,并不是不够好,只是运气差了些!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弥补他们的遗憾。”
  年轻人没有告诉校长,在15年前的一个穷山沟,他也是这样幸运地得到一位老华侨的捐助。当时,他是村民眼中不折不扣的坏孩子。可是,老华侨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一个坏孩子,我一样爱他们!”
  (卡卡摘自《读书文摘》2010年第1期图/迟兴成)
  如何选择美国大学
  编者按:孔一诺,生于北京的末班80后,排行老孔家第77代为德字辈。高中时独自前往美国,2006年3月入学美国翠谷军校,成为该校中学部有史以来第一位中国人;2008年考入美国纽约曼哈顿大学读金融和国际关系专业;2010年,出版《美国军校的中国男孩》,15万自传性文字讲述一段酸甜苦辣的军校生存史,意在写给迷茫的同龄人:在生涩、辛酸、孤独与迷茫中坚持,成长的道路上就会收获自信与自豪。
  在美国,我有一些国内的朋友,在选择大学时遇到了许多难题,比如应该去什么样的学校适合自己,如何最科学地报考等等。
  那么在这里请让我来为大家分析一下。
  “常青藤大学”
  这当然是所有人首选的学校,而且对于我们许多优秀的国内留学生来说,考取常青藤大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SAT是根本难不住我们聪明的中国学生的。
  但是在报考常青藤大学时,最好能找一些有社会影响力的人来帮你写推荐信,尽量写自己曾经获得过的荣誉,别嫌事件大小,只要有,就一定写上去,这会增加被录取的几率,毕竟常青藤大学是“择优录取”。
  “私立大学”
  如果没有考进常青藤大学也没有关系,许多私立大学的教学水平和常青藤大学是不相上下的,报考这些大学的时候会比常青藤大学竞争相对小一些,尤其是对推荐信的要求相对宽松一些,相是还可以申请一些学校自己设立的奖学金。但是千万不要松懈,因为人家对SAT等成绩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州立大学”
  如果大家想要去又好又便宜的学校,建议大家报考美国的州立大学,我个人对大家首推的报考对象也是这些州立大学,许多在国际上的影响力都是很高的,而且经济实惠,在报考大学时可以多报几家州立大学,录取几率会很高,我们要打破家长对那几所知名大学的传统观念。
  “社区大学”
  如果成绩不太理想,语言考试又没有达到预期的分数,我在这里建议大家不要因为面子不去报考社区大学,毕竟我们不能因为“面子”而去毁了自己的前程。
  报考社区大学并不是自己学业的终结,因为在美国的教育系统里,给予每个人平等的机会,是他们所遵循的宗旨,所以每个大学每年都会在转学学生的名额里,给这些社区大学预留一定的名额,而且我这并不是道听途说,我也有许多朋友上了社区大学最后转学进入一流大学。
  求学之路是漫长而艰苦的,如何能够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好大学则成为了一块敲门砖。希望大家在求学之路上,都可以实现属于自己的理想。
  (辛麦摘自《美国军校的中国男孩》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图/大卫卡森)
  日美如何面对中国歼 -20
  72年前的4月1日,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零式”在日本岐阜县的各务原机场首飞成功。
  不幸的是,美国人不相信一个此前只会搞“山寨”品的东方国家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没有提起足够的警惕。于是,在两年之后的珍珠港,109架“零式”轻而易举地击落了战场上的全部美国战斗机,自身仅损失9架。面对惨重的失败,美国人甚至认为这些飞机可能是战前从德国和意大利秘密购买的。
  一个星期前的1月11日,历史以某种方式重演了,但主角再也不是日本人。在中国成都的黄田坝机场,歼-20战斗机在群众的围观中成功起飞,标志着中国进入了航空先进国家的行列。这架飞机属于第四代(俄罗斯称为第五代)战斗机,不仅飞行敏捷,而且难以被雷达探测到,可以在被敌机发现之前发射导弹将其击落。除了美国已经装备的F-22和俄罗斯同样处于研制阶段的T-50战斗机之外,中国周边十几个国家的几千架战斗机没有一架是歼-20的对手。
  歼-20是中国第一次造出真正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尖端武器系统。此前,中国军事工业与科研部门一直都在努力“追赶”世界先进水平,而不是去“改变”它。歼-20则不一样,它已经“赶超”了世界先进水平,使以后的一切战斗机都必须考虑与它竞争的问题,就像中国引以为豪的高铁一样。
  不过,中国的高铁毕竟也是先引进外国技术和样品之后自己重新设计的,而歼-20肯定得不到任何有力的技术支持,它的成功比高铁更有象征意义。我不禁想到日本各界一直争议的“中国威胁论”。这个问题的讨论应该随着歼-20的面世而停止了。因为它的核心是“中国是否有一天会强大到足以威胁日本的程度”,而不是“中国强大到可以威胁日本的程度之后会不会真的威胁日本”。或许,对美国人来说也一样。
  美国人可能又犯了跟72年前一样的错误。此前,美国国防部长曾表示,中国在2025年之前是不会有能与F-22相比的第四代战斗机的。以这一判断为依据,美国已经关闭了F-22战斗机的生产线,并以法案的形式禁止了这种飞机的出口,它的盟国只能购买性能相对较差的另一种第四代战斗机F-35。这个法案基本上是针对日本制定的,日本航空自卫队购买相对较次的F-35战斗机,然后和驻日美军的F-22并肩作战,似乎对日本、美国和两国之间的微妙关系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成都上空的歼-20改变了这一切。
  且不说美国和其他盟国如何调整战略部署应对中国挑战,至少日本已经陷入了可想而知的尴尬之中。尽管长期面对苏联的日本自卫队没少体验过“邻国的战机优于自己”的局面,但苏联的战斗机几乎没有比日本领先过一代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中国的歼-20完成度已经很高,即使是最悲观的估计,也认为2020年前可以交给部队,形成东亚第一的战斗力。
  日本最好的战斗机却是80年代和90年代从美国引进的,他们即使面对中国已经有的歼-10和歼-11也处于劣势。
  中国有的东西,日本难道造不出来吗?其实,虽然日本也搞过名为“心神”的实验项目,但完全自主开发出第四代战斗机绝不是简单的工作。在中国歼-20首飞的18分钟背后,隐藏着的是无数人力、时间和金钱。隐藏在秦岭深处的一百多个巨大的风洞被用于测试歼-20的外形;位于上海郊区的世界第一巨型水压机制造了歼-20的部件;世界上最快的“天河一号”计算机可以帮助设计师发现自己的任何错误;人数不知道超出日本同行多少倍的航空工程师在大学里等待着国立研究所的挑选;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香港《南华早报》在1月15日的一篇报道,歼-20发动机所使用的合金材料早已被一位叫师昌绪的科学家开发出来,中国人为了测试其性能竟花了30年的时间。
  从这些细节上可以看出,日本几十年来引以为豪的工业和科研能力正在被中国快速赶超,至少在涉及航空的重工业领域已经落后了很远,早已不是“中国有的我们也能有”的局面了。
  因此,美国国防部长离开中国后访问了日本,并再次建议日本购买F-35,强化防卫力量。不过,这种价格可能上涨到2亿美元的战斗机并不能像F-22一样能灵活而高速的飞行,它的优势仅在于隐形性,而且只能对位于前方的雷达隐形。更糟的是,F-35现在仍然没有开始生产,即使日本现在就签订合同,要得到飞机或许需要1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在引进美国飞机和自行研制的路都很难走通的情况下,日本也许将不得不打破常规,走第三条路---引进欧洲或俄罗斯的产品。不过,日本战后从来没有买过任何俄罗斯武器,欧洲的也很少。如果突然把最大的武器订单下达给欧洲或俄罗斯,难免对日美的同盟和互信关系产生明显不利的影响。总而言之,歼-20的首飞确实给日美同盟出了个难题。
  (马莹摘自金融时报中文网图/辛刚)
  中国不可能出现扎克伯格这样的人
  2010年10月初,我去了一趟波士顿,在母校麻省理工学院(MlT)演讲。一路上,我看了《FACEBOOK效应》这本书,也把《社交网络》这部电影看了。前不久,我知道扎克伯格被《时代》评为年度人物。他2010年26岁,是有史以来第二年轻的“时代年度人物”。我最大的感受是,中国不可能出现扎克伯格这样的人。他是医生的孩子,上的是最好的大学,他喜欢捣鼓电脑的事儿,还有一些疯狂的想法。当他想要把这些疯狂的想法变成现实的时候,整个美国社会都会支持他。尽管他是个有一定性格缺陷的年轻人,但是没关系,美国有大量的优秀职业经理人可以帮他,有大量的风险投资人可以帮他,还有健全的知识产权法例可以帮他。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在美国可以获得巨大的成功。
  如果他出现在中国,很可能就不是现在的他。中国的教育体制不鼓励不寻常的孩子,甚至也不鼓励这种看起来有点儿疯狂的创新之举。首先,家长和老师们就会觉得他异想天开,而且也不会有那么多成熟的配套体系来帮助他实现梦想、弥补个人能力的不足。美国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出了比尔·盖茨,又有GOOGLE兄弟,又有了TWITTER,你以为已经消停了吧,又出来一个扎克伯格。创新的数字英雄似乎永无止境。
  说到技术创新,中国和美国的差距是整个生态的差距。如果我毕业之后没有回国创业,我很可能就去硅谷了,那也是一番事业。
  在硅谷,有一大批专门从事技术创新的互联网公司。在WEB2.0时代,G00GLE、FACE?鄄BOOK、TWITTER只是几个做大了的公司,事实上背后这种创新的公司太多了,像MYSPACE、FRIEND?鄄STER、DIGG……太多了。比如说,TWITTER的创始人之一,他做了TWlTTER之后,自己又去做了BLOG,后来又去GOOGLE工作,研究新的东西。这种创新的动力、激情和方式很难想象会在中国发生。
  中国互联网公司要想创新,首先必须做好知识产权保护,必须司法独立。美国这方面立法很完善,即便一个硅谷小公司也有可能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做创新,因为即便成果做不大,卖掉的话也能卖个好价钱,获得很好的利益。在中国则不然,你做一个创新,刚刚起步就有人抄袭,还把你的团队整个端走。所以,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已经不习惯创新了,不仅大公司,也包括创业公司,以及风险投资者,大家一般都不去创新,不值当。大家只去抄袭,做那些美国人已经做过的、已经被证明有商业成功可能性的东西,这样才安全。
  (木子摘自《周末画报》图/蓝眉)
  到美国使馆吃午餐
  1986年我出过一次国,当时的感觉就像去了外星球。可能是我的骨子里很土,不适应各种差异,在国外还特想家。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出国了。后来,听家人出国回来说,差异还有,就是倒过来了,外国的城市比北京豪华的越来越少了。人家的城市比咱强的时候,为了避免“羡慕嫉妒恨”,我不出国。咱的城市不比人家差的时候,我觉得出国就更没必要了。
  胡锦涛主席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前夕,美国驻华大使馆举办了一次活动,内容是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和中国公民交流中美关系。我接到邀请函。我曾经听说,从法理角度,驻外使馆是本国领土。我就想,我去美国驻华使馆,就等于去了趟美国,还不用坐长途飞机耽误工夫。而且邀请函上特别注明管午饭,我还能去美国吃一顿午饭。这是美差,我就答应了。
  2011年1月14日中午,我按时到达美国驻华大使馆。在经过了中国武警、大使馆保安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几道关卡后,我入境“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将我带入使馆的“腹地”,一个类似会议室的房间。我想这里可能是午餐前小憩的地方。
  这时,工作人员问我需要用餐吗?我点头说是的。她从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拿起两个长条状纸包,问我吃荤的还是素的?我的助理小声提醒我说这是三明治。我说我吃素的。
  我站在原地开始吃素三明治,工作人员给我倒了杯水。我在美国吃了一顿午饭:一个三明治,外加一杯水。
  用膳结束,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出现。握手,座谈。
  日前我从媒体上获悉英国首相卡梅伦访问美国纽约时,纽约市长布隆伯格请卡梅伦吃的第一顿饭是站在火车站外边吃热狗,我当时不大相信。现在我信了。
  美国大使馆的新浪微博曾发帖说,现在美国首都华盛顿近郊区一套面积250平方米的独栋住宅的售价是40万美元,相当于265万人民币。265万人民币如今在北京只够买一套100平方米的公寓住宅。
  政府机构接待费用低,和该国房价低之间有关系吗?
  (科荷摘自《北京晚报》2011年1月19日图/蓝眉)
  我的生命可以更短
  你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沙漠上守着天上的大月亮叫孤独,那我是同意的;你说站在喧哗的人群中却不知所措也是孤独,那我也是同意的。我要说的是后者不仅仅是孤独,更是残忍的凌迟。
  高中就是一场长达三年的凌迟,最后的最后大家同归于尽。
  我选的是理科,遵从父命,很有悲壮的色彩,因为我牺牲掉了自己的意志。其实,我对文科的生活充满向往。理科生要有心如止水的修行,我还不够。我还惦记着外面花花世界的美丽与炫目,我是个贪恋红尘的人。小A是我的朋友,他在全家反对的情况下依然投奔文科去了。我很佩服他。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历来就是一种壮举,而我不行。
  中午的时候,我会去找小A吃饭,他给我讲他们的考试题目是写出《红楼梦》的背景。我一边幻想那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生活,一边努力地寻找周围稀薄的空气维持呼吸。小A看着我的时候,充满了可怜的神色,我默不做声。
  理科生要拥有无与伦比的神经质,而我还欠缺。我不会对飞过来的足球做出受力分析然后想象它的轨迹,我不会看见池塘里冒出气泡就研究那是空气还是甲烷。我不会,但我的同学会,这就是差距。
  历史、政治课没有人会上了,老师在上面象征性地随便讲讲,我们在下面随便听听。每个人的手上都是一本理科资料,充满哲理的故事和悲壮的历史无法打动他们,理性的神经坚不可摧。我觉得这一切很没道理,我望着老师的眼睛很虔诚,但他却没有与我呼应的激情。最后我只好放弃,人人做题的大环境让我放弃了历史和政治。有时候,人是很容易妥协的。
  重理轻文的学校里的一个理科生爱上了文学,这与天方夜谭一样不能让人相信。我是个理科生,我不需要多么敏锐的洞察力,我不需要多么漂亮的文笔,我只要学会分析两个球怎么相撞,金属掉在酸里会怎样冒气泡就可以了。看来,我是出轨了。
  我也写点东西,但写出来的东西都有点阴冷潮湿的味道,像黑暗角落里长出的青苔。我希望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能阳光灿烂朝气蓬勃,然而我做不到。我总是以无关痛痒、麻木不仁的口气,诉说我想要呈现的故事,尽管很多时候我是在讲自己。朋友说:“你怎么讲到自己也是平静的语气,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我说:“我也不知道。”老师说:“你要煽情一点,再煽情一点,才能感动别人。”我说:“感动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要感动别人?”
  我常常读安妮宝贝式的尖锐颓废的文字,一直读到它们把我刺得很痛,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麻木。
  老师说,你的那些比喻句不要用在作文里,我说好的;老师说,这种开头和结尾的方式你要背下来,我说好的;老师说,这个大作家的生辰年月你要背下来,我说好的。我很茫然,究竟重要的是作家的人还是作家的作品。
  老师说得越多我越茫然,真是黑色的讽刺。
  有个网络写手说:“我们都生活在习惯里,我们今天这样活着是因为我们昨天这样活着,而昨天这样活着是因为前天这样活着。”弗洛伊德说:“这是死之本能。”
  可我是活在光速里的。星期一我还在艰难地说我要那个红苹果,而星期六我就可以写出青苔一样的文字了。我不想这样飞速地生活、飞速地变老。我希望时间用万分之一的速度缓缓流过,我希望看到一滴眼泪在慢镜头处理下坠落,绽放出美丽颜色,然而拿遥控器的人始终把手指停在“快放”键上。
  席慕蓉问:“当生命的影像快速放映之后,我们还有没有勇气再去继续眼前这用每分每秒缓慢地展现出来的旅程?”我也在找答案,并且找得很辛苦。
  (邓卉卉摘自《郭敬明成长日记》东方出版中心图/迟兴成)
  那个年幼的开罗漫游者
  开罗是个见鬼的城市。太古老的文明像太多灰尘累积成壳,令这个总是炎热的城市有种无法擦拭的陈旧感,所有的秩序都在暗中执行。对于一个游客而言,开罗总有种持历史自傲和看着你出笑话的距离感。
  经历了几场粗暴的骗局之后,我把自己的钱包看得很紧,同时也加紧了心防。晚上八点,吃过了晚饭,总算凉爽一点。
  一个15岁左右的男孩子走近我:“你好。你是游客吗?”不错的英语,但我没有力气再对付一个小骗子了。“哎,你好,我在跟你打招呼呢。你为什么不理我。”小孩有点儿不依不饶。
  “你要干什么?”我盯着他问。他摊了摊手:“没什么,我只是想练练英语,到处逛逛。你要不要我带你到处逛逛?我不是导游,我不要你的钱,只想练练英语。”
  这个黝黑的小孩有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睛里有令人信服的诚恳。一个孩子,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我开始相信他了。“我来了好几天了,该看的都看过了。你能带我看什么呢?”我问。
  “啊,小姐,开罗很大,我带你去看任何游客都不会去看的东西。”好吧,我承认这个孩子点中了我的死穴。路灯亮起来,我走在他略后面一点,跟他钻进了开罗老城区里的小巷里。孩子喋喋不休地说话,他说平时没事做就在街上乱走,“我觉得这些角落有的地方很神奇,我喜欢在城市里漫游,有些门只是扇门,但是你推开它,会看到完全不一样的事物。”
  孩子带我来到一栋貌不惊人的老楼面前,推开一扇木门,径直走了进去。我探头看了一下里面的黑暗,有点儿踌躇。男孩在里面喊:“上来呀!上五楼来,加油。”刚变声的嗓子听起来有点魔力。五楼会有什么?更多的房间吗?我踏上半朽的木楼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男孩拉着我的手穿过五楼的走廊,尽头是另外一扇小门,他推开门,日光灯的强烈光线一下子涌了出来---竟然是一个大的市集。
  这是楼与楼之间违建的-个平台,居民自发形成了-个市集。补衣服的,卖小零碎的,卖冷饮的,卖旧物的……所有物品的价格都只是市场上的一半左右。男孩得意地看着瞠目结舌的我,“他们会营业到凌晨两点呢。”他说。
  我不得不相信了这个年幼的城市漫游者。在余下的三天里,他陪着我去看“坏掉了的金字塔”和“开罗最漂亮的一盆花”,去“有四个老婆的人家里喝茶”,去“专门给妓女剪头发的理发铺”。我负责买他吃饭的单,而每到吃饭的时候,男孩都很懂事地只点最便宜的一点点主食,仅在我的再三劝说之下才会点一瓶最便宜的当地矿泉水,而大多时候他吃完饭之后都只是到外面去喝自来水。
  这是个快乐的男孩,唯一有点让他怅惘的是他梦想有一部自己的电脑,“二手的就好。所以我要练好英语,找好工作,工作以后我会攒钱买的。”分手的时候我硬塞了他100美金,眼泪哗地从他眼睛里涌出来。他把钱好好地叠起来,放在贴身的小口袋里,用手背不停地擦着眼泪。
  准备离开开罗的时候我去附近的车站买票,却意外地又看到这个男孩。他站在报亭边上冲一个女孩说:“我不是导游,我只是想练练英语……”
  (夏钟摘自《女友》2011年第2期图/志荣)
  一代人的尴尬青春
  青春期如临大敌
  阎莉比我大两岁,住在我家隔壁。当我家从贵州搬到成都这家老公馆时,她是院子里的小孩中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阎莉个子中等,身材凹凸有致。在那个年代,胸部被巧妙地遮蔽了。它能若隐若现,靠的是她虽不穿高跟鞋,但犹如穿了高跟鞋一样昂首挺胸的步态。我那时也开始发育,与她相反的是,我每天诚惶诚恐,如临大敌,恨不得将自己身体上凸出来的部分,一巴掌摁下去。
  青春期里,我之所以活得如此尴尬和卑微,与那个年代的风气有关。上世纪70年代前期,我进入初中,正是发育迅猛的时候。学校里弥漫着昂扬的革命斗志和中世纪式的禁欲风气。发育是女生们十分懊恼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
  一天,上生理卫生课,正好讲到女性的生理期。全班女孩都恨不得钻到桌下去,表情好像都在说对不起。男生全都兴奋异常,脸都绷着,嘴里却传递着一个暗号式的数字“49”。老师毫无表情,照本宣科,一字不落地将49页读了一遍。下课铃响了,女生如释重负,男生大失所望。现实中也是如此:我们就这样秘而不宣、偷偷摸摸、诚惶诚恐地度过了49页所描述的女性青春生理期。
  我和阎莉读的是本地中学,都是北方人。我们长得又高又大,比成都女孩领先发育三至四岁,这让我们在学校里总是被人指指点点。
  由于耻辱的发育原因,我还被剥夺了参加学校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资格。未发育的女生,挺起骄傲的、童真的胸脯,奚落早熟女孩的落选。相信是同样的原因,阎莉也没能被吸收到“校宣”,尽管我俩都酷爱跳舞,跳得比别人都好。
  不能上台跳舞,我的兴趣转向体育。我很快迷上篮球,成了全校篮球女王。发育的烦恼仍然伴随着我们。篮球队的女孩发育健康,穿上球服,让我们看起来更加成熟。每次比赛,男生都聚集在篮球架下,不怀好意地鼓着掌。这让篮球队女生缩手缩脚。很多时候,球在中场传来传去,大家都不愿意三大步上篮。
  阎莉热爱表演,在我们大院里跳舞给那些比我们小很多的女孩看。她把她们聚拢起来,成立了一个宣传队,每天乐此不疲地排练。
  消耗多余的激情
  我不知道我和阎莉在性心理成熟度上,谁更成熟一点。我意识到了,并引以为耻,她却浑然不觉。她继续昂首挺胸,旁若无人,脚踩虚拟中的高跟鞋,走得风情万种而不自知。我则小心翼翼地走路,夹着尾巴做人,对旁人的指点和议论,敏感到病态的地步。我总是穿一件我妈的宽大衣服,以隐藏自己的生理特征。阎莉总是想方设法让自己的服装“合身”,不经意地露出身段来。我总是要在毛衣外面套上一件外套,而她总是单穿着一件套头薄毛衣。就这一点点,造成阎莉与众不同的“气质”。
  一天,我与阎莉想去和平电影院看《红色娘子军》。那里面有人见人爱的洪常青饰演者王心刚。当时,在我们眼里,洪常青在电影里的角色,与女儿国中的贾宝玉差不多,总是被女人围着。他对女性的尊重和同情,以及对琼花若有若无的那么一丁点儿暧昧,使得电影版的《红色娘子军》,有了一点人性的色彩。王心刚成为“文革”时期女孩的偶像。
  售票处人山人海。我和阎莉一心想要买到电影票,我们一左一右从人群的两边往窗口处挤。我们从小就去抢购各种各样的物品,有了经验,仗着人小,从两头紧贴墙壁往里钻,屡试不爽。但是,人多就有浑水摸鱼之人。我正接近售票窗口,人浪突然像退潮一般退了开去。人群中喧闹起来,革命群众扭住了一个耍流氓的人,把他扭送到派出所。被耍流氓的,正是阎莉。她也被送到派出所去,录了一通口供。回来后,阎莉被耍流氓的事,很快在院子里传开。她在我们这些孩子心中,一下变得比原来更漂亮了。不是吗?怎么没有人对你们这些小孩耍流氓?
  没过多久,新的流氓事件发生了。一天傍晚,阎莉走在大院长长的甬道中。一个住在街上的男孩蹿出来,拦住她的去路。男孩摸出一张字条递给她,又对她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阎莉拔腿就跑。回家后,她气喘吁吁地把字条塞给她妈。妈妈怕她再被骚扰,找到我,嘱咐我以后进出都与她一道。
  从那以后,阎莉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姐,住我隔壁,还老给我写信。当然,内容都是关于我们二人的“革命友谊”,充满海枯石烂不变心的誓言。现在看起来,她不过是一个早熟的女孩。
  那时,早恋有一个代名词,就叫“流氓”。不管男生女生,只要谁谈恋爱,谁就是流氓。每年寒暑假,成都中学都要办一个学习班,人称“操哥操妹学习班”。成员是那些早熟的、正在谈恋爱或有“资产阶级思想”的学生,也包括喜欢穿着打扮的女生,另有不服老师和工宣队管教的学生。他们一律被称为“操哥”、“操妹”。“操”在四川话里就是流氓的意思。
  阎莉在学校一直是三好生,是“又红又专”的苗子,还是年级的副排长(当时,成都中学都是军队编制)。但是,我隐隐觉得,她的潜意识很活跃,正以各种方式表现出来。这些潜意识在当时不可能是针对男生,这一点,阎莉可能连想都不敢想。她只是盲目地按照潜意识的指引,把青春萌动期里那些多余的激情,在对女生的“友谊”中,一点点消耗掉。
  (摇曳生香摘自《七十年代》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图/蓝眉)
  爱的分寸
  风遇到了一朵美丽的花,深深地爱上了她。每当微风轻抚枝头,花也会报答风的爱,散发出阵阵芳香,颜色也愈发娇艳迷人。
  但风并不满足,他觉得如果他加大风力,提高风速,那花就会更加爱他。于是风鼓足了最大的力气,朝花吹了过去。花无法禁受住如此疯狂的爱恋,折断了。
  风企图让花重新站立起来,恢复生机,但是没有成功。
  风大叫起来:“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可你却折断了。显然你是不爱我。”
  但花什么也没有回答,她已经香消玉殒。
  爱一个人没有错,但要爱之有度。
  (洋洋摘自《疯狂阅读》)
  心里永远住着胖女孩
  英文里有一句话:You can never be too rich or too thin。翻成中文就是:钱越多越好,人越瘦越美。对于前半句话,我的感触不深。至于后半句话“人越瘦越美”,却是我一生追逐的信条。
  小时候,我胖乎乎的挺可爱。上了初中,我开始发育,胃口变得出奇地好。
  我一直渴望自己拥有玉树临风、不食人间烟火的淑女气质,可惜,我从小就是个饕餮之徒。
  高中三年,我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的。高考复习那么累,我都没有瘦下来。
  我真正开始减肥是在1992年大四寒假过后。
  从此,瘦,成了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件事。
  7月份,北京最热的时候,我每天下午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地从南礼士路骑车到长富宫。在走进长富宫的一刻,是最幸福的,外面骄阳似火,而开足了空调的大厅里清凉宜人。从饭店大厅到健身房,要上一层楼梯,再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这往往是我内心最挣扎的时刻:练,还是不练?
  整整一个夏天,我坚持锻炼,控制饮食,人,慢慢地瘦了,心情也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从1995年开始,我再没胖过。尤其是1996年加盟凤凰以来,我更是一天比一天瘦。我总对别人说:“想减肥吗?来凤凰吧!凤凰的工作量绝对能把胖的拖瘦,瘦的拖得更瘦。”说完才意识到,这分明是当年红军反围剿时对付国民党的策略。
  现在,我俨然成了减肥专家,随时随地和别人分享减肥心得:
  “你要多吃菜,少吃主食。”
  “饭后一定要站半小时,才能坐下。”
  “晚上睡觉前3个小时不能再吃东西,实在馋了,就吃水果。”
  “冰激凌、奶酪蛋糕可以吃,但一个星期只能吃两次。” “锻炼很重要,我建议你去练瑜伽。”
  ……
  《鲁豫有约》剧组的主创人员大多是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女孩子。她们个个年轻漂亮,还有着女孩共同的特点,爱吃零食。见到我,她们常常口齿含混不清地说:“鲁豫姐,最近,我又胖了,怎么办呢?”边说嘴里边嚼着话梅、巧克力。
  “饭后站半个小时……”我总是不厌其烦地向别人推销我的减肥心得。
  时间一长,《鲁豫有约》剧组都养成了很好的饭后站立的习惯。
  我们每次采访嘉宾都需要一天的时间。中午吃过简单的午餐,嘉宾总是会客气地搬椅子要我们坐下休息。大家看看我,准是在一边晃来晃去,于是也赶忙推开椅子站起来,嘴上客气着:“不用麻烦了,我们站一会儿就该干活了。”
  嘉宾们总是很感慨,以为碰到了八路军式的摄制组,与群众同甘共苦呢。
  2001年年底,因为工作太累,我的体重掉到历史最低点:86斤。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少观众发来E-mail抗议:“鲁豫,你太瘦了,还是胖一点好看。”
  那一阵,曹景行先生每次见到我,都会用他在《时事开讲》中充满权威性、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瘦得就剩下一根火柴棍加一个大脑袋了。”
  我仔细照了照镜子,并没觉得自己瘦得可怕。
  我终于发现,在内心深处,我永远是童年时那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渴望着拥有修长的双腿。
  (莲心摘自《陈鲁豫·心相约》长江文艺出版社图/孙红岗)
  圣诞夜的艾滋病女孩
  12月24日,繁华的商业街处处唱起了圣诞歌曲,我和三个姐妹约聚在滨江道的天桥上,每个人手中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都装满了废旧衣物。这是我们在大学时许下的约定,每年平安夜,要给无家可归的流浪人送过冬的衣物。毕业三年了,我们依然坚守这个约定。
  我把自己过时的adidas羽绒服送给了一个挂着鼻涕的少年。遇见他时,他正在垃圾桶前努力地够一只饮料瓶子。看到我给他衣服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给我鞠了一躬。好奇心驱使我们跟住他,看他这样如获至宝要跑去哪里。
  少年把衣服和垃圾袋一起拖进了一只废弃的帐篷,里面传出外乡人的对话声。走近一看,里面住了很多流浪的人,这是他们的集中营。我们干脆把所有的衣服和被单都送进去,里面堆满了大家捡来的垃圾和剩饭,气味真是让人为难。
  出来后,我们都不禁感叹,人的潜能真是无限,这样恶劣的条件,都能生存。走出不远,一个小孩子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她蜷缩在墙角,身上裹着一个麻袋一样的东西,头发脏得像一坨墩布,脸上沾满泥土几乎分不清男女。我们已经没有衣服可以给她了,不如介绍她去那个集中营。
  “你妈妈呢?”我问她。
  “死了。”尖细的童音好像从墙皮里穿出来一样,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爸爸呢?”“死了。”小女孩悲惨的境况和平静的表情突然让我们感到束手无策,我几乎是本能地准备去拉小女孩的胳膊。“她得了艾滋病。”跟着我们的少年说。这句话好像孙悟空的神圈一样弹回了我的手。
  艾滋病,主要通过体液传播,一般的接触是不会有危险的。虽然这样的理论我们都清楚,但是面对一个巨大的艾滋病传染源,还是会望而生畏。
  那天的平安夜,我们做了平生最愧对于心的一件事,我们将她留在了那个阴冷的角落,甚至连一件单薄的衣服都没能给她披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心里都非常不平静,即使不能拯救一个苦难的灵魂,我们也该做些什么让自己能够舒服一点。我们分头给艾滋病救助站、孤儿院和爱心机构打电话,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收留这个孤儿,但是每个机构都有自己的困难。最后,我们寄希望于一个朋友,看看他的表姐所在的医院能否申请免费救助。
  在等消息的几天里,我们到天桥找过小女孩,她还在工地的破帐篷旁边,我们给她带去了一件同事募捐的儿童红色长款羽绒服和几袋曲奇饼干。我小心翼翼地把饼干送到女孩的手里,她几乎把鼻涕吃进了嘴里,脸上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
  一周后,表姐说院方正在考虑。又过了几周,表姐发来短信:“院长说,医院医疗机构目前不完善,没有能力对医疗器械进行消毒,一旦出事将影响医院声誉,对院方经济造成损失。”
  大家的情绪陷入低谷。
  再去看她时,我们准备了很多曲奇饼干,但是在工地上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小女孩,只有那个捡垃圾的少年看到我们就迎了过来,他已经穿上了我的adidas羽绒服,脏兮兮的脸上挂着老朋友见面的笑容。
  “得艾滋病的女孩子呢?”
  “死了。”
  “死了?!”我们同时发出惊呼。 “死在哪里了?”
  少年指了指墙角,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此时空荡荡的,连一只破麻袋都没有剩下。我们没有再从少年嘴里问出什么,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她的尸体怎么处理,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或许她从来都没有过名字。这个世界不知道她来过,她也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是在我的心里,永远留下了一个孤独的小小的身影和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一尘摘自《女报》2011年第2期图/志荣)
  青春
  想想看,如何用9根火柴棍摆成3个正方形和两个三角形呢?
  太阳已经升到正中了,老画家还没有在画布上涂下他的第一笔,日光像烧得白热的熔浆,一块块甩下来,粘在海面及沙滩上,海水泛着亮白的热光,沙粒也闪着亮白的热光。沙滩上的大岩石不停地在冒水烟,烟色热得发蓝。整个海湾都快被蒸化了。
  老画家紧捏住画笔,全神贯注地想将颜料涂到画布上去,可是每当笔接近布面时,一阵痉挛抖得他整个手臂都控制不住了。
  站在岩石上的少年模特儿已经褪去衣服,赤裸着身子摆出了一个他所需要的姿势,在等着他涂下第一笔,然而他的手却不停地在空中战栗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外照在他的身上。一睁开眼睛,他就觉得心里有一阵罕有的欲望在激荡着,像阳光一般,热烘烘地往外迸挤。他想画,想抓,想去捕捉一些已经失去几十年的东西,他跳起来,气喘喘地奔到镜前,将变白了的头发撮住,一根根连皮带肉拔掉,把雪花膏厚厚地糊到脸上,一层又一层,直到脸上的皱纹全部遮去为止,然后将一件学生时代红黑花格的绸衬衫及一条白短裤,紧绷绷地箍到身上去。镜中现出了一个面色惨白,小腹箍得分开上下两段的怪人,可是他不管自己丑怪的模样,他要变得年轻,至少在这一天。他已经等了许多年了,自从第一根白发在他头上出现起,他就盼望着这阵想画想抓的欲望。
  然而他的第一笔却无法涂到画布上去。他在调色盘上将嫩黄、浅赭,加上白,再加上红,合了又合,调了又调,然后用溶剂把颜料洗去,重新用力再合再调,汗水从他的额上流下来,厚层的雪花膏溶解了,他的脸颊上变得黄一块,白一块,皱纹又隐隐都现了出来。他想调出一种嫩肉色,嫩得发亮,嫩得带着草芽上的腻光,那是一种青春的肉色,在十六岁少男韧滑的腰上那块颜色,但是每次调出来都令他不满,欲望在他的胸中继续膨胀,渐渐上升。
  海水向岸边缓缓涌来,慢慢升起。一大片白色的水光在海面急湍地浮耀着,咝---咝---咝---哗啦啦啦---海水拍到了岩石上,白光四处飞溅,像一块巨大无比的水晶,骤然粉碎,每一粒碎屑,在强烈的日光下,都变成了一团团晶亮夺目的水花。少年赤裸的身子,被这些水花映成了一具亮白的形体。
  “赤裸的Adonis!”(希腊神话中带女性气质的美少年)老画家低声叫了出来。窝在他胸中那股欲望突然挤上了他的喉头,他的额上如同火焰一般烫烧了起来,少年身上的每一寸都蕴涵着他所有失去的青春。匀称的肌肉,浅褐色的四肢,青白的腰,纤细而结实,全身的线条都是一种优美的弧线,不带一点成年人凹凸不平的丑恶。他要画一幅赤裸的Ado?鄄nis,一个站在冒着蓝烟岩上赤着身子的少年。老画家的手颤抖得愈来愈厉害了。太阳将热量一大堆一大堆倾倒下来,沙上的热气袅袅上升,从他脚上慢慢爬上去。他手上的汗水,沿着笔杆,一串一串流到调色盘上。他在盘上急切地调着,可是他却无法调出少年身上那种青春的色彩来。
  咝---咝---咝---哗啦啦啦---又一个浪头翻了起来,顿时白光乱窜,老画家感到一阵摇摇欲坠的晕眩。他觉得上下四方都有一片令人喘息的白色向他逼近,他赶紧抓住了画架。他看见站在岩石上的少年却仍然仰着头,闭着眼睛,做出了一个振振欲飞的姿势。他的心中愈来愈急躁,他要抓住那少年青春的气息,不让它飞跑。他心中一直在催促:“要快,要快点下笔啊!”可是他的手却抖得厉害,他焦急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涂不下去。海浪一个接着一个,啵!一个,啵!又一下,一朵朵亮白的水花在少年身后不停地爆炸。欲望在老画家的喉管中继续膨胀着,沙上毒热的蒸气熏得他的头快要裂开似的。陡然间他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呻吟,将调色盘上尚未调好的颜料,一大片一大片,狂乱地甩到画布上去。
  “孩子,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工作吧。”老画家蹒跚地爬上岩石,向少年说道。少年正在白热的日光下自我陶醉着。他看见老画家爬上来,立刻展开了一个天真的笑容说道:“伯伯,我一点都不累,太阳底下晒得舒服透了。”他伸了一个懒腰,仰着面,双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大圈子。老画家的心中骤然一紧,少年的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轻盈,那么有活力,好像随时随地都可能飞走似的。他感到自己身上的关节在隐隐作痛,可是他咬紧了牙根,用力往岩石上爬去,少年一蹲一起,在活动腿上的肌肉,一直露着牙齿向老画家天真地笑着。
  当老画家快爬到岩石顶的时候,他觉得心房剧烈地跳动起来,少年的每一个动作对他都变成了一重压力,甚至少年脸上天真的笑容,也变成了一种引诱。
  “我一定要抓住他!”老画家爬到岩石顶喃喃地说道,他看到了少年腹下纤细的阴茎,十六岁少男的阴茎,在阳光下天真地竖着,像春天种子刚露出来的嫩芽,幼稚无邪,但却充满了青春活力。他心中的欲望骤然膨胀,向体外迸挤了出来。他踉跄地向少年奔去,少年朝他天真地笑着。他看见少年优美的颈项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微微凸出的喉骨灵活地上下颤动着。他举起了双手,向少年的颈端一把掐去。少年惊叫一声,拼命地挣扎,他抓住了老画家的头发用力往下掀,老画家发出了几声闷哑的呻吟,松了双手,少年挣脱了身子,立刻转身后跑,跳到水中,往海湾外游去。
  咝---咝---沙啦---一个浪头翻到了岩石上,白色的晶光像乱箭一般,四处射来,一阵强烈的晕眩,老画家整个人虚脱般瘫痪到岩石上。岩石上蒸发起来蓝色的水烟在他四周缓缓升起,他全身的汗水,陡然外冒。红黑花格的绸衬衫全沁透了,湿淋淋的紧贴在他身上,汗臭混着雪花膏的浊香一阵阵刺进了他的鼻腔。太阳像条刺藤在他身上使劲地抽打着,他感到全身都热得发痛,他的心跳得愈来愈弱,喉咙干得裂开了似的。突然间他觉得胃里翻起一阵作呕的战栗,在他身体旁边,他发现了一群螃蟹的死尸,被强烈的日光晒得枯白。
  “我---要---抓---住---
  他---”老画家痛苦微弱地叫着,他吃力地挣扎着抬起头来,整个海面都浮了一层黏稠的白光,他看到少年白色的身体在海面滑动着,像条飞鱼,往海平线飞去。他虚弱地伸出手在空中抓捞了一阵,然后又整个人软瘫到岩石上。水花跟着浪头打到他的脸上,打到他的胸上。他感到身体像海浪一般慢慢飘起,再慢慢往下沉去,白色的光在他头顶渐渐合拢起来,在昏迷中,他仿佛听到天上有海鸟在干叫,于是他突然记得有一天,在太阳底下,他张开手臂,欣赏着自己腋下初生出来的那丛细致亮黑的毛发。
  老画家干毙在岩石上的时候,手里紧抓着一个晒得枯白的死螃蟹。海风把沙滩上的画架吹倒了,阳光射到了画布上,上面全是一团团半黄不白的颜料,布角上题着“青春”两个字,字迹还没有干,闪着嫩绿的油光。
  (李中一摘自《白先勇作品集》天地文化出版社图/贾润潭)
  千万不要忽视“小人物”
  “谢谢”谁都会说,但是并非每个人都能主动去说、主动去做。因为,许多人认为,这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可有可无。殊不知,细节决定成败,在细小之处加强个人修养,才能主动把握机遇,创造不一样的人生。
  赖淑惠是中国台北“身心成长协会”的创办人。当年,她住在一个大厦里,同时兼营这个楼的房产中介。每次出入大厦门口时,赖淑惠都会非常礼貌而诚恳地和大门的管理员打招呼;有时候,管理员主动开门,赖淑惠还会开心地说声“谢谢”,并点头微笑。
  后来,赖淑惠经过一番细心观察发现:凡是对大厦有兴趣的买家,第一个总是先询问这位大门管理员。比如,询问的人总是这样提出问题:“最近有没有住户要卖房子啊?价钱多少呢?”于是,赖淑惠开始有针对性地结交这个管理员,除了像往日那样热情地与值班的管理员打招呼外,她还每次在出差时顺道带回当地特产,表达自己的心意。
  就这样,大门管理员开始把赖淑惠当做自己的朋友。每当有人前来询问房子时,管理员都会说:“你去问住在八楼的赖小姐,她很喜欢买卖房子,这样就不必再去找其他中介商了。”而且,楼里有谁急着卖房子换钱,也总是第一个传到赖淑惠的耳朵里。结果,赖淑惠在这座大厦的物业上整整赚了1000多万元。
  拥有平和的心态,对他人的帮助心存感激,及时表达谢意,这既是个人应该具备的美德,也是处世的良方。红顶商人胡雪岩有着高超的交际手腕,总是让人叹服、臣服,而他的过人之处是:“对事情看得透,眼光够远,从不会轻视小人物。”说“谢谢”是小事,善于说“谢谢”,及时表达谢意却是大事。正是有了不同的理解和作为,人们才有了不同的人生、相异的命运。
  (凡尘摘自《今晚报》2010年8月20日)
  有性格的猫狗
  节日期间,有些主人爱把宠物打扮应节:圣诞帽、红袍、白胡子、头饰……甚至穿金戴银。虽无聊,但有趣。主人还训练小狗表演:“后足站立”“坐下”“躺卧”“停住不动”“趴”“伸舌头”“作揖”“去”“回来”……一一听令做对了,在宾客面前赢足面子。
  某人爱宠物,他养的狗不算“小”,是头四肢修长身手敏捷的中型犬只(我对狗没认识,不知品种),加上眼神灵活,一望而知是动作片巨星了,所以唤“小龙”。
  但它非常“寸”---带到野外,兴之所至不免千姿百态十项全能,自得其乐。当众“表演”,又站又卧伏地挺身翻筋斗,谁理你?
  主人道:“之所以难训练,因它有‘三不’。”
  (一)不贪。正餐之外,其余即兴小吃,它根本不为食,不放在眼内。
  (二)不媚。若非高兴、自愿,无法要求它委曲求全顺从上意,做出主人希望的指定动作。其他同类表演时,还流露不屑神色。大声喝令作势欲打亦不妥协,睬你都傻。
  (三)不在乎。这个最恶,因为它没有风头欲,不比其他犬只,大伙一起哄赞美鼓掌,骨头也酥了,更落力娱宾。
  做狗做到这样,堪称“有性格”。同人一样,不贪不媚不在乎,从何入手?很难搞吧,实在是主人的无奈。身为养之育之的监护者,得不到恭维与回报,不知会否持续欣赏?人的耐性有限,色衰爱弛或变心异向,它的下场悲惨吗?
  除了狗有性格外,中国大陆鞍山市立山区某市场粮油店,亦养一头有性格的猫:“花花”。
  这猫完全不依常规,就爱突破传统。青春之年已喜欢和狗一起玩,主人家里两只狗同它特亲,不避嫌无芥蒂,有时见狗出去打架,花花为之打气,还冲上去帮咬。“一直把人家的狗咬得落荒而逃才罢休。”主人说。
  这还不止,花花日渐成长,自己生了一窝小猫,在哺育中。不知何时,它发现了一头“孤鼠”,失去照顾,一时母性大发,忘记了前仇夙恨,叼到窝里给舔毛喂奶,对小鼠崽儿尽显母爱,亦具江湖道义。连鞍山市动物园的专家,也认为猫鼠同窝的现象“极为罕见”。
  猫没秉承天性,对鼠深恶痛绝,或恃势欺凌、玩弄、折腾,最后吃进肚中,是一种“不跟大队走”的叛逆。爱狗又爱鼠?果然率性妄为---放在人类中,就是崇尚自由一切唯心的烈女大姐大了。
  猫狗有性格,对比之下,人类该汗颜。因为有很多人不但不知道自己位置,更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莲心摘自《生命是个面纸盒》新世界出版社图/大卫卡森)
  穷人为什么总富不起来
  为什么有钱人越来越有钱?而我们总是富不起来?寻常百姓最大的困惑莫过于此。近日有幸同省内富甲一方的老朱促膝长谈,深受启发。老朱说,20年前他只是一个农民,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在当地很难找到工作,于是怀揣200元现金从邻省跑到江苏来创业。时过境迁,现在的老朱已经成了几家上市公司的控股人,资产过亿。
  穷人图安逸,富人图挑战,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老朱说,如果当初他也同祖辈一样只会认命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而在今天,舒适性和稳定性仍是众多年轻人选择职业的第一要素。
  穷人比较保守,富人敢冒险。对理财颇有研究的老朱说,一般老百姓都会挑选保本基金,觉得年回报有3%至5%就已经满足了;但富人往往爱买一定比例的股票或股票型基金,宁可冒一定的风险,也要多赚一点。
  穷人人云亦云,富人敢于说“不”。老朱说,许多人喜欢随大流,人云亦云,其实许多是错误的。比如,老百姓很计较物业管理费,觉得越少越好。越少物业管理费的住宅小区,由于缺乏人员打理,常常住了5年就已经破破烂烂。为了省一点物业管理费,房子未来的升值空间全被破坏掉。还有一种不良思维是买保险比较回报率,回报高才买。其实购买保险是替家庭买下一个保障网,保单最关键的内涵是要有足够的保障,理赔信誉好,代理人服务到位。保险不是投资,不要太计较回报率。
  穷人是羊群性格,富人是狼群性格。公司准备开拓西部市场,要派人去兰州、成都等地干上三四年,未来的富翁会毫不犹豫,甚至毛遂自荐,一般的人却不愿意离开南京的总公司。又比如在银行购买基金,狼群性格的人在股票型基金净值达到1.30元时已经购进;羊群性格的人最终等到2.30元时看到别人都赚钱时才会买进。狼已经赚钱,而羊很可能会亏损。
  穷人关注细节,富人留意大事。在每天的消费中,许多人都会习惯性地花半小时去砍砍价,省一点小钱。但他们银行账户里说不定就存着30万元现金,只是收取微薄的利息。小钱精明,大钱糊涂是许多人理财现状的真实写照。30万元存款,如果仅仅要求年回报率达到8%,一年产出的利润就是2.4万元。只要花点心思理财,要达到每年8%的回报率并非难事。
  (周成尧摘自《青年博览》2011年第1期图/大卫卡森)
  解密美国国宴
  国宴厅
  美国国宴设在白宫国宴厅。
  国宴厅是白宫第二大厅,以装饰华丽和餐具精美著称。国宴厅的桌椅家具全为橡木所制,可同时宴请上百位宾客;厨房位于地下室,可用升降机将食品送到宴会厅。
  国宴厅的设计与装饰,为19世纪初叶英国风格,墙中间悬挂着林肯的肖像,壁炉上方刻有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在迁居白宫后的第二个夜晚所写的一封书信中的名句:“我祈祷上苍赐福于这座宅邸以及所有来日居于此间的人。愿白宫主宰者皆为诚实、明智之人。”
  第一家庭的品位
  一般情况下,美国国宴都是由第一夫人主理的。比如这次国宴,就由奥巴马夫人米歇尔筹划、监制,由她决定指派厨师、设计菜单、布置会场、确定嘉宾名单。而国宴的部分礼仪则由美国国务院官员负责。
  举办国宴时,白宫在会场布置、鲜花摆设、座次安排、餐具搭配、嘉宾表演以及菜谱酒单等方面都煞费苦心。
  每次国宴,不但要费尽心思开列嘉宾名单,还要十分留意嘉宾的座次。这非常讲究,因为不要说国宴,就是普通人的婚宴,也够伤脑筋的了。比如本次国宴,有人就担心不知该如何排列克林顿夫妇的名字---国务卿希拉里是应邀贵宾,而她丈夫克林顿是陪同,但在最终的嘉宾名单里,两人名字是分开的:前总统克林顿和国务卿希拉里。
  国宴也体现着第一家庭的品位。
  很多重要细节,都要由第一夫人亲自操办,而每一位白宫女主人都会在国宴上留下自己独特的印记。她们会想方设法令来宾满意,留下美好回忆。
  白宫国宴,对服装的要求也很严格。男宾需着正装、戴黑色或者白色领结;女宾需穿晚礼服。在国宴上,来宾们都会精心着装,女宾的装扮更惹人注目,第一夫人的衣着打扮往往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在本次国宴开始之前,美国各大媒体就在猜测总统一家会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他们都猜到了总统一家的着装一定会加入中国元素,但没想到第一夫人米歇尔会将中国元素用得如此巧妙。
  当天早上,奥巴马总统迎接胡锦涛主席时,戴着一条红色领带;细心者还会发现,米歇尔戴了一副非常显眼的红手套,他们的女儿则穿着红色裤子。红色在中国象征着喜庆,春节期间随处可见,还是中国国旗的主色,是最有代表性的中国元素。
  最早的国宴
  1789年,乔治·华盛顿举办了美国第一次国宴,款待来自法国和西班牙的部长。据客人们描述,这次宴会并不奢华,也许是因为美国建国伊始,对未来有深深的不确定感,不敢过分排场。据说华盛顿总统一顿只吃一道菜,所以国宴上只吃了一只羊腿。那时还没有歌舞表演,总统站起身离席时,所有人也都起身。
  尤利塞斯·格兰特总统早期的国宴并不美好。他将军队里的伙夫带到了白宫主厨,大小宴会,正式的、非正式的,都是一副兵营风格。据说,要是得到一只更大的火鸡,主厨就要临时更改国宴的菜单。后来,格兰特夫人掌管厨务,情况才好转。她请了大厨瓦蓝提诺·么拉扭转局势,正是这位大厨,奠定了美国国宴至少有20道菜的格局。
  神秘的菜单和嘉宾
  受邀参加美国国宴,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因此社会名流都以被邀请为荣,而客人名单也成了重点保密对象。
  本次国宴,不少杰出华人都幸运地收到了邀请函,包括影视明星成龙、婚纱女王王薇薇、音乐家马友友,而美剧演员黄荣亮携老母亲出席,更是喜不自抑,坦言:“说实在话,我有点被兴奋冲昏头了。”
  225名贵宾分别安排在三个大厅:国宴厅、蓝厅和红厅,随后所有人都到东厅娱乐。蓝厅和红厅都有大屏幕,可以看到相互祝酒。
  晚宴的菜单是整个晚宴中最为保密的部分,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向媒体公布。本次国宴菜式以西餐为主,主要菜品包括:羊脂奶酪水果沙拉、缅因龙虾、橘汁胡萝卜、柠檬虾、烤牛排、土豆、香草冰激凌、苹果馅饼、奶油菠菜等。
  比起我们的满汉全席似乎差点,但其实每道菜都是精华。比如缅因龙虾,即美国龙虾,是一道名菜,精选美国龙虾蒸制;苹果馅饼则有某种文化涵义,早在殖民地时期,人们就选取质量上乘的苹果烘焙苹果馅饼,后来,苹果馅饼成了美国家常菜的象征,此次出现在国宴菜单上,堪称美国元素的集中体现。
  (海王子摘自《羊城晚报》2011年1月22日图/辛刚)
  它们为何大规模离奇死亡
  新年伊始,野生动物们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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