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行为了杨兰兰同志的身心健康,有意为她改变了工作环境。目前,经过总行于主任做营业部刘、葛两位行长的工作,杨兰兰已经从天竺支行调到营业部机关工作了,而且一来就直接任营业部信贷业务部统计科的副科长并主持工作,名副其实地成为了骆雪的顶头上司。
杨兰兰来之前,郝逍遥虽然只是隐隐听到了一点风声,并不知道杨兰兰的个中隐情,但是,对杨兰兰的任用,他还是向董大为包括骆雪打过招呼,做了思想工作,以避免误会。
其实,董大为包括骆雪对杨兰兰的这个人事安排也没有什么异议,因为她杨兰兰能够从国商银行湖北省荆洲市分行调到京都市天竺支行去,就能够再从天竺支行升到营业部来,而且也还能够再往总行飞,只要她杨兰兰愿意。谁让他杨兰兰作了或曾经作了总行的大官太太呢!
老公的不幸给杨兰兰自己的事业带来了发展的机会,她自己相信经过努力,她能够达到段笑银曾经有过的位置。于是,她依靠染发和化妆,使自己恢复了女人的靓丽。她强颜欢笑,百倍热情地开始了在营业部的工作,这份工作无疑是她人生的一大提升。同时,把心思全部用到工作上,也成为了她化解痛苦与羞辱的有效妙方之一。
现在,杨兰兰虽然声音有些阴暗,但接电话时,却很热情,先说“你好”,而后是:“董总呀,骆雪忙着,有事跟我说可以吗?”
杨兰兰这么一说,董大为倒清醒了:在工作上他与骆雪还隔着一个杨兰兰科长呢!他应该先跟杨兰兰科长说,而后,再由杨兰兰科长把任务布置给骆雪。董大为心里不由得连连叫苦,嘴上支吾着:“噢,是一个贷款的事,上次是她跟我一起接的。”董大为生怕越过杨兰兰而找骆雪引起杨兰兰的不快,便接着说:“还是让她到我这里来一趟,省得浪费你的时间。”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骆雪走进来。她坐在了董大为的对面,像以往一样没事儿人似的问:“董总,什么事呀?”
董大为起身,悄悄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突然上来,竟把骆雪抱住在怀里,狂吻不止:“我想你了,你居然不理我!”
骆雪挣脱了:“这是在办公室!一会儿来人看到了!”
见骆雪这么说,董大为又恢复了理性,悻悻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的那首歪诗推给骆雪看,并似玩笑似认真地问:“你想把我甩了?”
看了董大为的诗,骆雪不禁红了脸:“你是这么写情诗的?真小心眼!怎么会呢?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了?”骆雪轻声回答,此时话语里才带了几许娇嗔。
董大为反问:“那怎么不理我?”
“我是给你时间,让你好好的思考嘛。”
“我思考什么?” 董大为问。
“你现在是自由的,等我们真的好起来,你的自由可就没有了。你可以思考一下你的选择的利害得失呀。”骆雪说,声音很甜。
董大为急忙表白:“我哪里有那么理性,我哪里有那么功利!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能够找你这么一个老婆,也算老天对我的厚爱了。”
听董大为这么说,看着董大为傻乎乎的模样,骆雪不禁“咯咯”地笑了,顽皮之气跃然脸上:“那天,孟亚男还问我:‘你怎么找这么大岁数的男人呀?’”
“你说呢?”董大为问,他把手握住了骆雪放在桌上的小手。骆雪没有把手抽出来,一来表示对与董大为这种恋爱关系的确认,二来此时即便来人,她也有足够的时间把手缩回来,不至于被别人看到。
“我说:‘这么多年,就看到这么一个老实人!’孟亚男不信,说:‘他肯定是在银行捞了很多钱!否则,你就是看上了他的位子,想升官!’”
董大为继续问:“你怎么回答的?”
骆雪笑了:“我说:能够捞钱的年代,他只是一个小储蓄员,而现在就靠一点工资过活了。我跟他好了,不但没有官可升,甚至连现在的工作恐怕也要换了!’她一直骂我傻呢!”
骆雪的话倒把董大为弄了一个大红脸,他悻悻的说道:“我没有这么惨吧!”
骆雪则把小手从董大为的手中抽出来,再重新握紧董大为的手,说:“大为,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们好了,我恐怕必须离开国商银行,至少要离开营业部信贷业务部。我们要面临工作上的重新组合,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工作,对你、我的发展都极为不利的。”
董大为倒没有思考过这么多,不假思索地说:“不至于吧。”
“你可别说不至于。现在,我感觉你的处境像我一样,也不乐观,在这里混碗饭吃还可以,要想发展,很难!我感觉,一两年后杨兰兰都可能对你构成威胁!!虽然段主任下来了,可势力还在。你以后就更别想搞什么创新了!”
“她的家庭不幸,我非常同情。但你也别危言耸听!”董大为不以为然。
“我也同情,她也真的不容易,在某种意义上我可以说是佩服她!可同情归同情,竞争归竞争。她老公的不幸,会更增添了杨兰兰同志事业的野心!你需要平台,她就不需要吗?”
“她杨兰兰一个外地的大专生懂什么?还不是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土八路那一套!”
骆雪见董大为听不进自己的话,便话题一转,问道:“陈淑媛的项目经过做天竺支行的工作,已经报营业部来了。郝总是什么态度?”
董大为一听项目的事,立刻愤怒起来,回答道:“他居然看也没有看就给枪毙了!说:‘这么个小企业理它干什么!’”
骆雪微微一笑说:“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当时,我没有直接回绝,只是想让你自己感悟一下,也期望郝总给你董副总一个面子!”
“结果这个面子,他没有给!”董大为望着骆雪美丽、俊俏的模样,突然自卑起来:“那你为什么还找我这么一个窝囊废?”
骆雪见董大为一副懊丧的样子,便把两个手都拿到桌子上,用两个小手把董大为的手握紧了:“大为,因为你善良,你诚实,你像一个未经雕琢的玉。而我也是一个老百姓,一穷二白,我们算作同命相怜吧。我们在一起,可以一起赌人生,一起干一番事业出来!所以……”
董大为见骆雪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情绪又上了来,准备起身与身边靓丽、聪慧的女子做些热烈的事,但是,他的行为还没有实施的时候,门外却有人敲门了。
骆、董赶紧收回了各自的手,在两秒钟之内已经各就各位,端庄坐好,还原成革命职员应该具有的古板模样,而后董大为大声说:“请进!”
杨兰兰探头进来:“董总,郝总请你去,开会。”
董大为只得起身,拿了笔和本对骆雪小声说:“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吧。求求你!”
骆雪也只得站起来:“好的。不过,大为,你要记住我的话:官场如战场,人有的是,位子就那么几个!庸人当了道,能人就遭秧!你占了阵地,他们虽然难受,但你就可以干事;他们占了位子,你我就难受,人家就舒服和自在,你就什么也干不了!你可要珍惜你现在的位子,这是一个平台,是你事业的起点!”
在京都市鼓楼商业区光的海洋里,骆、董这人世间一对新的伴侣幸福和感情激跃地徜徉着。
董大为按照他河北农村老家的习俗准备给骆雪买一枚钻戒,作为他们订婚的礼物,骆雪却笑着拒绝了:“我的董总,恋爱和订婚还有好长一段路呢!年龄差了一轮,看来,我们真的有代沟了!”
董大为一片茫然:“我们都……还不算订婚?”
骆雪顽皮地用俏丽的尖鼻碰一下董大为的脸,“咯咯”笑起来,学着河北话说:“你们那疙瘩儿办完婚事之后才那个,我们已经那个了,所以我们一定已经要结婚了,是吗?”
董大为听了骆雪的问话,老老实实地点了头。骆雪把小巧的嘴贴在董大为的耳边说:“现在那个了也没有订婚,除了那个,你还要永远地追我,永远地珍爱我,我才会嫁给你呢!”
董大为继续茫然地说:“那怎么保护妇女和儿童的合法地位呀?”
骆雪笑了:“我的董总,你真是上个世纪教育出来的,我们为了那个,结了婚,你不爱我了,再离婚,就能够保护我这个妇女的合法地位了?如果这样,我成了一个离异女,更没有人要了!”
“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这样,我更累了,如果我停止追求,我便随时可能又是光棍一个了!没有法律保护我妇男的地位!”
骆雪娇嗔着:“明白就好!”
在中友百货大厦,他们看到一个件非常漂亮的红色旗袍,骆雪试了,穿在身上,古典而艳丽,像一个绿波中的莲花一般迷人,骆雪问董大为:“好看吗?”
董大为说:“好看好看!”
“你说好看,我就买了!” 骆雪甜甜地说。
董大为赶紧跑到收款台上付了款。骆雪索性让售货小姐把自己的旧衣服装了起来,把新买的旗袍直接穿上了。还趁没有人的时候,在董大为的脸上亲了一下,美美地说:“今天终于有人给我买衣服了,小的时候,我一直怕自己长大没有人要呢!”
但是,骆雪的衣服太眨眼了,引来路上众多目光和不断的窃窃私语,董大为先感到不自在,骆雪一会儿也感到不舒服了。
董大为说:“大概你太漂亮了!”
“那我得让你也漂亮一点,好抵消一下。”骆雪说着,硬是给董大为也买了一件时髦而前卫的套头衫。董大为穿上新衣服之后,仿佛年轻了许多,果然,虽然引来的目光依然不少,但窃窃私语声的确少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董大为要请骆雪吃海鲜,骆雪则拉住董大为的袖子说:“我的哥,咱们还没有到共产主义呢!你的房子马上要装修,以后我们还要买汽车,哪里来的钱嘛!”而后,哄小孩一般地哄着董大为:“听我的,吃吃麦当劳算了!呵。”
在大街上已经遛到灯火阑珊的时候,董大为不愿意回他已经住了十几年的银行集体宿舍,骆雪也不愿意回银行宿舍与唧唧喳喳的女孩们同住。两人在大街上黏糊着却居者无其屋。
骆雪忽然想出了一个鬼主意:“回你办公室住算了!”
“那怎么行!”董大为坚决反对。
“那也比住你新分的光板房强呀!” 骆雪坚持着。
“万一让人看见怎么办!” 董大为也坚持着。
“看见怎么了!今天让人看见,明天我们就领结婚证!”
“好,好,那我愿意!” 董大为终于乐不可支了。
于是,董、骆又分头在厕所里换回了自己原来的扳板正正的衣服,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早已经空旷无人的银行机关办公楼,再一前一后地进了董大为的办公室。
由于没有了上次在陈淑媛别墅里的心惊肉跳,再加上感情进一步地加深,是夜,董大为在骆雪的引导下,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两人抱在沙发上,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沙发之窄小;两人眯眯糊糊地相拥着,任睡神来了再任睡神走,每一觉之后,两个人便开始一次再一次地完成他们爱的圣事。
骆雪轻轻地说:“有一件事,我倒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董大为柔情异常。
骆雪亲一下董大为的脸:“有一个机会,可以帮助你把郝总整下台,你正好可以取而代之!!”
董大为惊愕了:“我可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骆雪说:“大丈夫,无论是作官、经商、作学问,都要成为一流,成为圈里的前几名。你现在是在金融官场,不往上爬,怎么能够有事业呢!你的新理论和新思维怎么能够实施?”
董大为苦笑着:“怎么个爬法?”
骆雪诡秘的一笑:“昨天陈淑媛找了我,她以为我们两个早就好了呢!她对郝逍遥不同意给他们公司放贷款非常生气,说要帮你整整郝逍遥,顺势把你扶上去。还开玩笑说:是帮助国商银行广开才路呢。她马上就要起诉国商银行那张照片侵权了。”
“那只能够告信用卡部的项总,与郝总的乌纱帽没有什么关系呀?”
骆雪没有正面回答董大为,继续说:“她还有一书稿,叫作《上市公司黑幕揭密》,只给我看了一部分,。”
“什么书稿?这么神秘!还只给你看了一部分!这跟郝逍遥有什么关系?” 董大为一叹三问道。
骆雪带着一点坏劲儿笑着:“看几页已经够了!原来那个怒潮公司已经是个空壳了!!原来我们所谓的优质客户却是一个江洋大盗!!!”
“是真的?” 董大为惊愕起来,立刻坐起了身。
骆雪伏在董大为耳边说:“怒潮公司所有的贷款都是郝总批的,对一个空壳企业发放那么多贷款,有没有经济问题都很难说!还不应该撤职吗?陈淑媛要炒作这本书,书一炒作起来,没有银行再敢给怒潮集团放贷款,他们的资金链一段,企业经营不下去,只有破产,银行的贷款怎么还!责任大不大!”
董大为疑惑着:“这本书也可能是陈淑媛愚人节的搞笑呢!如果是真的,咱们也应该向刘行长和总行反映呀!”
听董大为这么一说,骆雪突然推开董大为,生气了:“庶子!不足与谋!”
董大为见状,赶忙抱住骆雪讨饶:“听你的,全听你的行了吧!”
骆雪气愤地嗔怪道:“这么多银行,这么多什么金融家呀、什么行长呀,还没有揭发,你跑出来干什么!陈姐为什么不给你看那书稿,为什么只给我看了一部分?因为,她怕你我看了,不但解决不了问题,一瞎折腾,坏了她的事,弄不好我们自己连饭碗和小命都没有了!”
董大为茫然地说:“有这么严重?那我们怎么办?她一个人揭露怒潮就不怕了?”
董大为话音未落,突然,听到门外有了脚步声。骆雪趴在董大为耳朵上轻声说:“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说着,用小手指一下隔壁郝逍遥的办公室。
董大为轻声问:“你怎么知道?”
骆雪不敢支声了,因为,她感觉郝逍遥的脚步在屋外停止不动了!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作起了听彼此心跳的游戏。
一会儿,脚步声继续响起来,隔壁的门“咣”的一声开了,不久,就又“咣”的一声关上,脚步声又远去了。
董大为说:“他可能察觉到我们在办公室里!否则,他不会站在我们外面偷听一会儿!”
骆雪反驳道:“不可能!他大概是听门卫说,我们进来过!”
董大为舒了一气:“你刚才还要说什么?”
“我想说,陈姐本身就是私营业主,又以风险投资为乐,她自然有她的想法。”骆雪又伏在董大为耳边,“我们要密切关注,静待其变,关键时刻,再助陈淑媛一臂之力,倒了怒潮的‘兰’,就可以倒掉银行的‘郝’!国有财产保全了,你也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了!”
近来怒潮公司除了常太平的问题,可以说是一顺百顺了。他们不但从国商银行弄了三个亿,从参股银行弄了四个亿,发达银行和爱农银行也争着要给他们放款了!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弄来贷款的问题,而是她兰总想不想马上要贷款和以什么条件要贷款的问题了。
为了消除掉怒潮光辉品牌背后的死穴常太平,使怒潮公司阔步前进、长久无忧,丁博士做了个万全的方案。在兰总眼里,她的秃头圆脸的丁博士虽然有时木衲,但是依然是像爱迪
生一样伟大的发明家,因为,近日丁博士有了两大发明。
丁博士的第一项伟大的发明是“成仙丹”。
这是一种既可以解酒,又可以致人于死亡的药片。如果人在饮酒之前吃上一片这个药,便可以保证自己在十个小时之内豪饮而神志清醒,但是,在吃过这片“成仙丹”之后,必须在一小时之内再吃下一片解药,否则吃“成仙丹”之人便会在吃药六小时之后死亡,而病理检查一般会得出酒精中毒死亡的结论。
丁博士的第二项伟大发明是“网络追踪术”。
这是一个不需任何硬件的小软件,把它装在计算机里之后,如果你知道了某人的电话号码,并且知道他上网的时间,便可以用这个软件通过追踪该电话号码而进入其计算机内部并使本机与该计算机形成连网,对方计算机内的内容便可以在本计算机上一览无余。
在兰总眼里,她的得力助手朱副总也是应该到国家安全部当网络局局长的英才。因为,这个朱副总居然利用丁博士的“网络追踪术”,利用常太平夜间浏览成人网的时机,钻进了常太平的计算机,把他的内存浏览了一个遍!
这个朱副总知道了常太平网名原来叫作“孤独一客”,知道了“孤独一客”与“靓丽飞侠”之间那段迷人的网恋。这个朱副总还从“孤独一客”的信息里,又找到了“靓丽飞侠”,并以“大笑天下”的网名,勾搭上了“靓丽飞侠”。两人几天艳词妙语之后,这个朱副总也让“靓丽飞侠”上了自己的床,只不过这个“大笑天下”始终睁着大眼睛,没有给“靓丽飞侠”私取小费的机会,而是由这个“大笑天下”自己主动给了“靓丽飞侠”二十张百元人民币的新票。
于是,“大笑天下”很快便与“靓丽飞侠”进行了第二次约会,在这次约会的时候,“靓丽飞侠”答应为“大笑天下”朱副总联系“孤独一客”常太平,并一起到常太平家里喝酒。
常太平的不断讹诈和不断的惹是生非,已经令兰总到了忍无可忍,而且再忍就可能坏大事的地步。朱副总准备起程先找“靓丽飞侠”再与“靓丽飞侠”一起见常太平的时候,兰总只是紧紧地握住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助手的手,眼睛里含了泪水,并没有再交代一句什么话,便看着朱副总开起他的白色奥迪车,消失在京都市东四环的暮色里了。此时,她的心里居然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吟唱。
“大笑天下”朱副总与“靓丽飞侠”没有在星巴克咖啡厅见面,而是直接到了民族饭店,是朱副总自己先开的房间,“靓丽飞侠”随后赶到的。
这正是朱副总的精明之处,如果他与“靓丽飞侠”同进同出,不等他干什么,派出所抓嫖娼现行的人就会赶来了。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
“靓丽飞侠”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见到“大笑天下”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朱副总望着自己除小指外,都被创口贴包了指头的另外八个手指,诡秘而淡淡地一笑,对“靓丽飞侠”解释道:“中午做饭的时候,让锅给烫了!”
其实,朱副总之对“靓丽飞侠”显然没有常太平之对“靓丽飞侠”那样情深意切,可以说,朱副总对“靓丽飞侠”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他简直对常太平的眼力太大失所望了:诺大一个京都市像亦萍那样的美女有得是,他常太平怎么就找不到?非要找一个丑的!而且,这么一个丑女孩,他常太平也能够往自己家里带,而且一次还不够,现在还依然是那么情意绵绵的!
一来心里怀着鬼胎,二来见了“靓丽飞侠”便倒胃口,在民族饭店里朱副总花了钱,却没有什么行动。为了避免“靓丽飞侠”起疑心,他便索性任凭“靓丽飞侠”施展十八般武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摆布起了自己。这也是工作的需要呀!
眼看两人已经折腾到晚上十点了,朱副总穿衣起身,热情地招呼“靓丽飞侠”一起喝酒。看着整整一箱的墨西哥“可罗拉”啤酒,“靓丽飞侠”兴奋地叫道:“ ‘大笑天下’, 你真好!风景这边独好,还去常太平那阴霾的世界,干什么?”
打开酒瓶,朱副总也附和着“靓丽飞侠”说:“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大笑天下’我独占花魁呢!”
“去也行,可今晚我陪你,不跟他!” “靓丽飞侠”做娇嗔状。
朱副总逢场作戏:“你陪我喝,陪他睡!”
“靓丽飞侠”做出亲昵模样,用胖手轻打朱副总的背:“拿我一个大活人请客,真坏!”
两人一小瓶啤酒下肚,朱副总装做猛醒一般地说:“遭了,我们得吃一点解酒药,否则我们没有把常太平灌醉,自己却先醉了!” 朱副总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两粒丁大博士发明的“成仙丹”,自己先吃了一粒,又把另一粒递给“靓丽飞侠”。
“靓丽飞侠”睁着不大的眼睛天真地望着朱副总:“这样不好吧,我从来就是讲信誉的,从来就不来歪的!”
“你还这么诚信!二十一世纪了,现在是连银行都没有诚信的时代了!” 朱副总望着“靓丽飞侠”和她握着“成仙丹”的小胖手,真恨不能一下就把这毒药给她塞进嘴里去。
“我是最讲信誉的。上次到常哥家,他已经睡着了,我走时都没有多拿他的钱!” “靓丽飞侠”推销着自己的经营理念,可就是不吃药。
“好,你就看在大哥我对你更好的份上,咱们也作一次坏人!” 朱副总嘴上说着,心里焦急极了。
那“靓丽飞侠”本来准备吞下药去,听朱副总说要作一回坏人,那已经放到嘴边的胖手又拿回来了:“怎么是坏人?我们只是玩玩嘛!”
“对、对,我们是玩玩,像愚人节一样!” 朱副总见那毒药迟迟吃不进“靓丽飞侠”的嘴里,嗓子开始急得冒烟,心说:这个小婊子再不赶紧吃,我都该被毒死了。
“靓丽飞侠”却不解现在的朱副总之意,听朱副总说起愚人节,便立刻神采飞扬了:“大哥,你肯定去过巴西!下次再去,带着我,我一路上的所有服务都免费,行吗?可不可以吗?大哥!”“靓丽飞侠”央告着朱副总。
朱副总见“靓丽飞侠”央告自己,心想:这回机会来了,得赶快骗这小婊子把毒药吃下去。嘴上赶紧说:“好说,好说,你先把药吃了,看你今天的表现,再决定带不带你到巴西看愚人节。”
“靓丽飞侠”听朱副总这么一说,小胖手一抬,没有用酒、也没有用水,就把那粒“成仙丹”吞下肚去了。
朱副总见“靓丽飞侠”的手里和地上没有了那粒“成仙丹”,毒药已被面前的小婊子真真切切的吃了下去,才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叹道:万里长征,终于走完了第一步。
朱副总心里高兴,便又与“靓丽飞侠”各喝了一瓶啤酒。算计着时间合适了,朱副总便把二十张百元新票给了“靓丽飞侠”。“靓丽飞侠”本来想只拿一千元,而朱副总却坚持把这沓子钞票都给她。
“靓丽飞侠”说:“大哥,你真好!”
朱副总心说:人真是愚蠢的动物,死之将至,要钱有什么用!还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呢!嘴上却说:“宝贝,我们走吧,在常太平那里,可要乖乖的!”
“靓丽飞侠”亲一下朱副总的脸:“你终于也叫我‘宝贝’了!”
朱副总却不动声色地说:“宝贝,你先下去,在楼下白色奥迪前面等我。”
“为什么?” “靓丽飞侠”娇嗔着,这次的娇嗔装的成分少,真的成分多了。“靓丽飞侠”想:自己会爱上他吗?可能会。但是,他会爱上自己吗?应该不会,因为看他的样子,他的心里应该有一个美女!而自己只是他的工具,或者是他的服务人员。
等“靓丽飞侠”出了门,朱副总干的第一件事是飞快地找出“成仙丹”的解药,拼命吞了下去,而后才喝了一口水。他虽然明知道人是愚蠢的,可依然十分爱惜自己愚蠢的生命。
“靓丽飞侠”约常太平晚上十二点在常太平的家里见面,并按照朱副总的要求,事前没有提起他自己,按照朱副总的说法,这样可以给常太平一个意外的惊喜。
常太平听说“靓丽飞侠”要来,在电话的对面,面对失而复得的林妹妹,早忘了被拿走钱的事情,异常的惊喜:“我在网上总发帖子,怎么就没有你的回音呢?”
“我在地球的对面遨游。” “靓丽飞侠”依然幽默并文采飞扬。
金融街小区早已经是寂静无声了,但是,距小区还有一百多米远的时候,朱副总却在僻静的路边上,挺了车。
“为什么不开进去?” “靓丽飞侠”表示不理解。
朱副总故做平静地答:“走时候方便嘛。何必张扬?”
“靓丽飞侠”又来了诗意:“轻轻的我们来了,正如我们悄悄地走!挺美的!”
那朱副总除了怕杀人之后留下蛛丝马迹之外,其实倒没有任何作诗的想法。他从汽车后备箱里搬出一小箱“科罗拉”啤酒,吩咐着:“抱上这个!!”
“靓丽飞侠”乖乖地抱起啤酒,还不忘撅起厚厚的嘴唇娇嗔道:“一点也不爱惜人家嘛!!”
朱副总轻声打趣道:“爱惜,怎么能够不爱惜你!!??我这里还有两瓶XO呢!上楼时,都我拿着!”
除了进小区时,小门房里的门卫懒洋洋地看了一眼他们之外,已经敲响了常太平在八楼宿舍的门,朱副总和“靓丽飞侠”都没有见到第二个人。
常太平见了门口的“靓丽飞侠”,一下便把他的宝贝拥抱在了怀里,这个亲呀吻呀,亲热得了不得。而后,见到怀里抱着一箱子啤酒、裤兜里各插两瓶XO洋酒上来的朱副总,常太平不禁愣住了:“朱副总!怎么是你!”
朱副总主动换了拖鞋,把自己的鞋放在了门外。而后,挤进门来,打断常太平的话,说:“听说你和我的表妹好了,我是来道喜的!”
常太平关了自家的门,依然茫然:“你和‘靓丽飞侠’……”
“靓丽飞侠”急忙解释着:“我和朱副总只是老乡,早就认识。不过你是我的老公,他只是我的大哥!你是东边日出,他只是西边的雨;你是有情,他是无情呦!”
朱副总也解释着:“我本来邀小妹在星巴克咖啡厅喝酒,说起你,说你爱喝‘可罗拉’,我就拿一箱,不如我们一起喝,痛快!”
常太平听朱副总这么说,顿时释然,但是,眼馋地望着“靓丽飞侠”支吾着:“我一个两居室,咱们怎么住呢?”
大家跟着常太平参观了一下房间,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个卧室是小间,有一个单人床;一个卧室是大间,有一张大双人床,还有一个露台。站在八层的露台往下望,也是黑乎乎的,人摔下去,也是必死无疑。由于在八楼,处于相对僻静和少干扰的部位,大家看罢窗外,谁也没有在意随手拉上窗帘,朱副总也出现了这个以后让他丧命的失误。
朱副总明白了常太平的心思,同时也暗暗庆幸这个房间的结构会帮自己的忙,便顺着刚才常太平的话说:“当然是你们两个住大间,我自己住小间呐!反正,我不希望你常太平来打扰我!”
“那好,那好!”常太平高兴了。
于是,朱副总带着“靓丽飞侠”便与常太平豪饮起来。
眼看一箱“可罗拉”就要饮干了,三个人除了上卫生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反映。朱副总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心里不由得发急,按照“成仙丹”的药力,那“靓丽飞侠”应该在四点左右酒精中毒身亡,可到目前,她却没有一点反映,而那常太平也没有半点醉意!
朱副总赶忙给“靓丽飞侠”使个眼色,意思是:这么半天,我们居然没有把常太平战胜。“靓丽飞侠”心领神会,打开了XO洋酒的盖子,说:“光喝啤酒,不过瘾,我们来这个!”
常太平不知是计,高声叫板道:“哎呦呵,小宝贝还真行!敢跟我喝XO!朱副总,你敢喝吗?”
朱副总拍一下胸脯:“喝、喝,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于是,三个人拿出大个高角杯,开始你斟我劝地喝起来。
常太平刚开始还说:“这洋酒怎么没有劲呀!”可一瓶酒喝干之后,就感觉他的舌头发短了。
朱副总见火候已经到了,便说:“常太平,我们不喝了,你和你的小宝贝,还得留一点体力的嘛!”
看来“成仙丹”的药力还是非常明显的,常太平已经喝成这副模样的时候,“靓丽飞侠”却只有睡意而没有醉意,她见朱副总这么说,便努努胖乎乎的小嘴,撒娇着:“不嘛!”
常太平还是英雄好汉的模样,结巴着:“喝,喝,干那个,我行,身体还好着呢!!”
朱副总见常太平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便招呼“靓丽飞侠”帮忙,一同把他驾到了有露台的大卧室里,把常太平放到大床上之后,朱副总小声地对“靓丽飞侠”吩咐道:“你可伺候好了,我有求于他!”
“靓丽飞侠”继续对朱副总努努嘴,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以表示对朱副总的忠心。
朱副总则恶狠狠地说:“明天,我要问常太平,他要是不高兴。我们可就拜拜了!”
“靓丽飞侠”不满地说:“行!人家困嘛,你也不心疼!”
朱副总转身要走,但是,还没有挪步便又转过身来:“关上门,但不要锁!”
“为什么?” “靓丽飞侠”嗲声嗲气着。
朱副总盯着“靓丽飞侠”丰满的前胸,淫笑一下:“他不行,我再来!”
“靓丽飞侠”用自己的胖手指点一下朱副总的鼻子:“你好坏!”她轻轻的关上了门,并按照朱副总的吩咐没有反锁门。
当她赤裸着自己爬上常太平的床的时候,那常太平却依然是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的,居然有毅力爬起来剥光了自己,还居然有能力对“靓丽飞侠”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朱副总独自一人躺在隔壁的床上,没有脱衣,也没有动铺盖,尽量不让自己在常太平的屋子里留下什么痕迹。听着隔壁男女的呼吸声从激烈,变成低吟,再变得无声,又等了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现在,已经到了京都市深夜最黑暗、最静谧的时刻。
他没有开灯,让眼睛习惯了黑暗之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穿过门厅,推开了大间卧室的门。借着窗外的一点月光,朱副总发现常太平和“靓丽飞侠”都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常太平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而“靓丽飞侠”却像死猫一样没有一点响动。
朱副总把没有贴创口贴的小手指放在“靓丽飞侠”的鼻子处,却已经没有了气息。朱副总再摸摸“靓丽飞侠”赤裸的身体,她的腹部依然是软绵绵、热乎乎的。看来,她才离开这个世界,她才安然地长眠不久!而且,从生到死这个过程,她走得异常地短暂和舒适,以至她没有闹出一点声响,身体也没有发生半点的扭曲。
“靓丽飞侠”的死,没有让第一次蓄意杀人的朱副总感到恐惧,反而振作了他的神经,他疾步来到露台上,向下眺望。小区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楼下黑乎乎的,也没有一个人影。
朱副总抽身回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架起床上本来瘦小枯干的常太平。
赤身裸体的常太平似梦似醒地说:“宝贝,你别走,我已经有……钱了!你就嫁给我……得了!”
朱副总则尖着嗓子,学着“靓丽飞侠”的腔调小声说:“好的,好的。”说话的时候,朱副总已经架着常太平来到了露台上。说时迟,那时快,朱副总在此时才显出了豪杰本色,他不等常太平明白过来,便从背后一手插进常太平的胳臂弯,勾住常太平的胸,一手穿过常太平的裆,挨着常太平粘粘乎乎的那个玩意,就把个常太平腾空抱起,大头朝下地抛下楼去了。
可叹那聪明绝顶的常太平连哼一声都没有来地及,便像一个落地的柿子一样“噗”的一声跌破了五脏六腑,快乐地随“靓丽飞侠”去了。
唯一遗憾的是他那本为此付出生命的《上市公司黑幕揭密》的书和文章《银行大厦的背后》,自己没有捞到多少钱,却已经由秦鸣转给了陈淑媛,而后来这本书却发挥了他常太平所始料不及的作用,让正义能够尽快地战胜了邪恶。不过这是后话。
现在,那朱副总见小区周围并没有动静,便赶紧在门口换上了自己的皮鞋,撞上门,下了楼,溜出小区,开起停在路边早已经调好车头的白色奥迪车,在金融街的夜色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但是,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欺瞒只能一时,而不能永久。朱副总却不知道这个小区里还有一个因搞别人的老婆而被国商银行免了职的老主任——段笑银。谁也想不到的是,常太平与“靓丽飞侠”的这次媾和却被对面楼上这个老疯子同志津津有味地拍摄了去。
由于常太平常带女人回家,只要常太平窗口一亮,这个老主任不管多晚,都会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从不不吵醒已经和自己分居、在隔壁房间独睡的杨兰兰,兢兢业业地拍摄他这部起名为《偷窥》的毛片,以实现他后半生的人生价值。只是这次,他把朱副总投常太平下楼的情景也拍了进去,但是,神经不正常的老主任倒不认为这是谋杀,反倒以为是什么新的性爱游戏呢!作为经典镜头,如获至宝一样统统收藏在他自己的影视大作:《偷窥》里了。
常太平的死,除掉了怒潮公司的心腹大患,却使国商银行总行又涌现出了一位仗义执言的金融大侠来。
在国商银行总行的LOTUS办公局域网上,在“行内传真”栏目,有一位网名为“金融忠良”的人写了一篇短文,题目为:《个性的悲剧与体制的悲哀》副标题居然是“从常太平之死想到的”!!全文如下:
“常太平死了。
他是总行的老同志,至今他的人事档案和住房还归属我们国商银行的总行,他的遗体也是总行派人、出资安葬的。他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初冬死的,赤身裸体,没有从我们这个世界上带走半点云彩。
经公安机关立案侦察,常太平的死,初步确定为自杀。因为,他的身上没有一点搏斗后的其他外伤,他的内脏里除了轻量酒精也没有任何其他毒素,他的宿舍除了一个也没有带走半点云彩的女友之外,没有任何第三者的痕迹。
常太平死了。这是他人生的终结,却也是我们国商银行总行的悲哀。我所知道的常太平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他在总行的期刊上发表过大量的金融论文,他在总行的“网络通讯”为国商银行的发展提出过许多真知灼见。死去的常太平,辛辛苦苦十余年,没有任何违法乱纪、违规越制的行为。反观我们的周围,能够达到这个层面的人有几个?但是,他却被我们给末位淘汰了!而碌碌无为者、继续苟且者、违规经营的人却还在荣耀着!
这是我们银行的机制出了问题,还是常太平的业务有问题,我想不言自明。
我们是一个商业银行,却容得庸碌,容不得个性的张扬!我们是一个国有的企业,却任人唯亲,顺者昌逆者亡!我们面对残酷的竞争,却把市场当官场。
是的,我们是京都市金融的一条航空母舰,现在占领着广大的金融市场。我们还可以眼睛半睁半闭,我们还可以我行我素,但是,中国已经进入了WTO,明、后年便要与外资银行短兵相接了。今年可以,明年怎么样?以后怎么办?”
虽然,“金融忠良”在这篇短文里只看到了常太平之死的社会问题,忽略了公安机关的工作(其实,此时,公安机关已经对常太平之死进行了正式立案,并由一个姓施的警官负责,展开了细致而艰苦的刑侦工作),但是,“金融忠良”的这篇短文依然在国商银行的总行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传十十传百,直弄得洛阳纸贵。
大部分人认为这是在为国有商业银行的发展尽忠言,但是个别领导却不这样认识。总行主管信贷同时也主管人事的孔行助看了秘书呈上来的短文不由得拍案而起,操着上海话大喝:“调整常太平这么一个害群之马,还有人为他鸣怨叫屈!查!查!!查!!!看这个新的害群之马是谁?无论触及谁,一律要调整!!”
人力资源部的于主任接到孔行助的指示,便赶到电脑部。要求他们查找这篇文章的IP地址。
原来,这篇文章出自贾好运曾任副处长的信贷业务部信贷检查处的1312号房间。这里坐着那两个新招聘来的博士研究生。一个是来自从北京大学的李励;另一个,便是来自清华大学管理学院的郭安邦。而写文章的电脑便是郭安邦的那一台。
当然,这篇文章有可能是郭安邦写的,也有可能是李励或者其他什么人出于嫁祸于人的想法利用郭安邦的电脑写的。
于是,人力资源部的于主任便开始分别找郭安邦和李励谈话了。其实,如果这两个博士都来一个不承认,于主任也真的没有办法。这么一个事情总不至于报案搞刑侦吧!但是,由于他们才进入社会不久,单纯而血气方刚。丝毫没有把这个问题想得这么严重,反倒以为是好事,还为自己的出名和获得领导的重视而沾沾自喜呢!
于主任率先找了李励,这样他和李励都可以主动一些。因为李励的爸爸曾经是一位我国公安战线赫赫有名的英雄,如果对李励搞一个末位淘汰,于主任还真的怕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后找郭安邦,他希望郭安邦能够成为此事件的垫底,因为郭安邦是农村里出来的,单身一人飘在京都市,没根没蔓的,好对付。
李励很坦率:“是我和郭安邦一起研究,他主笔并贴上去的!”他不但没有为自己感到万幸,反而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一个显露才华的机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