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嗓子有点发紧。
我不想他走。我不愿意就这么结束。我想对他说让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吧，我想拉着他的手说，别走。
上帝，我这是怎么了？
“一路顺风。”他和我握手告别时，我勉强说道。然后他转身向走廊的那一头走去。
我张了几次嘴，想叫住他——但是我说什么呢？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一早，他就会乘飞机飞回到他的生活中去，而我，将留在这里，回到我自己的生活中去。
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61）
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我一直闷闷不乐。大家都在谈论杰克·哈伯的告别酒会，我却提前一个小时离开了。我径直回到家，给自己调了杯热巧克力，然后坐在沙发里，望着空气发呆。直到康纳走了进来。
我看着他走进房间，突然，我发现某些东西不一样了，不是他，他一点也没变。
是我变了。我已经变了。
“你好，”他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前额，“我们走吗？”
“走？”
“去看看爱狄斯路的那套m/loupan/gongyu/list_0/0.shtml
公寓。我们得抓紧时间，要是我们还想去酒会的话。哦，我妈送给我们一个可爱的礼物。刚收到的。”
他递给我一个纸箱子，我拿出一个玻璃茶壶，茫然地看着它。
“你可以把茶叶和水分开。妈妈说这可以泡出更好的茶来。”
“康纳，”我听见自己在说，“我做不了。”
“很简单，你只要提起这个——”
“不。”我闭上眼睛，想努力鼓起一些勇气来，我睁开眼睛，“我不能和你同居。”
“什么？”康纳瞪着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的。不。”我咽了口唾沫，“我一直有点犹豫，关于我们的事，最近，我的担心终于被证实了，要是我们继续下去的话，那我就成了伪君子，这对你我都不公平。”
“什么？”康纳揉了揉脸，“爱玛，你是说你想……你想……”
“我想分手。”我说，我的眼睛紧盯着地毯。
“你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我痛苦地说，“我没有开玩笑，你听清楚了吗？”
“但是……这太滑稽了！太滑稽了！”康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一头生气的大狮子。突然，他看着我。
“是因为那次航班吗？”
“什么？”我跳了起来，像被烫着一样，“你是什么意思？”
“自从那次航班以后，你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我没有变！”
“你有！你变得急躁，紧张……”康纳蹲在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爱玛，我觉得也许你还没有从那次的伤痛中恢复过来。你早该去看看心理医生的。”
“康纳，我不需要看心理医生！”我甩开他的手，“不过也许你是对的，也许那次航班的确……”我咽了口唾沫，“影响了我。也许它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其中一件就是，我们并不适合对方。”
康纳慢慢地坐到地毯上，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但是我们一直好好的呀！我们不停地做爱——”
“我知道。”
“是不是有了另外一个人？”
“不是！”我大声说，“当然没有了！”我的手指在沙发上划来划去。
“你并不想这么说，”康纳突然说道，“你只是情绪不好，我给你准备温暖的洗澡水，点几只香烛……”
“求求你了，康纳！”我叫道，“别再点香烛了！你一定得听我说，你得相信我。”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分手。”
“我不相信！”他摇摇头，“我了解你，爱玛！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就这么扔掉一些东西。你不会——”
我们都目瞪口呆地瞪着玻璃茶壶。
他停下来，震惊地看着我——我猛地把玻璃茶壶扔到了地上。
“它破了，”过了一会儿，我解释道，“这也说明了，我会扔东西的，要是我知道这个东西不适合我的话。”
“我想它已经破了。”康纳说。他捡起茶壶仔细看了看，“至少，有裂痕了。”
“算了吧。”
“我们还可以用它——”
“不，我们不会了。”
“我们可以用透明胶带——”
“可是它再也不会正常工作了。”我握紧拳头，“它就是……无法工作了。”
“我明白了。”康纳停了一会儿说道。
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62）
我想他最后终于明白了。
“好吧，我就走。”他最后说道，“我会给m/loupan/gongyu/list_0/0.shtml
公寓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他停下来，擦了擦鼻子。
“好了，”我说，听起来都不像我自己的声音了，“我们可不可以不告诉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我补充道，“暂时不告诉。”
“那当然了，”他粗暴地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折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爱玛，这是爵士乐节的票，”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你留着吧。”
“什么？”我恐怖地瞪着他，“不！康纳，你留着吧！这是你的！”
“你留着吧。我知道你有多么盼望能去听丹尼森四重奏。”他把票塞进我的手里，然后把我的手指盖住它们。
“我……我……”我咽了口唾沫，“康纳……我真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将永远拥有爵士乐。”康纳哽咽地说完最后一句，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下好了，升职没戏了，男朋友也吹了。我哭了一大场，眼睛肿得像桃子。大家都认为我疯了。
“你疯了。”杰米玛说。这句话她大概十分钟就说一次。这是星期六早晨，我们像平常一样穿着睡衣，喝着咖啡，等待自己彻底清醒过来，今天早上又加上了我的分手事件。“你真的决定了吗？”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脚趾甲，上面刚被涂上了粉色的指甲油，“我还以为六个星期之内你就能戴上钻戒呢。”
“你不是说我一和康纳同居，就会丢掉所有的机会吗？”我生气地反问她。
“这个，我认为康纳可以另当别论，你本可以过上平淡安全的生活。”她摇了摇头，“你疯了。”
“你也认为我疯了吗？”我转向莉丝。她正坐在摇椅上，抱着膝，吃一块葡萄干面包，“说实话。”
“嗯……不，”莉丝犹豫地说，“我当然不这么想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
“就是……你们看起来般配极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外表看起来很般配。”我停了一下，想解释清楚，“可是事实是，我从来就不是我自己。我总感觉到我们是在做戏。你知道吗，这看起来太假了。”
“就这些吗？”杰米玛插嘴道，她盯着我，好像我在说胡话，“这就是你们分手的原因吗？”
“这个原因已经足够了，你不这么认为吗？”莉丝真诚地说。
杰米玛呆呆地看着我们俩。
“我当然不这么想了！爱玛，你要是能尽可能长久地坚持扮演完美的一对，你们就可能成为完美的一对。”
“但是……但是我们不会幸福的！”
“你们本来会成为完美的一对，”杰米玛好像在对一个非常愚蠢的小孩解释什么事情，“你们本来应该很幸福的。”她小心地站了起来，脚趾头尽量张开，她往门口走去，“不管怎么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假的。”
“不，不是这样！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们不应该这样。”
“他们当然应该这样！别指望大家都能够彼此诚实。”她看了我们一眼，露出洞悉一切的表情，“我妈和我爸结婚有三十年了，我爸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金发是染出来的。”
我的A级秘密 我的A级秘密（63）
她走出房间，我和莉丝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觉得她说得对吗？”我问。
“不对，”莉丝犹豫地说，“当然不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建立在……信任……和真诚上……”她停了一下，不安地看着我，“爱玛，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对康纳的真实感觉。”
“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突然意识到，事实并不是这样。但是我怎么能告诉我最好的朋友，我告诉一个陌生人的事比告诉她的还要多呢？我能说吗？
“你看，我真的希望你能多对我倾诉。”莉丝真诚地说，“爱玛，让我们作一个新决定。从现在开始，我们将告诉对方所有的事，我们不应该对彼此有秘密，无论如何，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说定了！”我心里感到一阵暖意，我冲动地给了莉丝一个拥抱。
莉丝说得很对，我们应该互相倾诉，我们不应该对彼此有所保留。我的意思是，看在上帝的分上，我们认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那么，既然我们将告诉彼此所有的事情……”莉丝咬了一口葡萄干面包，斜眼看了看我，“你甩康纳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飞机上的那个男人？”
差点被遗忘的伤痛又回来了。我喝了一口咖啡。
这和他有关系吗？不，不，没有。
“不是，”我头也不抬地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们看了一会儿电视，屏幕上，凯莉·米洛KylieMinogue，澳大利亚乐坛天后。正在接受采访。
“哦，这样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要是我们现在互相问问题的话……你那天到底和金·保罗在房间里做什么？”
莉丝深吸了口气。
“不要告诉我你们在看案件记录，”我补充道，“因为看记录不会弄出那些乒乒乓乓的声音。”
“哦！”莉丝看来是被问住了，“好吧，这个……我们在……”她喝了一大口咖啡，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们在……嗯……做爱。”
“什么？”我尴尬地看着她。
“是的，我们在做爱。那就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我很难为情。”
“你和金·保罗做爱？”
“是的！”她清了清嗓子，“我们在疯狂地……充满激情地……野蛮地做爱。”
“我才不相信呢，”我久久地看着她，“你们没有做爱。”
莉丝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是，我们就是在做爱！”
“不，你们没有。莉丝，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在做爱，够了吗？”莉丝激动地说，“他是我的新男友……我们做爱了！现在离我远点。”她慌乱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面包屑，走出房间的时候差点被地毯绊倒了。
我兴奋地盯着她的背影。
她为什么撒谎？她到底在那儿做什么？看在上帝的分上，还有什么比做爱更尴尬的事情吗？我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甚至觉得心情也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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