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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这样炼成的》

_2 艺术总监 (现代)
“师傅,我车打不着了,劳驾你帮我看看,谢谢了。”她说。
我下了车,是个女孩,很漂亮的女孩,尤其是她有一双和悠悠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我跟着她过去。靠!一辆超酷的尼桑轿车,自以为对车很懂的我,居然说不出这车的型号。我问她,她也不知道,连自己车的型号都不知道,我猜想她八成是被大款包的二奶,北京这样的女孩随处可见。
别管人家是什么人,能帮就帮一把,我上她的车,按按喇叭,不响;打开车灯,不亮,别的不用试了,一定是电瓶的事。
“你把引擎盖打开,我看看线路。”我对她说。
她一定是没听懂我的话。
“引擎盖,不,机器盖开关在哪儿?”非逼着我唱“通俗”。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自己找吧。
好不容易才找到,打开一看,线路连接没问题。
“电瓶没电了!”我和她说。
“那怎么办呢?”
“充电呗!”我说。
“怎么充呀?”她说。
“出了门,右转,到路口左转,大概500米,好像有个修理厂,我平时上课的时候看见过。”
“太感谢你了。”她说完,就上了车。
不一会儿又下来了,“那我怎么把车开过去呀?”她问我。
我晕,天底下还有这么笨的人。
“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到修理厂把修理工接过来。”我说。
我到修理厂后,说明来意,那里的工人都忙着呢,抽不开身,没办法,我只好借了一根电源线,回去之后,用电源线把两车的电瓶连上,帮她打着车。然后对她说:“你开车跟在我后面,千万别熄火,OK?”她点点头。
到修理厂后,我让修理工给她换了个备用电瓶,然后给她的电瓶充电,让修理工给她查一下电路,安排完毕之后我就走了。她又向我致谢。
回家的路上,想想刚才那个不懂车却开好车的女孩,我笑了。
第十二节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1周以后,下课的时候又遇见她。她老远就跑过来。
“那天真谢谢你!”她说。
“没什么,后来检查电路怎么样,收了你多少钱?”我说。
“他们说有个地方漏电,换了个什么开关,收了我270元。”
“你一定是被宰了,不过也正常,不宰你还算北京人嘛!”
“你这打击面也太大了吧,你对北京人有成见呀,这么说你不是北京人吧?”
“不是。”
“你哪里人呀?”
“我是B省那旮搭的。”
“哈哈,对,都是活雷锋。”她笑着说。
“感谢你那天帮我修车,我请你吃顿饭吧。”她说。
“多大个事儿呀,用不着!”
“应该的,那首歌里不是唱了嘛‘老张请他吃顿饭,喝了少了他不干’”她说。
我心想,这个“二奶”还挺幽默。
“甭客气,想吃什么,说!”
“成,那就吃东北大炖菜吧,我知道一家,价格便宜量又足,你开车跟着我吧。”我说着向车走去。
她跟着我,居然上了我的车,我问:“怎么,今天没开车呀!”
“以后就没车开了。”她说。
八成是被大款甩了,车也收了,不过你最好别打我主意,我的收入不高,养不起你。我心想。
“你在这学什么?”她问我。
“声乐。”
她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我学声乐有什么不对吗?”我说。
“没什么,我没去过东北,东北人我只知道赵本山,还有二人转。”她笑着说。
“赵本山是我的偶像,也是东北人的杰出代表!”我说。
“你会唱二人转吗?”她突然问我。
“让我想想。”然后我清了清嗓子。
“正月里呀是新年那,大年初一头一天那……”我唱了一段《小拜年》,逗得她前仰后合。
说着话就到地方了。
我点了3个传统的东北菜。要了一瓶哈啤。我们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她说她在学院进修小提琴,还给我讲了很多小提琴方面的知识。
“你会不会跳舞?”她问我。
“不会,我小脑不发达,平衡能力不好。”我说。
“那我教你吧,包你学会,现代舞、伦巴、恰恰,我都行,我可是专业舞蹈演员。”她说。
“是免费的吗?”我问。
“放心,给你个优惠价。”她说。
我心想:完了,这饭真不是白吃的,看来她真是穷疯了,连我的钱也想挣!
后来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就送她回家了。她家还真远,又费了我不少油。
……
过了1个多月,我去上课,在门口遇见她,奇怪的是,她没和我说话,好像我们不曾相识。前段时间我一直在躲她,怕被她缠住,可如今她对我不理不睬,反倒让我有种失落感,算了,她一定是找到了新的主顾,我猜想。
下课后,我往停车场走,远远地看见她站在我车旁边,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如果你没有非常重要的事,陪我聊一会儿?”她说
“嗯……好吧。”我说,“看来她还没有放弃我。”我心想。
“去哪儿?”我问。
“就在这儿吧,挺静的。”她说。
我们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手机响了,她和对方吵了起来,别的没听明白,只听清她最后说了一句:“我就在北京,我哪儿也不想去。”然后就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也没法劝她。
“走吧,找个地方,我想喝酒。”她说。
“还去吃大炖菜吗?”我问她。
“不去那儿,吃不惯那破玩意儿,你就按我说的走吧。”她说。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和她去,但是车已经启动了。
在她的指引下,到了一家外国餐厅,进去之后,看装修风格好像是俄罗斯的,我当时想的是,这顿饭不会让我买单吧:-(
她点菜的样子很熟练,想必是经常来。
“其实我是东北人,不过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俄罗斯,后来随家里来到北京。”她说。
“哦。”我说。
“能喝点吧?”她指着一瓶大肚洋酒对我说,没等我回答,就给我倒了半杯。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她说。
“暂时没有。”我回答。
“算了,来,XX(俄语干杯)。”她说。
我一直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不过这次完了,没喝多少就有点难受了。
看得出来她很难过,她没说为什么,我说了很多在C市以及来北京之后的一些事情,总之都是一些很搞笑的话题,逗得她哈哈大笑。
后来我有点喝多了,再加上路不太熟,我们打车回家的。
第二天起来,刚一开机,就接到她的电话:“你没事儿吧,手机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哦,没事,不和你说了,我要迟到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的语气很冷漠,因为我昨晚回来之后想了一宿,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以后再也不能和她接近了。说心里话,我很愿意交她这个朋友,她很活泼,说话也很风趣,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她这样的女人,不太适合我,我在北京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惟独有台车,还是亲戚低价处理给我的。
后来她再打来电话,我就找各种借口,或是干脆不接。
为了躲她,我好久没去上课了。老师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今天的课很重要,如果有时间,最好去听,我想了想,我为什么要躲她呢?我也不欠她什么,怕她干什么……
下班之后,我开车去上课。下课出来,我看见她在我车旁边,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什么意思呀?”她问我。
“没什么意思。”我说。
“那你老躲着我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躲你,可笑。”我说。
“有话你就直说,你是不是男人呀,别磨磨叽叽的,整的好像我巴结你似的。”她说。
我当时就生气了:“你他妈说谁呢?……好,那我就和你说清楚,你找错人了,我没钱,就这台破捷达,也不是我的。”
她气呼呼的,半天才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俄语,然后就跑了。
看着她跑远了,我长出了一口气,真痛快!
第十三节 道一个歉好难
和老孙吃饭的时候,我把事情当成笑话一样和他说。
“你脑袋里进水了?你凭什么判断人家就是被包的呢?”他突然说。
“她连自己车的型号都不知道,还有,能看得出来,她经常出入高档场所,她手机基本都是男人打来的,她从来不说她家里的情况,搞文艺的这种情况太多了……”我一条一条说着自己的根据。
“举个简单的例子:看见大款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在一起,她有可能是他的情妇,也有可能是他的秘书、亲戚、女儿……再说了,就算人家是二奶,可能也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也用不着那么说人家呀。如果按你说的,那女孩层次应该很高。北京有钱人海了去了,她更不可能找你这种开捷达的主儿!”他不屑一顾地说。
细细一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我真有点后悔,那天晚上我一宿没睡,最后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向她道歉。
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她也没接,上课的地方也没再见到她,我想我可能没有机会向她道歉了。
我送过她一次,知道她家的位置,但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楼,我有事没事就去她下车的地方等,希望能够遇见她。
那天上午我又去了(大概是第9次),刚到不一会儿,我就看见她了,我忙跑过去,可是晚了一步,她开车走了,我赶快开车追。我不停地打喇叭,变光,她一定是认出我的车了,她不但没有停,反而加快速度。我很犹豫,跟得太近吧,怕她着急,别再出什么事;不跟了吧,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我一直跟着她,并保持一定的距离。也不知道跑出多远了,我看见她停车了,仔细一看,惨了,是交警示意她停车的!
我把车停在一起,走过去,心想:这下完了,还没等道歉呢,先害得人家违章了!
她和交警同志争辩,看我走过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交警说她占道(她开的是皮卡)。我仔细看看这条路,然后对交警说:“这条路不算三排道,旁边的只能算是非机动车道,双排道上根本谈不上占道。”在C市的时候,有过一次类似的情况,我详细查阅过交通法规,所以很有把握(朋友们如果在这种车道上被判为占道,一定要据理力争哦)。
交警有点迟疑了,我又接着说:“而且呢,有点特殊原因,后面那辆捷达是她的,她一直开轿车,头一次开皮卡,不太适应,下次一定注意。”(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在给交警台阶下,要不他面子上过不去)。
“你谁呀?”交警说。
“我是她爱人。”我满脸陪笑。
“下次多注意,走吧。”他说。
“靠!如果不是嫌复议麻烦,非和他理论一番!”我走过去,满脸堆笑地说:“我还有点儿用吧?”
“我真想一脚踢死你!”她说完之后,笑了。
“回去之后,我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竟然以为我想傍你!你太高估自己了吧?凭什么呀!”
“其实是我自卑,我故意那么说的。”
“你能不能实话实说?”她突然有点生气了。
“好,我说,不过你可别生气:一、你连自己车的型号都不知道;二、看得出来,你经常出入高档场所;三、你手机基本都是男人打来的;四、你从来不说你家里的情况;五、搞文艺的这种情况太多了。回答完毕。”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过了半天才说:“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一、车是我哥的,他很少让我开,我当然不知道型号;二、我在俄罗斯长大,习惯吃俄式菜,经常去那个餐厅;三、我的男性朋友居多,因为我不喜欢女孩的斤斤计较;四、我的家庭特殊,不便和外人说;五、别人怎么做我不管,但是我不会那么做。最后补充一点,就你的经济实力,说你傍我还差不多!”
她又说:“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是因为你很豪爽,很热心,很幽默,而且长得还算帅,还能陪我喝点酒,而且和你在一起很放心、很安全。”
“你说的安全指的是什么?”我问她。
“上次我有点喝醉了,但我大脑很清醒,你没借机占我便宜。”她说。
“我当然不会做那种苟且之事,而且,我上次比你醉得还厉害,回去吐了个半死!”说过之后,我们都笑了。
“你请我吃饭吧,当作赔罪!”她说。
“成,不过这次最好别吃俄式了,我这两天肠胃不太好。”我说。
“那吃辣的你行不行?”她说。
“太行了,我就好这口儿。”我说。
我们去了一家四川麻辣火锅。
点完菜,她一直看着我。
“你是不是看到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说。
“有一点儿。”她说。
“我告诉你吧,我有四分之一的维族血统,你看我的眼睛、肤色、面部轮廓。”我说。
“怪不得呢,原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的俄罗斯情结!不过,我感觉你更像前几年在街上烤羊肉串的新疆大叔!”
唉,又被她借机挖苦了。
吃完饭,她说想找个地方跳舞,不用说,这一定是她的强项。
她跳得比我想像的还要好,不愧是专业选手。
“你以前不是说要教我跳舞吗?”我说。
“行呀,不过以前的优惠价没有了,现在得按时间收学费了。”她说。
“那总得有个价吧?学一天多少钱?”我问。
“那我得想想怎么定价!”她说。
我突然笑了,笑得她莫明其妙,问我笑什么。
“哈哈,说来说去,不还是我包你嘛!”我一脸坏笑。
她发现自己上当了,把我毒打了一顿!
第十四节 我有点想你(1)
从那以后,我和她——小娜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教我各种舞蹈,酬劳是下课之后,我要请她吃饭。开心的时候,我们一起开车出游;不开心的时候,我们一起喝酒,有时喝得昏天黑地。通常第二天她会问我:“我下眼袋是不是出来了?我脸色是不是很难看?唉,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喝了。”
不过,说归说,下次喝酒的时候,她把说过的话全都忘了。
除了两个话题之外,我们无话不谈——她的家庭,我过去的恋情。
她的出现,不仅丰富了我的生活,也让我的视野变得更加开阔,认识一些她的朋友,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城市里,还有很多人以其独特的方式生活着。
有一次,她介绍我认识她的一个朋友,一个画家(将来可能是)。那人长得很普通,不过,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力量,话很少,但他时常说出一些让人深思的话。小娜和我说,他以前是做生意的,一次偶然地机会,接触了绘画,然后就疯狂地迷上了,为了绘画,他放弃了很多东西。
他让我看他的一幅新作,因为我不懂美术,所以不敢妄加评论。
我说:“色彩和事物好像不够清晰、准确。”
“如果想把事物记录得清晰、准确,那还不如直接用相机去照。绘画所要表达的是一种意境,一种愿望。”他说。
回去的路上,我问小娜:“你很欣赏他的画?”
“是的。”
“你认识他多长时间了?”我问。
“1年多了。”她说。
“怎么没有迸发出爱情的火花呢?”我问她。
“爱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时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酝酿,有时它却在刹那间迸发。说到底,它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她说。
我想起了和悠悠的爱情,然后点点头。
回去之后,我想起了那个画家,然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辞职。
其实我在那家公司干得很不开心,原因和很多朋友一样:经理很器重我,有的同事就在背后使坏,虽然很多事情最后也真相大白了,但是我感觉很不舒服。后来发展到,我一到公司,心里就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压抑感。
辞职之后,我又开始找工作。找了几家,结果不太理想。想想自己已经出来1年多了,我决定回趟家。和她辞行之后,我就回X市了。
在北京呆了1年多,回X市竟然有点陌生了。是呀,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只有亲人和朋友。老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天天和我说这说那,不过,她看到我气色很好,也就放心了。
阿建出差了,4天后才回来,回来当天就直奔我家,我们一起出去喝酒。
先是聊了一些彼此的生活,说了很多好笑的事。
“感情方面有什么进展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
后来我们谈到了小娜,我告诉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我们之间一些有趣的事。
“我感觉你好像爱上她了。”他说。
“没有,我把她当哥们儿。在北京,你不在我身边,她取代了你的位置。”我笑着说。
“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个人。”他说。
“你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吧?”我问他。
“唉,后来工作之后,生活圈子越来越小,我都开始相亲了。最多的时候一周相了四次,我都要疯了!”他说。
“不是吧你?那也太残忍了!”我哈哈大笑,“有合适的吗?”我接着问。
“有一个还行,处处再说吧。”他无奈地说。然后又给我讲了很多相亲的趣事,笑得我直不起腰来。
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小娜打来电话。屋里很吵,听得出来,她有点不高兴,最后她说:“你到底回不回北京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回来半个多月了,我真有点想她,虽然经常通电话,但我总想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心情好不好,以前总见面,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又呆了1个星期,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几乎每天都想她。我定了票,和大家辞行,然后回北京。
下飞机之后,我直奔她家,我给她打电话,半天也没人接,我想她可能是回父母家了。电话通了:“谁呀,这么晚打电话?”她很不耐烦。
第十五节 我有点想你(2)
“我,我回来了。”我说。
“你在哪儿呢?我想现在见你!”她说。
“是吗?那你就下楼吧。”我说。
她扑到我怀里,我紧紧地抱住她,吻她……
“我有点想你,真的。”过了很久,我说。
XXXX(她又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俄语)
“你还没吃饭呢吧?”她问我。
“嗯,不过不太饿,你想去哪吃呀?”我说。
“哪儿都不去,走,我给你做。”她说,然后就拉着我上楼。
她给我做了一桌俄式大餐(很多都是半成品),然后不知从哪儿取出一瓶酒,一脸神秘地说:“整个北京也找不出几瓶这么好的XXX(俄语)。”
一顿烛光晚餐,一对久别的恋人!当时的情景,想必以后不会再有了。
我早上起得很晚,看见床头她留的字条:“我中午回来,饭在厨房。”
我吃完早餐,坐了一会儿,头还是有点疼,又躺下了。中午的时候,她打来电话,说团里有事回不来了,让我等她晚上一起吃饭。我到客厅看电视,居然发现一辆自行车,好像还能骑,只是没什么气了,我推下楼,找地方给车胎打足气,然后去她们团接她。
我打电话告诉她,我来接她下班。
等了很久,我看见一群人走出来。刚才停在阴凉处的几台豪华轿车从我身边开了过去,几个女孩上了车。(这世道真的变了)。又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远远地向我跑来,看见旁边的自行车,二话没说就跳了上来。我骑着自行车,嘴里唱着何勇的那首老歌:“姑娘姑娘,你漂亮漂亮,警察警察,你拿着手枪,你说要汽车,你说要洋房,我不能偷,我也不能抢,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我回头看看她,她笑得像朵花似的。
我们在市场买了菜,本想回去一起做饭的,老孙打来电话,说晚上请我吃饭,而且有急事要告诉我,我俩商量了一下,然后打车去老孙说的餐厅。
老孙看见我俩拉着手走进来,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看来是你们有好消息告诉我,快和我说说经过。”
“人心所向,众望所归,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我笑着说。
“农夫山泉有点甜,老金说话有点玄。”老孙和小娜说。
“你不是说有好事要告诉我吗?什么事呀?”我问老孙。
“也没什么,我,我升职了。”他说。
“好事呀,这得庆祝一下。”我说。
“还有呢,大伟他们公司楼下新搬来一家外企,你去试试,一定行。”他说。
“行,我明天去试试,今晚先给你祝贺,来,干一杯。”
我去取车,先把老孙送回去,然后和小娜去了她家。
“你没感到有点亏吗?”我问她。
她摇头,说:“我知道你指什么,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嘛?你应该对自己多点信心,真的,在我眼里,你是最棒的!”
我抱着她,差点哭出来。后来我们一起准备第二天面试的材料……
第二天,我送小娜上班,然后给大伟打电话,问清地址去参加面试。
等了很久才轮到我,进去之后,他们看了一下我的毕业证,我把我准备的资料递过去,老外摆了摆手,没接。
“你是今天面试的人中惟一的大专毕业生,为什么没有再进修?”老外的第一个问题。
“我一直在进修,不过不是在学校,而是在社会,我觉得社会实践中有更多的东西需要我学习,这些知识甚至比书本知识更重要。”我回答。
“你以前在哪家公司,后来为什么离开?他问。
我想了想,然后就坦率地告诉他辞职的经过,我特意补充了一句:“工作时的心情和同事间的配合,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工作效率和公司利益。”
后来他又问了我一些专业知识,我一一作答。
面试是用英语进行的,好在我的口语还可以,看老外表情,不算好也不算坏,我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回去等通知。
回去后,和小娜说了经过,她不停地鼓励我。
过去一周了,也没有消息,我正准备去其它公司参加面试的时候,接到了他们的通知。
我喜出望外,迫不急待地把好消息告诉小娜。她也高兴极了,说晚上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她一进屋,就把我拉进厨房,然后打开冰箱和我说:“你看,我就知道你一定行,我早就把东西买好了,等着做大餐给你庆祝呢!”
我当时就哭了出来……
我们一起做完饭,品尝菜肴的同时,也享受着对方浓浓的爱。
时间对了,环境对了,情绪对了,如同水到渠成一般!那晚,我们拥有了彼此的身体!
第十六节 贫嘴老金的幸福生活
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悠悠,她像影子一样,挥之不去。
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孩,我有种负罪感,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够想另外的人呢?我一遍遍地问自己。
突然,小娜醒了,“想什么呢?”她问我。
“没想什么。”我说。
她靠过来,我抱着她,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心情好多了。
早上起来之后,我们又温存了一会儿。
“快起床,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她对我说。
“什么事呀,我周一才去报到呢。”我问她。
“别问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说。
吃过饭之后,我们一起出门。
到了一家商城,她让我和她一块进去。
“原来是让我陪你逛商店呀!”我说。
“当然不是了,走,进去你就知道了。”她说。
她拉着我上了三楼,在一个男装区停下,营业员冲着我们笑了笑。
“小姐,那天我看中的西装。”她对营业员说。
营业员很快就把西服取来了。“前天我就看好了,你先试试。”她对我说。
我试了一下,的确很不错,颜色、款式、面料都很棒。
她让我转了两圈,一会儿远看,一会儿近看:“我的眼光还不错吧?周一到新公司报到,要给大家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外企是很注重形象的。”她说。
“不用这么奢侈吧,打完折还9000多呢,要买就买套国货吧,顺便支持一下国营企业。”我小声对她说。
“不行,这是我送给你的,我说的算。”她有点不高兴了。
“行,就买这套,但是我自己埋单。”我说。
“你再说,我真生气了。”她板着脸对我说。
“小姐,麻烦你开票。”我故意提高嗓门喊,回头对小娜说:“我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老婆送我一套法国名牌西装。”
“你就能贫嘴!”她笑着说。
本来要刷卡的,收款员抱歉地告诉我们:商城的系统出故障了,麻烦我们到楼下的银行取款。我陪她到银行,签回单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的帐户余额:76XXXX元,我很吃惊,她怎么有这么多的钱!
从商城出来的时候,我想起一件事,让她先回车里等我。我进了一家药店,先在感冒药、消炎药柜台前徘徊,借机寻找我要买的东西,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营业员走上来,问我要买什么药。
“就是那个…那个事后用的那个什么药……”我吞吞吐吐地说。
“你说的是不是紧急避孕药?”她说。
我没回答,只是不住地点头。
“在二楼左侧的计生药品柜台。”她说。
我说了声谢谢,头也不抬地上了二楼,开票,交款。本来我还想买避孕套的,但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出药店(想必很多朋友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吧)。找到一家花店,进去买了一束漂亮的百合花。
我把花递给小娜。
“原来你去买花了,这束百合真漂亮!”她凑过来吻了一下我的脸。
“除了花,还有一样礼物!”我把药递给她,并和她说了刚才的经过。她都笑出眼泪了,然后突然不笑了,在我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XXXXXX(又说了一句俄语)。”
“什么意思?快告诉我。”我问她。
“一部俄罗斯电影里的台词:给女人买避孕药的男人是好男人!”她说。
……
晚上我们又在那家俄式餐厅吃饭,我现在真有点喜欢俄式菜肴了,应该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
“来,为了你的新工作、新起点,干杯!”她说。
“来,为了我们的‘大饼’,干杯!”我说。
她一脸茫然,显然是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我和她说:“有人说,爱情就像烙大饼,饼有两面,一面呢,就是情爱,另一面呢,就是性爱。你要是想把饼烤熟,你就得两面都烤,过一会翻个面,熟的快。你要是只烤其中一面,不管是哪一面,如果老不翻的话,最终你只会把它烤焦烤糊,是烤不熟的!”
“你就能贫嘴!”她说。
“没错,从此以后,我贫嘴老金就要开始幸福生活了!”我笑着说。
我们都有点喝多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在银行取款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帐户余额,我不是故意看的,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钱是我的,是我妈给我的,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说。
“我能多了解一些你家里的情况吗?”我说。
“可以,不过今天我不想说,没心情,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我也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可能也注意到了,我没有落红,你对此怎么看?”她问我。
我很奇怪她居然问我这个问题,我说:“虽然我是第一次实践,但是理论知识还是有的,是否落红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很多原因都能导致处女膜破裂,比如运动……此外,我觉得是不是第一次并不重要,我也谈过恋爱,虽然没到那一步,但我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发生关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按照通常的标准,昨天是我的第一次,但是我认为不是,因为我的第一次早就给了自己。”她又接着说:“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我很反感男人把女人分成处女和非处女,过分在乎女孩是不是第一次!男性通常从14-15岁开始自慰,也就是说,他的第一次留给了自己,反过来,他们却要求女人把第一次留给他们。处女膜从生理学的角度上来说只是女性性成熟前阻挡细菌侵入用的,后来竟然演变成男性判决女性是否贞节的标准!我成年之后,就用笔把第一次留给了自己!”
虽然以前听说过有人这么做,但我还是很震惊!我第一次意识到,她在俄罗斯生活多年,那里的环境、教育、文化背景对她的影响不仅仅是饮食习惯,更重要的是,塑造了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第一天去公司上班,就遇到了问题:他们决定让我给美方经理当助理(我当时应聘的是技术人员)。主任把我带到经理办公室,我吓了一跳:原来经理就是那天面试时不断向我提问的老外。老外很随和,和我聊了几句,还夸我的衣着很有品位(他指的是我的西装),然后叫来一个同事,让她向我介绍公司的情况以及我的工作内容。
1个月后,我接到阿建的电话,他说他要来北京开会,顺便来看看我。
阿建来了之后,我和小娜请他吃饭。看得出来,他对小娜印象很好。
我先把小娜送回家,然后我和阿建找了个清静的酒吧。
“我他妈的真羡慕你!”他说。
“兄弟,你喝多了。”我说。
“靠!我的酒量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两年在国企没学会别的,就学会喝酒了,我说的是心里话!”他说。
“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爱情呢,像你和悠悠、你和小娜这样的爱情,妈的,差哪儿呢!你知道吗?我都打算结婚了,就是上次你回X市时见到的那个女孩。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少,但是身边的很多人都是这样:到了结婚的年龄,然后开始相亲,遇到了一个各方面条件相当的,然后结婚……”他接着说。
后来那天阿建真的喝多了,我把他扶回家。
阿建走的那天,我和小娜去送他,他分别和我俩说了几句话,他让我好好珍惜这份感情,照顾好小娜,想必他和小娜说话的内容也差不多。
1个星期后,阿建给我打电话,说他和那个女孩分手了。
我拿着电话,不知道应该祝贺他,还是应该安慰他……
第十七节 裂痕(1)
到新公司之后,我变得很忙碌,薪水确实比以前高出许多,但是精明的老外不会让你白拿公司的1分钱!恨不得给你装上轮子,让你永不停息地、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所有工作。不过,我也很佩服人家老外的工作作风,尤其是我的老板詹姆斯,他精力非常旺盛,人也很直率,只是有时脾气过于急躁,动不动就对我们发火。有一次,在公司当着很多人的面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想想,的确是我工作失误,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忍了!
下班之后,有时我还得陪他参加一些商务活动(公司给我算加班),我经常和他出差,有时一走就是好几天,小娜对此很不满意,经常劝我换家公司。
“算了吧,就我目前的水平,在北京能进这样的公司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说。
“人活着也不能只为了钱呀,我发现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庸俗了!”她说。
“俗是一种美德。”我说。
“你和过去不一样了,我有时感觉你很陌生。”她说。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呀,我也得面对现实吧!”
“你冲我喊什么呀!”她说。
“我这算喊吗?行了,我什么也不说了!”我说完后,低下头……
这是我们第一次因为感情以外的事吵架。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吵架,为了一些看似并不重要的事情吵架。
那天她朋友找她去打高尔夫球,她让我陪她一起去,我拒绝了(我当时很累,况且我对高尔夫球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高尔夫球?”她问我。
“我不觉得高尔夫球是什么高雅运动,其实和打台球,甚至和小时候玩的弹玻璃球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场地大一些,球具贵一些,服务的人多一些。难道就因为这些形式上的区别,高尔夫球就变得很高雅吗?”我说。
“无稽之谈。”她说。
“毕加索和凡高的画为什么在世界上享有盛誉,难道是因为他们做画时的画笔和颜料昂贵?难道是因为他们做画时的场面宏大?关键还要看内容,看作品本身所要表达的东西!像高尔夫球这种形式大于内容的东西,我没什么兴趣!”我说。
“绘画和高尔夫球是两回事儿!”她气愤地说。
“根本就是一回事儿,小楠和阿强(她的朋友)总去打高尔夫球,就是想让别人觉得他们很高雅、有层次!上次去打球,我问他们高尔夫球起源于哪国?他们居然都不知道。太可笑了!他们也好意思玩高尔夫!”我不屑一顾地说。
“你说球就说球呗,说我朋友干什么呀?”她冲我喊道。
“我就不愿意和附庸风雅的人在一起,看着就烦!”我答道。
“我和她们一样庸俗,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她说。
“别不讲理,我可没那么说”我说。
“你没说,但你就是这么想的!”她说完,摔门走了。
……
吵架之后,持续了几天的冷战,虽然后来我们和好了,但还是留下了阴影。
还有一件事忘了说,后来她和我说了她家里的事。她小时候就随家里去了俄罗斯(当时应该叫苏联)。后来她父亲调回北京工作,在仕途上发展很快。她父母很多年前就离婚了,她还有一个哥哥,我见过一次,人还不错,就是很少说话。我本来还想问她一些更加详细的事情,但是看她不是很想说,我也就没问。
后来我见了她的父亲和母亲,她母亲对我态度还可以,但是她父亲对我不太友好,无论是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我能感觉到他不太赞同我们在一起。回来的路上,小娜一言不发,我安慰她说:“没事的,父亲一般都是这样的,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长大的女孩,即将离开自己,心里都不太舒服……”我不光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几天后,小娜下班回来沉着脸,她是那种从不掩饰自己感情的人,我猜想一定又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吃完饭之后,她和我说:“我下午回家了,我爸叫我回去的,他告诉我一些事情,是关于你过去的。”
然后她就把从她父亲那里知道的事情和我说了。她父亲真有办法,有很多事情我都有点想不起来了,他居然都能想办法查到。
“其实以前我就感觉到,你曾经爱过一个人,但是我不介意,毕竟那是以前的事,只是没想到,居然是那么深的一段感情。”她说。
“你当时选择来北京,是来疗伤的吧?”她平静地说。
“可以这么说。”我回答。
“那你伤好了,是不是就该回去了?”她说。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想我早就离开北京了。”我说。
……
“有两次我去交电话费,看清单上有很多打到C市的电话,我还以为是你在C市的同学,应该是她父母吧?”她说。
我点点头。
“他们还好吧?”她问我。
“好多了,毕竟事情过去很久了,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对不起他们,虽然那次事故不怪我,但我觉得我有责任,至少我没能照顾好她。悠悠的事,对他们伤害很大!”我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他们在生活上需要照顾,我是指那种长时间的照顾,你会怎么做?”她问我。
“我当然会去照顾他们,这是我的责任!”我镇定地说。
她又问了我一些事,我一一回答。
“算了,不说了。”她突然没有兴致。
我想,以前的事她慢慢会接受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从那天以后,我们之间好象有了一些隔阂。
……
第十八节 裂痕(2)
说心里话,我很理解小娜的心情,因为我也知道爱情是自私的。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够理解我,尤其她最后问我的那个问题,我说的是心里话,悠悠的父母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如果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的话,我会竭尽全力!甚至可以说这和悠悠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是我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说是一种责任感。
我们还像过去一样生活着,甚至为了补偿她受到的伤害,我在很多事情上开始迁就她,但是我感觉无济于事。我能做的只是等,等她有一天能够真正想通。我决定一直这样等下去,可是有一天,我失望到了极点。
有一天,我下班之后回到家,小娜在客厅坐着,我陪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去厨房做饭,吃饭的时候我们还有说有笑,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小娜盯着我(从那以后,她就对我的手机和电话很敏感,只要电话一响,她就会盯着我),是我妈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我大舅又住院了,而且这次挺严重,让我回去看看他。我告诉小娜电话的内容,她忽然站起身,对我说:“你走吧,时间越长越好,最好别回来了!”然后就去了卧室。
我知道她是在说气话,过去哄她,她没理我。
“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我妈和我说过好几次了,她非常想见你。”我说。
“我不想去,也不想在那儿住。”她说。
“当然不是长住了,就呆几天,看看我大舅,然后我们就回来。”我说。
“一天我也不想呆,要去你就自己去。”她说。
“好吧,我自己回去!”我说。
后来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第二天,我和公司请了假,买了回去的机票。飞机到了C市机场,小娜打来电话,问我到家了吗。我说没有,刚到 C市机场,她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我想她可能是误会了(X市没有机场,飞机只能到C市机场,然后再走高速公路回X市),我给她打电话,想向她解释,但是她关机了,往家里打也没人接。我一路上不断地打电话,可还是联系不上她。
到X市之后,去医院看了大舅,情况不太好,全家人都很担心,我本想留在医院陪护他,但是家人看我刚下飞机,让我先回去休息。回家之后,我想尽所有办法,甚至给她哥打了电话,也没能找到她。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就给她打电话,通了。我问她昨天去哪里了?她说有点心烦,出去走走,我向她解释昨天的事,她说她后来也想起来了,X市没有机场,然后什么也没说。
大舅后来转院到C市医大二院,家里决定让我暂时替大舅管理公司(公司有我家一半的股份),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没办法,从小到大,我也没为家里做过什么,在这个时候,我没有理由拒绝,所以只好答应。我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小娜,意外的是,她没有和我吵,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和经理说了家里的情况,而且告诉他:我可能会在X市呆一段时间,如果公司等不了的话,我可以辞职!但是詹姆斯的回答让我很吃惊,他说公司可以为我保留3个月的职位,如果再长的话,他就无能为力了!
1个月之后,大舅基本上康复了,我告别父母,回到了北京。
小娜彻底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但是我没有放弃,我仍旧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有半个月就是她生日了,我要送她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就算不能让她变得跟以前一样,至少我想让她知道,我是真的真的很爱她!
记得她以前总是吵着让我换车(她觉得捷达的空间太小,而且噪音太大),但是都被我拒绝了。这次我偷偷卖掉捷达,然后买了一辆她喜欢的毕加索,为了她开着方便,特意选择了自动档,又按她的喜好把车内重新装饰一番,然后花钱托人落了一个特殊的车牌号——她的生日。
她生日那天,我买了一车的百合花,去她团里接她,她先是一惊,然后笑了笑。虽然她笑得没有以前灿烂了,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她已经很久不笑了。
上车之后,我告诉她:我已经定了餐厅,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我想去我们第一次去的饭店,就是那家东北大炖菜。”她说。
我愣住了,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又和我说了一遍,我没说什么,但我心里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我们找了一个相当安静一些的地方,坐下之后,她点了和那天相同的菜。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她平静地说。
当时的我,伤心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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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我们之间两个世界(1)
我知道小娜的性格,她做出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那么,期限呢?”我问她。
“3个月,我们都静下心来想一想,是不是应该继续这段感情。”她说。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那也只好这样了。”我无奈地说。
吃完饭,我送她回去,然后回家。躺了一会儿,睡不着,我给老孙打电话,找他出来聊聊,我没告诉他我和小娜的事,只是说近来公司出了一些事情,心情不好。不知不觉聊到了两点半,然后我送他回去。我没有回家,开着车在北京转,天渐渐亮了,我在街上吃过早点,然后去上班。
同事看到我的新车,过来逗我:“怎么,你也加入欧洲浪漫主义队伍了,你以前不是实用主义者嘛?”我无言以对,只好笑笑。
我不停地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我的心,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烦。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如果她最终选择离开我,我想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市场部小静过来和我商量一个计划书,我说了半天她也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虽然心烦,但是我明白,不能因为个人的事影响工作。这时候,詹姆斯从我身边走过,沉着脸。
“你们忘记了吗?我说过,工作的时候不要讲中文!”他说道。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妈的!”我骂道。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我的民族自尊心,类似的话他说过很多次,以往我都忍了,但是今天……
“你说什么?”他回头问我。(我们以下的对话用得是英语)
“我刚才用汉语说了一句脏话!”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来中国4年了,我能听懂,我是在问你,是在骂我吗?”他怒了。
“当然。”我轻蔑地说。
“你是不是发烧了,大脑有问题?”他笑着说。
“我很清醒,刚才的话,我是经过大脑思考后说出来的。”
“你不要以为你雇佣了我们,我们什么事都得按你说的办,正式场合我说英语,那是我的工作,除此以外,我说什么是我的自由!”我接着说。
同事们都静静地看着我们这边,但是没人敢说话。“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不敢惹你,因为他们不能没有这份工作,但是我不在乎,我已经失去很多了,丢掉这份工作也无所谓!”说完后,我心里很痛快。
詹姆斯惊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不用你解雇我,我现在就辞职!”说过之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詹姆斯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我听见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同事们看他回办公室了,然后都走过来。我冲他们笑笑,没说什么。
“他让你去他办公室。”小静走过来,低声和我说。
都到这步田地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向他办公室走去。
“很抱歉,我近来因为一些个人的事情,心情很糟,做了一些愚蠢的事。”他对我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的事,把它忘记吧,我不会因为个人的过失,解雇公司的员工,把它忘记吧。”
天那!他居然会向我道歉!我想了想,然后起身要走。
他突然用汉语说了一句:“你牛逼!”
吓了我一跳,回头看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恶意……
下班的时候,詹姆斯通知晚上请大家吃饭,同事们都愣了,因为在此之前,他只在公司受到总部嘉奖的时候请我们吃过一顿饭。
那晚很多人都喝多了,但是大家很开心。我们把同事一一送回家,詹姆斯说想和我聊聊,我们去了一家酒吧。
我明显地感觉到,他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属下,而是他的朋友。
“你是我第一个中国朋友,第一个。”他说。
“你是我第一个美国朋友,第一个。”我笑着说。
后来他和我说,他1个月前回国,是去参加他父亲的葬礼。他哭了,我以前听说过,美国男人不像我们中国男人,心里痛苦也要装得像个硬汉一样绝不流泪!相反,老外他们经常痛哭。看来这不是谣传。
他说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情,我静静听着,然后安慰他。后来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我给他当助理,还是第一次来他家,房间里的装修很豪华,我心想:能有一个这样的家,而且有丰厚收入,是多少人的梦想。但是很多时候,物质上的东西,根本不是我们最需要的,精神和感情方面的一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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