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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对话录

_7 远志明 等 (现代)
来了耶稣来了
凭着卑微贫寒柔弱凌辱的冠冕
跃身潜入地狱的深处
来到一个个污秽不堪的灵魂面前
流出自己的血耐心地冲洗
又用带钉痕的手轻轻抚按
我的灵魂一接触耶稣的手哟
顿时涌出欢乐的悸颤
像焦渴的嫩苗在春雨中陶醉了
像五千年前的凤鸣飘到了今天
我知道我里面的灯豁然亮了
接上了永恒不灭的电源
一股通天的光明、信心和勇气
流溢出清纯、顺服和安然
当主的鸟儿纷纷下水
去效仿鱼的深奥
我刚刚从海中逃出
带着湿重的翅膀
当人的鱼儿纷纷上岸
去追逐鸟的高翔
我欢然欣赏着
上天降临的死亡
再见吧人的智能
丧锺已在头顶敲响
那支生前与死后的长歌
你永远没机会欣赏
这就是为什么
我笨拙却要吟诗
我嘶哑却要歌唱
诗是心的溪流
歌是灵的闪烁
而今入了心灵之主的宫殿
谁还有高言大智
谁能不流情如火
噢主啊
我的诗我的歌
未分卷 圣经是绝对真理吗?——田道
圣经是绝对真理吗?——田道
  初到海外时,经朋友介绍去参加一个基督教的查经班。那里的人都很善良和气,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查经班里的人绝大多数人都有硕士、博士学位或专业上的成就。当我看到这些高级知识份子竟捧着一本薄薄的《圣经》认真研读,其虔诚恭敬就像我们文化大革命时读《毛选》一样,我心里就生出反感,也觉得荒谬。
  我发现基督徒都视圣经为绝对的真理,不只是圣经"一句顶一万句",而且上至天文,下至历史,甚至医学、政治、伦理、婚姻、家庭、经济、社会各种问题,圣经都有答案,都是最高的指导方针!换句话说,圣经的真理性是全方位的,而且是不应该怀疑,也不必怀疑的。
  但对我们这些从国内来的人而言,看到"真理"这个名词,却不能不怀疑它是否只是一种动听的口号或观念而已!在过去,我也喊过追求真理,我也认真寻找过真理。《实践论》中说"只有人们的社会实践,才是人们对于外界认识的真理性的标准。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但我们这一代人的经验已经证明,这世界上的真理,都是相对的,都是有局限性的;对某些人是真理的,对某些人来说并不是真理,所有真理都是相对观点下的真理。
  圣经的"真理性"也是如此。基督徒相信圣经是唯一真理,因为圣经中自我宣告说:“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你的道就是真理"。圣经中这个观点首尾连贯,构成一套内部一致的陈述,它就被信徒视为真的。这种真理性像悬在空中的一张蜘蛛网,是用它本身的关系网(networkofcommunications)来支持的。基督教是一种组织,必须有一部像《宪法》的最高准则来规范内部的教义和行为,圣经的真理性便这样靠"自我定位"建立起来。
  再从真理的实践性来看,各教会对圣经这"唯一真理"的解释却分歧甚多。单从教会体制、妇女角色、离婚与再婚这些现实问题上,牧师们就有不同看法;为何上帝的启示会使人有不同领受?而即使看法相同,不少基督徒在社会和个人实践上,跟国内那些信仰某种主义的人的表现不也大同小异吗?为什么绝对真理不能绝对落实呢?
  我很尊敬某些基督徒遵从圣经教训的虔诚,也亲见遵从圣经的价值观所表现的博爱、诚实、善良、**、法治。一个有宗教信仰和宗教生活的个人与社会,确实比信仰无神论好得多。我很羡慕他们。但我仍然无法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真理或有"真理本体"的存在。
未分卷 径直登临我岸——远志明
径直登临我岸——远志明
田道朋友,你好!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们这一代知识分子,在"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哺育下,在"最红最红的红太阳"照耀下,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教诲下,方才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再叫我们信什么"绝对真理",难了。
  形式上的荒谬感
  "这世界上的真理,都是相对的",这话一点儿不假。经过暴风雨的抽打,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我们用宝贵的青春年华,读懂了这个残酷无情的真理。在临近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谁还能使我们的血沸腾起来,供人去涂饰好象真理似的弥天大谎呢?当我第一次与牧师交谈,他用《圣经》上的话,向我证明《圣经》是不可怀疑的真理时,我的轻蔑达到了极点。神的仆人们难道不懂得一般的逻辑常识吗?一个需要证明的东西,是不能作为证据来使用的,尤其不能作为证据来证明自己。当我再进一步发现基督徒们千篇一律的赞美祷告、"文革"式的查经分享,更加强了我的荒谬感,以致叫我想起爱因斯坦看到德国士兵木偶一般操练正步时所说的一句话:“天哪,这样的人还有思想吗"?
  生命上的亲近感
  然而,基督徒们最终还是吸引了我,那是他们活出来的"虔诚、博爱、诚实和善良",正如你所列举的。比较世界上人欲横流,罪性滔滔,比较自己的自以为是、却又浑浊不清,基督徒真像是清风朗月,动人心扉。这同他们理论上、形式上给人的荒谬感截然不同。这是一种生活上、生命上的温馨感,像荒漠中的甘泉,是文明的荒漠中涌出来生命的甘泉。像我这样理性上已被填塞得厌腻欲吐、灵魂却干渴得要死的人,看到这清盈的泉水,怎能不被莫名的喜悦所驱使,靠近了,喝个够呢?
  理性上的困惑感
  理论上、形式上的荒谬感,生活上、生命上的亲近感,一个阻挡我接近基督教,一个吸引我接近基督教;我本能地服从了后者。因为后者才是真实的人生,我再也不会叫玄虚的理论迷雾来罩住真实的人生之路了。只是,当我思考上面这种矛盾现象时,理性上产生了困惑感。一个善的东西,难道可以不真吗?一个延续、扩展了两千年的历史现象,难道可能以荒谬为支柱吗?人的主义"信仰"仅仅一百年不到就原形毕露了。对神的追求是从远古先祖就开始了的,至今也没有像短命的马列主义所断言的,随着文明进步越来越消弱,反而越来越普及深入,看来要为人类送终了。你在查经班里,看到绝大多数是有高等学位和专业成就的,就感到惊奇,我也曾对此不解:他们没有思想吗?或者他们的理性因信仰而麻木了?可他们的言行品格是那样的明亮、美善,不像是麻木的人啊?
  心灵上的相通感
  我庆幸自己,这种理性上的困惑感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因为我很快开始直接阅读耶稣。田道朋友,这是至关重要的,你要自己去读耶稣,即《圣经》新约的前四篇"福音书",这是全部基督教信仰的核心,凡没有触摸到这个核心的,绝读不懂《圣经》的其它任何一部分,绝不能真正理解基督教信仰的独特内涵,也不该冒然介入那些无尽无休的神学争论。你若细心、诚心去读耶稣的道,并不难发现耶稣那超越人的智能的智能,那超越世俗道德的道德,那超越人间真理的真理。当你试着去遵从耶稣的道,比如去爱你的敌人,并立即为他们祷告;又如完全赦免别人对你的亏欠,并立即祈求神赦免你对别人的亏欠;再如,听从耶稣的教训,立即下决心做一个温柔的人,怜悯人的人,清心的人,使人和睦的人等等,这时,神的祝福马上会降临到你的灵魂里,犹如平安、喜乐、恩典的活水源头,滚滚而来,真理与生命合而为一,真与善合而为一。当你这样让耶稣触动了灵魂,你的灵魂就会告诉你:耶稣是道的化身,是通天的"道路、真理、生命",他的话"就是灵,就是生命",它是超越了理性的智能,是超越了死亡的生命,是超越了相对的绝对。这个声音,是你的灵魂在深深的感动中发出的,是灵魂告诉你的理性。你的理性在后来的日子里,还会不时地反转过来,惊奇乃至怀疑它从灵魂那里听到的声音。但是,灵魂的体验已经是不可磨灭、且是愈久弥新了。剩下的事,就是你那已经通神的灵性不断调教你那自负而有限的理性,直到它在神的灵光下彻底驯服,为你的人生平添无限的平安、静谧和美善。
  "不要左顾右盼,径直登临我岸"
  从形式上的荒谬感,生命上的亲近感,通过理性上的困惑感,最后达到心灵上的相通感,这是我在信仰之路上的几步。我不知道你现在停步在哪里。只要走下去,必得着神光。当理论上形式上的荒谬感和生活上生命上的亲近感同时并存的时候,你要走在生活和生命的实在大道上,坦然地去接近和拥抱它的美善,而不要再被虚幻不实的理论形式所纠缠,自绝于活生生的美善真实。当你的理性头脑出现困惑感时,不要仗恃你有限的理性能力罔顾那正向你的灵性招手的无限之境,你要用心灵和诚实径直去读耶稣,径直去认识这位人类历史上奇特、伟大、真值得认识的人。当耶稣径直进入你的灵魂,你理性上的一切困惑便不在话下了,确切地说,便被辉煌地超越了。
  《诗经》里有一首诗,记述上帝对周文王的启示,摘几句送给你:“上帝启示文王,不要左顾右盼,不要羡慕攀比,径直登临我岸"(注1)。
  田道朋友,在我搁笔之前,还要从理性层面上谈几句,以便将你的问题回答完全。
  第一、人间没有绝对真理,并非绝对真理不存在。
首先,当你说"人间只有相对真理"时,你的潜意识中已经有一个"绝对真理"的观念了。相对与绝对这两个范畴,总是相对应而存在的。否定绝对真理,实际上只是对于人不可能掌握绝对真理这个事实的一种肯定。
  其次,所谓绝对真理,是指宇宙、人生真实的存在状态。这个"真实的存在状态",自然是存在着的,问题只是人的智能不可能完全晓得它而已。英国皇家学会会员,前任国家气象局长,在一本书里透彻地描述了人类在宇宙中的地位:如果太阳系比作一间屋子,太阳便如屋里的一颗黄豆,地球便如屋里的一粒灰尘。若想找到另外一个离太阳系最近的恒星,则要出去这间屋子一百公里以外,光是银河系中就有大约一千亿之多的恒星,宇宙中大约有十亿以上个类似银河系的星系群(注2)
  这样看来,人类智能的宇宙性骄傲不全然是一种病态吗?若有人想用人类的理性能力评判验证宇宙的奥秘,他应当先做的事,是设法证明人类的理性能力是宇宙中最高明最权威的。有了这个证明之后,他再去用人的理性能力评判验证一切,这才合乎理性。否则,他就没有权利和资格这样做。这是一清二楚的。
  第二、绝对真理必然包括我们,可以启示我们。
  人弄不清宇宙和人生的真实存在状态——弄不清宇宙,就弄不清人类在其中的时空定位、来去命运和存在本相,就弄不清人生。但这个"真实存在状态",即"绝对真理",必然包含着人,也就是说,人是生活在它里面,而不是独立于它之外,这一点不言自明。既然如此,这绝对真理是否可以向人启示显现它自己呢?这在逻辑上也应当是不成问题的。有位思想家说得不错:“无限者”——不论人们用什么名字称谓它——只要真正是无限者和包容万有的奥秘,象征性地说来,它便有耳朵倾听,有眼睛观看"(注3)。为什么?因为我们有限者尚且有耳能听,有眼能看,何况那无限者呢?
  第三、启示是无限者光临有限者,学问是有限者探索无限者。
  学问学问,一学一问,是无知的求问有知的,是没有真理的寻求真理。启示启示,一启一示,是有知的启发无知的,是真理向寻求者显现。有限者永远不可能达到无限者,这就像数学上有限数相加,再大也是有限数,达不到无限,永远是趋向无限的过程而已。但是,人是在无限者里面产生、发育和存在着,人与无限者密切相关,有必要认识它,这就好象父母一定要让孩子们认识自己的家,好保护抚养他们。不仅如此,造化宇宙的无限者,在它自己当然有生命,它有能力启示人,这就好象电脑不能把握设计者,但设计者可以把自己的指令输入电脑,让电脑了解一些自己。
  由此可见,人类的学问不管多么浩繁、深奥,也是一些有限的、相对的、表象的累积。而无限者对人的启示,哪怕只一句话,哪怕人类的全部学问都对此惊愕不已,疑惑不止,也是从真理本体发出的光。"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1:9)。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人若只拘泥于学问,只沉溺于理性,学问和理性就会成为沟通、领会神圣启示之道的障碍。所以老子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注4),这是两条不同的路子。
  第四、耶稣就是无限者光临有限者的化身,就是绝对的真理向相对的人类的启示。
但这个光临和启示,因为是绝对的,就不可能见容于人间相对的真理,因为是无限的,就难以被有限的智能所认识:“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约1:5)。幸运的是,人身上有神的形像,即神的灵(创1:26;2:7),藉此可以领受神圣启示,与无限者沟通。人身上这神的形像、神的灵,原本来自神,所以听到耶稣的声音,就如同听到乡音,听到母语,就禁不住欢喜和感动,就充满了平安和力量,就生出信心与盼望。
  第五、仅从人的理性眼光看,《圣经》似乎充满了矛盾与荒谬;透过人的灵性,它便首尾一贯,不可反驳。
你说《圣经》的真理性在于它自成一套、首尾一贯,其实你的理性已经否定了这一点:因为《圣经》并没有使你的理性承认它的真理性。《圣经》真理性的证明并不在于它自身,乃在于"真理的灵"(约14:17)将圣经、耶稣、神和信仰者联为一体,同作见证。有人曾指责耶稣自称"生命之光"是自己为自己作见证,靠不住。耶稣说:“我是为自己作见证,还有差我来的父也是为我作见证"(约8:12-18),又说圣灵"要引导你们进入一切的真理"(约16:13)。信耶稣的人,可以真真切切地通过耶稣的道(即灵、生命)与神沟通,经历神对灵魂的祝福。为什么十几亿基督徒竟然笃信耶稣所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这样绝对武断的话?原因就在这里。你不是提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两千年的历史实践,十几亿人的当今实践,像我这类罪人重生得救的实践,你所看到的"博爱、诚实、善良、**、法制"的实践,难道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吗?你想想,人类哪一个"国度",哪一个"主义",哪一个"真理",有如此恢宏壮丽、历久不衰、广泛普遍、文明秩序、洞澈灵魂的实践呢?
  第六、绝对的真理在人间不能绝对地落实,因为人间毕竟是人间,充满了有限性和相对性。
寻求神圣真理的朋友要小心,不仅要突破和超越自身理性学问的有限性,也不要被别人的有限性所迷惑和阻挡。你若看到教会里也有阴暗面,自称基督徒的也会犯罪,你若听了一两堂不尽人意的讲道,或一两条似是而非的教义,便"以人度神",停止对神的追求,这是很不应当的。我们寻求的是神,不是人,也不是打着神的旗号的人。恰恰相反,正是对人的失望,才使我走向神。宗教改革重新确立的基督教信仰,核心就是人与神直接的、个人的(Personal)沟通,而不是经过什么人作二道贩子(Dealer)。这就是为什么我劝你径直去读耶稣、径直向神祈祷的原因。林语堂曾经说过:“对耶稣的话,分析就等于扼杀,改善就等于毁坏,因为没有任何神学家(无论他是怎样伟大),有耶稣的心"(注5)。这话有些偏激,却不无真义在其中。
  第七、《圣经》不是百科全书,《圣经》是神启示和拯救世人灵魂的书。
《圣经》涉及天文、地理、历史、医学、政治、经济、社会等等,但神不必和人讨论这些问题,神只要人敬畏他,行公义,好怜悯,与他同行,就必得着多重多方、今生永世的祝福。耶稣说"凯撒的物当归给凯撒,神的物当归给神"(太22:21),这句话的份量是很重很重的。一些人乐意将《圣经》说得像是百科全书,想褒扬,却眨低了它的价值。类似的"人言",对于专心追寻真理的人,原本不必往心里去的。
  "不要左顾右盼,径直登临我岸"。当你径直融进神的真光中,你必会像林语堂先生一样感叹:“太阳升起来了,把蜡烛都吹灭吧!"(注6)
  注1:《诗经/大雅/周颂》:“帝谓文王:无然畔援,无然歆慕,诞先登于岸"。
  注2:JohnHoughton:DoesGodPlayDice?参见中文版,《宇宙:神迹或奇遇》,美国福音证主协会1992年版,9-14页。
  注3:HeinrichOtt:《上帝》,香港社会知识出版社1990年版,中文版序,4页。
  注4:《老子》第48章。
  注5:林语堂:《信仰之旅》,中文版,台北道声出版社,248页。
  注6:同上,240页。
未分卷 我看《约翰福音》——郑义
我看《约翰福音》——郑义
志明兄:你好!
  谢谢你叫我拜读了《约翰福音》。原不想写文章的,但你多次催问,只好写这封信,权作一次朋友之间的沟通罢。
  《约翰福音》以有限的篇幅极其简练又不失为生动地勾勒了耶稣的事迹。这位影响了全人类的圣者,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首先他是一个具有极大神通的异人。他可以将水变酒,他可以治愈绝症,叫盲人看见光明,甚至令死者复活,他可以让五千人吃饱,他可以在海面上健步如飞虽然这些神迹令人惊讶感动,但并非耶稣安身立命之根本。他自己也一再宣喻,这一切只不过是用来向世人证明上帝存在的手段。耶稣不是医术高明的神医,也不是身怀绝技的特异功能者,他的使命是传上帝的大道。为此他奔走道路,最后被世人钉上十字架。耶稣是一位伟大的传道者、殉道者。
  然而,诚实地说,作为一个没有宗教而有信仰的大陆知识份子,我对耶稣的一些话抱有某种程度的反感。比如,耶稣不停地以神的名义要求人们信奉他,并总是不停地教训人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甚至说:“我就是羊的门。凡在我以先来的都是贼,是强盗"。这种专断的语调,使我这个曾深受"**东思想"欺骗的人油然而生拒意。……以真理、历史规律、xx主义天堂的名义,以救世主**东的名义,曾经煽动起一种狂热的xx宗教。他们有"一句顶一万句"的"圣经"──"红宝书";有"早请示、晚汇报";"语录歌"、"忠字舞"等崇拜仪式;有"查经班"──毛着学习小组;有从"井冈山"到"大跃进"的种种"神迹",有数不胜数的关于"神迹"的见证;有"教会"──xx党;有"牧师"──各级书记;有"神学院"──各级党校,甚至还有关于教义的"国际论战"在当时,识破这个宗教的,是少数中的少数。你也是过来者,你也可以证实那个时代的真诚与狂热。那些觉得用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达"无限信仰、无限崇拜、无限热爱、无限忠诚"的人,就在胸前贴上纸剪的"忠"字到阳光下暴晒。雷锋、欧阳海、麦贤得、焦裕禄式的众多圣徒,无一不是以最纯正圣洁的信仰而获得万众景仰。
  还记得麦贤得吗?在海战中头部重伤,炮弹片深陷入颅骨,甚么都不会说了,还记得"毛主席的教导"。冲进大火里抢救毛的石膏像的事情已不是新闻。为了"忠于毛主席",有多少父母含泪把儿子送上武斗的战场。你可以作证,这其中有一种宗教的真诚。是悲剧或正剧,不是今日人们嘲笑的闹剧或喜剧。然而,这种可以冠以许多"无限"的信仰,给我们人民带来的,却是人类历史上未曾闻见的大灾难。这正是今日大陆信仰危机、信仰崩溃的主要原因。这也正是我这个曾误入歧途的羔羊,再听见这种真理在握的专断的语调,就不禁心有余悸的原因。
  对于这种信仰的挫折,时间可能是一个良好的药方。人是有信仰能力的。
  但是,这还没有解决我的问题。
  彻底背叛了xx主义信仰之后,我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没有具体宗教而只有抽象宗教情怀的道途。我所理解的上帝,不是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等每一个具体宗教的尊神,而是《约翰福音》开篇所言的那个"太初有道"的"道"。从情感而言,我尊重每一个宗教,从而也尊重每一个宗教的神。而信仰某一个宗教,事实上便是对其它宗教的排斥。我非常敬重一切真正有信仰的人。我不愿意成为任何一个信仰者的异**。现在我这种俗人的身份,使我可以心无愧疚地在任何一个宗教的圣殿里向他们的神顶礼膜拜。在佛教庙宇里,我和什执礼。在西藏布达拉宫,我向藏传佛教的每一位神只敬献哈达。在伊斯兰教清真寺里,我祈祷真主将和平赐给战乱中的人民。在墨西哥那座世界上最大的天主教堂里,我同各种肤色的人们手拉手请求瓜达鲁庇圣母赐福给贫穷的印第安人。"**"国殇日,在纽约哥伦比亚大教堂里,我和基督教朋友们一起祈祷,求上帝保佑多灾多难的中国。虽然如此,我仍然是一神论者,上帝只有一个,就是太初之道。而且,由于我不是**,我眼里也就没有异**,我走到哪里也都不是异**。我生活在一种没有敌意的亲爱和睦中。
  从理性而言,太初有道,道是一,只有信仰这个造就世界万物也化育了我们人类的唯一者、至高者、绝对者,才是真正的宗教。也就是说,上帝只有一个。据说,上帝没有名字。这似乎是上帝在暗示世人应舍名而求实,不必过于执着于信仰任何一个宗教。多种宗教的主神,不过是上帝在不同历史文化背景中的化身。重要的、值得执着的是上帝本身,而不是肤色服装语言各异的上帝在各民族中的化身。我理解各个民族和个人只有通过各种具体的宗教才能走向上帝,因此我承认具体、各异的宗教之必要性。因为上帝是唯一的,所以各种宗教都必须以排他性来保证上帝的唯一。这种排他性使我却步。内部的高度认同,必然指向对外部的高度排斥。xx党把人分为人民和敌人,在人民内部也是宣扬"阶级之爱"、"同志之爱"的。有条件、有范围的爱不是我所理解的上帝之爱。上帝爱一切人。在《约翰福音》里,我看出法利赛人和犹太人也都是信神的,信基督的。只不过他们不信耶稣就是基督,便成了罪大恶极的异**。我再次肯定这种排他性对于一神教的必要,但过于执着这种对异端的排斥,可能离上帝更远。最极端的例子,便是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和宗教战争。至今,在基督教内部还有尖锐的教义争端。
  我曾同一些教会的朋友谈到:圣经毕竟是后人记录整理的。今人根据录音整理的文稿,一般皆需要本人认可。不同版本的圣经,有哪一部是上帝签字认可的?既然上帝未曾在任何一部圣经上签过字,我们凭什么否定其它教派的教义?推而广之,我们凭什么否定其它宗教的教义?因此,我也很难认同耶稣以"神的独生子"自居。我理解,对于创立和发展一个宗教,这是必要的。但过于执着是否违背上帝的本意?中国佛教的一次重大改革产生了禅宗,禅宗最反对执着。禅宗轻视修炼、教规、偶像、仪式、呵佛骂祖,提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式的顿悟,甚至讲"不修之修",其内在的深意,就是冲破层迭复杂之人事和繁琐细密之教义所必然造成的屏蔽,使信仰直达真理。还是在《约翰福音》里,耶稣曾说"以身体为殿"的意思,我认为是极其深刻的。以教堂为殿当然是好的,但这只不过是引导我们最终以身体为殿的一个方便法门。我们毕竟要靠自己的心与上帝亲近,并最终与上帝合一。
  佛教是中国的国教,有许多长处。但带有实用主义意味的多神崇拜使它偏离了那个至关重要的"一"。消灾避难求观音,生育求送子娘娘,隐恶求灶王爷,天旱求龙王,驱魔求韦陀等等。神成了忙忙碌碌的办事员,神与人的关系成了供献与保佑式的互相利用,而将灵魂的救赎淡忘。基督教坚定的一神论,极其深刻。虽然也有不少信徒为日常琐事向上帝祷告,不停地向上帝索取,连零存整取都做不到,但教堂的哥特式尖顶永远隐喻性地指向深邃的天穹。
  对于任何一个宗**,自然都会认为他所信仰的宗教是最伟大的。我尊重这种主观判断。但客观也是一种标准。世界史上,还没有哪一个宗教如基督教这样热烈地宣扬自由、平等和普遍的人类之爱,也还没有哪一个宗教如基督教般对人性有着最深刻的了解。基督教的原罪说和宽容精神,直接造就了人类历史上最符合人性的社会制度──西方民主制度。基督教对人类的贡献是极其伟大的。基督教是真正的福音。对于仍然生活在极权制度下倍受愚弄欺压的大陆人民,基督教是解放与自由的旗帜!正因此,我希望看到出现一位路德那样伟大的宗教改革家,根据新时代提出的新要求,对无关教义宏旨的,妨碍基督教向东方传播的部分进行新解释。比如,天堂门上的铭语,是否只有希伯来文?是否这暗示着只有欧洲文化的近亲才能进天堂?──这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说法。我的本意是:基督教能否成为一个开放的宗教?在这个道德沦丧、物欲横流的堕落的时代,使更多的人得到拯救?
  基督教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作为一个没有跨进教会门槛的人,可能我的问题是极其浅薄谬误的。本来我不想讲,但你多次相约,只好和盘托出,请你和基督徒朋友们教正。如有错误甚至渎神之处,我想上帝可能会原谅我的。因为上帝知道我的虔诚。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刻,我也没动摇过对上帝的信仰。我从未因所承受的苦难而抱怨。我知道苦难如耶稣头上的荆冠,那是上帝赐予的殊荣。
  愿上帝赐福于我们的祖国!
  作者来自山西省,作家,着有《老井》等书,现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中国学社做访问学者。
  
未分卷 上帝的临在——远志明
上帝的临在——远志明
郑义兄,你好!
  你来美后一直没有机会深谈。素知你与北明的宗教情怀,揣想你们离上帝并不遥远,便不时萌生彼此"分享"一番的念头。你晓得,信了耶稣的人都热心于"传福音",尤其对亲人、朋友,似乎有一种不可抑止之情,即使原本再矜持的人也无例外。这件事常被视为稀奇蹊跷,其实是信仰的内在驱力使然,说起来也是一种"不得已"吧!无论如何,听说你开始读耶稣了,便为你高兴。我相信一颗纯朴真诚的心绝不会拒绝耶稣的圣善之灵。尽管历史的伤痕在你身上隐隐作梗──正如疤痕上的触觉总会麻木迟钝些──然而你分明已经感受到了宇宙有一个太初之道、独一真神。这无疑是一种对"绝对性"信仰的确认。我们这一代人虽然在信仰上被欺骗过,但内心深处不应当、实际上也没有失去对信仰的追寻。遍地谎言不等于世上不再有真话,反而激起人们对真话的愈发渴慕。人间充斥着相对性,不等于压根儿就没有绝对性,反而更突显出绝对性的珍贵。正如你所说,我们这些曾在信仰上迷失过的羔羊,并没有因此丧失了信仰的能力。真正在假、丑、恶的污泥中麻木不仁了的,恐怕只是极个别。
  当然,受过伤的人会格外谨慎。我知道,当你一方面承认有绝对独一的上帝,一方面又对耶稣的断然宣告难以接受时,你的意思是说:在人间,某一个人,若自称"绝对独一的上帝",便是不真实的。这里涉及到"道成肉身"的可能性和必需性。一方面,那"造就化育了我们人类的唯一者、至高者、绝对者",有没有能力和可能进入我们人类、赐给我们启示呢?当然有这个可能性。
  另一方面,既然我们不失对"绝对性"的信念,又对人间任何"绝对性"的宣称不再信任,那么很显然,我们可以信赖的、真正的绝对性,必定来自天上,这就是道成肉身的必需性。问题只在于,当可能性与必需性相结合变成现实性,即上帝真的光临人间时,我们这些已经习惯于在相对性和欺骗性中生活的凡人,是极容易在鱼目混珠中不辨真伪,依然按照常识习惯地作出怀疑、否定判断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当特别警醒小心,免得错过了与上帝相交的机会,误了大事。这里,我愿意提出三个见证,供你参考。
  其一,在世界级的三大宗教信仰中,只有耶稣自称是上帝。释迦牟尼和穆罕默德不是这样。释迦牟尼是在菩提树下坐了四十多天"悟"出了奥妙,故称佛教是"人类智能的宗教"。穆罕默德自称是"阿拉"(上帝)的使者,绝不敢自称为上帝。我理解并尊重释迦牟尼和穆罕默德。我知道他们和耶稣一样,都没有说谎。他们领悟到多深,通达到多高,就说出多少。他们都是真诚的。穆罕默德若说自己就是至高的上帝,释迦牟尼若说自己造化了宇宙,他们就是说谎,心会不安的。同样,耶稣若是神而不自称为神,也是说谎。三大宗教都不是某人故意说谎的产物。唯一的遗憾也许在于,释迦牟尼和穆罕默德以为他们所领受的,便是人类所能领受的最高启示;实际上任何人也达不到自己不能达到的境界,即上帝本身。既知自己是人不是神,那么揣摩和领受必是不至上不完全的,不至上不完全却又真诚地自以为至上完全,就陷入某种暧昧了。如何证明这一点呢?
  其二,耶稣曾提出"果子"的尺度:“凭着他们的果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荆棘上岂能摘葡萄呢?蒺藜里岂能摘无花果呢"(太7:16)?你已看到,尽管历史上有过背离耶稣教导的"政教合一"弊端,"基督教对人类的贡献还是极其伟大的"。佛教与伊斯兰教也对人类历史产生了重大影响,造成了印度的文明和众多阿拉伯国家的文明,它们与基督教文明的西方国家相比照,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基本、最强烈的反差。
  耶稣概括上帝的全部诫律是"爱"。新约圣经用"爱"来定义神,说"神就是爱"。耶稣所言所行亦全是爱,包括爱自己的仇敌。他被钉十字架时仍是对人类(包括那些侩子手、贼、强盗)的怜爱:“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这样的胸襟是生母对儿女们的胸襟,显然出自无所不包的"一"。这里没有另一只舞剑的手,也没有另一只捻珠的手。耶稣的两只手全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带着上帝的爱全部交给了杀害他的人类。耶稣是一,只有爱没有恨,只有舍身没有自敛,只有柔弱没有刚强,只有生命没有死亡。人间的一切对立在他那里都统一了。他不是二,只是一,他行出来的也是一,他必须说自己是一,不然就是说谎。他既是一,便融汇着古往今来一切揣摩上帝的宗教中的真实与良善,却必不见这些宗教教义中的偏执或消极、血腥或晦涩、暗昧或虚无。
  这里,我想借用林语堂先生的一段话:“`把蜡烛吹灭吧,太阳升起来了”。当尧帝登位的时候,一位隐遁的大先知这样说。耶稣的世界和任何圣人、哲学家及学者比较起来,是阳光之下的世界。像在积雪世界的冰河之上,且似乎已接触到天本身的瑞士少女峰,耶稣的教训直接、清楚又简易,使想认识上帝或寻求上帝者一切其它的努力感到羞愧"(~U2;信仰之旅240页)。
  其三,我又禁不住要向你"分享"一段亲身的经历。我想,我同你一样,是一个靠理性思辩绝对喂不饱的人。尽管我搞的是理性思辩,却很容易对冥冥之中、玄之又玄的神道心领神会。在"**"之后的藏匿与逃亡中,我身上只有两本书,一本是《六祖坛经》,另一本是《禅语精选》。紧张之中偶尔拾读,心便松弛许多。昨天在准备这封回信时又翻开它们,见其中唯一用彩笔标注了的一处,竟是芭蕉和尚对修行者说:“你们若有柱杖的话,我再给你们柱杖;若是没有的,我就夺你们的柱杖"。作者接着写道:“耶稣曾说‘大凡有的人,我再给他;没有的人,我就把他原有的东西也拿走’,我想这句话可当做精神生活的发展原理。而禅者与耶稣的观念之不谋而合,实在令人惊讶(中略)"。我已回忆不起来当时为什么这唯一一处有耶稣之话的地方令我心动,只知道那时佛禅的这样一个那样一个智能的灵光火花,在我黑茫茫的心头闪亮;而后来信了耶稣的感觉,则是心灵活在了一个阳光灿烂的世界里。
  当然,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在巴黎难民营中,一位牧师和我们长谈过后,我写了如下一段日记,如今看起来可笑之处,那时却是极真诚的:
  “我信上帝”!想不到三十多个红色春秋,竟教我说出了这句话。像所有圣徒一样,我要从这句话开始读《圣经》。
  我最早读的是‘东方红,太阳升’,后来读马克思和列宁,又读了孔孟和老庄,黑格尔和康德,詹姆士和罗素,现在要读《圣经》。
  我最早信的是父母,后来信我自己,有一阵子似乎什么都信不起来了,现在信了上帝。我庆幸我自己。
  1989年11月,我与一位牧师深谈,心灵还流着血,理性也焦渴着。上帝给了我抚慰,使我充实而自信。
  我怎样通向上帝?在我心目中,上帝就是冥冥之中支配宇宙万物生息运转的力量源泉,人作为宇宙万物之一,永远不可能理解他,而却能时时处处感悟到他的存在;仅只这种感悟,已是人的伟大之处了。
  牧师告诉我,上帝不仅是能力,而且是有"位格"的存在。
  确实,每当我看到自己安然无恙的照片时,每当我回想起隐匿逃遁的经历时,便有似梦非梦的感觉。恍惚之后,总免不了叹一声"感谢上帝"。我觉得,彷佛是有人在暗助我,或许是我逝去的亲人,但肯定是在执行上帝的旨意。
  牧师说,不是别的,正是生活体验,使人接近上帝。
  我有怎样的体验呢?我体验了生死之交,体验了幸与不幸;我体验了无可奈何,体验了身不由己。在千百次生活转折当口,我每次都确定一个方向,结果便走到了今天。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吗?有些是,有些不是。那些是的,又是被什么驱使的呢?比如有一次,我怎么能糊涂到那一步,竟作出了有悖情理的决定?然而,如果不是那次犯傻,哪有后来的生活之路?哪有今天的意外结局?可今天这种境遇是否便是较好的呢?我本来有多少可能的人生旅途呢?末了,我只能说,我要对自己的一切命运负责,只不过是对上帝赋予我的特定使命负责罢了。
  通向上帝之路,还有智能。我知道早先走完这条路的是亚里士多德,他坚信宇宙的运动必有一位不动的第一推动者。另一个伟大的智能游客是康德,他眺望了一个理性无法企及的彼岸世界,信仰之光在那里闪耀。后来许多人如爱因斯坦,也漫游过这条路线。其实,承认上帝,不过是人类智能的自知之明而已。人求真而茫然时,就转向善;求善而不得时,便退缩至美了。所以当有人说美是最高境界时,我总不以为然。
  关于宇宙,人的头脑能够知道的太少,远远少于我们的心灵所感悟到的东西;就连引力这种常识性的体验,头脑也说不出它是什么。至于茫茫宇宙、无限时空,我们只能想象有什么,却没有理由说没有什么。科学,除了给人类带来骄傲、奢侈和忧患之外,还有什么呢?如果说还带来了什么,那就是对人类智能之无知的证明,就是对宇宙神秘秩序和人类莫测前景的更深感悟,就是对上帝的信仰。
  上帝扬善抑恶吗?长安街上凄厉的枪声,爱国青年们殷红的血,**平若无其事的安详,**至今的嚣张气焰,使我不得不提出疑问:上帝扬善抑恶吗?"
  写到这里,我写不下去了。那篇日记中断在这里。恍惚记得当时没有能力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心中郁闷,笔头极为吃力。此后的一年多里,我并没有读《圣经》,更没有去教会。但我自信信了上帝。
  1990年3月,我来到普林斯顿。尽管我的住房前后都有教堂,我却无意光顾。5月,父亲去世的噩耗传来,我用完全中国的方式为他摆了祭。有朋友劝我去纽约某处办一场亡灵"超度",我没去。一次偶尔进了哥伦比亚天主教堂,却禁不住悲上心头,取了一支大蜡烛点上,含泪跪了许久。那时我的心灵仍是流浪着。"他"饥渴地寻求着上帝的拯救和怜爱,也几度失声呼求"上帝啊,上帝"!却不知到哪里去寻他、去见他。
  人都说信仰是患难中随时的帮助,那时我体会不到。
  人都说信仰使人生充满平安、喜乐和盼望,那时,我也体会不到。
  然而那时,我真的相信有上帝!我敬畏他,祈求他,呼喊他。这难道不是我的信仰吗?
  后来我才知道,若不借着道的化身,人无法真的认识永恒之道;虽知有他,也只是"风闻"而已。道若不化成肉身来到人间,他就高高在上与人无关;但他即使来到了人间,人若不认这光临人间的道,道对人来说也依然虚无缥缈,无法进入人的真实生活。
  老子说得好:圣人常善救人,是谓袭明(承袭光明);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谓袭常(承袭永恒)(27、52章)。《约翰福音》说:太初之道就是人的光,这光照在黑暗中,凡接受的,就得永生(1:1-5;3:15-21)。耶稣多次宣称他到世上来乃是光,若不借着他,没有人能到神那里去(8:12;12:46;14:6)。这和老子的预言是一致的,和我的经历是吻合的。耶稣的话听起来是"专断"了些,但你何不在此怔一怔神,反问一句:耶稣说得若是真话呢?耶稣是在说谎吗?他没有说谎。他永远是一,包括里外如一、言行如一、生死如一。
  历史已见证了耶稣的信实:这个出生在马槽里、没上过学、只在世33年、柔弱卑贱屈辱的"人子",两千年来改变了、并还在改变着世界与人心;他指着自己说,"匠人所弃的石头,已成了房角的头块石头",这话应验了。我也见证耶稣的话是真实的,因为自从我信了他,心灵才真的可以"到神那里去"。过去那位风闻的"神"也才真的临在了我的现实生活中。在耶稣的话(圣经)和他的爱(信徒)中间,我体验到了这位又真又活、休戚与共的神。神借着耶稣真真实实地入了我的生命。我的心灵是从那时开始不再流亡,不再嫉恨,不再陷于今生虚枉的利欲与苦毒中。
  普林斯顿,而非巴黎,才是我重生的地方。一信耶稣,"我"立即成为神怀中的一个婴孩。饥渴劳顿、碌碌飘泊的灵魂彷佛回到了温暖的家。灵魂之爱所唤起的巨大喜乐,使一切痛苦的回忆和哭诉都成为多余。我不用再声嘶力竭地呼叫上帝,我随时活在他含笑的抚摸中。我不用再苦思冥想那飘渺之神,他的圣灵已是我每一口深深的呼吸。灵魂的安详,真得像小羊躺卧在青草地、溪水边、牧人的脚边(诗篇23),又像断过奶的孩子在他母亲的怀中(诗篇131)。
  你记得劳累时身子放倒在床上的感觉吧,我当时那颗认了耶稣之道的心就像这样。肉体怎样在今生温暖的小家里得安歇,灵魂也在永生神的家里得安息。那是一种全然放松的状态,不执着(放下着)于自身的能力与智能,不顾盼身外的声名与利害,像身子全然瘫倒在床上,心灵放心地仰靠在神的应许中。这是人最柔弱的时候,也是人最得力的时候。《圣经》说"你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你们得力在乎平静安稳"(赛30:15);老子说在道里"损之又损,以致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48章),正是指这种状态啊!这时,虽然还会有这样那样的人生风雨和世俗缠扰,但灵魂深深的安息是任凭什么也夺不走了。正如狂风巨浪也搅不动海底的宁静,耶稣说"我留下平安给你们,我所赐的,不像世人所赐的"。这真是一个大奥妙!
  为什么凡信他的人就有了什么也夺不走的大平安?人们试图解释说,这是因为灵魂归向了源头啊;这是生命融进了永恒啊;这是"归根曰静,静曰复命"(老子16章)啊;但我仍要说,这是一个大奥秘。只因着信耶稣,心就在天国里,人就在祝福中,这是上帝临在人间所带来的大恩典!
  我感谢耶稣,用他的卑微屈辱向世人彰显了神的荣耀伟大,用他的柔弱无助向世界彰显了神的无比大能,用他短短的一生向人类彰显了神的无限与永恒,又在世人给他的恨中,留下了神对世人的爱。我也感谢神,用他的伟大还了我渺小、软弱、有罪、有孽的本相。
  回顾我所蒙受的神恩,最大的恩莫过于神还了我无知无能的本相,并按着我的本相恩待我。
  不是吗?一个、也只有一个无力至极、浑沌如初的婴儿,能得着母亲整个生命的庇护喂养。当我赤身**站在神面前,原先一切在人面前的矜持、清高和优越顿时一扫而光。我彻底地仰望、感谢神赦罪的恩典。所以我愿意和教会的痴男痴女们同声赞美、一齐敬拜,我在他们中间就欢喜快乐,如婴孩一般清纯。我愿意听他们时而急不可待、时而冗长不休的"分享",心里默默地为这些生命的奇异改变而感谢天上的父。我喜欢独自安静的默祷,也理解"灵恩派"们声震寰宇的呼喊和咏唱,因为"若是他们闭口不说,这些石头必要呼叫起来"(路19:40)。
  我清楚我所信的是圣者耶稣所展现的独一真神,而不是人间的一种宗教组织,更不是其中的某个教派;但我也理解纷纭百象、不无狭隘的教派和教会。因为我知道,有限的人只能用某些有限的形式来敬拜无限的神,你我也不能例外。我看到教会传统的累积会渐渐窒息信仰的活力,现代化世俗享受的洪流也会冲淡信徒们的盐味,但这些丝毫不会挫伤我对上帝的信仰,反而更加激励我对耶稣真道的皈依和深爱。我理解"文化基督徒"们阳春白雪般的信仰传译,更锺情于家庭教会里下里巴人般的真挚投身。在这里我不得不与你高谈阔论,实际上我更愿意缄口无言于信徒们敬拜赞美、感恩分享、读经祷告的单纯与甜美之中
  至于各种源远流长的神圣宗教,我都理解并且尊重,但论起信仰,我只信那可信的至高者。若不是神亲自来找人,人所揣摩的全都有限。将有限的当成无限的来膜拜,这仍属"文革"一类的危险,无论如何是今生的一场误会;不过,我认为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若是错将道成肉身的无限者当成有限者而置之不顾,那可就是失却永生的大遗憾了。
  郑义兄,盼望你继续阅读、品味耶稣,并且到他的信仰者中间去感受其真实的生命力。只有临在人间的上帝,才是又真又活的上帝;只有借着圣者耶稣,上帝才会进入你的生活,与你发生亲密无间的关系。如果上帝已经道成肉身光临人世,那么,他宣道的绝对与断然,便正是我们这些本相短促、轻微、脆弱之生灵们的依靠和盼望所在了。
  我衷心地祈祷又真又活的上帝深深地施恩于你们一家!
  
未分卷 佛、道与基督——辛辛
佛、道与基督——辛辛
远先生:
  您讲(很多牧师也这样讲)把你的心打开,彻底打开,上帝就会进到你的心中。您自己也是这样体验的我写了一个条子递了上去,我想问的是这样:人之与上帝的沟通,是人心灵的一次升华,这种升华的境界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的。譬如我吧,任我怎样打开心灵,怎样虔诚祈祷,上帝就是不肯进来。我辈每日与计算机厮混,思维方式已逐日堕落到机械的计算机语言逻辑中,神所赋的自然智能已被理智规范砥砺得几乎殆尽。我苦恼的是单凭"打开心灵"四个字来请上帝似乎被动了些,也慢了点儿。事实上,我也没请来,也许我到了老死将近,上帝还一直都不肯进来呢!趁现在为时犹为未晚,您能给出一个更好一点儿的办法吗?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主持人没有把这个条子念给您听。后来同样的问题,我又问过几个人,遗憾的是,没有得到答案,我发现,与很多美国人探讨属灵的问题时,由于他们对中国特别是中国大陆的文化背景十分陌生,对问题的解答无异于隔靴搔痒;有一些从大陆来的朋友曾有过圣灵进驻心灵的体验,但他们也只是对我摊摊手,大概除了将此归于各人的运气外,也没有别的锦囊妙计了。于是,我沮丧地得出结论:基督教给了我们世界观,却没有交给我们方**!
  真的没有更具体的、积极的沟通上帝的办法吗?非也,让我们环视一下我们自己的文化:道家、佛教。首先我想申明,我将基督教中"上帝进入我心"与道家之"得道",佛教中的"觉悟"视为类似的、可比的境界。您对道家的思想是有研究的。老子在《道德经》中数次指出修道的原则与方法(这些方法后来派生出道家修炼的无数功法和要诀),即"守静"、"守中"、"致虚极,守静笃"。通过"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常德不忒"而达到"后归于无极"。在守静时,去体会那"恍惚中有物,恍惚中有像,窈冥中有精",做到"湛然常寂",便可"感而遂通"。佛教经典中对修炼到觉悟境界的方法更是不计其数。坐禅便是其一,百亿子佛留下的无数手印、咒语是其二。密宗修炼中的三密加持(身体姿式模仿师尊是为身密,口念咒语是为口密,观想师尊及种子字的形像是为意密)及逐层次的贯顶**,更是佛教修行方法中的瑰宝。这些都为人间生灵通往上帝架了一座可见的、可行的桥梁。依此渐进,即使不让人人都天堑变通途,至少修行者有法可循,我们是凡人,在进入上帝的不二法门之前,这些有为法是不可不要的,从这一方面看,佛、道是否比基督教更高明一点呢?
  
  最后一个问题,也最难下笔,翻开《新约》,耶稣说:"人看见了我,就看见了父,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父将天上、地上的所有权柄都赐给我了。你们奉我的名无论求什么,我必成就。"~I;我敬仰耶稣,相信与耶稣同在的人确是幸福的,这是我喜欢去教堂的原因。不过,让我们此时从衷心崇拜的心境中走出来,以研究和探讨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一下耶稣。尤其是当我以《道德经》为准点来比较耶稣的言行时,我看见了他的局限性。在耶稣眼中,神是一个人,这人是他的父亲在老子眼中,他是"无状之状,无像之像"。
  佛的境界却又比道更高了一筹,释迦牟尼在证得了无上的觉悟后,他将他所感觉到的宇宙的圣灵描述为空、为佛、为大光明。这种大智能,这空觉极圆,就应该是老子笔下的道。然而,释迦并未停留在此,他将**一转直指人心:你内视一下,这个大光明这个佛,就在你自己的心中啊!不要到处去觅大道,也不要来求拜我,要内求,要观照你自己的心,去求自己"真心发露"。
  所以我认为,耶稣、老子、释迦三人对宇宙之根本大道的理解在程度上是有区别的,按自高而低的次序,是这样一个层次:
  佛教
  道家
  基督教
  
 
  1996年7月
  作者来自北京,现在美国大学任职。原信很长,现只摘录了其中相关的两个问题。
未分卷 人找神与神找人——远志明
人找神与神找人——远志明
辛辛朋友:
  谢谢你的来信。你就一种"普世性"的信仰,提出了一个"中国化"的问题。我写了下面这篇文章,将自己的看法(纯属自己的看法)提供给你和其它朋友们参考。
孤岛上的孩子们
  在一个孤岛上,有一群孩子。自他们懂事起,便有一件事困扰着他们的心:他们来自哪里?父母是谁?
  起初,孩子们按照常识单纯地相信,是他们的父母把他们放在了这里。所以他们一遇到凶险,就会用不同的方式,呼求他们那不知名的父母;有了幸运的事,也会向父母报喜、感恩。
  一天又一天,他们渐渐长大,仍然不知道父母在哪里。他们对茫茫大海尽头的彼岸世界全然无知,因为他们没有能力也没有道路通向那里。他们仅能用自身的智力和心力,苦苦地寻索他们的生身父母。
  多少年过去了,多少人穷心皓首,多少揣测变成了传说,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见到了父母。
  后来,有一个孩子用"心性悟求"的方法,苦思冥想之后,说:“你们看,一切都有生有死,复归于空,空就是万物之根,我们也不过如此啊!每个人在这孤岛上转世轮回、直至于空寂,哪有什么共同的父母呢"?
  又有一个孩子用"实际考证"的方法,踏遍了孤岛,寻觅了海滩,说:“使我们产生、生长的,不就是眼前的沧海和脚下的孤岛吗!非要寻出个父母来,不是很愚拙吗"?
  还有一个孩子用"科学推论"的方法,很清醒地说:“一切事物都在运动,一切运动都来自-能-,所以-能-就是一切、包括我们自己的根源"。
  但是,孩子们心底里仍然疑惑,他们总觉得自己应当是有父母的孩子,总觉得自己有生命有智能,生养自己的父母一定更有生命更有智能。
  于是,有一群群的人,用"虔诚想象"的方法,想象出一个个大有能力的父母形象,想象出丰富多姿的彼岸世界,又采用各种苦修苦行、清规戒律,试图进入彼岸、进见父母。
  这样的日子久了,形象越来越众,修法越来越杂,经典越来越繁,怀疑也越来越多。
  这就是孤岛上的孩子们寻找父母时发生的真实情况。
  有一天,孩子们的父亲终于派人到孤岛上来呼唤他们了。因为他看见这群孩子难以领受自己在冥冥之中对他们的灵魂多次多方的晓谕,只顾用有限的智能寻找他,反倒迷惑了灵魂,远离了自己,沦落成了没有父母管教的孩子,彼此争斗,沉溺享乐,逞能僭越,濒临死境。父亲派来的人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儿子,也就是这群孩子们的兄弟。他带来了父亲的形象和爱意,说:我们的父是灵,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心灵和诚实沟通他、敬拜他;父希望你们知道,是他造你们,养你们,也一直爱你们;父要你们认罪悔改,彼此相爱,父就喜悦了;你们不要用苦修苦行去寻求父母了,我刚刚从父那里来,你们只要信这好消息福音就是了;你们若想见父的面,就到我这里来,随我而行,我就是通向父的道路;你们也不用靠苦守清规戒律来讨好父了,父的诫命原本就是一个"爱"字:爱生养你们的父,爱弟兄姐妹们;还有,你们在这孤岛上的日子要过去,父要将更好的生命赐给儿女们;但你们要接受,不接受的人可惜了,他得不到这大爱。为了让兄弟们心服口服,他行了神迹,受辱受难,又死而复活,从头到了都是本着一颗爱心,展现了父爱的本相,使兄弟们无可挑剔。
  现在,孤岛上的孩子们已有三分之一信了这个好消息,灵魂归向了父,成了有父亲、有父爱、有父教的孩子,彼此是弟兄姐妹,活在父的家中。
  这就是父母来找孤岛上的孩子们时发生的真实情况。
  显而易见,苦修苦行、苦思冥想、清规戒律,是"人找神"时,人不得不采取的方法;而放弃己功、单纯领受、白白得来,是"神找人"时,人应当采取的态度。
  有一个根本的原因:人是有限的,神是无限的,所以:
  人找神,是凭借人的有限能力;神找人,是彰显神的无限大能。
  人找神,找不到真神;神找人,可以找到人,也可以化身成人。
  人找神,结果必是"多神"或者"无神";神找人,必是一神,独一的真神。
  人找神,人是主动的,但只是人的主动;神找人,人是被动的,却是神的主动人类在宇宙中的出现与存活,都是被动的,被动是人类的本相。
  人找神,离不开人的方法;神找人,却超越一切人的方法,只用神的方法。
  人找神,人要有为、有功、有智、有欲;神找人,人要无为、无功、无智、无欲。
  人找神,人是内在生发,自我完成,完成的不过是人的智能而已;神找人,人是外在承袭,"袭明袭常",承袭的是永恒之道(老子)。
  人找神,归功于人的寻找和寻找的人;神找人,任何人没有任何可夸口的。
  人找神,人注重自己的善性、慧根和功德;神找人,却要人认罪、悔改、重生、得救。
  人找神,内含着一种人的骄傲,这种骄傲是人在没有遇见神时,所不可避免的;神找人,却要人彻底的谦卑,这种谦卑的核心就是:承认人不是神,承认人凭自己的能力也找不到神。
  人找神,需要人消极避世、远离俗人、独修独享;神找人,却要人积极入世、爱人如己、分享神恩。
  人找神,不是人的过错,倒是人的必然,人的美德,只是"找"的结果难免有偏差、有过失;神找人,出乎人的意料,不合人间常理,凸显人的有罪、有限,结果却是将人引向美善。
人里面的两个"人"
  为什么各民族、各时代、各文化都有"人找神"的现象?因为神将永恒放在了人心中,因为人是按神的形象被造的,因为人心里有神的灵即生命之气(圣经),所以人不能不寻找神,不能不归向神,所以人找神是必然的,是美善的,是遵循着神在永恒中预定的旨意。
  是什么使人找不到神呢?阻挡人找不到神的东西,就是当初使人离开了神的东西,就是人的罪,其中最原初的罪就是智能的骄傲,即"那棵知识树上的果子"。人就是凭着这个果子,自己"像神一样",结果离弃了神。人岂是神呢!?却仗恃着智能自以为神──这就是当今世人的光景,一个自欺欺人的光景。人心中没有了神,便像孤岛上的孩子们,没有了父爱和父教,陷入了相对主义(理论)、个人主义(态度)、享乐主义(生活)、争斗主义(世界)中,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罪,也带来各种各样的死。
  看来人里头有两个"人",一个叫"美善者",喜安静,好仁爱,凭良知,秉公义;另一个叫"丑恶者",喜浮华,好享乐,凭智巧,秉私欲。
  "美善者"来自神的灵,"丑恶者"诞生于个体肉身,两者相争,常常是"丑恶者"占上风。因为"美善者"远离了父神,就像安泰(Antaios,希腊神话中的巨人)离了大地,失去了原有的力量;而"丑恶者"以肉身利益为根基,动机强烈,手法狡诘,横行不羁。
  "美善者"微弱得奄奄一息,急切渴望父神,寻找父神。可怜有限又微弱的她,实在无力达到无限的父神。于是她不得不尽力躲避"丑恶者",洁身自好,也自我生发,盼望有一天自己也许能发达如神。
  这就是人们内求于美善、修身以成义(成仁、成佛、成圣)的路子。
  然而,人里头的"美善者"若不接通美善之源头──她的父神,她就没有力量,没有生命,就会"立志行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圣经)。在这种光景中,仅靠"美善者"的自我修养,自我弘扬,根本不可能战胜"丑恶者",正所谓"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老子)
  所以,不寻求神的人,他里面的"美善者"是昏迷着,由"丑恶者"掌权——这就是所谓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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