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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曹操》TXT全本

_4 张建邦(现代)
  这时候烟雾已经逐渐散开,孙坚回头一看,那若隐若现的铁甲兵们正在疯狂屠戮着自己的手下,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该怎么办?风中传来敌人该死的悬赏声“反戈者无罪!擒杀带大红头巾者赏百斤,立升三级!”这声音让孙坚从尾椎开始发冷,因为几个下层军官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了。不行,不能这样,孙坚暗自想着,大声说道:“弟兄们,程普早就料到敌人的埋伏了,他现在正在后军准备支援咱们呢!跟我去后军的战后赏金百斤,等打下梁县,放假三天!”
  现在这种情况还想战后的事情,无疑于做白日梦,还是保命要紧。没有人理会孙坚,就连几个立功心切的亲随也撇了撇嘴,等实现这些还不如现在投靠董卓呢,起码人家现在实现的可能性最大。祖茂一看不是事,上千二话不说,照着孙坚的马也狠狠抽了一鞭子,然后自己也丢下将士跟从孙坚跑了。这时候后方蹄声雷动,徐荣的骑兵们已经追上来了。就听见漫山遍野的兵士呼喊着“不要跑了孙坚!”“抓住红头巾那一个!”“杀孙坚者赏百斤,提三级!”
  怎么办?怎么办?
  祖茂从旁边一把抢过孙坚的头巾,对他笑了笑:“主公快走,来世再见了!”
  “大荣,……,我会帮你照顾南方的亲人的!”
  祖茂惨笑一声:“有劳主公了,前面岔路咱们就分开吧!”
  两个人跑到了前方的岔路口,祖茂一马当先,走上了去后军的大路,后面刚冲上来的五个追兵跟着冲了上去,孙坚刚要拐弯,就见远方烟尘飞滚,显然是来抄后路的大队骑兵。他只好无奈的走上大路,追着祖茂而去。
  这时候心无旁骛的祖茂已经挥舞双刀,把那五个追兵斩于马下,见孙坚不顾危险仍然追来心中酸甜滋味不足以对外人道。两个人使劲挥舞马鞭,可是他们俩所骑的是贩卖到南方的劣马,根本比不上我们骑兵曲的骏马跑得快。甭说他们,就是后追上来的我和张建也已经远远看到他们。不过我想,他们肯定早换过头盔,孙坚这家伙现在不知在哪个草丛里趴着呢。跑啊跑啊,祖茂他们的马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嘴角开始冒白沫了。
  且说孙坚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他突然一减速,顿时落在了祖茂后面,转过身来,冲着我们大吼,“主公快走,大荣给您断后了!”
  这边徐荣也下达命令:“留一伍捆住他,其余人跟我捉拿孙坚!”便带人快马加鞭超了过去。
  那自称“大荣”的武将武艺不错,不出几招已经把四个骑兵砍下马来,仅剩的那个越打越心惊胆颤。这时候正好我们冲上来了,那武将也不说话,抬手一刀,照着我的身子就削了过来。不过,怎会让你得逞,我一挥钢枪,正打在刀的刀脊上,那人一翻刀身,正要顺势砍下,一旁的张建却也挺枪迎了上来,于是那武将连忙撤回大刀,与张建战了起来。正在这时,只见前面徐荣快马赶回,马旁挂着一个新砍下的人头,正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带红头巾的武将。徐荣看见我们,连忙喊道:“赶紧解决他,敌人的后军正在准备进攻!我军兵力不足,征战半天,必须撤离!”
  留下断后的这个“大荣”心里一痛一惊,手里不自然地慢了一拍,手中兵器被我一枪荡开,正给了张建机会。一枪直趋中宫,正好点在那人的咽喉上。那人倒也乖巧,眼见必输无疑,自己把刀扔在了地上。那刀长一米左右,刀身殷红如人血,我见猎心喜,上次蒲元给我铸造的宝刀胁持董卓时被缴获了,董卓现在正佩着呢,正缺一顺手家伙。就忍不住跳下马来,捡起来将它系在腰上。看在这刀的面子上,就向徐荣进言饶你一命吧。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章 回家(一)
  徐荣刚一回来,程普、黄盖他们领着人马就压了过来。虽然刚才的战斗我们取胜,缴获甚多,但是我们毕竟人数太少。徐荣手下的两千八百人加上我手下的三千人一共才五千八百人,在梁县还留下了八百人防守,以五千对十万,虽然取胜,可是只能打个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敌人元气未损。徐荣虽然亮出了斩获的人头,但是对面队伍概不承认,说是孙坚已经回来了,死的那个是他手下大将祖茂,一阵乱箭把徐荣他们射了回来。
  于是大家紧急撤兵,对面孙坚的部队却停了下来,修建工事防备我们袭击。我们也退守梁县,等待后备部队。大家相安无事,没过几天,徐荣下令所有人都到校场上,说是给大家看一出好戏。我们正纳闷呢,只见徐荣的亲兵们在校场上立了数百个木桩,将俘虏中都伯以上的军官以布缠裹,吊起倒立到地,用热油灌杀;另外将那二十多名牙将捆成了粽子,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十几个大鼎,在下面堆起火堆,竟是要活活煮了他们。除了徐荣,大家都吐了。被徐荣硬缚来观礼的当地官吏脸都吓绿了,颤颤巍巍尿了裤子。被俘虏的小兵该补充进死士营的就补充进去,剩下年老体弱的都发回洛阳服苦役。每个人发了点从大户抄出来的钱财,这些个小兵们就对董卓宣誓效忠了。这就是古代战争和现代民族战争的区别吧,当时的士兵只是打仗吃饷,在谁手底下都一样,并没有自己的理想信念,除了将官当然不会出现奋战致死的勇士。只要督战的军官一死,大家就准备改换门庭了。哪像后来的民族解放战争,为了民族独立或者自己的信念,战斗到最后一息。
  等处置完俘虏,大家就吐的差不多了。徐荣很诚恳的向我们道歉,然后宴请我们吃大餐。魏延和赵宇留在大营看管俘虏、照顾伤患,我和张建去赴宴。梁县大堂里的几案上摆满了蒸熟的肥牛肉,还有一鼎鼎的美酒。几个漂亮的歌姬就像蝴蝶一样在将军们中间穿来穿去,衣服落了满地。等到喝了一半,大家基本都饱了,徐荣拍了拍手,几个亲兵将钉在木桩上的颍川太守李旻抬了进来,命令每个人都向他射一箭。足足射了两个时辰,大堂上全是血,人们就趟着血,在酒池肉林中与那些颤巍巍的歌伎们调笑追逐。至于张建最后俘虏的那个将领,在我的求情下,徐荣下令削去他的耳朵,令他拎着祖茂的首级去程普军中示威。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孙坚。
  徐荣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明明已经重病缠身,还硬撑着照常视事。后来我听说那次大宴以后,大家是吐饭,他是吐血,不久得知自己捕获的武将就是孙坚,气得又吐血了,不得不回到洛阳养病去了。接替他职务的是个叫胡轸的家伙。大概是因为新打败了孙坚,大家有点看不起他,所以才随便委任了这么一个不懂军事的活宝。这家伙没怎么打过仗脾气又急,刚刚上任就晾出话来:“这次去,要当斩一青绶,部队才会整齐纪律。”大家听了都不服,要不是你看着徐荣的战功眼馋,向董卓的爱妾大献殷勤,哪会轮得到你接替他的位置?虽然都不服他,可是他有董卓的任命印绶,所以就勉强听他的吧。
  再说孙坚,他遭此大败,几乎丧生,虽未灰其心志,但性情大变,天天带个头盔,有事没事就打量人家的耳朵。而且孙坚更加刚愎自用,听不进不同意见。如果说多了,他就暴跳如雷,“你欺负我没有耳朵吗?”。然后命人将提意见的将领押下狠狠鞭打,几天之内,已经活活打死了四个牙将。象爱提意见的程普,险些就被孙坚处决。幸好新近从军的孙策在旁多说好话,这才劝解下来。如此一来,孙坚军中成了一言堂,再没有反对意见。
  孙坚一路收集散兵,进占太谷阳人,严加戒备,准备伺机再战,以雪耻辱。董卓听说孙坚进占阳人,立即派胡轸为大都护、吕布为骑督,带五千人马,前往迎击。
  吕布自从投靠了董卓以后,高官厚禄全有了,董卓对他也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宫女美婢更是赏赐了数十名。董卓自从主政洛阳后遇到了好几次托名黄巾的刺客,又曾被我胁持裸奔,痛定思痛,每次出外都带着吕布,平时更是从不离身。不过董卓这家伙现在脾气越来越大,对人也越来越狠,有一次吕布不小心把董卓喜欢的水晶杯给打破了,董卓大怒,随手抄起手戟,狠狠的砸到吕布的头上。幸好有铜盔防护,只是起了个大包。吕布本来就自负容貌英俊,如今稍微破了相,险些又有性命之危,从此对董卓不满。再加上董卓又收买并州兵马,让吕布成了光杆司令。吕布现在除了几个亲信将领,其余谁都指挥不动,任何一个常年带兵的人都受不了这种感觉。不过现在董卓势大,只好唯唯诺诺,不敢表露任何不满。董卓考察了几个月,觉得吕布对自己还算忠诚,就派出来参战了。堂堂中郎将、都亭侯居然只能率领一千人,和我这个曾经的囚徒死士一个待遇,也未免让人心伤。
  梁县之战以后,我被提拔了一小下,成了行军司马,不过手下就剩下一千人,负责辎重。这种明升暗降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不过我很理解,毕竟让一个过去行刺过自己的、而且还是敌人的义子的人来掌控兵权,董卓一系都非常不满。剩下的两千人李儒让我推荐个副手带去洛阳,我让张建继续统领他们,不过这家伙还挺有良心。头一天兴冲冲的离开了,第二天就想我们想得睡不着,顶着两个熊猫眼回来了。不过队伍已经进行了相应的调整,只好委屈他率领五百五十人的辎重屯了。剩下的部队是这样安排的:一直没上战场的赵宇率领那五十名老兵做了我的亲卫队,魏延统领两百人的刀盾手,李光统领二百名上过战场的精锐长枪兵,至于我,统帅全局呗。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一章 回家(二)
  且说我军奉命出征,董卓将令:先到广成,后奔阳人诛杀孙坚。不过军令说的容易,实行起来却是很难。那胡轸虽为武将,却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上来就大模大样地说道:“古人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曹铄率本部押送粮草先行出发,中军三千人在后,吕布率一千骑兵压后。”大家都巴不得看他的笑话,谁也不反对。最该反对的我们却因为底子不是正规军出身,被胡轸下令不能参加军议。
  一路上是心惊胆颤,流星探马放出去足足十五里,一有事情就立即回报。这个胡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战斗力最强的骑兵留在后面,却把最弱的辎重部队放在了前面。要不是知道他是凉州人,家眷父老都在董卓治下,我一定以为他是关东联军的卧底,直接找他去商议投诚的事宜。可是这毕竟是一个妄想罢了,我现在指挥的部队里能靠得住的就是赵宇领的那个亲卫队,剩下的早就被李儒他们用美酒女人收买了。这个亲卫队的队员都是我和赵光、魏延一个个挑选的,平时有什么金银珠宝也是一起分,一起喝酒。所有人出入都是按伍,根本没有单独告密的机会。至于张建,虽然他竭力掩饰,不过同样的俸禄,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潇洒,每次都有最好的酒宴、最好的姑娘?莫跟我说什么英俊潇洒,姑娘喜欢等等,就算她们喜欢,她们的老板也不会愿意啊,何况待在营中、暗自调查的赵宇已经连续好几次看到他跟董卓军中李儒部下会面,每次都鬼鬼祟祟捂着鼓鼓的腰包走回来。所以这次我本想趁机把他打发走,不过可能李儒不同意,揍成俩熊猫眼走了回来。索性就让他掌管兵力最多但战斗力最差的辎重曲了。这一路上担心最多的也就是他了。
  。
  终于有惊无险走到广城,离阳人城还有几十里。城上居然还飘扬着董军的大旗,也不知道这个城的城守是谁,胆子够大的。人困马乏,不过因为我军是先锋,还得扎下营盘,安排值守,等忙完了这一切,太阳都快落山了。胡轸他们这才懒洋洋地赶到了。一进城,照例鸡飞狗跳,抢完这家抢那家,等到消停了,天也大黑了。胡轸光着膀子,懒洋洋地招架众将,准备例行训话后就解散休息了,帐后还有部下刚献上的一个大姑娘呢。
  一见面,吕布等人就先提出相反意见:“阳人城中敌兵已经逃跑,应该快点去追赶,寻求战机。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鬼话连篇,我暗自腹诽道,你又没有派出侦骑,也没有间谍卫星、无人机,更没有穿越过,骗谁啊?不过,看样子胡轸那傻帽居然有点心动了,居然迟迟疑疑地说道:“相国有令:先在广成住宿,秣马厉兵,养精蓄锐,然后再乘夜进兵,天明时分攻城。如果贸然更改,怕说不过去吧……”
  吕布察言观色,知道胡轸心意已动,要不他迟迟疑疑问什么,还不早就下令大家回去睡觉备战了,就接了一句:“古人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相国制定计划的本意就是消灭敌人,现在有立功的大好机会,不能白白让给别人吧。”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让我再想想。”
  “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听着军中大帐诸将的争论,我还以为跑回了曹操大人的军营,要不然他们提的怎么都是为关东联军着想呢。就这样人困马乏,还去偷袭敌人固守的坚城,不失败才怪呢?这时候士气低落,孙坚如果一偷袭,肯定会得手的。那时候,嘿嘿,正好是我们的脱身之际啊。我就不信董卓的智囊李儒会放心地用我,所以我也一本正经地加入到反对出兵的行列中。果然,我一反对,胡轸立即下了决心,下令出击。哈哈,我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胡轸下令,吕布率本部一千人为先锋,中军为他亲自率领的三千人,至于我们辎重曲,留下守城。这怎么能行呢,我们也是相国手下的士兵,一定要为相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怎能苟安于一城呢。这句话着实把胡轸感动了一小下,胡轸心说:你看人家说的,这么煽情,要是当初我也有这本事,哪还用得着送礼啊?于是不顾李儒的侄子李立的频频暗示,点头同意了。我立即把城防委托给张建,自己只带了骑兵队,领着李光、魏延二将,随同大队,前去观战。
  又是一阵骚乱,已经睡下的士兵们睡眼朦胧地起来,呵欠连天地收拾行装,嘴里咒骂个不停。胡轸本想趁这个功夫逞逞手足之欲,不料喷嚏连天,没了兴致。心里憋了火气,命令也就下的很严,本来两个时辰赶到的路程非要一个时辰就得赶到,大家伙跑的盔甲东歪西斜,气喘吁吁,本来就不是什么精兵,现在更是现了原形,一个个就像跑累了的野狗,吐着舌头乱窜。本来还试图隐藏行踪,可是这个年代,夜盲症的威力太大了,不久就有两三个曲失去了联系。没办法,只好点起火把,要不然,部队就跑散了。
  这样一来,还偷袭个什么劲,敌人早就发觉了。就听见城楼上锣鼓喧天,披甲士卒上城的声音喧嚣的传了出来。城楼上陆续点起火把,从下望去,一个个箭头如同夜里的寒星,发出冷淡的光芒。这个样子,就连不懂军事的胡轸也明白了,偷袭不可能成功,只好就地整顿部队,安营扎寨了事。
  这时,军队饥渴困顿,士气低落。再加上急行军跑了一个多时辰,早就累得不行了,哪有什么功夫按照平日里的要求挖掘堑壕,树立垛墙,只是砍了几棵树,修了几个勉勉强强称为鹿角的家具,东西南北各摆上几具,大家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赶忙解甲休息。可是胡轸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来要防备敌人偷袭,下令披甲备战,一来二往,士兵们只好穿着铠甲靠在一起,勉勉强强睁着眼睛打盹了。如此,就给了我们散播谣言的机会……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二章 回家(三)
  (刚刚发现一错误,现在更正如下,要不这次董卓派兵太多,虎牢关之战董卓来监军时就没法带大部队了。)
  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夜晚,就我的帐篷里面比较空闲,我坐在大帐正中,下面除了魏延、李光、赵宇这三个知名度较大的武将,还有那扮成小兵的蔡琰。剩下所有的士兵都分散开来,趁人不注意到各个帐篷里散播谣言。要是平常,这个事根本办不成,每个帐篷都是以什或队为单位,陌生人进来了天生就让人警觉。可是现在大家都忙活了大半夜,急行军又有许多人掉队,进错帐篷是常有的事情。本来我们人还太少,不过却发现了志同道合者。原来以吕布为首的几个将军不愿意让胡轸立下功劳,纷纷派亲兵们到军营中散播谣言,大家一起努力,很快,军营里开始人心惶惶,本来以什为单位出来巡逻的兵士纷纷自发结队,然后瑟瑟发抖地溜进相邻的营帐。
  这时候,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跑吧!”
  声音不算太大,却在寂静的夜晚里传得很远。大家一楞神,又听见远处城头击鼓呐喊的声音,大家心中顿时一惊。突然一个小个子兵士把长枪一扔,往黑暗处跑去,一溜烟就不见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等什么,赶紧跑吧。不一会,连正在补觉的胡轸都惊动了,出来一看,整个队伍都乱了,赶忙下令各级军官立即带自己亲卫收拢部队,于是我名正言顺地带着魏延他们几个出了营地,偷偷跑到营地西侧的小高地躲了起来。
  这样的用兵良机,我不信孙坚会察觉不到。不过很可惜,这家伙居然认为是个骗局,待在城墙上就是不下来,倒是不停的击鼓,除了乱糟糟的惹人心烦,其余一点效果都没有。看来人一遇大变,性情果然会发生变化。听说当年他在西凉协助平乱时,锐意进取,敢为人先,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这样。
  过了半响,城门小心翼翼地开了条小缝,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将从里面冲了出来,身后正是孙坚的亲卫屯。原来是那孙策屡屡建议出击,却被孙坚轰了出来。这小孩子不甘心,一个人披挂好盔甲,独自想要出城杀敌,负责守卫的将士连忙报告给孙坚。孙坚这时候也感觉不对了,要是演戏,这群人也演得太好了,于是下令自己的亲卫屯(也是军中唯一的骑兵部队)随同孙策冲锋一次试试。结果还用问吗,当然是顺利的穿营而过。于是孙坚立即投入了自己的主力部队,阵斩胡轸,大胜!
  董卓收到失利的消息,大为生气,立即将胡轸的亲眷投入大牢,将向自己提议的妻妾鞭打致死。本来孙坚十万大军都被徐荣所破,大家都有点瞧不起他,所以只让胡轸带了五千人马就去迎敌。董卓思前想后,毕竟人老了,有点惧怕孙坚的勇武威猛,就派部将李傕前往劝说,想与孙坚结为婚姻之好,并且让孙坚开列子弟中能任刺史、郡守的名单,答应保举任用他们。在利诱面前,孙坚一身正气,他义正辞严地说:“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今不夷汝三族,悬示四海,则吾死不瞑目。岂将与乃和亲邪?”(《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废话,耳朵都被你手下给削了,现在再投靠你,岂不太冤枉。日后如果与那徐荣见面,难道自己还要点头哈腰地跟他打招呼吗?想想就气死人了。
  孙坚拒绝董卓,不仅很是表现了他卓荦不群的英雄气概,在部下面前维护了自己失去耳朵后的尊严,也使得董卓大有感触。董卓曾对长史刘艾说:“关东的部队屡遭失败,都怕了我,只有孙坚,颇能用人,应该告诉将领们,让他们有所防范。当年我和周慎到金城去征讨边章、韩遂,我曾请示张温,希望率部驻扎在后,为周慎作后续部队,以备万一,张温不听。我当时便上书,说明形势利弊,并预料周慎一定不会成功。这些,台阁中均有记载。事情还没有结果,张温又派我讨伐先零叛羌。以为这样一来,西土就可一举扫平了。我明知此事不会成功,但又无法阻止。只好领兵出发,不过,我留了一手,让别部司马刘靖率领四千军队驻扎在安定,营造声势,以为呼应。所以,当叛羌要截断我的归路时,我运军轻轻一击,他们便让开了道路,因为他们害怕,因为我在安定地方有军队策应。叛羌以为我们在安定有几万人马,其实不过是刘靖那四千人罢了!孙坚当时跟着周慎,也曾向周慎献计,愿意自己率兵一万,先到金城,而让周慎引兵二万驻扎在后,以为接应。边章城中粮食不多,要到外面运粮,他们害怕周慎后续大军,一定不敢轻易与孙坚交战,而孙坚的兵又足以断绝他们运粮的道路。当时,如果采用孙坚之计,或许能够平定凉州,可惜周慎小儿,未用其计。张温不用我的计谋,周慎又不听孙坚的建议,结果终于失败。当时,孙坚小小一个佐军司马,见解与我大致相同,确有过人之处,其才可用!”
  刘艾说:“孙坚虽然时出奇计,但到底不如李傕、郭汜。听说他在美阳亭北,率领一千多人与敌合战,差一点丢了命呢!”董卓说:“孙坚当时率领的是乌合之众,兵不如虏精,且战有利钝,不可完全以成败论。不过,这回他跟从诸袁小儿,倒真是自寻死路了!”董卓还说:“只要杀掉二袁、曹操、刘表、孙坚,天下自然会服从我!”于是下令在京中搜捕这几人的家眷,只找到袁绍的叔父袁槐等六十多人,连同奴婢百余人一起投入大牢。
  董卓又下令华雄率军两万前往汜水关,吕布帅并州人马五千协防虎牢关,令派四万人马前去虎牢关督战。这六万人马水分也太大了,因为洛阳周围董卓真正的主力都没有出动,我估计里面真正的精锐也就一万人,其余都是些被拉来的壮丁以及胁括的豪强护卫。不过相对于关东联军来说,有这六万人马守卫的雄关也算天险了。不管这么多了,我终于离开董卓部队,要回家了……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三章 回家(终)
  (收藏过五百,凌晨特更新一章表示感谢。)
  且说我们悄悄待在高地上,暗暗收拢人马,一会就集结了五十余骑。大多是我的亲兵队,还有的也是常在外面这混吃混喝的那种。眼见亲卫队集合完毕,我却犯了难。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只知道群雄会盟,可是我不知道曹操大人具体在哪里啊,就这样大模大样地跑出去,不被联军的大部队当成立功的赏钱消灭了才怪。去投靠孙坚?他的耳朵还是在我面前被削的,万一迁怒于我,我可吃不了兜着走。思来想去,只好暂时躲在城外的密林中,选了几个面目忠厚又机智过人的士兵打扮成樵夫,每天进城打探消息,结果消息还没探着,倒挣了不少零花钱。也是五十多个大小伙子一起砍柴,能不赚钱才怪。这招不行,我们又换了一招,在城外城门边密林里安排下几个暗哨,盯紧守军的动静。
  没过几天,就见东门处孙坚的信使人来人往,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时候有什么重要的军事活动啊,突然肚子饿得咕咕叫,该吃饭了。对了,是袁术可扣军粮了。这可是个好机会。
  我猜的一点没错。孙坚阳人一役获胜,名声大起,威望更著。阳人战后,有人乘机挑拨袁术,说:“孙坚倘若占据洛阳,发展势力,将难以制约。如果任其发展,岂不是除却一狼,又增一虎吗?”听了这话,袁术真的怀疑起孙坚来,不给孙坚运送军粮。
  孙坚虽然名义上是豫州刺史,不过他并没有掌管过地方,并没有稳定的后勤辎重供应,所有的粮食都靠后方的袁术输送。现在袁术掐断了粮草供应,自古军中无粮,作战大忌。本来前次失败就军心不稳,虽然勉强打了个胜仗,可是主要是孙策的功劳,孙坚的面子挂不住了。当时,孙坚驻地阳人距离袁术所居鲁阳一百多里,孙坚咬牙带领部队撑了几天,实在撑不下去了。没办法只好连夜乘马,直奔鲁阳,拜见袁术。我安排的暗哨正好在城门外看见他出城,大家一商量,就悄悄跟在他的后面,奔向联军大营。
  在袁术帐中,孙坚心情异常激动。他在地上画来画去,将地形草图画了出来,挥舞着马鞭给袁术分析形势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并且说:“所以出身不顾,上为国家讨贼,下慰将军家门之私仇。坚与卓非有骨肉之怨也,而将军受谮润之言,还相嫌疑”(《三国志·吴书·孙破虏传》)
  历史书上说袁术心中怀愧,不能自安。不过现在袁术心说:你没有骨肉之怨,你有削耳之痛。就是我不发军粮,你也愿意与徐荣决一死战,那我何必多次一举,干那赔钱买卖呢,于是沉默不言。
  孙坚接着说:“现在大功即将告成,然而军粮却供应不上。这形势,跟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完全一样!请将军明察、深思,早做决断!”
  袁术不置可否,命令孙坚暂时退下,再作商议。自己找来几个心腹谋士商议,大家都觉得不能让孙坚再立大功劳,随便打发他一点粮草就行。反正他与董军有削耳之仇,不用白不用嘛。再说了,孙坚前次大败,手下许多将领已经悄悄向袁术效忠;现在不能让孙坚继续建立起威信来。所以决定拖他一拖。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见到了半年多没见的曹操大人。
  曹操大人发矫诏以后,日日练兵不辍,瘦了许多。刚开始关东群雄会盟时,他觉到汉室复兴在即,整天笑容满面,绞尽脑汁出谋划策,可是群雄只是夜夜笙歌,屯兵虎牢关下,丝毫没有进军的意思。群雄之中只有孙坚秘密出动向梁东进发,辗转攻打洛阳。大伙正等待着他的好消息,突然传来了被徐荣打败的消息,连孙坚本人也被俘获,隐忍削耳而归。群雄哑然,有人正幸灾乐祸之际,孙坚却奋起余勇,一举击破胡轸所部。不过,说实在的,这战绩也不怎么的,以孙坚收拢后的七万人马对付仓促而来五千士兵,不胜才怪。可是自从会盟以来,联军就没传过什么胜利的消息,天下士人都在盯着呢。所以赶紧把这消息加工加工,于是天下人很快知道在盟主袁绍的正确英明的决策下,在袁术不遗余力的帮助下,在河内太守王匡、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济南相夏侯恩与曹操的参谋下,豫州刺史孙坚大破胡轸十万人马!
  消息是这样,不过实情大营里都知道。曹操大人非常郁闷,连日来时常出外打猎散心,这天正好一出门就被我们发现了。“大人!……”
  “元让,我好像听到了子烈的声音……”
  “孟德,你肯定是昨天没睡好,想多了……恩?孟德,好像有人在叫我师傅呢。”
  “元让,你看,是子烈那个小阿呆,还有李光!他们回来了!”曹操激动地冲上前两步,又矜持地停了下来,倒是夏侯敦一马当先冲了上来,跳下来冲我胸膛就是一拳,“你这小子,让我们担心死了!”
  “师傅,董卓没杀我,您倒是想要我命啊!”我大声笑着,眼里带着泪。
  “逆子,给我跪下!”
  “大人?!”我诧异的问了一声,老老实实在他马前跪了下来。
  曹操跳下马来,站在我的跟前,挥起马鞭找着我的头就抽了下来:“让你自作主张!谁同意你把我打晕的?谁同意你去行刺董卓的?行刺了你就逃吧,干嘛提我挡追兵?还做了董卓的官,谁让你替他打仗的?让你为虎作伥!让你……”一边打一边数落我,声音本来充满愤慨的,慢慢地降下来,逐渐哽咽。他突然说不下去,把马鞭丢在一旁,用尽全力抱住我,“欢迎回家,我的小阿呆……”
  (写在前面的话:历史上并没有汜水关和虎牢关之战,不过三国演义的故事流传千古,不写总有一点遗憾。所以先写了真实的梁县之战,又让华雄没参加阳人之战,现在就让我们走进小说的世界,和大家一起欣赏华雄、吕布的雄姿吧)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四章 汜水关下擒华雄(上)
  再说北平太守公孙瓒,一方面担心与自己不和的刘虞会谋夺最近的手下,要知道刘虞因安抚少数民族有功而被授予太尉之职,封为襄贲侯,官职比公孙瓒高了一大截,好多人认为跟随刘虞更有出息,纷纷离开公孙瓒。不久,为了安抚汉室重臣的心,董卓又迁刘虞为大司马,公孙瓒为奋武将军,封为蓟侯。两个人因为对外族的态度不一样,一个主剿,另一个主抚。各执一词,谁都不能说服谁,矛盾也越来越深。另一方面公孙瓒又希望能参加讨董联军早日平定天下,重新获得朝廷的支持,帮助自己远征异族。思前想后耽误了许多天,这天传来了孙坚大胜胡轸的消息,公孙瓒不由得心动。安排自己的弟弟公孙越暂时替自己主持军中事务,自己统率精兵五千,前去参加讨董联军。
  这一天,公孙瓒路经德州平原县。正行之间,遥见桑树丛中,一面黄旗,数骑来迎。公孙瓒打眼望去,正是那个刘备刘玄德。公孙瓒就问道:“贤弟,你为何在此啊?”
  刘备说道:“过去的时候我几次丢官,都靠伯珪兄的周济,才让我当了平原县令。现在听说兄长的大军要路过我们这里,备特地前来恭候大驾,还请兄长跟我入城歇歇脚,喝杯薄酒。”
  公孙瓒这时看到刘备身旁有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面貌堂堂,威风凛凛。他生性爱和勇士交往,于是就问刘备:“这壮士甚是威武,不知是谁?”
  刘备就回答道:“这是关羽,是我的结拜兄弟。”
  公孙瓒很是惊讶,“怎么从没听你提过呢?”
  刘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与云长自镇压黄巾时就结为兄弟,如今已有六年有余了。”
  “六年时间了,当年玄德骑不得马,如今弓马娴熟,愚兄听说你的双股剑可是打的黄巾无敌手啊!不知这位兄弟使什么兵器,任何职啊?”
  “云长使一柄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刀长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刀身上镶有蟠龙吞月的图案,因而得名。他现在为是我县马弓手。”
  公孙瓒叹息着说道:“如此可谓埋没英雄!如今董卓作乱,天下诸侯共往诛之。贤弟可弃此卑官,一同讨贼,力扶汉室,若何?”
  刘备暗想:我在这作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跟着他去混上个一官半职,于是说道:“愿往。”刘备、关羽和公孙瓒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率领自己的亲兵队“白耳兵”五十人,跟公孙瓒行往联军大营。
  且说曹操大人抱着我痛痛快快哭了一阵,这些日子的担心和焦虑都随着泪水排了出来。我也大声痛哭,终于回家了,再不用心惊胆颤、战战兢兢,再不用提心吊胆地联络士卒,我终于回家了。大人看着我,“别哭了,你终于回来了,这是多高兴的事情,以后我的俸禄又能省点了。这些天老是花钱买你的消息,现在终于安心了。对了,我已禀告我父,大开祠堂,正式收你为我义子。你比曹昂大三岁,做大哥的怎么能哭哭啼啼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榜样。”
  “是,大人。”
  “这孩子,该叫我什么了?”
  “是,义父。”
  曹操开怀大笑,领着我们进了大营,尚未梳洗就来到袁绍的中军大帐,向群雄介绍道:“此乃我子曹铄曹子烈,忠义非常。当日以身行刺董卓,掩护我和亲随出城。如果没有他,我身揣的皇帝密诏肯定被董卓搜去,到时皇帝危矣。”
  袁绍站起身来,向前迎了一步:“这不是小阿呆吗?听说你胁持董卓裸奔,大落董贼面子,干得好!现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孟德一天念叨你好几次呢。你脸上怎么了?”
  “义父大人打的。”
  “嗯?怎么他曹家出个义士怎么这待遇?改天你干脆上我这得了,哈哈!”
  众人大笑,群雄看着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只好摸摸头,嘿嘿傻笑。“大人,义父是嫌我曾入死士营做过逆贼董卓的行军司马,恨铁不成钢,这才教育了我一下,我虽身在董营心在汉,可是……”
  “可是什么啊!在座的谁没做过董卓的官”,袁绍一口拦住我说的话,“身在董营心在汉,这话说得好!只要你心存汉室,在那都一样。让我想想,董卓都封你做行军司马了,我们得超过他,就任命你为校检校尉。让他一听见你的名号,就想起裸奔的丑事来,哈哈!”
  大家看着我的傻样子,又联想到作为堂堂相国的董卓被这样一个傻小子给挟持得裸奔,忍不住暴笑。于是都举起酒杯,共同庆祝我顺利归来。近来联军中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好不容易遇到这样开心的机会,大家觥筹交错,喝个痛快。
  这时候,斥候来报董卓任命华雄为骁骑校尉,赐宝刀铁铠,拨马步军两万,同李肃、赵岑星夜赶赴汜水关。群雄听到这消息,议论纷纷。正在这时,孙坚冲了进来,一进大帐,他就把头盔摘了下来,原来被人嘲笑的招风耳已经不见了,光秃秃的脑袋上左右各剩两个耳洞。他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我,对袁绍说道:“盟主,你要替我作主,杀了这小贼!”
  袁绍吃了一惊,“文台,这是何意?”
  “当日徐荣老贼要杀我,就是这小贼,假惺惺劝徐荣放我归来,以振军威。徐荣于是削了我双耳,将我逐回军中。要没有他,我起码耳朵能保住!”
  “可那样你也没命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袁绍硬梆梆顶了一句,心说:我这里刚刚说他是刺董的义士,你那里就唱反调,我这盟主还当不当啊。再说了,如今我和袁术正明里暗里争夺家主之位,你不但不帮我,反而将南阳献于袁术南阳,不但帮助袁术稳稳当当地占据了荆州最靠北的南阳郡,而且几乎将身后整个荆州都划入势力范围。而汝南就在旁边,恰恰又是我袁氏一族的乡里所在,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看来我不帮阿呆我帮谁?削得好,要是把你鼻子也削了才好!
  孙坚被袁绍的话一下子顶住了,这样说还真说不过他。孙坚狠狠地盯着我,突然看到我身上系的宝刀,于是又说道:“盟主,好吧,看在大家面子上我不杀他,可是他在董营为官却是真的,要狠狠打他一百大杖!”
  “你也做过董卓的官,我也做过董卓的官,大家都做过!按你的话,都打大杖,不用打仗了?!”袁绍怒声说道,“再说了,孟德已经惩罚他了,你看他头上的鞭印,这就够了!”
  “哼,别的不说,他得把我的古锭刀还我。”
  “救命之恩,一把刀算什么?就送给他吧。”袁绍慢悠悠地说道。
  孙坚气急,重重哼了一声,转身一摔帐门,大踏步离去。
  袁绍面色一冷,“诸位,不用理这个南蛮子,咱们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华雄。”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五章 汜水关下擒华雄(中)
  却说那华雄,三国演义形容他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总之没个人样。由于是关西人,算是董卓的心腹,自来到汜水关以后,整日修建工事,又派人从徐荣手中要来孙坚的头巾,派人天天来关东联军这辱骂。最可气的是找了一个全军最猥亵的老卒,将那头巾做了裹裆布,每日里在身上写上孙坚两字,在营前跳起自创的草裙舞,恶心至极。孙坚自从袁绍大帐回来,面沉入水,大家都不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到这恶心的一景,怒气攻心,狂喷一口鲜血,昏倒在地。众人连忙请医问药,另在营外高挂免战牌。
  济北相、破虏将军鲍信,忠心国事,暗恨群雄只顾自己利益,不与曹操商议,偷偷派自己的弟弟裨将军鲍忠,率领马步军三千,径抄小路,直到汜水关下搦战。那鲍忠使一柄九凤镏金镋,英勇非常。镋是长重器械。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枪尖,称为“正锋”,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下接镋柄,柄长七尺左右。这九凤镏金镋据说是鲍忠看见农人用木叉扬场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不过我总觉得这种奇门利器不是正道,如果平常的长枪、大刀使的好才算本事。当然也不一定,那样使得顺手就用那样吧。
  华雄在关上看到有人来应战,长笑一声,引铁骑一百、步卒三千,冲下关来,大喝一声:“大汉骁骑校尉华雄在此,贼将通名!”
  鲍忠大喊一声:“大汉裨将军鲍忠在此,贼将速速投降!”
  两个人都是武将,也不多言,直接拍马上前,就在关前打了起来。那华雄自持力大,招招以硬碰硬,鲍忠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来来回回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那华雄用的正是我行刺董卓后被没收的那把宝刀,蒲元在上面用了不少的心思,刀中灌了许多铅球,每次向下砍时,铅球下沉,刀势来得更快更猛。而鲍忠用的九凤镏金镋只是济北的一名寻常铁匠打造的,来来回回挡了这么多下,镋身都有些开裂了。正在这时,华雄抬刀杀来,鲍忠举金镋抵挡,谁知正砍在这裂缝之上,将金镋斩断,一刀将鲍忠劈死。鲍忠所部胆战心惊,瑟瑟发抖,被华雄手下一举击破,生擒极多。华雄遣人赍鲍忠首级来相府报捷,卓加雄为都督。
  却说汜水关前讨董联军中孙坚昏迷、鲍忠战死,伤感不已,士气低迷。统军将领星夜遣人报知袁绍。绍大惊曰:“不想鲍忠竟败于华雄之手!”立即擂鼓聚将,会聚众诸侯商议。众人都到,只有公孙瓚后至,请入帐列坐。袁绍作为盟主,当先开口说道:“前日鲍将军之弟英勇非常,不料杀身丧命,折了许多军士,挫动锐气,为之奈何?”诸侯都不愿意消耗增加的实力,全都低着头不说话,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袁绍举目遍视,见曹操背后立着四人,除曹铄容貌寻常、个头一般外(曹铄严重抗议,我才二十多岁呢,怎能比都在壮年的他们呢?),另外三人皆虎背熊腰,一看就是能战的壮士。有一个面目狰狞,正是被皇甫崇誉为“古之恶来”的典韦,另外两位也是在洛阳曾经见过的夏侯敦、夏侯渊。袁绍刚想询问曹操意见,不过转头自己一想,曹操首发倡议,义子曹铄又胁持过董卓,如果再让他麾下立下战功,我这四世三公的盟主的面子该往哪搁?于是继续观察群雄,发现公孙瓒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双耳齐肩、双臂过膝活像长臂猿、大猩猩;另一个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一双丹凤眼微微闭合,一看就知道是一员沙场猛将。
  袁绍于是就问道:“公孙太守背后何人?”
  公孙瓚就招呼那个“长臂猿”出来,指着他说道:“这是我过去的师弟,一起跟随卢植学习过,平原令刘备是也。”
  曹操大人吃了一惊:“莫非是为前途驱逐兄弟的刘备?”
  公孙瓚也非常惊讶,还有这事?刘备怎么从来都不说呢?不过两人毕竟是师兄弟,外人面前还要维护刘备的面子,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这师弟还不怎么成熟。”即令刘备刘玄德拜见帐中群雄。听到义父这样说他,连身后那个关羽也羞红了脸低下头去,那刘备却果然好生了得,面不改色气不喘,冲群雄一一致意。
  公孙瓚将刘备的功劳和出身细说一遍。说刘备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讨伐黄巾立下诺大的功劳。
  讨伐黄巾,在座的谁没做过,大家都知道当时卢植屡战屡败,又有什么“诺大的功劳”可立?不过也不好不给公孙瓒面子,袁绍就说道:“既是汉室宗亲,取坐来。”命令自己手下一小吏去给刘备取座,没想到那小吏仰天大笑,纹丝不动。
  袁绍正纳闷呢,就听那小吏说道:“我叫刘兴,本跟随宗正做事。董卓暴政轼君,我逃了出来。据我所知景帝共有十四个儿子,刘胜是贾夫人所生,封于中山,称中山靖王。他“乐酒好内”(酗酒,好女色),共有120多个儿子。其中有一个儿子叫刘贞,被封为陆城侯。到了武帝元鼎五年,刘贞因为酎金案失去了爵位,封地被取消了。从此这一枝属就居住在涿县。时至今日,在涿县姓刘的人当中,有一部分人是刘贞的枝属,也有的与此无关。刘备是不是这一支属,就很难说了。我也是涿县人,年轻窘迫时也编过草鞋,难道我也是汉室宗亲不成?”
  群雄闻言大笑,连公孙瓒都被这小吏说乐了,使劲绷着脸,唯恐自己笑出声来。袁绍一边笑一边说:“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吏!不过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好吧,给公孙瓒身后添个席子,让他在那就座吧,哈哈哈……”
  这时候,就见那红脸汉子丹凤眼一睁,冲着那小吏大吼一声:“小贼欺人太甚!……”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六章 汜水关下擒华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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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关羽丹凤眼一睁,眼中寒光一闪,冲着那小吏大吼一声,“小贼欺人太甚!”右手握拳,就冲那小吏砸去。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他和典韦的拳头碰在一起。典韦纹丝不动,关羽往后连退三步,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大力的人,过去以为张飞的力气就够大了,现在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力气居然是张飞的一倍半以上。
  典韦也暗自心惊,早听张飞说他大哥阴险,二哥孔武有力,武艺精湛。没想到这么有劲,要不是自己从小就一直打熬力气,险些不是他的对手。其实这也是典韦想得左了,关羽这是含愤出手,力量发挥了十二成;而他自己仓促出手,来不及运气,只能使出八九成力气。这时候帐中群雄才反应过来,长见识了,太长见识了,怪不得连皇甫崇都称赞这个丑汉是“古之恶来”,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叫关羽的红脸汉子也不错,居然能承受这么大的撞击,看服饰才是个马弓手,可惜了。
  袁绍这时说道:“汝以小小马弓手,竟如此猖狂,还不退下!”
  关羽双眼一瞪,正要说话,却被刘备从背后拉了一下,刘备泪眼朦胧地说道:“吾自黄巾起义以来,心系汉室,大小数十战,无不奋勇上前。纵非宗室,亦胜宗室。虽先辈泯然不可考,然族中家谱确是如此记载,祠堂中供奉先祖刘贞如今已百余年。如今却被小吏所污,不如归去!”刘备领着关羽向帐中群雄各施一拜,退出帐外。
  曹操太息:“得功者赏,犯错者罚,这样治军就可以了,干吗还要讲究贵贱亲疏呢?”
  袁术却说道:“倘若公等只重一县令,我当告退。”
  群雄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忽然探子来报:“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竿挑着裨将军鲍忠的人头,来寨前大骂搦战。”群雄大怒,袁绍问道:“谁敢去战?”只见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曰:“小将愿往。”袁绍大喜,便著俞涉出马。即时报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众人大惊。
  太守韩馥说道:“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袁绍急令其出战。潘凤威风凛凛手提大斧上马,去不多时,飞马来报:“潘凤与华雄交战十回合不分胜负。”众人长喘了一口气,纷纷向韩馥道贺,如此猛将,确实值得大家称赞。我摇了摇头,不对啊,我记得看《三国演义》时,潘凤是个标准的龙套角色,两三句话就GAMEover了,怎么这次这么牛了呢。正想着,一个哨探飞马来报,“潘凤适才太过得意,说了一句脏话,被华雄腰斩了。”
  众人皆大惊失色。袁绍一个劲得盯着典韦,故意叹息说道:“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话音未落,就听帐外一人大声说道:“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众人望去,正是那穿着马弓手服饰的关羽关云长。”
  帐上袁术大喝道:“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
  曹操看着那关羽一表人才,刚刚又能和典韦对阵,十分欣赏,想给他一个机会,便说道:“公路暂且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试教出马,如其不胜,责之未迟。”
  袁绍摇摇头:“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不若令你帐下典韦出阵。”
  曹操想了想,如今联盟伐董,寸功未立,若典韦出战获胜正可鼓舞士气,以振军心;这红脸汉子很是了得,但是毕竟武功比典韦稍逊一筹,如今还是求个保险吧。就歉意地冲关羽点点头,回头对典韦说:“令明(陈留已丘县县志载,典韦字令明,正史已无考),且饮酒一杯,以壮行色!”
  典韦摇摇头:“主公,酒且斟下,我去去便来。”说罢出帐提戟,飞身上马。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于是纷纷出帐上马前去观战,刚走到阵前,就听典韦一声暴喝,那华雄座下西域良马,竟被这喝声吓得屎尿皆流。只见典韦一举霸王戟,用力砸向华雄,口中狂喊一声:“我靠!”
  我在阵边,闻言全身一震,险些掉下马来。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我的口头禅了,还在这古代战场上狂喊。群雄也暗自纳闷,这“我靠”两字是何意思,古书上也没有相应记载,不懂不懂!这时再看华雄,他也犯了迷糊,本能的将长刀往上一架,不过要知道马上交战武将往往要借马力,如今华雄座下那马肝胆俱裂,这气力就少了许多,被典韦一戟震得长刀脱落,掉下马来!
  讨董联军众将暗惊,难道这“我靠”是何咒语不成,不行,抽空我们也试试,于是在后来的群雄混战中,“我靠”声此起彼伏,遂流传千古,成为冷兵器时代武将对阵的必备言辞。当然这是后话了,先说眼前。华雄部下皆惊,前排的十四名亲信屯长来不及召集部下,拍马上前。典韦跳下马来,照着晕晕乎乎的华雄就是一拳,那华雄顿时满眼金星,昏死过去。这时敌骑兵已离典韦不足二十步,好个典韦,毫不惊慌地从蒲元为他特制的腰带中取出十余小戟,以戟掷敌,所投者无不应手而倒。短短二十步,倒下十三人!那仅剩的一人见同伴如此下场,脸色焦黄,嘴中犯苦,竟就此跌下马来,显然是吓得苦胆已破,医治无效了。
  华雄所领一千五百人马见状转身就跑,卷起一路狂沙。联军追之不及,待到汜水关下,李肃、赵岑早已下令关紧大门,弓箭手待命。典韦带来部下尝试着攻了一回,却被弓箭射了回来,只好回营。
  这时群雄已经喜洋洋的重新摆下筵席,马到中军,典韦提着华雄,掷于地上。其酒未凉。后人有诗赞之曰:“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典韦停盏施英勇,酒未凉时擒华雄。”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七章 虎牢关前战吕布(一)
  却说汜水关上众人胆战心惊,士气低落。李肃慌忙写告急文书,派快马通报董卓。那董卓本来正在汉宫中与宫女嬉戏,得报后顿惊,就连忙招集李儒、吕布等商议。李儒说道:“今失了上将华雄,贼势浩大。袁绍为盟主,他的叔叔袁隗,现为太傅;虽然相国已经把他们抓了起来,可是亲信官吏尚在,倘或里应外合,深为不便;如果他们故意拖延战事,阻挠朝廷政务,尤为可虑,可先除之。请丞相亲领大军,分拨剿捕。”董卓甚是赞同,唤李傕、郭汜领兵五百,围住太傅袁隗故旧数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又将大牢中袁隗一众尽数斩杀,先将袁隗首级去关前号令。
  董卓遂起兵十万,分为两路而来:一路令李傕、郭汜引兵两万,把住汜水关,不要厮杀;另一路由董卓亲自率领,领兵八万,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共守虎牢关。这关离洛阳五十里。军马到关,卓令吕布领并州军伍千及河东士卒两万,去关前扎住大寨。董卓自在关上屯住。
  联军斥候谈的消息,快马报入袁绍大寨里来。袁绍聚众商议,莫衷一是。曹操建议道:“董卓屯兵虎牢,截断咱们中路,现在咱们可以勒兵一半迎敌。”袁绍甚以为是,于是分派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孙融、张杨、夏侯廉、公孙瓒八路诸侯,往虎牢关迎敌;另派曹操引军往来救应。
  八路诸侯,各自起兵。河内太守王匡,引兵先到。吕布带并州军马三千,飞奔来迎。王匡将军马列成阵势,勒马门旗下看时,见吕布出阵: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王匡回头面向众将,问道:“谁敢出战?”众人无语,恰在此时从后面追来一将,纵马挺枪而出。匡视之,乃河内名将方悦。方悦本负责河内大营防务,待王匡离去后左思右想,唯恐失去立功机会。于是快马加鞭,赶到阵前,正赶上吕布挑战,于是不顾自己人困马乏,跃马而出。
  两马相交,刚一搭手,方悦就感到不对劲,这吕布的力道也太大了,再加上自己人困马乏,于是心存退意。打了没有五回合,方悦就吃不住劲了,拨马就往回跑。可是,他忘了吕布座下是西凉宝马赤兔!方悦策马狂奔,正想回头看下吕布,却和他险险地打了个照面。对方怎么这么快啊?方悦一楞神的功夫,就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
  方悦在河内也算一员名将,还是有N多粉丝的。大家正期待他的精彩表演呢,没想到上来五回合就让对方这个小白脸一戟刺了下来。本来声音震天的加油呐喊声一下子停住了,就像被人从中间突兀截了一刀。大家左顾右盼,不能啊,咋咱们的名将这么不经打呢?就有小道消息开始流传,士卒们三五个一伙交头接耳,议论不停。其中一猥亵老卒正唾沫四散,说着方悦昨夜滞留女营未归,突然感觉气氛不对,一抬头,正好看见吕布挺戟直冲过来,长戟上还挂着一具滴血的尸首。那老卒抬起手来,大长着嘴,“啊、啊、啊”叫个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众人正听得过瘾,突然间太监了哪受得了,一个劲地叫“更新啊,更新啊!”正翘首以待时,就听“嘭”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马头冲了进来,正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吕布带着自己的亲卫“飞雄军”趁着敌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功夫,冲进了王匡的阵列,左劈右砍,十分痛快。他的左面是高顺率领的“陷阵营”,陷阵之士,有进无退,冲锋的势头居然比飞雄军还要快上一分;他的右边是张辽率领的并州狼骑,大多以招募的草原人为主,弓马娴熟,只是围着王匡的阵列打转,不断从外围削下一层层肉来。
  如此虎狼三将,又岂是一个王匡所能抵挡的?且不说无一人能挡一回合的吕布,单说那看似木讷的高顺,就十分难以对付。高顺武艺并不算太高,在并州众将中最多排个中游水平,可是轮攻击力,他的陷阵营可是并州的头一份。没有吕布打不过的将领,没有高顺攻不下的阵列。刀锋所指,莫能抵挡。士兵们五人一伍,各有分工。一大力者持大盾防守,两个刀盾手负责从左右两侧吸引敌人注意力,两个刺枪手则是收割人命的死神镰刀。攻一人如此,攻百人亦是如此。无论是五百人、五千人还是五万人与陷阵营对阵,交锋前线的士兵总是感觉自己一个人对付陷阵营五个人,如此焉能不败?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匡军大败,四散奔走。吕布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眼看王匡军就要全军覆灭,这时候幸好乔瑁、袁遗两军一起赶到,救出王匡。吕布军士刚刚厮杀了一刻,如今阵势散乱,士兵气力不足,于是开始撤退。吕布一人立马横戟,傲视群雄。三路诸侯万余人马,眼睁睁看着并州军闹腾腾地撤回营寨,竟没有一个人敢去追击。那吕布也耍够了威风,蔑视地看了联军一眼,用长戟在地上划出条线来,然后催马赶回营去。
  三军观望良久,见吕布已经快入并州军营,这次选派了几个胆大的斥候去王匡原有阵营探看。一路上残肢断臂,几个人磕磕绊绊走到吕布划的那条线前。一个皮实的斥候什长说道:“这些个将军就愿意故弄玄虚,平白无故划条破线有什么用?警告?”他走到线上用力跺了几脚,转过神来,咧着嘴笑了一笑,一个三棱箭头从他嘴里突兀呈现!这时候才听到“嘭”的一声弓弦震动的声音,几个平素胆大著称的斥候颤颤巍巍地趴在地上,看见那吕布又扬了下手中的弓,连忙将脸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三军连忙后退三十里下寨。随后五路军马都至,一处商议,言吕布英雄,无人可敌。这时候传来消息,曹操麾下曹铄带着五十名骑兵到了……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八章 虎牢关前战吕布(二)
  话说我作为曹军与八路诸侯的联络员,率领那五十名骑兵赶到虎牢关前,大营里愁云惨淡,提起吕布,没有人刚打保票说自己能赢。听说曹军来人,大家像恋人一样把我们的队伍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典韦,然后低下头继续喝酒买醉。没办法,现在一提起曹军,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生擒华雄的典韦,其他人直接被无视。魏延憋了一肚子气,夜里神经质一样在磨刀石上反复磨刀,就像老鼠磨牙一样,还挺糁人的。
  第二天一大早,起了个大早,吃了点早饭就去大帐点卯了。才刚跟公孙瓒打了个招呼,就有小校来报:“吕布搦战。”于是八路诸侯外加我这个小兵,一齐上马。全军各分八营,每营五千人马,列阵于高冈。
  遥望吕布一簇军马,锦旗飘扬,鼓声震天,依旧是三千人马,竟然先来冲阵,似乎对联军十倍的兵力毫无顾忌。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气不过吕布的嚣张,一提胯下白马,率先出马挺枪迎战,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众人大惊。
  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乃秦武安君后人,以武安为姓,以刚正暴烈闻名于世。见众将退缩,双手挥舞一柄混铁锤飞马而出。武安国练习的是暴风狂魔锤,这路锤法一共十八路,讲究一舞到底,除非分出胜负,否则中间绝对不能停断。此路锤法是武安国先祖流传下来的,距今已有四百多年,传男不传女。祖上有令,此路锤法杀伐过甚,非要紧情况全套锤法决不能在众人面前使用,以免有失。武安国学成以来,凭借前十七路锤法纵横北海,无人能敌。这时见吕布一招就刺杀穆顺于马下,顾不得藏私,冲了上来。吕布挥戟拍马来迎。
  两个人你来我往,锤风戟气相撞相吸,构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有几个无畏的联军将士和几个忠心的吕布卫士冲了进去,不到一息的功夫就化成了血泥。吕布的中军没有了最犀利的箭头,逐渐被人数占优的联军缠成了一团,堪堪打个平手。战场在吕布、武安国两人所在处形成了真空,没有一个人敢去一试虎威,也包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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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魏延各领两个什协助联军中最弱的孙融部队抵挡敌人的进攻,可不要小看这区区四十人。这些人都是死士营中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放到哪里都能构成一军的骨架,要不是死士营有进无出,我根本没有机会结识他们,估计早就被董卓的部队抢走了。每次作战他们都血淋淋的,可是每次赵宇一给他们检查救护,总是没有致命的伤口,趴个三五天就生龙活虎的跑到军营门口看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像那些个新兵,尤其是过去帮会的痞子混混,勇敢的很,冲杀的十分威风——可是战后一统计,我就会发现欠他们的赌债不用还了。我几乎把所有的俸禄全买了酒,每到战余就跟他们醉成一片。每次作战又一直和他们一同进退,这才获得了他们的信任,进入到他们的圈子里,终于在阳人之战后领着他们逃回义父曹操大人这里。
  曹操大人本想把他们并入虎豹骑,可是他们不愿意,再说了这群老兵油子放哪里都是些刺头,除了战时根本没有长官喜欢他们,就连两位师傅也对他们敬而远之。义父于是下令由他们重组“锦衣卫”(这毕竟是曾经通过朝廷审批的名号,说来也是搞笑,关东联军和董卓的部队都标榜自己是大汉的武装,是正统力量。所以我们的封号还是挺管用的,放到哪里都可以享受正规军的待遇。),作为他的亲卫队,这个队的都伯仍然是我。
  现在加上这亲卫队五十人,整个曹军才二百五十名骑兵(连年大灾,关东不像董卓军队那样有战马,所以骑兵格外少)。虽然我头上有个校检校尉的名号,可是毕竟还是属于义父曹操麾下,连我的两个师傅夏侯敦夏侯渊还只是挂着牙将的名做着屯将的事,我又怎么能挑三拣四呢?
  魏延顶着头上硕大的“反骨”大茧子,走到哪里都迎来怀疑的目光,所以还是安心做我的手下;不愿意砍人的赵宇,终于找到自己的位置,安心作为华佗医匠屯的护卫长,整天笑嘻嘻的。至于李光,为了奖励他的功劳,大人升他为曲长,安排他到虎豹骑中做一名什长(当年跟随大人回东郡一起耕读的三十六骑中连协助大人一起逃难的肖子牛如今也不过是新任命的曲长,其余的还大多还只是屯将的官职,李光可算得上是被重用)。
  说到这里虽然有些个唠叨,可是又不能不提,免得大家以为义父对我们没有奖励。义父其实是个很重情谊的人,联军路过成皋时,义父特意派人给吕伯奢立碑。碑上说吕伯奢为了让自己的故旧之子顺利逃脱,率领自己一家与董卓的追兵奋战到死,成皋民众闻之莫不敬仰。但是就是这样的人,却有人忍心背叛他。夏侯廉、夏侯恩兄弟现在做诸侯上瘾了,根本不理睬我们,据说会盟的时候见了义父只是拱拱手,招呼都懒得打。他们帐下的夏侯霸、夏侯杰等人更是过分,虽然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见了老兵们却使劲昂着头,鼻子更是长到了天上。还有那昌豨,本来屁颠屁颠地投靠曹操大人,后来大人一离职,立马转换门庭,狠拍夏侯廉马屁,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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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废话少说,还是说正题。八路诸侯中王匡、乔瑁、鲍信三将各领一营共计一万有余,勉勉强强抵挡住高顺的七百陷阵营,夏侯廉、公孙瓒两营共计一万人险之又险的防住张辽的四百并州狼骑,袁遗、孙融、张杨三营共计一万五千人趁此良机,进攻吕布的中军。
  如果说吕布是狼王的话,那么他手下的将领们个个都是野狼,不到两千人马居然和联军的袁遗、孙融、张杨三营打个平手。张扬过去和吕布交好,他的五千兵居然就与魏续领的三百人打个平手,除了放水没有别的解释。如果把并州中军比作一匹野狼的话,宋宪、侯成这两个人就是并州这匹野狼的左右两爪,各领二百人就打得袁遗一营找不到东西南北;而郝萌、曹性、成廉三将所率的一千二百人则是这匹野狼的血盆大口,正把孙融那一营撕烂吃掉。我们这一队就像并州狼骑一样在外围放着冷箭,狙杀敌军中的下层军官,让焦头烂额的孙融稍稍能喘口气。而这个时候,武安国和吕布也分出了胜负……
  (下一章武安国战吕布绝对过瘾,系作者呕心沥血之作,也是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一章,下午五点半准时更新,望大家多多投票支持,谢谢。)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五十九章 虎牢关前战吕布(三)
  这个时候武安国已经连使了十六锤,可是吕布还是显得游刃有余,居然还不时抽身向联军射个冷箭。这时候武安国已经顾不得犹豫,使出了十年未用的第十七招,招名“无情”。当年白起坑杀三十万赵军降俘,世人皆传其冷酷无情,可是真是这样吗?若不是为了他一直守护的秦国,若不是为了最大限度削弱赵国实力,那个本来与世无争的少年,会披上一直厌恶的征衣,拿起溅满鲜血的宝剑吗?无情,对自己首先就是无情至极;无情却不能忘情,否则又有何面目谈论“情”这一个字?为了自己守护的北海,为了维护汉室正统的武安国爆发出自己最强的实力,“无情锤!”
  铛的一声巨响,这必杀的一锤被吕布全力荡了回来。一直一心两用的吕布首次露出惊讶的表情,无情锤,好个无情锤。换上别人也许早被打翻在地,可是吕布是谁?世间最无情的战将,为了活命,他曾趴在草垛里,眼睁睁地看着同村的百姓在匈奴铁蹄下呻吟求死;为了功名利禄,他可以出卖待己若子的丁原,亲手斩下丁原的人头。世间若论无情,谁赶得上吕布?可是同样的一个人,日后却为了一个侍妾与义父董卓反目为仇;同样的一个人,日后为了自己的女儿,在穷途末路拒绝了自己唯一可能的外援袁术的求亲;同样的一个人,可以放弃自己的基业,试图环抱妻妾匹马突围,世间若论有情,谁又赶得上吕布?也只有这样一个既无情又不忘情的人,才能这样从容的接过武安国这一招“无情锤”,方天画戟一索一拉,那锋利的月牙就在武安国左臂上拉出一个硕大的口子。
  这个时候武安国真正镇定下来,耳边再也没有杀伐的声音,眼中也不再有那走马灯似的战场,他的眼里只有吕布,他的耳中只有吕布的动静,他突然一笑,使出了十八路暴风狂魔锤的最后一招,“忘情锤”!
  此锤一出,所有的精气神,所有积蓄的体力,所有的一切,都被灌注于此招之中,再无余力。此锤一出,他就将自己化身为魔,这也就是暴风狂魔锤的终极一招,又名成魔。我欲成佛天不予!既然世人不让我成佛,既然这世间不让我成佛,那我留恋世人、留恋世间又有何用,索性成魔吧!将所有的想法都抛之脑后,这个时候,宇宙的这个地方,万年时空的这个瞬间,我就是魔!
  吕布的瞳孔猛的一缩,太小看对面这一武将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用尽全力的,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就在这忘情锤的疾风暴雨中,吕布就像一艘失去动力的小舟,在这风雨飘摇的大海里乱转。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挡!一下、两下、三下……,成魔的武安国就像一具永不知疲惫的机器,吕布耗尽全力才勉强挡住。这样一来,也把九原武神、并州飞将的吕布火气打了出来。方天画戟在手,天下谁敢睥睨?自从偶然机缘得到这柄方天画戟以来,自己哪吃过这么大的亏?!你若是魔,我便屠魔!这个时候的吕布,超出了自己的极限,随手的一挥、一勾、一甩无不暗合天道,大道无形,一直偷眼观战的我从吕布的这招中看到了天道的痕迹,感悟到武学乃至天地的真谛。就见吕布双手共挥,方天画戟画出一个浑若天成的大圆,“看我天道戟!”
  用陨铁打造的混铁锤热的烫手,武安国的精气神随着交战一步步走向巅峰,也一点点带走了他的生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样一步,那么还有什么可以再留恋的呢?挥出忘情锤的武安国一下子顿悟了,再也不是借助祖上流传下来要诀和兵器成魔,而是真正的化身为魔。
  诡异地没有声响,方天画戟和混铁锤像一对恋人一样交融在一起。忘情未必修罗王,天道自古谁能测?两个人棋逢对手,一个是传自白起距今已经四百余年的绝世杀招,一个是一时顿悟浑若天成的无双战技,两个人就像太极中的阴阳二鱼,交汇成武道的漩涡。这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强,隐隐发出风雷震动声,就如同回到了远古,回到了洪荒大地,再一次让我们这些凡人看到了魔神交战的场景。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交战,这个时候的交战再没有任何意义,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盯着战场中央那个越来越大的漩涡,没有人再有兴趣有心思交战。吕布和武安国这两个人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极限,成为了如同魔神般的战将。见证他们成长的我们,也在他们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了武学的真谛。我一直以为在《三国演义》中与吕布交战十余回合的武安国只是个二流货色,没想到大错特错!如果他这样的身手只是二流的话,那么我想我这样的恐怕只是个三流、四流乃至不入流吧。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一条鲜红的丝带在武安国身边飘动。不,那不是丝带,是武安国的鲜血!刚才左臂受伤的武安国在这漩涡的中央,热血激荡,他所承受的压力根本是我们所不能想像的。我和魏延相互点了下头,两个人都向那漩涡外围冲去,可是谁也不敢、不能、不愿冲进去,这魔神交战的漩涡,又岂是我们两个武功初成的小辈所能破解的?
  正在这个时候,那阴阳图中的二鱼,那如魔、神般的双煞突然撞到了一起,发出了无比绚丽的光芒,就像一个核弹突然投掷在这汉末的古战场!震撼全场技惊四座这些个无力的语言怎么能描绘他们带给我们的震撼?
  混铁锤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这场魔神之战终于有了结果。武安国脸色苍白的呆坐在马上,伤口已经再没有血液流出,那漩涡的气机已经将所有的鲜血牵引出来。一向高傲的吕布冲着武安国重重点了下头,那武安国晃了两晃,跌落马下。吕布一声叹息,自己领兵退去了。
  早已看呆的我和魏延连忙冲了上来,只见那武安国安详的面庞上依稀还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即将合战吕布,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多多收藏投票,谢谢。)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章 虎牢关前战吕布(四)
  话说早已经看呆的群雄一直呆立在场,直到吕布率兵返回虎牢关,大家才回过神来。这才开始收拢人马,大家有幸看见这势必流传千古的交战按理说应该比较兴奋,可是却是不然,因为我们的损失也太惨重了。放水的张杨损失最少,还有四千五百人;乔瑁、鲍信被陷阵营击溃,战后收拢人马,合计只有三千人;夏侯廉、公孙瓒运气还不错,虽然被张辽的并州狼骑狠狠教训了一遍,可是两家居然还剩下六千人,我想损失较少的最大原因就是张辽才四百人吧;袁遗还剩四千人,孙融也只有一千人了,而王匡战死,其部全军覆没。统计全军,战前的四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一万八千五百人,称得上伤筋动骨,差点没命吧。而检点战场上吕布所部的遗尸,只找到一千具,令大家惊骇非常。
  众诸侯回寨商议。第二天一早闻讯赶到的曹操大人说道:“吕布英勇无敌,可会十八路诸侯,共议良策。若擒了吕布,董卓易诛耳。”话是这么说,可是经历了昨天战事的大家一起摇头。昨天武安国拼死的一击让吕布初次领略到天道的玄机,这时候的他已经超越了超一流战将的范畴。如果说过去《三国演义》三英战吕布时张飞、关羽、刘备还能勉强与之相争的话,现在的吕布对上他们直接没有悬念了,像刘备这样的吕布直接可以秒杀了。现在谁又敢说自己一定能擒得住吕布呢?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曹操一边派快马去大营求援,一边传令医匠们用心救护伤员。伤员们见新到的将领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把自己弃之不顾,热泪盈眶,纷纷请令上阵。曹操大人命令发下牛酒,对士兵很是一阵宣慰,士气渐复。
  大家正在叹息的时候,突然哨探来报,吕布复引兵搦战。怎么可能,我们虽然损失严重,可吕布也不好受。不管怎么说,他手下只有五千并州兵马,那些河东士兵他根本指挥不动,何况这些人都是拉来的壮丁,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其实吕布的实际情况比我们估测得还糟,就算是在并州人马中,吕布也不能全员指挥,听他话的只有三千人,不,现在只剩下两千了。好多人心厌吕布形迹,又被董卓用金银珠宝喂得饱饱的,哪听他的号令。董卓在李儒的指点下有意借刀杀人,根本不让吕布麾下的并州军士休息,连续下令催促出战。没办法,吕布只好带着疲惫不堪的两千人马继续前来叫阵了。
  七路诸侯外加曹操大人都被这消息震动,连忙收拢人马,在营内列阵。以一万八千多人对阵两千人马,居然还要在营内列阵防守,也算丢了大人。只见吕布军中几个老卒什么武器也不带,大模大样地走到阵前,破口大骂:笑话联军都是些乌龟的后代,整天就知道缩在龟壳里不出来,早知道这样,还来打什么仗?赶紧回家当奶爸抱孩子得了;又说联军的进军速度简直侮辱龟速这个词,以这速度,也就打劫个蜗牛还凑合,碰上快一点的只好跟在屁股后面吃灰。等等等等,把我们骂得是狗血喷头,贬的一文不值。
  鲍信听的牙根咬的紧紧的,狠狠地拍了下望楼的栏杆,就听咔嚓一声,他抱着自己的手跳了起来。有个献殷勤的亲兵凑到跟前,却被他一脚踹到一边。公孙瓒扭头就走,曹操大人拉了一把没拉住他,被他下得楼来。公孙瓒招呼自己的“白马义从”五百人冲出营外,列开阵势。那些骂阵的小兵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去。曹操大人叹息一声,急忙带领我和夏侯敦、夏侯渊等人下来掠阵。
  公孙瓒挥槊亲战吕布,虽然担任北平太守这等要职,可是自己的武功并没有拉下。每天都闻鸡起舞,练习不辍,还时常亲自带着早就的亲卫领一只部队,深入草原腹地,剿灭作乱的部落。不过官做得大了,亲自出手的机会就少多了。纵使遇到敌人,亲卫们也会将威胁最大的捕杀,留下几个小卒子让他收拾,过过手瘾。和吕布一接阵,白马义从就和飞熊军纠缠到一起,几个凑上来的贴身亲卫被吕布一戟一个,刺得通透。公孙瓒提气和吕布战了四五个回合,怒气渐消,本来含愤出手还能和吕布抵抗几招,现在逐渐吃不消了,拨马回走。我们连忙上前接应。
  吕布冷笑一声,脚跟轻轻一踢赤兔,快马赶来。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没过两息,就追上了公孙瓒。公孙瓒回头一看,大为一惊,随手从腰间抽出匕首,照着马腚就刺了下去。那马屁股受痛,长嘶一声,速度又提了一倍。公孙瓒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大声喊道:“孟德救我!”我军连忙迎上。
  眼看就要赶上,吕布举起方天画戟,照着公孙瓒的后心便刺了过去。公孙瓒常年为大汉戍边,也算是一世英雄,我怎能眼看他被人杀死,也不管与吕布实力相差太大,挺枪接了过来。枪身一沉,一震,手心顿时一麻,虎口更是隐隐作痛。吕布一见我,怒火更胜,“曹铄,又是你,上次就是你害得我被相国责骂,今天拿命来!”
  大哥,我招你惹你了,干吗上来就打打杀杀,大家都是文明人,讲讲道理嘛!一见面就拚个你死我活干什么,多没君子风范。我真想把以上这些道理跟吕布讲清楚,可惜很可惜,根本来不及开口,就得咬着牙硬顶。从后面看我似乎把吕布这等猛将都给挡住了,其实……俺正在被吕布虐待呢。
  这家伙一边牢骚着一边手不停地回戟,“我刺你上边,你看,就是刺你上边,你怎么不挡,出血了吧;刺你大腿,对啊,这样才对,乖孩子;我刺你手臂,你说你,咱俩是敌人,你怎么这么听话呢,不知道防大腿吗?……”
  天呢,我快疯了,这是战神吕布,这很明显是唐僧嘛!好心的大哥、大叔们,快来救命啊!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一章 虎牢关前战吕布(完)
  这个时候,魏延终于也冲了上来,够哥们,够义气!不白替你挡酒了,虽然古代酒度数有点低,可是老喝肚子也涨嘛。就见魏延举起大刀,飞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义阳魏延在此!”
  吕布听了,顿时大怒,好家伙,有这么骂人的吗,也太损了点吧。他一轮方天画戟,就把魏延也圈进了战阵,要以一敌二。要不说这家伙功夫好呢,以一敌二,愣是把我们打得没脾气,隔几招就在我们身上划几道口子,时不时还装作高手的样子点评几句,烦死人了。斗了也就十二三个回合,在旁边为我们压阵的大师傅夏侯敦就看出我们要败,把马一拍,舞起点钢铁枪“麒麟牙”,上前来夹攻吕布。
  三匹马丁字儿厮杀,走马灯一样围着吕布打个不休,战到三十合,依然奈何不了吕布。反而险象倍出,被武功大成的吕布当成了试验品,轮番为殴。战了约莫七十多个回合,吕布已经把我们的武功套路摸得差不多了,于是阴冷的一笑。冲着我甩手一刺,我挥剑直刺,攻其要害。吕布一带长戟,将魏延的大刀带了过来,正好挡住了我的刺枪路线。正在我和魏延刀枪相交的一霎那,吕布已经跟大师傅夏侯敦打了个照面。方天画戟一侧的月牙顺着已摸透的师傅的攻击路线下滑,一下子就锁住了麒麟牙,一甩一兜,就把它套到一旁,然后冲着赤手空拳的师傅一刺,“叮!”
  一支长箭正好撞到吕布的戟尖,将他的长戟撞歪了一线,夏侯敦趁机往后一闪,躲开了吕布的攻击。刚刚自摆乌龙的魏延发狠的把刀一甩,正劈在方天画戟的小枝上,敲出了一个大大的麻点。吕布心疼的将画戟向后一撤,戟尾撞到我偷刺来的长枪上,发出一声清响。嗖的一声,又是一箭,这次却是奔着赤兔射来的,吕布赶忙将画戟一沉,牵马向后一撤,避开了飞箭。
  这个时候,师傅才有机会检起了麒麟牙,而我们回头一看,那射箭的正是我的二师傅夏侯渊。他冲我们点了点头,手中不停,连发五箭,正是我苦练许久也没有成功的连珠箭。
  吕布随手把方天画戟一轮,舞出一个大圆,将我们往后逼退一大步;然后连舞数十下,将射来的箭全部打落,动作快得根本让人看不清。大家正要防备他的突袭,没想到吕布突然右脚一踢马肚,赤兔马一跃而起。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赤兔已经一下子冲上前来十余步,把我们远远地甩在了马后。吕布左手快速换上铁胆犀牛弓,右手一下抓住三支箭,一弓三箭!嗖嗖嗖!我们正瞠目结舌的时候,吕布居然一下子又抽出五支箭,一弓五箭!嗖嗖嗖嗖嗖!二师傅夏侯渊终于遇上了对手,他也鼓足了全力,连珠箭一支接着一支,不间断地射出。就听“砰砰砰砰……”,箭矢在空中接连地碰到了一起,声音响成了一片。
  就在此时,吕布突然大吼一声,跳到马背上,右手却只抽了一支箭放在弦上,左手稳稳的把住弓臂,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响声未落,箭已经冲到了二师傅夏侯渊的面前。这时候就连夏侯渊这样的快箭手也来不及反击,只是下意识地将弓挡在前面。这弓是前段时间精心打造的“惊天弓”,虎筋铁弦铜臂,也算是响当当的硬弓了。可是却像朽木一样,被这一箭一下子震成两截,去势未歇,贴着二师傅的脸颊飞了过去,擦出了一道血痕。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连忙围了过来,吕布只得停下射击,重新端起方天画戟。我们三个这次打起精神,决不贪功冒进,三人携手形成一个坚固的防线。夏侯渊也随手抓过亲卫的铜胎弓,不时发着冷箭。就在我们缠着吕布的时候,曹操大人他们也没有闲着。趁着并州军马群龙无首,除了夏侯廉、公孙瓒他们俩各率两千人包抄外,其余全军压上,将疲惫的并州军杀得节节败退。
  吕布再一次击退了我们三人的联手的攻击,趁机瞥了一眼战场形势,顿时大惊。怎么就一小会儿工夫,并州军的阵势已大大缩水,面前的八路联军还是昨天那些懈怠的乌合之众吗?吕布看着魏延面上,虚刺一戟,魏延顿时感到冲天的杀气扑面而来,连忙躲了开来。吕布趁势荡开阵角,倒拖画戟,飞马便回。我们三人哪里肯舍,拍马赶上。
  吕布在前快马加鞭,急于突破联军的包抄。夏侯廉麾下昌豨带着百名亲兵正挡在吕布面前,昌豨一见吕布就下意识地想躲开,可是他又看到正在后面追赶的曹铄三人,以为吕布到了穷途末路,实在舍不得这个大功劳。正犹豫着,吕布已冲到了昌豨跟前,昌豨慌忙举起盾牌,试图抵挡吕布的直刺,不过怎么对方没什么反应呢?正在纳闷,就见天突然黑了,一条黑影从天而降,方天画戟像棍子一样狠狠抽到了昌豨的头上,把他的头一下子硬塞进胸膛里,顿时脑浆蹦出,彻底没救了。
  适才杀声大震的关东联军又一次集体失声,亦步亦趋地跟在吕布身后,将他们礼送回关。
  古人曾有篇言语,单道着这三英战吕布:“汉朝天数当桓灵,炎炎红日将西倾。奸臣董卓废少帝,刘协懦弱魂梦惊。曹操传檄告天下,诸侯奋怒皆兴兵。议立袁绍作盟主,誓扶王室定太平。温侯吕布世无比,雄才四海夸英伟。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参差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秋水。出关搦战谁敢当?诸侯胆裂心惶惶。踊出义阳魏文长,手持青龙厚背刀。虎须倒竖翻金线,环眼圆睁起电光。酣战未能分胜败,阵前恼起夏侯敦。麒麟钢牙灿霜雪,鹦鹉战袍飞蛱蝶。马蹄到处鬼神嚎,目前一怒应流血。少雄曹铄掣钢枪,抖擞天威施勇烈。三人围绕战多时,遮拦架隔无休歇。喊声震动天地翻,杀气迷漫牛斗寒。吕布力穷寻走路,遥望家山拍马还。倒拖画杆方天戟,乱散销金五彩幡。顿断绒绦走赤兔,翻身飞上虎牢关。”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二章 董卓迁都
  且说我们三人直赶吕布到关下,只见关上西风飘动青罗伞盖,打眼望去,见是董卓那厮正在城头观战。见我们追来,董卓连忙下令城头弓弩齐射,将我们逼退至一箭地之外。这时候吕布已经放弃营寨,统率兵马退入虎牢关。没办法,我们只好收拾战场,等待联军主力的到来。
  虎牢关中愁云惨淡,吕布沉着脸,站在堂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倒是没有人敢去追究他的责任,能待在大堂上的人都不傻。毕竟吕布前几仗都打得异常漂亮,现在刚刚落败,就急匆匆追究相国义子的职责,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见众人沉默无语,一向以董卓智囊自诩的李儒又出一计:“温侯新败,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洛阳,迁帝于长安,乃保无虞。”
  董卓暗自点头,开口说道:“贤婿所言极是,不过迁都是大事,我军实力尚存,就为了一场败仗,传出去还以为咱们西凉一系怕了关东联军呢。”
  李儒说道:“此事无妨,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竟有如此民谣,看来迁都乃是天意,恩,天意难违,不过长安钱粮缺少,你有什么办法没?”
  李儒轻轻颔首,“恩相所言极是,小婿这几日反复思量:今钱粮缺少,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但是袁绍等门下,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
  “好好好!”董卓大笑,“就这么办了,你办事我放心!”
  没几日,董卓率领亲信返回长安,准备招集公卿以下文武百官举行大朝会。洛阳消息闭塞良久,众官也不知朝会内容。太尉黄琬、司徒杨彪、司空荀爽率几个亲信官员提前去拜谒董卓,以便心里有数。董卓见三人到来,十分高兴,招呼坐下后说道:“过去高祖定都关中,传承了十一世,后来光武帝中兴,更都洛阳。从光武至今已经有十一世,按照石苞室谶,应该复还都长安。”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愕异常,没有一个敢接话的。
  沉默了良久,杨彪再也忍不住了,迁都这等大事,怎可草率决定,抬头看荀爽,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杨彪心中鄙视懦弱的众臣,开口说道:“迁都改制,是天下大事,一切应该听从民意,跟随形势才行,岂可鲁莽决定?过去商朝的时候盘庚五迁,无论是平民还是官员都诟病不已,史书上责骂声比比皆是。后来王莽篡逆,五常变乱,赤眉军兴起,就是以王莽这样的奸臣还要反复思量,不敢离开长安逃亡。后来长安被焚烧,百姓惨遭虐杀,大家纷纷逃亡,一百人中也不够一个能幸存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光武帝才不得不迁都洛阳,这时候是形势逼人,民心所向。如今刚刚拥立皇帝,正要光隆汉祚,而无故捐宫庙,弃园陵,我恐怕百姓惊愕,不解此意,一定会聚集起来,甚至会引起大的骚乱,黄巾之鉴就在眼前,董公深思。何况石苞室谶,乃是妖邪之书,岂可信用?”
  董卓大怒,面目狰狞地责备道:“杨彪你想阻挠国家的大计吗?现在关东地方纷纷叛乱,各自不尊朝廷号令,所在之处,乱军频起。崤函险固,素来是国家的重要关卡,守备森严,设施完善。到了长安以后,我们正可以辅佐新帝,建立不世功勋。那些平民又有什么打紧,谁不愿迁都,老夫就宰了他,看谁还敢怨言?”
  杨彪闻言一震,不过还是仗义敢言:“海内动之甚易,安之甚难。再说长安宫室坏败,一时半刻也修复不了。”
  在旁的李儒笑嘻嘻地说道:“好叫杨公知道,我们可以从陇右那里采伐树木,耗不了多少功夫。至于陶瓷砖瓦,杜陵南山那里有过去孝武帝时烧制砖瓦的窑洞,只要加派人手,很快就能恢复产量。
  杨彪还想劝说,董卓已经站了起来,右手按剑,左手指着他说道:“你想阻挠国家大事吗?边章、韩约都派人送来书信支持我迁都,如若不然,他们就要再次在西凉叛乱。到那个时候,我被关东贼军缠住,西凉沦丧就都是你的责任!”
  杨彪犹自不服,自己低声说道:“西凉沦丧是我的责任?那大汉精华所在的关东沦丧,又是谁的责任?”
  董卓怒吼一声:“你说什么?”
  在旁的太尉黄琬连忙拉住杨彪,对董卓说道:“迁都是大事,相国突然决定,杨公有些个牢骚意见也是正常,他也只是对事不对人,相国莫怪。”
  会议不欢而散,董卓密令司隶校尉宣璠以灾异劾奏,弹劾杨彪、黄琬,两人皆因此而被免官。
  卓罢坐,即日令司隶奏彪及琬,皆免官。随即下令迁都长安,纵火焚烧洛阳。董卓命令部下两万人在洛阳各处布下火种,又派人将南北宫中所有人赶来出来,宦官内侍一律格杀,宫女惨遭蹂躏者不可胜数。放火工作准备好以后,又派出自己的嫡系骑兵,把洛阳的富户按图索骥拿下,一共有数千家上万人丁。骑兵们把他们赶出城外,以“反臣乱党”的名义一律斩杀,将他们的钱财抢劫一空。无辜受连累的,数不胜数。于是尽驱洛阳之民数百万口,前赴长安。一百百姓为一队,中间一伍监军,令百姓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十数万人。卓临行,教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廷,尽为焦土。
  等到孙坚逼进洛阳时,“遥望火焰冲天,黑烟铺地,二三百里,并无鸡犬人烟”。孙坚一面救火,一面向后面的联军通报此事。曹操大人听到通报后感伤不已,作《薤露行》以纪事:
  “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
  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疆。
  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
  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
  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
  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
  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
  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东汉一国之都,蔚然王气的洛阳,只残留数百户人家,岂不哀哉!我暗暗对自己说道:董卓火烧洛阳,汉王朝也就宣告寿终正寝了,乱世即将拉开序幕。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三章 荥阳之战(一)
  且说董卓下令迁都长安,焚烧洛阳。黑烟冲天而起,让孙坚得到了消息,他率先冲进洛阳,一边扑灭热火,一边向虎牢关方向的联军主力发来通报。大家听了,都不置可否,要知道当时的局势是这样的:袁绍屯兵河内,豫州刺史孔伷屯颍川,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济南相夏侯恩(长史夏侯廉)与曹操屯酸枣,后将军袁术屯鲁阳。此时董卓虽败,但是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反而借关东联军狠狠打击了内部的隐患——并州军。这时候突然传来迁都的消息,是不是一个圈套呢?
  只有曹操大人一跃而起,“举义兵以诛暴乱,大觽已合,诸君何疑?向使董卓闻山东兵起,倚王室之重,据二周之险,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足为患。今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我觉得曹操的原话比小说中的对话有力多了,更显英雄本色,遂引用,不要说我偷懒哦)
  可惜啊,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讲演没有人听得进去,大家就像好久没喝酒吃肉了,头也不抬,一个劲地往嘴里猛塞。曹操大人脸色铁青,一脚踹开面前的酒案,带着我们走出帐来。一直忙碌的群雄突然都停留下来,大家大眼瞪小眼,没有人说一句话。袁绍闷哼一声,也转身离开;只有张邈怯怯地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始终张不开嘴,最后只是冲部将卫兹一使眼色。卫兹点了点头,顺着帐边溜了出来。
  曹操大人收拾人马,共有骑兵二百五十人(虎豹骑二百人,亲卫锦衣卫五十人),有甲刀盾手一千人,无甲长枪兵四千人(还是长枪兵便宜实惠,有个铁枪头就行)。卫兹由于没有张邈的虎符,无法调动军中的精锐,只带来五千无甲的辅兵。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本来曹操大人还以为夏侯廉会支持他,毕竟我们曾经共同作战,没想到手握一万郡国兵的夏侯廉就跟没事人一样对着歌姬上下其手,理都不理我们一下。站在高岗上,看着这万余人也是挺威风的。一千五百年后的国家博物馆收藏了这样一幅油画《追风英雄》,画面上曹操大人正扬动马鞭,率先冲下山岗,夏侯惇、夏侯渊、曹铄、卫兹坚定地跟在他的身后……
  与此同时,刚从洛阳撤退到荥阳的董卓正在河边歇脚,紧跟在他身后的李儒上前献计道:“丞相新弃洛阳,防有追兵。可教徐荣伏军荥阳城外山坞之旁,若有兵追来,可竟放过。待郭汜与我在这里将他们杀败,徐荣他们再截住掩杀,定能大获全胜,令后来者不敢复追。”
  董卓虽然最近骄奢淫逸,可是毕竟也是打老了仗的沙场老将,不但点头称是,而且将自己如今的贴身护卫首领吕布留了下来,和徐荣一起埋伏到城外山坞中。吕布还能掌控的这只并州军,自从虎牢一战后损失惨重,不但得不到补充,反而被合并了一部分,现在只剩下高顺和张辽的亲信部曲七百余人。李儒听了董卓的安排后暗自皱了下眉头,不过现在的吕布只是一个高级的护卫首领而已,也出不了什么妖蛾子。犯不着为了这点事情影响与董卓的关系,就点头同意了。
  我过去初中学三国历史的时候一直忙着看武侠书,根本没用心;上来高中学得又是理科,高中历史老师留给我的印象只是一个头发凌乱的中年人而已,至于历史课,往往是高一的我们偷偷补习数理化的时间;后来上了大学,说来惭愧,真正接触三国历史还是从玩《三国曹操传简体中文版》开始的,英雄枭雄都玩遍了,不过那时候只忙着通关,具体剧情也忘得差不多了。我记得曹操追击董卓最后中伏了,可是具体在哪我就忘记了。可是我也不能先知先觉地对曹操说:大人注意,敌人有埋伏啊。于是每一个山头、树林我都派兵去搜查,大大延误了进军的时间。这样一来两个时辰的路程,我们足足走了五个多时辰,下午申时才赶到荥阳城外的山坞旁。
  这时候突然斥候飞马来报,在前面山坞中发现了伏兵,作为全军先锋的夏侯渊所部正在与敌交战。夏侯渊后来的部队号称“三日五百、六日一千”,在这仅靠士兵双腿转战到时代,已经近似于一个运动战的神话。现在他的部队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可是速度依旧比寻常部队快上许多,冲在了最前方。也许是因为弟子曹铄神经质般的搜查,作为师傅的夏侯渊也不能不重视。他也派人仔细搜索,终于在山坞中发现了不耐烦的徐荣所部。
  由于徐荣重病,根本没办法随军,早就提前跟着董卓去长安了。这只部队虽然名义上还归徐荣指挥,继续打着徐荣的旗号,实际上却是由投顺已久的杨奉靠前指挥。杨奉毕竟是黄巾军出身,管理部队还是像过去一样,对军纪要求不严。士兵们在闷热的草丛中待了半天,早就受不了蚊虫的叮咬,也顾不得上司的命令,有几个居然还躲开忙着赌钱的军官们,自顾自点起薰虫的艾草。那淡淡的烟雾在空旷的野外分外惹眼,于是便被夏侯渊发现了。
  听到斥候回报后,曹操笑了一笑:“子烈,你这个小阿呆,这下放心了吧。看你一路上神经兮兮的,带着锦衣卫去前面帮忙吧!”
  “是,大人!”
  曹操欣慰地看着远去的我,“元让,我们是不是老了,阿呆这小子居然也有模有样的带兵了!”
  我纵马跑到锦衣卫面前,举起右手,正要说几句激励的话,突然迎面吹来一阵烟尘,呛得我咳嗽连连。那群老油子也不给我面子,笑得稀里哗啦。魏延这个我误交的损友,居然乐的从马上跌下来,捂着屁股跳脚。算了,直接出发吧,我清清嗓子,大吼一声:“锦衣卫!”
  回答我的是一阵充满杀气的吼声:“有进无退!”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四章 荥阳之战(二)
  除了头发白了一半以外,杨奉基本还是老样子。日子可能过的不是特别舒心,几道皱纹就像刀刻的一样,深深地渗进额头。他手下依旧是良莠不齐,攻击力与我想象的相差甚远。二师傅夏侯渊只带一千人马,就把他耍的团团转,不应该啊,记忆里李儒不是很牛吗?怎么表现这么差劲呢?
  这个时候,杨奉也发现了我们,“锦衣卫?”杨奉纳闷地摇了摇头,“公明,我是不是在那里听说过?”
  “大人,是曹铄那个混蛋!就是他,把咱们逼降的!”
  “原来是他,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和他势不两立!”杨奉一想起最近过得这种小娘养的日子就生气,就像发火,“公明,给我杀了他!”
  “是!斧头帮,随我冲锋!”
  这个新组建的斧头帮共有二百人,全是披甲步兵,是徐晃在过去那只队伍的基础上重建起来的。上次大战,斧头帮虽然没有受到什么重大损失,可是徐晃还是感到了其中的不足。那就是过去的斧头帮根本没有什么远程作战能力,从大黄弩阵的射击死角那冲锋居然还被蹶张弩射杀二十一个。如果他们有一批类似于弩箭的武器,接阵之前发射一次,足可以给敌人造成极大的伤亡。被迫加入董卓军的徐晃从董卓部队的投枪上找到了灵感,下令军中铁匠营给他的斧头帮优先打造小斧头。等下一次与敌人交战,一阵小斧头扔过去,再一阵大斧头轮过来,保证没几个能站着的。
  相比较徐晃的勤奋动脑,我就比较懒了,只是复制了一下西凉军队的投枪,每个战士发俩,投枪前头重、后头轻,枪头与枪身之间存在血槽,一次使用后不可回收。反正现代体育扔标枪的还是比扔铁饼的远,所以我觉得投掷还是用最简单的投枪吧。
  风呼呼地从我耳旁吹过,大红的披风被他从后面吹起,紧紧地裹着身上,这样抽投枪可不方便,早知道就不耍帅系这玩意了。现在看着同伴都跟随着最前方的魏延抽出投枪,我追悔莫及,又让这群家伙抢先了。就听魏延一声厉吼:“投枪!”
  一片投枪脱手而出,枪借风势,射程倍增。一下子飞到了斧头帮中,溅起一片血雨。这群人郁闷啊,他们正拿着小斧头等待进射程呢,没想到被对手抢先了。也难怪,我们背着风,还骑着马,投掷前投枪也在相对运动,一出手惯性大,射程自然远。五十枝投枪至少将一半的斧头帮众串成了肉串,扎在了地上。这时候,我们也进入到敌人的射程中,紧紧地贴在马背上,头顶上一连串的小斧子打着旋飞过。敌人对我们的速度估计不足,斧头们都扔过界了,万岁!
  风在耳边呼啸,加速,加速,我们是风的宠儿,她给予我们无尽的力量与强大的爆发力。站在前排挥舞着大斧头的斧头帮众被我们的战马直接撞飞了,不过他们的死亡不不是没有意义,我们的速度被停滞了一下,又被那些个“人肉串”挡了一下,慢了下来。“继续加速,快速突破!”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一柄硕大的斧头冲着我就砸过来,我把长枪一偏,借着马速一下插进他的身体,左脚顺便将他踹倒。这时候,我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站着旁边的徐晃一声暴喝,大斧冲着我的马腿就斩了过来。说是迟那时快,我一提马缰绳,战马一下子立了起来。还没等我刺出手中的长枪,几个刚刚被我甩在身后的斧头帮众就扑了过来,战马一声哀嘶,后腿已经被斩断。我往旁边一跃,长枪一扫,逼开后来者,已经顺利站在了地上。这个时候,非常听话的魏延他们已经冲出来斧头阵,正在远方奔着这里进行第二次加速。
  徐晃大声下令,“一二三队面向骑兵列队,四队听我指挥,捕杀落马者!”
  老大,我没欠你钱啊,干嘛这么凶?我长枪一甩,一刺,解决掉一个,向后退了一步,跟旁边一个落马者背对背贴在一起。“受伤没?”
  “没,”声音这么熟悉,干脆悦耳,好象是……“赵宇,你怎么来了?”
  赵宇一甩头发,蹭到我的脖子上,没有想象的痒痒感觉,反而滑腻腻的,全是血,“你个娘娘腔,受伤了?”
  “你才娘娘腔呢,没事,都是敌人的!”
  我一边隔开敌人劈下来的斧头,一边打趣他:“你也开荤了,不是不杀人吗?怎么整这么多血?”
  赵宇喉头一耸,险些又吐了,“少说废话,不杀他,我就死了。不过,杀人怎么这么多血呢?他砍到了我的战马,又往我身上扑,我一害怕,顺手往他身上连刺了十三枪。”
  “十三枪?你扎草人上瘾了啊!一枪解决就行,浪费体力。”我又刺倒一个,鲜血把枪上的长缨染得通红,粘成了一缕缕。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与徐晃面对面的战到一起。身后的赵宇一直在颤抖,身体不自觉地贴在我背上。这家伙肯定受伤了,只是嘴硬不承认而已。我也不敢闪开,只能和徐晃硬碰硬。
  这正中徐晃的心意,硬碰硬,他的大斧可比我的钢枪重多了,可沾了大便宜。这家伙看出我移动不便来,招招都是力劈华山,存心和我硬碰硬。一下,两下,三下,钢枪一阵阵地颤动,震的我的手都麻了。不行,不能这样,这也太被动了。我暗暗下定决心,等徐晃又劈来一斧的时候,我挺起长枪不管不顾地朝着他心窝扎去。你把我劈成两半,我就扎穿你心窝,大不了再穿越一次,who怕who啊!
  徐晃已经看出我的手麻了,行动不便,他现在占尽便宜,自然不肯与我拼命,大斧回敲,刚要砸到枪杆上,突然心头警觉一闪,竭力往旁边一跳。长枪一偏,刺进了他的左臂,在他身后,魏延领着锦衣卫再次冲了进来,长刀只来得及在徐晃背后划了一道。
  你这小子,终于又冲进来了。我正想高兴的叫一声,身后一重,赵宇重重地砸向了我……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五章 荥阳之战(三)
  话说魏延率领锦衣卫再次整队,冲破了徐晃布下的防线,冲到了我的面前。我身后的赵宇气一泄,再也坚持不住了,重重地砸向了我。徐晃在我和魏延的夹击下连退数步,我这次转身看去,只见赵宇脸色金黄,双唇紧闭,腿上不知给谁拉了一个大口子,呼呼的淌血。我连忙扯下斗篷,帮他包扎一下。魏延领着五个锦衣卫以我们为中心,建立一个小小的防线,给我争取时间。不过他们的压力比我们小多了,因为这时候曹操大人的主力已经到了,近万人将山坞跟前塞的密密麻麻,即将合围敌人。
  而就在我们不注意到山脊处,吕布正趴在地上观战。张辽悄悄地从一边爬了过来:“将军,出击吧!现在出击一定能击溃曹军!”
  吕布笑着摇摇头,“文远,现在出击只能击溃他们,等他们被李儒打败了,我再打落水狗,又省劲,缴获又多,何必现在出击呢?况且我们和杨奉他们又没有什么交情,干嘛替他们卖力?他们打败了更好,让相国知道谁才能打仗,以后也能给咱们多补充补充。”
  “将军,你真想给董卓卖命?”
  “又有什么不好?给谁卖命都是卖,只要给粮给饷,又有什么不划算的?”
  “将军,咱们为什么不回并州呢?在那里,咱们可以轻易地拉起一只队伍,您就是天,还管董卓干什么?”
  “文远,你说的我也想过,可是并州太穷了,养不起兵,何况还不时有匈奴人、鲜卑人来捣乱,别说我们杀了丁原回不去,就是回去了也得活活饿死。别想了,还是吩咐士兵,隐藏好别露什么马脚。”
  “是,将军!”
  我用斗篷帮赵宇粗略地包了一下腿,将他捆在背上,骑上魏延给我抢来的战马,往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紧紧握住枪。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们锦衣卫再上阵搏杀了,这时候我军已经占据绝对优势,除了落在后面的医匠营,其余的九千人已经彻底投入战场,杨奉的五千人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除了山脊处还有一点空隙以外,杨奉已经被包围地密密实实的。
  杨奉一看事情不妙,顾不得再招集部队,匆匆忙忙带着亲卫队就往山脊那里跑了,甚至还没有通知自己的心腹爱将徐晃一声。我们谁都没有追,毕竟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主力还是最早投入战场的那几千人,后来赶到的卫兹部队都是些没怎么经过训练的辅兵而已,战斗力其实很低,来了也只是摇旗呐喊的份。曹操大人不但没有派兵去拦截杨奉,反而悄悄下令,让人偷偷散开,让那缝隙更大一点。
  看到这情况,我又学了一招,这不就是兵书上的围三缺一嘛。杨奉一跑,眼尖的徐晃就发觉了,他连忙抛下我们,下令集结部队。可是杨奉的速度也太快了,等他集结好的时候,杨奉和亲卫们已经冲入山脊,赶也赶不上了。这时候,曹操大人下令包围圈瞬时合拢,我们锦衣卫也在我的示意下一起大声呼喊:“杨奉逃跑了!杨奉逃跑了!”
  这些刚被改编为董卓军的白波兵本来士气就比较低落,现在大家又发现主将杨奉不见了、原来站立的地方只插着几面大旗而已,于是士气更低,有千余人索性丢下兵器,也不管头上是否落下刀剑,一脸绝望地抱头坐在地上。剩下的三千多人就像无头苍蝇般乱窜,有一千余人聚集在徐晃的周围,重新形成一个散乱的方阵。趁着曹军正围剿那些散兵游勇之际,徐晃迅速委任剩下的斧头兵临时充当小队的都伯,重新确立了编制。等到曹军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方阵已经初现雏形,最外一层是二百人的刀盾手,虽然有的有盾无刀,有的有刀无盾,但是他们都随手捡起附近散落的兵器,准备近身搏击;身后的第二、三道防线是由军中最多的长枪兵组成,约莫有六七百人的样子。最里面则是一个侥幸没有被消灭的弓箭队。
  大师傅夏侯惇懊恼地拍了下大腿,刚刚只顾占便宜,没顾上理徐晃这一伙,现在倒成了大麻烦。从方阵上伸出的长枪就像刺猬那讨厌的外衣,令人无处着手。最早发现方阵的几个小队被刚刚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不假思索地就硬往上碰,结果不是被穿成了人肉串,就是被弓箭手一个个点名。周遭的几个小队心系同伴安危,奋力冲杀,方阵反而放开一个小口子,徐晃亲自带着一个队冲出来系数格杀。
  大师傅夏侯惇双目怒瞪,心疼极了。这些士兵都是在曹操起兵时由他亲自训练的,许多人他都能叫出名字。如今即将胜利了,却倒在了敌人的斧头之下,被劈得四分五裂,连个全尸也没有留下。他一招手,下令虎豹骑准备冲杀。虎骑都是重装骑兵,虽然不像后世具装甲骑那样连战马也配有铁铠,不过在曹操大人的竭力拼凑下,战马也装备了又札甲改造的皮铠。刚才这个遭遇战,由于一早双方人马都缠在一起,虎骑并没有空间进行加速,只好一直跟在他身边待战。至于豹骑,刚刚只是在战场外面射了些冷箭,也没有发挥自己的优势,现在也准备亮出自己的獠牙。
  徐晃也意识到了危机,眼前曹军的一个个重装骑兵正在集结,方阵前沿的曹军已经为他们留出一个加速的马道来。他暗暗思量:这时候如果放弃防守转身逃跑纯粹找死,可是防守的话依靠这些个勉强组织起来的溃兵,我防得住吗?防不住也得试试啊,我可不想这么死。他挥舞着双斧,冲着他那几十个既是队长都伯、又是督战队员的斧头兵们大声喊道:“扎稳阵脚,杨大人会带着援兵回来救我们的!”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可是那些底层的士兵们并不知道,一个个紧握武器,准备接战。可见一直以来,杨奉做首领做的还是挺成功的。
  前排的士兵将长枪搭在刀盾手的肩上,枪柄抵在地上,自己用手使劲抱住长枪,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来吧……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六章 荥阳之战(四)
  骑兵开始加速,最前方的并不是防护力较好的虎骑,而是反应灵活的豹骑。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们跟刚才的锦衣卫一样?
  正在徐晃思索的时候,豹骑兵从身后抽出背负的臂张弩,那弩已经提前搭箭上弦,他们冲着前面的长枪兵就是一顿暴射。这弩箭经过爱动脑筋的蒲元改良,不但射程倍增,而且可以一弩三矢,正是骑兵利器。徐晃眼睁睁看着前排的长枪兵们暴露在箭雨中,自己却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高呼一声:“督战队,斩杀后退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前排的长枪兵散开,让骑兵冲进来,其余三个方向来不及调转枪头的长枪兵将毫无防护力,那会是一场屠杀。
  骑兵越来越近,射完弩箭的他们早就把弩机挂在马的一侧,从后背抽出一根背负的短枪,天,又来了,徐晃彻底无奈了。一个投枪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投枪兵;一群投枪兵也不怕,可怕的是借助马力惯性极大的投枪兵。一百五十名豹骑外加三十名锦衣卫,人人全力抛出投枪,顿时把前排插成了烧烤肉串,不知怎么,跑在中间的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在高空望去,这些标枪就像一个个牙签,而这些曾经的黄巾士兵无疑就是那一个个小小的肉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驺狗!
  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这画面从脑中甩出去,可是这场景却越来越清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驺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驺狗!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中邪了?即使中邪,也得继续战斗,否则在战场上走神的唯一下场就是死亡。我们又抽出背后的另一柄投枪,也是最后一柄。匆忙从别的方向调过来的徐晃士兵们发一声喊,四散而去,阵势顿时崩溃。
  我们迅速出手,然后连忙闪开,身后就是已经蒙上马眼的虎骑。他们有点像欧洲中世纪的骑士,全身穿着曹操大人从张邈处赖来的铁铠,手中紧握一柄四米多长的长枪,他们并不需要舞动他,只是用力平端好,他们的威力就在他们的撞击力上。前排剩余的几个斧头兵以及没来得及逃走的刀盾手顿时被撞飞了,长枪毫不费力地穿透三四个人,加速加速,现在没有人能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即使是武功比他们高出一大截的徐晃。
  徐晃已经绝望了,面对崩溃的阵势、四散逃亡的士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挥舞着一双大斧冲向虎骑,为了一个武者的尊严。不得不说,徐晃的运气真好,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在两个虎骑的中间。开始冲锋的虎骑为了保持撞击力,很少改变方向,站在中间的徐晃极其幸运的被漏了过去。说是幸运,但是也是徐晃的大不幸。他朝夕相处的战友已经全数战死,他一直信赖依靠的首领舍弃他逃亡。呆立着的徐晃看着周围的碎肉残躯号啕大哭,男儿流血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这时候已经不需要他下令投降了,挡在虎骑面前的下场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死亡!即使投降也会面对死亡的命运,因为已经提速的虎骑根本不会刹住坐骑,也根本不能杀住坐骑。留在他们身后的只能是一条血路而已。
  曹操大人怜悯地看着徐晃,冲夏侯敦使了个眼色。夏侯敦上前把枪一甩,一棍子将他敲晕。现在最大的抵抗方阵已经被摧毁,剩下的只是些散兵游勇而已。董卓军队既然留下断后的人马,想必主力不会对追兵太在意。曹操大人下令留我率一千辅兵打扫战场,接应随后赶到的医匠营;虎骑留下休息,豹骑与主力一起跟随他继续追击。至于锦衣卫士,一直作战,损失较大,暂时留下休整。
  看着主力匆匆离去,我的心中不知怎么有些担心,不应该啊,按说敌人的伏兵已经被我们发现,他们只顾着仓皇撤离,应该没有准备才对,曹操此去肯定能打胜仗。可是心中始终不安,不管了,还是赶紧打扫完战场,带着部队去接应曹操大人吧。
  古代打扫战场其实很简单,敌人重伤的宰了,轻伤和无伤的被看管起来,然后派人押着他们挖几个大坑,把死人给埋了。我可能是汉末唯一这样做的将领,大多数领军的将军都对死尸弃之不顾,甚至专门砌成京观。这可能是瘟疫横行的原因之一吧。不过这事一定要跟俘虏他们讲清楚,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要坑杀他们呢。
  蔡琰一直带着面罩待在医匠营里,毕竟她的父亲现在还在董卓那当高官,不好意思公然露面,连曹操大人她都不让我告诉。话是这么说,能不告诉他吗,曹操大人叹息着令我好生招待她,等到打完董卓再与她相见。闲着没事,蔡琰倒是跟着华佗学了一手好医术。没有了被掠至匈奴鲜卑的经历,她肯定写不出《胡姬十八拍》来,不过少了一个吟诗作曲的蔡大家,多了一个济世救人的蔡大夫,这也不算坏事。不过她身份高贵,又是女子,除非是贵胄家眷,华佗根本不让她给人诊断。进洛阳后,蔡琰带着护卫们跑得比我们还快,愣是从一片废墟的家中抢出了十二车珍贵书籍,一脸欣慰;只是面对着残破不全的“熹平石经”(熹平四年(175)蔡邕与堂溪典、杨赐等正《六经》文字,写经于碑刻,是所谓“熹平石经”),潸然泪下,令人感伤不已。
  蔡琰带着两个护卫在伤兵中走来走去,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让她帮手。就算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伤员,还没治疗呢,那伤兵先给她跪下来。蔡琰甚感无趣,就来到中军,正遇上抱着赵宇寻医的曹铄。蔡琰两眼发光,“这个我治,这个我治!”看着我犹豫的样子,蔡琰揪着我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怎么,有意见吗?”
  耳朵生疼的我能有什么意见,只好不情愿地答应着:“蔡大家出马,一个顶俩……”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七章 荥阳之战(五)
  就在我们看不见的山脊,吕布正率领队伍悄悄起身,赶往汴水埋伏。近千人的队伍正在险峻的小道上快速行军,每个人都抓紧时间往嘴里塞菜团子,这是他们一天的食物,特意留到战前来吃。整个队伍居然除了吃东西的咀嚼声,其余一点杂乱的声息也没有。吕布和众将留在了后面,也在吃着同样的菜团子,只不过一人多了一个而已。
  张辽犹犹豫豫地再次站了起来,提醒着吕布:“将军,要不要提前把山下的敌军先消灭了?要不在背后留一只敌军,我总感觉不妥。”
  吕布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转身去看了下一直沉默不言的高顺:“高顺,消灭山下那些货色你要多长时间?”
  正在与菜团子奋战的高顺,看了下山下乱糟糟的军营,硬梆梆回了一句:“一刻足矣。”
  吕布点点头,转身对张辽说,“文远,那我们干嘛还浪费时间?下面可是有百余骑兵,要是有几个逃出去给曹操报了信,让他有了防备,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快点吃吧,一回我们去汴水堵死他!”
  魏续在旁边皱着眉头,“将军,什么时候咱们也换换伙食啊,老是和士兵吃一样的,真够受的。”
  “你小子过去不是一直吃这个嘛?过去咱们出塞作战,连续吃五六天都一直吃这,你小子冲进匈奴姑娘帐里的时候还不是生龙活虎的?”张辽笑嘻嘻的问道。
  郝萌不服气的反驳道:“那能一样?咱们现在也是朝廷的大官了,得注意点形象!老魏说的对,将军,咱们的俸禄又不少,干嘛还吃这菜团子。吃肉,吃红烧肉!然后每人把留下的俸禄发下来,找个美女去乐呵乐呵!”
  “对对对!”魏续就像啄米的小鸡,不断地点头。
  高顺却顶了一句,“那些俸禄是咱们留给阵亡将士的……”
  吕布笑了笑,“好了,甭吵了。魏续你小子也别贫了,以后咱们也都吃肉。截下的俸禄,咱们也都发下来。苦了这么久,咱们也该享受享受了!高顺,你不喝酒请女人,他们和你可不一样。准备一下,咱们也该出发了。曹操已经出发两个时辰,现在估计已经和李儒、郭汜他们接战了,咱们抄他的后路,把他们逼进汴水!”
  “是,将军!”除了高顺,大家都欣喜地站了起来。
  这时候我已经在未来的义母蔡琰(义父曹操未来的夫人嘛)威胁下,将赵宇放进了大帐,毕竟男女有别,蔡琰也不好直接去解赵宇的衣服;就算她愿意,我也不敢啊,义父埋怨我怎么办?蔡琰只是给我些自配的金疮药,然后就到大帐外等待。我把赵宇放到帐中的行军榻上,然后开始解他的衣服。腿上的伤倒是小事,可是胸口也染了许多血,不及时处理总是不放心。这赵宇也是,穿这么厚,胸口还缠着厚绷带,等我先解开,恩,胸肌好发达啊!不对,不对,难道……
  我手中的药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和我一起上阵杀敌的战友、与大家住在一个帐篷中的兄弟,居然是个女的!可能是被这声音惊醒,赵宇一下子睁开眼,她还以为是做梦,迷迷糊糊的揉了下眼睛,然后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捂在胸前,“你,你,你?……”
  “我什么也没看到,你在做梦,在作梦……”
  “做梦?”赵宇也犹豫了,自己又不自信地揉了揉眼睛,趁她犹豫的时候,我连忙溜了出来。刚走出帐来,就被守候一旁的蔡琰一把揪住,“阿呆,我的金疮药好用不?”
  “曹铄,你给我滚进来!”帐中的赵宇大声叫道。
  “阿呆,怎么回事?里面不是赵宇吗?怎么是个女的声音?”蔡琰惊讶地问道。
  这时候,就听见帐中赵宇踉踉跄跄站起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师娘,对不住了。”我猛地把站在旁边犯迷糊的蔡琰拥进帐里,挡住了帐门,跑路正此时啊。
  “子烈,咱们这是干什么?干嘛不好好在营地休整,还带上所有的战马,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要跑路啊?”
  “哪有,哪有?”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我这是心存汉室,忠义无双。顾不得休息,要追杀董卓去……”
  “切!你小子就糊弄我们吧!”周围的骑兵一起鄙视地看着我,齐齐地伸出中指。
  唉,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真快。我彻底无语了。
  再说义父曹操,这时候已经是焦头烂额。本来还是挺顺利的,顺着驰道一路上顺顺利利的,连续击破几支滞留在后的小部队。见敌人没有防备,义父大喜,连连催促部队加紧行军,争取在天黑前赶上敌人,免得再被拖进夜战。可是他没有想到,郭汜和李儒已经等他多时了,郭汜就埋伏在驰道旁边的草丛里,等到曹军全进了包围圈,郭汜一声长啸,站了起来:“曹阿瞒,你好慢啊!果不出李儒所料也!”
  全军一惊,曹军刚刚和杨奉交战不久,现在又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精疲力尽,现在更是连个完整的防御阵型都排不出来。尤其是卫兹带领的辅兵,一见周遭都是敌军,顿时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曹操皱了下眉头,一边下令夏侯敦、夏侯渊协助卫兹整顿人马;一边亲自出马拖延时间,大叫:“逆贼劫迁天子,流徙百姓,天下之大,你们又想逃到哪里去?”
  郭汜大骂道:“你这个背主懦夫,在这说什么瞎话?!相国对你是何等的器重,又送你宝马,又封你做大官!连我们这些亲信都没有封到校尉一职,而你不但不领情,居然还背叛相国。无耻之尤!”郭汜越说越生气,凭什么啊,我们拼死拼活给相国卖命,结果什么官也没捞到,只是发了些金银了事。倒是这个不把主公放眼里的曹操,升官发财这叫一个快啊!
  李儒也从草丛里站了出来,头顶上还粘着几片叶子,“郭将军,跟他费什么话,下令吧!”
  郭汜也醒悟过来,“放箭!”
  箭下如雨,整整两千弓箭手从草丛里随着命令站了起来,松开了早就搭在弓上的手……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八章 荥阳之战(六)
  话说一心追赶董卓的曹军一头撞进了李儒、郭汜的包围圈,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几句话的功夫,郭汜已经下令放箭,两千名弓箭手一起起身,将箭囊里的长箭倾泄到曹军头上。刚刚勉强列成防御阵线的曹军顿时稀疏了许多,许多士兵捂着身上的箭伤趴在地上,向所有路过的神仙祈祷:神仙啊神仙,求求你保佑我,千万别射中我。
  曹军的表现还算好的,卫兹手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除了留下打扫战场的一千人,剩下的四千人都被射懵了。好多人连背上的盾牌都忘了取下来,只顾抱着自己的头乱窜。可是乱窜也没有用,随后冲上的西凉士兵已经拔出了身后的投枪。别忘了,我们投枪这一招可使偷学的,他们才是正宗。我们所用的投枪只是一段枪杆接了个枪头,而西凉士兵们用的并不和我们一样,他们的投枪都是特制的。枪头沉不说,枪身和枪头之间有一小块凹槽,既是血槽,也是古代的保险。一旦投出,遇到目标后标枪自己就折断,避免了敌人回扔的可能性。卫兹一看不是事,丢下自己的士卒,带着亲兵们在乱跑的自己人中杀开一条血路,冲向曹军那里。
  人困马乏的曹军情况也不像表面那样乐观,虽然暂时没有崩盘,可是也是处在崩溃的边缘,只是各个曲长、副曲长都是从当年跟随曹操退隐故里的“三十六骑”中选出来的,对曹操大人忠心不已,各自拎着战刀带着亲信的护卫充当督战队。有着这些督战队员的帮忙,曹军才在敌人的如林投枪中保持了暂时的稳定。可是这种情况还能维持多久?
  夏侯渊冲到曹操大人的面前,“大人,快撤吧!”
  “撤?”曹操大人疑惑地问道,“妙才,我们还能坚持啊!”
  闻讯赶来的夏侯敦摇了摇头,“孟德,没办法了,部队坚持不到一刻了。为政一方我不如你,打仗你不如我。我集合所有人的亲卫组织一次突围,为你们打开缺口;妙才,你带着豹骑掩护孟德撤离!”
  “元让,我曹孟德岂是临阵退缩之人……”曹操捂着自己的脑袋又晃晃悠悠的倒下了。身后闪出卫兹,他晃了晃手,“孟德的脑袋还真硬!”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夏侯敦、夏侯渊无奈着看着他,“又是后脑勺,你怎么和子烈那小子打一个地方?那是孟德的旧伤(见拙作 第二章 ,曹操后脑曾经被史阿打伤过),最近他老是嚷着头痛……”
  “头痛总比没有头好!”卫兹硬梆梆的说道,“军事我也不懂,南阳何颙是我最尊敬的大儒,我知道他也曾对别人评论孟德,“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我卫兹没有什么本事,只有一点钱财和一条命。我最钟爱的钱财都为国家捐了出来,这条烂命留着又有什么用?”
  “将军?”
  “不用叫我什么将军,我也不会打仗,把孟德的大旗给我,突围时我带着亲卫扛着它往东北走,你们往东南撤。子烈那个家伙虽小,可是却十分机警,肯定能接应到你们。”
  “卫兹!”夏侯敦惊讶着看着这个曾被他暗暗鄙视的商人,心存敬意,他和夏侯渊的眼睛也不禁有些湿润。
  “行了,别假惺惺掉金豆了,你们欠的钱不用还应该高兴才对,等到有一天,天下太平了,烧点纸钱给我就行!”卫兹乐呵呵的说着,他没有注意到刚才倒在一旁、按说晕倒的曹操眼中泛起了泪花。
  突围十分简单,郭汜和李儒也没有过分阻拦,毕竟曹军身后山坞里还有吕布和徐荣麾下的杨奉,既然有这两路伏兵,曹操插翅难飞,哪又何必跟他们拼命呢?弓箭手们每人射了五六箭,投枪手每人也只扔了三四柄投枪,曹军就突出了重围。李儒下令收兵,只有急于立功的郭汜带着一部人马,奔着曹操的大旗追去。
  而曹操大人早在夏侯渊的掩护下,安然撤离。突围时虽然有卫士竭力护卫,可是曹操的肩膀和胳膊还是分别中了一箭。曹操受痛醒了过来,指挥着部队抛下旗帜、战马,伪装成被打散的部队,居然顺利地冲了出来,收拢将士,只剩下残兵六百余人。这些部队暂时由曹操亲自指挥,至于夏侯渊,突围时连中三枪一刀六箭,现在包成了粽子,正被部下抬着行军。
  部队抛下所有行囊,加速行军,不久就赶到了荥阳汴水,曹操突然哈哈大笑,周围人都奇怪啊,这是怎么了,怎么打了败仗反而笑得这么畅快?
  曹操看出众人的疑问,自己解释道:“我笑董卓、李儒用人不当,区区一个杨奉的埋伏,又那里瞒得住我。要不然,现在一只伏兵冲出来,咱们就都成俘虏了!”说完哈哈大笑,众人没有曹操这兴致,勉强跟着笑了几声。笑声未落,来路上烟尘翻滚,有大队人马冲来,曹操打眼望去,见打的是吕布旗帜,自己也笑不下去了,干咽了几口吐沫。这次可坏了!
  吕布大声喊着:“看,对面这群散兵,一定是那会被李儒他们打败的。一匹战马也没有,里面肯定没什么大鱼。魏续,你带着三百人把这些灭了,其余众将,随我继续赶路,消灭曹操主力去!”
  “是!”
  也幸亏曹操下令抛下战马,被吕布他们当成了残兵败将,要不然又怎会只留下一个武功最差的魏续?,以三百精锐对付六百残兵,在并州军看来,已经是稳胜的一仗了。这也是吕布留给魏续的立功机会,谁让魏续是他小舅子呢?
  不过吕布万万没有想到,本来板上钉钉的立功机会,却变成了送命的快班车车票,这一点,在后世,也成了无数口水仗的开端。那就是,假如魏续不死,吕布和曹操有没有联手的可能性。这个课题着实养活了不少闲着没事的历史学家和YY作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我们先看看得意洋洋的魏续的表演吧。
  好不容易逮到立功的机会,魏续才不要轻易放过,他很是志得意满地摆了几个POSE,发现留下来的吕布亲军正眼都不瞅他一下,才没有了表演的兴趣,兴致欠缺地下达命令。而就在他磨蹭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隐约可以听到汴水的水流声了……
第一卷 曹操麾下讨董忙 第六十九章 荥阳之战(七)
  (多谢读者提点,由于曹家已经大开祠堂,正式收曹铄入籍,从现在起,正常人物对话中曹铄一律称呼曹操为义父)
  话说义父大人率领着残兵与魏续交战,两军打了个平手。曹军不但下午刚打了硬仗,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路打了一仗,这两仗下来已经是精疲力尽,什么锐气都没有了。不过由于护送突围的都是军中各曲长等军官的亲卫,战斗力比寻常士兵高上许多,而且平日里都被长官们如数拨付军饷,忠诚度较高,所以现在尽管疲惫不堪,仍在勉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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