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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曹操》TXT全本

_22 张建邦(现代)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六十九章 奇袭乌巢(上)
  于琼醉醺醺地趴在了几案上,不久鼾声大起,显然了,许攸心中却是翻山蹈海,再也不能平静下来。前几天的时候,许攸的几个门客跟从袁绍的斥候部队悄悄去曹军占领区侦查,意外截获了曹操写给后方的催粮书信。信中宣称:军中只有半月存粮,让后方负责粮食供应的文臣武将赶紧想办法。
  许攸兴冲冲地将这个书信交给袁绍看,谁料得袁绍吹鼻子瞪眼地看完书信,不置可否,并把那书信随手丢在地上。许攸现在回想起来,袁绍当时看自己的眼光很怪,而且他当时说话也有些个阴声怪气,好像是在挤兑自己。当时袁绍说许攸过去曾与曹操是好朋友,肯定和曹操有着书信来往,袁绍问能不能从那里面引诱曹操说出他的军事安排以及粮食状况呢?
  许攸目光一闪,难道这生性多疑的袁绍当时已经认为自己暗通曹操、充当曹操的卧底吗?这也太看不起我许攸了吧!我许攸虽然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但是自认为对袁本初主公还是非常忠心的。即使卖官卖爵、收受贿赂,也从来没有向外人出卖过主公的**与秘密,现在他居然怀疑我,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
  许攸越想越气,越想越急,加上又喝了不少酒,突然决定离开袁绍,去投靠自己从小的好友曹操。反正自己掌控了袁绍的不少布防情况,又对袁绍的几个屯粮地点比较熟悉,正可以用这些换取荣华富贵。只要到时候自己春风得意,做个大官,金钱财宝、美女佳人还不是应有尽有吗?
  主意已定,许攸立即付诸行动。他当即从淳于琼帐中搜出纸笔,留书一封,大意是:多谢淳于琼的盛情款待,不过现在与曹操对峙,军务繁多,正要辅佐主公处理,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待,所以就此离去。
  写完书信后,他将那书信压在淳于琼的身前,自己慢慢挑开帐门,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巡夜的士卒都知道这位是袁绍主公地心腹谋士,对他自然百般客气,有机灵地将军上前问道:“先生这是想去哪里啊?”
  许攸打了个酒嗝,熏得那人捂住了鼻子,偏偏他自己还不知觉,醉醺醺地回答道:“能去哪里?当然是回主营了,去找主公再喝几杯,怎么,你想要管我,你比主公还牛?!”
  那将领当然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讨好地笑笑,为他准备护送兵马,却被许攸一句话堵住了:“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怀疑主公的能力,认为他的二十多万大军挡不住曹操吗?”
  这一个大帽子扣过来,那将领啥也不敢说了,连忙搭讪了几句,看着许攸就此离开。他看着许攸的背影,暗地里恶狠狠地诅咒道:“最好你出门就遇到曹操的斥候部队,被一箭射死!不,被他们用匕首割喉!”
  许攸自然不知道那将领地诅咒,就算是知道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却是唯恐不遇到曹操的斥候部队,那样的话,自己也不用想办法从袁绍营中混出去了,只要跟曹军斥候亮明自己曹操好友的身份,直接就跟着他们原路返回,与曹操把酒言欢得了。
  许攸带着八个随从。骑着匹瘦驴。从乌巢向西行进(许攸是个书生。不会骑马。只能骑头小毛驴)。南行几十里路就是袁绍地大营。自己如果再去那里并留下。过几天估计就被关进大牢了。那才是真正地自投罗网呢。他没有选择向东。因为向东就是乌巢泽。许攸可没有活够呢。绝对不可能去那里送死。
  那乌巢泽约有个四五百亩地地样子。白天看上去芦苇丛生。到处都是平地。不时有大雁或丹顶鹤之类地奇鸟从上面飞过。像是一幅景致独特地画卷。这地方看着漂亮。走起来却是如同走在悬崖地边缘。一不小心就会陷入那要命地沼泽地里。越是挣扎越是陷得快。不久就没了声息、丢了性命。
  据说淳于琼在乌巢扎营后曾经派出两百人进去。试着一探究竟。结果没有一个活着出来。所以对自己生命很是看重地许攸才不会走这条送死路呢。他准备先去西边碰碰运气。如果遇不到曹军地斥候小分队。就折返南下。看看能不能以使者地身份混过袁军防线去。到时自己光明正大地穿越防线。到曹操那里去。
  可是许攸有两件事情没有想到。头一件事情让他向曹操卖乖地想法转化为虚有。第二件事情要了他地命。先说要他命地事情。那就是淳于琼是个酒精锤炼出来地大将。这些酒只让他睡了半个时辰。不一会就醒了。不过他却发现许攸已经留下书信南下回大营了。而且许攸走得也太匆忙了。
  于琼送地礼品都没有带。
  这怎么能行。许攸虽然被主公怀疑。可是万一他在主公面前进进谗言。我淳于琼也吃罪不起啊!所以淳于琼立即派出骑兵。带着加倍地礼品前去大营。向许攸献上礼物。同时拜见袁绍主公。感谢他对守卫部队地奖赏。他派出地亲兵跑到袁绍帐中向主公表了一番忠心与感谢。为了拍许攸地马屁。还顺便表扬了他一下。说他勤于政事。连夜返回大营。
  袁绍听罢脸色一变,许攸什么时候回来过,他扯这个谎话干什么?难道是……?袁绍立即派出亲兵快马前去下令,命令前线士兵提高警惕,如发现许攸应立即劝其回营,如对方妄图蒙骗过关,士兵可不用请令当场将其斩杀!
  这个斩杀令传到前线的时候,许攸还慢吞吞骑着小驴往前线赶呢!不久,试图装扮成使者的许攸就想要硬行闯关,于是运气不好地他居然就真的被几个乡下来地土老帽士兵给杀了!不过即使许攸不死,顺利到达曹营,他也不会有多少功劳。因为被他视为立功关键的情报(袁军粮食集散地乌巢),其实已经在曹将太史慈地攻击计划之中。
  太史慈自从投到曹铄帐下以后,并没有立下多少战功,眼瞅着年纪轻轻的马超闯出了“神威天将军”地偌大名头,他心中很是羡慕。不过太史慈的部队虽然没有出征,但是正是有了他的严密布控,驻守在灵丘的颜良才没有机会偷袭,说起来太史慈其实也立了大功。但是这功劳太史慈实在是不好意思提,因为他毕竟没有野战来得荣耀,所以一直以来很是憋屈。
  此次偷袭袁军,曹操、曹铄、郭嘉的计划是:太史慈、史涣二人领兵前来,主将太史慈率领一万五千名士兵潜伏下来,副将史涣率领五千名士兵执行下一步计划。结果太史慈老老实实潜伏着,只是打探出袁军的粮食集散地乌巢而已;而史虽然战死,但是杀伤敌人甚多,也传出了不小的名头。
  太史慈更加憋屈,无论是武艺、还是智谋,他比史涣都高出许多,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被主公曹委任为主将,可是怎么就捞不到一展身手的机会呢?所以得知淳于琼驻兵乌巢、在那里建立粮秣后勤基地的消息后,太史慈立即决定对那里实行打击,为了达到突然袭击的效果,他选择的行军路线正是那人迹罕至的乌巢泽。
  那乌巢泽从形成一直到今天人们都不敢深入,一直是被世人当成是一个绝地。换成一般人,肯定连想也不会去想,绝对不会从那里走,但是从别处进攻乌巢一定会被乌巢守军提前派出的各个侦查部队发现,燃起报警的狼烟来,就达不到奇袭的目的了。不过太史慈可不是一般人,何况他手下那些精锐部队早就憋得嗷嗷直叫了,求战心切的他们于是创造了一项奇迹。
  为了顺利穿过这乌巢泽,太史慈也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
  早在淳于琼刚刚驻防乌巢的时候,太史慈就派出一个千人部前去那里,提前进行探索,努力寻找出一条路来。这个部很是争气,不但成功地探出一条路来,还将那淳于琼派来探路的五十六个人全数斩杀(淳于琼派来二百人,没接敌死在沼泽里的就有一百四十四人,可见乌巢泽的恐怖了)。这样一来,虽然该部最后不满百人,但是却成功地达到了作战目的,并让淳于琼以为那乌巢泽是死地,从此不加防范。
  (因而在战后,这个部被曹操亲自授予“神兵先锋部”的荣誉称号。该部后来立下了许多荣耀,无论是登陆东瀛还是南下澳洲,都是大部队的开路先锋,立下了赫赫战功。就连美洲也是在该部退役官兵的世界自费巡航中发现的,当然那已经是七百年后的事情了。)
  太史慈下令:每一个十人什里的所有人都要用绳索将自己与什里的袍泽连起来,以防有失,一旦陷入沼泽,不可大声喧哗,不可随意挣扎,必须用自己手头上的兵器保持平衡,然后由同什的袍泽将自己拉出来,违者一律射杀。他还规定,部队卸下一切笨重物资,仅带干粮与兵器,轻装前进,按照探路部队布下的路标前进,不可随意行动,违令者军官连降三级处理。
  就这样,在付出三千人的代价后,太史慈硬是带队从乌巢泽里闯出一条路来,于日落前来到了乌巢边上。那里的淳于琼部队对乌巢泽毫无防备,只是树了一道矮矮的寨墙,突袭就在今夜……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章 奇袭乌巢(下)
  万两千名身体疲惫却精神亢奋的曹军士兵就埋伏在对着毫无防备的乌巢淳于琼的大营虎视眈眈。但是,就在那主营与曹军士兵之间,还有一座小小的副营。这副营上空正飘舞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马料营”三个字,看来是专门盛马料的一个副营。如果放在平时它也会是曹军的主要打击目标之一,现在却成了太史慈攻击主营的拦路虎。
  太史慈皱紧了眉头,那副营扎的位置极好,正好处于主营与乌巢泽之间,部队无论如何调动,也势必会惊扰到他们。虽然部队打下它一点也不费劲,顶多不过半个时辰,但是那样的话,后面主营里的淳于琼也就有了防备,曹军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突袭也就成了强攻。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太史慈想起了缴获的六十多套袁军军装,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其实在整个汉末,除了刚开始黄巾战乱时正规军还穿着大汉红色的军装外,从那以后绝大部分部队根本就没有统一过军装。如今中原混战十多年了,大多数将军都认为与其耗费大笔金钱来置办军装,还不如多造些锋利的武器与坚固的甲冑呢!更何况,在这个诸侯乱战的年代里,今日的敌人也许就是明日的盟友,头顶上只要飘舞着同一面大旗就是好朋友。太史慈看了下自己临行前,李儒派人送来的几杆袁军大旗,不由得嘿嘿暗笑一声。
  当太阳刚刚落山地时候,几十名狼狈不堪的“袁军”士兵就扛着一杆大旗往那副营里闯去。副营中负责的牙将正好闲着没事,正在辕门那里剔牙。看到有人来此他顿时吃了一惊,立即命令一旁箭塔中的士兵准备战斗。等到那些人走进了,他才突然发现来的居然是友军,于是他冲着这些狼狈不堪的友军暗暗鄙视了一下,大声喊道:“干什么的?这里可是马料营重地,乱闯可是死罪!”
  就见那个小队中中的一个领头的穿着都伯样式的小军官走了出来,冲这牙将敬了一个不伦不类地军礼,大口喘着粗气,气喘吁吁地问道:“将军大人,这里是不是就是乌巢了?”
  那牙将耷拉着眼皮,不屑地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小军官,轻轻哼了一声。他本来不想搭话,不过人家称呼自己为“将军”、还给自己敬礼,不回答也不礼貌。再说了,他这段时间老是给别人敬礼,想抖威风都没地去抖,也是格外烦躁。要知道自己可是做了好久的曲长了,升个官他容易吗?于是这牙将点了点头,再次问道:“这里就是乌巢,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都伯一听这里就是乌巢,立即松了一口气,他冲一旁的几个士兵吩咐了一下,让他们前去送信,然后对这牙将说道:“将军大人,我们是袁二公子派来的援军,本来连续行军已经好几天了,没想到到了大营后立即接到主公命令,让我们立即前来增援乌巢。这不,连口水都没捞着喝,部队立即转向北行,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希望大人给我们点吃地吧!”
  那牙将倒是还没有放松警惕,仍然警觉地问道:“主公为什么派你们来,这里有我们两万名士兵守着,可以称得上是固若金汤,你可不要说谎啊!我来问你,你们的带兵主将是谁?”
  那都伯挠了挠头,他身子一动,顿时就有了一个难闻的汗臭气,像是在臭水沟里泡过一样,熏得那牙将都捂住了鼻子。(能不臭吗,他们身上的军装可是从袁军士兵的死尸上扒下来的,这些死尸都在沼泽里泡了半天了。)
  都伯歉意地笑了笑。往前凑了一步。说道:“将军大人。主公怕曹操从背后包抄偷袭乌巢。所以让我们来此协助加强戒备。至于带兵主将。本来主公要派给我们蒋奇大人。可是临行前他突然闹肚子。所以就给我们下了几个指示。让我们先行前来报到。反正长官让俺们干啥就干啥。所以我们就先来了。”
  这次牙将才放心了。部队中早有传言。说袁绍主公有意派蒋奇来此协防。看来现在主营终于抽出部队来了。只是这群人怎么这么臭啊?!牙将点了点头。对自己身后箭楼里地士兵说道:“解除戒备。下来几个人领着他们前去洗刷。今天早点生火做饭。让来援地兄弟们也吃个饱。”
  那都伯连忙道谢。一把抓住那牙将地手。“将军大人。我们还有一万多人呢。得先去主营找淳于大人缴令。才能
  他们马上就到。您能不能先派人往主营通报下。提饭。兄弟们都饿坏了。”
  那牙将看着都伯脏兮兮地大手愣是没抽回他自己地手。凭借他多年地经验。对面这人塞到他手里地是可是一个金饼子。这下可是赚了。虽然看管粮食历来是个肥差。但是那是指人吃地粮食。不是指马吃地黑豆。有走私军粮地。可是谁会为了战马走私黑豆啊?有哪个工夫。走私点军粮早就发了。所以他这个马料营基本上就没什么油水。枉费他跑关系谋求个独立地营生。囊中可是亏空许久了。现在看着金饼。比看见老婆还亲。
  这下他看着这个脏兮兮地都伯倍感亲切。再说了。什么叫脏啊。这叫做勤于军事。恪守职责。值得表扬才对。于是这牙将也顾不得耍官腔了。亲切地说道:“我说兄弟啊。不是当大哥地不体谅你们。实在是淳于将军最近很累。忧心军事。老是熬夜处理事情。不时喝点酒提提神。现在估计他老人家正在休息呢。咱们这些做手下地怎么可以去打扰他呢。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用饭就是。等大部队来了。我亲自带你们前去大营通报。你看行不行?”
  那都伯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可是我们蒋大人问起来该怎么说呢,我们还有一万多个人呢!”
  牙将嘴里地口水都要汇集成瀑布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发财的大好机会啊。一万人就餐,他能从主营那里报销多少伙食费啊?这下可算是发财了!他拍了拍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膛,大声说道:“放心好了,包在老哥身上,一定按最高标准办,让你们大吃一顿!一会吃饱喝足了,我亲自带着你们前去报到,估计那时候蒋奇大人也还没到呢,误不了什么事。”
  于是,一万两千名曹军士兵便打着袁绍的大旗,在这个马料营里好好地休息了半个时辰。他们乐悠悠地洗刷完毕,吃得舒舒服服的,然后顺手将那些殷勤地千余名袁军士兵都捆了起来。这个时候,那个牙将还没有发现不对来,他大声喊冤:“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大人,不就扣了你们一半的伙食费吗,至于把我们捆起来吗?一会报销了我一定和您三七分,要不二八分?不是吧,您要全要,给我们好歹留点吧!”
  太史慈无语了,只好顺手拾起饭桌上地抹布来,将它塞到了这个倒霉的牙将嘴里,这才结束了那牙将凄惨地喊冤声。他找来部队中的十几个牙将,指着马料营中地简易地图小声说道:“一会留下两千人,由夏侯越指挥,给我守住了这个小营寨,防止敌军从我们背后来袭。主力继续举着袁军的大旗,从这里扑向敌人的主营,争取趁夜混入袁营,火烧粮仓。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没有,那就开始准备吧,等天彻底黑下来以后咱们就出发,杀他个天翻地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淳于琼已经和前来劳军的许攸喝得不亦乐乎。太史慈这里也不是白等着,在被俘袁兵害羞、惊诧的眼神中,充当前锋的太史慈亲卫部曲的士兵们开始将那些俘虏的士兵的衣服都扒了下来。
  太史慈也没有闲着,他也将那牙将脱得光溜溜的。
  这个时候,太史慈突然发现那个牙将好像有话要说,于是揪下了他嘴里的抹桌布。那袁军牙将欣喜地看着太史慈,害羞得说道:“原来将军也是同道中人,饱暖思淫欲,果不其然啊!希望将军对奴家温柔一点,其实您不用捆我的!”
  太史慈这次更是无语了,这是什么智商啊?居然还能混上牙将的位置,真是太侮辱这一军职了!他索性一脚将这个家伙踢晕,看着那牙将的衣服,实在是懒得再穿,随手指了下刚刚笑得最放肆的夏侯霸,对他温柔地笑笑:“我命令,你穿这套衣服前去骗开敌军营门!”
  笑得最开心、最放肆的夏侯霸就像是突然吃了一个臭鸡蛋,脸顿时憋得通红。他苦着脸看着太史慈,见他没有更改的意思,只好不情愿地换上那军装,活像待宰的羔羊。
  太史慈得意地笑了笑,指着乌巢淳于琼的大营正要下令,就见那营里突然蹿出来一个骑兵小队,领头的那人背了个小包袱,往南边袁绍的大营跑去。这个时候也不能再犹豫了,太史慈大声下令:“全体注意,奇袭乌巢!”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一章 闯辕门
  太史慈率队向袁军主营进发的时候,醉醺醺的淳于琼洗脸。
  刚才他已经派出了使者带着钱财去主营,贿赂一下那个不告而别的许攸,同时向主公袁绍表达自己的谢意。现在淳于琼睡了一觉以后,感觉精神好多了,于是将宝剑佩在腰间,突然有了巡营的兴致。
  自从来到乌巢以后,淳于琼已经好久没用巡营了。想当年在洛阳的时候,他这个西园右校尉可是治军颇严的将军,他的军营比起曹操等人的营寨,更是军纪森严,甚至有人将他的军营比作周亚夫当年的细柳营。直到后来到了冀州,淳于琼的营寨才成了纪律散的代名词。
  其实不是淳于琼懒了,而是现在他不得不顾及各方面影响了。要知道从一开始,淳于琼的官职就比袁绍高出许多,就算是刚到海的时候,饮酒坐席淳于琼也是在袁绍的上席。可是现在,他既然已经认袁绍为主,那么就必须将自己表现得水平差一点。要不然,一个官职较高、勤于练兵的人物突然出现在袁绍的面前,总算是淳于琼与袁绍关系再好,也摆脱不了一杯毒酒的命运。
  淳于琼叹了一口气,要是放在以前,他还不会顾及这么多,但是袁绍现在也老了,不像过去那样的,对人也是戒备异常,有些事他淳于琼不得不防啊。但是今夜有些个不同,淳于琼心里不知怎么,有一些异样的感觉,难道是自己酒喝得太多了?或者,是可能有战事爆发?
  他右手自然地按在剑上,大踏步出帐,眼中精光四射,仿佛那个昔日的猛将又回来了。可是当他看到守在帐前的自己的副将——屯骑校尉韩:时,他又站住了。这韩:称得上是袁绍的心腹爱将,尽管名声不显,可是在知情人看来,他可是颇受重用。淳于琼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如意臂膀,其实就是袁绍派来分自己军权、监视自己的。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欣然接受而已。
  这个时候,韩:也发现了按剑而来地淳于琼,他连忙行了一个军礼,疑惑地问道:“将军,您这是?”淳于琼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手也从剑柄上移开,刚刚那个铁血的模样一下子就不见了。这让韩:连揉眼睛,难道自己刚刚出现幻觉了?不可能啊,幻听、幻觉,难道是肾虚?!天啊,我的性福啊!
  淳于琼可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韩:居然怀疑自身地肾来,他哈哈一笑:“醒了,睡不着,就出来溜达下。赵睿还没有回来?”
  “没有,将军。”韩:大声地回答道,“他上午押送一批军粮出发,我估计等后半夜的时候就会回来,正好还能赶上夜宵呢。这家伙从来就是掐着饭点到,将军您不用等他。”
  淳于琼不由得一笑,他又问道:“步兵校尉吕威璜呢?”
  “他啊。刚刚跟我打了一个招呼。说是要去巡营。”韩:对吕威&g;倒是十分尊重。也不敢开他地玩笑。在汉末地时候。一般大户人家给孩子起名字都是两个字地。只有那些个平民或者破落户才会起三个字地名字。从他地名字就可以看出。吕威&g;家里没有什么势力。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凭借战功从一个小小地都伯成为了步兵校尉这样地大将。这在注重门阀势力地袁绍军中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更别说在实行九品中正制地刘备那里了!韩:估计。也就是任人唯贤地并州曹铄那里可能出现这样地事情。即使是开明地曹操那里。这样地事估计也不会多见。
  淳于琼满意得点了点头。有这样地将军在这里。自己还要担心什么。还要巡什么营啊。还不如再睡一觉呢。他正要转身。突然听到大股部队前进地声音。抬头望去。辕门那里吵吵嚷嚷地就像是菜市场。他疑惑地问道:“这是哪里来地兵马。怎么半夜来此?”
  韩:心中也是纳闷。于是主动请缨。对那淳于琼说道:“将军稍候。我去辕门那里看看。估计是不知哪里地民壮部队前来搬粮食了。他们这些个土包子哪里知道什么叫军纪啊!”
  淳于琼点了下头:“好地。你快去吧。这都大半夜了。士兵们都睡下了。这么乱下去。成何体统!你去让他们赶紧入营。找个地方马上休息。另外给那领头地五十金。这群家伙连夜赶路估计就是为了能得点奖赏。要不哪里会这么勤快。处理完了。不用回报。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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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营辕门口。夏侯霸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跟
  门地牙将争吵。没办法,这衣服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舒服。那牙将看着这穿着脏兮兮盔甲的乡巴佬,不屑地说道:“叫你们地主将来跟我说话,这里是粮仓重地,怎可聚集在这里。再说了,夜都深了,万一把淳于大人给吵醒了,你们谁负得起这一责任?”
  夏侯霸下意识地停止了争辩,现在仗着自己率领的前锋队伍穿地都是缴获来的军装,他这才敢肆无忌惮地争吵,万一被敌人发现身后排着队地那些士兵都是曹军,这责任他可付不起。要知道现在主力都待在火把照不到的黑暗处,正在等着敌人的大门开启呢。
  别看袁军的警惕性不高,可是这营寨修的倒是挺有型的,鹿角、拒马都摆放地整整齐齐,即使是来去如风的骑兵,也不能轻松占的便宜。太史慈看着附近的袁军慢慢聚集起来,心里暗暗责备那做先锋的夏侯霸:现在这个时候你应该赶紧抢占辕门,而不是留在这里吵架。他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就派黑衣卫出身的军官去做先锋了,起码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不过这夏侯霸倒是有个好处,早年他一直在冀州安平郡厮混,倒是说得一口流利的安平方言,纵使是现在那些守门的士兵仍然没有起疑,还在傻乎乎地与他争辩。
  太史慈悄悄取下自己的长弓,又从身后抽出了一枝响箭。他与那夏侯霸事先早就约定好了,响箭一发,全军立即发起攻击。而且现在太史慈也欣慰地看到夏侯霸也在身后悄悄做了一个手势,他的手下开始贴近那些守卫天南海北地乱扯着,时机到了!
  太史慈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将箭矢搭在了长弓之上,慢慢地拉开了长弓。突然,他看到大营里有一个穿着将军服饰的军人走了过来,正是那屯骑校尉韩:。太史慈笑了笑,这条大鱼才划算,他把长弓横移,瞄向了韩:。
  韩:并没有发现危险,他大步走上前来,大声呵斥道:“吵什么吵,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叫唤什么?!要是惹怒了淳于将军,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新来的队伍,你们的令牌呢?”
  夏侯霸哪里有什么令牌,他只好装傻了,疑惑地问道:“将军大人,什么令牌啊,俺们可没有,蒋大人可没有这交代。”
  “你们蒋奇大人没来吗?”屯骑校尉韩:疑惑地问道。他可是袁绍的亲信,对于蒋奇十分了解,这是一个十分畏惧军令的人,要是袁绍下命令了,就算爬,他也要爬过来。
  “俺们蒋大人闹肚子了……”到了这个时候,夏侯霸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了,他在心里暗叫: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多问题,快点往前走几步吧,离得这么远,我的刀砍不到啊!
  韩:皱紧了眉头,这群人不对劲,不过他再也没有反应的机会了,因为太史慈已经放出了手中的箭。就听那响箭发出一声急促的哨声,猛地飞出,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已经插到了韩:的喉咙上!
  哨声就是命令,夏侯霸就在敌人傻站着的时候,猛地抽出了腰刀,将那一直跟他搭话的敌军牙将砍翻在地。他身后的士兵们早就各自找准了目标,纷纷出手,就在周匝袁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他们一一砍翻在地。这个时候,守卫的袁军这才反应过来,有的冲向了门口,有的冲向了箭塔,还有几个号手吹响了脖子里挂着的号角。可是,现在还来得及吗?
  夏侯霸径直跑向了辕门口,而那几个守卫还在看着韩:的尸体傻傻发呆呢!他猛地穿到了辕门正中,与后面跑来的几个士兵组成一个小小的防线,像钉子一样钉在了那里。太史慈一挥手,身后的大部队就往前跑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飕飕的箭矢穿空声,太史慈下意识地一低头,几枝弩箭就从他的脖颈处急速飞过,钉在了地上。就听远处那夏侯霸一声惨叫,往后一倒,只见他的胸前插了足足十五六支箭,双目犹在圆睁。跟着他冲上去的几个士兵也被那弩箭射到在地,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不过他们虽然倒下了,却正好堵在了门口,袁军只能将那辕门半关着,却无法关严。
  此时,新赶到的步兵校尉吕威璜带着百余名弩兵仍然在不停地射击,听到警报的袁军士兵也在不断地上前。这个时候,如果换做是一般部队的士兵,他们都会停下来寻找掩护,但是现在打头阵的却是太史慈的卫队。他们不但没有躲避,反而怒吼着直冲向了半闭的辕门……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二章 一千八百年前的爆炸!
  时辕门这里,称不上是血流成河,却也是尸横遍野。首发的弓弩早就放完了,此时他的手下正在箭塔弓箭的掩护下,拼命往辕门那里冲去,意图堵住缺口。可是曹军早先的化装突袭毕竟起了作用,士兵们已经冲了进来。再说了,那辕门已经被夏侯霸等人的尸首死死堵住,根本就关不上了。
  吕威璜所能做的也只是大声喊着,让更多的袁军士兵听从他的命令,在这里构建一道临时的防线而已。他的想法很好,可是曹军也不是站在那里看热闹的。早就有几十个曹军士兵举着盾牌冲了上来,他们身后接着就跟上来几十个弓箭手。这些弓箭手放弃了任何防御,就站在灯火通明的辕门前,向袁军射出了一枝枝长箭。
  这些弓箭手不是疯子,他们也不是傻子,但是他们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被袁军将他们挡在了辕门外,那么所有人只剩下一个死而已。与其被敌人屈辱地围歼,不如光荣地战死。
  此时辕门外仅仅能够容纳三十名弓箭手而已,他们冲上前来,用自己手中的长箭给与士兵们不断的支持,不断射杀着袁军士兵。
  袁军也不是废物,尤其是辕门对面的那个箭塔,如今更成了他们抵抗的中流柱。在箭塔旁边吕威&g;的指挥下,塔上的弓箭手们不断将冲上前来的曹军士兵射杀。这就形成了这样血腥的一幕,扑向辕门口的双方士兵不断在对方弓箭手的打击下倒在了地上。
  这样地对射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太史慈派进去一个满编曲已经全员战死,五百具尸体从辕门前一直延伸到袁军箭塔的边缘。袁军这里也是如此,辕门处的守备部队、吕威璜的卫队、还有闻讯赶来的巡营部队也都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尸横遍野!
  袁军率先承受不住这一打击,他们毕竟大多都是新兵,虽然被老兵们督促着不断冲上,可是身后顶着的刀枪显然不如眼前不断射来地弓箭更有威慑力。这些新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抛下兵器往身后跑去,虽然接着就被身后的督战老兵们砍倒在地,但是也给了曹军占据辕门的机会。
  吕威&g;不得不下令箭塔上地士兵与曹军展开对射,由于事出匆忙,箭塔上并没有多少士兵,留在上面执勤的只有不到三十个人,刚刚到规定执勤人数的一半而已。这个人数和曹军冲上来的弓箭手人数差不多,却因为有箭塔的防御而大大提高了自己的能力,将冲上前来的曹军弓箭手一个个射翻在地。
  太史慈眼看着手下地弓箭手一个个倒下,自己却只能看着他们冲上去送死,心痛不已,不过他也没有办法,谁让现在正是争夺辕门的生死关头呢。他除了手中不停地放箭支援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声叫喊:“弩炮,快!”
  就在他的身旁,五十名弩炮手正在紧张地组装弩炮,他们所使用的是新从并州带来的重型攻城弩炮,每门就需要二十名炮手进行操作。天知道为了让这两个大家伙安全抵达官渡,曹铄的锦衣卫花费了多少金钱、付出了多少牺牲!但是所有目睹这重型攻城弩炮威力的将军们,都一致愿意用两千人来交换这一弩炮一个时辰地使用权,最后还是曹操拍板决定:让太史慈带着它们出发,找到并摧毁袁军的粮秣集散地。
  这武器虽好。可惜太重了。为了能让它们顺利通过乌巢泽。太史慈下令将他们进行拆解。在随军弩炮手地熟练操作下。弩炮被小心翼翼地拆分开来。分派到弩炮手手里。太史慈又选派了一千名身强力壮地士兵专门充当搬运工。事实证明他地决策非常正确。
  由于弩炮各部件超重。本来能够通过地道路也成为了死亡地陷阱。就在这种不利地条件下。弩炮部件仍然一个不缺地通过了乌巢泽。只是——有四百六十七名士兵为了它们而被那沼泽地吞没!
  曹军弓箭手不断冲上。又不断被敌人射杀。吕威&g;一边大声叫着“射击。射击”。一边组织部队前去拦截。并将自己地卫队全数派上去督战。下令:袁军士兵后退一步者悉数斩杀!可是就是在这样地严令之下。袁军还是一步步败退。因为现在冲杀在最前面地是太史慈地卫队。也是曹铄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地黑衣卫!
  太史慈现在已经是校尉一级。按照最新地并州军事条列。黑衣卫本部大营派给他一百人地护卫屯。这个护卫屯经过了扫盲。大致学习了军事指挥所需地基本内容。都是基层军官地后备人选。将他们这些人派到太史慈身边。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主将。另一方面也是让他们有机会向主将学习、早日成长起来。
  刚刚吕威璜指
  箭突袭。将冲在前面地二十多名黑衣卫全数射杀。地五十名黑衣卫士一下子少了一半。但是他们没有丝毫退却地意思。顶着箭雨继续往前冲杀。可是他们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当后续部队跟随他们地步伐占据辕门时。打头地这些黑衣卫士已经大多战死或负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这是最要紧的时候,也是最最关键的时候,但是太史慈却不愿让剩下的五十名黑衣卫士再次投入战斗。这些人不仅仅是精锐的士兵,还是接受过系统培训的未来军官,怎么可以如此浪费呢?!就在太史慈犹豫的时候,重型攻城弩炮终于组装完毕。
  弩炮手摇动手柄,瞄准了箭塔。六个装填手合力将石弹放入了网兜之中,就听负责指挥的炮长一声号令:“放!”硕大的石弹便带着弩炮手的愤怒射向了袁军箭塔。
  吕威璜心中猛地莫名悸动,也许是多年征战生涯带给他的第六感吧,就在曹军射出石弹的前一刻,他突然离开了一直指挥着的箭塔,来到了步兵之中。就听“咚”的一声,石弹毫不费力地在箭塔上砸开了一个大洞,又狠狠地砸在箭塔的另一边。就见里面面粉飞扬,箭塔连续晃了几下,在周遭袁军恐惧担心的目光中继续屹立在原地。
  这个箭塔的底部是袁军的临时仓库,专供将领们吃的精制面粉那会刚刚运到,为了省事,暂时堆在了里面。正是因为底层堆积了许多盛着面粉的麻包,那威力巨大的石弹只是将几个麻包撞破了,停了下来。这样箭塔里面虽然是面粉飞扬,可是毕竟还没有什么危险。
  曹军并没有气馁,事实上,早先在官渡演武场上试射时毁掉的箭塔要比淳于琼营中的这一个还要坚固得多,可是它还是被击毁了,因为曹军不但有石弹,还有改良过的火油蛋。别忘了这些箭塔可是木头做的,火油蛋正是它们的克星。
  就在袁军上下正要欢呼的时候,曹军也将火油蛋装填完毕。炮长亲自点燃了蒙在外面的蒙皮,紧接着这个特制的火油蛋便从该具重型弩炮中射出,马上另一具弩炮也射出了一个火油蛋。
  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后射的火油蛋并没有点火,而是直接射出。负责指挥的炮长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个指挥的副炮长心理素质就是差,越到紧要关头越是要镇定才对。第一个燃烧着的火油蛋通过那先前砸出的大洞撞了进去,后一个恰好镶进那大洞,停了下来。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难道是最先那个火球被这冷风一激,给憋死了吗?炮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负责另一具弩炮的副炮长,满腔怒意:你怎么搞的,怎么犯这低级错误呢?!
  就在这时,突听“嘭”的一声巨响,箭塔从底部被整个地掀起,就像是一个小玩具一样,被一个无形的巨人一脚踢开。就在这一千八百年前的夜晚,箭塔中的面粉发生了大爆炸!
  (注释:粉尘为什么会发生爆炸呢来是由于悬浮在空气中的可燃粉尘燃烧而形成的高气压所造成的。粉尘是固体物质的微小颗粒,它的表面积与相同重量的块状物质比较要大得多,故容易着火。如果它悬浮在空气中,并达到一定的浓度,便形成爆炸性混合物。一旦遇到火星,就可能引起迅速燃烧—爆炸。
  根据科学试验测定,粉尘爆炸的条件有三个。一是烧料。干燥的微细粉尘、浮游粉尘的浓度每立方米达到:煤粉克、铝粉克、铁粉1C0克、木粉126~25克、小麦粉97克、糖1克。二是氧气。空气中的氧气含量达到21。三是热能,即毫焦尔以上的火源。面粉或饲料等粉尘的起爆温度相当于一张易燃纸的点燃温度。)
  这个史无前例大爆炸的气浪把一片片燃烧的木板扔到了淳于琼的大营之中,引起了阵阵慌乱。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附近毫无准备的袁曹两军士兵悉数冲倒,离得最近的吕威璜更是被那冲击波击伤了内脏,吐出一口血来!
  人们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经历,也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记载。大家傻乎乎地站着,忘记了厮杀,就在这爆炸产生的大火中瑟瑟发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胆怯。不少人冲着那爆炸的中心拜倒在地,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祈求诸天神佛的保佑。
  机不可失,就在袁曹两军相对愕然的时候,太史慈第一个挥舞着手戟冲了上来,他大声喊道:“天降神雷,扶曹灭袁!”,率先冲进了辕门!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三章 危局,前后被夹攻!
  一下爆炸,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也只是震慑了士兵们而已,大营里的士兵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听到动静的淳于琼只是稍微楞了一下,便带着自己的亲卫部曲立即往辕门方向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命令沿途的士兵加入到他的部队中来。等淳于琼快到辕门的时候,他的部队已经扩张到五千多人了,而且还有许多听到命令的士兵,正在不断地集结。
  此时辕门这里,已经是曹军的天下,就连那重型弩炮也开始前移,到达了辕门前的空地里,正在向袁军大营里不断射击。爆炸掀起的火星,将四周的粮仓、草垛都点燃了,火光照的辕门这里如同白昼。鱼油蛋成了大营中士兵的噩梦,不断将一座座帐篷点燃,将一仓仓的粮食化为乌有。
  此时太史慈手里还有九千三百人,他留下三百人卫护弩炮,命令部队以千人为单位,向袁军营里穿插,手持火把将敌人的粮草点燃。这样的纵火部队,他一共派出去了六只。太史慈心里很明白,曹袁两家对峙已久,两家的战争潜力都受到了严酷的考验。虽然冀州战乱较少,比较富裕,可是也无能无限制地对前线进行供给。只要烧掉了袁军的乌巢粮仓,那么袁军必然陷入窘迫境地,袁军士气将不可避免地低弱到谷底,正是曹军趁机进攻的时候!
  只要曹军能够攻击取胜,将袁军赶出大营,野战将是曹军的天下。
  并州的魏延部已经打通了并州与兖州的交通线,五千名骑兵已经来到了曹的身旁。到时候,曹军士气飙升,就能彻底击败袁军。文聘、古尔丹在定陶集结了两万人地部队,不过大都是民夫,战斗力不强,但是打落水狗还是挺合适地。这样两下夹击,袁绍连黄河也不一定能够回得去。
  但是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曹军也要坚持不住了,毕竟中原大地一直处于战乱之中,底子比较薄。何况根据内线消息,袁尚已经将各地民夫加以训练,用来替换出分布于冀州各地的守备部队。这些守备部队的人数高达五万人,全是袁绍起家的老底子,战斗力很强,如果他们投入战斗,那么曹军必将落败。现在庞德已经亲自带队,对冀州展开牵扯性进攻,但是他手下的兵力有限,恐怕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所以太史慈现在也是在背水一战,这么好地机会他一定要掌握好。他的计划很简单,以重型弩炮来吸引敌人的进攻,自己带着本部缠住敌人,让派出去的那六千人全力放火,一举烧毁乌巢。这计划的关键就在于自己能够吸引住敌人,不过太史慈很有信心,他这次光火油蛋就带了好几车,可谓是备足了弹药。其实弩炮就算威力再大,它的数量毕竟有限,能够决定战场局势的还是步兵,可是它的声势浩大,颇能够唬住一大票人,尤其是曾经到过濮水东岸的淳于琼。
  淳于琼还记得,就在濮水的东岸,袁军地两万名精兵、一万名新兵就是在敌人弩炮的不断打击下全军覆没,没有逃出来一个人。当他站在被烧在黝黑的战场上时,他的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现在,看着这两门不断喷火的“战争巨兽”,他更是担心,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消灭这两门弩炮,要不整个大营就全完了!反正曹军聚集在那弩炮周围的也不过是三千多人而已,等消灭了他们,那些个放火的小部队又有什么可害怕的,都是些土鸡瓦狗而已!再说了,敌人的主将都守在那重型弩炮附近,这里不是主战场还能有哪里?
  淳于琼大声下令:“全军听我命令,向曹军发起进攻,烧毁弩炮者官升三级,赏五百金!”
  袁军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一下子就忘记了刚刚大爆炸所带来地震撼。嗷嗷叫着扑了上来。太史慈冲一旁地亲卫招了下手。将刚刚放下地长戟又抓到了手里。看来又是一场恶战啊!
  与其同时。袁军大帐中也是乱成了一团。刚刚那大爆炸地声音也传到了这里。将在后帐饮酒赏乐地袁绍惊得跌倒在地。他马上召集文武群臣。询问对策。
  刚刚官复原职地屯骑校尉张颌第一个发言:“主公。我看那乌巢方向燃起了大火。想必是曹军偷袭乌巢。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到我军后方。来得一定是曹军地精锐。也许还是那曹铄亲自领兵呢!他手下地并州兵能征善战。倾力一击。仲简(淳于琼之字)纵使能力再强。也不能够抵挡。我估计现在仲简现在正在死战之中。请将军速速发兵。救援乌巢。要不然。大事去矣!!!”
  中军监军郭图则反驳道:“(张颌之字)之言差矣!曹军既然派出了精锐部队。那么他大营地防护力现在也一定会降低。失去了机动增援力量。
  我们不如直接攻击他地主营。如果曹军来援。那么乌巢之围立即可解;如果曹军不加增援。那么我们也能将曹操地主营攻破。一举决定胜负。这样。纵使是乌巢有失。胜利地也将是我们。这就是不救之救了!”
  袁绍点头称是。又问一旁地逢纪。逢纪大声回答道:“主公。我同意公则地意见。越骑别部司马赵睿那会率领五千士兵押送军粮来此。刚刚回去。现在我估计他应该快要回到乌巢了。有了他地支援。仲简将军一定能够坚持下去。只要我们再派出小股部队虚张声势去乌巢救援。曹军顶不住内外压力。肯定会后撤。所以与其去乌巢与敌人纠缠。不如釜底抽薪。一举攻下曹军大营!主公。这可是千载难逢地好机会。咱们一定要掌控住啊!”
  袁绍这下更加坚定了信心,他对众人坚定地说道:“就算是曹军占领了乌巢、消灭了淳于琼所部,只要我们能够攻下他的官渡大营,那么曹操也必将无路可走!我命令:张颌、高览,你们两人率领五万精兵,向曹军发起攻击,一举夺下曹军大营,我帅主力随后跟进,将曹军官渡大营一举摧毁!”
  高览立即领命,张颌却犹豫了,他想坚持一下自己的观点,看能否说服袁绍。于是他立即说道:“主公,咱们和曹军对垒这么久了,深知曹军的底细。他们这群属乌龟的,把大营修的格外坚固,一时半会之间,我军根本就打不下来。如果淳于琼所部被曹军消灭,我军又困守于坚营之下,那么咱们就会彻底失败啊!”
  袁绍轻轻点了下头,张颌脸上一喜,还以为他采纳了自己的意见,还想趁机进谏。没想到袁绍却把要递给他的虎符令牌抽了回去,对高览说道:“此次出击由你做主将,张颌为辅。我将营里新仿制出来的二十具投石车都配给你,一定要击破曹军大营。这投石车的构造图可是我军几十名细作用生命换来的,与曹操军中的一般无二,相信有了这些投石车的帮助,你一定能够一举击破曹营!”
  (感谢月夜徘徊的打赏,谢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
  此时乌巢那里,已经是乱作一团。本来兵力占优的淳于琼亲自领兵冲击,没想到被同样身先士卒的太史慈数次击退。淳于琼不但没有顺利消灭弩炮,反而被缠在了那里。他心里还在暗自侥幸:幸好这弩炮只能射击远处,要不然我这才可就危险了。
  两军你来我往斗得十分热闹,太史慈手下的几只小部队不断在袁营里面放火,而重伤的吕威璜也没有闲着。他勉强支撑着身子,不断调集部队支援淳于琼,试图消灭太史慈所部。无奈这大营中有一半以上都是新兵,这群人被曹军的弩炮吓破了胆子,根本就不敢上前进攻。吕威&g;不得不一次次地用金钱诱惑他们,派出老兵督战,哪里有空管那些放火的小部队啊。
  就在这个时候,战场局势突然发生了变化,太史慈的后方突然一乱,身披数创的夏侯越在几个亲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他带着哭腔喊道:“太史将军,不好了,敌人的大部队来了!”
  刚从前锋线上冲杀回来的太史慈猛地转身,那冷峻的目光让夏侯越心头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了下去。太史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声问道:“敌人有多少人,你的部队呢?我不是给你留下了两千人吗,难道连一个时辰都挡不住吗?你是不是胆怯逃跑了?!”
  “太史将军,敌人太多了,太多了!”夏侯越指着身上的五六道伤口说道:“将军,您看!我亲自带人前去冲杀,可是根本就挡不住!他们就是一群想要回家的野狼,谁挡住他们的去路,就会被撕得粉碎。两千多个兄弟和他们只打了一刻钟,就丢下了大半,要不是我带人撤得早,就被他们给全部消灭了!”
  “我不要你的解释,我只知道你没有完成任务,逃离战场了!”太史慈冷冰冰地说道:“监察厅的军法官就是为了你们这样的败类设立的,曹林,砍了他的头!”
  夏侯越大惧,大声喊道:“太史将军,曹林大人,我马上带人阻击,决不让敌人冲过来。大人给我一次机会吧!”
  太史慈犹豫了……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四章 困境中的张颌、曹林
  夏侯越苦苦哀求的时候,太史慈开始犹豫了,可是却毫不含糊,立即指挥宪兵将他捆了起来。曹林冲夏侯越摇了摇头,大声说道:“可惜啊,你醒悟地太晚了,要是你刚刚奋战至死,那也是一个烈士;现如今你只是一个逃兵而已。按照并州军法,逃兵是一律要砍脑袋的!”
  夏侯越极为惶恐,突然他想到了曹林话中的破绽,连忙大声叫道:“我不是并州将士,不受并州军法管辖!太史将军,你可以关起我来,等战后让主公处置我。我是郡三十六骑之一(曹操退隐郡时自愿跟随他的三十六名骑兵,目前全是曹操亲信,颇受重用),没有主公的命令,你不可以杀我!”
  曹林惊讶地看着夏侯越,就像是,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这家伙真是一个彪货,就算是太史慈不能杀他,但是他也不该喊出来,他这一喊就算太史慈有心放他一马,也不能够了。曹林叹了口气,慢慢抽出刀来,就在夏侯越不可置信的表情中,一刀斩下了他的人头!
  太史慈看着夏侯越的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对曹林说道:“其实夏侯越说得对,你确实没有资格杀他的。”
  曹林笑了,“杀个逃兵还需要理由吗?军法官就是为了杀逃兵而存在,这是我们的天职。”
  太史慈摇了摇头,“你这是给主公添麻烦,要知道老主公曹操大人要顾及军中夏侯一氏地反应,不可能下令将这夏侯越处死,最多也只是将他逐出军队而已。你这样做,主公会很为难的。”
  曹林也是一脸苦笑,“那也得等到咱们有命回去再说。”他往来路看了看,大声说道:“敌人的援兵就要到了,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史慈看了眼正在组织士兵准备再次冲锋的淳于琼,不屑地说道:“淳于琼老了,别看他还在进攻,只不过是以攻代守而已,咱们分散开的部队他根本就管不了!只要继续坚守,等部队放火完毕,六千人一起回援,就能将淳于琼一举歼灭。你留在这里督战,我去消灭敌人的援兵。”
  曹林笑了笑,摇了摇头:“督战可是我们军法官地老本行,你可不能跟我抢生意!”
  太史慈笑了笑,点头同意:“那就交给你了,我向把淳于琼歼灭了再支援你。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再回头了,给你一千人,挡住所有敌人!”
  曹林大笑。“好!监察厅地宪兵们。跟我冲啊!”
  此时曹军大营这里也可以看到远处北方地火光了。只是不算很清楚。曹操、曹等人立即登上望楼。努力张望。可是即使是站到了高处。他们也只能看到袁绍大营北方地一处地方起火了。火势很大。还在不断扩大中。
  曹铄立即喊道:“是乌巢!”按照他贫乏地历史知识。曹铄并不知道袁绍会屯粮于乌巢。不过玩游戏时却记住了这一地名。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这么多。他也不敢肯定袁绍会不会继续把粮食放在乌巢。所以曹也就没有告诉曹操。只是暗地里提醒过领军地太史慈。多关注一下乌巢周遭地情况。看来太史慈他们这次真地偷袭得手了!
  曹操听了曹铄地话。轻轻点了下头。他也不用看舆图。就知道乌巢地方位。
  这么长时间地对峙。曹操已经把周遭地地形地貌全都记在了心里。他暗自估算了一下。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我军离得太远了。无法增援偷袭乌巢地部队。现在只能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得手。然后马上撤离吧!我估计袁绍地援兵快要到了。也不知道太史慈能不能挡得住。”
  “义父。我估计袁绍不会去救援乌巢。他可能趁机向我们发起进攻!”曹虽然前世没怎么看过历史书。但是玩游戏时他记得很清楚。官渡之战时袁绍不但没有救援乌巢。反而派出张颌、高览进攻曹营。
  曹操点了下头,他清楚袁绍的脾性,这家伙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曹操立即大声下令:“传令全军备战,投石车做好战斗准备!另外,子烈,你立即带领新到的骑兵部队做好出击的准备,咱们来个防守反击战,一举消灭来犯之敌!”
  曹大声领命,连忙下楼去做准备。曹操对其余众将喊道:“大家立即带领部曲准备参战,这次只要咱们顺利击败来访之敌,大局可定!”
  高览、张颌并没有盲目进攻,他们与曹军会战多时,知道曹军的大致构防情况。曹军主营防守最为严密,可是为了达到围魏救赵地目的,高览他们也只
  头皮往上冲了。
  二十具盗版自曹军的霹雳投石车已经安装完毕,这些个大家伙看起来威猛异常,不过准头却一直不高,还没有正版的八成,更别说与曹铄的改进版投石车较量了。过去在幽州的时候,这些投石车就被曹铄的部队摁住使劲揍,现在面对曹操的部队,张颌、高览也只能暗自祈祷它们能够超水平发挥吧。
  此时曹军已经发现了袁军的动静,吹起了预警的牛角号,高览、张颌两人过去也一起作战,彼此之间十分熟悉。不过过去高览一直是张颌地副将,没想到这次居然反了过来。张颌按了下背在肩膀上的长弓,对高览说道:“老规矩,我打前锋,你给我压阵。”
  高览点了点头,还没有说话,就见张颌已经转身走向了前锋线。他眉头猛地一皱,这张颌也太自以为是了吧,现在我可是主将!
  高览气愤地吼道:“投石机,目标曹营辕门,射击!”
  早就做好准备的投石车部队立即开始射击,二十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到了曹军辕门处,将那紧闭地辕门砸出一个个大大的窟窿来。就听见守门地牙将大声吼着,“兄弟们,准备防御!左右投石车,立即反击!”
  他本来并没有权限掌握投石车部队,不过最近曹军正在新到达并州工匠的指导下正在批量改进投石车,有些没有改进价值地就堆到了辕门那里,充当固定的防御器械。所以曹军在第一时间就发动了反击,但是三四具老式投石车又怎么是袁军二十具投石车地对手,很快就被砸得粉碎。
  张颌看到了成功的一线曙光,他一把抽出战刀,大声吼道:“兄弟们,冲啊!斩首一级,赏五金!攻进曹营,全军打赏!”
  袁军士兵听到了如此优惠的条件,却没有特别心动,这几个月来,他们的很多老乡、兄弟都倒在了曹营面前,在他们看来,这曹营不是一个营寨,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不过总有不怕死的,冲在第一线的都是些敢死之士,他们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武夫,把自己的卖命钱往兜里一揣,顶着盾牌就冲了上来。
  此时曹军中的弓箭手已经开始放箭了,可是准头极差。因为袁兵为了隐蔽起见,并没有点起火把,士兵们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冲去。这个时候,徐晃已经带着自己的部曲冲了上来,接管了辕门处的防线。他大声下令:“弓箭手,换火箭,射击!”
  五百枝火箭就将大营外面的空地照的有如白昼,看着被突然而来的光明晃了眼的袁军士兵们,徐晃发出一阵冷笑,大手一挥,两千名弓箭手便放出了手中的长箭!箭雨一波又是一波,将袁军的冲锋部队全部笼罩起来,不断将防御不周的袁军士兵钉在地上。
  这个时候,听着盾牌上当当的箭矢撞击声,还有临近处噗噗的箭矢入肉声,就算是再勇敢的猛士也停住了脚步,十几个人、几十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小的盾阵,一步步往前挪去。这盾阵看似坚固,居然成功地防住了弓箭的袭击,不过以这单薄的木盾,别说是投石车了,就是大黄弩也可轻松穿过,而曹军新近搜刮来的百余具大黄弩此时正在前营之中。啥话也不多说了,开射吧!
  一个个盾阵被大黄弩那比长矛还要粗的箭杆撞开,随后就被箭雨覆盖,没有人能够到达辕门那里。尽管在高览的督战下,袁军投石车已经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开始射击了,但是糟糕的准确度和精确率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甚至于有一块巨石狠狠地砸破了自己一方的盾阵,将最有希望冲过箭雨阵的几十个小兵白白献给了敌人!
  张颌只能暂且退兵,这一次小小的试探攻击已经让他损失了三千多人,而他现在还没有碰到曹军的辕门,这仗还有法打吗?!
  同样是在这个时候,袁军赵睿部的第三次进攻又被曹林打了回去。赵睿看着对面的九百多名曹军士兵,恨不能将他们活活咬死。
  而对面的曹林叹息一声,心中也是懊恼不已。毕竟他的手下,全是东拼西凑出来的部队,战斗力并不怎么高。他手下有从马料营那个小寨子里逃回来的千余人,太史慈拨给他的一千人,还有二百名宪兵,这两千二百人就是他所有的力量。
  现在在敌人的连环打击之下,部队已经锐减到九百人,将士疲惫不堪。望着再次冲上来的袁军,曹林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五章 乌巢战事的终结
  睿的第七次进攻终于被曹林击退了,平日里最注意在一具袁军士卒的尸体上,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这里本是一片平地,现在却硬是被袁曹两军的尸体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丘。曹林手下仅剩的二百名士兵,大多拄着兵器,坐在尸体上慢慢休息,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赵睿看着自己手下的千余名士兵,心中骇然,敌人的战斗力怎么可能这么强?!他手下的这五千人虽说不全是老兵,可是也有六成以上是经过战阵磨练的,当年在青州的时候也曾经把关羽的精兵击退数次,现在却是遇上了真正的对手。四千名精锐士兵,全都战死在冲锋的路上,可是敌人还在坚守着。
  这个时候,赵睿再也不能驱赶士兵投入战斗了,他也不敢再驱赶士兵投入战斗。现在如果再逼着士兵出战,除了哗变以外,得不到任何结果。赵睿已经向袁绍的大营派出了信使,可是信使带来的消息让他一下子有了骂娘的冲动。
  主力不但没有前来救援,反而前去攻击曹军的主营。那可是整个袁军全体动员都没有攻下来的曹军主营啊,赵睿不敢埋怨袁绍,但是心里却把郭图、沮授、逢纪、张颌等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是怎么辅佐主公的,天天就知道争权夺利,从来没有放下私心杂念、认认真真为主公谋划过,如果乌巢有失,后方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输送上来粮草,整个袁军就要断粮了!到时候士气低落、体力不支,全军溃散将不可避免,袁军争霸天下的梦想将就此破灭!
  不行,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淳于琼将军战败,不能就这样看着我们辅佐主公争霸天下地梦想就这样落空,不,我绝不允许。赵睿抽出了自己地战刀,武艺低微的他这才要亲自出战,鼓舞士气。
  要不然再想刚刚那样躲在后面,士兵们肯定不会听他的命令出击。
  赵睿看着手下的士兵们,大声鼓动道:“兄弟们,我刚刚派出信使与咱们的主营联系,他们已经派出了援兵,大家回头看一下,那浩浩荡荡的数万大军马上就要增援上来了。不过,兄弟们,我为大家不值啊!”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这才说道:“兄弟们,你们看对面,敌人阻击的部队也就剩下不到二百个人,这么点人,大军一个小小的冲锋便能搞定。但是那样的话,咱们什么功劳可就也捞不着了!相反,一个救援不力地大帽子肯定要落到我们的头上。多不值啊!”
  看着士兵们的表情赵睿心里有了数,他再次鼓动道:“兄弟们,别的不说,咱们是乌巢地守备部队,万一乌巢被敌人毁了,咱们是无功有过啊!不过要是咱们能够消灭敌人这二百人,也不用继续拼杀,只要舞动大旗给咱们的老大淳于将军鼓鼓劲,告诉他援军马上到了,这功劳可就大地去了!淳于将军可是管着整个乌巢的军需供给,他从手缝里给大家漏一点,就够大家吃喝半辈子的!是选择挨处分、受惩罚还是选择立功受赏,大家自己选择吧!”
  赵睿最后这一句话终于起了作用,他满意地看到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从地上站了起来,做好了冲锋的准备。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鼓动的话就纯属多余了,赵睿只是锐着嗓子喊了一声:“兄弟们,跟我上啊!”亲自拎着刀冲了上去。
  其实士兵们等到就是这一姿态。真让自己地主将沙场上阵亡了。自己地赏金往哪里讨啊?仅存地亲兵们立即将他护在了身后。赵睿也减缓了脚步。不过现在他确实是心急了。仍然拎着刀子就往上冲。
  这也是他给自己手下地老兵油子使地一个阴招。仗打到现在。活下来地都是些老兵油子。这群老兵油子不仅战力强劲。而且善于看风头。赵睿害怕他们看出援兵是假地来。所以亲自冲在了前方。袁军军法虽然比较宽松。但是主将阵亡。他手下地将士都脱不了重罚。他地护卫更要悉数处死!为了不受重责。赵睿地士兵们一边在心里死命骂着自己地主将。一边冲在了最前方。
  曹林皱紧了眉头。这次就连那个瘦弱地主将都亲自出马了。敌人显然是要拼命了。看来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虽然处于监察厅系统。但是曹林并不像监察厅地老长官李飞那样对曹无限忠诚。相反。他也是有野心地。在这个汉末错综复杂地局势里。曹林不奢求自己能够成就一番霸业。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霸主身边地那个人物。那个能够影响天下局势地重要人物!
  就像这一次。太史慈军中地军法官一职本来应该是由监察
  于他职位地人员出任。可是曹林却亲自向曹铄请战。了跟从太史慈出击地机会。他把工作移交给官复原职地李飞。自己兴高采烈地前去报到。没想到却换来了这样地结局。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什么野心都不重要了,他拄着战刀站了起来,看着跟随他的士兵们,大声喊道:“兄弟们,愿与大家一同赴死!”
  这个时候,也不用区分谁是兖州兵、谁是并州兵了,大家也不用暗地里较劲了,既然吃了当兵这碗饭,就要负起应有的职责来,要不要我们这群士兵来干什么呢?!曹军所有士兵都站了起来,有的拄着战刀,有的倚着长枪,大家身上多少都带了些伤,这时候轻伤就不算伤了,连重伤员都在准备与敌人拼死一战。
  他们已经爬不起来了,但是他们还在躺在战场上坚持,最不济也希望能够跺下敌人的脚掌来。其实拼杀了这么久,就算是轻伤员也累坏了,何况这些重伤员呢。曹林看着士兵们眼中的不甘,心中亦然,他拔出战刀指着敌人大声吼道:“杀敌求生!”
  二百名曹军士兵身体一震,同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道:“杀敌求生!”
  这声音是如此的嘹亮,是他们生命的呐喊,然而最先呼应他们的不是太史慈手下的将士,却是被太史慈全军围困的淳于琼!
  淳于琼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这次他是彻彻底底地失算。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抢先消灭敌人的本阵,然后与吕威&g;一起消灭曹军各部,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没有达成目的,反而被敌将带人死死地缠住,曹军主力分散开来,加紧放火,重伤的吕威璜根本就阻止不了。等到淳于琼察觉到形势不对的时候,他已经撤不出去了。
  负责接应他的吕威璜已经战死了,曹军撒出去的六只部队已经悄悄回头,将淳于琼所部包围地严严实实的,就算是跑的最快的野兔也闯不出去了。淳于琼本来有两万士兵,被大爆炸和曹军攻势直接就吓走了五六千人,还有三千多名新兵待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上战场。与曹军相比,他的兵力并不占优势,何况敌人还有远攻的利器,那两具重型弩炮不断索取着袁军士卒的性命,袁军危矣!
  这个时候,从南部战场突然传来了“杀敌求生”的喊声,淳于琼在第一时间加以响应。
  他手下还有两千多人,还能够组织一次突围,淳于琼选定的突围方向就是敌人的本阵——敌将太史慈所在的方向。
  选择这个方向并不是他蛮性发作,而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曹军主阵被自己多次打击,兵力损失甚大,与自己相差无几,而敌将太史慈派去放火的这些部队大多没受过什么打击,主力犹存,两者相比较,自然是拣软柿子捏了。何况无论是赵睿所部还是袁军大营派来的援兵都是从南面向此开来,将突围方向设在营地南边可以得到他们的接应。
  淳于琼高举断刀,大声吼道:“杀敌求生!”亲自带着士兵发起了对太史慈的攻击,此时挡在辕门这里的曹军士兵不足六百人,可是太史慈并没有慌张,他知道只要堵住敌人的这次攻击,那么淳于琼的部队就会被全数歼灭。到时候接应出曹林,部队立即转移,胜局已定!
  所以太史慈的心很稳,他的手也很稳,他手中的弓箭更是稳稳的瞄向了淳于琼,没有一丝颤动。当淳于琼再次举刀鼓舞士气的时候,太史慈果断地松开了手中的弓弦。没有人想得到,在这样一个昏暗的环境下,太史慈仍然能够进行超远距离狙杀!
  淳于琼不可置信得抓住了胸前露出的那一小截箭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好冷啊!时间就像是突然静止了一样,周围的任何动静淳于琼都听不到了,往事飞速地从他的眼前滑过,原来自己的一生就是这样啊。可是,真的不甘心啊!
  随着淳于琼的倒地身亡,大营中的袁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识,纷纷抛下了兵器。太史慈这才转过身来,首次去看他的背后,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就在这尸体堆里,晃晃悠悠的曹林冲他笑了一笑,开口说道:“幸不辱命!”
  而在稍远的南方,赵睿的尸体就倒在那里,背心中了致命的一刀。被打掉了精气神的袁军士兵们杀掉了一直督战的赵睿,抛下了手中的武器,全都跪倒乞降……
  太史慈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六章 张颌投降了
  太史慈来说,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可以带领部队战场,拆解弩炮,然后马上撤离,找一个袁军不在意的角落猫着,洗洗睡觉去了。可是对袁绍来说,这场战役就不这么让人悠闲,他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困局。
  当乌巢熊熊大火燃起的时候、当张颌数次进攻被击退的时候,留在大营里的袁绍等人,脸上就像是挂了一层严霜。所有人都知道,这仗肯定是败了,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是固守还是撤退。
  乌巢一毁,所有的后勤保障就都没有了,如果还留在原地固守,部队的困难极大,缺衣少粮将是家常便饭,马上到来的冬季就能将部队的战斗力削减一半以上,留在原地就是等死!可是撤退也就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数十万大军的撤退是一个大问题,退而不败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首先,撤退的次序就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留下谁断后,就等同于留下谁送死。
  幸好,在解决这几个问题之前,袁绍的谋士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开始争相斥责起对方来,仿佛只要把责任分担下去,曹军将一下子变成土鸡瓦狗一般,其中最受诘难的就是郭图。
  郭图可不愿承担这一责任,再说了,他也承担不起啊。如今袁军其实已经陷入了困境,如果真被袁绍主公以此问罪,那么兴许他就要被砍头了。不行,他偷眼看了下大帐中的人,试图寻找一个替罪羔羊。
  首先瞄上的就是沮授,不过他虽然现在没有了任何实权,但袁绍却一如既往地看重他,构陷他根本就不可能。再说了,这家伙虽然耿直,却不是一个傻子,要是真和他闹翻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其次就是逢纪,不过郭图心想这家伙前次还说过我的好话,构陷他也太恩将仇报了,算了。再其次就是审配,他的两个儿子都在曹军手里,不过这家伙离得远,和战场上也没有什么关系。本来许攸是最合适地泼黑水对象,不过这家伙太背了,居然在投靠曹操的路上被袁军的一个小兵杀了,再泼黑水也没什么意义了。
  等一下,郭图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那就是张颌。反正这家伙最近不受重用,而且最妙的就是他在前线,根本就无从反驳自己。
  郭图心里偷偷一笑,也不去看铁青着脸地袁绍,装作无意地对一旁的逢纪说道:“元图,不知道张颌现在会得意成什么样子,一切都被他猜中了。等会我真不想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还不知道他会怎样嚣张呢?!”
  逢纪还没来得及说话,袁绍已经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他敢?元图,你去问问张颌,看他现在在干什么,怎么打了这么久还没有攻破敌人的防线,是不是存心懈怠啊?!”
  逢纪看了看袁绍地脸色。什么也敢说。立即去找张颌。不过等他到了战场地时候。看着左臂负伤地张颌。只好将一肚子问责地话全都咽了下去。只是对将士们进行宣慰。没有半句责备词句。
  可是张颌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了逢纪心中有事。何况张颌虽然标榜中立。暗地里却也和袁尚眉来眼去。说起来和力挺袁尚地逢纪正是一家人。在高览大咧咧指挥部队集结地时候。张颌悄悄拽了逢纪一下。小声问道:“元图。大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脸色这么难看?”
  逢纪叹了口气。看那高览没有注意这边地动静。连忙跟张颌小声说道:“。郭公则把你给告了。他跟主公说。你会为了自己地预测正确而得意。为了咱们袁军地失败而高兴。主公已经发怒了。看着大家同为三公子臂助地份上。我才提醒你一下。要是再打不开局面。你可就危险了。说不定主公就将你打入大牢呢!”
  什么?张颌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在这里拼死作战。亲自上阵厮杀。后方却有人在这里不顾事实、妄进谗言。而一向耳根子超软地主公居然信以为真。怀疑起忠心于他地自己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也太让人伤心了!难道说我张颌这些年来为他老袁家流地血和汗。全都白流了!
  张颌看着远处防守严密地曹军大营。看着倒在冲锋路上地万余名士兵。他地心好冷。不过。看着逢纪那疑惑地神情。张颌没有楞太久。他不敢露出任何不满来。毕竟这逢纪效忠地还是袁绍。
  他收起自己心中地无奈与伤心。冲逢纪深深地拜了下去:“元图。我张颌是个粗人。可是也知道朝中无人难做官地道理。如今这郭公则分明是想构陷于我。主公一向广泛采纳别人地意见(耳根子很软)。恐怕会被这郭图所蒙蔽。希望元图帮助主公分辨是非。我也能够为了显甫公子尽一份力量。
  ”
  逢纪等的就是这话,虽然袁绍已经立袁尚为继承人,可是他地位子并不怎么牢固,掌控青州的袁谭始终是他心头上地一根刺。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袁尚多方拉拢军中将领,可惜成绩有限。他虽然手握二十万新军,可是心里总是一点底也没有,毕竟他并不是真正地武将出身,行军打仗总是个门外汉。
  过去淳于琼作为袁绍之下冀州军方的第二人,一直保持中立,袁尚有心拉拢却总也得不到他地一句实话,心里也是忿恨不已。所以袁尚曾经对逢纪有过交代,争取让这淳于琼吃个苦头,让他投向自己。没想到这次苦头一下子吃大发了,淳于琼干脆就直接战死了。这样一来,在颜良、文丑等名将凋零的时候,张颌可就变身成为香饽饽了。
  逢纪冲张颌点了点头,拍拍胸脯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此事就包在我逢纪逢元图身上,一定会说服主公的。不过你最好也立下点功劳,要不然空口无凭,我和显甫公子也没办法为你求情。”
  事说到这份上也就够了,再说下去也太**裸了,逢纪真有些不习惯,不过想到离开城时袁尚给自己的交代,他又硬着头皮说了下去:“,等回到了城,金钱美女都不是问题,显甫公子慷慨着呢。不过你一定要小心,那个高览是袁谭的人,据说在青州的时候,袁谭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又送金钱又送美女,已经把他拉拢过去了。”
  张颌惊讶地看了一眼逢纪,这他倒是没想到,这高览看上去还是一脸正气,怎么就被袁谭给收买了呢?不过想想自己,他也释然了。如果自己不是对袁绍彻底伤心了,那么这才袁尚不是也收买自己了嘛,何况人家逢纪说得很明白,“金钱美女都不是问题”。不过,我张颌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
  对他张颌来说,建功立业才是自己的志向,而不是整天陷在勾心斗角的内斗中。要不然他也不会先从韩馥,后投袁绍,并在与公孙瓒的交战中多次立下汗马功劳了。现在既然袁绍不听自己的意见,还试图往自己身上扣帽子、找责任,那么,对不起了!丢失乌巢的你已经没有资格再逐鹿中原,也就没有资格再让我为你效命了。
  诚惶诚恐送走逢纪的张颌,看着袁军大营,发出一声轻轻的冷笑:袁绍,再见了。不过刚刚与曹军奋力冲杀、不死不休,现在突然反戈投靠一定要立下点功劳才行,要不然不但不会被接纳,反而可能被秋后算账。张颌看着这四万名整装待发的士兵,欣慰地笑了,这个见面礼应该够了。
  这个时候,高览兴冲冲走了过来,大声招呼道:“,我已经整顿好人马,咱们开始再一次攻击吧!”
  张颌看着这一直以来的拍档,摇了摇头,对他说道:“育德(杜撰高览之字),刚刚元图悄悄告诉我,乌巢已经沦陷了,敌军纵火烧毁了所有的军械物资,咱们这次可是要饿肚子了!这仗打下去还有意义吗?”
  高览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张颌的肩膀,“这不废话吗,从咱们这里就能看到乌巢那里的火光,肯定这淳于琼战败身死,这有什么稀奇的?!只要咱们拿下这曹军大营,那么他的牺牲就没有白费,最后的胜利还是咱们的。”
  张颌轻轻皱了下眉头,这对自己一直恭敬的高览突然敢拍自己的肩头,胆子也太大了。军队当中是讲资历的地方,你不过是这次当了一回主将而已,过去你可一直是我的部下,还反了你了!
  虽然心里厌恶不满,可是表面上张颌却毫不在意,他上前一步靠近高览,低声说道:“育德,咱们都倒下一万多人了,曹军大营还是纹丝不动。再打下去,除了把部队拼光,其余什么好处都没有。
  咱们之所以能够身居高位,正是因为有了这批部队,如果没有了他们,咱们什么也不是!不如降了吧!”
  这话说得很贴心,高览轻轻点了下头,不过他现在正一门心思立下功劳,不是张颌的三言两语所能劝说的。高览同样小声说道:“看着咱们共事多年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了,不过,想要投降哪是万万不能!现在我是主将,我命令,立即进攻!”
  张颌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称是,然后,一刀捅死了刚刚放心的高览。张颌对着死不瞑目的高览,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立即命令自己的亲兵举起白旗,向曹军投降。四万无心作战的袁军乖乖丢下了兵器,在曹铄骑兵的监督下,就这样排着队走进了战俘营。
  曹操大笑,大事已定!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七章 官渡之战的尾声(上)
  了如今这个时候,胜负之势易手,张颌的投靠已经太多的惊喜了,不过给未来的袁军俘虏们树立一个模范也是不错的。所以在曹铄的建议下,曹操任命张颌为偏将军,封为都亭侯。
  不仅如此,曹操还对他大加赞扬,对张颌称赞道:“从前伍子胥不早觉悟,自己陷入绝境,哪里比得上~子抛弃殷纣、韩信离楚归汉呢?”
  这让手上沾满了高览鲜血的张颌非常高兴,合不拢嘴。不过当年他曾经趾高气昂地来到兖州向曹操征收物资,很是得罪了曹军中的一大批人,尤其是主管后勤的曹洪。曹洪前些年掩护曹操负过重伤,从此无法再上战场,只能掌管后勤,因此当年是受够了袁绍派来使者的气。现在看见张颌,曹洪心里不由得一乐,小丫,复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不过曹洪也没有太过分,毕竟他也是识大体的,他只是将张颌手下的步兵改成了彻头彻尾的轻步兵,将他们的所有装备收缴,然后每个人只配发一柄粗制滥造的长枪。这种长枪连曹手下的村民自卫队都不屑使用,也许在这个汉末,只有那些穷困至极的黑山兵还在皱着眉头用吧。
  所以当张颌兴冲冲地捧着自己刚发下来的官印回到营帐的时候,他很怀疑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抢劫了,而且是被洗劫地一干二净,整个营里连一副完整的甲冑都找不到,只留下身穿百家衣的士兵们。
  当然,不得不说,是有衣甲鲜明的部队,那就是张颌的卫队。只见他们每人身着一副明晃晃、亮晶晶的铠甲,正是曹洪在曹铄的“无心之言”的提示下,研究出来的纸铠甲。
  其实曹铄本来是想为了军谋划一种轻便不妨碍活动的铠甲,只要能够抵挡远方弓箭袭击就可以了,主要用于不参与肉搏地弩炮兵身上。但是曹并不知道,这种纸铠甲用的纸直到汉朝灭亡六百年后才发明出来,以现在的技术水平根本就可能制造出来。而且这纸铠甲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出来的,制作纸铠甲先将纸捶轮,叠成三寸厚,每方寸钉四个钉子,然后裁制成甲,中间有若干道工序,相当复杂。
  曹洪懒得些劲,再说了依照汉末的水平根本也做不出来,他只是挑选了些厚实的麻纸,裁成衣甲式样,上面刷上明漆,于是一件具有非凡艺术魅力和零防护力的纸铠甲就新鲜出炉了。
  这样的纸铠甲除了看着好看,丁点御力都没有,不过曹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穿上这样的铠甲上战场,张颌手下士兵们地脸色都变了,这不是摆明了要去送死吗?可是不去又有什么办法呢?身后就是曹的五千精兵!
  们只能颤颤巍巍地穿上这纸铠甲,在同样颤颤巍巍的张颌的带领下,来到曹营的最前方,冲着袁绍大营站成了一排。这个时候就连胆大的张颌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上缴自己的锁子连环甲,现在穿成这样,一枝流矢也能要了自己地性命。
  曹操远远看到张颌手士兵们身上地衣甲。冲曹洪暗暗比了下大拇指。官渡对峙多日。曹军地士兵们同样疲惫不堪。如果再让这群降兵衣甲齐备地站在阵前。万一阵前反戈。那么曹军必定大败。现在张颌等人在曹军弓箭地威慑下。只听话地列队。齐声呼喊:“袁绍。袁绍!傻瓜。痴呆!”
  这声音那是相当具有穿透。让刚刚吐血地袁绍气血又是一阵翻~。他刚刚得知张颌叛变投曹。心中很是懊恼。不过。他不好好反省自己地失误。却把怨气撒在了张颌身上。传令信使快马赶回城大本营。将张颌地家眷投入到大牢当中。准备问斩。
  张颌手下士兵们地喊声越来越大。这个时候。袁绍已经不能再置若罔闻了。要不然军中本就低落地士气更是会跌到了低谷。他只强忍自己心中地懊恼。披甲出战。此时袁绍身边还有七万多人。所以当浑身披挂得当地袁绍检阅部队地时候。他心中又有了一~慰。
  袁绍心中暗想:曹操你休要猖狂。我身边可是还有七万士兵呢。尚有一战之力。虽然我攻不破你地官渡大营。但是你也攻不破我地大营。只要我能坚守下去。挫了你地锐气。等到冀州新编部队一到。胜负还很难说呢!只要、青州在我手里。我袁绍袁本初。尚有逐鹿天下地资本!
  他地想法很好。不过脱离了现实。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袁绍手下地士卒征战良久。早
  厌战地情绪。过去只不过是被胜利所蒙蔽。暂时没有:在与曹军在官渡对峙已久。思乡情绪甚重。再加上乌巢有失。士兵们地士气更是低落。当他们排成整齐地队伍与曹军对战时。几百步外衣甲鲜明地旧日同僚也让他们大大吃了一惊。更是沮丧不已。
  他们可不知道张颌部下都穿着纸铠甲,袁军上下看着身着明晃晃铠甲的张颌所部,心中暗自吃惊。曹军地补给太强大了,居然还有这么多备用的精甲,一夜之间就让张颌所部换装,这是何等惊人地库!有这样的库存、有这样地补给能力,怪不得曹操有这样的底气!
  心中惊讶的袁军并没有发现纸铠甲的奥秘,他们听着张颌的士兵们用最最地道的冀州方言劝降,袁绍军心大乱。就在这个时候,袁绍的伤口上又被曹军撒上了一大把盐。那就是曹军的水军突然出击,烧毁延津、白马津几百艘渡船,遮断了两岸的交通往来!
  要不是黎阳守军手里还有一条小船拖到岸上修缮,袁军主力之间的消息将彻底断绝。现在得知情况有变的审配立即采取了应对措施,他派出了总管将军蒋义渠前来加强黎阳的防御力量,并利用羊皮筏子勉强让两岸恢复了往来。可是尽管这样,在文聘水军的威慑下,袁军后勤辎重部队再也不可能运送大批物资南下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袁绍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而看到袁绍的表情有异,一旁的将士虽然不知道后方信使带来了什么消息,可是也知道肯定又是坏消息。士兵们一下子就乱了,下级军官们一边整顿军队一边渴望地看着袁绍那里,试图得到丁点好消息,可是,什么也没有。这下子,这些军中的中流柱也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有一个朦朦胧胧的想法:袁绍要败了!
  能够在袁绍军做到屯将以上的军官,大都不是只知道埋头厮杀的猛士,而是精通察言观色的机灵鬼。(那些猛士早就被这些个机灵鬼们排挤出部队,有流落乡间的,有被并州优惠政策吸引过去的,还有艳羡曹治下军官的待遇而主动投靠的。)所以留在军中的这群机灵家伙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看着面目阴沉的袁绍,看看喜上眉梢的曹操,再看看衣甲鲜亮的张颌所部,几个胆大的当场就丢弃了袁绍的军旗,宣布战场起义。
  袁绍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战场上公然反叛他,袁绍是如此的措手不及,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做出任何有效反应,没有下达任何命令。这下造成了恶劣后果,尚听命于袁绍的部队没有命令不能行动,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这几支反叛的小部队来到了曹军之中,毫发未损!
  这下袁军底乱套了,而且更让袁军心惊的事情发生了,曹军前排突然原地蹲下,露出超过五十具的投石车来。摆在前排的投石车上居然还有袁军的标志,可是它们并不会对自己往日的战友手下留情,而是照样露出了自己的峥嵘面貌。
  在曹军投石车的连续打击下,整个军彻底崩溃,有抱头鼠窜的,有傻乎乎留在原地打转的,自然更少不了向曹军先锋曹铄部投降的。连续杀了十几个乱兵的屯骑司马何茂被乱兵们斩成了肉泥,护着袁军主旗的越骑校尉王摩被投石车投的飞石砸进了泥土之中,一点衣甲都找不到。
  神恍惚的袁绍在谋士们的簇拥下仓皇逃窜,为了尽快撤离战场,袁绍的八大戟士更是向自己的袍泽挥动了屠刀。大戟士本有一千人,前段时间拨出二百人与先登营余部合并,结果悉数战死。这次他们倒是体现了自己的价值,硬是从七万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到了黄河北岸。
  这个时候,镇守在黎阳蒋义渠亲自操舟前来迎接。袁绍看着这艘小舟,看看身边注定被抛弃的士兵们,再次,昏迷不醒。一旁的逢纪、郭图连忙扶住了袁绍,将他搀进了舟中,然后等落后的沮授上船,立即催动士兵划船。
  这两个人,一个是运输总管军司马兼护军(逢纪),一个是中垒监军都督、代行军司马(郭图),蒋义渠一个也不敢得罪,他立即下令开船!然而周围的袁军士兵们却不甘就这样被抛弃,他们纷纷攀住了船舷,这个时候,曹铄到了……
第四卷 官渡!官渡! 第七十八章 官渡之战的尾声(下)
  军乱了,曹军也乱了,这个时候如果袁军将领集结一击,虽然不可能再扭转乾坤,但是掩护主力安全撤离却是非常容易做到的。首发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局面,曹主动请缨,带着五千并州精锐对袁绍部队展开了不间断的追击。
  曹把队伍分成了三个部分,一部由典韦率领,一部由许褚率领,剩下的三千人主力由曹铄亲自率领。典韦、许褚那都是虎狼之将,袁军中的零星反抗根本就抵挡不住他们的一次冲锋。
  依靠这两支大鳌,的三千人中军稳步推进,将袁绍的中军冲得~零八落。而且他们作战非常狡猾,总是驱赶袁军败兵前行,靠这个方法将袁军的一个个阵势击破,而自己损耗极小。
  眼见着曹铄的部队越来越近,而袁绍的士兵们又攀住了船舷,小船打着转就是前进不了,蒋义渠这下可算是急眼了,他大声吼道:“兄弟们,松手吧!要是主公跑不出去,你们的家人连那点抚恤金都指望不上了,什么也捞不到!难道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家人全都饿死吗?!”
  听到了他的诛心之言,许多有家有室的士兵都松开了手。由于常年与并州对峙,为了让士兵不投奔并州曹铄部队,袁绍也向曹铄学习,实行了抚恤金制度。虽然这抚恤金还是不怎么高,但是它多少也让士兵们心中有了指望,可以放心地厮杀。
  但是,这抚恤金于孤身一人的士兵可没有半点吸引力,连年战乱,许多士兵家破人亡,沦为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抚恤金对他们可是半点吸引力都没有。这些士兵奋力抓住船舷,努力往上爬,眼看着曹铄就要冲上来了,郭图、纪两个足智多谋的智囊都呆了。正在这个时候,蒋义渠耳边传来了一声沉稳的命令:“砍下他们的手!”
  蒋义渠来不及犹豫,立即刀向士兵们斩去,同时下令船上卫护在旁边的士兵们听从命令,将攀住船舷地手掌一一斩断。就在周遭士兵的惨叫声中,小船终于开动了,慢慢驶过了河中央,黎阳近在眼前。此时蒋义渠才有空回头,他愕然发现:刚刚发出命令的居然是那“昏迷”的袁绍!
  只见袁绍的中已经没有了迷茫,眼中有一种叫做锐利的光芒,这才是那文武双全、英气勃发的袁绍,这才是没有被权势迷失地袁绍!虽然船上空间狭窄没办法参拜,可是蒋义渠还是勉强行了一个军礼,欣喜地问道:“主公,您醒了?”
  袁绍尴尬地笑了下,他刚根本就没有昏迷,只是承受不住这打击,跌坐于地。为了保全自己与下属同甘共苦的象,袁绍自然不能下令抢先撤离,但是不撤又害怕被曹军追杀,所以他只好装作昏迷不醒。
  本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没想到这蒋义渠傻乎乎地不知道下达命令,而郭图、逢纪两人毕竟都是文臣,早就惊吓过度失去方寸,袁绍只能亲自下令,可这也让他保持自己形象的努力化为虚有。
  正在这个~时候。船已靠岸。袁绍等人正要离船。突然郭图大声叫道:“主公。快看。是公与(沮授之字)!他正在与曹铄作战呢!”
  袁绍闻言一喜一哀。他喜地是在最后地时刻。沮授仍然没有投降曹军反而在奋力反抗;他哀地是自己最有才华地谋士居然长期得不到自己地信任。此刻更是被丢在了黄河南岸。沮授啊。沮授。我袁绍对不起你啊!
  沮授也看见了登上北岸地袁绍。他心中一安。真是万幸。主公终于过河了。要不然整个冀州集团就全完了。与其说沮授忠于袁绍。不如说他忠于冀州军这个集团。为了集团地利益。他愿意抛头颅洒热血。所以在众人或降或逃地时候。沮授凭着自己在冀州军中地威望。硬是集结了万余人。凭借地势抵挡着曹铄地进攻。
  曹铄心里很是恼火。他本来以为有典韦、许褚这样地猛将在。可以将袁绍所部全都逼进河里。没想到居然被一群败兵给拦住了。这群袁军地指挥者虽然武力不高。没有亲自上阵厮杀。但是他对部队地指挥不能只用炉火纯青形容。而是已经上升为一种艺术。
  曹铄自问如果和那敌将易地而处。恐怕早就被挤进黄河了。不过敌将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逆势了。在这种绝对地实力面前。任何高超地指挥艺术也是白费。再加上太史慈率领地侧击部队。现在袁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就在这个时候。文聘水军终于再次出现。大局已定。他们虽然没有能够截住袁绍。但是却也成功地隔断了交通。刚刚上岸地蒋义渠只能憋住黎阳城里。那些个羊皮子一步也不敢南下。唯恐曹军水军趁机攻城。
  深为对面的武将不值,他命令士兵停止攻击,派出劝降。
  沮授看着曹地信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的宗族都在冀州那里,如果他投降了曹操,那么他地宗族都要受到连累。算了吧,还是奋战到最后一刻吧,起码自己的忠义之名能够响彻冀州,为宗族挣得一份荣耀。
  曹铄了口气,大令:“部队听我命令,后撤十步!”
  沮授疑惑地看着后撤地曹部队,现在他们已经占尽了优势,怎么突然后撤了呢?不过他的疑惑并没有维持多久,头上地飞石就为他解决了困惑。现在河岸上人挨着人、人挤着人,随便一块飞石就能砸倒五六个人,更别说那具有毁灭力的火油蛋了。
  刚刚郑磊的一炮正好命中敌人中心,士兵们按照他的测绘数据开始调整弩炮的射击角度。文聘站在船上,看着黄河南岸乱成一团的袁军士兵,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绷着脸,努力保持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将风范,可是他激动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心情。他兴冲冲地抢过郑磊的指挥旗,大声下令:“鱼油蛋两发,目标南岸沿线,角度不变,齐射!”
  黄河南岸遂成一片火海,无数袁军士兵在这火海中不停地奔跑、翻滚,发出惨绝人寰的吼叫。能够不四散逃命追从袁绍来到这里的士兵,都是袁军中的骨干力量,对袁绍忠心不已。可是现在面对这一景,就连侥幸逃过一劫的沮授也丧失了抵抗的勇气。这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沮授无奈地叹息一声,下士兵丢下旗帜,弃械投降。至于他自己,沮授从腰间拔出了常年陪在身侧的宝剑。也许是常年不用的缘故,这剑居然有些生锈了,沮授虽然经常锻炼身体,可是本质上他还是一个书生罢了。他费力地拔出宝剑,轻轻搁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就被快步冲上来的太史慈一弓背打晕了。
  曹铄看着被晕的沮授,心中暗喜,总算是捉到了一只大鱼,要不然这追击战可不怎么漂亮。在文聘水军的威慑下,在典韦、许褚、太史慈、古尔丹四人的联合包抄下,袁军士卒全都抛下了兵器,老老实实高举双手,认命地等待曹军的处置。
  曹铄命太史慈、古尔丹人留下率部收拢部队、押解俘虏,自己带着典韦、许褚,押着沮授回到了曹操帐中。他冲曹操行了一军礼,大声说道:“义父,我部已完成追击任务,俘获沮授以下士卒六万余人,官渡之战咱们终于打赢了!”
  曹本来对水军并无半点信心,不过现在他欣喜地听曹铄汇报水军如何截断敌人的退路、如何以弩炮和小型投石机震慑敌军,对文聘的水军大为赞赏。而当他看到沮授时,眼中更是一亮。
  此时沮授已经:::了过来,见自己身上被搜的一干二净、连个铁片也没有,反而平静下来。他知道曹操想要劝降自己,要不然自己哪还有机会站在这大帐里,早被刀斧手给解决掉了。事到如今,看着一脸兴奋的曹操,沮授慢慢说道:“袁本初不用我的策略,以至于招来了溃败,从此失去了逐鹿天下的资格。现在我所有的谋略都已经用完了,对你已经没有用了,你也必再花费心思劝降我了。”
  “如今天下尚定,正是你施展华的时候,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呢?”曹操对沮授劝说道:“孤不早相得,天下不足虑!公与不出,奈苍生何?”
  这句话的评价够高的,沮授明显被震动了一下,不过想想自己留在冀州的宗族,他又摇了摇头,对曹操说道:“曹公如今已经全取中原大片江山,只要趁势而进并吞冀州、青州,将称雄于天下。我沮授家中妻儿老小都待在冀州腹地,曹公不必多言,如果承蒙您的关照,请赐我一死,沮授感激不尽!”
  曹操犹豫了,沮授说的是实话,如果他投降的消息被袁绍知道,那么他的宗族免不了死路一条。对于这个接近六十岁的老谋士来说,宗族比自己的生命要重要许多。难道真要杀了他吗?
  这个时候,曹铄看看周围都是曹操的心腹之士,便大声建议道:“义父可以先把这沮授关起来,令明(庞德之字)如今正在冀州腹地作战,也许他能够有办法解救沮授的宗族呢。”
  曹操点头称是,就这样杀了这个长于谋略的谋士实在是可惜,于是命人将了出去。此时,郭嘉突然神色凝重地冲了进来,低声说道:“我在袁绍大帐中发现了天子的讨曹诏书!”
  举座皆惊!
第五卷 北方风云 第一章 “隐居”的诸葛亮
  在曹袁两家对峙于官渡的时候,荆州境内还是一片=阳城外二十里的隆中,葛亮正在竹林中悠闲地煮茶,身边陪着的便是新娶的夫人黄月英。
  黄月英是黄承彦的掌上明珠,长得并不怎么漂亮,但是很聪明。我很丑但是我很聪明,甭说是放到古代,就算是放到现在这样的夫人谁敢要?可是诸葛亮不但娶了,而且夫妻琴瑟相合,感情甚好,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
  诸葛亮此时虽然家庭已经败落,但是他祖上诸葛丰曾担任过大汉司隶校尉,父亲诸葛做过泰山郡丞,新近投奔的叔父诸葛玄也做过豫章太守,称得上是官宦世家。而且他身长八尺,容貌甚伟,仪表堂堂。自弱冠以来就与友人徐庶等一起学习,后来师从水镜先生司马徽,并跟着他认识了不少饱学之士。所以诸葛亮一传出要择妻的消息,他家不能说是人头攒动,也是热闹非凡。
  当时黄承彦也听说了这个消息,有一天就独自留下诸葛亮,悄悄问道:“孔明啊,听说你要择妻,我家中女儿甚有才华,不知道你瞧不瞧得上啊?”
  诸葛亮一听,便起了兴趣,他那时还有点曲高和寡的意思,对自己只有几个老头子做聊天对象的现象非常不满,十分渴望找到一个红颜知己。所以诸葛亮不问相貌,不问女红,就对黄承彦说道:“先生的女儿,肯定聪慧过人!我只担心自己的才华不够,一直不敢高攀,也不敢向先生提亲。既是如此,还请先生将她许配于我。”
  黄承彦一听特高兴,马上就点头同意了。于是几天后,诸葛亮就把黄月英娶回家中,等到拜堂成亲掀起了盖头以后,诸葛亮才发现她头发干枯、皮肤黝黑,长得也就是中等水平,十分失望。不过当与她攀谈过后,诸葛亮却十分欣喜,两个人特有共同语言,这才是我的知音良伴!
  不过世人又不知道这黄很有才华,只知道诸葛亮娶了一个丑媳妇,纷纷以此做笑话取乐。乡里闲人甚至做了句谚语:“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所以说乡下人见识短,根本就不知道荆州当时的形势。
  那时候天下乱,唯独荆州一地太平。全国各地的文人儒生都涌向了荆州,襄阳一度成为全国的文化和学术中心。后来郑玄在并州晋阳讲学,才从襄阳分走了部分士子,可是晋阳毕竟远离中原,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在襄阳待着。后世有记录说:“五载之间,教化大行”、“负书荷器自远而至者三百余人”、“关西、兖州、豫州学士归者盖有千数”。嘴上无毛的诸葛亮,在这千人之中如何脱颖而出呢?
  诸葛亮深知=时在襄阳说话算数的主要有三方面地力量:一是掌握地方政权的官员,刘表就是他们的;一是当地的豪门望族,主要代表就是蒯家蔡家;还有一股力量就是当地的名士,代表人物就是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等人。
  庞德公等名士之所也能够成为一方面的力量,这是由东汉末年的推举制度所决定的。当时,曹操、曹铄那里任人唯贤,刘备那里实行九品中正制,而荆州仍然实行大汉的推举制,而这个推举权就掌控在这些名士手中。
  谁被这些个名士赏识。谁就会被举给地方官员。有了做官地进身之阶。所以这些名士地分量很重。
  诸葛亮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如何能迅速安身立命。他随从叔父来到襄阳后。很快就和襄阳地这三股力量都建立了联系。诸葛亮地两个姐姐先后嫁给了襄阳名士庞德公地儿子庞山民和中庐大户蒯棋。他自己娶了襄阳名士黄承彦地女儿黄月英。而刘表和黄承彦都是襄阳豪族蔡瑁地姐夫。这样一来。诸葛家族便搭上了以上述三股力量为~线、以姻亲关系为纬线地关系网。
  诸葛亮有没有利用这层关系以后地史料并没有相应地记载。但曹铄知道诸葛亮是刘备三顾茅庐之后才出山地。所以对他地关注也不多。曹心想只要南下新野时注意不中了火攻之计。俘虏诸葛亮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看到锦衣卫上报地诸葛亮与名士、权贵往来频繁地情报只是笑笑。把所有地精力全都集中到官渡之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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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诸葛亮确实没有用这些关系来为自己换取一个官职。他比较好地利用了这张关系网。拜名师交贤友。但是却没有趋炎附势被它粘住。
  他深知虽然爱民养士但是却没有霸主之。所
  亮在与他保持密切联系的同时,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超然的姿态。诸葛亮不时在刘表与幕僚分析局势的时候插上一句自己的见解,往往令刘表等人茅塞顿开;但是等刘表问得急切,诸葛亮却在众位谋臣嫉羡的眼光中故意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时不时用黄月英为他制作的鹅毛扇挡住自己的神情,以防自己鄙夷不屑地表情被刘表等人发觉。
  时间久了,鹅毛扇便成为了诸葛亮的独家专利,成了他身份的重要象征。
  除了参加时政探讨会以外,诸葛亮最重视的还是学习,此时对他影响最大、教诲最多的便是庞德公和司马徽。
  庞德公是荆襄地区六大家族中间一支地家主,也是襄阳城内外名士的公认首领。他耕读于山野,与老妻相敬如宾,悠然自得。而且这庞德公坚决不做官,他深知不做官自己便是德高望重地名士,做了官便是荆州州牧府中的一员老吏而已。所以不但地方征辟他不去,就算是刘表亲自来请他,庞德公也百般托辞。
  据说有一天,庞德公正在田里劳作,刘表亲自来访,两个人就在田里交谈起来。刘表说道:“一个人不做官只保全自身,怎么能够用自己地学识去保全天下呢?”
  庞德公笑了,他回答也很有意思:“有一种叫鸿鹄地鸟,筑巢于高林之上,这样他到晚上的时候能够有一个安全的地方来栖息;有一种叫鼋龟的动物,掘穴于深渊之下,卫队就是黄昏的时候能够有一个地方来休息。物各有所求,人各有其志,保全天下这样的大事,还是留给您这样的豪杰吧。”
  刘表不甘心就此离开,于又接着问他:“先生您辛苦地耕种在田间,却不肯做官领取俸禄,那么,等到您百年之后,您准备用什么留给子孙呢?”
  庞德公抚须笑,“当官的人都把危险留给子孙,我却把躬耕苦读、乐业留给他们。只是所留下的东西不同罢了,不能说我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刘表见劝不他,只好就此离去。庞德公也不再继续摆样子留在原地干农活,连忙将这些话语整理成词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书写下来,摆在自己的客厅里,让来访的士子都能够看到。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庞德公德高望重的形象便深入人心。
  司马徽的水平就差点,他不擅长给自己造势,只知道和宋忠专心治学,倡导务实的学风,在当时虽然颇具影响,却比不上庞德公的名声大。不过司马徽也有一个强项,他擅长给别人造势,号称“清雅而有知人鉴”,再加上庞德公还友情赞助他“水镜”称号,于是时人称他为水镜先生。
  在这样两位名师的指导教育下,葛亮的学识突飞猛进,也得到了自己老师的器重和充分肯定:庞德公称他为“卧龙”,司马徽称他为“俊杰”。不过有了名师并不能够自满,诸葛亮还要寻求良友,当时全国各流落到襄阳的学士数以千计,诸葛亮虽然没有过多接触,但是为了了解全国各地的局,他接触的人也为数不少。
  从这些人中,诸葛亮找到了自己的知,有屡闻得失的诤友,有远见启慧的益友,有处兹不惑的贤友。正是这些人成全了诸葛亮,让他视野进一步开广,学识进一步提高,让他精通儒、道、墨、法、老诸子百家,从这些学说中吸取营养,领会各家学说的精神实质,兼并收。这样以来,他师古而不拘泥于古,遵从而不盲从,相信而不密信,经世致用,不读死书,终于学识大成。
  就这样,诸葛亮在隆重躬耕苦读,他的这种生活不是看破红尘的隐居,不是去追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逸士生活。他没有那份超然,也没有那份浪漫,更没有那份悠闲。他只是为自己寻求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学习环境,避开了尘世的干扰,远离了都市的喧嚣,躲避了一切不必要的应酬,潜心钻研学问,为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积蓄只是与本领。
  而隆中正是他选定的地方,此处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坦,林不大而茂盛,正是读书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此处距离襄阳城仅仅二十里地,走出山林不远便是穿襄阳城而过的汉水,出门访友非常便利,所以诸葛亮就此“隐居”,等待着自己的机遇,也在不停地为自己创造着机遇。
第五卷 北方风云 第二章 衣带诏?!(上)
  曹操、曹联军与袁绍对峙于官渡的时候,袁绍派出尽千难万险,终于来到了荆州。他是代表袁绍向刘表来求助的,希望表能够在曹操背后起兵,一起讨伐曹军。不过刘表虽然口头上答应了袁绍的请求,但是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当然他也不愿意资助曹操粮草,只想着能够让荆州抽身世外,静待天下之变。
  其实,刘表也是有苦衷的,曹操对他并不是没有防范。早在官渡之战尚未开打的时候,曹操就派出曹仁和蔡阳等屯守于颍川、叶县及其西南一带地区,保障部队侧背的安全,防止刘表等军的进袭。这一支曹军并不是待着这些地方不动弹,而是依靠河流山丘构建了一层层的防线,刘表曾经和军中大将商议,不付出四万人的伤亡根本就不可能打破敌人的防线。
  四万人的伤亡,想想刘表的背就开始痛了。自从占据荆州以来,他励精图治,将荆州治理成汉末净土,可惜劳累过度,弓腰驼背不说,背上还起了数个大脓包,请来无数名医,全都束手无策。什么万丈雄心全都被这怪病折腾消散了,他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而已。
  不过他这种拥兵自重的态度过去还凑合,能够避免与接壤的势力起争端,现在就有些个不合时宜了。诸葛亮曾经在刘表召集的军政探讨会上发言,向他郑重地指出失误,刘表虽然点头称是,实际上却不以为然。
  他对夫人蔡氏说道:“你那个外甥女找的这个夫婿还是太年轻啊,刚刚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还评论时政,他以为指点江山这么容易吗?”
  蔡氏连忙替诸亮向刘表谢罪,待刘表去处理公务后,她派了一个心腹婢女前去诸葛亮家里报信,让他不要再提反对意见。虽然蔡氏并不看重诸葛亮,但是这个年轻小伙子很会来事,不仅逢年过节有所孝敬,就是平时也常有往来。再说了,两家又是亲戚,适当照顾一下也不费劲啊。
  听了蔡氏之言后,诸葛亮默了,然后挽起裤脚,下地干活去了。自有佃农为他的田地劳作,诸葛亮自然不用费心,他所做的就是拔拔草、锄锄土罢了。佃农担心地看着诸葛亮笨拙地用着木锨,心疼地看着他将禾苗锄断了许多,暗自叹息:怎么这些个名士都要下地搞破坏呢,据他表兄说(他租种地是庞德公的地),那个庞德公也时常下地破坏。唉,真搞不懂这些个书生啊!
  诸葛亮虽然进谏了,可是刘表麾下还是能人的。从事中郎韩嵩、别驾刘先有一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对刘表劝诫道:“主公,现在豪杰并争,曹操、袁绍两雄对峙,天下之重,在于您啊!您如果想要有所作为,称霸天下,那么正应当趁他们无暇南顾的时候顺势而起做出一番事业来。如若您不想这样,也一定要从两强中间选择一个进行结盟。
  现在主公您坐拥十万之众,披甲之士二十余万,却安坐在荆州保持中立。这样的话,占优势的一方得不到您地协助,而处于劣势的一方也看不到您地帮助,两大强者都会对您有怨气。这样的话,您就是想要保持中立也是绝不可能的!
  以我来看,曹公明哲,天下贤俊之士都去投奔他,再加上他又有义子曹的协助,一定会打败袁绍。等到曹操抰北方精兵挥兵南下的时候,主公如何能够抵挡?!我等不才,全心为主公谋划,不如您举州来投靠曹操,一定会得到他地器重。当时候不必夙夜担心,子孙也能够长享富荣华,这正是如今的万全之策啊!”
  如果诸葛亮地话让刘表嗤之以鼻地话。从事中郎韩嵩、别驾刘先则让他有所觉醒了。而军队中蒯越也代表军方前来劝说刘表。这让刘表不得不认真考虑他们地建议。于是刘表下令软禁袁绍使者。派出从事中郎韩嵩出使曹操那里。来观察探测曹军虚实。
  他悄悄对韩嵩说道:“如今下大乱。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袁绍、曹操两家势大。胜者必将称雄于天下。如今我派你前去曹营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曹操能胜还是袁绍能胜。”
  韩嵩深感责任重大。他知道刘表虽然外貌儒雅。但是内心对人多有猜忌。于是决定先把事情说破。免得以后难做人。韩嵩对刘表郑重拜倒。缓缓说道:“圣达节。次守节。嵩。守节者也。我如今既然已经认您为主公。定下了君臣名分。就一定会对您誓
  。如今听从主公地命令前曹军探看。纵使是赴汤嵩也在所不辞!
  以我看来。曹操占尽优势。必定能够平定天下。将军如果能够现在归顺与他。必将能够享受如此带来地红利。子孙后代从此无忧。
  我去了曹营以后。也会顺便去陈县觐见天子。到时候如果天子让我做官。那么我便成了天子之臣。无法再全心全力为主公效力了。不过主公对我一向赞赏重用。我韩嵩就算是面对再多地诱惑。也绝对不会背叛您地!”
  刘表听了韩嵩的内心旁白,心中也算是有所触动,不住点头,不久就派他出使。果然就像是他说地那样,天子果然试图拉拢他,升他做零陵太守(天子并不是对韩嵩格外看重,只是如今孤立无援的他试图拉拢所有人而已,反正写个诏书也不费劲,至于当地人认不认可,天子可不去管)。韩嵩却不知道,还以为天子对自己格外看重,回到荆州以后,不断地对曹操和天子地功德进行宣扬。
  刘表大怒,以为韩嵩起了贰心,于是派遣自己的心腹士兵将韩嵩及其随从下属一并索拿,将他们关进了大牢之中。他对众臣属数落道:“韩嵩这个人真是狼子野心,枉我对他这般重用,居然为了个零陵太守地职位出卖了我,实在是罪不容诛!”
  众人惶恐,有与嵩有交情地赶紧去劝说他,让他向刘表服罪、祈求宽恕。韩嵩不但不上书求情,反而又把出发前自己说过的话重说了一遍,更向刘表做一血书,上书:“将军负嵩,嵩不负将军!”
  刘表暴怒,这个时候,蔡夫劝诫他道:“韩嵩这个人,在咱们荆州所有声望,而且他言语真挚,诛杀他的话容易被别人评头论足。”佳人软语相求,再加上刘表问韩嵩的随从,并没有得到韩嵩叛变自己的证据,这才消了杀他的念头,命人将他从死牢里放出来,找一个幽静的地方关押起来。
  这个时候,在;县的汉献帝并不清楚自己对韩嵩的封赏给他带来了这样的麻烦,饱经宫廷斗争的汉献帝从韩嵩闪烁其词的反应中看出了刘表的打算,知道他准备束手观战,这可是大大的不妥。
  献帝如今困守陈县,他够控制的只不过是陈、寿春两地而已。那寿春如今多灾多难,得不到及时救济的寿春居民对献帝怨声甚多,可是献帝又有什么办法,他目前唯一的财政来源就是来自对陈县居民征收的赋税和曹操每年上缴的象征性钱粮(金十锭、铜钱千枚、粮百石而已)。这种情下,只能对陈县加倍征税,爱民如子的骆俊一天天瘦了下去,最后,居然被活活累死了!
  可是,;县百姓苦于驻跸的负担,仍然怨声载道,不断有人悄悄从陈县逃亡,加入到曹军屯垦的行列中。如果这样下去,即使将来能够自由行事,献帝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是,军队的份额是不能够削减的,臧霸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留住这五千士卒容易吗?(原有一万,逃亡了接近五千人)
  为了轻民众的负担,献帝甚至连自己的菜肴都精简了许多,一顿只吃八道菜了!这是多么值得百姓焚香拜谢的大事,可是他们居领情,还在哭天喊:,似有天大的委屈。
  不就是多征收点赋税嘛,于吗?!献帝暗暗皱紧了眉头,这大汉的天下都该是我的,我想怎么征用就应该怎么征用,这群刁民不但不踊跃交税,反而推三阻四,实在是可恨,可杀!
  何况曹操战前还命令曹昂、贾诩、文聘等人率重兵驻守在陈县附近,对献帝进行监视监督,防止出现意外情况。后来文聘奉命率两千水军及一万民夫北上,献帝也就看到了希望。他任命董承为车骑将军,试图除掉曹操,恢复皇权。
  车骑将军按照汉制,是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的大官,享有金印紫绶,地位相当于上卿,或比三公。负责京师兵卫,掌宫卫。称得上是二品大员,是战车部队的统帅。可是放到现在,也不过领着陈县的三千士卒而已(另有两千镇守寿春),麾下连一辆战车、一匹战马都没有。董承这个车骑将军甚至还要骑着拉车用的驭马,这样的车骑将军有什么用处?!
  不过很快,情况好像起了变化,袁绍的信使来了……
第五卷 北方风云 第三章 衣带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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