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经理下到车间时，海关的官员已雄赳赳地闯进来了。可能是由于对保安的尽忠职守阻延不满，一见到工人就马上虎威勃发，吆喝生产停止下来，叫工人靠边站。
那些员工多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哪见过这样的阵势，象如此的大沿帽着制服，除了出大事还会是什么？个别的快逼出泪花来。男的呢，也呆若木鸡。我正不知如何自处，其中一个厉声地问道：“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就是！”叶经理昂然杀到！“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阻挠我的工人工作？”他声震如雷，毫不畏惧，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吃了豹子胆。要是平时，大家见他龙行虎步，八字阔开，大大咧咧是令人不奇怪的。但是现在什么时候，还摆台农威风？不是自寻死路吗？
倒是最愕然的还是海关的人，平时他们碰到的都有是前后恭敬毕礼的老板，哪来这样的莽鲁的主儿？难道有非常硬的后台不成？“我们是来查你们产品的，有人举报你们生产未经认证的出口产品。”其中一个制服严肃地说，语气明显软了许多。
这确实是实情。大凡电子产品，有国内的长城认证，这是国内通行的。有UL认证，这是出口到美国市场所需的。还是VDE认证，那是欧洲所统一通行的。我们的客户由于都是家电要出口到北美、加拿大和欧洲的，所以都要求我们的产品都打上相关的认证标志。
这本来台湾总部的都是通过认证的。但问题是现在是在大陆生产的，必须要重新申请才能认证，当然这是要花一定时间的。现在赶货当然没有那么顾忌的，想不到就这样也有人来暗算。
我倒吸一口凉气，完了。认罪伏罚吧。
但是我们的大叶呢，浓眉一挑，大喝一声：“没有的事！”他环视四周，看着都停下来的员工，“不用看，大家工作去，工作去。回自己岗位罢。”大家陆续纷纷各回原岗位了。
叶经理并不理制服的人，只顾拍桌打凳地骂：“大家出来容易啊？不工作有饭吃吗？人家一来就停下了？你以为工厂不要生存吗？不用做，天天打麻雀沐足唱K？有多少人离乡别井没饭吃？我们开工厂做生意是贩毒吗？天天有人来查？我们养活了大陆多少人？你们书记不是老对我说多加投资多办加工厂？怎么又变了？变天啊？说话不算数？搞不懂是哪里大的？是书记大的还是海关大的？你们查吧。我不管了，不办厂了．．．．．．”云云，口若悬河，滔滔如江水不绝，足足竟有十几分钟之多。
此时竟镇住了全场！但是这样捅大了，可谓兵行险着，究竟如何收场？
第二十章又见豆豆
大叶就是这样大大咧咧地骂，象泼妇一样。海关的人个个面红面绿的，也摸不清底细，是查还是不查呢？几个人你望我你望你，谁也不敢出头。
最后还是有一个戴眼镜的，出面说：“你别激动，我们也是按政策办事。循例要来看下的。别太吵嘛，有事好说。”叶经理象赌气地，说：“你们查到仓库查吧，全都有是UL、VDE的，不过都是台湾过来的！”
那些人并不再搭理他，而是装腔作势地到仓库，检查了一些东西，问了泓是不是都是从台湾过来的。泓乖觉地说是，带拿出库存本指着说这是记录。那些人点点头，拿了几样样品，说是要回去查清楚，然后个个讪讪地走了。
王董下来，问过叶经理：没事了？老叶说：“没事！有我老叶在，他们敢动吗？”王董也笑着说：“我也料到是虚惊一场。我打电话回台湾问过我修行的师傅，他说我此行是吉人自有天相，会逢凶化吉。”然后拍拍老叶说，我早就说你是我的吉人啊！
老叶讪笑：“我只是个粗人。哪及曾小姐的良才啊。”王董忙说：“你是我的猛将，我到大陆就是要靠你的！”轮到老叶得意洋洋。
曾小姐装着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缠着王董问长问短。王王董细说缘由，头头是道，倒成了大陆通。曾小姐奉承一番，王董又是欢喜一场，只是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海关的人会过来？谁通风报信？按理说，这厂成立不久，同行中也不起眼，更没有得罪别人，何来无妄之灾呢？
我听过泼妇剽女骂街，却没有听有有长舌男可以这样无赖骂街骂的。不知是老叶装颠扮疯，还是生性莽撞。我想两者皆有之吧。倒是我后来听他说了句：奶奶的熊！老子早就想骂人了。这班鸟人撞到枪口啦。哈哈！
这样老叶又在王董面前扳回一城，曾小姐有点悻悻。两人还是谁不服谁。还是有得斗下去。
王董因为部分弹片零件短缺，和台湾的供应联络了，但是还是不可能提早送货。于是他叫老叶想点办法。老叶说有个老朋友做五金的，看能不能找他帮忙。于是他叫上了我，和他一起去谈。
叶经理的朋友叫陈大，现在人家是叫他陈总。两人见面就象兄弟一样拥抱，还故意凑近嗅嗅对方，取笑最近是否有女人的骚味。嘻嘻哈哈的，然后是泡功夫茶吹侃。“陈大有生意让你做。”叶经理坐下，“这是我的课长小丰，以后收货就是他说了算了。”他还庄重介绍我。“嗳，多多关照。”陈总还挺给面子。
我刚说“哪里的话，陈总客气了，你是叶经理老朋友呢。”“叶——经、理？哈哈！”陈总大笑起来，我莫名奇妙，度估没有说错话啊。只听得他怪声怪怪地重复“叶——经理”故意把叶字拖得长长，然来他是嘲笑是：月经——理。
老叶也不懊恼，自叹说没办法啊。现在是打工，不是叶董叶总啊。“大叶，你还真打算不回你老弟的厂了？那可是你一手办起的。”陈大说。“不回了，总不能在老爸面前和弟争吧。丢人现眼。”
老叶自叹。大叶和陈大都是最先来大陆办厂的那一撮人，起初都是风生水起，很快捞起第一桶金。谁会想到他们原先在台湾是农民，干巴巴地渴望发达的呢？他们在大陆过着奢侈靡烂的生活。
老叶原来是和兄弟一起开厂的，就是因为钱财的问题伤了和气，干脆跟了王董。而陈大呢，发迹后也不专心理厂了，只知纵情声色，景况也大不如前。
饭后，“走去，我们老友相聚到老地方去乐一乐。”陈大说得是就是号称“迷宫”的销金窟了。老叶也是来了兴致，最近都很少去见旧情人小丽了。我想到了豆豆，心里也一热。不知她最近几天有没有上班？
等我们在包房里坐定，小丽喜孜孜地带了一群靓女过来。老陈要了两个，大鹏展翅般搂得紧实，两个小姐尖叫得象麻鹰抓下的小鸡。真是台农本色。
小丽则会意地将其余的小姐叫走，不一会，豆豆就出现在我面前。小丽则早已投到老叶怀里大叫：死鬼讨厌，这么久才来。老娘急死了。
豆豆微笑地坐到我身边，我刚要开口。忽然她脸上出现惊恐和厌恶的表情，向我怀里躲来，眼睛却盯着正左拥右抱的陈大．．．．．．
第二十一章色欲横流
我刚想问豆豆怎么了？一眼看见那个脑满肠肥的陈大正左拥右抱，狎狂的模样，才恍然大悟：这个家伙就是那天骚扰豆豆，让豆豆避之不及的客人。
我心里腾地冲起一团火，想去揍这厮一顿。此时陈大也是发现了豆豆，初时脸色一变，但马上又变为和善友好的样子。看来可能是他从豆豆对我亲昵的姿态，发觉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吧。果然是老江湖。
只见他举起一杯酒，凑过来，厚着脸皮讨好地说：“嘻，原来豆豆小姐也在啊，陪着我们的帅哥，他可是老叶的得力助手，你要好好对他哦……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你白头偕老。”豆豆被说得反而不好意思，羞得满脸通红。而我也不知所措，只是硬生生地也举杯，也不知豆豆肯不肯喝。
老叶一听陈大那么说，也兴奋起来。他抢过话着说：“对，你们要喝，不过要喝交杯酒，这样才对得住大家！”小丽和两个小姐也起哄，她们就是巴不得有别人的好戏上演。
我更窘困，不知所措。倒是豆豆羞态可人，却是勇敢地拿起了杯，直勾勾地望着我，一副未醉先红的模样。我们各自拿着杯，交叉着对方的手臂，一举而尽。众人才欢呼而罢。
我知道这只是一场狎玩的逢场助兴的过家家游戏。心中却不无得意，那酒如琼浆玉露，沁入脾腑，一片清凉怡爽。豆豆更是如新娘燕尔般，忘我含笑，痴态可亲。酒后的脸更是妩媚。
那老叶见豆豆娇艳欲滴，也不由流口水，竟敢认真地问小丽：“还有没有象豆豆这样的美女啊，哪如果有，留给我。我下订单。”小丽醋意劲呷，大发雌威，骂道：“你这个死鬼，临老入花丛。连老娘也喂不饱，还想老牛吃嫩草？”说完粉手转握成拳，乱七八糟地往老叶敲打下去。老叶惨声不绝，两人却渐扭抱成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胶着的麻花。真是姣婆遇上脂粉客，前世冤家。
那色胚陈大呢，则是发挥台农本色，越是骚的越喜欢，恰逢两位阿莎阿娇二姝，却是久经欢场，颇得逢迎其好。猜拳行枚，陈大以一敌二，输则受罚，或以酒代罪，或脱衣抵顶，无任欢迎。场面不堪，令人侧目。
我和豆豆都只好自顾唱K，情歌合唱，倒是投入其中，乐趣无穷。我唱时，豆豆含情脉脉；她唱时，我款款注视。歌声袅袅，情意绵绵。豆豆的深情尽在歌中。情字实在太奇妙，竟可让人心旷神醉。
在这样的欢娱之中，有如太虚幻境，不知有人间。我手抱的美女是真实的吗？还是狐妖化身迷惑人心？如果是这让我被迷惑吧。忘掉了世间的道德规条，也不理人情世故，只想剩下情与爱，让人无忧，乐而忘返。
不知不觉，老叶二人这对野鸳鸯动极思静。小丽见我们唱歌唱的全情投入，恩恩爱爱。她也要老叶和她合唱一首情歌，缅怀少女情怀。老叶本是不肯开尊口的，说是这里的音响不足以发挥其宝岛歌王的本色。显然是对上次输歌于我怀有很大的抵赖情绪。
但是丽姐魅功深厚，老叶还是束手见擒，乖乖地跟小丽合唱。他们是合唱一首林子祥和叶倩文的《选择》，两人咿咿哦哦，你一语我一句，似是生离死别的鬼嚎狐叫，又似奸夫淫妇的淫声浪语。最后唱一句时，老叶款款情深地对小丽唱：你选择了我，我“先炸”了你。小丽不服，反唱：还是我先炸了你，就是要炸了你。两人炸来炸去。引得我们哈哈大笑。
此时传来，呼哇尖叫，原来老陈，果然非凡，三下五除以二，就干净利索地将宝贝双姝缴械投降，全身只得三点护驾，春光乍泄。老陈呢，也晚节不保，赤光上身，肚腩滚圆，泛泛银光，象被拔光了毛的公鸡。连老叶也看不过眼，骂他是低级趣味，丢人现眼。
老陈则满不在乎，说老叶是在婊子面前立贞节牌坊。忽然见小丽脸色大变，方觉失言。只好拼命敬酒，以搪掩补过。我心想这厮着实可恶，一定要借机教训他，为豆豆和小丽出一口恶气，可是一时之间苦无良计。只能忍忍。
这老陈酒量是非凡，连老叶也挡不住，任由小丽代驾亲征，代夫报仇。小丽还气在心头，磨刀霍霍地与老陈拼命。我呢，也被拖下了水，可能老陈不想看我和小丽逍遥自大吧。我枚术不精，几个回合下来，喝了几杯。膀胱大涨，急急如厕，方酣快淋漓，十快痛快。忽然有了主意。
嘿嘿，陈大，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十二章欲望是袅袅升腾的一片云
我频频装着尿急难忍，又每每帮老陈添酒加杯，老陈不住地说客气客气，后生果然有前途。一不留神，被小丽抢了开钟，结果要罚喝双倍，我倒给他满满一大杯，他咕咚咕咚地阔饮而尽。还豪气地说：不就是啤酒吗？我正想喝哩。我赞他好酒量。他还说今晚的啤酒就是够味儿，真正的麦汁醇造。
我忍住笑得疼，捂着肚子对豆豆耳边悄悄说，我给陈大的啤酒加了泡尿。豆豆听了“扑哧”地笑出声来，赶紧背转身吃吃笑完才回来身来。她说笑得脸蛋儿都抽筋了。
等买单的时候，老叶居然醒了。他抢着买单，老陈叫他别破费，老叶嚷嚷，我没有钱了，只剩下一张金卡，说完扬了扬扔给部长。老久听老叶口口声声说的金卡，今天终于现庐山真面目了。据说可以在全世界一百八十个国家通用。老叶真的没有吹牛皮，但是真的很牛比。
出了门口，老陈说还不放我们走，说是还有下半场节目。他把我们带到一家五星级酒店，说是已经叫人订好了房了。老叶骂骂咧咧说老陈是多此一举，一面去不停步地拖着小丽向里迈进。
老陈自然是左拥右抱地携着双娇，继续发扬老农本色，去进行未完成的开荒垦田的伟大事业。我和豆豆也自然身不由已地跟着进去。
我和豆豆身处在一间豪华的双人房间。豆豆郝然不动，芳心怦然。我呢从未有试过如此的场面。手足都僵在那里，但是全身早已发热，充满欲望。
我不是圣人，此情此景是不能幸免发生点什么，只是不知道如何触发那致命的开关。豆豆热切的眼光看着我，但是她知道不能主动的，后来她轻轻说说，我先去冼个澡吧。
这可解了围。我靠在床边等待那春光无限蚀骨销魂的那一刻。这时BB机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思忖地是谁呢？拔过去，原来是我的大学同学肥牛。
我当年的睡上铺的兄弟。我们毕业后很久没有联系了。他回了老家在家里的安排下进了一个无事可干的小单位。日子过得无聊，工资也低，渐渐磨灭当年的志气了。于是他办了停薪留职，南下打工。
可找的工作不是太辛苦就是用非所长，转辗来到东莞，跟别的同学说起。知我在这边混得不错，所以和我联系了。我告诉他帮忙安排工作，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他。他有如久旱逢甘露般地说谢谢，完全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想想也是点心酸。
等我放完电话。沐浴间的门“咣”地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包着浴巾，肌肤雪白，玲珑曲线，毕呈毕现的出水芙蓉——豆豆。
这是一尊维纳斯美神的雕像，所不同的是她有完整的玉臂，而且还会叫你：“哥哥，我要你。”
我惊诧于豆豆的深情之唤。她向后退了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因激动有点颤抖：“我的小丰哥，请允许，今夜我将自已身体交给你。我的一切完全属于你。”说完，手中一挥，浴巾飘然而落，豆豆完美的胴体，剥落尽现于眼前。如层层削开的春笋，娇嫩无比。在这深夜里，世界只因一个女孩子的勇敢示爱而变得璀灿美丽，她彷如在夜空中迎风绽放的夜舒荷。
她愈来愈靠近，我却越来越慌张。我担心自己庸俗的肉欲沾污了她的厚爱。她脸色微微变了，嚅嗫着说：“哥哥是嫌弃我的身体不够洁白吗？”眼眸里瞬间噙着泪水，我心里一痛，大喊：“别说傻话！吖头，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发狂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只想揉净她脸上流着的泪水。用手怕太粗鲁，疼痛了她的娇肤。只有用唇去吻，舔拭着她的面庞。
那是一泓水平如镜的清潭，沁人心脾。尝了一口，令人却不能歇止。波心荡，皱起一池春水。就这样，我们忘情地吻起来。如坠云中，风卷云舒，风起云涌，风击云荡。我是风，她是云，舌尖如姣龙，潜云入雾，如何的风云际会啊。
潜龙高亢，将要行云施雨之时，我却笨拙无比。我以前除了接触到数之不尽的花花公子、玉蒲团、印度爱经等等，里面的理论招数见解备注之外，唯一的实践经验，却只是在大学时，和同学女朋友的一次不成功的性经历。那时匆匆而入，仓皇而还，以她的叫疼而罢终。真不明白人类中的无数经典书籍影片中宣扬的性爱殿堂是如何神圣与美妙，那是不是吹造的。
看我狼狈不已，豆豆爱抚有加，用手徐徐引导我进入美妙的殿堂。她是那么娴定优雅，不似我猴急莽撞，如钢琴大师般以高超的指挥艺术，将我们带入雄壮而动听的交响乐章之中。柴可夫斯基，肖邦，霍洛维茨，肯普夫．．．．．全部靠边站吧．今夜的音乐大师是豆豆。
第二十三章告别处女之夜，维纳斯的美妙乐章
可是当我昂扬起航，徐徐发力之时，豆豆才暴露了她的女儿本色。她似失去方寸，不能再淡定指挥。她时而似痛苦难耐，又时而快乐轻吟，时而似喜非笑。时而似哭非悲。
有那么一阵子，我犹豫放慢下来，想问她要不要紧，她却忘情摇头，叫我不要停，我终于放心，尽情掌舵，在极乐的海洋中翱翔。我想象与豆豆正处在泰坦尼克号之颠，是世界之王，迎着落日，使向无边无际的世界之头．．．．．
终于那一刻，泰坦尼克号轰然倒下，慢慢向下沉。这是最美妙的一刻，真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为泰坦尼克号的沉没而哀伤。这是终极之美。我几乎虚倒。
看豆豆却紧闭双目，凝止呼吸，一动不动。长长地保持这一姿势，我有点慌了，拼命摇她：“豆豆，醒醒。”只见她悠悠睁眼，微笑中带有无限旖旎春光，缓缓地说：“哥哥，豆豆死过了”．．．．．．
良久，豆豆起身要去沐浴，我作坏也要陪她一起。她娇嗔不行啊，我却追着她不放，扯拉间却发现床单上有淡淡的一抹红，如玫瑰般，鲜艳乍现。我一惊，问道：“豆豆，你．．．？”
豆豆低低头，没有说话，但是她望我那一刻坚定的眼神告诉了我。我搂住了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坏事。不禁轻轻叹喟。豆豆望着我，幽幽地说，“哥哥，我说过今晚给你我的一切。我今生无悔。”
我想起以前读书时，肥牛每每将得来的性学知识与我分享，各种奇思异闻，往往只当一哂。有一次他神秘地告诉我，你知道怎么分辨处女吗？
我说那不是简单，看有没落红呗，初中生也懂。他却不屑地摇头，非也非也，骑单车，也会造成破裂啊，那不是冤枉好人？我想也对，书上有说过的。于是非要他说，累我花了二元饭票请他加餐，这狗日的。肥牛说，要验证很简单，事后用手指摸她的鼻尖，如果感到鼻尖中间有明显的分线的话，就是处女，必须是当天摸，不然就不灵。
后来我和那个女朋友完成了那一次不成功的尝试之后，也曾经按着肥牛说的方法，摸了一下她的鼻子。象打脉似的按着那儿，却是浑圆没有异常，一点分界线也没有。她看我严肃的表情，问我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把肥牛的话给她说。她哭哭地说，人家是不是还不相信，再说你也没有搞成功嘛，当然没有。笨蛋。羞愧得我无言以对。不过毕业以后，大家劳燕分飞，再也没有控究的机会了。
想起往事，此时心里又痒，想摸一下豆豆的鼻子，她见我出神，问我怎么了。我说要好好疼疼你。轻轻捏捏她的脸，顺势用食指按了她的鼻尖儿。只觉指下有条线如动脉般汩汩而动，动得我惊心动魄。我十分惭愧。怎么会怀疑这么可爱的人儿呢？
我将豆豆搂得更紧。豆豆却喜欢枕着我的臂膀。说是喜欢闻着那股男人味儿。豆豆说，自从跟小丽之后，小丽无时不刻想小丽放下身段，不要保持无谓的尊严，女人挣钱就是最重要。她还教她妩媚取悦男人之术，无非是盼她早点开窍，以成为她手下的头牌红人。但豆豆天生倔强，清高脱俗，不是小丽所能把持的。她心中总想着要将自己最好的留给心爱的男人。
“哥哥，我已将最好的豆豆给了你。心已无愦憾矣。”心，又再一次收紧。
春宵总苦短。黎明将至。我已打定主意，照顾豆豆一生一世。至于泓，慢慢跟她坦白吧。想不到，怀中的爱人，醒来第一句话，却让我有如晴天霹雳，山崩海裂．．．．．．
第二十四章一元嫖了个美丽小姐
经过一夜温存，睡梦也特别香。当窗帘从缝洒来第一道晨光的时候，我睁开了朦松睡眼。豆豆已不知什么时候，象小狗一般倦缩在我怀下，仍然酣睡梦中。秀发散落她的脸，颈，滑至腰际。象传说蘑菇中的精灵。我想轻轻掀动床单，这样可以欣赏她的裸体。为了不惊动这朵睡莲，我只能保持着身躯原来的姿势。右手臂麻木得有点酸，只能用左手臂一点点地掀开，如沿开卷轴般，一幅绝美的山水画诗意地展现……
外国的人体画写实，中国的山水画写意。眼前的豆豆却是真实与诗意的结合体。那纤腰美腿，如山林峦峰；那光背裸足，如玉石光滑；那软乳香臀，如冰山雪莲；那秀发散落，如瀑布溪流。雪白的床单，与肌肤白皙的美躯，浑成一体。恬睡的闲慵姿态，有别样的逸意美趣。我不禁又再俯下吻了去。我低低的凑近她的脸庞，发现她的嘴角竟涎着口水，可以看出这小妮子睡得多么今贪婪和满足啊。
我兴致勃勃地撩动她，她犹如梦里相逢，哼嗯不已。我沿遍她的全身吻着，她们肌肤渐渐复苏，吻过之处滑溜的皮肤毛孔张开竖立，似要吮吸滋润，那胸前那两点变硬，红滋竖起，似在抗议，维护领土主权。但是美人儿还是一动不动，看来还未睡醒。我叹了口气，算吧，让你睡。准备抽根烟，以守株待兔。突然一声，“不准愉懒，人家还要哦，看够了摸够了就不理人家，讨厌！”豆豆一个鲤鱼打挺，从背后熊抱过来。这小妮子原来在装睡。烟点着，却不能抽。
不知多久，阳光已照进，金光遍地。我边大汗淋漓，边说：日出了。豆豆娇喘气吁，大声说：让爱在日出时终结吧。哥，来吧，终结我吧！
随着最后一声难以自制的呻吟，一切归于平静。我再找那根烟，烟已燃尽成灰．．．．．．
时候不早，我准备要上班，匆忙整理衣装，穿好袜子，豆豆则坐在床边无言。我去给她一个吻，脸若无衷，豆豆缓缓地，说：“哥，你给我钱吧。”我一怔，以为听错了话，她一字一顿地说：“给我钱吧，我陪了你一晚。因为我是个小姐。”我愣了一下，转而笑着对她说：“你别傻，我从没有当我你是小姐。在我眼中你只是个邻家女孩。”
豆豆已是泪流满面，一丝欢慰掠过后，却马上变得沉郁，勉强苦笑，一字一句刺着我的心：“你口里可以说说，但心里难保不会有根刺吗？再说即使你不介意，可是我仍然觉得我是个小姐，一旦入行，就永没翻身。自古豪门深似海，青楼难道不是？我始终只是个小姐而已。”
我如毒攻心，不觉已是晕眩，豆豆说得何尝不是道理，深深刺着我的心。豆豆见我不语越发惨淡，继续说：“所以请你面对现实，只当会过一个小姐而矣。给我钱，一边是享受，一边是钱讫两清，大家无拖无欠，不谈什么爱情。以后我们再也不用牵挂对方。”
我听了控制不住地愤怒：“你就一定要当自己是个小姐一样？如果这样你又何苦陪我？难道你对我的情意可以一朝抹去，在日出就可以终结爱吗？！”
豆豆泪雨如下，哽咽着：“哥哥，请原谅豆豆的自私。只有你，我才可以从容将自已交给你。今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但是豆豆没有福份，不能长久陪住你，只求一晚，已遂心愿。与其以后痛苦，何不痛痛快快地了断，也许，大家心里才有个美好的回忆。昙花虽美，却只开一夜。请记住豆豆最灿烂的一刻，在哥哥心中永远最美。那我心满意足了。”
我心里如锥般绞痛，不为自已，只为这样的一朵飘零的花。她既柔弱却坚强，无奈却抵不过命运的苦厄。我不由的轻轻地抚拭着她泪水：“豆豆，你是哥心里最疼的妹妹。让我帮你承受家庭的负担吧。我们一起共同风雨。你不要再当小姐。我们一起生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豆豆却是难过，不肯答应。“豆豆不能连累你，不能误了哥哥的前途。再说家里的困难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我还照顾妈妈，几个弟妹的供书教学。我们可以浪漫一夜，让不能浪漫一辈子。这是现实。我们不能自欺欺人。”
我无言。从未有过的失落，一种挫败的感觉油而生。任由自己的爱人飘浮风尘，却无能为力。看我悲凉发呆，豆豆又忍不住抱着我，不停地哽咽念着：“哥哥，忘记豆豆吧。你有原来的女朋友，也不能辜负于她，好好回到她身边，一切都是豆豆的错。我从没有怪你，请你相信，豆豆已经很满足。再无愦憾。请你尊重豆豆的心愿吧。我是一个小姐。”
我踉踉跄跄地退后，脱开豆豆的怀抱。慢慢地，只有一个字，却好长好长：“好．．．．．．”豆豆泪光中浮着笑脸，那是我见过最哭的笑脸。
我缓缓地掏出钱包，将所有的大钞票拿出来，豆豆浅浅一笑，坚定而有力：“我只要一元。”我苦笑，无力掏遍所有口袋，问：“没有纸纱零钱。只有一元硬币，要吗？”
豆豆认真地说，“只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硬币，就收。”
就这样，我把象征我们爱情结束的最后仪式的一元硬币递给她。她伸手接了，放在掌心，银光闪闪，然后握紧。泪早已干尽。无言地告别，那昨夜的欢娱，如梦如醉如隔世，却再也不能重现。
我没有等老叶他们，已独自步出酒店。我迎着晨风，走在大路，痴痴地笑。行人都为之侧目：哪来的傻瓜。姑娘见了偷笑：碰到一个大清早向我笑的男人。
只有我想笑，心里在哭：我用一元硬币嫖了一个美女小姐。
心中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第一卷 欲火青春 第一卷 欲火青春（4）
第二十五章好色，我睡床上铺的兄弟
我直接回厂里上班了。泓悄悄问我，昨晚去哪了？。我如含着一口黄莲，有苦说不出。突然很想抱着她痛哭的冲动，不过我不能那么卑劣，搂着自己的女朋友诉说自己刚和一个女孩子过了一晚而且分手。我随口说是跟叶经理去见供应商，那是他的朋友所以应酬很晚才回来。泓哦地应了一声，并说我和叶经理外出多了，少喝点酒，注意身体的话。我脸皮有点发热。
不知怎得，经历一晚，就好象觉得眼前的泓是个小孩子，而豆豆是个成熟的女人。以前对泓的亲热、教唆性事简直是犯罪。还没有分开一个小时，我已经十分思念豆豆，心想她今晚会陪怎样客人。我越想越心烦意乱。只好拼命去想工作，让忙碌来释放疲惫的心。
老叶也姗姗而回。他怪我不打个招呼就回来。我说我是小人物，当然笨鸟先溜了。他跟我说，陈大那边如果样品OK即可向他申请。显然，他是暗示要内定陈大的作供应商了，要我配合。我乘机向他说了我同学入厂的事，他问我厂里还有什么职位要招人的。我说品管部缺人，要招个悟性高的人来培养。他想想也是道理，就答应了。
我随即呼了肥牛，通知他搞定工作了，要他马上过来。肥牛知道了，欢喜得高呼，说咱俩兄弟，再重度逢，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我和肥牛同窗四年，而且一直是同一个宿舍上下铺。我不禁想起校园时代的趣味往事。
那时刚进大学，一下子就觉得整个人生终于解放了，自由万岁。青春的荷尔蒙，在体内作布朗运动。大学校园的恋爱象荒山的野草疯长。只是我们新来乍来，缺少太多的启蒙，不知如何下手。面对师兄师姐们的成双成对，只有流口水的份。我们是理工学院，女孩子本来就是少之又少那年头，读上书的女孩子外貌跟成绩成反正，学历越高样子子悦目的指数越低，能入得理工科系的，更是人中龙凤，大家知道了猛兽的狰狞面目了吧？而我们班呢，四十二人只有四名女生。物以稀为贵，我们尊称为“四朵金花”。高肥矮瘦，特征鲜明，举校无双。那时学校有个咒语，发誓最毒的就是，如果我说的如有违背，就沦为四朵金花的面首，无翻身之日。可见四朵金花之名，遐尔闻名，震古烁今。身为班里的男生，都会引来全校同胞深情的目光，原因不是爱羡，只是同情罢了。
既无生趣，只好寄情风月。肥牛常常指着三级片的男主角说，彼必可代之，只是生不逢时。枉我潘安之材，实在浪费，英雄无用武之地，天妒英才啊。”我诌笑道：“不错啊，以你之材，不去拍三级片，真是极大的可惜。”肥牛大喜，“真的？知我者，丰同学也。”我说：“客气，以你之德，一身肥肉，不去做人肉叉包有馅料，实在是暴殄天物了。”肥牛以他肥厚玉手扑过来，差点掐死我。
肥牛好看三级片，当年的李丽珍、叶玉卿、叶子楣、杨思敏等，均如数家珍，倒背如流。他常从校后门溜出，那里是录像一条街，常有情侣光顾，恶补入门功课。肥牛每每看银幕无限春光，台幕下真人表演。我始知他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这也是有代价的，因深夜后门铁闸锁门。我刚好穿栅而过，肥牛则身壮肉厚，只能爬门而入，但是身手不及黄飞鸿，弄得铁栅哇哇直响，保卫室的老头以为是小偷，当场放狗咬人。肥牛逃脱不及，被咬得光腚烂裤，还受全校通报批评。
自此肥牛成为全校的风云人物。每每遇到为数不多的女同学，均备受注目，肥牛初时得意，后细细听背后的窃窃私语：那个就是看三级片被狗咬的人呢。肥牛听罢羞愧而泣，呼天号地。
因我比较喜欢同情和原谅别人，所以肥牛将我引为知已，每每自以为有好料，必会与我分享。一晚夜静，同室都去外出未归，得我与肥牛下棋解闷，只见时间尚早，肥牛心不在焉，频频上厕所方便。我奇怪，莫非这小子谷精上脑，行血逆流，导致腰劳肾亏？更在厕所蹲足十几分钟还没有出来，我正想破门而入，以防他尿气中毒。只见他大叫小唤，急急叫我。我进去看过究竟，他脸色红润，兴奋莫名，激动地指着窗外，哆哆嗦嗦地说：“快看，我终于窥见了，对面，有，还美女在冲凉！正脱、脱衣服。”只见肥牛正踩着倒盖的水桶在窗边目不转睛地偷窥。我也爬上另一个水桶，准备看个究竟。
只见对面是一家小工厂的宿舍楼，其中一间亮着黄色的灯，估计是冼澡房。这本来是下起眼的地方，难为了肥牛也能发现得到。窗下的人背部，头发长至齐耳，皮肤颇白，身材纤纤，正是肥牛喜欢的苗条类型，正在抹泡冼身，看来正是春光无限，怪不得肥牛气喘急促，荷尔蒙上升。“快转身，正面。转身，美人儿！乖乖，我的宝贝！”肥牛嗷嗷直叫，象叫春的饿狼。她蓦地转身，长胡子，鸡胸，是个男人。肥牛轰地“惨叫”一声从水桶中摔下来。
自那以后，肥牛凡见到长头发的男人，鸡胸肉，或类似头发如发菜之类，必会呕吐不止，如见如花。
肥牛发誓要脱离单身生活，以免变成三级片中色情狂如曹查理变态佬如黄秋生之属。
果然机会来了，周末系里组织联谊舞会，对方是艺术学校的同级生。据说那校美女如云，但男丁稀薄，那里的女生均苦无护花使者，据说只要是男子汉，不是短膊胳瞎眼睛，都可以得到机会。人人有份，绝不落空。
肥牛豪情盖天，意气风发地对我说，我一泡就俩，左拥右抱，啃完亲够送你一个，谁叫我们是兄弟云云。
第二十六章艳遇，终于让肥牛遇上
舞会那晚，肥牛从演出团的表哥那里软泡硬磨，借了一套“踢死兔”礼服，外加一条蝴蝶结领带。他自诩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大家讥笑他活脱脱是个北极来的企鹅。用现在的话，就是QQ代言大使。
前来的美女果然不少，但跟随的护花的也有一打，想必是彼男生不甘肥水流入外人田吧。但是强龙不敌地头蛇。舞会来始，个个色狼争先恐后，奋勇当先，捷足先登的施施然蹁跹起舞。连四朵金花也示之以电眼，彼邦之男生也出于友好外交，只好充当绅士，甘受污辱。
舞池一片繁荣，风景是鸟语花鸣。因为大家都试图在有限的一段舞曲中，尽量了解对方，又要自我推销。所有嗡嗡语语，南北口音，好不热闹。而池边呢，剩下的廖若晨星，左盼右顾，看有没有最后的漏网之鱼。
肥牛就不幸的一个，眼看我也搂抱着一个美眉，摇摇摆摆地陶醉状。不禁火急攻心，咬牙切齿，忽见东北角落还坐着一个带眼镜的斯文女生，可能是长得不起眼，加上害羞，所以形单影只。肥牛恶从胆边生，也不管人家迟疑还是害怕，拉着人家就往舞池里奔。想必是那女孩子惊恐于肥牛的巨塔般身材，不敢抗议。
肥牛如巨猩金刚，牵着她小巧玲珑，就象要带着小孩子打秋千。可是肥牛步法不灵活，加上心理紧张，动作变形，每每不小心踩中人家脚趾，疼得人家皱眉咧嘴，肥牛小心翼翼应付时，那边厢又传来“唉哟”惨叫，原来肥牛肥臀厚背撞上邻边舞侣了。肥牛又是一番对不起，疲于奔命。
更要命的是，他学人家来一个大回环旋转，用力一甩，由于配合不默契，可怜的女伴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倒。肥牛情急之下，用力一扯，结果硬生生把人家的衣袖撕裂开了，露出肩膀一大口子，差点走光！众人哗然，那女生忙捧住前胸，眼泪哗啦啦地哭起来了。幸好有四朵金花在旁护法，赶紧带她到女宿舍换衣服。
辅导员狠狠地批评了肥牛，行为失当，罚他不准跳舞，面壁思过。肥牛心灰意冷，无心恋战，也不顾我正和女伴快要转入正题，拉着我就往小卖部里走。在那里整整灌了三瓶啤酒，长吁短叹，不怪自已过失，只怨上天不公，如此机遇，为什么不委派一个壮实一点的女孩子来跟他跳舞，而是个纤弱女流，毁坏了他一生清誉。那些光棍打也对肥牛怀深仇大恨，因为好事不出门，丑事传达千里。再也别想搞联谊活动了。
春去秋来，颗粒无收的大一生活就过去了。唯有盼来年。
开学的时候，作为老生必有一件兴奋的事，津津乐道。那就是迎接新生，如果能遇到一个漂亮而又单纯的美眉，那真是最好的回报。肥牛已经痛定苦痛，争取在这一年脱离光棍，早日进入出双入对的行列之中。
而新学期伊始就是最好的机会。一天下来，忙忙碌碌，我一无所获，肥牛却满面春风，笑吟吟地向我宣布，他今天接了一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神。他决定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立誓抱得美人归。她的名字，叫做王雅倩。
接下来，肥牛无日不提王雅倩，无非是今天又在哪里碰到了她，她向他微笑了，必想她也有好印象云云。我想要他再吐详情，他却警觉地说，朋友妻，不可欺啊……我说朋友妻，米走鸡才对。他差点要揍我！以后他硬是守口如瓶，不吐半句了。
其实那时我也已经有了一个心仪的对象，是在自修室里认识的。那晚，我正坐在靠边的座位上无聊地看着小说。看得眼花缭乱，腰酸背痛，正引懒腰打哈欠的时候，无意中碰了一下对面人家的脚，我抬头一望，原来是一个女生，对方也抬头一眼，就匆匆低下头了。她那惊鸿一瞥，已叫我着迷！
整天晚上我再也无心看书，想得是她姣洁的脸庞，明亮的大眼睛，还有我抬头只能看到的她那条黑溜熘的马尾辫。自修室快要关灯的时候，里面只有廖廖数人，我终于鼓起勇气，对她说：“同学，很晚了，要一起回去吗。我请你吃宵夜吧！”她涨红了脸，一时不语，慢慢还是低低应了一句，不用，谢谢。然后匆匆地离开了。经过窗边的时候，她回望我一眼，消失了。
我每晚都用课本霸占那个座位，希望能再一次遇见她。可是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再出现，对面坐的不是面目可憎的男同胞，就是不解风情的不认识的女生。为什么他们要坐了我心中的爱神的位置呢？
一连几天我都失魂落魄一般，可谓茶饭不思。肥牛呢？这家伙倒好，整天喜滋滋的，老是吹嘘他和那女孩有如何长足的进展。我问他kiss了？他吞吞地说，那天她跟他说了几句话。“我靠，原这是哪门子的恋爱，你没有跟人家约会过？”肥牛不屑地说：“人家可是纯情少女，你以为是好么随便和人上街的吗？再说这可也是俺的初恋，俺要好好筹划，不能操之过急。”我一脸坏笑地说，对，不能“操”之过急！肥牛急了，认为我污辱了她心中的美神，但他没有再动武，因为他要把自己培养成一个绅士。
可是肥牛装清高，也要有事求我。原来他想我帮他写情书。我想起他曾因摸鼻分处女的事，敲诈了我几张餐饭票，于是我也要讹他一顿大餐。肥牛忍痛答应了。我于是将对那女孩子的思念爱慕为作肥牛的情书，洋洋洒洒，写了几大页，交给肥牛时，他喜欢不自胜，啧啧赞叹。说将来论功行赏，一定不会少了我这个兄弟的份。
等肥牛带那女孩子来食饭的时候，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她就是我那次在自修室的女孩，王雅倩。
第二十七章回味，从后拥抱
肥牛到来的时候，我差点认不得了他。那家伙居然已名不符实，又瘦又萎，蔫蔫的，象打了霜的茄子。看来几个月的生计奔波，委实受了不少折磨啊。我打趣道：是不是王雅倩虐待你，让你出来逃难啊？胖子瞪了我一眼，没好气说话。
晚上，我请叶经理吃饭，几个人坐在一起，算是把他的工作落实下来。席上，老叶以酒论英雄的脾气又来了。可能是要试一试肥牛的能耐，频频举杯，并下令一定要一口闷，说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肥牛恭恭敬敬地一一灌喉而尽。我有点担心这家伙，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看他那变形的身材，还是能校园里那个吃饱撑的，没事仅为一顿饭票的赌约而一口地吹完一瓶“猫尿”的肥牛吗？
肥牛果真不赖，和老叶连干了三杯还面不改容。老叶赞赏有加，兴致更浓。本来如果肥牛恢复原来的“澎湃”身躯是与老叶有得一拼的。酒过三回，老叶又向他的新下属吹嘘他的光荣大陆创业史，以及又如何为了亲情，不与弟争财，舍痛家业，只身打拼，只为王董的情义拳拳，才屈尊在这里做了个不起眼的经理。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志在千里。何况工厂必将在他的领导下，腾飞万里，大展鸿图．．．．．．
听得肥牛一怔一愣，说：“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气度宏大，心胸广阔之人，何况叶经理重义轻财，不斤斤计较，又有领袖风范，今次真是投奔对了，以后一定要向叶经理好好学习，希望叶经理能多多栽培，不尽感激！”老叶听得开口，笑得大口如四两黄金，见牙不见眼。
我心想这厮如何识得逢迎献媚，巧拍马屁？果然是进过国营单位的，与我等流落江湖，自是不同啊。我暗忖自愧不如。这时，肥牛又敬老叶一杯，老叶笑吟吟，看来二人真是惺惺相惜。看到肥牛能与老叶迅速打成一片，我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以后不会让我难做人了。
只可惜这家伙拼得太尽了，连累得我也陪喝得差点招架不住，酒饱至喉咙，快要吐了。这时老叶又发一轮进攻，看来是要把我们兄弟俩灌倒方休。我胸闷难受，快要举手投降之际，忽然肥牛霍地站起，酒色已涨红至脖子，仍虎视环顾，慨然地说道：“东风吹，战鼓擂，今天的日子，谁怕谁？叶经理，我干了！”接着仰面即饮，一口而尽，气势逼人！连老叶也禁不住叫好。
老叶见遇到了对手，也不慌不忙，侃侃而饮，杯落酒空，只听再来一打。让人心里慑怯。我早已不支，肥牛也慢慢软倒如泥，只见老叶嘻嘻，问肥牛：“东风吹，战鼓擂。来，今天谁也不怕谁！”肥牛有气无力，半睁半闭，缓缓地说：“东风吹，战鼓擂。今天的日子谁怕谁？乌．．．乌龟怕铁锤！”听得我和老叶大笑不止，上气不接下气。从此，此言成为肥牛的名言。那晚大家都喝高了。
我大大地呕吐了一回，肥牛也不例外，最要命的是，还要我扶着这烂醉如泥的醉牛回去。当我躺在睡上时，马上沉沉入睡，只在梦中看见了豆豆在我身边温香软玉，说不尽的受用销魂．．．．．．
第二天昏沉沉地起来，继续上班，但是人的灵魂已经出窍，飞到豆豆那里去了。剩下的躯壳在应付日常琐务。我呼了几次豆豆，她也没有复机。再就是留言，无尽的相思挂念之意，无限的渴求思见之情。但是豆豆依然没有回。有几晚，我悄悄地到皇宫那边，准备等待豆豆下班，希望能遇见她，但是仍然不见踪影。
那晚，正好老叶也寂寞难耐，叫我到皇宫里去了。我心里砰砰然，既因为可以马上见到豆豆而心里激动，又怕豆豆心意已决，只把我当作一个陌生的客人。那天坐定，小丽给我带来一个新妹子，悄悄地对我说，这几天豆豆病了，没有上班。并说，你们怎么啦？豆豆好象很不开心，整天郁郁不乐，以泪冼面。还揶揄我，是不是喜新怨旧，玩腻不理她了？我苦笑，也不知怎么解释。
整晚我心不在焉，身边的小姐如何谄笑惑媚，也引不起我的兴趣。好不容易捱过了两个小时，我借口说，要回厂里看加班的情况，提早走了。老叶有点不悦，小丽不客气地对他说，死鬼，人家还会关心工作，哪里会象你一样色的？老叶色迷迷地说，我是怕你饿坏了嘛。小丽向我使使眼色示意，我赶紧溜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小丽叫住我：“靓仔，等等。”我停止了，“你是去看豆豆吧？”小丽狡猾地说，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小丽抽出一串锁匙在我面前晃动，说：“这个，你不要吗？”我大喜，看来这个表姐也不是个无情之人啊。她对我和豆豆挺好。“快点哄回豆豆，让她来上班。”她在我身后说，我听了心如倒了五味瓶，酸辣苦辣醋杂味俱陈。
我很快到了小豆的门口，按了一下门铃，没有人出来开。我于是掏出小丽的锁匙，轻轻地进入了房间。四周一片漆黑，但已有一阵熟悉的香气在浮动，记得那晚的缠绵之夜，豆豆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点香味，都已深深地渗入我身体的毛孔之中。
“豆豆”我轻声地叫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摸索一边焦急，难道她不在？她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一声轻轻的叫唤让我彷如坠到梦中——“哥哥”豆豆从后面抱着了我，一身柔软地蔓住了我。原来豆豆倒在沙发上睡觉，一直在背后看着我，眼睛凝着泪光。我不禁转身迎住了她。她穿薄如蝉翼的蕾丝睡衣，娇弱无力在伏在我身上。那是我有生以来，最柔软的拥抱，温香如昨。
万种柔情蜜意，让我欲望升腾。
第二十八章我比不上一个小姐吗？
“哥哥，我好想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豆豆幽幽地说。“我也是。”我轻轻地说，揉拔着她的头发，搂得她更紧。“我这几天都呼你，给你留言，你都没有理我。你真狠心啊。”我嗔怒道。
“豆豆心里比哥哥更难受，每一次听你的BB机响，豆豆都不住地流眼泪。心里太难过了。”
听着豆豆这样的剖白，我又怎能责怪她呢。“我听丽姐说，你好几天没上班，还以为你生病了呢。你现在没事吧？”我关切地问。“没有什么，只是离开你以后，心里都空空的，没有精神，也没有胃口吃东西。”豆豆说得都是有气无力的。“那你一定饿了吧？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到房里去，这里会着凉呢。”豆豆“嗯”了一声，我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然后去厨房弄着。
厨房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只有一些方便面。我看有米，就准备煲粥给她吃。小时我没胃口，妈就煲粥。
约摸过了半小时，热气腾腾，带有浓郁米香的粥就煲好了。我小心翼翼地端着到豆豆的房间，豆豆已经坐起来，凑着碗粥，闻了闻，象个馋嘴的小孩“好香！”她兴奋地说。刚要尝一口，我还不及喊，她已烫到嘴唇，“哎哟”不停地扇着唇边。“你怎么不觉还是个小孩子似的！”我用嘴去轻轻地吹着她的唇。“好点没有？我帮你舔舔吧”我就吻过去。“哥哥使坏啊”还没等她抗议，我们已接吻在一起。那一刻豆豆象温柔的小羔羊，任我舔哂那娇嫩的小樱唇。
我用勺匙盛着点粥，先吹了几吹，温了才送到她口边。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她边细细地吞咽着，边扑闪扑闪地看着我。象是个外星人，感到既惊奇又温暧。不一会儿，一碗就完了。“饱了没有？还要？”我问，“当然，有人喂就要吃多点了。哥哥煲得粥真好吃。”豆豆撒娇地说。“哼，我现在成了你的男佣人了”我装着生气地又去盛了一碗来喂她。
我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禁为自己的下厨水平洋洋得意。要知道在大学宿舍时，我泡方便面，因下棋输就要泡面，谁知肥牛抱怨不断：“我靠，你会不会泡面啊，泡得又稀巴烂，这是面泥吧？”
我也勺了一匙来吃，果然还不错。细细品尝，有米的清香和甘甜。显然爱心煲粥与输棋下面是不可同日而言的。再吃，不觉我和豆豆争着吃起来，那只是一碗白粥罢了，却可以让我们吃得那么开心。豆豆一把抢过来，仰面喝完最后一点，但她的得意却让我哈哈大笑。
原来她的嘴边沾了几颗米饭和一圈的水痕，加上因得意而嘟嘟的表情，活脱脱象个花面猫！豆豆大声抗议：“不准笑。”我乘机说：“我帮你擦擦好吗？”捧着她的因恢复神气而红润的脸蛋蹭过去。豆豆一句：“哥哥又欺负人了。”仰面而倒在厚厚的床上，象个自由落体的天使。
我搂压在她身上。只见她面若樱桃，含羞答答，显然她热切感受到我跨下的兵临城下，剑拔驽张之势。我全身如通电体，豆豆就是我的电力机，两为一体，通热上下。也许是太久太饥渴，我们没有经过太多的短兵交接，她缴械就范了。手中褪下她的蕾丝内裤，既是投降的旗摆，又是吹起我冲锋的号角，我随即趟过护城河，抵达城门，长驱直入。一路鲜花遍地，春情无限。
豆豆在喃咛般一遍又一遍地叫唤“哥哥~”，我“嗯“地应着，边努力快马加鞭边等她下文，谁知她只是自顾地叫着，我才知她已进入忘我的梦呓般自言自语境地。时间彷佛凝固了，因为那快感是永恒的。时间又彷佛流淌的，因为那是持续的运动。最后连我也迷糊了，彷佛进入了飘渺的第六度空间。“哥哥，你爱我吗？如果世界只剩下我和她，你会选择谁？”一句话如千里传音，直击我耳膜。似是豆豆口中而来，又似是我脑海深处飘出，我心力交瘁，那句话好象将我击到宇宙深处。不，我奋力最后一击，一泻千里，疲软在伏在豆豆身上。
“豆豆，我爱你。”我在豆豆耳边轻唤着，豆豆双眼闭，似在睡梦中。恬静如初。
我回到宿舍，抬眼看到楼上有一对眼睛在凝视我，是泓！心情顿觉沉重，但是内心却有一股力量让我不得不长泓谈一谈。
我向她点点头，望了望上面。示意我们到天台里去。
夜已深，四周寂静无人。但是月光如水，照得泓的脸惨白。我倏然的揪痛起来，也许这些日子我太忽略了泓，没有太照顾她的感受。有那么几次，她对我欲言却止，但我分明看出她的忧郁。女人的直觉是灵敏的，尤其是恋爱中的女孩子。泓大概已经预感到什么，只是她不敢去证实。看我无言，泓却尽量微笑着，首先开口，“丰，我们很久没有到过这天台上呢。”我不禁区得点点头。“你知道你多久没有陪过我了吗？”泓哀怨地说。泪水也慢慢渗出来，闪着月光。
“对不起，泓，是我错了，我应早点对你讲”我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向她坦白：“我想我爱上了另一个人。”
泓身子微微一颤，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显然她是早有准备。“我早应想到，只是在自欺人，现在总算明白了。在你眼中我只是个不懂事的妹妹，一个稚气未脱的丑小鸭。当然应有更优秀的女孩子才配得起你。”
“能告诉我，她是谁吗？”泓故作轻松地说，我不由的为她的淡定而放松了一点。
我缓缓地说。“她只是一个娱乐城里的小姐。”
泓被突然而来的打击，身子不停地颤抖，出奇的愤怒加上悲号，她话如电锥般直入我的心——
“小姐？难道在你眼中，我比不上一个小姐吗？”
第二十九章夺情，新人笑旧人哭
我听了，先是生气，可又哑然。泓的生活背景和阅历决定了她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我所做的不仅伤害了一个女孩子的纯情感情，还有她做人的信念。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强调说：“她不是你所想象那样的。她和你一样也是个纯洁的女孩子。”然而我的话却更令泓气愤了。因为我竟将一个小姐和她并列比较，而且是同样地位的。
泓脸色涨得通红，因激动更因无法的理解。在她看来我的做法简直是不可思议，也许我只是一时坠入迷途吧。我知道她正拼命强忍着要渗出的泪水，因为自尊面前，她不可能输给一个小姐。她缓缓地转过身，我看到她的肩膀在颤动着，可能是忍不住抽泣吧。于是不禁走近她，近在寸咫，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哀伤的心在颤抖。
突然，她一转身，掀开她的上衣，衣扣已一个一个地解开，她象打开糖果盒一样打开自己的身体。衣角飘飘，亭亭玉立的美躯。小可爱的文胸赫然起伏，下面就是我曾浑然入握的小馒头。“丰，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请不要抛弃我好吗？”泓投在我怀里哭泣，紧紧地好象要将自己融入我的身躯之中。
这是我曾经熟悉的身体，尽管没有侵犯她，却是不断挑逗她。多少次我偷偷地抚摸着她，那是又兴奋也激烈的调情游戏。多少次在我怀里停留，那是片刻大胆的欢娱。如今我却不敢再碰一下，因为我的承诺已经飘远。愧对老朋友。“丰，我知道我是个很坚持，很倔强的女孩子，让你很难忍受。对不起，其实我也很渴望，只是我心里那关还没有准备好而已。我一直认为爱是可以相守的，可以理解的。可以宽容的。但是想不到我错了。让爱我的人认为我不够爱他。请告诉我，我真的错了吗？如果我错了，我可以马上改，而且会很彻底，毫不保留。因为我的一切已经暗暗地许了给你。”
“不，你没有错，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个完美的女孩子。是我错了。请原谅我，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已经伤害的一个女孩子，不可以再伤害另一个女孩子。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求求你原谅！”泓徐徐地抬起头看着我，一步一步地向后退，恨恨地而又幽怨地说：“你难道就愿意伤害我了吗？！”随即，毫不犹豫地向楼下走去。天台上空荡荡地，只有一个伤心无言以对的人。
接下来上班，泓表现得很坚强，象没有事发生过一般。以她自尊内向的性格，大概伤心事也不好对别人说。她总会将心事写在一本绿色的日记本上，以前我常偷偷地在她的背后偷看她的日记，开头写得居然是如何暗恋老家中的小医生，还有青涩的诗，爱慕，暗恋的字眼。我为此曾嘲笑过她，因为她曾告诉我回去是如何发现梦的破灭，自已的白马王子原来竟是那么稚嫩。在外面见了世面，爱情的改观多么不同。日记的后来当然是如何坠入我的情网，有很多没有对我说过的情意绵绵的话，竟是那么细腻，柔情似水。现在在她的笔下，不知道我是如何的一个无情无义贪恋美色的家伙呢？
我反而希望在她的诅咒下，让她能舒心解气，开心起来。在这里她最好的闺中密友就是小莉了。可是听说小莉也拍拖了，对象竟是“情妇”技术员清富。我想她大概要狠狠地宰清富了，因为她是个很嘴馋的人。情妇呢，倒是十足象怨妇一样向我嗟叹辛酸，说小莉如何难伺候，都怪我原先请她们，小莉和泓下馆子去得多，搞得她现在嘴很叼，动不动就说看人家小丰怎么待小泓的，弄坏行情，让人家后面的怎么泡啊。然后就是陪着笑脸地问我借钱了。满面春风的小莉，自然也无瑕细察到泓的忧伤了。
由于担心着泓，自己也是郁闷不欢，除了暗中观察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幸好有肥牛到了这里，让我可以和他喝酒解闷。叶经理也很少再出去夜生活。毕竟王董在这里，他生活得表现检点一些，不能让曾小姐抓到了把柄，让她小人得志般拿着说事就有失面子了。
曾小姐这些日子在大陆的也多了，总是在王董办公室里听佛论经，完全不顾她口中说的非常紧张她疼爱她的香港老公了。王董说曾小姐很有慧根，前世与佛有缘云云。
金漆招牌的“隆和电子有限公司”的匾额终于挂起来了。据说台湾公司的名字是“忠和”，现在的公司改换新名，可能是老公司不景气吧。王董说是取其“生意兴隆”以及“和气生财”之意。看来王董还是没有学佛那么超脱，还是寄望在大陆发大财的。台湾人还讲究“初一，十五”的奉神仪式，王董认真交待厨房总管，每月二日一定要用“三牲”拜神。言之确凿，再三重复，真是对财神爷比佛爷还诚心。
王董在回台湾前，还郑重地任命了曾小姐为行政管理部经理，兼财务部经理。本来名义上叶经理生产部经理，曾小姐是什么也管不了的。现在一来，等于说曾小姐也插手进来了。而且王董还特别规定，以后所有报销费用都必须由行政管理部经理签名才能核报。老叶听了目无表情，可能原来已经知悉吧。王董分明是嫌他的报销费用大手大脚，碍于老友面子，转而用曾小姐当挡箭牌。
曾小姐新官上任，不仅是烧三把火，简直是火烧连营。接连订了一连串管理规定，都是针对员工。本来老叶是粗犷之人，平时没有太多的规矩，员工乐意听从。曾小姐知道自己没有威信，员工一直不服。所以一直希望杀鸡儆猴。
果然，终于出事了，被抓的居然是“情妇‘和小莉，原因是他们在宿舍“偷情”！
第三十章偷情事件
也是合该“情妇”出事。他一向对曾小姐不屑一顾，他是叶经理的得力干将，是厂里唯一的过硬技术员。只是为人轻浮，不太懂得轻重。当初曾小姐订下行政管理规定时，亲自在门口守岗。“情妇”没有带厂牌，曾小姐当场宣布罚款五十元。“情妇”不服气吵吵嚷嚷地辨解，让曾小姐很是下不了台。但她仍笑咪咪的，却记住了这个人。尤其是“情妇”咕嘀一句“叶经理也不会这么不近人情”更让曾小姐心里恨恨。
那天晚上，大部分人都加班，小莉刚好轮班不用上班，一个人在宿舍里，而清富晚上则是加班不用在厂里的，一般如果机器有故障，则是保安通过对讲机通知回来即可。清富耐不住寂寞就偷偷跑到女宿舍去。曾小姐就尾追而来，手中还有宿舍的备用锁匙，不用敲门。可见手段之辣。可能是曾小姐早已笼络了宿舍的保安，一有情况，就马上报告。
据好事者透露，那天曾小姐带着两名保安，一名男的在外守着，一名女的直接开门，曾小姐闯进去。只见蚊帐内“情妇”光着身子压在小莉下面。男的正卖力嘿咻，女的在哼唧嗯叫，铁架床被摇得吱呀吱呀直响。当他们发现有人进来时，清富吓得屁滚尿流，小莉则惊叫一声钻时被窝里去。曾小姐望着这对吓呆的男女，冷冷地说，“李清富，你到办公室里去。”
李清富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慌忙找叶经理帮忙，小莉呢，也不知道泓已和我分手，只是拼命要泓找我，让我跟曾小姐去说情。其实没等泓说，我已经知道了，到办公室的时候，叶经理正和曾小姐吵着呢。
叶经理有点气咻咻地说，青年男女恋爱发什么点很平常嘛，用不着劳师动众的。曾小姐则绵里藏针地说：“本来员本谈恋爱，男未婚女未嫁都有是他们的自由，但是如果因此而败坏厂规就要管了。李清富一则上班时间自由活动，二则擅入女生宿舍，更而乱七八糟地搞关系，影响极坏。这是相当恶劣的。一定要严重处理。”
曾小姐虽然是香港人了，但是在港也不过十多年的光景，在国内的言行举止俨然是以香港人自居，唯做了国内主管，思维方式观念作派，甚至权力斗争无不是大陆人一套。这真不啻是个讽刺。现在她一定是要以李清富为打击对象，树立威信。而且又可以在叶经理面前抗衡，让这个一向瞧不起女人的台湾大老粗来记个闷棍。
叶经理自知曾小姐是冲他而来，而且志在必得，得理不饶人。如果硬争下去，只会自取其辱，但是李清富毕竟是他手下的人马，如果保不着，面子是挂不住的，以后也难以服众。老叶虽然为人粗直，性格火爆。遇事不顺，甚至会咆哮公堂，象上次遇到的海关检查一样，楞是让他的牛脾气扛过去了。这是他对国内有的官员了解，色厉内荏，欺软怕硬。但是他对女人却不会咆哮，再急的事情也是耸肩而已，不会发飙。此时此地，他也不能低声下气地求曾小姐，所以他眼神瞟了瞟一下我。意思是由我发动攻击，他再从旁周旋，让曾小姐倍尝压力，迫她让步。
我正迟疑，思忖怎样的说词。曾小姐是何等眼力，一眼就看穿叶经理的用心。她率先发难，向我袭来：“程课长，你说，这事是该严肃处理不？他是你生产线上的员工，员工犯错，主管也有连带责任。如果员工平时都约束不了，那生产线还怎么办？做主管的一定在认真公平，不能徇私，感情用事，不然如果妇仁之仁，就不能成大事，以后王董给你重任怎么办？”曾小姐连打带消，不仅要打除我跟叶经理联手对付的企图，还逼使我自保，不能置身事外。再以王董为诱饵，暗示如果偏向她这边，将来一定有重任加身。
我暗暗叫苦，这不是当着三口六面逼我表态吗？叶经理虽是王董的老友，但是生意上人情又岂是通坦大道，叶经理犯忌大多，王董已有制约之意。曾小姐则是善于逢迎，讨好王董欢心，而且手握香港几个重要的大客户，王董也是忌她三分。此事如果上报王董，肯定是支持曾小姐的。但是我内心是希望叶经理不会被压制的，毕竟他好相处得多，为人也直爽，没有太多的机心。曾上姐呢，聪明则已，对我也不是不示好。但是女人小心眼太多，工于心计，让我懔然生畏。何况小莉和清富都是我朋友，大家打工在外，能帮就帮，再说也不是什么原则大事，男女之间你情我愿，有何不可？你曾小姐凭什么专门咬住不放呢？如果不是打工的为省几个钱，去开房办事，不是平安无事么？难道小人物就要成为上层争权的牺牲品吗？
我沉吟了半晌，小心翼翼地说：“李清富违反厂规，擅入女生宿舍是不当的。至于男女之事我早就听说他们谈恋爱。这种事是可以理解的。虽不是大错，但终归是不对的。要认真处理。刘清富是厂里仅有的技术员，如果开除，对厂里的生产是有影响的，尤其是现在赶货之际。如果这次曾小姐能宽大处理，我想她一定会心存感激，今后尽职尽责的。再说现在规定很多，员工一时难以适应，意见很大，现在生产为重。我认为一定要以安抚为主，如果这事处理得好，还会收到良好的效果，员工对厂也有有归属感，对管理部的工作更是不无好处。”
曾小姐听了，气脸稍和，但还是说清富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最后同意的处分是李清富工资降一级，记大过一次。小莉则罚款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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