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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大传

_11 马敏学 (现代)
  过了年,正月里,司马懿听到诸葛亮兵出斜谷,便坐不住了。这时曹休己死,天子令驸马夏侯楙都督雍凉二州。司马懿深知夏侯楙是纨绔子弟,毫无本事,便不放心。叫来司马师、司马昭道:“近日西蜀来犯,依为父看,西线无将,难以抵敌,我父子报效国家的时候就要到了。你们速去洛阳,打探朝中消息,掌握前方交战情况,随时报我,以做到心中有数。这样,无论天子何时相召,我父子也能稳操胜券。”
  弟兄俩一听,高高兴兴化了装,骑上快马,晓行夜宿,不几日来到洛阳。二人商量,由司马昭到岳丈府中去打探消息。他岳丈王肃,乃当朝司徒王朗的长子,官拜散骑常侍。
  当下,司马昭去王肃府宅,司马师在杏花楼吃酒等候。
  司马昭拐过一条街,远远望见王家府第时,却一下愣住了。却见府前挂白纱,垂黑布,两只大红灯笼也换成了白灯笼。又见三三五五的官宦哀戚戚进去,悲切切出来。心说:
  哎呀,岳丈家中有不幸啦,是谁呢?就要过去。又一想,不可。来来往往的官宦那么多,认出我来岂不招惹麻烦?想了想,绕到后门。见有家人正往院中搬运肉、菜什么的,便上前拉住一个管事。管事认出是王家姑爷,十分惊讶。司马昭忙示意他不要声张,指着他头上的孝帽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管事眼圈一红,说老太爷司徒王大人仙逝了。
  司马昭吃惊地问:“怎么就不在啦?他老人家虽然年寿已高,但身体一向挺硬朗的呀。”
  管事看看左右,低声说:“姑老爷不知,老太爷是在边关被诸葛亮活活骂死的。”
  司马昭更惊了:“啊!”看来边关战争吃紧。他看看时辰不早了,便说,“我明日再来吊唁。”遂抽身往杏花楼赶来。
  他转过街角,离杏花楼不远,被当街一堆人挡住了去路。他拨开人群,见是打架,几个人打一个人。那人身材魁梧,又有些武功,但毕竟孤掌难鸣。那几人拳脚凶狠,非等闲之辈。眼看大汉有些不支,招架着喊:“你、你们几、几个人打老、老子一个,算不得好、好汉。有、有种的一、一对一。”原来是个结巴,逗得围观者哄然大笑。
  司马昭心中有事,本欲拔开人群过去了事,因见围观的人不仅没人出来劝架,还嘲笑处于劣势的汉子,便火了,大喊:“住手!”
  无奈那几个人竟不把他小青年放在眼里,更不答理,只顾下死手打那结巴汉子。
  司马昭大怒。甩掉长衫,跳将过去,施展起拳脚,挡住几个恶人。结巴汉子见有人相帮,勇气借增,由招架而反攻。
  上风便转到了这边。
  那几个恶人见有人帮助结巴汉子,而且武艺高强,便唿哨一声跑了。
  司马昭见恶人已跑,也不追赶,拾起衣服便走。
  结巴汉子追过来问:“恩公慢、慢走。请、请留下尊、尊姓大名,邓某日、日后也好、好报、报答。”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每一个有血性的君子应该做的,难道还要图报吗?”司马昭并不停步。
  身后一阵驾铃声,一英俊青年身着孝服打马过来,口里叫道:“哪个在此滋事?”话未说完,却见他双眼一亮,翻身下马,惊喜地扑向司马昭叫道:“哎呀,子上,你怎么不回家呀?我刚听家人说,便赶出来找你啦。”
  司马昭见是妻兄王询,不好意思他说:“良夫兄,我……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子元就在前边杏花楼上,我们兄弟在那里一叙如何?”
  这时,司马师在楼上久等不见弟弟回来,怕出意外,下得楼来,见这边围着一堆人,便过来看,见弟弟正与王询说话,就上前见礼道:“良夫兄,小弟有礼了。”
  那结巴汉子认得来人是司徒王朗的孙子,散骑常侍王肃的儿子王询,见他与恩公如此熟识,又听他们子元、子上的叫。心中豁然一亮。“哎呀,他、他们不就是当、当朝名将司马懿的公、公子吗?”扭脸欲喊,却见三人已走远了。便快步追了过去。他见三人进了杏花楼,便也跟了进去,一迸门,“扑通”被绊倒在地,背上便踏上了一只脚。身后传来喝问:
  “你是何人?为啥要跟着我们?”
  结巴汉子抬头见是恩公他们三人,便说:“恩、恩公,请听我、我说。你、你们是司马将军的公、公子吧?我、我有一件重、重要事情相、相告。”
  “什么事?说!”
  “你、你们看,这是刚、刚才那伙恶人散散发的。”他掏出张纸递过去。
  司马师接了,一看大惊,上面写着:“大蜀兴,曹魏亡,天马行空当称王。”便递给弟弟,问那结巴汉子:“你是谁?
  要怎么样?”
  “小、小的姓邓名、名艾。宣阳人氏。在、在家务农,闲时读、读些兵书,练、练练武艺。想这乱、乱世,必用、用得着。如今天下纷、纷争,小、小的最佩、佩服司马将军。
  因见那几个鸟、鸟人在街头散布谣言,中、中伤司马将军,小、小的便气不过,上、上前质问,就打、打了起来。”
  司马师一听,可就急了。听你结巴半天,误了大事啦。
  便招呼司马昭、王询:“快,不能让他们跑啦。”
  司马昭看了纸条,急道:“追,他们往那边跑啦。”
  邓艾:“我、我跟你们一起去。抓了他、他们报官。”
司马懿大传--二 司马兄弟布罗网 客栈奸细吐冥情
二 司马兄弟布罗网 客栈奸细吐冥情
  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二人来到洛阳打探消息;西蜀奸细散发造谣帖子;神秘的客栈住容;忠耿的结巴汉子……
  司马氏兄弟和王恂一路追着问着,有人指着兴隆客栈说:“方才见几个汉子慌慌张张进了客栈。”
  邓艾赶到听了,就要冲进去。
  司马师忙拉住道:“不可莽撞。你们且去对面酒肆。我自去店中投宿,摸清情况,再作计较。”
  王恂点点头,道:“你要小心。”便和司马昭、邓艾进了对面酒肆。
  司马师进了兴隆客栈,对掌柜的说:“我有几个山东老乡,不知是否住在这里?”
  掌柜的说:“近日小店不曾有山东客人,倒住有几位汉子,里面好像有个四川人。嗅,他们刚回来,就在楼上。”
  司马师:“我也要楼上的房子。”
  “楼上就剩楼梯口一间啦。”
  “最好。”
  掌柜的冲伙计喊:“刘二,快伺候客人开房去。”
  掂着茶壶的刘二忙过来引司马师上楼。开了门,恭恭敬敬说了声:“请!”
  司马师刚进门,就听隔壁有人喊:“刘二,你打的茶水呢?”
  刘二忙应:“好咧,马上来。”
  司马师一听,就拉过刘二,说:“把你的衣服借我一用。”
  “我,我还要去送茶水。”
  “我替你。”
  “这怎么行?”
  司马师掏出块银子,在他眼前一晃。
  刘二眼睛一亮:“好。这就脱。”
  换了衣服的司马师提着茶壶推开了隔壁客房门。见房中四五个汉子躺的躺,坐的坐,赤裸的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一个矮个子汉子躺在那里,冲另一个汉子使个眼色,那汉子便厉声地:“慢着,刘二呢?”
  司马师:“一个客官得了急症。老板让他去给客人抓药了。”
  “我们怎么不认得你?”
  “客官每日忙大事,哪看得起我们听差跑堂的?我本在厨房打杂。是刘二托我送趟茶水。”司马师对矮个子说。他看出这人是个头儿,想引他说话,听他口音。那矮个子却不说话,只是盯视着他。他见桌上摆有笔墨纸砚,有张写有字的纸反扣着,便取下肩头毛巾,装着擦桌随手归拢纸张时,翻起扫了一眼,约略见到“蜀”“魏”字样,便明白了。
  那矮个子见他动桌上纸张,忍不住冲他吼道:“滚出去!”话一出口,便止住了。
  司马师点头哈腰出了客房。心中十分高兴别看矮个子只说了三个字,但却露出了他纯正的四川口音。他们是西蜀奸细毫无疑问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和刘二换了衣服,悄悄出了客栈,来到对面酒肆。
  司马昭和王恂,邓艾早等急了。只怕司马师出事,可又不便去客栈,那几个人认得他们。现在见司马师脚步轻捷地走来,知道他有了收获。
  果然,司马师抑止不住喜悦的心情说:“好啦!沉冤可雪,父帅的黑锅可以去掉了。他们是西蜀的奸细,专门来造谣惑众的。”
  司马昭腾地站起:“走,抓了他们,上殿去见天子,明辩是非。”
  “对!”邓艾跃跃欲试。
  司马师说:“不忙。不知他们有无同伙。如有,定然在晚间相见。不如晚上子时再动手。”
  王恂说:“为防万一,我回去带几十名家丁将客栈围住。”
  司马师高兴他说:“好!顺便也告知叔父。”
  王恂便打马回府。
  司马师仍回客栈,监视隔壁动静。
  天黑后,王恂带家丁围住了客栈。
  司马昭和邓艾悄悄进了司马师的房间。
  时近子时,有几人悄悄相继进了隔壁房间,少顷,又相继出来,怀中似揣着什么。司马师看在眼里,便跟了出来。
  见这几人出了客栈便分头走去,急向王恂发出暗号,王询指挥家丁一一将他们抓获,从身上搜出造谣的帖子。
  司马师口到楼上,又等了半个时辰,不见有人来,便让刘二去敲隔壁的门。
  隔壁不知是计,骂骂咧咧开了房门。司马兄弟和邓艾一拥而入,一人先打倒一个。却见那矮个子已“嗖”地打开窗子跳了出去。他哪里知道外边已撒下天罗地网,一落地便被擒住。
  他们把西蜀奸细带到王府。王肃亲自审讯。原来那矮个子是西蜀参将,其余几个都是他来洛阳收买的痞子。西蜀一共派来二、三十人到长安、洛阳,散布流言,收买人马,以为西蜀作内应。诸葛亮利令智昏,已定好今年的春节要到洛阳过了。
  当夜,司马兄弟和王询各带家丁把城中散布的西蜀奸细一一抓获。天已大亮,王肃知道边关紧急,天子上朝还要计议迎敌之策。想了想,便让司马兄弟火速赶回宛城,让司马懿作好西征准备。一边草草吃些东西,便带上西蜀奸细和帖子迸宫面圣。
  在朝房,王肃悄悄对太傅钟繇讲述了昨夜事情。钟繇又惊又喜。惊的是西蜀竟施反间计而且还派了奸细,我们竟毫无察觉;喜的是奸细落网,司马懿身上的罪名可以清洗了。
司马懿大传--三 孔明出山克三郡 王朗上阵命归阴
三 孔明出山克三郡 王朗上阵命归阴
  魏延献计伐魏,孔明按既定方针出师,连克三郡,曹睿大惊,调兵遣将;祁山前,诸葛亮唇枪舌箭,骂死魏军师王朗……
  建兴六年正月,诸葛亮在汉中经过一年的准备,又使反间计,让曹睿削了司马懿的官职,自认为时机成熟,便向蜀主上表出师伐魏。
  镇北将军魏延听说丞相上表伐魏,非常高兴。认为立功建业的机会到了,便求见丞相,献上久已考虑好的谋略,说:
  “丞相容禀,魏令夏侯楙都督长安,是我西蜀求之不得的好事。夏侯楙虽是大将夏侯惇之后,却年少志骄,毫无谋略。
  未将愿领精兵五千,从褒中出兵,沿秦岭东进,绕出子午谷。
  不出十日,可进逼长安。夏侯楙必措手不及,弃城东逃。丞相可从斜谷进出。未将在长安与丞相大军会合,齐心合力,便可荡平咸阳以西。”这是他思谋已久的计谋,反复权衡,找不出秕漏,自认为丞相会赞赏接受。这样,北伐平魏的首功就是他魏延的了。却不料丞相听了淡然地摇摇头道:
  “将军不可想当然行事。你这样太冒险了。我已上表蜀主封你为丞相司马,统领前军。至于打法嘛,还是按既定方针办,稳妥些好。”
  魏延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就是被封为丞相司马也不兴奋。他根本没料到丞相对他早存戒心,用他只是看重他的勇猛,把他当枪使罢了。可笑他蒙在鼓里,还振振有词地批驳丞相的既定方针哩。
  “丞相若从大道进兵,魏必沿路防守。一路打打停停,何年何月才能取得中原?”
  诸葛亮甩着官腔,冷冷他说:“上天如果保佑大汉,何愁不能势如破竹,一举成功?”
  好了,你别说了。丞相的意思是靠命哩。命里注定你输,怎么打都不行,命里注定你胜,怎么打都中。话是怎么说,如果魏延较上劲再追问一句:“既然上天可以保佑,为何不依未将以求速胜呢?”诸葛亮如何回答?魏延也是聪明人,看丞相的神态语气,分明是对自己有看法,再多说有什么用?
  好吧,就依你的安排,出水才看两腿泥呢。最后看谁的意见对吧。
  蜀主准奏,诸葛亮发号施令,令赵云为镇东将军,邓芝为扬武将军,据守褒斜道中段的岔口箕谷作为疑兵,自己声东击西,亲率大军西出祁山,夺取陇右。
  蜀军经过充分准备,队伍整齐,兵强马壮,号令严肃。
  曹魏由于没有想到刘备刚死,蜀汉会这么快出兵,加之把司马懿撤走,因此,关中、陇右防务薄弱。见蜀兵压境,纷纷告急。
  驸马夏侯楙声色狗马是好手,打仗领兵却是草包一个。
  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交手,就连失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如丧家犬逃往羌胡。
  消息传到洛阳。曹睿大惊失色,急召文武问计:“谁可为朕退蜀兵?”
  司徒王朗说:“臣以为朝中只有大将军曹子丹可退蜀兵。”
  “曹爱卿,朕命你为大都督如何?”
  曹真道:“臣愿往,但乞一人为副将。”
  “爱卿保举何人?请讲。”
  “太原阳曲郭淮,文武兼备,足智多谋,可为副将。”
  曹睿准奏,诏命曹真为征西大都督,王朗为军师,郭淮为副都督领雍州刺史,曹遵为先锋,朱赞为副先锋,点东西二京军马二十万,浩浩荡荡,开赴渭水之西下寨,与蜀军相峙于祁山前。
  当夜,王朗晃着自发苍苍的脑袋,踌躇满志地对曹真说:“明日可严整队伍,大展施旗,老夫自出,只用一席话,管教诸葛亮拱手而降。”
  曹真听了,想哭又想笑。好嘛,你既有这本事,干嘛不自己来?把我调出来,到边塞受这份苦?好,就依你。
  次日,祁山前,两军击鼓对阵。魏营中走出一骑,上坐一白发银须老者,乃军师王朗。只见他精神矍铄,志得意昂,端坐马上,轻咳一声,手指诸葛亮斥道:“久闻公知天命,识时务,何故兴无名之兵?”
  诸葛亮哈哈大笑:“我奉诏讨贼,何谓无名?”
  王朗慷慨陈词道:“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也。囊自桓灵以来,黄中倡乱,天下争横。
  降至初平建安之岁,董卓造逆,催,汜继虐;袁术悟号于寿春,袁绍称雄于邺上,刘表占据荆州,吕布虎吞徐郡。盗贼蜂起,好雄鹰扬,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太祖武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非以权势取之,实天命所归也。我世祖文帝,神文圣武,以膺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治万邦,岂非天心人意乎?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欲比于管乐,何乃强欲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那?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今我大魏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公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他洋洋洒洒,有理有据,自以为诸葛亮听了会惶恐汗颜,伏地请罪。岂料诸葛亮哈哈大笑,接着他的话扎扎实实还击了他一通。
  “我以为汉朝大老元臣,必有高论。岂不料出此鄙言!我有一言,你们听着。昔桓灵之世,汉统凌替,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黄中之后,董卓、催、汜等接踵而起,迁劫汉帝,残暴生灵。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我素知你王朗,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人仕,理合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愿食你肉!今幸天意不绝炎汉,昭烈皇帝继统西川。我今奉嗣君之旨,兴师讨贼。你既为制议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荀图衣食。
  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称天数?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二十四帝?老贼速退,可叫反臣与我共决胜负!”
  好一通叫骂。可怜老王朗以耳顺之年,在两军阵前受诸葛亮羞辱,又羞又恼又气,面孔由红变白变青。突然大叫一声,栽于马下,当即气绝。
  曹真见王朗被诸葛亮骂死于阵前,大惊,急鸣号收兵,回营坚守。连夜写表奏闻魏主。
司马懿大传--四 钟繇慷慨举忠良 魏主悔悟念贤臣
四 钟繇慷慨举忠良 魏主悔悟念贤臣
  噩耗传到洛阳,曹睿束手无策;钟繇押来西蜀奸细,曹睿悔悟,急诏司马懿为平西都督,火速赶赴西安……
  曹睿自送走曹真,天天晚上做恶梦,茶饭不思,人瘦了许多。今日一上朝,便闻报王朗身死,不禁惊道:“王军师耳顺之年,什么坎坷没经历过,竟然会被孔明骂死,这孔明果然了得。众爱卿,为今之计,将如之奈何?”
  华歆出班奏道:“臣以为,眼下只有陛下御驾亲征,方可敌之。否则长安有失,危及关中。”
  太傅钟繇奏道:“臣以为陛下亲征固然可勉励将士,威慑敌胆。但是,两军对垒,少不得大将。而曹子丹虽久用兵,实非诸葛亮的对手。臣愿以全家性命保举一人,足可退西蜀之师。”
  曹睿急问:“卿乃大老元臣,有何贤达可退蜀兵,快快说来,与朕分忧。”
  “诸葛亮欲兴师犯境,但惧一人。故散流言,令陛下去其柱石之臣。陛下果然中计。蜀兵方得以长驱直人。今若复用此人,则蜀兵闻风自退。”
  曹睿急问:“太傅所荐,莫非是司马仲达?”
  “正是。”
  “你说朕中孔明之计,何以为证?”
  散骑常侍王肃奏道:“陛下容禀。臣于昨夜擒得西蜀奸细,搜得造谣帖子无数。人证、物证俱在。”
  曹睿吃惊地:“快把帖子呈上。”
  他看了帖子,叹道:“可恼孔明奸诈,忠良受诬。朕之过也。”
  当即降诏,遣使持节至宛城,仍复司马仲达官职,加平西都督,统率南阳诸路军马,火速赶往长安。天子御驾亲征,克日到长安聚会。
  且说司马师兄弟告别王肃,打马回去,邓艾却扯住马缰绳不放,非要投奔司马将军,报效国家不可。司马兄弟也喜欢邓艾的憨厚忠勇,便同意带上他。三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人歇马不歇,赶回了宛城。
  司马懿正在家中坐卧不安,等的焦急,见二子兴高采烈回来,料知有好消息,便急不可待地问:“有什么消息?怎么这样快就回来啦?”
  “快?孩儿还嫌慢呢。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啦。”接着,二人一人一句眉飞色舞他讲述了洛阳城的遭遇。未了,又向父帅介绍了邓艾。
  司马懿听说他为自己的昭雪立下了首功,十分欣喜。便让他先留下,待机授以官职。
  这时,司马昭已困的睁不开眼了,要去睡觉。司马懿因沉冤昭雪,浑身一阵轻松,正要让他们都去休息,忽又想到西线战事,脸上刚刚舒展开来的菊花纹又皱起来了。就说:
  “别忙,先说说西线战事如何?‘阵前元仲达,孔明称神仙’。
  为父放心不下呀。”
  司马昭便推给哥哥:“你说吧。”
  司马师便把王肃父子讲的情况说了。刚说完,就歪倒在椅子上睡着了。那两个也早已是鼾声如雷。司马懿见他们确实是累坏了,便爱怜地让家人取来衣物,给他们轻轻盖上。
  自己则来到地图前,分析形势。
  他看着看着,高兴地笑了。这诸葛亮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明摆着西蜀兵马应该北出秦岭,占据关中,扼守潼关,这样便可居高临下东向以争天下。这才是稳操胜券速胜之举呀!不过,他也看出孔明的用兵方略。此人一生谨慎,该他难成大业。
  这时,门外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停下。
  细心的司马懿心里一紧,该是天子诏书到了。
  果然,家人跑来还没禀报完,天子使者已笑嘻嘻进来了。来者是谁?原来是王恂。他因擒奸细有功,已和司马师、司马昭一同被封为散骑侍郎。这是个可以上殿接近皇帝的官儿,地位十分尊荣。
  司马懿忙唤醒二子,一齐跪听诏书。接诏罢,一面吩咐摆宴款待王恂,一面传令宛城诸路兵马克日启程。
司马懿大传--五 孟达谋反通西蜀 司马果断剿新城
五 孟达谋反通西蜀 司马果断剿新城
  司马懿正待启程,接到密报一封,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是……?还是……?权衡再三,当机立断。
  却说诸葛亮自出师以来,累获全胜,料长安指日可得,心中欣喜。这日,在帐中,面对巍巍祁山、滔滔渭水,拨动琴弦,自弹自唱,好不得意。
  忽报永安宫镇守李严令子李丰来见。
  诸葛亮心中一惊,以为东吴犯境,急唤人帐中。
  李丰进帐,一张娃娃脸笑得极灿烂,道:“丞相,家父差丰来报喜了!”
  诸葛亮奇怪地问:“何喜?”
  李丰:“魏新城太守孟达又要归顺大汉了。”
  “什么?你细细道来。”
  “先前孟达降魏,是不得已而为之。初降时,曹丕爱其才,封他为散骑常侍,领新城太守,镇守上庸、金城等处,委以西南重任。还三天两头赐以骏马金珠,同辇出入,给以很大荣耀。自曹丕死后,曹睿即位,不曾一次赏赐孟达。孟达在朝中的好友侍中桓阶、将军夏侯尚又相继病逝,倍感冷落,心中不忿,常对周围说:‘我本蜀将,受时务所逼才降魏的。’屡屡显露归汉之意。近日几次差心腹给家父密送书信,叫代禀丞相,表明心迹。还说,丞相五路下川时,就已有此意。现在他在新城,又听到丞相伐魏,十分高兴,欲起所辖新城、金城、上庸三处军马举事,直取洛阳;让丞相放心去打长安,双管齐下,定可一举拿下二京。这是孟达给家父的书信,请丞相验看。”李丰一口气说完,双手呈上几封书信。
  诸葛亮接过书信,反复验看,逐句揣摩,确信无诈,大喜道:“天助我也。”遂命手下厚赏李丰。
  却说司马懿接诏挂帅,正忙着调动宛城请路兵马,忽报金城太守申仪派家人,有机密事求见。
  司马懿见来人神色紧张,料定事关重大,便屏退左右,问:“你家太守有何机密事相告?”
  来人喘息稍定,便密报了孟达谋反之事。原来,申仪与盂达素来不和,盂达召申仪商议谋反,申仪表面应允,暗地里却差人向司马懿告密说:“我家主人和兄弟上庸太守申耽已知主公复将军都督之职,特来禀告,以求救助。”
  司马懿听了,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便对来人说:“你家主人报告的太及时了。你且回去,令你家主人严守机密,稳住孟达。本都督自会采取断然措施,讨伐叛逆。”
  来人一走,司马懿便禁不住仰天长叹:“哎呀呀,苍天有眼,这真是皇上的齐天洪福,社稷之幸!想那诸葛亮出兵祁山,连战皆捷,以至于天子不得不御驾亲征。如果此时再不用我,盂达又搅进来,蜀兵岂不是如虎添翼?两京岂不是岌岌可危?”
  司马师一旁气得双眉倒竖,撇着高做的薄嘴片叫道:
  “孟达这厮太可恶了。昨日降魏,今日降蜀,见风使舵,有奶便是娘。这样的人,朝秦暮楚,留他何用?父帅快发兵讨伐他吧。”
  司马懿:“是啊,军情危急,时间紧迫。我不如先平了叛逆,再驰援陇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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