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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璞归真(美)布莱恩

_7 C.S.路易斯(英)
做为一个治疗者要是没办法治愈他的患者,不知道多么痛心疾首,心灰意懒呀!伊莉莎白在远古时代的埃及的“失败”,毕卓罗——当他在称做汤姆士时在俄亥俄州的一位医生的那个前世里的绝望,我身为一位治疗者亦有着切身之痛的经验。
二十多年前,当我还只是一个耶鲁大学医学院三年级的学生,才刚刚可以当轮值临床见习生的时候,就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治疗者却无法阻止病魔的猖狂肆虐时,那种万般无奈的挫败感。我从小儿科开始见习,医院指派我去看护一个长着很大的韦姆士瘤(Wilm’s Tumor)的七岁大的男孩——丹尼。这是一种几乎专门发生在幼儿肾脏的恶性肿瘤,年纪愈小愈容易治愈,对于这种癌症来说,七岁的年纪才被发现确实稍晚了一点。
丹尼是我医疗生涯中的第一位患者。在此之前,我所有的经验都只源自教室里、学校的演讲厅或实验室,以及似乎是无止境地枯坐在自己的笔记本前,到了三年级才有临床见习经验。我们被指派医院病房去面对真正的患者,把以往所学的理论化为事实,实际应用的时刻已经来临了。
我必须帮丹尼抽血并拿去给实验室化验,以及负责一切杂七杂八的小事情,也就是同行前辈口中所说的“跑腿的小鬼(Scut Work),不过这种工作对医学院三年级的学生来说却意义重大。
丹尼是个很好的男孩,加上又是我第一位照顾的患者,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也特别特别投缘。
他相当勇敢地和病魔搏斗,强烈带有毒性的化学疗法使他的头发都掉光了,肚子也肿胀得非常厉害。不过他仍然极其振作,给他的父母亲和我带来了无穷的希望。在那个年代,幼儿碰到这种类型的恶疾,能够康复的百分率相当的高。
我是这个医疗小组里最年轻的一位。医学院的学生对临床医疗的了解,当然比不上住院见习医生、住院医生和主治医师,他们的工作非常忙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医学院的学生把对患者及其家人的了解摆在一个更高的优先顺序,我们经常会被指派去和患者的家属沟通或将病情转述给患者。
丹尼是我主要的患者,非常讨人喜欢,我花了很多时间坐在他的床边,和他游戏,说故事给他听或只是谈天。我非常佩服他的勇气,在那单调昏暗的病房里,我也经常陪伴他的家人,我和丹尼甚至还曾经在自助餐厅里一起用餐,别人看了都啧啧称奇,惊佩万分。
出乎意料地,丹尼的病情急转直下,一种急性的呼吸感染破坏了他原已虚弱的免疫系统。他呼吸困难,往常明亮的双眼变得迟滞失神,黯然无光。医疗小组资深的成 员将我搁到一旁,抗生素打了又停,停了又打,一连换了好几种都不见效。丹尼毫无起色,每况愈下。我一直陪着他的双亲,提心吊胆束手无策,最后病魔终于得 逞,丹尼死了。
我心里乱成一团,除了跟他的父母亲安慰地说了几句搂抱一下以外,就再也无法和他们多待一会儿了。那段时间,我竭尽所能地去认同感受他们的痛苦。过了两年以 后,当我自己的儿子死在一家医院的时候,我有了更深的体会。不过,在这个时候,我自己对于丹尼之死仍然耿耿于怀,总觉得应该多尽一点责任,想个什么办法, 做什么事才好,来挽救他的生命才对。
医疗的“失败”使每一个治疗者的心灵深处都受到严重的伤害,我可以体会到汤姆士的失望难过。
接受精神治疗的患者因为他们的疾病因而死亡的人数当然更少,然而对于一个深受困扰无法自拨的患者却无能为力,可以引发与其他治疗者完全相同的无助感与挫败感。
当我担任西奈山医学中心精神科主任的时候,我曾诊治过一位三十多岁容貌出众极有才华的女士,事业非常成功,在此之前才刚有了美满婚姻的妇女。逐渐地,她变 得非常偏执,这种类似偏执狂的症状,尽管一再吃药打针,再三治疗,反而更加严重,我邀请了许多专科医师会诊都找不出他的病因何在,因为她发作的情形、症候 以及试验的结果,跟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癫狂(Mania)或一般变态心理(Psychose)等症状都不太一样。她的病情是在一 趟长途短期旅游,回国之后才开始恶化的,而在某一次的测验中,只显示出她对一种寄生虫产生极其高度抗体的阳性反应。尽管如此,却仍然找不到生理或心理的治 疗方法可以对症下药,她的病情毫无起色,慢慢地病入膏肓。
再一次地,我又感受到了那种治疗者无法治疗患者的挫败感与无助感。
把爱心传递出去,尽力而为,不必为过分的结果或后果操心,这就是答案。这个简单的概念,如雷震耳地传到了脑海里,它就是所有治疗者所不了解、或欠缺的良药,在某种意义上,我将自己的爱心传递到了丹尼的身上,而他同样将爱心回报给我。
第十九章
是否侠情的年代已经消失了
随着古老的世界埋到了坟墓里
当时我是巴比伦的一位国王
而你只是一个基督徒女奴
我看到了,就夺走了你的身体,
然后将你丢弃
羞辱破坏你的自尊……
太阳西坠后又照亮了数十万次
从那个时候起在这个坟墓上
由巴比伦的国王颁布命令
给这个他从前的女奴
我所践踏的自尊现在成了我的伤害
因为现在换它再来践踏我
古代的愤怒与憎恶和死亡一样持久
对我的爱人你来说,然而你却能抑制
我为了你那难堪无情的不忠而心碎
然而我的心碎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
——亨利(William Ernest Henly)
美国作家及编辑 1849-1903
伊莉莎白充满挫败感显得相当消沉,她新的交往关系只维持了两次约会就宣告结束,鲍勃正在回避她。由于工作上的自然接触,两人认识已经一年多了,他事业顺利 仪表不凡,和她又有很多共同的兴趣。他告诉伊莉莎白他和一位明来暗去相恋多年的有夫之妇刚刚分手。鲍勃喜欢沾花惹草跟许多女人有过露水姻缘,不过总觉得她 们缺少点什么。根据他的说法,她们若不是太肤浅就是见识低俗,或是价值标准也不尽相同,他只好结束这段关系。他那已婚的恋人总会趁机和他暗通款曲,她的丈 夫非常富有,不过夫妻之间并不热衷,可是她愿维持这种不正常的交往,不愿离开她的丈夫以及那种挥霍自如的富裕生活。
“你特别与众不同,”鲍勃信誓旦旦地对伊莉莎白说道,“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共通点。”他跟伊莉莎白说她比其他的女人都更具有内涵且容貌出众,他们之间的交往一定能够持久。
伊莉莎白被鲍勃说动了心,信以为真。“他一直都在那里,我怎么从来都没注意到他。”她暗自思索:“也许合适的人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也说不定,只是自己始终不曾在意而已!”
她忘了自己从未深刻了解过鲍勃,以及注意到那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俊俏外表,是因为他们两人之间根本起不了化学作用(Chemistry)的关系。她难耐孤单,多么希望能够拥有一个结实可靠的肩膀,她相信自己的头脑而忽略了心灵的警告。
他们第一次约会,彼此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们一道吃顿便餐,看了一场不错的电影,随后又到海滨散步,清风徐来,水波不惊,在柔和的月光下两人无所不谈, 极为融洽。“我恐怕就要爱上你了,”他半开玩笑地说,许下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她的头脑全神贯注陶醉在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灵其实完 全毫无反应。
第二次的约会似乎也还不错,她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自己觉得他也过得相当愉快,他的情意好像非常真确,还意在言外地表示将来会有更进一步亲密的关系,谁知他从此杳无音信再也不曾来过电话。
最后她只好试着打电话给他,他说他也很想她,但是最近很忙,抽不出时间来。他还向她保证他并没有变心,他真的很想和她见面,只是没办法告诉她正确的时间而已!
“为什么我所挑选的都是些人品不佳的失败者?”她实在不明白,“我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你所选的未必尽然都是挫败者,”我言不由衷地回答道,“他是一个事业成功容貌出众的男人,他又曾向你说过他对你十分倾心,你们两人前途大有可为,别再责怪你自己了。”
虽然我的内心里知道她所说的完全正确,可是我不敢说实话。没错,她所选择的都是一些失败者,这一次碰到的就是情感上的失败者。鲍勃选择的是依赖与“安全 ”,伊莉莎白成了他缺乏勇气和恐惧感的牺牲品。“该来的还是早来为妙,”我心里这么想,伊莉莎白还很年轻,虽然遭受这种打击,迟早总会复原的。
伊莉莎白问我是不是还有时间可以再进行一次前世回溯,她心血来潮地意识到某件重大事情仿佛已呼之欲出,即将来临。她心神不定地很想寻根究底找到答案,我们开始循序渐进。
等到她出现在一个古老的前世里的时候,倏然之间,我不晓得我们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
她看到一片幅员辽阔的土地,那是起伏不平的草原,平坦单调的丘陵,有一个头似犀牛的动物以及矮小灵巧的马匹漫游奔驰其间。游牧民族住在又大又圆的帐篷里,那是一块热情澎湃的土地,也是一块暴力横行的土地。
她的丈夫和族里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出去打猎或是袭击别的部落。敌人乘虚而入,一群群的骑士飞奔而来,烧杀掳掠,留守的老弱妇孺根本无法抵挡。她丈夫的父母首 先遭到敌人无比犀利的大刀砍死,接着她的婴儿也遭杀害,长矛刺穿了他的内脏。她吓得魂不附体,却又伤心到了极点,心想干脆也死掉算了,不过这并不是她的命 运,年轻的武士们看上她的姿色将她俘虏,她成为这个举兵来犯的部落里第一勇士的财产。还有几位年轻女人也幸免一死。
“让我死吧!”她一再恳求,不过他不答应。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简单地说,“你必须住在我的帐篷里,当我的妻子。”
除了她那永远无法见面的丈夫外,所有她所关爱的亲人全都死了,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她好几次企图脱逃,不过很快就被逮住,想要自杀也都未能如愿。
她硬起心肠,将沮丧的心情郁积在内心,怒火中烧的愤懑,吞噬着自己的爱心。她变得极其无情,她的灵魂日渐枯萎,如行尸走肉地活着,坚如铁石的心灵禁锢在活生生的肉身里,再也没有哪个监狱可以将一个人这么残忍地监禁了。
“我们赶紧再回去,”我向她建议:“回到你们的村庄被袭击之前的情况。”
我从“三”往“一”倒数。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道。
现在她的脸显得非常宁静安祥,她记起早先自己成年的时候,与自己将来要结婚的男人一起欢笑游玩的情景。她十分钟爱这个青梅竹马的伴侣,他也同样地将这份深情款款的爱意回报给她。她平静地休息着。
“你有没有认出这个和你结婚的男人?凝视他的双眼。”
“没有,我认不出来。”过了几分钟之后,她终于说道。
“注意观察你们村庄里其他的人,有没有什么人?”
他非常仔细地察看在她那一个前世里的每一个亲戚朋友。
“有了……有了,我的母亲在那里!”伊莉莎白喘着气,非常高兴地说,“她是我丈夫的母亲,我们的感情极为亲密,她将我收为义女,我认得她!”
“你还认出别的人吗?”我询问。
“她住在最大的帐篷里,上面插着许多旗子,装饰着白色的羽毛。”她自顾自地说着,完全忽略我所提出的问题。
她的脸显得无精打采,十分伤心。
“他们也杀了她!”她哀悼地说,又跳回了那个大屠杀的时刻。
“谁杀了她?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来自东方,从长城那边来的……他们就是把我抓到那个地方去。”
“你知道他们那个地方叫什么地名吗?”
她停下来沉思这个问题。“不,好像是在亚洲的某个地方,比较靠近北方,也许是在中国的西边……我们有着东方人的容貌与特征。”
“没关系,”我答道,“我们赶紧再追溯到你这一个前世里之后的情形,结果你怎么样了?”
“等到我老了,已经对男人不再有吸引力的时候,他们终于容许我可以自杀,”她毫无感情冷漠地说,“我想他们对我已经感到厌烦了。”她又加上一句。
她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浮在空中。
我要她回顾在那个前世里自己的一生。
“你看到了什么?有哪些教训?你学到了什么?”
伊莉莎白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她才回答:“我学到了很多事情,我学到了愤怒以及一辈子老是愤恨不平的愚蠢可笑的行为。我原本可以和住在敌人市镇里的那些 小孩子、老年人、有病的人一同工作,我也可以教导他们……也可以去爱他们……可是我却永远不肯容许自己去爱他们,我一直不肯化解心中的忿恨,不肯让自己的 心胸再度开放。”
“至少那些儿童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投胎到这个世间的灵魂。他们跟袭击我们的村庄、杀害我们所关爱的亲人等都毫不相干,然而我连同他们也都责怪。我甚至将自 己的愤懑迁怒到下一代的身上,这真是愚蠢的行为,或许他们会受到伤害,不过最后受到伤害的却是我自己……我永远不允许自己再有爱心。”
她停了一下,“其实我应该付出更多的爱心。”
她又停顿下来,接着似乎从一个更高的来源说话。
“爱就像一种流动的液体,”她开口说道,“它填满了裂口,它自动填满了本来无一物的空间,是我们人类自己建立了虚假的障碍物来堵塞它。当爱不能再流入我们的心胸,填满我们的心灵,当我们与灵魂——它是由爱构成的——分离的时候,那么,我们都会疯狂。”
我沉思着她言语中的含义。我知道爱非常重要,或许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不过,我们从来不曾思考过要是没有了爱,可能会使我们精神错乱。
我记起了精神科医生哈力?赫罗博士(Dr. Harry Harlow)著名的猴子实验,他在实验中剥夺许多小猴子亲抚、养育和友爱的机会,结果发现那些小猴子变得极不合群,自私倾向极为明显,有生理疾病甚至死亡。要是将爱剥夺的话,它们必定无法安然存活下去。爱不是一种随心所欲的自由选择,而是一种不可或缺的需要。
再回到催眠中,我告诉伊莉莎白:“继续往前看,看看你在个前世所学到的课业对于今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这种学习和记忆要如何才能够帮助你在这一世里觉得更快乐,更安宁,更可爱?”
“我必须学习消弭愤怒,不能耿耿于怀,认清自己愤怒的根源,然后随它去吧。我应该自由自在地爱,不再抑制它。不过,我依然还在寻找,我还找不到哪个人能让我可以毫无条件地完全全地去爱,总是会有困难存在。”
她静下来不到一分钟,突然间以一种比往常更低沉缓慢的声音说话。整个房间使人感到非常寒冷。
“上帝也是一个(人),”她开始说道,她绞尽脑汁思索贴切的字眼,“同样都是一个磁场,一种能量,唯一差别的地方只是磁场振动的频率而已。因此,上帝和人 和石头的关连就好像溪流和水和冰的关系一样,万物因上帝而合为一体,爱心克服了一切障碍,创造了和谐,制造障碍,产生区隔与差别的是无知,你必须把这些课 业教导给他们。”
这些话说到这里就停顿,伊莉莎白此刻正在休息。
我记起了凯瑟琳所传递的讯息,觉得与伊莉莎白所传达的内容,几乎大同小异。甚至连凯瑟琳当时在传达讯息时,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冰冰凉凉的感觉,和伊莉莎白现 在所发生的情形也都完全一样。我细细咀嚼这些言语的含义,所谓的愈合就是除去障碍,互相结合的行为;区隔就是引起伤害的根源,这么简单的概念为什么人们总 是那么难以领悟呢?
虽然我曾经帮助超过一千个患者进行个人前世回溯,也曾帮助过许多人进行两人以上的团体前世回溯,不过,我自己本身的前世回溯也只有五、六次,在进行指压 (Shiatsu)或针压止血法(Acupressure)、或作梦的时候,我曾有过许多清晰生动的画面。部分回忆的内容,我在《许多前世,许多(灵性) 大师》或《生命轮回的前世疗法》这两本书里已有描述。
当我的妻子卡洛为了要增加自己做一个社会工作者(Social Worker)的技巧,去学催眠疗法的课程结业之后,曾经把我当做患者帮我进行了几次前世回溯,我自己也想找一个我能依赖的人体验一下其中滋味如何,而她刚好受过完整的训练。
我练习沉思冥想已经好几年了,因此马上就能进入了深沉的催眠状态。当记忆开始涌入我的心灵的时候,主要是视觉方面的清晰可见,跟我梦中的景象一样。
我看到自己大约在耶稣基督在世前后的年代,成长在亚历山大港(Alexandria)一个富裕的犹太家庭里的年轻人。我多少知道,我们的社团曾经筹款资助建造耶路撒冷大庙(The Great Temple In Jerusalem)的几个巨大的黄金大门。我所学习的包括希腊文以及远古时代的希腊哲学,尤其着重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门徒的思想研究。
我回忆起在那个前世里自己年轻时的一些生活片段,当时对沿袭传统必须旅行到南方沙漠里的许多神秘社区,以及巴勒斯坦的穴居山洞和埃及北方等地去历练的教育方式虽不以为然曾想提出抗辩,不过最后还是接受这种传承了好几千年的教育。
每一个社区都是一种不同学习形态的中心,经常都有神奇微妙的奥妙的知识。
我束装简行,只带了少许食物和几件衣服,大部分我所需要的物品沿途都会有人供应,因为那些人都认识我的家人,也晓得我们非常富有。
沿途我所获得的知识异常丰富且曲折离奇,对心灵上的修行极有助益,使得我早先对这趟旅行的印象完全改观,觉得真是不虚此行。
好几个礼拜,从一个社区到另外一个社区,一路上都有一个和我相近的男子与我同行。他长得比我高大,有着一对深邃棕色的眼睛。我们都穿着长袍头上缠着头巾, 他非常平易近人,我们一起和村落里的智者学习的时候,他都能够比我更快领悟。过后,当我们住在沙漠中同一个营地的时候,他总会在营火旁边,不厌其烦地再将 他所学到的教给我。
又过了一、两个礼拜,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到了大金字塔(The Great Pyramid)附近的一个犹太教小会堂去学习,他则朝着西方而去。
我所诊治过的许多患者,包括伊莉莎白和毕卓罗,都会记起他们在前世里住在古代的巴勒斯坦地区,也有许多次记起了埃及。
不管是我,还是他们,都觉得这些景象非常逼真,栩栩如生。
第二十章
“哦!年轻人,认为自己被神所弃的人必须知道,如果你变坏的话,那么,将来就会得到更坏的灵魂,要是变好的话势必就会变得更好的灵魂。而在每一个紧接而来的出生到死亡这段期间,你在这一世里的善恶是非,都会遭到完全相同的报应,这就是天堂的正义……”
——柏拉图(Plato)
希腊哲学家 B.C. 427-B.C. 347
有时候在一生降临中最重大的事件往往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到了你的身上,就像丛林里的野豹,静悄悄地扑到了你的身上,为什么这么要紧的事情你会毫无所悉呢?这是心理上的伪装掩饰。
否定排斥——因为事实上你并不想看,所以就连你面前的事物也看不到——是最大的掩饰物,疲劳、分心、寻求科学知识解释的借口、心理逃避以及其他一切介入心 灵的事物。幸好命运的执著坚持能够识破这些伪装,能够区分出哪些是你必须看到的,将前景(foreground)从背景(background)中突显出 来,像是导演拍摄一部立体电影(Magic Eye Pictures)似的。
在过去的十五年之中,我诊治过许多情侣、夫妇或家人,他们彼此先后在前世中认出了对方。有时候,我甚至帮助过配偶或情侣同时进行前世回溯,结果他们竟然同 时第一次发现到双方在前世里有交互作用。这种有如泄露天机的启示经常使他们大为震惊,这是前所未有的经历。当这些情景一幕幕地在我的诊疗室展开的时候,他 们鸦雀无声。只有在他们从完全放松的催眠状态中醒过来之后,才发现到原来彼此看到的是相同的景象,感受相同的情绪,也就是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彼此 前世的关连。
不过,伊莉莎白和毕卓罗的情形,几乎完全反其道而行。他们目前的生活以及不同的前世,都是个别独立且时间错开地在我的诊疗室逐渐展现。他们两人彼此互不相 识,也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与文化背景。他们并不曾在同一天来接受诊疗,由于每次都单独与我在见面,我根本也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任何关连, 因此从来不曾试图加以联系。在接二连三的前世里,他们彼此相亲相爱却又一再生离死别。
为什么我以前都没发现?难道我命中注定该如此?或早就被安排好,应该当个天地间的媒人?或是我分心、疲劳因而加以否定排斥?或是我的理性知识将这一切“巧 合之事”予以推翻,不予采信?还是我完全按部就班刚好水到渠成,这个念头有如黎明时的曙光乍现,按着早就设定好的程序它适时出现了?
事情发生在同一天的晚上。“伊礼?”一定是伊莉莎白。好几个礼拜前,在我的诊疗室里听过伊莉莎白说过,绝对是伊莉莎白。
今天刚开始的时候,毕卓罗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在催眠状态中,他出现在一个古代的前世里,一个他曾经在这个诊疗室里回忆过的前世里。他记起了穿着皮制服装的武士们将他拖在地上,不久之后他就死了。在命若游丝的时候,他的头搁在女儿的膝盖上,她心灰意冷,呆板地摇晃着上身。
在今天的会诊,毕卓罗又再度回到了那个前世,也许在那个前世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又再一次地,他记起了自己正要死在她的怀抱里,生命逐渐凋零消失。我要他密切地注意她,凝神她的眼睛,看看能不能认出她是自己在今生所认识的某个人。
“没有。”他伤心地答道:“我不认识她。”
“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我问道,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远古时代在巴勒斯坦的那个前世里。
他沉吟了片刻,“不知道。”最后终于说道。
“当我从‘三’倒数到‘一’的时候,我会轻拍你的前额,让你的名字出现在你的心灵,进入了你的知觉,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名字都没有关系。”
他的心灵并没有突然出现任何名字。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没有任何东西来到我的身上。”
不过,某件东西来到了我的身上,就像一个无声的炸弹冷不防地在我的心灵里炸开,突然间灵台清净,智珠在握。
“伊礼!”我大声说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伊礼?”
“你怎么会知道?”他从古代失去记忆的状态中回答道:“那是我的名字,有人叫我伊礼呼(Elihu),也有人叫我伊礼(Eli)……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也在那个前世?”
“我不知道,”我据实回答:“它无缘无故地来到了我的心头。”
整个状况让我非常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虽然我曾经有过精神或直觉上的心灵显现,不过次数并不多。这种情形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忆到了某件事情,而不是接收到了一个通灵的讯息。从哪个时候回忆到这件事呢?我想不出来。我绞尽脑汁去回想,可就是摸不着头绪。
从经验中我晓得自己不应再白费心机,随它去吧,继续过日子,也许等一下答案就会像个不速之客自己主动找上门来。
有如测验智力的某个奇妙玩具或谜题,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竟然不翼而飞。我觉得若有所失,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一定要去找到那个具有决定性的连接物才行。可是要连接什么东西呢?我试了好几次,可是仍然一筹莫展。
到了那天晚上,这个谜题遗失的部分突然不声不响地来到了我的心灵,突然间,我恍然大悟。
那是伊莉莎白。大约两个月前,她曾记起了在远古时代的巴勒斯坦的一个悲伤感人的前世里,她是一个陶工的女儿,她的父亲被罗马的士兵们拖在马后“意外”地弄死了。
士兵们也不大在乎他究竟如何。他那遍体鳞伤的身体,那血流满面的头颅,躺在女儿有如摇篮的怀抱里,死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
她曾记得在那个前世里自己父亲的名字,他的名字就叫“伊礼”。
我的心灵如梦初醒运作得非常迅速,这两个巴勒斯坦前世的细节衔接上了,毕卓罗的描述和伊莉莎白回忆的内容吻合得天衣无缝。身体形状的叙述,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名字完全相同。一个是父亲,另一个是女儿。
我曾经诊治过许多患者,通常都是配偶或情侣,他们发现在前世里彼此曾经住在一起。许多人认出了他们的灵魂伴侣,经过时光之旅来到了今生又再互结连理。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这样的灵魂伴侣,他们在这一世里互不相识,以他们这个案例来说,灵魂伴侣跋涉千山万水经历了将近两千年,又共同来到了世上。他们一路前来,相距咫尺天涯,相隔也只是失之交臂,可是偏偏就是无法珠联璧合。
回到家中,由于他们的病历表都归档在我的诊疗室里,我要仔细回想他们是否曾在别的前世里相聚过。没有,没教士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相聚过,到目前只有一次相聚 的经历而已。在那靠近印度的商旅的隘口上他们也没有相聚,在佛罗里达州红树林的沼泽边也没有见面,也没有在西班牙人弶美洲疟疾流行的那个时候,到目前为止 也没记起他们在爱尔兰曾经共同生活过。我只能记起这几个前世而已!
另外一个想法渐渐地浮现到我的脑海里,也许他们曾经在过去的几个前世,或全部的前世里都曾共同生活过,不过因为在今生里他们两人都还没见过面,所以也没办 法在那些前世里认出对方。在这一世里没有面孔、没有姓名,没有重大事件可以当路标指导方向,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以往的生命轮回连接起来。
接着想起了伊莉莎白所描述的中国的西边,在那些古老辽阔的草原上,她的族人遭到大屠杀,只有她和少数几个妇女被俘。同样在那些草原上,毕卓罗将它们指认为蒙古,他曾经赶回去寻找他的家人及亲戚,结果发现他的族人全被杀光了。
在那混乱的时刻,他记起了满目疮夷的场面以及自己痛不欲生的心情,他和我都以为他那年轻的妻子已遭杀害。其实她并没被杀死,她被捉到了别的部落,度过了往后的一生,再也没有回到她那蒙古丈夫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现在那双结实的手臂穿过了时光幻离的迷雾又回到她的身旁来握住她,温柔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抱里。不过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只有我才知道。
父与女,青梅竹马的情侣,丈夫与妻子,在年代悠远的历史里,他们还曾有过哪些共同生活共同分享爱的甜美的时刻?
他们又在一起了,不过他们都还不知道。两人都很孤单寂寞,各有各的伤心事。两人都饥肠辘辘,然而一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一道目前他们还无法闻到香味,还没办法尝到滋味的美食。
如果不是受到更精微奥妙的“业报”的束缚,最起码我也受到精神科研究者者与治疗者的“戒律”严格的约束。戒律中最严重的是隐私权及保密。如果精神科的研究 与治疗是一种宗教的话,泄露患者的秘密将是最主要的罪恶之一。至少这种违反行为可能造成不当治疗(Malpractice)。我不能把伊莉莎白的事情告诉 给毕卓罗,也不能将毕卓罗的情形泄露给伊莉莎白,干预别人的自由意志不管是否会遭到业报或是心灵上或灵魂上的后果,这种违背精神科研究或治疗者主要戒律的 后果都非常明显。
这种心灵上的后果并不曾吓阻我,我可以介绍他们认识,然后就让命运去主宰一切。倒是精神治疗上的后果让我举足不前,心惊胆战。
万一我错了怎么办?万一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的不当处理,而横生枝节,终至不可收拾又该如何?到时候可能会既伤心又怨恨。他们一直把我当做他们最可以依赖 的精神治疗师的良好印象,又会作何感想?他们临床治疗的效果显著会不会使真相大白?还是他们以往已经进行得颇为顺利的医疗功效,会因此而功亏一篑?轻举妄 动的话一定会有风险。
同时我也必须检讨自己潜意识的动机何在?会不会是我自己想要看到患者变得更健康更愉快,在他们的生活中找到了安宁与爱情这种需要,影响了我现在的判断?会不会是我自己的需要,使我蠢蠢欲动想要跨越精神科医师道德伦常的界限,铤而走险?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没造成伤害,就不会有什么后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千万别自作聪明造成伤害。
到底要不要写下《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这本书同样也是一个非常难以取舍的抉择,冒着我整个医疗事业声誉被毁于一旦的风险,经过四年的痛苦煎熬,我才鼓足勇气写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本书。
又再一次地,我决定冒险一试,我要介入其间。我要提醒他们找到命运,当做一种对自己所受过的训练以及对自己恐惧的让步。我会心灵手巧,拿捏得当。
伊莉莎白和毕卓罗以及其他许多我曾诊治过的患者,他们所回忆到的重大事件里的景象与细节都极其相似。那些景象并不全然和我们从学校所学到的,或是从历史书本或电视上所看到的景象相像。
他们相似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来自真实的记忆。前哥伦比亚及1994年环球化妆流行比赛亚军的卡洛琳娜?葛美兹小姐(Carolina Gomes)在电视摄影机前进行前世回溯,记起了自己在前世里是个男子,被罗马士兵们剥光了衣服,被拖在马后而死亡。这种死亡的情形与毕卓罗所描述的几乎 完全一样。不过,极其不幸的,不仅在罗马帝国时代,还有极少数的患者也记起了在其他的文化背景中自己被马匹拖死的前世回溯。
我所诊治过的一位来自美国西部科罗拉多州的患者,记起了自己被人家从美洲原始部落里抢走,从此再也见不到她的家人。最后她虽然幸得逃脱,不过仍然孤零零地死在如同心理牢房的古老美国西部地区,这种情景与伊莉莎白亚洲的经历何其相似。
分离和丧亡在前世回溯里是非常普遍的情形,我们都想寻求如何治愈精神创伤的方法,这种想要痊愈的强烈需要强化了古老创痛的回忆。因为那才是造成我们痛苦与症状的根源,至于平静安宁的时代,由于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也就较不容易被人想到。
有时候,我也会同时帮助两、三个人进行前世回溯。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能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话,否则会影响到别人的状况。
最近,我才帮助一对夫妻同时进行前世回溯。整个会诊过程中他们都一言不发,我们也没时间来重新回顾他们经历的内容。
这对夫妇离开了诊疗室后,开始比较他们所注意到的细节。令人难以置信地,他们两人都共同经历了一个彼此相聚的前世。这位丈夫的前世是位北美殖民地的英国军 官,而这位妻子的前世则是住在当地的一位妇女。他们认识不久就坠入爱河,谁知他突然要被调回英国,再也无法回来和他的爱人相聚。她心如刀割,可是两个人都 无可奈何,殖民地的社会与英国军方有着严厉的风俗与纪律。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她穿着古代风格的服装,描述的情形完全相同,要载他离开殖民地返回英国的船只,及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的分离场面,所有细节也都丝丝相扣,分毫不差。
这些记忆也证明了为什么他们今生的夫妇间所面临到的一些难题的原因。一个最大的难题就是她过分的恐惧和他分开,而不管他到了任何地方都需要很快地赶回来向 她再三保证他不会离开她。她的恐惧和他的需要在他们今生的夫妻关系中找不到任何真实的依据,这种类型的根源早在殖民地时代就已根深蒂固。
其他的精神科医师帮助患者进行前世回溯,也都发现了同样的结果,回忆中创伤的出现频繁。死亡的景象经常出现极为重要,因为它们通常都造成创痛,一世又一世 的轮回与重大事件的景象仿佛大同小异,是因为人类在所有的时代里,在一切文化背景下同样的主题(Themes)和同样编造的故事(Inventions) 一再重复出现的缘故。
已有的事后必再来,
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旧约圣经》传道书第一章第九节
第二十一章
“……要跟我一样地坚信人类会转世重生的理论,我生存在这种希望之中,如果不是在今生,那么就是在其他的来世,我将会以友善的拥抱来接纳所有的人类。”
——甘地(Mohandas K. Gandhi)
印度民族独立运动领袖 1869-1948
我正在和时间搏斗,它如同一只大熊般热情地张开它一双巨大的手臂将我搂得喘不过气来。毕卓罗已经打算不久就要结束诊疗,永远地搬回墨西哥老家去。要是他不能和伊莉莎白赶紧见面的话,他们就得永远地分隔在两个不同的国度里,他们在今生里的相遇也就相当渺茫了。
他们两人忧愁的反应已消失,生理上的症候,譬如睡眠的情形、体能的状况以及食欲等都已大有改善。
不过,两人一直找不到一个能够相亲相爱的理想伴侣而寂寞失望,仍维持原状,毫无进展。
考虑到毕卓罗即将结束他的诊疗,他将他会诊的频率减为两周一次,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于是,我将他们两人下次会诊排在一起,那一天的前一个小时看伊莉莎白,接下来的一小时就轮到了毕卓罗。每个人进出我的诊疗室都要经过候诊室。
在诊疗伊莉莎白的时候,我一直担心毕卓罗可能无法如约而来,有了突发状况——车子抛锚了,临时发生紧要事情,人不舒服了等等,而取消预约。
还好他出现了,我送伊莉莎白走到了候诊室。他们彼此相望,目光停留了一下子。我可以觉察到双方有点意思,也许在不动声色的外表下暗藏着出人意料的可能性,还是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伊莉莎白的心灵马上又提醒自己要维持惯常的矜持保守,告诉自己要快快离开,要行为检点,要保持风度。她转向走向大门,离开了医院。
我朝毕卓罗点点头,两人走进了诊疗室。“一个相当迷人的女人!”他边说着,一边朝着巨大的皮椅重重坐下。
“没错,”我焦急地答道:“她还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那倒不错!”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他已经心不在焉,注意力转到了结束诊疗之后,要如何处理他一生中下一个全新的局面。他已经强迫自己将刚才和伊莉莎白的惊鸿一瞥忘得一干二净。
不管是毕卓罗或伊莉莎白都没有对这诊疗室的萍水相逢采取趁热打铁的后续动作,两人也都没有打听对方的情形。我的处理方式可能过分含蓄,时间上也太匆促。
我决定把两周后他们两人的会诊仍安排为一前一后,我必须采取更单刀直入的方法,违反保守秘密的原则直接和他们其中一个或干脆两个人说个明白,这将是我唯一仅存的机会了,因为这是毕卓罗离开此地前最后一次会诊。
当我护送她到诊疗室的时候,他们相互又再凝视了一次。四目交会停在脸上的时间又比上一次来得稍微久一点,毕卓罗点头微笑,伊莉莎白也微笑以对。她犹疑了一下,接着转向大门快步离开医院。
“对自己要有信心!”我心里正盘算着,想要在心理上提醒她一个重要的学习,可是她却毫无反应。
同样地,毕卓罗又无后续动作,也没向我探听伊莉莎白的底细。他的心思全摆在重新回到墨西哥之后,即将接踵而来的大小事宜上。在那一天,他终于结束了最后一次的诊疗。
也许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这么想。虽然他们并不怎么快乐,不过一些症状都大有起色,也许好事多磨,能够进展到这种进步已经差强人意了。
我们不可能经常和我们所最牵肠挂肚的灵魂伴侣结为夫妇。我们的灵魂伴侣可能不止一个,因为灵魂家族结伴而来,我们可能会选到一个比较没那么水乳交融、难分 难舍的伴侣和他结婚,他有某些极不寻常的事情要教给我们或向我们学习,使我们的灵魂更为完美。当我们找到灵魂伴侣的时候可能为时已晚,彼此双方都已成家立 业。或是跟我们最有关连的灵魂伴侣可能是我们的父母、子女或是兄弟姊妹等。或是与我们关连最深的灵魂他并没有投胎转世,他在另外一边像个守护天使般的注视 着我们。
有时我们的灵魂已有意愿认为时机成熟,他或她会发现我们之间的爱意或化学作用,那种犹如曾共同相处过好几个世代极其亲密微妙的关连。但是他也有可能对我们产生毒害,那就关系到灵魂成长的问题。
如果某一个灵魂比起另外一个灵魂没那么进化较为无知,类似暴力、贪婪、妒忌、怨恨与恐惧等特征就会介入彼此之间。这种趋势对较进化的灵魂来说就是毒害,即 使它是来自灵魂伴侣。通常救助的幻想会与“我可以改变他,可以帮助她成长”的想法同时出现。不过要是他不允许人家帮忙,或是在她的自由意志下她选择不愿学 习、不愿成长,那么这段关系也就注定破裂。也许在另外一个来世,等到他在那个时候已经觉醒,彼此还有可能重续前缘,迟来的觉醒确实也曾发生过。
不过有些灵魂伴侣当他们投胎转世之后,他们并不打算结婚,他们安排彼此相遇,住在一起等到他们认为课业已经完成了,然后再作更进一步的打算。他们对这整个 一生的行程表的学习计划书与一般人不一样,他们并不希望,或觉得有必要在这一世里一辈子待在一起。这并不是一种悲剧,只是一种学习而已。我们有永恒的生命 可以常相厮守,不过,我们有时候也需要分别学习不同的课业。
一个灵魂伴侣若时机已经成熟了,但他却没觉醒,那么他也就成为一个悲剧角色,可能会给我们的身心带来极大的痛苦。没有觉醒是指他或她没有看清自己的生命,不知道生存具有多种层次的意义;没有觉醒也是指对灵魂一无所知,我们的心灵每天耳濡目染往往阻碍了这种觉醒。
我们经常可以听到许多心灵上的借口:我还太年轻;我需要更多的历练;我还不准备定下来;你是属于一种不同的宗教、种族、区域、社会地位、知识水平、文化背景等等。这些都是借口,因为灵魂并不具有这些属性。
人们可以认出这种神秘的心灵活动(Chemistry),也都具有这种心灵上的吸引力,至于这种神秘的心灵活动的根源究竟为何,则无从得知。将这种情爱、这种灵魂认识(Soul Recognition)和吸引力,认为是可以轻易地又在别人的身上发现是一种谬见。这种灵魂伴侣被你碰到的机会一辈子顶多只是一、二次,不可能每天无巧不成书地被你碰上。上天的恩典将会赐给一颗善心,一个可爱的灵魂。
完全不必担心和灵魂伴侣重逢这件事情。这种重逢命运自有安排,到时候一定会发生。等到双方见面之后,往后要怎么发展就全由这对伴侣两个人的自由意志来主宰 一切。要不要采取任何抉择,完全靠个人的自由意志或选择来决定。还没觉醒的人会根据自己的心灵里一切的恐惧和偏见毁灭抉择,令人惋惜的是,结局往往心灰意 冷悔不当初。越为觉醒的伴侣,越有可能根据爱情来做决定,当伴侣双方都完全清醒的时刻,喜出望外的境界就来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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