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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号

_14 (美)
  总统舒适地靠在椅背上。“他很诚实,天有不测风云啊。但是,得承认目前情况看来确实很好。”
  “参谋长们提出的这项计划简直妙极了,先生。”
  “也许是的,但是几天来你一直想找它的破绽,却没有找到。事情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佩尔特看得出来,总统是在玩弄心计。此人就是喜欢玩弄心计。
  “无敌”号航空母舰
  “奥林匹斯山致马基。我喜欢老式‘曼陀林’音乐,批准举办音乐会。”电文说。
  瑞安舒适地向后坐靠在椅背上,呷着白兰地酒。“好,这很好。不知道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预料华盛顿会告诉我们的。”怀特将军说,“眼下我们得向西后撤,插在‘红十月’号和苏联舰队之间。”
  “阿瓦伦”号救生艇
  艾姆斯海军上尉通过“阿瓦伦”号艇首小展望孔仔细观察了外面的情景。那艘A级潜艇躺在它的左侧,显然艇尾先撞到了海底,而且撞得很厉害。螺旋桨上的一个叶片被撞落,方向舵下段翼片被撞得粉碎,也许整个艇尾被撞飞了。由于能见度很低,一切都很难说得清楚。
  “慢慢地向前移动,”他一面说,一面在调整操纵杆。他身后一名海军少尉和一名一级海军士官在检测仪器,准备配置出航前装上的机械手。机械手上装有一架电视照相机和探用灯,比起导航的小展望孔来,这些设备使他们能有稍宽阔的视野。这艘潜救生艇以一节的速度徐徐向前移动。尽管艇首灯光的照明度相当于百万支蜡烛,但能见度仍不到20码。
  这里的海底是一片不坚实的冲积淤沙滑坡,砾石堆星罗棋布。看来只是因为A级潜艇的指挥台围壳象楔子似的插在淤沙里,才没有使潜艇继续向下滑去。
  “天哪!”海军士官首先看见。A级潜艇艇身上有条裂缝——是裂缝吗?
  “反应堆事故。”艾姆斯说道,语调客观平静。“有东西烧穿了艇身。上帝啊,是钛!烧穿了,从里面一直烧到外面,还有一两处烧穿了。这个裂缝大些,看来足有一码宽。伙计们,它沉毁的原因丝毫也不神秘,有两个舱漏水了。”艾姆斯走过去看了一下深度表:1,880英尺。“全都给录下来怎么样?”
  “明白,舰长,”一级电工军士回答说。“这种死法太不值钱了,这些可怜的狗杂种。”
  “是啊,但这要看他们在干什么。”艾姆斯使“阿瓦伦”号绕过A级潜艇的艇首,小心翼翼地操纵着定向推进器,调整平衡,慢慢地下潜驶向沉艇的另一边去,也就是沉艇的上部那一边。“看到艇身有裂缝的迹象吗?”
  “没有,”那个海军少尉回答说,“只有那两个烧穿的洞。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
  “一次真正的神秘综合症,有人终于碰上了。”艾姆斯摇了摇头。如果海军对反应堆有什么要反复强调的话,那就是安全。“把传感器针对舰身,检查一下里面是否还有人活着。”
  “明白。”电工军士操纵华尔多控制仪,同时,艾姆斯竭力使“阿尔瓦”号完全停下来。这两项任务都不容易。深潜救生器在摇摇摆摆,几乎是停靠在沉艇的指挥台围壳上。如果还有幸存者的话,只可能是在控制室里或潜艇的前部。艇尾不可能有活人。
  “好,我接上了。”
  三个人专心地听着,希望能听到点什么。他们的任务是搜索与救援;他们自己作为潜艇兵,对这次任务很认真。
  “他们也许睡着了。”海军少尉打开了探测声纳。两条舰艇上都可听到由此产生的高频波。音量很大,足以把昏死过去的人唤醒。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波利托夫斯基”号上的供气一天前就用完了。
  “原来如此,”艾姆斯平静地说。他操纵潜艇逐渐上升。电工军士一面收回机械手,一面在寻找投放声纳应答器的地方。待海面上天气好一些的时候,他们还需要下去。海军不会放弃对一艘A级潜艇进行检查的机会的,何况“格洛马探险者”号正呆在西海岸某处无所事事。会起用它吗?艾姆斯认为这是完全可能的。
  “阿瓦伦,阿瓦伦,我是恶汉——”水下音响通信的声音有点失真,但还可以分辨出来,“——立即返航,请回答。”
  “恶汉,我是阿瓦伦。正在返航。”
  “恶汉”号刚收到一个极低频信号,立即上浮到潜望镜深度去接受一项紧急作战命令。“以最高速度驶往北纬33度西经75度。”命令没有说明这样做的原因。
  中央情报局总部
  “‘红衣主教’仍和我们在一起,”穆尔对里特说。
  “谢天谢地。”里特说着坐了下来。
  “有个信号正在途中。这次他可没有提着脑袋干,也许是因为住医院使他有些害怕了。我正在想法再次提出要他逃离苏联。”
  “再次?”
  “鲍勃,我们必须提出这个建议。”
  “我明白,你知道几年前我自己就提出过这样一个建议。那个老家伙就是不肯离开,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些人以此为营生。而他呢,也许他的怨愤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我刚接到唐纳森参议员的一个电话。”唐纳森是参院特别情报委员会主席。
  “喔?”
  “他要了解我们对于目前形势所知道的情况。他不相信关于救援任务的头版新闻,认为我们知道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穆尔法官向后背一靠。“天知道是谁让他这么想的?”
  “也罢,我有个小主意,不妨试试。我想现在是时候了,而且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这两位高级行政官就此问题讨论了一个小时。在里特去国会山之前,他们先取得了总统的批准。
  华盛顿特区
  唐纳森让里特在他的外间办公室等了一刻钟,而他却在看报纸。他要让里特知道他的地位。中央情报局这位负责军事行动的副局长以前所说的关于国会山泄密的有些话刺痛了这位康涅狄格州的参议员,而且让那些政府任命的文职官员懂得在他们自己与当选人民代表之间的区别是重要的。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里特先生。”唐纳森没有站起来,也没有伸出手去握手。
  “没关系,先生。我利用这个机会看了份杂志。平时工作忙,没有很多时间看报刊。”他们一开始就巧妙地相互搪塞。
  “那好。可苏联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参议员,在我谈及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说明,我不得不就这次会见请示了总统。这项情报只供你知道,不能让任何其他人听到,先生,谁都不能知道。这是白宫的意思。”
  “可是我的委员会里还有其他人,里特先生。”
  “先生,如果我不能得到你的口头保证,”里特微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不会向你透露这项情报。这是我所得到的指示。我是为政府部门工作的,参议员,我接受总统的指示。”里特希望他的录音机把这一切全部录下来。
  “同意。”唐纳森勉强地说。他对这种愚蠢的限制十分恼火,但是对于他得以与闻这项情报却感到高兴。“说吧。”
  “坦率地说,先生,目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并不十分清楚。”里特说道。
  “噢,原来你让我宣誓保密为的是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中央情报局又一次不知道目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吗?”
  “我说的是我们未能确切地知道在发生什么事情,但我们的确知道一些情况。我们的情报主要来自以色列人,有一些是法国人提供的,我们从这两个渠道都了解到,苏联海军出了大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失去了一艘潜艇。”
  “至少一艘,但当前发生的不是这件事。我们认为有人耍弄了苏联北方舰队的作战指挥部。我没有把握,但我想是波兰人。”
  “为什么是波兰人?”
  “我没有把握一定是他们,但是法国人和以色列人都同波兰人有密切联系,而长期以来波兰人一直对苏联人不满。我的确知道——至少我想我是知道的——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不是西方情报机构提供的情报。”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唐纳森追问。
  “我们最好的猜测是,有人至少制造了一个假情况,也许有三个之多,目的都是为了使苏联海军惊慌失措——但不管是怎么回事,现已失去了控制。以色列人说,许多人正在竭力掩盖他们的丑事。我猜测他们设法改变了对一艘潜艇的作战命令,然后伪造了该潜艇舰长的一封信,信上威胁说他要发射导弹。令人惊奇的是苏联人竟然相信了。”里特皱了皱眉头。“当然,这一切也许全不对。我们真正有把握的是,有人,可能是波兰人,跟俄国人耍了一个荒唐的诡计。”
  “不是我们吧?”唐纳森有意地问。
  “不,先生,绝对不是!要是我们干了那种事——即使成功了,恐怕成功不了——他们就会用同样办法回敬我们。要是那么干,就可能发生一场战争。你知道总统是绝对不会批准的。”
  “但是中央情报局中有人可能对总统的想法并不理会。”
  “我的部门绝不会!那是要掉脑袋的。你难道真的认为我们可以干那种事,然后一丝不露地隐瞒起来?见鬼去吧,参议员,真要能那样就好了。”
  “为什么波兰人要那样干?他们为什么能够那样干?”
  “已经有些时候了,我们听说他们的情报界中有一个持不同政见的派别,这个派别不那么喜欢苏联人。至于为什么,可以随便地就摆出好几条理由来。他们之间有着根本性的历史仇恨,而俄国人似乎忘记了,波兰人首先是波兰人,其次才是共产党人。我个人的猜测是,这件事同教皇有关,甚至比戒严令这件事还重要。我们知道,我们的老朋友安德罗波夫重演了一出亨利二世—贝克特的戏,教皇使波兰大大提高了威望,为波兰做了些事情,甚至党员们都感到高兴。而伊凡却在此时对他们整个国家大加侮辱——难道你还以为他们发疯了不成?至于说到他们的能力,人们似乎忽视了他们的情报机构向来很出色。是他们,而不是英国人造成了1937年不可思议的突破。他们非常能干,其原因同以色列人一样。他们的东边和西边都有敌人,这种环境锻炼出优秀的特工人员。我们肯定他们有许多人在俄国,作为外籍工人,来偿还纳尔莫诺夫对他们国家的经济支持。我们还知道,许多波兰工程师在苏联的造船厂工作。我得承认这是很滑稽的,这两个国家都没有多少航海的传统,但是波兰人为苏联人造了许多商船,他们造船厂的效率比俄国人的高,近来他们一直向俄国人的海军造船厂提供技术援助,主要是在质量控制方面。”
  “那么,是波兰情报机构耍弄了苏联人,”唐纳森总结说。“戈尔什科夫这家伙那时对干涉波兰也是持强硬路线的,是吗?”
  “是的,但他之所以成为对象可能只是出于偶然。这件事的真正目的是使莫斯科难堪。这一行动打击了苏联海军,这本身并无多大意义,其目的是在他们高级军事机构中间引起惊慌,他们全部来到了莫斯科。天哪!要是我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该多好啊!从我们所知道的一鳞半爪的情况来看,这个行动定是真正的杰作,可以成为传奇材料。我们正在研究,设法搞清楚。英国人也在搞,法国人也在搞,以色列人也在搞——穆萨特的本尼?赫佐格定然会大发雷霆,怒不可遏。以色列人确实经常对他们的邻居开这种玩笑。他们正式说,他们已经把他们所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我们了。也许是这样,也许他们向波兰人提供了某些技术帮助——很难说。可以肯定的是,对以色列来说,苏联海军是个战略威胁。但是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更多时间来研究。在现阶段,以色列与此事的关系看起来有点过于巧合了。”
  “但是你们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怎么出的及其原由。”
  “参议员,事情不那么容易,给我们一些时间。目前我们也许还不想知道。总之,有人对苏联海军散布了个重大的假情报,其目的也许只是为了震动他们一下。但情况显然失去了控制。怎么发生的和为什么会发生,我们不得而知。然而,可以肯定地说,不管是谁搞的这一行动,他目前正在竭力掩盖痕迹。”里特想使参议员正确地理解这一点。“如果苏联人发现是谁干的,他们的反应肯定是很厉害的——你瞧好啦。几星期后,我们也许会知道更多的情况。以色列人在一些事情上欠了我们的情,他们最终会让我们了解有关情况的。”
  “为了再得到一两架F-15战斗机和几辆坦克。”唐纳森说。
  “价格便宜嘛。”
  “既然我们并未卷入这桩事情,那为什么又要保密呢?”
  “参议员,你是向我保证过的。”里特提醒他。“理由之一是,如果泄露出去,苏联人会相信我们未参与吗?看来不会!我们正在设法提高情报工作的水平,我的意思是,我们仍然是敌人,如果各个情报机构都对立,就会用掉过多的资产,这对双方都是危险的。另一个理由是,这么说吧,如果我们一旦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们自己也就可能想要加以利用了。”
  “这些理由是自相矛盾的。”
  里特微笑了一下。“情报工作这玩艺儿就是这样。如果我们发现是谁干的,我们就可以使这一情报为我所用。不管怎样,参议员,你已经对我作了保证,我回到兰利后将向总统报告这个情况。”
  “那很好。”唐纳森站了起来,会见到此结束。“我相信你会把今后的发展情况告诉我们的。”
  “那是一定的,先生。”里特站起来说。
  “是这样。谢谢你到我这里来。”这次他们又没有握手。
  里特未穿过接待室就步入大厅。他停下来朝下面哈特大楼的门廊望去,这使他想起了当地的海厄特饭店。他未象通常那样乘电梯,而是从楼梯走到底层的。他碰运气总算了却了一件大事。他的汽车在楼外等着他,他告诉司机开往联邦调查局大楼。
  “不是一次中央情报局的行动?”参议员的首席助手彼得?亨德森问道。
  “不是的,我相信他,”唐纳森说。“他没有那样的能耐编造得出那些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统没有把他撵走,”亨德森说。“当然咯,他就是这样的人嘛。也许他不称职还更好一些。”参议员表示同意。
  亨德森回到办公室后,放下了软百叶窗帘,虽然太阳晒的是大楼的另一面。一小时后,一辆布莱克和怀特出租汽车公司的汽车驶过,司机抬头向窗子看了一眼,默记了下来。
  那天晚上亨德森工作得很晚。因为大多数参议员不在城里,哈特大楼几乎空无一人。唐纳森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因为要办一些私事,而且还要密切注意某些事情。作为特别情报委员会主席,他肩负着更多的责任,在一年中这个时候,他本来是不希望有这么多工作的。亨德森乘电梯下到门口大厅,他的仪表处处表现出了他的国会议员高级助手的身份——一套带马甲的灰色西服,一只昂贵的牛皮公文包、头发梳得亮亮的,跨着大步踌躇满志地走出大楼。一辆布莱克和怀特公司的出租汽车从街角那边拐过来,停了下来,一个客人下车。亨德森上了车。
  “水门。”他说。直到司机驶过几个街区后,他才又开口说话。
  亨德森在水门公寓大楼内有一套陈设简朴的一居室房间,他自己也曾多次认为这是个讽刺。他下车时没有付司机小费。当他走向正门时,一名妇女上了车。一到傍晚,华盛顿出租汽车的生意非常兴隆。
  “请开往乔治城大学。”她说。她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子,红褐色的头发,抱了一大摞书。
  “上夜校?”司机问,从反光镜中察看了一下。
  “考试,”姑娘说,她的声音中有一丝不安。“心理学。”
  “对待考试最好的办法是不要紧张,”司机劝告她。
  特工人员黑兹尔?卢米斯手忙脚乱地放下她的书,她的钱包掉在地上了。”啊,真讨厌。”她弯下腰去捡钱包;在捡钱包时她把另一个特工人员安在司机座位下面的一个微形录音机取了下来。
  用了15分钟就到了大学,车费是3.85美元。卢米斯给了司机一张五美元的钞票,叫他不用找了。她穿过校园,上了一辆福特轿车,直接驶往埃德加?胡佛大楼。为了这件事,花了好多功夫——但又是多么轻而易举地办成了!
  “当那头熊走入你视野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负责这件案子的监察官将车往左转,开上了宾夕法尼亚大道。“问题是首先要找到那头该死的熊。”
  五角大楼
  “先生们,请你们来这里是因为诸位都是对潜艇和俄国人有实际知识的职业情报军官,”达文波特对坐在他办公室里的四名军官说。“我需要象你们这样合格的军官,这次任务是自愿性的,可能有相当程度的危险性——现在我们还不能肯定。我不能说的另一点是,对一个情报军官来说,这将是一项梦寐以求的任务——但是这种梦是你永远无法对任何人讲的。我们大家不都习惯了吗?”达文波特的脸上现出十分难得的笑容。“就象电影上说的那样,如果你愿意干,那很好;如果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走,而且以后不会再提这回事。期待人们蒙着眼睛去从事一项具有潜在危险的任务,确实是要求太高了。”
  当然谁也没有走,被召到这里来的这些人不是懦夫。而且,将来总会提到这件事,何况达文波特的记性很好。这些都是职业军官,他们穿上军装,挣的钱比一个具有同等才能的人在现实世界中挣的要少,他们所得到的补偿之一是不大会被人杀死。
  “谢谢你们,先生们。我想你们会发现这件事是值得去做的。”达文波特站起来,递给每人一个大牛皮纸口袋。“你们会很快就有机会去检查一艘苏联导弹潜艇——从里面进行检查。”四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眨了眨。
  北纬33度西经75度
  美国“伊?艾伦”号导弹潜艇已就位30多个小时了。它在水下200英尺的深度绕圈巡航,每个圈子约有五海里长,一点也不着急。潜艇只保持舵效航速,反应堆只发出10%的额定功率。军需长正在厨房帮忙。
  “这是我在潜艇上第一次干这种事,”“艾伦”号上的一名军官说。他在充当艇上的厨师,正在打鸡蛋煎蛋饼。
  军需长轻微地叹了口气。他们应当带上一名好厨师出航的,但是他们的厨师是个毛头小伙子,而现在艇上所有的军人都有20年以上的军龄。除了军需长外,其他军官全是搞技术的,碰上好日子,只会烤烤面包。
  “先生,你在家常做饭吗?”
  “有时候。我父母曾在克里斯琴山口开设一家饭馆。这是我妈妈拿手的卡其煎蛋饼。真糟糕,我们一点鲈鱼也没有。我会用鲈鱼加上一点柠檬做出好菜来。军需长,你常钓鱼吗?”
  “不常钓,先生。”艇上军官和军士长的人数很少,他们在一起工作时,气氛往往比较随便,而军需长则是一个习惯遵守纪律和等级分明的人。“少校,我能问一下我们究竟在干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军需长。极大可能是我们在等个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呢,先生?”
  “我真不知道。请你把那些火腿丁递绐我,还请你看看烤箱里的面包,应当烤好了。”
  “新泽西”号战列舰
  伊顿准将感到迷惑不解。他的战斗编队扼守在俄国人南边20海里处。如果不是天黑了,他可以从旗舰司令台的最高处望到“基洛夫”号的塔状上层建筑物。这艘战列巡洋舰的护卫舰艇在前头列成单线横宽队形,不断发出脉冲信号,用声纳在搜索一艘潜艇。
  自从空军进行了一次假攻击之后,苏联人的行动象是软绵绵的羔羊。这是很不符合他们的特点的。“新泽西”号和它的护卫舰艇经常观察俄国舰艇的队形情况,而两架“哨兵”式飞机也在进行严密监视。俄国人的重新部署使伊顿改为负责对付“基洛夫”号编队。这合他的胃口。他的主要炮组的回转装置都已准备好了,但是大炮里还是装上了八英寸口径的炮弹,火控站配足了人员。“塔腊瓦”号在南面30海里处,它的武装打击力量“猎兔狗”式歼击机正在待命,五分钟内就可以出动。即使苏联的反潜直升机在过去的两天中没有靠近过离美国军舰五海里的地方,但是苏联人必定还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他们的“熊”式和“逆火”式轰炸机在上空来往穿梭地飞往古巴——只有几架,那些飞机只要时间来得及就尽快飞回俄国——它们总要把所见到的情况报告莫斯科。美国舰艇巳排成疏开攻击队形。“新泽西”号和它的护卫舰艇上的导弹不断收到这些舰艇的探测装置发来的情报,而俄国人却对此置若罔闻。他们唯一的电子发射就是常规的导航雷达。真令人奇怪。
  “尼米兹”号从南大西洋经过5,000海里的急速航行后现已到达巡航距离之内;这艘航空母舰及其核动力护卫舰“加利福尼亚”号、“班布里奇”号和“特拉克斯顿”号现在南面离这里只有400海里,而“美洲”号战斗编队比它们拉后半天的路程。“肯尼迪”号在东边500海里处。苏联人必须考虑他们面临的危险:背后有三艘航空母舰的空军联队以及数百架陆基空军飞机正从一个基地逐渐向南转移到另一个基地。也许这是促使他们表现温顺的原因。
  对苏联的“逆火”式轰炸机,从冰岛起,一路上有美国飞机接力“护送”,先是由“萨拉托加”号上航空联队的海军“雄猫”式歼击机、然后由在缅因州驻防的空军“鬼怪”式歼击机“护送”,它们再把苏联飞机交给“鹰”式和“战鹰”式歼击机,后者又沿着海岸线往南,几乎一直“护送”到古巴。毫无疑问,美国对此是非常认真的,但是美国舰艇已不再主动去骚扰俄国人了。伊顿对于不再进行骚扰感到高兴。从骚扰中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反正一旦需要的话,他的战斗编队在两分钟之内就可以从和平状态进入战时状态。
  水门公寓
  “对不起,我刚搬到这儿来,我的电话还没有接上。可以借我打个电话吗?”
  亨德森很快做出了决定。对方大约有5.3英尺高,红褐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身材均匀,迷人的微笑,穿着也很时髦。“当然,欢迎你到水门来住,请进来。”
  “谢谢,我叫黑兹尔?卢米斯。我的朋友管我叫茜赛。”她伸出手去。
  “我叫彼得?亨德森。电话在厨房里,我领你去。”看来有希望。他刚结束了他同参议员的一个女秘书保持了很长时间的关系。这使两个人都很痛苦。
  “我没有打扰你吧?你这里没有其他人吧?”
  “没有,只有我和电视机。你是刚来哥伦比亚特区的?这里的夜生活并不象人们吹的那样,至少当你第二天还得去上班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夜生活了。你为谁工作——我猜想你是个单身姑娘吧?”
  “是的。我为达尔帕公司工作,搞计算机程序的。恐怕这方面我谈不了很多。”
  都是些好消息,亨德森在想。“电话在这里。”
  卢米斯迅速地对周围扫了一眼,似乎是在估量装饰工的工作做得怎么样。她伸到钱包里拿出一枚十美分的钱币递给亨德森。他笑了起来。
  “第一个电话免费,不用客气,你要打电话随时都可以来。”
  “我刚知道,”她说,同时用手按电话上的键。“这里要比住在劳雷尔饭店好。喂,是凯西吗?我是茜赛。我刚搬来,连电话都还没有安呢……噢,这里有个人很客气,让我用他的电话……好的,明天午饭时见。再见,凯西。”
  卢米斯向周围看看。“是谁替你装饰的?”
  “我自己干的。我在哈佛选修过艺术课,而且对乔治城的几家好商店很熟悉。你要是知道到哪里去买,就可以买到价廉物美的东西。”
  “唷,我真希望我的房间也能装饰成这样!你能带我参观参观吗?”
  “当然。先看卧室?”亨德森笑着说,以表示他没有不可告人的意图——他当然有此意图,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是有耐心的。到处看了一下,一共几分钟。看过之后卢米斯相信房间里确实没有其他人。一分钟后有人敲门,亨德森不失常态地嘟哝了一句前去开门。
  “是彼得?亨德森吗?”问的人穿着一身制服。亨德森穿的是牛仔裤和运动衫。
  “有事吗?”亨德森往后退了一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随后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你被捕了,亨德森先生。”茜赛?卢米斯说,手上举着她的身份证。“罪名是进行间谍活动。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有权请律师,如果你放弃保持沉默的权利,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录下音来,并且可能被用来对付你。如果你没有律师或请不起律师,我们将设法指定一名律师来为你辩护。你懂得这些权利吗,亨德森先生?”这是茜赛?卢米斯参加的第一个间谍案件。五年来,她专门从事处理银行抢劫案件,经常充当出纳员,把一支0.357毫米的左轮手枪放在存放现金的抽屉里。“你是否打算放弃这些权利?”
  “不,我不打算放弃。”亨德森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
  “喔,你会放弃的,”监察官说。“你会放弃的。”他转过去对陪他来的三名特工人员说。“搜查一下,先生们,要干净利索,要悄悄的。我们不想惊动任何人。至于你,亨德森先生,跟我们走。你可以先换换衣服。我们可以来软的,也可以来硬的。如果你答应和我们合作,可以不上手铐。可是你要是试图逃跑——我想你不愿意那样干吧。”这位监察官在联邦调查局已经干了20年了,还从来没有愤怒地拔出过手枪,而卢米斯却已经开过枪,还打死了两个人。他是联邦调查局的老把式了,心中不禁想起,不知胡佛先生对此会怎么想,更不用说现在这位犹太人新局长了。
  “红十月”号潜艇
  拉米乌斯和卡马罗夫伏在海图上交谈了几分钟,划了几条可供选择的航线,最后对其中的一条取得一致意见。水兵们对此不闻不问。从来没有人鼓励他们去学会看海图。舰长走向艇尾的舱壁,拿起电话。
  “米列克辛同志,”他吩咐道,等了几秒钟。“同志,我是舰长。反应堆系统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舰长同志。”
  “太棒了,再坚持两天。”拉米乌斯挂了电话。到下次换班还有30分钟。
  米列克辛和助理工程师吉里尔?苏热波伊在轮机舱值班。米列克辛监测着涡轮机,苏热波伊看管着反应堆系统。各人都有一名执勘准尉和三名水兵协助。这两位工程师一路上忙得不可开交。看来他们对轮机舱的每个仪表和检测器都已进行了检查,其中有不少是他们两人在瓦林京?布加耶夫帮助下完全重新安装的。布加耶夫是位电子军官,也是艇上的天才,他还给水兵们上政治课。在艇上,轮机舱的水兵牢骚最多,那种被信以为真的沾染是人所共知的——在潜艇上,没有任何秘密能够长期保住。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普通水兵也来轮机舱替他们值班。舰长把这称为进行他所主张的多能训练的一个好机会。水兵们则认为这是中毒的好办法。当然,纪律还是得到遵守的。这部分地是由于水兵们信任他们的舰长,部分地是由于他们受过的训练,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假如他们不马上积极地执行命令,将会出现什么后果。
  “米列克辛同志。”苏热波伊叫道。“我这里六号仪表上的主要循环系统出现压力不稳现象。”
  “我就来。”米列克辛立即跑过去,把执勤准尉推到一边走到了总控制板前。“又有些仪器坏了!其他的正常,不要紧。”这位总工程师无动于衷地说,让每个人都能听见。但是全舱值勤人员都看到了总工程师对他的助手咬了咬耳朵。年轻的那位缓缓地摇了摇头,两双手都忙着调节操纵系统。
  出现一声很响的双节蜂音,一盏红色警告灯也一闪一闪地亮了。
  “迅速关闭反应堆!”米列克辛命令道。
  “马上就关。”苏热波伊用手指使劲按下总关闭钮。
  “你们大家到前面去!”米列克辛又命令道。大家拔腿就走。“不,你,把蓄电池的电接上‘毛虫’马达,快!”
  准尉跑着转回来接上开关,嘴里在咒骂他改变命令。这用了40秒钟。
  “接上了,同志!”
  “走吧!”
  准尉是最后一个离开轮机舱的,他把舱口都关严后才跑到控制室去。
  “出了什么问题?”拉米乌斯镇静地问道。
  ”热交换舱出现辐射警报!”
  “很好,到前面去同你的一班值勤人员一起冲个澡。要镇静些。”拉米乌斯拍拍值勤准尉的肩膀。“我们以前出过这些问题。你是受过训练的,那些水兵在指望你的领导呢。”
  拉米乌斯拿起电话,等了一下对方才有人接。“出了什么事,同志?”控制室里的水兵都在注视着舰长听对方回答,他们对他的镇静自若不能不感到钦佩。全艇的辐射警报器都响了。“很好。我们剩下的蓄电池动力不多了,同志。我们必须浮到用通气管潜航的深度去。准备好发动柴袖机,对。”他挂上了电话。
  “同志们,大家听我说。”拉米乌斯说话的声音丝毫不显得紧张。“反应堆控制系统出了个小故障,你们听到的警报不是严重的放射性泄漏事故,而只是反应堆棒控制系统的故障。米列克辛同志和苏热波伊同志已经采取紧急措施成功地关闭了反应堆。但是没有主要的操纵系统,反应堆就不能正常运转,因此我们将用柴油机动力来完成我们的航行。为了确保防止任何可能的辐射沾染,反应堆舱已经被封闭了,等我们使用通气管时,所有舱室,首先是发动机舱,将用水面空气来通风。卡马罗夫,你去艇尾调节环境控制设备,我来驾驶。”
  “明白,舰长同志!”卡马罗夫向舰尾走去。
  拉米乌斯拿起话筒把这个消息告诉全艇人员。大家都在等待着。艇首的几个水兵在他们自己中间嘟哝着:小故障的“小”字用得太多了;核潜艇绝不能靠柴油航行,也绝不能靠水面空气来通风。
  在发出这一简明扼要的通告后,拉米乌斯命令潜艇向水面驶去。
  “达拉斯”号潜艇
  “把我弄糊涂了,舰长。”琼斯摇着头说。“反应堆的声音停了,水泵的声音也大大减弱了,可是她还以同先一样的速度行驶。我猜是用蓄电池。”
  “能使这么大的家伙开得这么快,她的蓄电池系统一定很大。”曼库索说。
  “几小时前,我对此计算了一下。”琼斯举起他的笔记本。“这是以‘台风’级艇身为依据计算的,她有着非常灵巧的艇身系数,因此这也许还有些保守。”
  “你从哪里学会干这个的,琼斯?”
  “汤普森先生替我找了流体动力方面的材料。至于电力方面,则相当简单。她可能有稀有燃料——也许是燃料电池。假如不是这样,如果她是在用普通的蓄电池行驶,那她的原始电力足以起动洛杉矶所有的汽车。”
  曼库索摇摇头。“不能老是这样下去。”
  琼斯抬起头来。“艇身叽叽嘎嘎的声音……听起来象是她上浮了一点。”
  “红十月”号潜艇
  “升起通气管。”拉米乌斯说。他从潜望镜中检查,看到通气管确已升起。“好啦,看不到其他舰艇。这是好消息,我想我们已经把帝国主义搜索舰艇甩掉了。升起电子支援措施天线,让我们搞清楚周围确实没有敌机用雷达在偷偷活动。”
  “没有,舰长同志。”布加耶夫在调节电子支援措施的控制板。“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民航飞机也没有。”
  “好,那我们的确已经把那帮跟踪我们的家伙甩掉了。”拉米乌斯又一次拿起电话。“米列克辛,你可以打开主进气系统,给轮机舱通通风,然后发动柴油机。”一分钟后,随着艇上的大马力柴油机用蓄电池起动,大家都感到了振颤。这把反应堆舱的空气全吸走了,代之以从通气管中抽进来的空气,并把“污染”空气排泄到海洋里去。
  发动机振颤了两分钟,全艇人员在等待着隆隆声,因为隆隆声意味着发动机点着了,就能够产生动力使电马达起动。可是没有点着。又过了30秒钟,振颤停了,控制室的电话铃响了。拉米乌斯拿起来接。
  “柴油机出了什么毛病,总工程师同志?”舰长厉声问道。“喔,是这样,我将把人派回去——喔,等着。”拉米乌斯对周围看了一下,紧闭着两片发白的嘴唇。低级工程军官斯维亚多夫正站在控制室后面。“我需要一个懂得柴油发动机的人去帮助米列克辛同志。”
  “我是在国营农场长大的,”布加耶夫说。“我小时候就开始玩拖拉机了。”
  “还有一个问题……”
  布加耶夫会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舰长同志,可是我们现在需要那台柴油机啊,不是吗?”
  “我不会忘记这一点的,同志,”拉米乌斯平静地说。
  那你可以在古巴给我买点好酒,同志。”布加耶夫大胆地笑着说。“我希望能遇见一位古巴同志,最好是留长头发的。”
  “我可以陪你去吗,同志?”斯维亚多夫急着问。他刚才一直在值班,在走到反应堆舱门口时,被从里面抢着跑出来的水兵撞到了一边。
  “让我们先估量一下问题的性质,”布加耶夫说,看着拉米乌斯,等待他肯定。
  “对,时间足够。布加耶夫,你十分钟后亲自向我报告。”
  “是,是,舰长同志。”
  “斯维亚多夫,接过上尉的岗位。”拉米乌斯指着电子支援措施的控制板。“利用这个机会学点新技术。”
  斯维亚多夫上尉遵命就位。舰长看上去心事重重,斯维亚多夫以前从未看到过他象现在这样。
第十四天 12月16日星期四
  “超级种马”式直升机
  他们在离深绿色的海面2,000英尺的上空,以150节的航速飞行。“超级种马”是一种老式直升机,它是在越南战争即将结束时制造的,最初服役时用于清除海防港的地雷。那是它的首要职责。它拉着一部海上滑橇,充当飞行扫雷艇。现在这种大型的“西考尔斯基”直升机已作别用,主要用于远程重货运载,安在机身顶部的三台涡轮发动机产生相当可观的动力,能够远距离运送一排武装战斗部队。
  今晚机上除了通常的三名飞行机组人员外,还有四名乘客,而且还在外装油箱里灌满了汽油。这几名乘客集中坐在机尾货舱里,大声聊天,想要压过发动机的吵闹声。他们谈得很热烈,这些情报军官根本不谈他们这次使命可能遇到的危险(谈它毫无意义),而是在猜测他们在一艘真正的俄国潜艇上可能会发现些什么东西。各人都在考虑这将会产生些什么样的故事,也都认为,糟糕的是,他们永远不能向任何人讲述这些故事。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最多只有几个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其他人只能看到互不连接的片断,以后可能被人们认为是任何其他行动的一部分呢!如果有苏联特务要想判定这是一次什么样的使命,他会发现自己陷入了迷宫,处处碰壁。
  这次使命表面上安排得很严密,直升机按照一条特定的航线飞往英国的“无敌”号航空母舰,然后从“无敌”号上转乘皇家海军的“海王”式直升机飞往美国的“鸽子”号舰艇。这架“种马”直升机离开欧欣阿纳海军航空站只有几小时,这将会被认为只是例行飞行。
  直升机上的涡轮发动机正以最大航速运转,消耗了大量燃料。现在飞机已离开美国海岸400英里,还有80英里的航程。他们不是直线飞向“无敌”号,而是迂回飞行,目的是为了瞒过任何可能在雷达上注意到他们离开航空站的人。驾驶员很疲劳,在狭窄的机舵里坐四个小时是够长的了,而军用飞机是向来不照顾机上人员的舒适的。飞行仪表上显示了一道深红色,两名驾驶员特别小心地注视着仪表上的地平线。天色阴沉,浓云密布,他们看不到任何固定坐标,而夜间在水上飞行是很容易使人发困的。但是这次飞行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驾驶员们干这种事已有好多次了,他们的担心同有经验的司机在滑道上行车时的担心是一样的。确实存在着危险,但这是家常便饭。
  “朱丽叶6号,你的目标的方位是0-8-0,离你们75英里,”“哨兵”式飞机呼叫。
  “以为我们迷失方向了?”约翰?马克斯中校对着机内电话问道。
  他的副驾驶员回答说:“空军他们对于在海上飞行知道得不多,他们以为没有路标可循就会迷路的。”
  “啊哈,”马克斯笑了起来。“今晚费城飞鹰队的比赛你希望谁赢?”
  “休斯顿加油工队的机会是三成半。”
  “六成半。费城队的后卫还受着伤呢。”
  “赌五美元。”
  “好,五美元。我很容易就会赢了你。”马克斯咧嘴笑道。他喜好打赌。
  在他们头上几英尺远的地方,也是离机尾几英尺远的地方,发动机正以每分钟几千转的转速运行,使齿轮带动由七个桨片组成的主转轴保持转动。他们根本无法察觉,在靠近液流检测汽门的转动装置上正在出现一条裂缝。
  “朱丽叶6号,你的目标刚派出一架战斗机来接你,八分钟后与你会合。从11点钟的方向,三度角位接近你。”
  “他们真客气。”马克斯说。
  “鹞”式2-0战斗机
  帕克上尉驾驶着“鹞”式战斗机去接“超级种马”式直升机。在这架皇家海军飞机的后座上坐着一名中尉。这次飞行的目的实际上并不是为了把那架直升机护送到“无敌”号上去,而是最后再检查一次附近有无苏联潜艇,它们可能会注意到正在飞行的“超级种马”直升机,并捉摸它在干什么。
  “水上有任何动静吗?”帕克问。
  “一点光线也没有。”中尉正在操作前视红外扫探器,沿着飞行路线向左右来回扫探。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不知道,对于什么事情促使他们的航空母舰在浩瀚的大海里驶来驶去却作了种种猜测,但都是瞎猜。
  “设法找找那架直升机,”帕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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