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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詹姆斯·帕特森-蜜月

_10 詹姆斯·帕特森(美)
  “现在告诉我,在哪里?”伙计问,“那口手提箱。里面是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兄弟,说真的,我不知道。”
  “放屁。”
  “我说的是实话,我一拿到就交了出去,在纽约的一个车库里交的货。”
  140伙计把枪口对准游客的额头,“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杀了我,你也活不过今天。你,就会玩完。这是规则。”
  “谁定的。”他把枪抬得更高些。
  奥哈拉想看清伙计的眼睛,可是他看到的是充满冷酷、自负的眼神。他很可能是第一个出售这份文件的人派来的,“好吧,好吧,等等,我知道在哪里。”
  “在哪里?”
  “在我这里,一直就在我这里。”
  “拿出来。”
  奥哈拉把他领着通过走廊,进到卧室。他能听到隔壁邻居还开着立体音响,也许可以大声呼救。“床底下,”他说,“我藏在行李袋里了,我进去拿吧。”
  “你老实呆着,我先看看。”
  伙计弯下腰看了一眼。下面的确有一个黑色的行李袋,他笑了,“你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吧?”
  “你为什么这么判断呢?”
  “因为如果你已经知道了,你在上面还能睡着觉吗?”
  “那把箱子还给你我应该觉得高兴了。”
  “对。现在,你把箱子拉出来。很容易的。”
  “你的身份是什么?卖东西的,还是又一个送信的?”
  “少啰嗦,把袋子拖出来。告诉你也无妨,我是送信的。你在中央火车站外面打死的是我的朋友,他简直就像我的哥哥。”
  游客跪下,缓缓地伸手去够袋子。
  “一只手放在床上。”比萨伙计又发命令。
  “照办。” 奥哈拉把左手放到被褥下面,右手伸进去摸索袋子。
  “碰到了吗?”伙计问,“别跟我耍花招。”
  “碰到了,放松点。我们都是老手了,是吧?”
  “不是我们,是我。”
  奥哈拉挥动右臂向后开了两枪,两颗子弹都穿透了伙计的胸膛,他应声倒在地上死了,从壁橱的双面镜里看起来,仿佛倒下的是两个人。
  奥哈拉翻遍了伙计的全身,想找到他的身份证,什么也没有找到,他也并不觉得奇怪。
  他从厨房出来,打了个必不可少的电话。他们会来把尸体抬走的,甚至还把地毯上的血渍擦干净。他们的效率很高。到目前为止,他只有一件事要做。
  游客打开比萨盒子,拿出一片香肠加洋葱。第一口咬下去的味道真是好极了。但是,他嚼着食物的时候,心里不免又生出种种疑问,现在关键的一点是谁派那个伙计来送比萨饼的?谁知道他呆在这里的?又是谁想要他的命?
  他以后可不可以利用这份文件反戈一击呢?
  他还有以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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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月(六十三)
  “奥哈拉,你最近在干什么?”
  “东一下西一下。你知道我这个人,总是不让自己闲着。我们在柯勒身上的实验结果如何?”
  “什么也没发现,唉。”苏珊失望地说。
  我在临时公寓里窝了三天,将近黄昏的时候终于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柯勒的第二次验尸报告刚交到她的办公桌上。苏珊告诉我更综合的测试也显示了同样的结果。柯勒死于心搏停止。看来似乎没什么其他内情。什么也没有。
  “这次有没有发现什么第一次验尸没发现的?”我问。
  “只是腐烂程度加深了,”她说,“当然了,一个从事金融行业的男人,四十岁死于心脏病,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没其他情况了?”
  “哦,不算尸体从棺材掉出来的磨损吗?”
  “妈的,病理实验室那个小家伙回来嚼舌头了是吧?”
  “不是他,是那个被你派去搬尸体的警察,他吐了三天了。”
  我自己对着记忆里的情景笑了。
  “那是个脏活儿,可总得有人帮忙啊。”
  “帮忙那人肯定是除你之外的。”
  “嘿,那家伙觉得我的玩笑不可笑。”
  “行了,别说了。”
  “现在我们该给诺拉打个电话了。”
  “我也想过,”她说,“也许你应该暂时不要告诉她结果,看她害不害怕。”
  “如果是对付其他人,这招准管用。对付诺拉可不行,她只会更多疑。我怕她会退缩回去。”
  “你确信?”
  “当然确信。我觉得要想从她那儿有所突破,就得让她觉得一切都摆平了,什么事都没有。”
  “比方说,钱很快就会到手什么的。”
  “对。让她知道她马上就会多得一百九十万美金了。”
  “那倒让我觉得一切都摆平了。”
  “我也是。”
  “那你得加快工作速度,”她说,“你可不能再推三托四了。”
  “没问题。克莱格·雷诺尔兹对她可是够关心的了,如果我把这好消息告诉她就更是如此了。”
  “不过你要记住,”苏珊说,她总有这么多的忠告。
  “什么?”
  “你现在尽力让诺拉失去防备,你自己可不要先陷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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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月(六十四)
  午餐时分,苏珊走出联邦调查局办公大楼,走进不远的安吉洛餐厅,这家餐厅的意大利菜是历史最悠久,味道最纯正的。唐纳德·马库斯医生在餐厅里面一间不惹眼的小隔间里等她。
  “苏珊,我真觉得荣幸,能把你这个工作狂约出来真不容易。”
  苏珊笑了,和唐纳德·马库斯在一起,她觉得很自在很放松。他是位法院的精神病医生,偶尔也帮联邦调查局做事,苏珊离婚后半年里一直都在和他约会。
  “你的发型不错啊!”他说。最近她把头发剪短了,还染成了棕色,这样看起来她真是出众而又迷人。
  “为了收集情报嘛,”苏珊说,“其实我并不关心发型,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兴吗?而且大家都认为这是最性感的发型。”
  医生耸了耸肩,“我的理论是: 女人怎么想,男人也应该怎么想。不过这个理论很可能经不起仔细推敲。”
  “应该经不起,这条理论听起来太具有逻辑性了。”
  他们点了午餐,谈论时事,谈论纽约城的怪现像,然后苏珊看了看表。
  “快乐的时光又溜走了,对吧?” 马库斯微笑着说,“你的心事是什么?”
  苏珊把诺拉·辛克莱尔的事告诉了他,然后请他帮她分析案情,寻找漏洞。她真想找出诺拉变成一个冷酷的杀手的真正原因,了解她属于哪一种类型的杀手。
  苏珊习惯做笔记,马库斯给她作诺拉精神分析的时候也不例外。回办公室后,她可以重新把这些笔记再整理一遍,同时也理清自己的思路,也许还可以供奥哈拉参考。
  在马库斯看来,“黑色寡妇”是会有计划地谋杀配偶、性伴侣的女人,偶尔也会对其他家庭成员下手。除了“寡妇”,还有另一类型是“谋利”型,也会成为罪恶的杀手。这种类型的杀手把什么都看成交易,她们的重要动机就是谋取钱财。
  “大多数的连环女杀手都是为了谋财。”马库斯说,他对这些了如指掌。
  他继续认真地说下去,“诺拉可能被灌输了一个印象: 男人都是不值得信赖的。很有可能她曾经受过伤害。更有可能的是,诺拉年幼时亲眼看到她母亲曾经被一个或几个男人伤害过。
  可能诺拉童年时受到过虐待,大多数心理医生都会下这样的结论。不过我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就当是聊着玩好了。”
  马库斯终于谈完了诺拉,把目光投向对面的苏珊,“她很麻烦是吗?你好像特别在意这个案子。”
  苏珊从笔记本上抬起头说:“唐纳德,她是个头号危险人物。她受没受过虐待我并不关心,她非常漂亮,魅力四射,但却是个杀手,而且看起来她丝毫没有要收山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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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月(六十五)
  我一刻也不敢耽搁。挂了苏珊的电话我就拨通了诺拉的手机,没人接听,我留了个信息,特别告诉她我有喜讯相告。
  诺拉也没有浪费时间,她几乎立刻就给我回了电话,“我现在可以听点好消息了?”她说。
  “我想也是,所以我就抓紧时间给你打电话了。”
  “是关于……”她的声音变小了。
  “是啊,第二次验尸结果出来了,”我说,“不过我不确信是不是该称之为好消息,不过你听了应该觉得高兴,第二次尸检证实了第一次的结果。”
  她什么也没说。
  “喂,诺拉?”
  “我听着呢。”她说,她又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对,这不该用好消息来形容。”
  “那你现在该放心了吧?”
  “现在是放心了,”她回答,声音却变得哽咽了,“现在柯勒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诺拉开始轻轻地抽泣,我得承认,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真实。她吸了一下鼻子,向我道歉。
  “对不起。我知道这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只是,我现在都不能释怀,我是指挖棺材的事。”
  “这肯定是我干这行遇到过的最难忘的事。”我说。
  “你当时也在现场吗?”
  老实回答会让你放松戒备,“是啊。”
  “负责我们这个案子的那个人呢?”
  “你是说那个神经病,奥哈拉。”
  “是啊,我总觉得他亲眼看到那一幕才会开心。”
  “也许吧,”我说,“但他还在芝加哥。我们俩之间他还没机会插入他那双脏手。不过好消息——我们应该认为这是好消息——奥哈拉最终决定把你这件事画上句号。”
  “对我拿这笔钱,他不再起疑心了吗?”
  “哦,他总是很多疑,”我说,“对他身边所有的人和事。现在,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保险公司很快就会付款的。一百九十万,一分钱也不会少。”
  “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你知道这是有个过程的——一些例行公事的文件要处理。下周我再和你联系,好吗?”
  “真是太好了。我要做些什么?要填表吗?”
  “领钱的时候要填个表,但现在不忙。你还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她问。
  “中午我请你吃饭,我让你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只能这样略表心意了。”
  “真的不用了,再说这一切又不是我造成的,你一直都很关心我。我说的是真心话,克莱格。”
  “你说得对,”我笑了,“这可是公司出钱让咱们去吃。”
  “菩萨保佑。”她也笑了,自由和轻松的笑容。她放松了,完全没有什么顾忌了。
  她的笑声在我耳朵里变成了美妙的音乐。
  好像有人已经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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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月(六十六)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左右,威斯彻斯特那所房子里的电话铃响了。诺拉拿起电话,心想一定是克莱格打电话来确认下午的吃饭计划没变。
  她猜错了。
  “诺拉,是你吗?”
  “对,你是谁啊?”
  “伊莉莎白,”她说,“伊莉莎白·布朗。”
  妈的!柯勒的妹妹从圣莫尼卡打电话来了,诺拉觉得没听出她的声音真是太蠢了。技术上说,她自己毕竟是伊莉莎白的房客。
  不安只持续了一秒钟。伊莉莎白的内疚感冲淡了一切,她的语气听起来和蔼极了。
  “我一直很担心你。”伊莉莎白说。
  诺拉不由感到暗自好笑,“谢谢你,伊莉莎白,你打电话过来我真的很感动。一开始我住在这儿还觉得很不安,当然我在这里也不会呆得太久。”
  “哦,别误会,我打电话过来不是要赶你走的,”她说,“我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真的吗,莉莎?”
  “当然是真的。就算我想赶你,最近我也抽不出时间来处理卖房子的事。”
  “你工作忙嘛。”
  “是啊,我设计的两座建筑都在修建,还有一座也准备动工了。”
  “建筑师的生活很精彩,是吧?”
  “我倒希望精彩喽,”她叹口气说,“有时候还不是做些重复的工作,我每天都花很多时间在工作上,这样才能把我的注意力从柯勒身上引开。”
  “我理解你,”诺拉说,“上个月我就多接了三个客户——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她们又继续谈了几分钟,谈话的内容很自然,没有迟疑,每一句都像是发自肺腑。
  “这真是个遗憾。”伊莉莎白说。
  “什么是个遗憾?”
  “我们在那种情况下认识和了解是个遗憾,我们俩其实有很多共同之处。”
  “是啊。”
  “如果你什么时候到我这里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顿午饭什么的。”
  “好主意,”诺拉说,“我非常高兴,就这么说定了。”
  莉莎,你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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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月(六十七)
  快到一点钟的时候,我的车开进了柯勒·布朗家的车道——我一直把这个地方想做柯勒·布朗的家。还没有停稳车,诺拉就从前门出来了。
  她穿着浅色的无袖夏装,上面有些红红绿绿的花状装饰。这身打扮把她浅褐色的皮肤衬得很好看,特别是她的一双玉腿,让人心动不已。她钻进我的车,说肚子饿坏了。
  “哈哈,真巧,我也饿了。”我说。
  我们开车到茶帕夸镇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适合高消费阶层,但并不十分奢华,里面用的是白色亚麻布和木头横梁装饰,可以堪称有特色的郊区餐厅。我们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双人桌上。
  餐厅里坐着的一半是穿西装的上班男人,另一半是前来用餐的淑女。我穿西装,诺拉穿夏装,我们看起来好像分别是来吃饭的两种人的代表。诺拉无疑是餐厅里最漂亮的女士——餐厅里所有穿西装男士的回头率证实了这一点。
  服务员过来了,“你们两位想喝点什么?”
  诺拉从桌面上俯过身,问我:“如果我们喝点酒,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我微笑着说:“那要看喝多少了。”她也望着我微笑,我向她保证,“放心,这不违反公司的规定。”
  “太好了。”她拿起酒类菜单,递给我。
  “不用,你点吧,”我说,“你决定好了。”
  “也好。”
  “您要考虑一下吗?”服务员问。
  “不用了,”诺拉说。她把酒类菜单拖到自己面前,用食指指着往下看,手指在中间停住了。
  “教皇新堡高级酒。”她说。六秒钟之内她就作出了决定。
  “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我说。服务员点点头,走开了。
  诺拉耸耸肩,“在喝酒这方面是。”
  “我觉得你在其他方面也是如此。”
  她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
  150“就拿你的职业来说吧。我有一个很清晰的印象,你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想搞室内装饰,对吧?”
  “不对。”
  “你小时候难道不经常变换你那芭比娃娃似的房间摆设?”
  她笑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哦,这倒是,”她说,“那你呢?你是不是总是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不,我以前只在自己的柠檬水摊上卖过柠檬水,跟保险毫无关系。”
  “这才是我真正想问的,”她说,“请别误会我的意思,但是我对你的印象是你干保险只是半路出家,你以前应该不是干这行的。”
  “是干什么的?诺拉,你怎么看我的?我应该干什么才好?”
  “我也不知道。可能干一些……”
  “更有出息的工作?”
  “我可没这个意思。”
  “你就这个意思,没关系。我不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你当然不应该觉得受侮辱,这本来就是一种赞扬。”
  我咯咯笑了,“这话我爱听。”
  “我是认真的。你很特别,有一种内在的力量,还很风趣。”
  服务员拿着酒回来了,还好我不用回答刚才的问题了。他打开酒瓶,诺拉和我越过我们手里的菜单互相看了几眼。她在向我暗送秋波吗?
  不,丘比特作证,我们在用眼睛互相调情。
  诺拉大大地喝了一口,又吸了一小口,对教皇新堡赞不绝口。服务员又给我们倒上,他走开后,诺拉提议干杯,“为克莱格·雷诺尔兹干杯,他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麻烦,却对我一直这么好。”
  我谢了她,和她碰了杯,我们的眼睛锁在对方身上。
  那时我根本没有想到,真正的灾难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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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月(六十八)
  西装男人离开了,窈窕淑女也离开了。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俩在这里逗留了整个下午,诺拉和我。家常味煎饼、棕榈沙拉、烤鲑鱼和用贝壳装的圣雅克——我们悠闲地嚼着,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还有奶酪卷和温热的苹果馅饼。桌上剩下的就只有最后几口酒了。
  我们已经喝了三瓶教皇新堡。
  声明一句,一开始我并不打算午餐时喝这么多酒,但当我们开始喝的时候,我的打算也就随之改变了。毕竟酒精是能使人吐露实情的麻醉药,这也可能是发现诺拉不为人知一面的最好办法。我们谈得越多,了解她的机会就越大。这是我一直说服自己喝下一杯又一杯的借口。
  最后,我回头看到餐厅的服务员已经摆好了晚餐桌,一个餐厅工人懒洋洋地在吧台旁边扫着地。我转过头对诺拉说:“嘿,在逗留和懒散之间只有一线之隔,我们已经正式越过这条线了。”
  她看了看餐厅四周,明白了我的意思,“对,”她微笑着说,“我们走吧,不然他要把我们和面包屑一起扫地出门了。”
  服务员看到我要结账的手势似乎也放松了许多。我在桌子上还给他留了30%的小费,略微表达一下我们逗留太久的歉意——我离开的时候已经不是很清醒了。我料想诺拉也喝得差不多了。她瘦得像根杆子,尽管她再吃八十磅的食物,我仍然有这种感觉。
  “我们散散步吧。”走出餐厅的时候,我对她说。
  她同意了,我感到一阵轻松。工作时间喝酒是一大罪状,酒后行车更是。呼吸点新鲜空气,我知道自己还能对付。
  “我们很有可能看到克林顿一家呢,”诺拉像只小鸟一样欢快地说,“他们就住在这条街上。”
  我们沿着人行道漫步,旁边的商店琳琅满目。我在一家名为“银针”的刺绣商店的橱窗前停了下来。
  “让我想起我的母亲,”我说,“她特别喜欢编织东西。”
  “她都织些什么?”诺拉问,真出人意料,她是一个这么好的听众。
  “平常的东西。床单、枕头、毛衣。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圣诞节我回家,她给我织了两件毛衣,一件红色,一件蓝色。”
  “好温馨啊。”
  “是啊,不过我妈妈总是很出人意料,”我竖起一根指头,“那天吃圣诞大餐的时候,我穿着红毛衣坐在桌子旁——你猜她对我说什么?‘怎么了,你不喜欢那件蓝色的?’”
  诺拉在我的肩上推了一下,“这是你编的!”
  真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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