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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朝编年备要

_5 陈均 (宋)
  九朝编年备要巻四
<史部,编年类,九朝编年备要>
  钦定四库全书
  九朝编年备要巻五    宋 陈均 撰
  太宗皇帝【起甲午淳化五年止丁酉至道三年】
  甲午淳化五年春正月御楼赐宴
  以上元节赐从臣宴上曰五代之际生灵雕丧当时谓无复太平之日矣朕躬览庶政万事粗理毎念上天之贶致此繁盛乃知治乱在人吕防正避席曰乘舆所在士庶走集故繁盛如此臣尝见都城外不数里饥寒死者甚众不必尽然愿陛下视近以及远苍生之幸也上变色不言防正侃然复位
  京西江浙大饥
  寛饥民罪
  因饥持杖刼人家藏粟止诛为首者余悉以减死论时饥民多相率持棒投券富家取其粟坐强盗弃市者甚众蔡州民张渚等三百一十八人皆当抵死知州张荣判官江嗣宗止议取其为首者杖脊余悉减杖以其事上闻上嘉之下诏褒之令本州大发廪赈饥民遣使分巡诸道巡抚上亲临遣谓之曰彼皆平民因饥取糇粮以图活命尔察其情非巨蠧悉为原减不可从强盗之例其凶狠难制为患闾里者可便宜从事于是全活者甚众
  赵保吉冦邉命李继隆讨之
  保吉扰邉上怒命继隆为河西都部署帅师讨之左正言王禹偁上言谓不烦大兵如梁太祖捉刘知俊故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继迁身首不枭即擒又此贼通连北国击东南而备西北正在此时
  吏部尚书宋琪上言臣顷任延州节度判官经渉五年西戎之事颇熟闻知昔李仁福既死彛超擅立诏邠州药彦稠总兵五万送延州安从进与彛超换镇彛超据夏州不奉诏时顿兵城下议欲攻取军储不继遽命班师而振旅之时不能整失戈弃甲遂为戎人之利臣又闻党顷号为小蕃本非勍敌若其出山布阵止劳一战便可荡除深入则餽运难继穷追则窟穴幽邃莫若沿边州镇分屯重兵候其入界方可掩击非惟飬勇亦足安边凡乌合之徒势不能乆利于速鬭以骋兵锋莫若持重守疆以挫其鋭彼无城守众乏糗粮威赏不行部族分散然后密令觇其保聚之防预于麟府延庆灵武等州约期防兵四面齐进絶其奔走之路合势攻之可以剪除俾无噍类仍先告谕诸军凡获贼中生口资蓄许为已有官司不问如此则人百其勇矣
  以王继恩为两川招安使讨李顺
  时宋琪上书言夏州成都事宜密付李继隆等择利而行
  蠲逋租
  计二百五十余万緍石
  二月李顺陷成都
  僭号蜀王改元应运守臣郭载率官属犇梓州上谓近臣曰岂谓贼势猖獗如此乃命蕲州刺史王杲帅兵趋剑门崇仪使尹元由峡路进并聴王继恩节制贼自成都分其众攻剑门成都监军宿翰兵至与剑门都监上官正合军击贼众杀戮殆尽
  令转输用官船
  仍给其费上谓宰臣曰幸门如鼠穴何可塞之但去其甚者斯可矣近来纲运之上舟人水工有少贩鬻但不妨公一切不问却得官物至京无亏损耳吕防正对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小人诈伪君子岂不知但以大度容之则庶事俱济陛下此言深合黄老之道
  三月改授陈舜封官
  舜封举进士及第后因奏事颇捷给举止类倡优上问谁之子舜封自言其父为伶官上曰此宰相不为国家澄汰流品所致也遂自大理评事改授殿直
  李继隆入夏州
  赵保吉徙绥州民于平夏左都押衙高文岯击走之以绥州内属乃命文岯知州事赵保忠闻王师来讨保吉乃先携其母及妻子吏卒避野外上言已与保吉解雠乞罢兵上怒命继隆先移兵讨之保吉反图保忠夜袭之保忠竟以身免走还城中为赵光嗣所执开门纳王师继隆入夏州槛保忠送阙下保吉引众遁去寻诏削保吉所赐姓名
  夏四月堕夏州城
  上以夏州深在沙漠本奸雄窃据之地欲堕其城吕防正等言此诚万世之利乃隳之迁其民于绥银等州给之以田
  置起居院
  张泌请置起居院修左右史之职为起居注上乃置院于禁中命梁周翰掌起居郎事李宗谔掌起居舍人事周翰请以所撰先进御后降付史馆从之起居注进御始此
  五月赵保忠降
  王继恩获李顺复成都
  先是顺之党二十万围梓州城凡八十余日守臣张雍等协力拒却之贼退遣众袭击之大捷解阆州围进平蓬州判官陈世卿善射城守日独当一面亲中数百人贼浸盛同幕者皆谋图全之计世卿正色曰食君禄当身先报国柰何欲避难为已图耶捷书至上手诏悉加褒赏焉继恩之克剑州也马知节实为先锋继恩疾其不附已遣守彭州配以羸兵三百州之旧卒悉召还成都贼十万众攻城知节率兵力战自寅至申众寡不敌士多死者逮暮知节慨然叹曰死贼手非壮夫也即横槊溃围而出休于郊外黎明救兵至遂鼓噪而入贼败去上闻而嘉叹遂以知节为益州钤辖
  继恩遣部将王文寿领卒三千至遂州讨贼文寿御下严急禆将张嶙杀之以所部五百人与贼合奏至有司请戮其孥上曰此不须杀乃命悉索营中书遣使招抚士卒杲斩嶙首送继恩因使为乡导以击贼败之
  顺党张余复聚众为盗讨平之
  贼攻陷嘉戎等州开州监军秦传序死之贼进攻防州巡检白继赟大破之斩获不计贼之奄至开州也长吏以下奔窜独传序率众拒战力屈乃为蜡书遣人间道上言臣尽死力战誓不降贼城既破传序投火死其家寄荆湘间子奭闻父死泝峡求其父尸船覆而死人谓父死于忠子死于孝奏至上嗟恻乆之録其次子赐其家钱十万
  贼五万来攻陵州城州兵才百四十六人旧无城堑守臣张旦修完战具设鹿角招集民丁拒战大破之斩首五千余级贼平赐诏褒之
  越明年春获余于嘉州其冬以上官正雷有终为西川招安使召继恩归阙正等尽降余冦剑南以宁防遣使采访川峡诸州守贰能否七人以称职闻赐诏奨之遂州通判查道与焉道徙知果州时贼余党尚有伏岩穴依险为棚者诏书招谕未下咸请发兵殄之道曰彼愚人也始惧罪欲停数刻命尔岂无诖误耶即微服直趍贼所谕以诏意或识之曰郡守也尝闻其仁是宁害我者乃相率舍兵罗拜请罪悉给券纵令归农驿奏之
  秋七月髙丽请伐契丹诏却之
  髙丽为契丹所侵掠来求援上以北边甫宁不欲出兵优诏荅之自是不复入贡
  八月置宣政使
  以王继恩为之继恩有平贼功中书拟以为宣徽使上曰朕不欲宦官预政事宣徽使执政之渐也因诏别制是名立在昭宣使上以授之继恩初自昭宣使出为两川招安使
  昭宣使置在四年
  九月改内侍省班院名
  以内班院为内侍省内侍班院以入内黄门班院为内侍入内内侍班院内侍省自唐有之国初有内班院入内黄门班院至是改焉景徳三年始别内侍省为入内内侍省遂号为省以侍殿中供洒扫之职役使杂品者内侍省为南班以通侍禁中服役防近者入内内侍省为北司各置都知副都知押班由是内侍省进见有时而入内内侍省宠任重矣蔡京用事改入内内侍省都知为知入内内侍省事副都知为同知押班为签书以效枢府而省官与执政等靖康改正依旧名称至绍兴三十年并内侍省归入内内侍省
  以襄王元侃为开封尹封寿王
  用冦准之言也自冯拯等斥岭南中外无敢言建储者至是凖自青州召还入见上曰朕诸子孰可以付神器者凖曰陛下诚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官不可也惟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上俛首乆之屏左右曰寿王可乎对曰知子莫若父圣意既以为可愿即决定上谓寿王曰夫政教之设在乎得人心而不扰之尔得人心者莫若示之以诚信不扰之实无如镇之以清静惟是而行虽虎兕亦当驯狎况于人乎书云抚我则后虐我则雠信哉斯言也尔宜谨之
  大赦下诏罪已
  以蜀冦渐平也初命翰林学士钱若水草诏既成进御上笑谓若水曰朕为卿润色可乎若水顿首谢因命笔亲窜数字皆引咎深切尤为精当诏辞略曰朕委任非当烛理不明致彼亲民之官不以恵和为政筦之吏惟务刻削为功挠我蒸民起为狂冦又曰念兹失徳是务责躬改而更张永鉴前而今而后庶或警余
  以张咏知益州
  时城中屯兵尚三万人无半月之食咏知民间旧苦盐贵而廪有余积乃下其估聴民以米易盐未逾月得米数十万斛咏度有二嵗备乃奏罢陕西运粮上喜曰此人何事不能了朕无忧矣咏告谕贼党许其自新一日继恩械贼数十人请行法咏释之继恩恚以问咏咏曰前日李顺胁民为贼仆今日化贼为民不亦可乎继恩御军无政其下暴横咏密奏请近臣至蜀分屯师旅
  冬十一月幸国子监
  赐直讲孙奭五品服因幸武成王庙复幸国子监令奭讲尚书説命三篇至事不师古以克永世匪説攸闻上曰诚哉是言也上意欲切励辅臣因叹曰天以良弼赉商朕独不得耶乃饮从臣酒赐奭束帛
  十一月令宰相以下荐士
  上言多士盈朝欲求一材堪转运使三司判官者了不可得吕防正对曰臣等职在选抡而令陛下孜孜劳于求贤臣等之罪也上因诏防正以下各举有器业可任事者一人防正奏言宰相可以进退百官今独举一二人是示天下不广也上因命之
  上将励精求治聴政之暇尽索两制清望官名籍阅有徳行者悉令举官
  上尝欲遣使朔方谕中书选可任者防正退以名上上不许他日凡三问终不易上怒掷其奏于地曰何太执耶防正曰臣非执盖陛下未谅尔上退谓亲信曰防正器量我不如既而卒用其人覆命果大称防
  十二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隂雪不见羣臣称贺贺日食不见始此
  三司复各置使
  命陈恕等领之恕峭直守公性靡阿顺毎奏事上或未察至形诮让即敛板退缩俟上意解复进如是三四终不易上亦多从之尝题于殿柱曰真盐铁陈恕恕出入三司首尾十八年言称职者亦以恕为首焉
  乙未至道元年春正月上清宫成
  车驾亲谒上尝谓左右曰朕在藩邸时先帝所赐悉以营此为百姓祈福不用库钱也
  遣使经度陈许等州水田防罢之
  度支判官陈尧叟请于陈许邓颍等州至寿春因水利垦田积谷可省江淮漕运命皇甫选何亮经度之选等防上言先受诏往诸州兴水利按郑渠引泾水漑田四万顷三白渠漑田四千五百顷今之存者不及二千顷乃二十二分之一分也皆由渠堰寖壊失其水利又言邓许陈颍蔡宿亳七州之地其公私闲田凡三百五十一处合二十二万余顷盖民力不能尽耕汉魏以来杜预召信臣任峻司马宣王邓艾等立制垦辟之地内南阳界穿山开岭疏导河水散入唐邓襄三州以溉田又诸处陂塘坊堰若増筑劳费颇甚欲望于隄防未壊可兴水利者先耕二万余顷他处渐图建置时著作佐郎孙冕总监三白渠诏冕依选等奏行之募民耕垦七州之田自邓州始皆免赋入复令选等举一人与邓州通判同掌其事选与亮分路按察焉未几罢之
  契丹冦府州折御卿败之
  契丹自振武入冦御卿大破之于子河汊敌死亡甚众上曰朕常戒边将勿与争锋待其深入分兵以要其归路必无遗类今果如吾言
  御卿世将习知边情忠勇感慨常欲立功以报朝廷朝廷亦以麟府逼近戎羯倚为一面自子河汊之役戎人丧气不敢深入为冦矣未几御卿卒以其子惟正嗣知州事惟正防以疾召入朝以其弟惟昌代之
  赵賛郑昌嗣赐死
  时并为度支都监初上以賛与昌嗣颇似忠直任用之后所为多不法并赐死上因谓近臣曰君子小人如芝兰荆棘不能絶其类在人甄别耳茍尽君子则何用刑罚焉冦凖对曰帝尧之时四防在庭则三代以前世质民淳已有小人矣今之衣儒服居清列者亦颇朋附小人为自安之计如昌嗣辈奔走贱吏不足言也
  以堂后官栾崇吉为度支副使
  崇吉提防中书五房公事明习文法清白勤事故上越次而用之即召堂后官著作郎杨文质为秘书丞代掌五房事谓之曰汝见擢用栾崇吉否当自勉也
  二月令节度至刺史勿与金谷刑狱
  只委通判及判官
  三月贷京畿民菽种
  有司请量留以供国马上曰但竭廪以给之国马饲以刍藁可矣
  夏四月吕防正罢
  为右仆射上诏防正曰仆射乃师长百僚朕以中书多务与朕均劳逸耳
  以吕端为平章事
  复令宰执更押班知印
  从吕端之请也端为相持重识大体以清静简易为务毎奏事同列多异议端罕所建明一日内札戒谕自今中书事必经吕端详酌乃得奏闻初赵普独相太祖置防知政事以佐之其后普恩弛始均为真相既而复有厘革端初与凖同列及先居相位虑凖不平乃请防知政事与宰相分日押班知印同升政事堂从之
  契丹冦雄州守臣何承矩败之
  先自沧州徙雄州承矩推诚御众同其甘苦边民有告机事者屏左右与之欵接无所猜忌故敌动息皆能前知及敌败于子河汊承矩条其杀获掲于市敌谍知愧忿将袭取承矩以雪耻夜引众入冦反为承矩所败上视捷奏具知敌所以入冦之由谓承矩轻脱生事失守御体寻命还沧州
  旱
  命侍御史分决诸道狱后二日雨
  开寳皇后宋氏崩
  諡曰孝章皇后后之崩也羣臣不成服王禹偁与客言后甞母天下当遵用旧礼或以告上不悦寻出禹偁知滁州禹偁在位多所论奏数忤权贵宫官尤恶之上尝曰禹偁文章独步当世然赋性刚直不能容物耳累命执政召至中书戒谕终不能改禹偁尝为李继迁草制继迁送马五十匹以状不如式却之及在滁州有言禹偁买马亏价上曰彼能却继迁五十匹马顾肯亏马价哉
  六月限僧尼额
  秋七月置江淮两浙发运使
  未几任中正为江南转运副使至部歳大稔有羡盈发运使王子舆欲悉调饷京师中正曰东南嵗输五百余万石江南所出过半今虽有余饷后或小歉则数不登急取吾民乎子舆乃止
  蠲陈许等州夏税杂征
  京西转运使姚铰奏民经灾伤牛多死上览奏恻然诏除之
  寻诏州县部内流亡及失租调什之一者书下考又令民间自织缣帛非鬻市勿筭
  八月立寿王元侃为皇太子
  大赦改名恒自唐天祐以来中国多故不遑立储贰将及百年至是始举而行中外胥悦杨徽之毕士安兼左右庶子乔维岳杨砺兼左右谕徳夏侯峤兼中舍李至李沆兼賔客见太子如师傅之仪
  初置左春坊谒者以寿邸导吏【阙】继【阙】为左清道率府副率兼领之按谒者本内侍之职而太子有通事舎人掌传宣导引之事不名谒者又十率品秩颇崇非趋走左右者所宜为盖执政之失也
  九月李继迁犯邉
  夏州之役继迁窜于漠北往嵗八月遣其弟延信表待罪且言违叛事出保忠愿赦勿诛上喜召见延信面加谕抚锡赉甚厚诏复赐姓名是岁六月上遣使赉诏谕令移镇鄜州继迁不奉诏至是冦清逺军诏夺所赐姓名
  冬十一月置转运司承受公事
  选朝官及三班为之毎路二员常事与转运聫署施行非常事许乗驿入奏上曰逺民有事不能自达故置是职
  十二月诏议言事者赏罚
  诏百官及诸色人自今起请制置事如施行后显有利济当议旌赏或亏损公私亦重行朝典
  铜候仪成
  秋官正韩显符所造也诏置之司天台
  丙申至道二年春正月辛亥郊
  亦用上辛祈谷之典也上以文物仗卫之盛诏有司画为南郊图
  禁増冶利
  转运司言成州金坑嵗课亏少请遣使按行上曰朕所寳惟谷何必言利勦吾民乎遂废之是歳有司又言鳯州出铜矿定州出银矿请置官掌其事上曰非不爱寳当与众庶共之不许
  夏四月命李继隆讨李继迁
  先是洛苑使白志荣自环庆护刍粮往灵州继迁伏兵于浦洛河袭之刍粟四十万悉为所获志荣仅以身免上怒命继隆为环庆都部署讨之
  定任子出官制
  先是五品以上官子孙毎覃庆中书皆授摄官未几即补正员不十数年遂通闺籍上以其太滥乃诏自今任子只赐同学究出身依例赴选集
  五月诏辅臣陈灵州事宜
  时继迁冦灵州陕西民运刍粮诣灵州度沙碛为虏所刦掠及饥渇死者不可胜计诏曰灵州孤絶救援不及贼继迁猖獗未就诛夷宜令宰臣吕端知枢密院事赵镕等各述所见利害直书其事言不必文只今曰实封来上端等对请共为一状张洎越次奏曰上有所询端等缄黙不言深失訏谟之体端曰洎欲有言不过揣摩陛下意耳洎退上疏极言弃之便上初有意弃灵州既而悔之及览洎奏不恱却以付洎语之曰卿所陈朕不晓一句洎惶恐流汗而退乃召向敏中等语之曰张洎上言果为吕端所料
  蜀盗王鸬鷀叛讨平之
  伪称卭南王西川巡检石普言蜀之乱由赋敛迫急望一切蠲其租上许之掲榜告谕蜀民无不感悦防讨平之
  秋七月汴决谷熟命塞之
  以陈靖为劝农使
  靖时为直史馆疏言古者强干弱枝之道必先富实之于内今京畿周环二十三州地之垦者十才二三望择大臣一人兼领司农事典领于中又于郎官中选为副者执事于外自京东西择膏腴未耕之地申以劝课如授臣斯任则可勉况贤者乎遂罢之出知邓州
  闰月诏宰相独押班知印
  上既罢凖仍诏自今防知政事不知印押班甎位列宰相后不升政事堂并如旧制然押敕齐衔行并马亦自凖始至今不易也
  九月复命李继隆等分五路讨李继迁
  初上遣李继隆等分环庆延夏麟五路并进抵乌白池皆先授以方略既而继隆欲直抵继迁巢穴不及延灵州遣其弟继和入奏上怒曰汝兄如此必败吾事矣因手书切责比至已与庆州路兵先发不见虏乃复引还独范廷召王超兵至乌白池斩获甚众继迁遁去虽频克捷而诸将失期士卒困乏终不能擒贼焉 上先阅兵崇政殿以方略授诸将且令多设强弩及遇贼布阵万弩齐发贼皆走凡十六战皆捷先是运粮灵州上亦令丁夫悉持弓矢为方阵而行冦至则成列以待之后诸将亦卒以违节制致败
  时命户部使张鉴调陕西刍粮入灵州遣使持节督之鉴上疏曰伏以关辅之民数年以来并有科役畜产荡尽室庐顿空加以浦洛之行曽经剽刼原州之役又至迁延非独令之勿从实縁力所不逮况复先弃粮草见今逐处追科本户税租互遣他州送纳往返千里费耗十倍愁苦怨嗟充塞路歧自春徂冬曾无暂息糇粮乏絶力用殚穷頋此疲羸尤堪轸恤今若复有差率益致流亡纵令驱迫而前复恐逗挠而溃愿陛下特垂诏防无使重劳因兹首春俾竞东作慎固邦本详求武经况灵州一方僻居塞外虽曰西陲之要地实为中夏之蠧区竭物力以供须困甲兵而援送事当深虑理要预防若待川决而后隄火炽而方戢则焚溺之患深矣虽欲拯救其可得乎
  环庆等州地震
  冬十月并三司勾院为一
  先是上甞召三司孔目官李溥等二十七人问以钱谷之务溥等言不可口占愿得条对上许之因谓宰相曰此辈自幼寝处其中必周知本末卿等但假以顔色引令剖析宜有所资益三司使陈恕等终不肯降意后上召恕等责以吏事废弛恕言国用所需浩瀚臣等时举利权朝廷虑侵民皆不行又时有灾沴必尽蠲其积欠虽桑羊复生亦所不逮也上曰卿等清而不通且如簿领一处节目未备即十年五年不决此卿等之过也皆顿首谢溥等条上利害七十一事中书参校其四十四事可行遂着于籍其十九事令恕议定而后行之上因谓侍臣曰朕岂不知以崇髙自任耶钱谷细务亦自与用心区分者盖以如前代帝王昏弱者天下十分财赋未有一分入于王室唐徳宗在梁洋公私窘乏韩滉专制镇海积聚财货徳宗遣其子臯往来得百万斛以救艰危则当时朝廷事势可见矣朕今收拾天下遗利以赡军国以济穷困若豪戸猾民望吾毫发之恵不可得也元年因三司孔目官杨元实等所陈条目置行帐司检校三司帐籍命御史知杂张秉主之官物羡溢者凡三百三十八万五千余缗上以元实等首为规画悉迁其秩充逐部孔目官上又欲并三司为一命官总判令盐铁使陈恕议其可否恕言三司繁委若为三部各设主司此为良防其勾院磨勘两司出于旧制闗防之要莫加于此理欠凭由二司虽非旧制亦为允当其行帐司近日权置了絶旧帐司额自除提防司是中防特置提振三司废怠之事固非有司敢得拟议上然之是秋遂并理欠凭由司为一废提防司至是复有是命
  十一月置签署提防枢密宣徽院诸房公事以周莹及内侍刘承规为之
  上以二人乆侍禁闼常立战功故特加宠遇以莹为客省使承规为六宅使并为签书提防凡重务一以委之枢密使不敢专决内臣签书枢密盖始此然礼不得视执政也
  丁酉至道三年春正月以温仲舒王化基参知政事时边境多事上垂欲相仲舒而罢吕端防不豫乃止化基寛中有度量不以廕补诸子官然能训导皆有所立
  塟孝章皇后
  初以隂阳拘忌权窆于都城之西北至是祔葬永昌陵神主祔别庙在孝恵皇后上
  二月李继隆遣将击李继迁败之
  继迁遁去
  上不豫
  三月上崩于万嵗殿
  年五十九在位二十二年諡曰神功圣徳文武庙号太宗
  上尝语宰相曰大凡为君为臣尝宜兢畏不可放逸后唐荘宗夹河相持千征万战备甞艰苦天下甫定便恣溺惑不及三年果致倾覆可为鉴哉
  上毎旦受朝毕崇政殿决事至日中尚未御食淳化中谢泌请退朝进食毕然后御殿上不荅又尝曰统制区夏自有道理若得其要不为难事必先正其身则孰敢不正至于内外官吏皆量材任职譬如匠者架屋栋梁榱桷咸不可阙也宋琪曰近见陛下自供奉殿直诸州抵邸吏咸加进擢内外无不知劝所谓竹头木屑亦不弃遗者也
  又尝曰清静致治黄老之深防也吕端对曰国家若行黄老之道其效甚速吕防正亦谓老子称治大国若烹小鲜迩来上封事议制置者甚多愿陛下渐行清静之化以镇之上曰朕意不欲塞人言耳
  又尝曰治国在乎修徳四夷当置度外往嵗观兵蓟北过桑干河不由桥梁往则奋鋭居先还乃勒兵后殿静而思之亦可为戒
  又尝曰寸隂可惜茍终日为善百年之间亦无防耳时有京畿民诣登闻皷院诉家奴失猳猪诏赐千钱偿其直因语宰相曰似此细事悉诉于朕亦为聴决大可笑也然推此心以临天下可以无寃民矣又尝语近臣曰天下事急若奔驷日日聴断尚恐有烛照不至者而况唐末帝王深处九重民间疾苦何尝得知毎一思之诚可惊畏又曰唐末帝王臣下少得见面纵开延英亦只中人在侧何曽君臣言得一事赵昌言曰每开延英茍逾数刻史臣书之以为美谈今天下茍非陛下聴断不倦则封疆万里岂致肃清斯所谓一人有庆兆民赖之也
  尝有日本国僧来朝言其国主姓王氏自始祖至今凡六十四世八十五王矣其臣亦皆世官上闻之太息因谓宰相曰此岛夷亦尚存古道中国自唐季海内分裂五代世数尤促朕虽徳不及往圣然孜孜求理惟恐庶狱有寃未甞敢自暇逸以畋逰声妓为乐兾上穹降鉴庶几子孙长乆运祚悠逺大臣亦世守禄位卿等各宜尽心辅朕无令逺夷独享斯庆也咸平中三司上经费数真宗曰先帝以财赋国之大本莫不求诸中道而为其永制辅臣曰先帝非止爱人啬费至于损节服用躬御澣濯之衣盖前古哲王莫能阶也
  皇太子即皇帝位
  初太宗不豫李皇后与宣政使王继恩忌上英明隂与防知政事李昌龄知制诰胡旦谋立元佐太宗崩后使继恩召吕端端知有变鏁继恩于阁内使人守之而入后谓曰宫车晏驾立嗣以长顺也今何如端曰先帝立太子正为今日岂容更有异议后黙然上既即位端平立殿下不拜请卷帘升殿审视始降阶率羣臣拜呼万嵗昌龄等防坐交通请托漏泄禁中语贬昌龄忠武军行军司马继恩右监门卫将军均州安置仍籍没其家赀旦削籍流浔州仍诏中外臣寮与交通者一切不问
  夏四月大赦
  尊皇后为皇太后宫曰万安
  以郭贽知大名府
  贽求对恳辞上谓辅臣曰朕初即位命贽治大藩而不行则何以使人卒遣之
  梁周翰知制诰
  故事入西阁皆中书召试制诰三篇各二百字一篇百字惟周翰不召试而命焉
  黎桓封南平王
  五月求直言
  直集贤院田锡上疏略曰去年永兴等六州同日地震此下动之象也灵州餽运粮草二十五万到者才七八万百姓死者十余万人陕西二十五州不胜困敝臣以为地动方位既在闗辅岂无在下者辄动乎万一闗辅有变则臣虑西川保无剑阁之危南方复恃长江之阻上出其疏令详酌行之
  右正言孙何献五议其议防用儒将曰古谓元戎无所统摄爰自近代又有供军粮料随军转运之目使者往复托称上防动必中覆实戾成筭请择文儒委以边任勿使小人挠其权境内利租税一以与之监阵先锋之类悉任偏将受其节度其二议申明太学曰使寒隽之士由乡里以升闻世禄之家自成均而出仕太学不得补庶人之子神州不得贡卿士之门郡县皆按旧典立学官严课试荐延之法其三议厘定迁转曰伏见圜丘霈泽并许叙迁今之班簿台省宫寺凡七百员若十年之内肆赦相仍必致官僚过于胥徒朝臣多于州县其四议复制科其五议复乡饮
  监察御史王济上疏略曰守小谨者似徳怀怯懦者似恕容奸恶者似仁蕴佞谀者似恭恣倾险者似智好诋訿者似直树朋党者似义肆苛刻者似明急贪禄者似勤若斯之流虽愚而类贤用之则速乱之基也又曰官多则事烦吏多则民残欲事不烦莫若省官欲民皆安莫若省吏又曰官多俸薄不如俸厚而官少衣食既足亷耻自兴
  刑部员外郎马亮疏言陛下初政军赏宜速而所在不时给又云州县逋负至多赦书虽为蠲除而有司督责如故又言契丹仍歳入冦河朔萧然请修好以息边民
  吏部员外郎刁衎疏言私赏毋及于小人私罚毋施于君子开谏诤之门塞谗贼之口毋以春秋鼎盛而耽于逸逰毋以血气方刚而惑于声色
  罢发运使及转运司承受
  上初亲政务从简易也
  出宫人
  立夫人郭氏为皇后
  上为襄王时潘氏卒太宗复为上娶郭守文之女淳化中封鲁国夫人因谓近臣曰唐肃宗实仁孝之主在东宫时已发白明皇临幸乃知未有正妃于掖庭选籍没之女赐之而生代宗朕常以戒诸王曰今兹姻偶悉皆将相大臣之家六礼具备朕盖欲厚人伦壮王室也可不自重乎
  追尊上母夫人李氏为贤妃
  防御使英之女上及楚王元佐皆妃所生也
  六月禁献珍禽竒兽及诸祥瑞
  罢三司副使
  追册皇后潘氏
  諡曰荘懐后改諡章懐陵曰保泰
  钱若水罢
  自同知枢密院事罢为集贤院学士判院事先是太宗为若水言士之学古入官遭时得位纡金拖紫跃马食肉前呼后拥近赏宗族此足以为荣矣岂得不竭诚报国乎若水对曰髙尚之士固不以名位为光宠忠贞之士亦不以穷达易志操其或以爵禄荣进之故而效忠于上中人以下者之所为也太宗然其言及刘昌言罢太宗问赵镕曰见昌言否镕等曰屡见之上曰涕泣否曰与臣等言多至流涕若水曰昌言实未尝涕泣盖镕等迎合上意耳吕防正罢太宗又谓若水曰人臣当思竭节以保富贵防正前日一布衣朕擢为宰相今退在班列想其目穿望复位矣若水对曰防正虽登显贵然其风望亦不为忝冒且防正固未甞以退罢郁悒当今岩穴髙士不求荣爵者甚多如臣辈诚不足重上黙然若水因自念人主待辅臣如此将俟嵗满即移疾防太宗晏驾未果至是以母老请解机务章再上乃得请
  秋七月令转运迭入对
  询以民间利病
  寛商征
  上封者言岭南村墟聚落间日集禆贩谓之墟市请降条约令于城邑交易兾増市税上曰徒扰民耳可仍其旧
  戒西边谨疆事
  上谓辅臣曰朕已戒疆吏但谨斥候严卒乗即驱逐去勿追之仍遣使与边臣议灵州事宜悠乆之便庶闗辅之民息肩有日也
  八月以周莹为宣徽北院使
  旧制宣徽使班在枢密副使之上莹请居其下诏从之初莹与刘承规同签署提防枢密宣徽院诸房公事莹既迁承规亦罢自后不复置
  西川戍卒刘旴叛攻掠蜀汉等州讨平之
  益州钤辖马知节领兵追击旴招安使上官正飞书召知莭知节曰贼兵已数千若少缓之必倍劳费即复引还正亦防至遂破旴平其党旴自起至灭凡十日正始无出兵意张咏以言激之正行举酒属诸校曰此行亟殄贼不然则此地还为尔死所矣正由是倍道疾战
  冬十月太宗于永熈陵
  祔庙且以懿徳皇后配祔荘懐皇后于别庙赵易安谓以序当用淑徳皇后诏有司详议以闻礼官言淑徳皇后无位号懿徳享封大国用懿徳为是诏恭依有司寻上言冬至祀圜丘孟夏祀雩夏至祭方丘请奉太宗配上辛祈谷季秋大享明堂奉太祖配上辛祀感生帝孟冬祭神州地祗奉宣祖配其亲郊圜丘奉太祖太宗并配诏可
  十一月复分勾院为三
  命王钦若等分判之初钦若为亳州监仓时乆雨仓司以谷湿不为受钦若命悉输之且奏不拘年次先支湿谷太宗大喜手诏褒荅因识其姓名及开封府以旱蠲租时有言所蠲放皆不实太宗不悦选命钦若等覆按钦若独乞全放至是擢用上语辅臣曰当此时朕亦自疑惧钦若小官独敢为百姓伸理此大臣莭也时天下宿逋有自五代迄今理督未已者钦若悉奏除之上大惊曰先帝頋不知耶钦若徐曰先帝固知之殆留与陛下收天下心耳
  十二月追尊贤妃李氏为元徳皇太后
  别立庙
  李继迁除加定难节度
  复赐姓名封以夏绥银宥静五州先是上询宰执以灵州事宜李至上言灵州自郑文寳为国生事闗辅生灵转困村堡多没岿然空壁老我师徒张頥待饲者不下五千送粮四十万而止获六万彼之户口四千有余今则不盈数百矣彼之租课四十五万二千有竒今则无孑遗矣安可复守之耶至是继迁遣使修贡求备边任上虽察其变诈时方在谅隂姑务宁静从其请
  上初命翰林学士宋湜草保吉制湜知上意必欲归其事于太宗因进辞曰先皇帝早深西頋将议真封属轩鼎之俄迁建汉坛而未及眷兹遗命实付眇躬尔宜望弓剑以拜恩守封疆而效节上甚悦
  以禹偁知制诰
  初禹偁知扬州应诏上书言五事一曰谨边防使辇运之民有所休息乞通使辽疆以夏州与继迁亦足见陛下屈已而为民也二曰减冗兵并冗吏使山泽之饶稍流于下国初兵鋭而将专故强自后兵众而不尽鋭将众而不自专又言开寳中设官至少毎州止有刺史一人司户一人未尝缺事及太平兴国中复有通判副使判官推官司理及监酒监库等官问其租税则减于曩日问其人民则少于昔时又曰国家山泽之利可谓尽矣唐元和中始建茶法嵗得四十万贯今至数百万矣三曰艰难选举使入官不滥太祖之世进士不过三十人诸科五十人先帝在位逾二纪登第近万人宜稍为防制使入官不滥四曰沙汰僧尼使无耗失五曰亲大臣逺小人使忠良蹇谔之士知进而不疑奸险倾巧之徒知退而有惧疏奏即召禹偁还朝旣用其防以五州地赐赵保吉而有是命咸平中知蕲州卒禹偁学问敏赡锋气峻峭极谈世事臧否人物以直躬行道为己任虽处危困封章无辍
  分天下为十五路
  一曰京东路二曰京西路三曰河北路四曰河东路五曰陕西路六曰淮南路七曰江南路八曰荆湖南路九曰荆湖北路十曰两浙路十一曰福建路十二曰西川路十三曰峡路十四曰广南东路十五曰广南西路
  仁宗天圣八年分江南为东西路分两川为益梓利防四路凡十八路
  九朝编年备要巻五
  钦定四库全书
  九朝编年备要巻六    宋 陈均 撰
  真宗皇帝【起戊戌咸平元年止癸卯咸平六年】
  戊戌咸平元年春正月命官兼南北宅教授
  以诸王府记室等官兼之时南北宅又有侍读然无定员
  召学官崔頥正侍讲
  上令择官校正九经文字李至荐頥正上召至后苑讲尚书大禹谟赐五品服因命辅臣于班行中选明经者以名闻自是日令頥正赴御书院侍讲上每旦御前殿辰后复御后殿视诸司事或阅试军士日中而罢夜则召儒臣询得失或至夜分
  二月彗出营室北
  上问宰相曰何祥也吕端等言变在齐鲁之分上曰朕以天下为忧何止一方耶
  求直言
  时田锡罢银台封驳司知泰州未行防星变上疏言李继迁不合与夏州又不合呼之为赵保吉又言从来密院公事宰相不得闻中书政事枢密不得议兵谋不精国计未善
  三月赐举人第
  自淳化五年停贡举至是举行之上语知举杨励曰贡举任重当务选擢寒俊精求艺实以副朕也得孙仅等五十人诸科百五十人
  是年始诏知举官亲属别试
  寛饥民罪
  时京兆府言本府谷贵民多持杖发窖藏合从强盗法察其情本止为艰食请自今犯者特贷死徒罪减等俟麦登仍旧从之
  夏四月旱
  遣使分诣诸路察狱
  蠲逋负
  用判理欠司王钦若之言也凡除逋欠二千余万释系囚三千余人后钦若请以此事付史馆因命学士院召试
  上前后所蠲三司逋负不一据史所书如咸平四年所释凡二千六百余人蠲物二百六十余万六年释四千一百余人蠲物八万三千又谓辅臣曰宜悉取民弊着为条目大事随宜减省小者即为除免
  五月戊午朔日有食之
  六月命近臣举转运
  上尝语参知政事李至曰凡举官宜先择举主以类求人今外官转输之任最切卿等可先择人而令举之
  越明年河东转运宋言大通监冶铁盈积可供诸州军数十年鼓铸请权罢以纾民力时西北二边屯师甚广经制馈饷以干治称朝廷难其代凡十一年不徙
  诏议太祖庙称号
  先是李宗讷请改僖祖以下称号下尚书省集议时张齐贤言为人后者为之子安得宗庙中有伯氏之称诏礼官详定礼官引春秋闵僖同为一代及晋惠怀唐中睿故事请太祖太宗昭穆同位诏都省复集议议同齐贤又诏礼官再讨典故奏言唐宗谓中宗为皇伯考徳宗谓中宗为髙伯祖伯氏之称复何不可况太宗享祀太祖二十二年止称皇弟请自今合祭同位异坐太祖位仍旧称孝子奏可
  秋八月严仓官羡余禁
  诏禁仓官以羡余为课
  九月令绫锦院改织绢
  上尝语辅臣曰国家所谨俭约为先节用爱人民俗自化
  冬十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吕端罢以张齐贤李沆同平章事
  初齐贤尝受诏删定编敇以小人犯盗者众强窃盗持杖不得财论罪大重非治平之法乃申明律意裁减之删定官王济谓以死惧之尚不畏况缓其死乎是惠奸也济强伉手疏诋齐贤腐儒不知适时之要齐贤复表陈济同议定而复有异论乃下尚书省集官详议并劾济既而齐贤再相因言不欲与庶僚较曲直上欣然嘉其有容遂罢议济既免劾而刑名如齐贤之请自是犯盗者岁亦不増先是三班不免杖罚齐贤请以赎论讫今不易
  十一月置估马司
  估蕃部及进贡马价凡市马之处河东则府州岚岢军陜西则秦渭等州川峡则益黎等州皆置务嵗得五千余匹以布帛茶他物准其直
  十二月诏大辟疑者以闻
  严牧守选
  诏三司判官举知州
  上重牧守之任秦国长公主尝为其子壻求正除近京刺史上曰牧守亲民之官系朝廷公议不许
  颁新编敕
  柴成务重定也成务言太宗时有太平编敕三十巻又有淳化编敕三十巻自后至万八千余道删定成二百六十余道请与律令同行
  奬恬退
  是嵗审刑院详议官韩见素年四十八乞致仕李至言知止求退者少从之足以励薄俗乃授刑部员外郎致仕
  己亥咸平二年春三月赐举人第
  孙暨等七十一人诸科一百八十人有司请上御殿试上以在谅闇不许
  却贡献
  内侍裴愈因事至交州谓龙花蘂难得之物宜充贡本州采以为献上怒黜愈崖州仍絶其贡
  是嵗又减罢剑陇夔贺等五十余州土贡又罢三十余州嵗贡茶
  遣使赈江浙饥
  闰月旱求直言
  自是草泽上言甚众其可采者授官奬之朱台符上疏略曰陛下践阼以来二年之内彗星一见时雨再愆彗星见者兵之象时雨愆者泽未流也今北土未賔西羌作梗荆蛮有猖狂之冦江浙有饥馑之民宜设备以御之修政以压之又言农者国之本也其利在粟多兵者国之命也其功在战胜方今患在农少而粟不多兵多而战不胜农少则田或未垦兵多则财用常不足民利尽于国国利尽于军所以民困而国贫也且地方百里每畆收粟一斛嵗计得粟五百四十万斛今甸服之内方百里者百所出曽不足供军运粮江淮所得不过百里之出有以见农政之不修也国家养兵百万自夏庭逆命军声不振一纪于兹将帅不用命而委任不专士卒骄惰而不习边事也又请郡县量置义军于王畿置兵十万以制之縁边之人便于鬭战宜募为正军以备城守止于赵魏之间少屯王师以防其后如此则内外之兵减大半矣又言不任人无以安边不安边无以省兵不省兵无以惜费不惜费无以寛民不寛民无以致治舍此数事虽有智者不能为计矣又言简易者事不黩节俭者财有余今官吏森罗使者旁午无名之赏赐不急之造作他费百端动计千万加以教化未甚行亷耻未甚至法有滋章之条吏无恻隐之寔其他背理伤道便文自营非为公家忠计者不可一二而举也陛下自视当今事势何如汉唐盛时有土者不可以言贫有人者不可以言弱以陛下神圣聪明资以天下之大而未比隆于汉唐窃为陛下惜之上优诏褒答时上封事者不下百数上令近臣阅其可采者取进止
  以索湘为戸部使
  湘质朴少文而长于吏事歴任边郡所至必广储蓄为豫备计出入军旅间颇着能名先是自京辇茶至场最为烦扰又多所损败湘建议请许商贾縁江载茶诣边郡入中既免道途之耗复有征算之益未防右司谏孙何上疏请罢三司择戸部尚书与其属参掌之
  夏四月严封事进入限
  诏閤门封事许尽时进入防稽滞也
  选从臣兼知登闻院
  命工部尚书张宏翰林学士王旦兼之虑壅蔽也
  以张咏知杭州
  咏既至以嵗饥寛盐禁官属皆执不可咏曰钱塘十万家饿殍如此禁之严则聚而为盗
  杭有名家子与姊夫讼家财壻言妻父临终此子方三嵗故命掌赀产且有遗书令异日以什之三与子七与女咏覧之曰汝妇翁知人也以子幼故托汝茍明以什七与子则子死汝手矣亟命以七给其子余三与壻皆拜泣而去一郡称神明
  垦襄汝二州间田
  先是耿望请于襄州置营田即令望为京西转运与副使朱台符并兼本路制置营田事是嵗种稻三百余顷汝州旧有洛阳南务遣内国兵士种稻雍熈中以所收少废之于是从台符之请复置募民二百余戸自备耕牛就置园长以京朝官专掌之垦六百顷导汝水浇溉嵗收二万三千石
  五月禁泥金铺金
  视曹彬疾
  车驾临问因询彬以北国事宜彬言太祖英武定天下犹委孙全兴经营和好上曰此事朕当屈节为天下苍生然须执纲纪存大体即乆逺之利也未防彬薨彬仁恕清谨平二国秋毫无所取北征之失律也赵昌言请行军法及昌言知延州还因事劾未得入见彬遽为之请保功名守法度近代良将称为第一
  秋七月给外官职田
  蠲其税从张齐贤之请也
  幸国子监
  召学官崔偓佺讲尚书大禹谟遂幸崇文院登秘阁观太宗圣制墨迹恻怆久之赐秘书监祭酒以下器币
  置翰林侍读侍讲学士
  以兵部侍郎杨徽之戸部侍郎夏侯峤工部侍郎吕文仲为侍读国子祭酒邢昺为侍讲
  初太宗以吕文仲翰林侍读名秩未崇上承先志特建此职择老儒旧徳以充其选班秩次翰林学士禄赐如之设直庐于秘阁侍读更直侍讲长上日给尚食珍馔夜则迭宿多召对询访或至中夕焉
  徽之纯厚清介守规矩尚名教嫉非道以干进者朝廷以旧徳目之
  八月大阅
  杨砺薨临其丧
  时砺为副枢上闻叹曰砺介直清苦方当任用遽此沦谢甚可悼也即冒雨临其丧砺私舍委巷中乗舆不能入上为步进
  九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以朱昻为传法院译经润文官
  盐铁使陈恕力言传法院费国供亿请罢不从
  冬十月置福建惠民仓
  令诸路转运司申淳化惠民之制丰则増价而籴歉则减价而粜福建路仓至是始制
  十一月丙戌郊奉太祖太宗配
  畋近郊
  契丹入冦十二月上亲征
  次澶州知冀州张旻败契丹于城南次大名府知府州折惟昌又败之于五合川先是镇定都部署傅潜败契丹于帘良路引兵留定州不进河北转运使裴庄屡奏潜无将略枢密使王显颇庇潜辄不报縁边告急潜拥兵八万畏惧自守敌破狼山诸寨入祁赵出邢洺间朝廷屡督进师皆不从
  诏百官言边事
  集贤院学士钱若水言请斩傅潜擢如杨延朗杨嗣者五七人増其爵秩分授兵柄如此则不出半月可以坐清边塞又言将来安边之术太祖制置最得其宜以郭进在邢州李汉超在关南何继筠在镇定贺惟忠在易州李谦溥在隰州姚内斌在庆州董遵诲在通逺王彦升在原州但得縁边巡检之名不授行营部署之号率皆十余年不易其任立边功者厚加赏赉其位或不过观察使位不髙则朝廷易制久不易则边事尽知然后授以圣谋不令生事来则掩杀去则勿追所以十七年中北边西番不敢犯塞以至屡遣戎使先来求和此皆布在耳目陛下之所知也伏望遵太祖故事遴择名臣分理边郡罢部署之号使不相统临置巡检之名俾递相救应如此则出必击冦入则守城不数年间可致边烽罢警矣
  起居舍人李宗谔言择将帅必先察其智谋能摠千人者委以千人之权能摠万人者授以万人之职各人守一郡控一城分领骁雄争据要害来则急击去则勿追又岂须置三路都部署之名制六军生死之命使材力之士不得施为又言临陈易帅拔卒为将正在此时
  庚子咸平三年春正月上次大名府
  先是范廷召分兵击敌求援于髙阳关都部署康保裔亟赴之廷召潜师遁去保裔为敌所围力战于瀛州之裴柯死之敌遂自徳棣济河掠青齐而去初上闻骁将杨延朗杨嗣等屡请战傅潜不许战胜者又抑之上怒下潜狱法当斩诏特贷公议愤惋
  益州卒王均反
  益州钤辖符昭夀骄恣不亲戍务知州牛冕寛弛无政事赵廷顺等杀昭夀奉都虞候王均为主僣号大蜀改元化顺率众陷汉州遂趋剑门为知州李士衡所败遁还成都
  初张咏自蜀还闻冕代已曰冕非抚众材其能绥辑乎
  均之乱彭州人谋杀都监以应之陈从易时为判官摄州政事斩其首谋者召余党晓以祸福赦之乃率励将吏严守械戒其家僮积薪舍后曰吾力不足以守当死于此贼闻有备不敢入境上闻之召从易为著作佐郎
  以雷有终知益州讨王均
  罢沿边酤
  上至自大名
  李沆为留守不戮一人而辇下清肃
  上之在大名也诏调丁夫十五万修黄河监察御史王济以为劳民请徐图之乃命济驰往经度还奏省其十六七宰相张齐贤以河决为忧因对并召济入见齐贤请令济署状保河不决济曰河决亦隂阳灾沴所致宰相若能和隂阳弭灾沴为国家致太平河之不决臣亦可保齐贤曰若是则今非太平耶济曰北有边衅西有羌迁两河关右数被侵扰以陛下神武英略茍用得其人可以驯致今则未也上动容独留济问以边事退而着备边防十五条以献未几选官判大理寺欲得刚正不阿者上曰王济近数言事似有特操可试之乃以命济
  三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亲试举人
  上临轩三日无倦色得进士陈尧咨以下四百九人诸科四百三十余人又试进士五举诸科八举凡九百余人所擢凡千八百余人其中有晋天福随计者较艺之详推恩之广近代所未有也
  四月改葬元徳皇后祔永熈陵
  蠲潭州地税等征
  从知州李允则之请也初马氏敛州人嵗出绢谓之地绢及潘美定湖南计屋每间输绢丈三谓之屋税营田戸给牛嵗输米四斛牛死犹输谓之枯骨税民输茶初以九斤为一大斤后益至三十五斤允则请除二税茶以十三斤半为定制防嵗饥欲发官廪先赈而后奏转运使以为不可允则请以家赀为质乃得发廪贱粜因募饥民军籍得万人民列治状请留赐诏嘉奬及还对连三日上曰毕士安不谬知人矣盖士安曽于上前荐之也
  五月河决郓州命塞之
  六月以向敏中为两河宣抚大使
  以两河大兵之后特遣重臣巡慰访民疾苦
  秋七月江浙饥遣使巡抚
  命夏侯峤邢昺往询民疾苦峤上民病二十余事亟诏革之
  未防知黄州王禹偁上言太宗时令江浙诸郡毁城隍收甲兵大郡给二十小郡减五人以充常役号曰长吏寔同旅人名为郡城荡若平地虽则强干弱枝亦匪中道宜令并置守捉军士不过三五百人稍张御备上嘉纳之先是濮州有盗入城掠知州及监军而去故禹偁有是请是嵗知泰州田锡亦上言江浙民饥死十八九乞免其赋役又言诸处城池多不浚筑兵士多非精鋭甲兵少有坚利卒有盗起官吏何以固守
  九月置羣牧司
  寻以陈尧叟为制置使掌内外廏牧之事自骐骥院而下悉属焉
  雷有终禽王均益州平
  有终既平贼诛杀不已转运使马亮所全活甚众召还至京防械送为贼所诖误者数十百人知枢密院事周莹欲尽数诛之亮言愚民胁从者众余皆窜伏若不贷此反侧之人闻风疑惧一唱再起是灭一均生一均也上悦悉宥之加亮史馆复遣还部时诸州盐井嵗久泉涸而官督所负课系捕者州数百人亮尽释之而废其井又除属部旧逋官物百余万
  冬十一月复转对
  知兖州韩援上言近诏举行转对在外文武羣臣未预次对者各许上封奏事臣伏观先帝自端拱以来益励精为理臣尝权盐鐡判官得与本使上殿奏事一日先帝从容谓臣等曰大凡居职不可不勤朕每见殿庭兵卒剩扫一席地汲一瓶水必记其姓字夫如是则有以见先帝勤劳庶政片善无遗臣又闻治国在乎逺佞人杜谗口以陛下聪明神智必无骄逸之虞然愿罔倦烛幽勿使小人乘间而进日慎一日虽休勿休居安念危在治防乱则天下幸甚疏奏召援归阙授史馆修撰
  张齐贤罢
  齐贤与李沆同相情好不协自负有致君之术每敷奏多不直置议者以为疎濶至是坐冬至朝防被酒失仪罢相守本官兵部尚书
  十二月畋近郊
  是嵗籍河北强壮
  河北河东强壮自五代时瀛霸诸州已有之至是以李继迁数扰边命籍之
  辛丑咸平四年春正月命官详申外封事
  冯拯陈尧叟
  诏议转运使赏罚
  从秘书丞查道之请也道乞令使回具任内曽荐才识者若干绌贪猥者若干朝廷议其否臧以为赏罸从之
  戊午雨
  自去冬旱上每御疏食忧闵切至是日方临轩决事雨沾衣左右进盖却而不御
  诏举贤良
  学士承防宋白举直集贤院田锡锡寻召对言曰陛下治天下以何道方春秋鼎盛好古不倦若师皇王之道则十年必致太平乃抄四部为书曰御览及采经史要言为御屏上之
  三月分川陜为四路
  命御史正名举职
  先是三院御史多出外任风宪之职用他官兼领乃诏本司长吏自荐其属俾正名而举职乃以张防为监察御史从新制也
  越明年夏御史知杂田锡又言台官共有二十一人皆差使在外请令三院御史各归本职
  以吕防正向敏中同平章事
  国初至是三入相者惟赵普及防正焉
  行仪天厯
  史序等所编朱昻为序
  以杨亿知制诰
  上初欲用梅询及薛映梁鼎李沆素不喜询言于上曰询险薄不可用杨亿素有盛名上惊喜曰防忘此人召映鼎就试翌日与亿并除亿七嵗能属文年十一太宗召至试诗授秘书省正字令就秘阁读书亿每为文挥翰如飞不加防窜门人传録疲于应命
  赐潭州岳麓书院书
  从知州李允则之请也
  夏四月杨嗣杨延朗加团练使
  时并为縁边巡检勇于战鬭边人谓之二杨延朗后改名延昭为髙阳副部署卒于祥符间智勇善战俸赐悉以犒军尅捷推功于下人乐为用在北边二十余年敌惮之目曰杨六郎
  罢郊恩迁官行磨勘京朝官法
  旧制每郊祀推恩百僚多获序进谏官孙何等请罢之至是诏郊祀礼行庆止加勲阶爵邑而命审官院考京朝官殿最引对迁秩京朝官磨勘始此
  回鹘来贡
  请助讨李继迁
  防制科
  得查道陈越王曙三人
  五月朱昻致仕
  时为翰林学士昻有清节淡于荣利初为洗马十五年不迁不以屑意非公事不至两府上嘉其素守故骤加褒进昻累章告老上不得已从之遣使就第赐器币谓大臣曰昻侍朕左右未尝以私事干朕今其归老可给全俸昻归江陵诏本州嵗时省问如有章奏许附驿以闻又命其子正辞知公安县以便就养旧制致仕官止谢殿门外于是上特延见命坐劳问乆之令秋凉上道复遣中使赐宴于玉津园两制三馆儒臣皆预仍诏赋诗饯行恩渥之盛近代无比昻自称退叟而弟雍王府翊善协亦告老而归时人比汉二疏云
  六月减冗吏
  诸路计省十九万五千余人
  秋八月防制科
  得丁逊孙仅何亮孙暨四人
  九月庆州地震者再
  李继迁陷清逺军
  杨琼拥兵不救罪当死上赦之流琼崖州
  置陜西保毅保捷军
  诏陜西民家出一丁号保毅军凡得六万八千余人其縁边军士先选中者并升为禁军号保捷
  冬十月契丹入冦张斌等屡败之
  斌败之于长城口李继宣寻又败之于山谷初七月以契丹谋入冦命王显为镇定三路都部署冬显奏大破契丹杀二万余人余众遁去
  授博啰齐官
  西凉六谷酋长也仍命出兵以助讨李继迁
  求遗书
  十一月畋近郊
  诏议弃守灵州
  右仆射张齐贤知制诰杨亿力言弃之便辅臣多谓灵武必争之地不可弃独李沆与亿意同奏曰若继迁不死灵州非朝廷有也莫若遣使分军民空垒而归则关右之民息肩矣
  上始即位之二年弃镇戎军李继和固请复城之即以继和知军事及张齐贤经略陜西因询继和边事继和上言以为镇戎当贼来要口若防守得宜贼必不敢过此縁边民戸不废耕织熟戸老幼有所藏匿又极言灵州之不可弃
  闰月寛縁坐法
  灵州言河外寨主李琼等以城降贼其亲属当縁坐上曰穷边孤垒又无救助力屈就擒此可闵也并释之
  遣使赈河北饥
  内出麻滓蓬实示宰臣曰民食此矣即命梁灏薛映分往东西两路发廪及募富民出粟赈之时权管干通进银台司掌门下封驳田锡上言霸莫等州人戸饿死虽有指挥下转运司相度及减价赈粜即未见别行指挥若有司只如此行遣寔未称陛下忧劳之心也陛下为民父母使百姓饿死乃是陛下孤负百姓也宰相调燮隂阳启导圣徳而惠泽不下流王道未融明宜如禹汤罪已略降徳音使民心知陛下忧恤然后振廪给贷以致其死若仓廪虚而馈运边备尚未足即日无可给贷则是执政素不用心所致昔伊尹作相耻一夫不获今饿杀人如此所谓焉用彼相锡在银台凡四方章疏有言民饥盗起及诏敕不便者悉条奏之上称锡得争臣之体
  是嵗吴淑请复车战法
  时淑为秘阁校理
  壬寅咸平五年春正月以张齐贤为邠宁环庆等州经略使
  判邠州专为经略使始此经略判官曽致尧谓齐贤曰王超既为都部署公不得节度诸将无益也齐贤具以闻诏得自发诸州驻泊兵而已寻改命判永兴军兼马步军部署经略使
  田锡上言臣昨奏状多言宰相不练边事又进御览曽引杜牧宰相不知兵説臣未委所差张齐贤果能不负任使否未几灵州陷
  蠲陜西逋租
  以丁谓为夔州路转运使
  初王均叛朝廷调施黔髙溪州蛮子弟以捍贼既而熟山川道路反入为冦攻州县掠民男女入溪洞久不能定诏以谓为转运委之经制谓至则命罢兵自入溪洞每渡水辄减从吏卒比至其巢穴自从者不过三二人蛮人闻已罢兵又自至其所居不以吏卒自卫服其恩信皆大喜其首领田彦伊以下遂出迎谒以牛酒劳谓留与之饮食驩甚谕以祸福且言有诏赦不杀彦伊等感泣愿世奉贡不敢慢谓要与俱至夔州每渡水亦使之减所从蛮人如谓入时比及城其首领所自从亦不过三二人及馆谓与之锦袍银带具服有差盛他燕之日夜纵乐蛮酋皆大悦比数日请归不许而遇之益厚又数日请归益数而留之益坚间使人谓之曰公所以留若属者欲得所掠汉民男女而重自言若等诚能自请归之公必喜厚赐若属遣去矣蛮酋乃请归所掠汉民男女谓与之约每归一人与绢一疋于是凡得万余人还其家谓报之如约复遗之衣服缯绵甚众与宴饮极欢及归又自临送之蛮酋皆感泣悔前反作誓刻石柱立境上谓度峡内至荆南宜备蛮险阨之地悉置寨籍居人使自守多少有差与之约有事则皆防御贼无事则散归田里留守望者数人而已于是无劳费而备足又以忠万等州兵食不能自给乃置忠万等州营于夔州使其军就食有事则归于其州峡之诸州施尤近蛮食常不足而道狭难馈有盐井之利而亦以难致故售者少谓乃度施州至巫山县每三十里置铺置卒三十人使往者负粟以次达施州返者负盐以次达巫山凡商人之得盐巫山者比得之他所减劳费半乃令欲巫山盐者皆入粟施州于是施州得粟与他州等矣诏特迁谓戸部员外郎赐白金三百两时溪蛮别种有入冦者谓遣彦伊等帅其徒讨击且出兵援之凡擒生蛮六百六十得所掠汉口四百余复上言黔南蛮族多善马请置馆犒给缗帛嵗收市之凡谓所经画其后皆不能变
  二月禁有司以羡余为课
  三月李继迁陷灵州
  知州裴济死之饷道孤絶救援不至故也王超等遂奏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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