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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心理学(完整)

_45 冯绍群 (当代)
对于这个问题,勒温的实验提供了一个具有高度重要性的回答:实验证明,这种交流可
以由一种“心向”、态度、意图创造出来,或者换言之,始于自我系统内的力量,在引起属
于环境场的一个过程和一个痕迹之间的交流方面可以成为有力的因素。我们曾在前面得出过
同样的结论,一次是在第十一章结束时,当时我们讨论了回忆一个名称的尝试(见边码p.
525),另一次是在本章开头,当时我们讨论了勒温的另一个实验。由此可见,勒温的实验
结果要求自我环境的假设,我们已经在第八章(见边码p.233)介绍过,这种假设始于完全
不同的前提,通过这种假设,自我和环境处在动力的交流中,既体现在实际存在的组织过程
中,又体现在这些组织痕迹的积累中。
在我们探究这一观念并彻底讨论交流问题之前,我们想就勒温的研究与我们的理论两者
的关系补充几句话,并就联想学习的其他类型补充几句话。
尽管我们的理论意味着,从再现的意义上说,痕迹和过程的交流(通过痕迹中产生的张
力进行交流)倾向于在痕迹和过程之间创造一种力,但是,正如前面已经指出的那样,它并
不意味着这种自发的再现会不可避免地发生。首先,如果过程在没有心向或态度进行协作的
情况下已经形成了它的痕迹,那么再现才会真正成为自发的。我们必须假设这种可能性,这
一点后面将会说明。但是,即便当交流发生时,痕迹系统中创造的张力也不可能像在记忆实
验中发生的那样,作为对整个再现过程的解释。被试发出再现项目的音,这一事实确实大于
从我们假设中产生的东西。不论被试是否这样做,他必须依靠一些力,这些力外于痕迹和过
程之间的力,也就是依靠态度、意图、心向等。如果人们把再现的这些方面也包括进去,那
么,勒湿关于联想(或一种有组织的痕迹的存在和参与)不能成为任何心理活动原动力的主
张便完全是正确的了。
然而,我们还必须比这个更进一步。旧的大痕迹系统与当前的部分过程处于交流之中,
而在任何一种有控制的活动中,偏离该活动目标的再现毕竟很少发生,即使以“知识”(
knowledge)或“思考”(thinkingabout)的形式也很少发生。苛勒(1929年,pp.335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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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坚持这一点,对我们来说,用上述几个词似乎已经表白清楚了。即便如此,也未与我
们的理论相矛盾。正如找们所知,一个有控制的活动意味着受强大力量支配的活动,这些强
大力量对于过程的组织和由过程建立起来的痕迹来说,既是部分地外在的又是部分地内在的
(参见我们第九章中的讨论,见边码p.418)。与这些力相比,痕迹中产生的张力通常可以
忽略不计。
“联想学习”的其他类型
甚至还可以合理地提出这样的问题:当一个部分过程与整个痕迹的一个部分交流时,整
个痕迹中的这些张力是否会在各种条件下都引起。迄今为止,我们把再现视作是整个痕迹可
能对一个新过程施加的唯一影响。但是,这与事实相距甚远。我们还可以选择另一种类型的
所谓联想学习,以便发现一种十分不同的效应。无意义音节的方法是心理学的早期成就——
德国心理学对学习所作的贡献。从那时起,已有其他两种方法得到了介绍,它们在其应用范
围方面逐步超过了旧的方法。其中一种方法是条件反射法(
hemethodoftheconditionedreflex),它创始于俄国;另一种方法是迷津法(
themethodofthemaze),它创始于美国。这两种方法与无意义音节法在项目联结的任意性方
面具有共同特征。条件刺激能够随意选择,与此相似的是,迷津的结构具有不同的死胡同和
正确通道,这也是完全由实验者任意决定的。情境本身并不要求什么,譬如说,铃声与喂食
相联系,或者按照不同调查中使用的任何一个原则来构建迷津,这种情况正如音节zut很少
要求音节pid跟着它发生一样。我们不准备探讨条件反射实验,因为这些实验的结构无法对
我们的问题作出任何直接的贡献。此外,条件反射理论在过去几年中已被探究性地讨论过
了,特别是托尔曼和汉弗莱的讨论,因此,即便有什么新的讨论也无法使我们在这个问题上
进一步深入。
迷津实验
另一方面,迷津实验在富有独创性的实验者手中获得了一种新的意义,这种新的意义与
我们目前的讨论有关。在通常的迷津实验中,动物在学走迷津的过程中试图获得放在食物箱
里面的食物。学习的进步表现在动物越来越迅速地获得奖励(食物),错误的发生率越来越
低,也就是说,进入死胡同的次数越来越少。这里,学习是由行为不断趋向最佳类型来界定
的,它是同一种成绩的稳定改进,在这个意义上说,它与学习无意义音节系列又十分相似。
然而,人们可以用下列方式改变这一程序,即“学习时期”第一部分的成绩与“学习时期”
第二部分的成绩不同。我们要问,第一个成绩是否有助于第二个成绩呢?
“潜伏学习”
最好的和最简单的方式莫过于明茨博士(Dr.Mintz)曾经向我建议过的一种方式:把
动物置于迷津,使之呆在里面(譬如说达两个小时),而不给它任何奖励。这样进行了若干
次以后,便在食物箱中放入食物。接着比较一下这些动物的行为与控制组动物的行为,后者
以常规的方式在同样的迷津里接受训练,也就是从训练的第一天起就能在食物箱里获得食
物。就我所知道的而言,这样的实验还没有实施过,但是,由布洛盖特(Blodgett)、托尔
曼和杭齐克(Honzik)进行的实验[我们在本章开头曾简要地提到过(见边码p.547)」允
许预示该实验如果被实施的话将会发生的情况。托尔曼和杭齐克将老鼠置于迷津,不给它们
任何食物,然后,一俟它们到达出口处,便把它们从迷津里取出。两小时后在老鼠的生活笼
子里而不是迷津里喂食。这样经过了十天以后,在第十一天时,开始把食物放入迷津的食物
箱。“于是,从第十二天开始,老鼠在获取食物的时间和发生错误等方面都表现出明显的下
降”(托尔曼,p.52);实际上,它们的错误曲线在那天(即第十二天)甚至比控制组的
错误曲线降得还要低,而控制组的老鼠在迷津里以同样的天数奔跑,并且都在出口处得到食
物,不过第十一天,所犯的错误要少得多。当然,用这种方式来表示结果是不正确的。因为
“错误”这个术语仅仅对那些试图迅速地到达食物箱的老鼠才具有意义,也就是说,对于第
十一天以后的控制组和测验组来说才具有意义。在那天之前,进入死胡同无论怎么说都不是
一种错误,只有对那些想把该结果列表的实验人员来说,可能算作错误。实验证明,用大量
的“错误”来探索迷津的活动对迅速无误地到达食物箱(活动的目的就是到达食物箱)这一
期望的效应来说是有利的。但是,在前者,关键之前的活动和关键活动之间的差别要比后者
的差别大得多;在前者,旧活动的痕迹具有不能再现活动的效应,可是却具有产生新活动的
效应。因此极有可能的是,由明茨博士提议的实验也将取得积极结果:一俟生活在迷津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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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产生了觅食的动机,它们就会迅速地找到食物箱。
作为一种痕迹影响的例子的“潜伏学习”并不是再现
于是,我们便遇到了一个非再现的痕迹效应的例子。由迷津中得不到奖励的奔跑所形成
的痕迹成为越来越清晰的系统,它形成了场的一个部分,在这个场部分中,后一种被激发的
活动发生了,并按照场结构和动机对它进行指导。看来,没有必要去作出这样的假设,即老
鼠在其觅食的奔跑中将被驱使去选择一条引向错误方向的路径,因为它已经在无动机的活动
中对这条错误路径作出过选择。
痕迹对一个过程施加的一般场影响
因此,该实验把我们带回到刚才被打断的讨论上面去。我们现在发现,一个部分过程与
一个作为较大痕迹系统的一个部分的痕迹进行交流,在与整个痕迹相对应的再现意义上说,
无需受到这个痕迹的影响。这种交流可能具有不同的效应。看来,这一结论与我们苦心经营
起来的理论发生冲突,我们的理论认为,这种交流将会在施加一种朝向再现的力的整个痕迹
里面建立起张力状态。但是,一俟我们考虑到这种交流对痕迹的影响必须依靠痕迹的性质
时,上述这种矛盾便消失了。在目前讨论的例子中,影响测验奔跑的痕迹系统可能不是先前
奔跑的痕迹系统,而是迷津模式的痕迹系统,正如前面提到过的那样(见边码P.547),这
种迷津模式的痕迹系统是从其他痕迹中产生出来的。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痕迹都可以如此被
构成,以致于不对称的交流改变了它们的稳定性,从而引起应力。只有这种情况下的痕迹才
能引起自发的再现,而且,也许由于它们数量较少,因此,按照我们的理论,自发再现的发
生率比我们先前讨论过的要低。由此可见,勒温对这一概念的批判变得更有意义了。
若要说出哪些痕迹属于一种,哪些痕迹属于另一种,这需要拥有更多的痕迹知识。我的
假设的主要价值(如果确有什么价值的话),在我看来,似乎更多地在于它们的启发式特
征,而不是它们的解释性特征。我的一些假设提出了联想心理学不可能提出的问题。对我们
的问题进行回答的唯一标志在我看来是:产生自机械学习的痕迹,通过与部分过程的交流,
特别倾向于具有张力,从而能够发动自发的再现。把这一点与下列事实联系起来似乎是有道
理的,这个事实是,痕迹形成了或多或少孤立的、过于自信的系统,而大多数其他痕迹则必
须与无数其他痕迹系统相联结。
但是,对托尔曼-杭齐克的迷津实验进行的讨论为我们提供了更加重要的启示。一个痕
迹系统除了再现以外还能对一个过程的连续施加影响。这个实验所研究的影响是对动物活动
的影响。我们可以很好地对它进行描述,由无奖励的奔跑发展起来的痕迹,在由觅食动机激
发起来的奔跑中,以一种与动物能看到迷津的全部详情或许多详情的方式相似的方式影响它
的活动。如果动物看到一条胡同的一端已被封死,那么它将回头跑;如果动物看到另一条胡
同通向诱饵,它便会进入这条胡同。托尔曼-杭齐克的实验和我们的日常经验都表明,痕迹
可能具有类似的效应。动物在“潜伏学习”期间发展起来的东西是迷津的痕迹;这种痕迹随
着与目前的活动相交流,或多或少像对迷津的知觉进行调节那样对它进行调节。正因如此,
当我需要一本书的时候,我便离开椅子转向此时处在我知觉场以外的房间一侧的书架。我所
处的整个房间的痕迹场与我目前的活动进行交流,从而以一种使需要或意图启动的有序活动
成为可能的方式引导它。再者,从动力学上讲,不论我需要的那本书处于我的知觉场之内的
书桌上,还是处于房间一侧的书架上,都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为什么这种理论不是联想主义的
但是,这难道不是联想主义吗?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个声称意味着什么。在我撰写这一章
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关于“潜伏学习”的实验。这个实验与托尔曼的著作有联系,因为我
是首先在他书上读到的。因此,有关该实验的观念再现了这本书的观念,而这本书又联系到
了我把书放上去的那个书架,从而产生了书架的观念。现在又怎么样了呢?书架的观念又与
其他许多观念相联系,例如,与我的书架上所有再版书本的观念相联系;这些观念或其他一
些联想的观念是否会再现呢?一点也不会。发生的事情是,我从椅子里站起身来,走到书架
旁伸手取书。托尔曼的书与这个活动相联系吗?如果没有联系,那么,根据纯粹的联想主义
原理,我为什么站起身来?在提出这种联想主义解释时,我并未考虑以下事实,即整个解释
赖以存在的自发再现是一种极少发生的事。即使这样,该解释未能说出它究竟表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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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的最后活动需要某种其他的解释,那么在此之前的事件又是什么呢?为什么对托尔曼
书籍的观念再现了书橱的观念,既不是许多夜间专题讨论会上我对它进行讨论的观念,也不
是我对它进行回顾的观念(这种回顾通过“频因”和情绪强度而得到青睐)呢?这肯定不是
一种偶然性,即此时此刻书架的联想被证明是最有力的联想,而在其他时刻,完全不同的联
想将占支配地位,我在这些场合里不会想起书的位置,只是想起书的内容,或者它的作者,
如此等等。当然,我不能想起这些东西中的任何一个东西,除非“托尔曼痕迹”与所有那些
其他的痕迹相联结。但是,这里既没有联结的事实,联结也没有被证明是联想的类型。总
之,如果人们把我对上述活动的解释称之为联想主义的解释,那么便是回避问题了。联想是
一种不明智的假设,它假设了一种意义,使之实际上与经验同义。一种以经验为基础的理
论,例如一种发生学理论(genetictheory),正是由于那种原因而成为一种合宜的理论。
由此看来,它是对联想主义的巨大依恋。但是,联想远非经验。它是妥善处理经验的一种方
式,是用科学方法处理经验的一种概念。因此,对联想主义的批判(不论如何否认它),却
不是对发生学理论的拒斥。我相信,除了联想概念外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来妥善地处理经验
问题。
有关记忆的一些早期实验
在许多方面,上述关于联想学习的讨论还是不完整的。它尚未提及大多数早期实验的结
果,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由于这些早期实验的理论意义至少是十分模棱两可的。让我
们以约斯特定律(Jost’slaw)中表述的事实为例:有A和B两个系列的无意义音节,在这两
个系列中,A的学习在B的学习之前若干时间进行,A的重复次数要比B的重复次数多,按照测
试它们过程中运用的方法,A和B的排列也是不同的。运用配对联想方法,+B可能成为保持
得较好的音节系列,而通过节约法(savingmethod),A可能表现得更加优越。传统的解释
是单因素(one-factor)的解释,这与只知道一个变量(也就是联想强度)的传统理论相
一致。该理论认为联想的平均强度在A里要比在B里更强些,因此,A系列的无意义音节可以
更容易地被重新学习,而个别位于阈上的(supraliminal)联想,也就是说,它们的强度足
以产生再现的联想,则在B系列里更大些,这说明了配对联想中它具有优越性的原因。但
是,这样一种简单的解释似乎也忽视了情境的动力学。这里涉及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
一俟痕迹与过程进行了交流——这在我们的术语中是与旧理论相等的——痕迹便会对过程发
生影响。第二个问题是,目前的过程与痕迹之间的交流情况。第三个问题是,新的重复对存
在的痕迹系统的影响。在我看来,单凭第一个问题,这些事实似乎不大可能找到它们的解
释,但是,由于我们缺乏实验证据去确定这一点,我将略去这些效应,以及其他一些效应。
但是,我们关于联想学习的讨论之所以很不完整,还由于以下原因,即我们的讨论对上
述列举的第二个问题尚未作出回答,尽管我们一再遇到过这个问题。然而,它还不是一个专
门涉及联想学习的问题。在我们关于技能获得的讨论中,这个问题同样是十分明显的,而
且,对于再现问题来说,其重要性也是明显的。因此,在我们讨论这个问题之前,让我们转
向这一新的记忆成就。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学习和其他一些记忆功能(Ⅱ)
再认以及过程和痕迹之间的交流问题:再认理论及其问题;过程和痕迹之间交流的原
因;相似律;其他定律。新过程的唤起——思维:逻辑学和心理学的关系;问题的解决——
两个步骤;M.R.哈罗尔的实验;如何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顿悟”;知觉中的组织和思
维的比较;实验研究;原始的重组;效果律。我们的行为图景:智力;重组的不同类型。
再认以及过程和痕迹之间的交流问题
“再认”(recognition)这个词究竟意指什么,恐怕不大容易进行界定。例如,我把
一支铅笔再认为一支铅笔以及我把我的特定铅笔再认为我的铅笔;但是,在某种意义上说,
后者的效应只有当我在其他铅笔中看到我的铅笔时才会发现,而不是当我把铅笔从口袋里拿
出来时发生。麦考迪(Maccurdy)提供了一个类似的例子:“如果我在伦敦遇到我的一名学
生,我认出了他;可是,如果我在剑桥大学的讲堂里遇到同一个人,我不一定会认出他来,
尽管我知道他在那里”(p.113)。
因此,我们首先必须区分“类别”再认(classrecognition)和个体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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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ividualrecognition),其次,必须区分明显的再认(ex-plicitrecognition)和含蓄
的再认(implicitrecognition)。所谓明显的再认,具有麦考迪在伦敦遇见他的学生的特
征,所谓含蓄的再认,意指他在课堂里遇见他的学生。在我看来,如果说后一个例子中没有
发生任何再认,那是不正确的。这是因为,如果我或麦考迪被问起,我们是否认识我们班组
里的这个学生或那个学生,那么,我们会毫不犹豫地说“认识”,这个回答并不假设该问题
已经改变了对学生的知觉(perception);我的肯定回答是知觉的直接产物,即便它缺乏那
种在不同的环境中(例如在伦敦)会有的熟悉感。
我们仍须处理不同的情况,而再认理论则不断发现它被那种困难所牵制。冯?雷斯托夫
(VonRestorff)已经指出,类别再认和个体再认之间的差异无法使麦考迪毫不含糊地去评
价她自己的量化结果。
再认理论及其问题
曾有一段时间,再认成为心理学中的主要问题。卡扎洛夫(Katzaroff)在1911年发表
了论述这个课题的论文,在该论文中他列举并讨论了14种不同的理论。对于每一种再认理论
来说,总有一个基本的事实是突出的:一个物体A不能被再认,除非某个物体A’曾经在先前
发生过。除了惠勒(Wheeler)的理论之外,按照任何一种理论,这意味着当前的过程处于
一个A’痕迹的某种影响之下。惠勒的理论在应用于再认方面比之应用于回忆方面要少得
多,这就是我的理解。问题是:这种影响属于何种类型,是什么东西导致了这种影响,也就
是说,用我们的术语来表述,为什么过程与痕迹A’相交流?1906年,舒曼(Schumann)在
调整了有关阅读心理的实验研究后说:“今天,下列的假设已经变得相当普遍,也就是说,
在再认的活动中,对某个物体的先前知觉的意像(images)重新得到激发,与感觉(
sensations)相融合,并为知觉过程提供它的‘熟悉性质’(qualityoffamiliarity)”(
P170)。按照这种观点,再认可以用同化(assimilation)来解释,然而,由于我们已经拒
斥了同化的假设(第3章,见边码,p.103),我们不会接受关于再认的这种解释,但是,我
发现巴特莱特(Bartlett)对这一假设的评判过于苛刻了,他曾经说过:“这是一个毫无结
果的假设的明显例子,它不可能被证明或反驳”(p.192)。这是因为,除了它的特定形式
以外,该假设还主张在现在发生的过程和先前过程留下的痕迹系统之间存在一种联结。这种
主张尽管像我们所有的生理假设那样,经不起直接证明的检验,但却找到了一些事实来作为
证明的依据,如果没有这些假设,这些事实将得不到解释。舒曼本人经常指出这样的事实,
如果把一个由25个字母组成的单词在视速仪里呈现出来,其各个部分便能清楚可见,而且,
这个清楚地看到的单词可能或多或少不同于实际呈现的那个单词,反之,对25个互不联系的
字母来说,充其量只有一小部分能被清楚地看到。当然,我是赞同巴特莱特的观点的,如果
他单单把批评用于感觉和意像进行融合这一假设的话,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必须为舒曼辩
护,即在他的报告发表之时,尚无人看到过程和痕迹之间进行联结的可能性。
卡扎洛夫和克拉帕雷德的理论
在再认中,正如我在前面说过的那样,过程受痕迹的影响最小是任何一种再认理论必须
作出的假设。但是,卡扎洛夫认为,这种最小的影响是不够的,对此克拉帕雷德(
Claparede,1911年)予以有力的辩解。克拉帕雷德提供了一些例子,其中无疑发生了痕迹
和过程的联结,但是再认却未能出现。他的材料大部分取自催眠后暗示,取自柯尔萨科夫综
合症(Korsakoffsyndrome),这种综合症以极度的记忆缺失为特征。他指出,柯尔萨科夫
的病人一方面在再认的成就和随意回忆(voluntaryrecall)之间存在不一致,另一方面在
再认的成就和医院里的定向之间存在不一致。前者可能完全丧失,而后者则可能仍然正常。
这样,一位女病人对医院的定向可能完全良好,例如她可以找到去厕所和卧室的路线等等,
然而却不能认出她的护士,尽管护士已经服侍她达六个月之久。如果护士问她,她是否认得
她,女病人会回答说:“不,女士,我敢用荣誉打赌,我不认识你”(克拉帕雷德,p84
)。我之所以重新引用这段话,是为了表明缺乏再认将意味着什么,而且,这与我们前面讨
论过的课堂里的那个学生的例子多么不同。根据那次讨论,克拉帕雷德的病人的回答表明缺
乏个体再认,而不是缺乏类别再认。实际上,正如麦考迪指出的那样(麦考迪自己的观察充
分证实了克拉帕雷德的观察),护士不仅作为一名妇女被再认,而且还作为一个需要尊敬的
妇女被再认。克拉帕雷德用这些病人开展了实验;麦考迪重新做了一个特别简练的实验。我
在这里把它省略了,并代之以麦考迪本人提供的一个富有独创性的实验:“我向病人讲出我
的全名和地址,可是,过不了几分钟,这些全被‘忘得’一千二净。嗣后,我向被试提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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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有10个基督教名的名单,一份有10个姓的名单,还有一份涉及街道数目和街名的名单。要
求被试从这些名单中猜测哪一个是我的名字。使我感到惊讶的是,猜测的结果与正常被试用
这些材料作有意记忆时得到结果几乎同样正确。但是,被试所保留的反应仅仅是一种猜测,
它并不与任何‘我’的感受相联系;无论在什么场合,病人并不认为他有理由说出为什么从
名单中选出这个名字而不是那个名字。”(p.121)在这实验中,令人注目的一点是(正如
克拉帕雷德从事的那些实验一样),新过程——“猜测”——肯定与实验之前提供的信息所
留下的痕迹相互交流。这已为选择的正确性所证明。不过,尽管过程与痕迹进行交流,它却
缺乏再认,正确的选择是在没有确信的情况下作出的,它们以纯粹猜测的形式出现。因此,
单单交流是不够的,还必须补充其他因素,这种因素是由卡扎洛夫和克拉帕雷德发现的,麦
考迪或多或少地同意他们的解释,也就是对“我的感受”的解释。用卡扎洛夫的话来说:“
人们都可以因此作出这样的假设,熟悉觉(sentimentdefamilier)伴随着一种反复的感
觉,前者来自这样的事实,即当这种感觉第一次通过我们意识的时候,它恰恰与我们的‘自
我’(Ego)感觉联合起来,而且,可以这样说,不仅与‘自我’感觉联合起来,而且被它
所包围”(p.78)。
今天,看来有点令人惊讶的是,这一理论竟然得到如此少的支持。巴特莱特尽管区分了
四种再认理论,但他却根本没有提到它。然而,我们不要忘记,在这一理论提出的时候,实
验心理学甚至还没有给自我以任何地位。因此,在我1912年出版的著作中,我拒绝接受克拉
帕雷德的解释,然而现在,当自我在业已提出的心理学体系中占居突出的地位时,我承认它
的价值,并且对它的作者们的洞察力表示钦佩。许多理论家承认“熟悉感”(
feelingoffamiliarty),也就是霍夫丁的“Bekanntheits-Qualitat”(熟识的性质),
但是,他们已经对这种讨论感到满足,不论这种性质是经验的一种情绪成分还是经验的一种
理智成分,而且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即所谓“熟悉”就是“对我熟悉”(familiartome),
也就是说,再认涉及一种物体-自我关系。
这一理论和我们的自我假设
我们的自我理论,正如它在前面几章被提及的那样,允许我们接受克拉帕雷德的理论,
一方面使它从他开展研究的那个时期所产生的一些结果中摆脱出来,另一方面在没有任何新
假设的情况下把它合并到我们自己的体系中来。在第八章,我们看到了有关一个永久性自我
系统的必要假设如何涉及一个环境系统的假设,这个自我系统与环境系统原来保持分离状
态。在第十章和第十一章,我们根据痕迹理论的观点发展了这一假设,现在我们可以来收获
它们了。我相信,它巩固了我们理论的地位,而我们的理论导源于事实,这些事实与那些现
在即将被我们理论解释的事实不同。它以一般的组织理论为基础,而现在则为再认和随意回
忆提供了一种解释。
在我们的理论中,痕迹以一种潜伏的形式保持了读过程的动力。我们还了解到,我们的
环境场(environmentalfield)并不由一些“消亡的”或“无关紧要的”事物所组成,相
反,这些事物都具有动力的特征,例如相貌特征、机能特征和需求特征等。所有这些特征都
意味着一种物体-自我关系,也就是自我和环境物体之间力的相互作用。因此,有关一个物
体的痕迹通常是较大痕迹的一个部分,对这个较大痕迹来说,该物体只是一个亚系统(sub
-system),而自我的一个部分则是另一种亚系统,这两个亚系统由那些与知觉过程中获得
的力相一致的力来联结。因此,痕迹与一个新的物体过程的交往意味着(至少从潜能上说)
整个痕迹与新过程的交往。按照克拉帕雷德理论,只有当整个痕迹都参与交往,而不仅仅是
物体的亚系统参与交往时,再认才可能发生。
这是把克拉帕雷德的理论翻译成我们自己的理论。当我们根据克拉帕雷德理论的一般方
面来正视他的理论时,这种情况将被看得格外清楚。“人们必须在两种联结之间作出区分:
一种是在观念之间最终建立它们自己,另一种是在观念和构成自我的观念(也即人格)之间
建立它们自己。在纯粹被动的或反射的观念联想情形里,第一种联结单独起作用;而在涉及
自我的随意回忆或再认的情形里,第二种联结将发挥其作用”(克拉帕雷德,p.86)。用
我们的话来说,与痕迹系统的一个部分进行交流可能使并不包含自我的系统的其他部分发挥
作用,或者使那些属于自我的部分也发挥作用。对当前过程的影响在这两种情形里肯定是不
同的。
这种情况与执行者的指令(thecommandoftheexecutive)很相似。在已被证明富有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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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我内部力量、自我环境力量和内部环境力量之间的区分,在这里也找到了它的应用。影
响过程的痕迹内的力量可能属于这三种力量中的任何一种。第一种力量尚未被克拉帕雷德提
到过,但是另外两种则与他的区分是对应的。
这一理论允许推论某些条件,在这些条件下再认或多或少可能发生。由于它依靠特定痕
迹系统中自我部分的参与,因此,这个系统的结构将具有很大的重要性。自我和物体部分之
间的动力交流越密切,那么,如果其余条件都相同的话,则再认就将越有可能发生。现在,
在行为环境的结构中,有一些事物接近自我,有一些事物则离开自我,甚至还有一些事物实
际上没有自我联结。按照这种理论,按照所有与事实相符合的现象,前者将比后者更好地被
再认。在许多例子中,自我-物体的关系是由于(或者至少部分地是由于)自我的兴趣和态
度。因此,无论什么东西,只要令我们感到兴趣,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相对来说都是容易被
再认的。麦考迪曾这样说道(p.124):“面对诚实的观察者的充分证据,我们否认曾经做
过的一些事情,实际上这些事情是‘心不在焉’时从事的活动,是自主的活动。自主的行为
(auto-maticbehaviour)是没有‘我’依附于其上的。”
熟悉性
我们能否解释为什么熟悉性的积极印象无法随我们太熟悉的物体而出现?当我们以这种
方式系统地阐述这个问题时,我们必须记住,即便是十分熟悉的物体,如果它们出现在新的
环境里,也可能携带熟悉性;我们可以回忆一下麦考迪的学生例子。这一事实为我们的解释
提供了一条线索。当我们在正常的环境中看到熟悉的物体时,我们对该物体的态度一般说来
也是正常的态度。因此,与痕迹交流的过程并不是简单地感知物体的过程,而是由于与占优
势的态度相一致,致使感知物体的过程与自我具有明确的关系。这种新过程马上与整个自我
-物体的痕迹相交流;反之,当物体在一个新环境里遭遇不同的自我态度时,交流就会在物
体过程和物体痕迹之间发生,而一个部分痕迹与一个部分过程进行这种交流的结果将是我们
再现理论中产生的结果:整个痕迹将处于张力状态之中。我们从这种张力(ten-sion)中
得出自发再现的可能性,而且再认确实十分经常地由自发再现所伴随着。但是,现在我们被
迫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这种应力(stress)包含自我-物体的痕迹模式,则它也必须说明
再认中的熟悉性。可是,另一方面,我们看到在实际的再认例子中也包括了一些其他的例
子,在这些例子中,一个已知物体在没有这种特征的情况下也出现了。于是,我们必须假
设,在这些例子中,过程和痕迹之间的交流发生了,然而,它是这样一种交流,即痕迹中不
产生任何应力的一种交流。当我们把这个例子与没有再认的例子进行比较时(例如,克拉帕
雷德的柯尔萨科夫综合症病人就属于没有再认的例子),我们确实看到,在这两种情形之间
存在一条分界线,而在头两种情形之间(也就是在伦敦遇到学生和在教室里遇到学生)却没
有分界线。
我们的理论也说明了下述事实,即熟悉性可能或多或少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我们的理论
必须用物体-自我痕迹中建立起来的应力数量来解释熟悉性的印象深刻性(或强度),这种
应力可以在强度方面连续不断地发生变化,这也是来自该理论的直接结果。
在应用这一假设时,人们不该忘记我们的阐述是大大简化了的。为了找到基本的动力学
原理,它把一个物体与一种自我关系分隔开来了。实际上,会得到更加复杂的条件。正是为
了了解这种复杂性,人们首先必须掌握一种简单的(即便是虚构的)情形的原理。
在再认中由痕迹或过程施加的影响究竟属于何种类型的问题,只得到了部分的回答。我
们关于施加影响的痕迹说得较多,而对实际的影响本身倒反而说得不够。个中的原因是很明
显的。我们知道这种影响仅仅通过直接经验——我看不到对动物行为的任何一种观察如何才
能揭示这一点,因为柯尔萨科夫综合症病人在其正常环境中的行为看来与正常人的行为没有
什么不同;没有再认的行为和没有随意回忆的行为这一事实是经不起这种观察检验的——但
是,我们不知道痕迹和过程之间动力联结的任何情况,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为了对直接经
验的事实作出解释,或者为了对在直接经验帮助下解释的那些事实作出解释。因此,我们在
目前所能说的一切是,与一个痕迹进行交流的一个过程肯定不同于那个不与痕迹交流的过
程,而且,它与之交流的痕迹的种类也将决定这种影响的性质。
过程和痕迹之间交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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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心理学.txt
现在,我们可以最终转向经常被推迟的那个问题了,也就是说过程和痕迹之间交流的原
因问题。这样,我们将结束第十章开始的讨论(见边码p.461),此外我们还必须从接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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