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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心理学(完整)

_43 冯绍群 (当代)
年前就开始动摇了心理学的世界,并摧毁了许多个人的忠诚。遗憾的是,这个学派针对这一
困难所提出的解决办法是站不住脚的,于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联想主义的不足与它的积极
贡献一起被埋葬了。符茨堡学派发现它处于与格雷兹学派(Grazschool)同样的困境中,并
且分享着它的命运;心理学家对两者均不感激。格雷兹学派遵循冯?厄棱费尔(
VonEhrenfels)的思想,发现没有一种感觉理论可以解释形状,从而把冯?厄棱费尔的思想
加到感觉的概念上去,使之不被触动。这种感觉概念是一种高级心理功能的“生产”(
production)概念,生产出“格式塔性质”(“Gestaltqualitat”)的概念,或者说是一
种“生产的概念”,“超感觉根源的概念”。与此相似的是,符茨堡学派也发现联想的概念
不足以解释我们思维的有序性质和目的性质,于是对它作了补充,而不是对它进行修改。符
茨堡学派补充了一种新力量的概念,也就是“决定倾向”(determiningtendency),它是
根据其效应来界定的,正如格雷兹学派界定生产过程一样。两种概念都被用来解释强加于材
料之上的顺序,因为材料本身缺乏顺序;在每一情形里,新力量的出现如同紧要关头扭转局
面的人物,把一种深奥的二元论引入心理学,这种二元论介于机械的心理力量和有序的心理
力量之间。总之,两种解决办法都是生机论的(vitalistic),正是由于这一原因,我们无
法接受这两种解决办法。
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说,决定倾向的引入使联想主义图式得以保持。作为结果的力量
原理(仅仅通过代数加法而得到的最强力量),在该系统中被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直到塞尔
兹(Selz)认识到它的不适当性为止。决定性倾向仅仅作为一种新的力量而进入这一图式之
中,它在根源上是非联想的,而且被加到多样化的联想力量上去,强化了那些在其方向上起
引导作用的联结。当阿赫(Ach)构想出这样一种概念,使联想和决定力量发生冲突,从而
用前者的强度测出后者的强度时(他认为是可以测量的),决定性倾向与一般原理一致起来
了。如果“好伙伴”这个组合词是十分强烈地联系在一起的,那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当
一个人被要求对“刺激词”——“好”作反义回答时,这个人就会用“伙伴”这个词作为对
“好”这个词的反义词,而不是说出“坏”这个词。阿赫并没有用这些有意义材料开展研
究,而是用无意义音节进行研究;他从事了许多实验,并声称实验结果都是支持他的观点
的。我们准备在后面对此进行讨论,届时我们会提出一种积极的理论。它们之所以在这里被
提及,主要是为了表明符茨堡原理的本质:联想力量的守恒,联想和决定结合的特性。
机械学习的理论
经过这一简要的历史回顾以后,我们熟悉了在一切心理学理论中最古老和最神圣的理
论,现在,让我们系统地接近我们的问题。联想原理被期望具有普遍的应用价值。在我们的
系统程序中,我们必须从一种确定的情形出发;由于机械学习在联想主义者的实验中已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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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此巨大的作用,因此,我们将把它作为我们的出发点。机械学习的结果是什么?首
先:我们可以在我们想要再现的时候再现,也就是背诵记住的材料;当某人开始讲叙一段材
料时,我们也可以按顺序接着讲下去。有一种测验,即在一系列无意义音节的情形里采用配
对的形式。在这种测验中,当系列的一个成分向学习者复述时,他必须再现另一个成分。当
然,机械学习还有其他作用,包括我们再认材料,我们准备在阐释再认问题时进行讨论,此
外,还有许多东西我们应予忽略,因为它们并不直接涉及联想问题,正如我们的材料所表明
的那样。
事实和联想理论之间的不一致
让我们来举一个例子,如果有人学习了一个系列,该系列由12个无意义音节组成,后
来,他又重新遇到这12个无意义音节中的一个,结果将会发生什么情况?接照联想理论,这
个音节应当立即再现出在它之后或在它之前的那个音节,除非其他的联想此刻更为强烈。这
些其他的联想将必须来源于与该音节同时遭遇的其他材料,因为音节所形成的最强联想把它
与其他两个音节中的任何一个联结起来了。如果其他材料被移去的话(只要这是可能的),
上述结果就会不可避免地接着发生。然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勒温所从事的特定实验可
以证明这一点(1922年,Ⅰ,PP.227f.)。通过300次重复而学会的音节,如果用配对联想
的方法进行测试的话,就会产生正确的反应,并且具有较短的反应时间,而如果在“中性指
令”(neutralinstruction)下呈现的话,便使人无法想起任何东西(这里的所谓“中性指
令”是指,被试读出展示仪器中呈现的音节,但在再现上忍住不作任何积极的尝试)。这一
结果并非像通常阐述的那样是由联想律派生出来的。按照我们的理论,它具有两种含意。由
于再现随后的音节(或者再现任何其他学得的章节)意味着,习得系列的痕迹系统已经与新
见到的音节发生交流,从而形成了这种知觉过程得以发生的场的组成部分,因此,如果未能
再现的话,可能表明没有发生过这种交流,或者即使与该过程进行过交流,痕迹场也不能产
生叫出另外一个音节或者想起另外一个音节的过程。这样一来,再现的事实立即产生了新过
程与旧痕迹或痕迹系统进行交流的问题。如果没有这种与旧经验的交流,那么就不可能与新
过程联系,这一点虽已由霍夫丁(Hoffding,1889-1890年)清楚地觉察到,但是实际上从
那时以来已被人们所遗忘,直到苛勒在其论文中又重新提到这一论点为止。苛勒的论文在
1932年哥本哈根举行的国际心理学代表大会上宣读。
对这一事实的两种可能的解释
如果勒温的实验结果能被解释为新过程未能与旧痕迹交流的话,那么,该结果将意味着
(至少在无意义音节的情况下)一种明确的自我态度:当被试接受指令去叫出下一个音节的
名称时,他们可能十分容易地做到这一点,而当被试没有任何意愿或态度去进行再现时,这
个音节便不会显现。当然,这一结论有赖于我们解释的真实性。幸运的是,勒温对其实验的
描述包含了一些额外的证据,这些证据至少使这种描述似乎有理。再现并不是痕迹系统对与
之进行交流的过程产生的唯一影响:还有更为主要的再认作用,不论这种再认作用的动力学
是什么东西,它是这种交流的前提。因此,如果音节已被再认,却没有导致任何再现,那
么,我们的解释便将是错误的;然而,另一方面,由不能再现相伴随的再认的缺乏,就会大
大增加它的概率。实际上,在勒温的实验中,第二种选择得以实现;不具有再现效应的那些
音节也未能被再认出来。看来,作出这样的假设是可靠的,即它们也没有与旧痕迹进行交
流。我们关于自我态度对这种交流的影响的结论也将被证明是正确的。
但是,这并不是说,上面列举的两种选择中的第二种选择被排除了,也就是说,痕迹尽
管与当前的过程处于交流状态,却并不导致再现。如果用我的方法来解释的话,勒温的实验
结果并未谈到痕迹系统对一个与之进行交流的过程所施加的影响。如果没有像自我态度这样
的特殊力量参与的话,它能否仅仅通过交流来实施再现?早在1909年,当我在符茨堡大学的
实验室里工作的时候,我从事了几项实验,它们对这一问题作了某种程度的说明(1912年)
。在实际地使用同样的指令方面,这些实验与勒温的实验很相似;两者的区别在于,我的实
验对旧型的联想实验作了修改,而不是对配对联想的记忆实验进行修改。我向被试读出一个
单词,要求他们倾听,消极地等待可能进入他们意识中的任何东西。我的实验结果与勒温的
实验结果完全相符。消极的态度已被证明是十分不稳定的,容易迅速地被一种被试通常不知
道的积极态度所取代。但是,在这样一种态度得到发展以前,我的被试与勒温的被试一样茫
然不知所措:他们的心中一片空白,消极等待的体验显然是痛苦的。在所有各个方面,两组
实验是相符的。但是,从动力学上讲,两者之间具有这样的差别:为我的被试出示的一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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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我的被试所理解的,也就是说,它们确实与旧的痕迹系统进行了交流。因此,在我的实
验中,如果不能再现的话,就不能用缺乏交流来解释。这里,存在着一个痕迹场,而单凭它
的影响还不足以发动一个再现过程。一俟“潜伏的态度”(Iatentattitudes)发展起来以
后,各种再现就很容易发生了。因此,第二种选择可以成为非常实际的选择。可见,存在着
一些条件,在这些条件下,与一个过程进行交流的痕迹场,从再现的意义上说,无法影响这
个过程。
我从我早期实验中推论出不少东西。至少对我来说,痕迹场若要具有效应,必须具备一
定的条件,那种认为痕迹场在毫无条件的情况下也能产生效应的说法是不成熟的。
再现中痕迹的作用
在我们对前面讨论中提出的两个问题进行探究以前(这两个问题是,一个过程与一个痕
迹进行交流的原因,特定的态度在再现中所起的作用),我们将探究第三个问题,这个问题
与上述运动技能中讨论的问题颇为一致:在那些再现发生的例子中,痕迹的作用是什么?我
们听到“tobeor”,我们接着答道“nottobe”;我们想朗诵一首我们学过的诗,我们朗诵
了;我们从先前习得的系列中为自己呈示一个音节,并叫出跟在它后面的音节的名称。对
此,我们作了正确的回答。在后两个例子中,我们的意图无疑是在各个过程的原因之间,也
就是在朗诵诗和叫出音节名称这两个过程的原因之间;在第一个例子中,要确定一种类似态
度的存在并非易事。不过,在所有上述三个例子中,如果没有来自先前痕迹的痕迹,当前的
操作将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把它作为一个事实而接受下来,也就是说,这些痕迹处在与
过程的交流之中,我们还承认,这些过程被外于痕迹的原因(如意图、态度等)启动起来。
即便这样,痕迹对过程仍具有十分明确的影响。那么,这种影响属于哪种类型呢?我们能否
从边码p.554上系统阐述的一般定律中推论出这一点呢,也就是说,一个痕迹将以这样一种
方式对过程产生影响,即由过程对痕迹所施加的反作用影响将不会消失,而且有可能增加痕
迹的稳定性呢?我们认为是可以的,只要我们把痕迹视作组织的产物,而不是像联想主义心
理学习惯上所做的那样,把痕迹视作一些分离的项目,由某种联结把它们联系在一起。我们
必须把痕迹视作组织过程的组织产物,这是在前两章已经说明了的;因此,不必为解释再现
而引入任何新的假设了。
机械学习是一种组织过程
现在,我们把这一原则应用于目前的例子中:一个系列的无意义音节在何种意义上被组
织呢?我们从前述的历史介绍中看到,这种材料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它似乎符合联想主义
的假设:这是一些没有联结的项目。如果用成绩来判断的话,学习这种材料似乎是对这些假
设的良好证明。但是,这样一种原始的成绩并未为我们提供使成绩成为可能的这些过程的知
识。我们在前面的讨论中已充分强调了这一点。实验程序的变化反而产生充分的证据:导致
学习无意义系列的操作是一个组织过程。由此可见,如果没有韵律的话,要想学习十个无意
义音节是不可能的;通常,这些无意义音节是以杨抑格韵律(trochaicrhythm)来记住的,
所以它们便可组织成五个对子,这些对子形成整个系列的实际部分,正如一个对子的每个音
节是它的实际部分一样。对子的形成是实际组织的一个事实,仅仅按照联想是无法解释的。
对于这一事实的纯联想主义解释将会这样去解释对子的形成:一个对于的成员的相互联系要
比对子的其中一个成员与它的其他邻居的联系更加密切;也就是说,一个奇数和一个偶数之
间的联系(都处在朝前的方向)要比一个偶数和一个奇数之间的联系更为有力。例如,在ah
/cd/ef/这样的系列中,c与d的联系比c与b的联系更加强烈,或者比d与e的联系更加强
烈。关于对子特征的这种解释是错误的,这已为威塔塞克(Witasek)精心设计的实验所证
明[威塔塞克去世以后,奥古斯特?费希尔(AugusteFischer)将该研究公开发表]。这里,
我们仅报道众多实验中的其中一个实验。
威塔塞克的实验
一天,让被试学习四组系列,每个系列包含十个无意义音节,用符号表示如下:
这里,罗马数字是指系列的编号,阿拉伯数字是指系列内部的音节。当被试能够以7秒
钟一个系列的速度来朗诵这些系列时,学习就算完成了。一小时以后,他们又学习了下列三
种测试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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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上面ABC三组新的系列中,每一组里有8个音节是前面系列里学过的,而每
一组里还有两个新音节,用符号X表示。为了理解这些系列的建立所遵循的原则,我们不得
不回过头去看一下前面四个系列,并思考一个尚未讨论过的特征。由于这些系列都是以扬抑
格韵律学习的,因此,它们清晰地分成五对。现在,按照联想主义假设,一个对子与一个非
对子的区分是通过对子的成员之间存在的联结力量来进行的。因此,一个系列的两个相继成
员之间的联想强度必定会周期性地变化,当奇数成员在偶数成员之前时,联想强度就较强;
当偶数成员在奇数成员之前时,联想强度就较弱。由此可见,第一个音节与第二个音节的联
结比第二个音节与第三个音节的联结更强,第三、第四个音节的联结比第四、第五个音节的
联结更强,如此等等。我在上面的图解中用环形方式联结两个相继的音节,双环比单环表示
更强的联想。同样的环形方式也用到ABC三个系列中去,但是这次不是意指通过学习这些新
系列而创造的联想强度,而是意指从旧的系列引渡到新的系列的联想强度。这样,我们便可
以看到,A和C两个系列包含着四个有力的联想,它们是通过四个原来系列的学习建立起来
的,而系列B只包含四个旧的较弱的联想。因此,如果团体形成仅因为联想的话,那么,系
列A和C应当同样容易学习,而且比系列B更容易学习。按照联想原则,这三个系列之间的其
他各种差别并未使A比其他系列更有利,这已为威塔塞克的精辟讨论所表明。
每位被试参加12次试验,也说是说,他们学习12组系列,其中4组属预备性系列,3组属
关键性系列。结果与产生联想主义前提的预期发生矛盾:根据学习的难度,ABC三个系列的
排列程序为:A>B>C,也就是说,C是最容易的,而A和B之间的细小差别也有利于B。如果
读者想对这一结果进行充分讨论,那么他必须转到原先的问题上去。然而,它的关系是清楚
的:团体形成并不是联想,也就是说,个别项目之间的联结只能在强度大小方面发生变化,
但是组织却不是这样,通过组织,一个对子的两个成员成了一个真正的单位,而且与下一个
单位相分离。在系列C里面(这个系列是最容易学习的),对于作为对子而保持着;在系列A
里面(这个系列是最难学习的),同样数目的强烈联想如在系列C里一样保存着,但是,现
在它不再成为一个对子两个成员之间的联想,而是成为前面对子最后一个成员和后面对子第
一个成员之间的联想;在系列B里面,这种对于内部特征的较弱联想仍旧保持着。也就是
说,在这些实验中,联想未被视作联想本身,而是被视作这些联想在系列组织中具有的功
能。当然,这意味着“联想”一词不再合适,因为联结的种类起着决定性作用,对于这样一
个特征,联想理论是没有地位的。
要想具体解释威塔塞克的实验结果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我们在两种可能性之间无法作
出决定:(1)有可能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一个由对子音节k和I两个成员组成的痕迹系统妨
碍了一个新组织的形成,在这个新组织中,k和I则属于不同的对子,k属于前一个对于的第
二名成员,而L则成为后一个对子的第一名成员;(2)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有当新过
程具有同样的组织时,KI痕迹就可以运作起来,可是,如果它是属于系列A这种类型的话,
也就是说,属于iK、lm这种类型时,kl痕迹就不起作用了。
然而,鉴于我们的目的,在这两种选择之间作出决定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两者都证明一
个习得的系列是一种组织的系列,因此,痕迹也必须被组织。
有组织的痕迹和过程的相互作用以及再现定律
现在,让我们着手处理这样的问题,即痕迹系统在学习材料再现中的作用。我们认为,
这个问题可以从痕迹和过程之间动力关系的一般原理中引伸出来,也就是说,前者将会影响
后者,因此通过两者的相互作用,痕迹不会丧失其稳定性(边码P.563)。如果整个系列都
被学习,那么,它的痕迹系统便形成一个清晰的单位。当被试开始朗诵该系列时,他的过程
一定与这种痕迹系统进行交流。因此,如果第一个音节已被朗诵,与这个音节对应的痕迹部
分已经与一个过程进行了交流,而其他痕迹部分则没有进行这种交流,结果,假如过程停止
的话,整个痕迹系统将被下列事实所改变,也就是对整个痕迹系统的一个部分来说,已经发
生了某种情况,可是其他部分则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如果痕迹是稳定的,它将抗拒这种变
化,其方法是诱导该过程的继续,直到所有成员都已经与一个新过程进行交流为止;也就是
说,痕迹将对过程得以发生并使过程“完整”的场施加一种力。为了解释再现,我们无需一
种特定联结的假设;确切地说,再现的可能性是随组织的事实而发生的,并遵循着痕迹和过
程之间相互作用的一般原理。传统的联想定律应当被下列的系统阐述所取代:如果一个过程
与痕迹系统的一个部分进行交流,那么,整个痕迹系统将对该过程施加一种力,以便使它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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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创造该痕迹系统时的过程一样完整。
这种系统阐述确实是与事实相一致的,对此已有证明。我可以作为缪勒和皮尔札克(
Pilzecker)的证人,他们的著作是纯联想主义文献中最佳的作品之一,但是,没有人会因
为G.E.缪勒所持的对格式塔理论有利的偏见而谴责他。
缪勒和皮尔扎克的起始再现倾向支持了我们的理论
缪勒和皮尔札克写道:“如果有人对一名有教养的德国人说出‘Eisenhammer’一词,
那么,他很可能会回忆出这样一个词组‘DerGangnachdemEisenhammer’。”我们还可以举
出许多例子来说明同样的情况。这类经验似乎使下述结论变得颇有根据:如果一系列相继的
观念,经过一次或多次重复,形成了一个观念的复合体,那么这个复合体的每个组成成分,
尤其是它的最终成员,若在意识中重现时,便具有一种首先再现第一个成员的倾向,然后又
以适当顺序再现其他成员。我们将表明这种再现倾向,首先讨论复合体的起始成员,也即“
起始再现倾向”(initialreproductivetendencyp.199)。
在上述引语中,必须区分两个东西,即事实和对事实的解释。事实是指整个复合体通过
它的一个部分恢复了原状;对事实的解释则在“起始再现倾向”这个术语中达到顶点,它把
事实分解为两个独立成分之间的联想关系。确实,两位作者对下列问题均未作出结论,即由
部分引起的倾向是仅仅指向起始成员,该起始成员依次又再现了下一个成员,等等,还是它
立即指向整个复合体的再现。但是,他们在一个脚注里讨论了这种选择,而上述引文伴随着
新术语的介绍却出现在正文中。通过创造和使用这个术语,他们接受了第一种解释,而对一
位不偏不倚的观察者来说,第二种解释无疑是更有点道理的解释。在上述的脚注中有英语例
子,如果我们稍稍看一眼的话就会使这一点清楚起来:这不是什么定冠词或不走冠词直接得
到再现的问题,不是“该复合体中的第一个术语”直接得到再现的问题,而是主要单词的含
义得以完整的问题。起始的再现倾向问题(关于它的效应,缪勒和皮尔札克已经用无意义音
节的特定实验加以证明)证实了我们关于再现定律的陈述:一个痕迹的一部分“倾向于”建
立引起整个痕迹的过程。
再现定律的量的方面
在上面的系统阐述中,使用“倾向于……”这个词是有目的的;它并不意味着这种陈述
含糊其辞,不具有纯粹的统计学意义;恰恰相反,它指出了该定律的量的方面:由痕迹施加
的力(见边码p.567上我们的第一次系统阐述)可能在强度上有所变化,同时,影响过程的
其他力也可能在强度上有所变化。因此,我们的定律不是关于结果的定律,而是关于原因的
定律;在我们上述阐释所内涵的量的方面必须加以说明。痕迹场向新过程施加的力有赖于许
多条件,在这许多条件中间,交流的程度和种类一定十分重要,尽管此刻我们对它们说不出
什么。然而,另一个条件是痕迹本身所固有的:由于痕迹对过程施加的影响与痕迹的稳定性
有联系,因此,它的力也必须是这种稳定性的直接作用:如果其他条件均相同,那么,整个
痕迹(wholetrace)的稳定性越强,部分过程在朝着完成的方向上也将越强烈地受到痕迹的
影响。
痕迹的稳定性;作为组织的一个因素的接近性;无意义材料和有意义材料
整个痕迹的稳定性是指,在这个单位里面,每个部分都被强大的力固定在其位置上,这
种强大的力抗拒转换(displacement)。因此,一个痕迹的稳定性必须是它的动力结构的一
种功能。这种结构“越好”,整个痕迹就越有可能成为一个实际的单位,最终,各个部分相
互依赖,并依靠该整体中它们的功能。在前面几章中,我们曾经研究过单位的形成,现在,
我们可以把在那里获得的知识应用到目前的问题上来。我们在那里遇到接近性(Proximity
),并把它作为一个重要的因素,就像接近性出现在联想主义中一样。我们现在了解了它的
含义。接近性在再现中发挥了它的作用,表现在它把相邻部分统一起来。因此,尽管一个无
意义音节系列中的每个音节与其他两个音节邻近,但是,它再现其中一个音节要比再现其他
的音节较容易,也就是说再现同一对子中的一个音节更容易。这是因为,单位形成除了接近
性以外,还依赖一些因素。那些相互“适合”的部分,即联合起来形成“良好曲线”(
goodcurve)的那些部分,比起那些没有内在关系,单单依靠接近性联系起来的部分更强烈
地被统合。这种“良好连续”(goodcontinuation)把有意义的课文与无意义的系列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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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因此,与理解有意义材料相一致的过程比起与无意义系列相一致的过程肯定更好地被组
织,前者的痕迹一定比后者的痕迹更加稳定。这种更大的稳定性将赋予前者的痕迹一种“更
大的再现力量”;如果它的一个部分与一个过程相互交流,那么,整个痕迹便将对那个过程
施加更大影响,如果无意义痕迹的一个部分与一个过程进行交流,那么该痕迹对过程的影响
便较小。因为在前者的情形里,过程在痕迹的稳定性中发现了对它以不同方式继续前进所设
置的阻力,而在后者的情形里,这种阻力便较小。我们回忆有意义材料要比回忆无意义材料
更好,这恐怕是一个共同的经验。该经验早由彪勒所证实,他的实验同时表明,回忆并不是
从一个部分到一个部分,而是从部分到整体。因此,有意义材料与无意义材料之间的差别,
不是联想的数目和强度的差别[这是联想主义所假设的(见边码p.556)],而是组织种类的
差别。正如实际上存在大量的形状一样,也存在大量的“观念形成的”组织,彼此之间在种
类、复杂性和稳定性方面均不相同。再者,单凭接近性,就接近性本身而言,是没有作用
的。它只有通过对组织的影响才能进入原因系列中去。即便在那里,单凭它本身的力量也是
不够的。我们已经看到,无意义音节系列只有以明确的韵律被朗读,它们才能够被记住,也
就是说,只有当无意义音节被一种外来的因素所组织时,它们才能够被记住。但是,另一方
面,冯?雷斯托夫的实验也已经表明,在其他一些条件下,即使没有这种外来影响,无意义
材料也可以学得相当容易。然而,在他的实验中,接近性并非唯一的因素,而是对不同物体
而言相似物的接近而已。这里,统合的原则是“孤立的”材料和“重复的”材料之间的梯度
(请参阅第十一章,见边码p.485)。在讨论他的实验时,我们区分了两种可能的解释,它
们主要解释学习无意义音节时涉及的困难:一种可能的解释以无意义音节的“单调性”(
monotony)为基础,另一种可能的解释以“无意义”(nonsense)为基础。冯?雷斯托夫的
实验强调了第一种因素,该因素对第二个因素的促进作用迄今为止仍被忽视。但是,要是认
为其他因素一点不起作用的话,那是对他实验结果的一种误解。我们刚刚讨论过,当一个痕
迹产生自有意义材料时,要比一个痕迹产生自无意义材料时,一定具有更大的稳定性。不
过,对痕迹稳定性来说正确的东西也一定适用于组织过程本身,因为组织过程本身是组织痕
迹的。有意义材料比无意义材料更容易被组织,尽管把或多或少有点无意义的材料转化成或
多或少有点意义的材料可能较为困难,这种情况与我们逐步开始理解一个数学证明题时的情
况一样。
小结:任意联结为动力组织所取代
如果要概括的话,我们可以说,迄今为止我们已经对联想概念中的一个方面进行了考
察:那就是联想联结的任意性(arbi-trargcharacter)。我们已经看到,在一个整体中,
任意地联合起来的项目的组织在整类事例中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而已,而且,即便在这个例
子中,单单接近性也不是一个充足的因素。例如,pud-sol这样一个联结肯定不是所有联结
的原型(archetype),或者,更确切地说,不是一切组织的原型。相反,存在着无数的组
织可能性,在这些组织中,整体中的成员被内在的关系结合在一起,在我们的理论中,这种
现象被认为是神经过程的动力关系。
这种情况会不会导致“Psychologismus”,也就是心理学和逻辑呢?
这种理论似乎意味着一种极端的“心理逻辑学”(psycho-lo-gismus),也就是说,
一切从逻辑上可以理解的关系都能通过心理学的或甚至生理学的存在关系而得到解释。这种
观点(在上一世纪末获得了其基础)受到了一些卓越的哲学家的猛烈攻击,尤其是埃德蒙
德?胡塞尔(EdmundHusserl),他声称要一劳永逸地将它批倒。但是,他的论点却建立在
这样一种假设上面:在所有的心理学理论中,不论是含蓄的理论还是不言自明的理论,心理
关系仅仅是事实的和外部的。以此假设为基础的“心理逻辑论”确实遭到了胡塞尔和其他哲
学家的拒斥。但是,这种批驳并不影响我们的心理逻辑学——如果我们的理论可以被正确赋
予这个名称的话——因为在我们的理论中,心理的和生理的过程,或者更确切地说心物过
程,都是按照内在的关系被组织起来的。这一点只能简略提一下。它意味着在我们的理论
中,心理学和逻辑学,存在和生存,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现实和真理,不再属于完全不同的
讨论范畴或领域。正是在这里,心理学必须证明我们第一章提出的整合功能(
integrativefunction)。
作为一种力量的联想:勒温
现在是考虑联想的另一方面的时候了,这个方面是一种力量,通过这种力量,再现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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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见边码p.559)。对于旧概念中的这个方面,勒温发动了最为猛烈的攻击(1926年)
。他用下列的话概述了他的结论:
“习惯形成(联想)的实验研究已经表明,由习惯导致的结合无助于一种心理事件的运
动;这样一种解释是错误的,如果人们看到习惯的基本方面——以及练习的基本方面——并
非以零星的联想形成来加工,而是以活动整体的转化和创造来加工的话。更为确切地说,在
一切情形中,那些在意志或需要的压力下产生的。心理能量(也即应力状态下的心理系统)
,才是心理事件的必要条件”(P.331)。
在上述引文中,勒温一方面在结合之间作出正确区分,另一方面又在力量和能量之间作
出正确区分。他说:“单单联结决非事件的“原因’,不论它们以何种形式存在”(
pp.312-313)。他以同样的力量把这种区分应用于旧的原子论联想主义和联结的格式塔解释
之中。应用于原子论联想是容易的。勒温本人就运用了火车的类比:所有的列车车厢都连接
在一起,但是,车厢的运动不是由于车厢连结(尽管连结对它们来说是必要的),而是由于
火车头的蒸汽动力。确实,联想的概念主要是一种解释联结的概念,但是,还难以看出它如
何同时又实现了一种推动力量和保存能量的功能。被赋予双重功能(联结功能和推动功能)
的这个概念已经防御不了对勒温批判的反驳,因为联想主义从未说过联想的同一基础能够用
这种双重方式起作用。但是,勒温比这一论点走得更远;他表明,如果“一个联想的强度”
由它在明确的指令或态度下产生的结果来测量的话,则该联想强度可能不同于由任何指令下
所做事情来测量的“联想强度”;或者,更确切地说,只有前者才能被测量和界定,而后者
在许多情况下可能为零。换言之,按照联想理论,把联想界定为一种联结是有意义的,可
是,如果把联想界定为一种“运动”,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们的理论回避了勒温的批评,它补充了:
(1)力量。正如我们所见,勒温把同样的批评也用来针对非联想主义理论,该理论“
考虑的不是一种链条式的成员联结,而是作为事件‘原因’的整体中各个部分的整合”(p
.311),他在一个脚注中补充道,因为这样一个假设并不运用动力系统中的张力概念。想
要检查他在撰写非同寻常的、有意义的和重要的文章时他如何证明其正确,这是不重要的。
相反,我们将会看到,他的批判是否可以应用于前面几页中提出的理论。我们曾故意地把这
个问题搁置起来,仅仅讨论一种痕迹可以对一个过程施加哪种影响,而不管这种过程是如何
开始的。但是,对我们问题的回答是把痕迹视作处于张力之下的动力系统,这样一种张力将
有利于一种过程并阻碍其他过程。因此,勒温的论点是否像影响联想理论那样对我们的假设
产生影响,这点不再明显了。如果痕迹作为应力情况下的一种组织系统,它对一个过程施加
一种力,那么,它为什么不能启动一个过程,换言之,为什么一个较大整体的一个部分的恢
复不该导致整体的再现(如果该整体与整个痕迹处于交流状态,为什么不该通过其本身而是
通过它与痕迹的关系而导致整体的再现),这一点也不再明显了。为什么在所有的条件下,
另一种(外部的)力也成为必要,这一点也不再明显了。就力而言,“自动的”或“自发
的”再现,也就是说没有“再现意图”的再现,应当是完全可能的。
(2)能量。不过,还有能量问题。让我们再从勒温那里引述一段话:“这种使一个过
程发生,能够作功(work)的能量必须被释放出来。因此,对每一个心理事件来说,必须提
出这样的问题,即有效能量的起源问题”(p.313)。应力下的每个系统包含了能够作功的
能量,因此,勒温作为事件“原动力”(motors)而引入的需要和准需要(意图、决心等)
得到了充分的装备,用以发挥那种作用。在我们的理论中,由于痕迹系统也是应力下的系
统,因此,似乎也可以这样认为,痕迹系统为过程补充了能量。然而,这样一种假设(如果
认为痕迹系统是储存了能量的话)会遇到很大困难。由于再现在大量的单一场合是可能的,
所以,痕迹系统中的能量储存实际上也将是无限的,这样一种假设几无可能,以致于无法得
到承认。
那么,我们如何说明过程中消耗的能量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揭示勒温理论
中一个含蓄的特征。我们已经看到,在勒温的系统中,我写一封信的原因在于我这样去做的
需要或准需要,也就是说,在于应力状态下的一个系统,它最终为写信的活动补充能量。使
用“最终”这个词是有目的的,因为写信的一连串活动,例如拉开抽屉取得必需的文具,旋
开自来水笔,将椅子挪动到恰当的位置,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等等,都不同程度地消耗了比
需要系统中储存的能量更多的能量;储存在我们肌肉中的这种能量正在被释放,并受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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