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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追逐记

_17 儒尔·凡尔纳 (法)
思先生之口
好奇心得到满足以后,这一大群好事者已无所事事,只有开路了。
他们满足了吗?不一定。这个结局难道值得花大钱,受大累,不远万里
而来吗?无法在四百米之内看到流星,这可算是收获甚微,但却不得不以此
为满足。
他们是不是至少能指望有朝一日得到补偿呢?第二颗火流星会不会再次
出现在地平线上呢?..不。这种奇遇是不会再有了。无疑会有别的金星飘
浮在太空中,但它们留在地球引力范围内的机会是如此渺茫,以至没有理由
予以重视。
总的说来,还算万幸。假如价值六十兆的黄金投入货币流通,就会使金
价惨跌。对于有些人来说——没有黄金的人——,黄金不过是个贱东西,但
是照另一些人的说法,却是珍贵异常!因此,不应当为失去火流星感到惋惜。
这个金球不只会使世界金融市场大乱,也许还会引起全球大战。
但是,一些当事人却有权对这种结局大失所望。迪安·福赛思先生和西
德尼·赫德尔森博士,去凭吊他们的火流星爆炸的地方时,是何等伤心呀!
他们两手空空地回去,没有带回一丁点儿天上的金子,这未免太难堪了。就
算德·施奈克先生不会为国争球了,他俩连个天金制的领带别针或者袖扣都
没捞到手,连一颗可留作纪念的小金粒儿都没有。
他俩同病相怜,竟至把前一度的争斗都忘光了。要不,又能怎么样呢?
赫德尔森博士难道能对冒死救他的恩人衔恨吗?而从对方来说,赤诚对待自
己差点儿为之捐躯的人难道不是人情之常吗?火流星既已消亡,在万不得已
的情况下,他们只有重修旧好。何苦去争那一去不复返的流星的名字呢?
这两个旧日的冤家,当他们一面手挽手地散着步,初度言归于好的蜜月,
一面争着为他人着想时,是否意识到他们那马后炮式的慷慨大度已毫无意义
了呢?
“失去福赛思火流星真是天大的不幸。”赫德尔森博士说着。
“是赫德尔森火流星,”迪安·福赛思先生更正道。“它是您的,我亲
爱的朋友,完全是您的。”
“不对!我写给辛辛那提天文台的信尚欠准确,必要时这倒是个明证。
我只说过在几点到几点之间,而不是像您所说的从几点到几点。这可大不相
同呢!”
这位呱呱叫的博士不肯松口,而迪安·福赛思先生也是如此。因此他们
又重新争执起来,好在这些争执并不伤人。
他们这种一百八十度的拐弯虽说颇为感人,总未免有点滑稽可笑。但是,
有个人可不想笑话这一点,此人就是弗郎西斯·戈登。他已正式恢复为他心
爱的珍妮的未婚夫。两个年轻人经历了这么多场暴风雨之后,便拚命利用这
雨过天晴的好天气,以弥补那些失去了的大好时光。
泊在乌贝尼维克的军舰和大客轮都在九月四日上午起锚,开往偏南一些
的纬度上。那些曾使这个地处北极的岛屿盛极一时的好事者几乎全都走了,
只剩下罗伯特·勒格尔先生和他的假侄子。因为他们非得等“大西洋”号返

航不可。那只快艇到第二天才回来。勒格尔先生和泽费兰·西达尔马上上船,
他们在乌贝尼维克多呆了二十四小时简直呆够了。
他们的木板棚早就叫火流星爆炸所激起的滔滔海浪冲光了。他们不得不
在露天过夜,境况苦不堪言。海水不只席卷了他们的家,同时还把他们两个
人里里外外都浸透了。北极惨淡的阳光又晒不干他们。他们甚至连在短短几
小时的黑夜里用以御寒的毯子都没有了。什么都被洗劫一空,乃至露营需用
的零碎东西,手提箱,以及泽费兰·西达尔的种种仪器都未能幸免。他那个
观测过多少次流星的忠心的望远镜已寿终正寝,还有那个先把流星拉上地球
后又将它推入海底的机器也是同样完蛋了。
这个仪器何等奇妙,勒格尔先生忘不了这失物之痛,西达尔反而一笑置
之。既然他造了个机器,他就大可以再造另一个更好、更强有力的机器。
他当然可以做到,这是不容置疑的。可惜的是,他却从不想它。他的教
父催促他动手,也是白搭。他总是一天天地往后推,一直推到晚年的某一天,
终于带着他的秘密进了坟墓。
人类永远失去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机器,而且,只要地球上不出现第二个
泽费兰·西达尔,那机器的原理就将始终没人知晓。总之,泽费兰·西达尔
从格陵兰回来时,要比去的时候更贫穷了。除了各种仪器和他那阔绰的行头
之行,他还撇下了一大片土地。这片地很难重新卖掉,何况这项产业的主要
部分还位于海底之下。
相反地,他的教父却在这次旅行中,捞到了多少钱哪!这些钱,他一回
到巴黎德劳特街就可以到手。这笔势必使勒格尔银行与世界上最强有力的金
融机构平起平坐的财富,就是这样来的。说实在的,勒格尔先生大发横财之
后,泽费兰·西达尔并非不知内情。勒格尔先生现在知道了他的特长,便大
加利用。凡是从这个天才的脑袋瓜里出来的发明,这家银行都从实用的观点
出发加以采用。在这点上,他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他虽说没捞到天上的黄金,
却把地上相当可观的一部分黄金聚敛在自己的保险柜里了。
当然,勒格尔先生并不是个歇洛克①式的守财奴。在这笔他一手创造的财
富中,泽费兰·西达尔会分得一份,而且,要是他想要的话,还可以分到最
大的一份。然而,在这一章的开头,西达尔那么呆头呆脑地望着你们,所以
大家还是不太想过分坚持这一点了。钱?金子?他能派什么用场?不定期地
去领些小款子,够他起码的生活需要,这个办法倒是对他十分合适的。他直
到去世之前,始终都是抱着这个目的步行来看望他的“叔叔”兼银行家,并
且从来不肯离开他那卡塞特街的七层楼,也不肯离开那位旧日的女屠户蒂波
老寡妇,她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唠唠叨叨的女佣人。
在勒格尔先生把他的意见通知巴黎的银行一星期之后,全世界都已知道
火流星彻底完蛋了。法国巡洋舰从乌贝尼维克返航时,把这个消息传给了第
一个信号台,并由这信号台以异乎寻常的速度传播到全世界。
不出所料,普天下都激动万分,但这种情绪很快就平息下来。面临一个
既成的事实,最好还是别去想它。过不了多久,人们便照常各操各的心,而
不再去想那个遭到悲惨——甚至可以说是可笑下场的“天使”。
当“莫齐克”号九月十八日在查尔斯顿抛锚停泊的时候,大家已经不再
谈论这件事了。
①莎士比亚名剧《威尼斯商人》中的主要人物。

“莫齐克”号回来后,下船的除了原先的乘客之外,还有一位在去的时
候没有搭过这条船的乘客。她就是阿卡狄娅·沃克太太。她渴望更加长久地
表示对她前夫的感激之情,曾赶紧住进了德·施奈克先生留下的那个空舱。
从南卡洛来纳到弗吉尼亚,距离并不远,况且,在美国有的是铁路。打
第二天即九月十九日起,迪安·福赛思先生、弗郎西斯和奥米克隆为一路,
西德尼·赫德尔森和他女儿为一路,都回来了。前三位要回到伊丽莎白路的
圆塔,后两位回到莫里斯路的方塔。家里人正等得心焦呢。当查尔斯顿的火
车卸下这几位旅客的时候,赫德尔森太太和她的女儿露露,和可敬的米茨一
样,正待在威斯顿的火车站。这几位远道归来的旅客对于她们的迎接自是深
受感动。弗郎西斯·戈登拥抱了他未来的岳母,而迪安·福赛思先生则诚恳
地和赫德尔森太太握了握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要不是露露小姐
因为总有点儿提心吊胆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甚至可能连半句都不会提及
那痛苦的往事。
“总算了结了,不是吗?”她喊着搂住了福赛思先生的脖子。是的,了
结了,彻底了结了。这就是了却冤仇的明证;九月三十日那天,圣·安德鲁
教堂洪亮、起伏的钟声一下子响彻这个弗吉尼亚洲的城市。奥迦思主教在济
济一堂的盛会上——其中包括父母,两家的至亲好友,以及本城的知名人士
——,主持了弗郎西斯·戈登和珍妮·赫德尔森的婚礼。他俩在受尽挫折,
历尽沧桑之后,终于找到了幸福的归宿。
毋庸置疑,露露小姐是以女傧相的身分出席婚礼的。她穿着那件做了已
有四个月的漂亮的连衣裙,真标致极了。米茨也在场,她为她的“教子”的
喜事又是笑又是哭。她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她向那些愿意理会她的人这么
说。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刻,另一个地方正在举行另一个婚礼,只是排场小一
点罢了。这一回,塞思·斯坦福先生和阿卡狄娅·沃克太太既不是骑巴,也
不是徒步,也不是乘气球去法官约翰·普罗思家。不,他们这回是肩并肩坐
着一辆舒适的车子上那儿去的,是破天荒第一回手挽手进了法官家的,为的
是在不那么奇特、别致的境况下向他呈上他们那完全合格的证书。
法官履行了他的职责,让这对离婚才几个星期的前夫前妻重新结了婚,
然后彬彬有礼地向他们欠了欠身。
“谢谢,普罗思先生。”斯坦福太太说。
“再见。”塞思·斯坦福先生补充说。
“斯坦福先生,斯坦福太太,再见。”约翰·普罗思先生答道,立即回
去照料他那花园里的花儿。
然而,这位德高望重的哲学家心下大为踌躇。当他在浇第三壶时,他的
手竟停住不动,不再给那些焦渴的天竺葵浇洒甘霖了。
“再见?..”他喃喃地说着,思绪涟漪,不觉在花间小径中间停了下
来。“也许,对他们说声‘后会有期’更好一些。”

环月旅行
〔法〕儒勒·凡尔纳著
金志平朱延生译

前言
186..年期间,科学界中史无前例的一项科学试验震动了全世界。“大
炮俱乐部”,美国南北战争之后在巴尔的摩市建立的炮兵俱乐部的会员们,
忽发奇想要同月球——不错,要同月球!——建立联系,发射一颗炮弹到月
球上去。俱乐部主席巴比卡纳,这项事业的发起人,在征询了剑桥天文台的
天文学家们的意见之后,为促成这次不寻常的壮举采取了一切必要的措施,
大部分权威人士都宣称这个计划是可以实现的。他发起一场公开的募捐,筹
得了近
3000万法郎,便着手去进行这项巨大的工程。
按照天文台工作人员起草的意见,为了瞄准天顶的月球,用来发射炮弹
的大炮应当建造在赤道和南北纬
28°之间的地区。炮弹应当具有每秒
12000
码的初速。炮弹于
12月
1日晚上
10点
46分
40秒射出,应当在四天后,即
12月
5日午夜击中月球,这时月球正抵达近地点,就是说处在离地球最近,
恰好
86410法里
①的地方。
大炮俱乐部的主要成员巴比卡纳主席、埃尔菲斯顿军医、J·-T·马斯顿
秘书和其他学者们举行了好几次会议,讨论炮弹的形状和结构,大炮的位置
和种类,使用的火药的性质和数量。会议决定:第一,发射体要用一个铝制
炮弹,直径
108英寸,壳厚
12英寸,净重
19250磅;第二,大炮要用一座哥
伦比亚铸铁炮,全长
900英尺,在地里直接浇铸而成;第三,所装的火药要

40万磅硝化棉火药,在发射体下面化作
60亿公升气体之后,可以轻而易
举地将它送往月球。
这些问题解决之后,巴比卡纳主席在墨奇森工程师协助下,将工程基地
选在佛罗里达州北纬
27°7′和西经
5°7′的一个地方。正是在这儿,经过
一番出色的劳动之后,哥伦比亚炮完满地铸成了。
事情进展到这里,忽然发生一件意外的事,大大增加了这一壮举引起的
兴趣。
一个法国人,一个异想天开的巴黎人,一个既聪明又大胆的艺术家,要
求搭乘这个炮弹到月球上去考察地球的卫星。这位大无畏的冒险家名叫米歇
尔·阿尔当。他来到美国,受到热情的接待。他主持集会,被听众举起庆贺
成功。他使巴比卡纳主席同他的死敌尼科尔船长和解,并且作为言归于好的
保证,说服他俩和他一起登上发射体。
他的建议被接受了。炮弹的形状改成了圆锥形的空心体。这个类似空中
车厢的东西装上强韧的弹簧和盛水的隔板,用来缓和出发时的反冲力。内部
备有够吃一年的食物,够用几个月的水,够烧几天的煤气。一部自动仪器制
造并供应三个旅行者呼吸必不可少的氧气。同时,大炮俱乐部请人在落基山
脉最高峰上筑起一架巨大的望远镜,以便观测发射体飞越太空时的情景。一
切都准备就绪。
11月
30日,预定的时刻一到,在万众欢腾声中,炮弹发射出去了。破
天荒第一次,三个人离开地球,差不多怀着必将到达目的地的信心,冲向星
空。这三位勇敢的旅行者,米歇尔·阿尔当、巴比卡纳主席和尼科尔船长应
当在
97小时
13分
20秒钟内飞完全部行程。因此他们要到
12月
5日午夜,
正当满月的时候才能抵达月球的表面,而不是在
4日,就像某些消息不灵通
①指法国古里,每里约合
4公里。

的报纸所报道的那样。
但是事出意外,哥伦比亚炮发射炮弹的直接后果是搅浑了地球的大气
层,使大气层中积聚了巨量的雾气。这个现象激起了普遍的愤慨,因为雾气
遮蔽了月亮,接连几个夜晚挡住了观看的人们的视线。
马斯顿不愧是三位旅行者最坚毅的朋友,他在可敬的剑桥天文台台长贝
尔法斯特陪同下赶往落基山脉。他登上朗峰观测站,那里矗立着那架能将月
球拉近到两法里的望远镜。大炮俱乐部这位可敬的秘书要亲自观察他勇敢的
朋友们的飞行工具。
12月
5日、6日、7日、8日、9日至
10日,大气层里堆满云雾,没法
进行任何观测,有人甚至认为必须将观测推迟到来年的
1月
3日,因为从
11
日起,下弦月露出的盘面部分越来越小,这种情况是不便于追踪发射体的运
行的。
但是,终于使大家感到满意的是,12月
11日到
12日夜间,一阵强烈的
暴风扫清了大气层,半边明亮的月盘在漆黑的天空里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当晚,马斯顿和贝尔法斯特从朗峰观测站给剑桥天文台全体工作人员拍
了一个电报。
这个电报说了什么呢?
电报宣称:12月
11日晚上
8点
47分,贝尔法斯特和马斯顿两位先生发
现了哥伦比亚炮自小石山射出的发射体——由于一个未知的原因,炮弹偏离
了方向,没有抵达目的地,然而它离月球已很近,以致受到月球引力的影响
——炮弹的直线运动转变成了弧线运动,正沿着一个椭圆形轨道围绕月球运
行,它已成了月球的卫星。
电报接着说,这颗新天体的轨道参数还没有计算出来——事实上,为了
确定这些参数,必须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对天体进行三次观测。继而,电报指
出,发射体同月球表面相隔的距离“可能”是近
2833英里,合
4500法里。
电报最后提出下面两个假设:或者月球的引力终于占了上风,于是三位
旅行者抵达了目的地;或者发射体保持在不变的轨道上,环绕月球运行直到
世界的末日。
在这两种不同的可能性之间,三位旅行者的命运会是哪一种呢?不错,
他们有够吃一个时期的食物。然而,即使他们大胆的计划得以成功,他们又
如何回来呢?他们会一去不复返吗?人们能得到他们的消息吗?当代最有见
地的学者议论的这些问题引起了公众强烈的兴趣。
这儿有必要提一点意见,值得那些急于下结论的研究家深思。当一位学
者要向公众宣布一项纯粹理论性的发现时,他应当格外谨慎从事。没有人被
迫去发现一颗行星、一颗彗星或者一颗卫星,在这种情况下谁犯了错误,谁
就该受到群众的讥笑。因此不如等待一个时期,这就是冒失的
J·-T·马斯
顿在向全世界拍出这个电报以前本来应当做的;可是在他看来,这个电报已
道出了这次试飞的最后结论。
事实上,就像后来所证实的,这个电报包含两方面的错误:第一,观测
的错误,即发射体同月球表面之间距离的错误,因为在
12月
11日那天是根
本无法发现这个发射体的,马斯顿所看见的,或者他认为看见的东西不可能
是哥伦比亚炮的炮弹;第二,理论上的错误,即关于发射体遭遇的错误,因
为使发射体成为月球的卫星,是跟理论力学的规律绝对矛盾的。
朗峰站的观察家唯一可能实现的假设,是预见到了这种情况:三位旅行

者——要是他们还活着的话——会齐心协力利用月球引力争取到达月盘的表
面。
却说这三位既聪明又勇敢的人已从出发时可怕的反冲力中逃生出来;正
是他们搭乘这个“炮弹车厢”的旅行记要在本书中讲述,直到其中最富于戏
剧性、最离奇的详情细节。这篇故事会打破很多幻想,推翻不少预言;然而
它也会给予一次这样的飞行所能碰到的种种奇遇的正确概念,并突出显示巴
比卡纳的科学天赋,尼科尔的多才多艺和米歇尔·阿尔当的幽默大胆。此外,
这篇故事也会证明,他们忠诚的朋友马斯顿一直俯身于那架巨大的望远镜
上,观测月球在星空中运行,他这样做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第一章晚上10点20分到10点47分
10点钟刚一敲响,米歇尔·阿尔当、巴比卡纳和尼科尔就向他们留在地
球上的许许多多朋友告别。两条打算作为狗种移到月球大陆上去的狗,已经
被关在发射体里。三位旅行者走近巨大的铸铁炮炮口,一架吊车将他们送上
到炮弹的圆锥形顶端。
那儿专门开有一个洞口,让他们可以进入铝制车厢。吊车的复滑轮被拉
到炮筒外面之后,哥伦比亚炮炮口剩下的脚手架立刻被拆除了。
尼科尔一旦同他的两个伙伴进入发射体之后,便忙着用一块坚实的金属
板封闭洞口,这块金属板是从里面用强大的加压螺钉拧紧的。其他几扇舷窗
的玻璃上也牢牢地装配着金属板。三位旅行者严密地关在他们的金属牢房
里,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
“现在,亲爱的伙伴们,”米歇尔·阿尔当说,“我们像在自己家里一
样不要拘束。我是善于治家的人,对家务事很内行。问题在于尽可能充分利
用我们的新居,使我们过得舒舒服服。首先,我们要设法看得清楚点儿。见
鬼!煤气灯不是为鼹鼠发明的!”
这么说着,无忧无虑的小伙子将一根火柴在鞋底上划出了火,然后把它
凑近煤气灯嘴,用高压装入一个容器的液态煤气足够供这个炮弹照明和取暖

144小时,即六天六夜。
煤气灯点着了。在灯光照耀下,发射体内显得好似一个舒适的房间,壁
面装有软垫,底部陈设着环形沙发,房顶呈尖圆状。
发射体里装载的物件,诸如武器、工具、器皿之类都牢牢地固定在四周
的壁垫上,无疑经受得住出发时的震荡。为了完满实现一个如此大胆的计划,
凡是人力所能做到的戒备都做到了。
米歇尔·阿尔当仔细检查了一切,表示对新居的设备非常满意。他说:
“这是一间牢房,然而是一间会旅行的牢房,只要我能从玻璃窗往外观
望,我情愿签订
100年的租约!你笑什么,巴比卡纳?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你是不是想说这间牢房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坟墓?就算成为坟墓吧,我也不愿
用它去换神的坟墓,因为他的坟墓飘浮在空间,却不能飞行!”
米歇尔·阿尔当这样议论时,巴比卡纳和尼科尔正在作最后的出发准备。
当三位旅行者最终将自己关闭在炮弹里的时候,尼科尔的精密计时表正
指着晚上
10点
20分。这只表同墨奇森工程师的表对过,相差不到十分之一
秒。巴比卡纳瞧了瞧表,说道:
“朋友们,现在是
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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