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之常情来说,会因敌人陷入困境而幸灾乐祸;也会认为,可利用这种难得的机会打败敌人。可是千信并不这么想,虽然他和信玄是死对头,不断交战,但目的只是在争个高低,而不是要陷百姓于困境。所以千信认为,虽然两国正在战争,但面对敌人因为没有食盐而陷入困境时,决不能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理应先设法拯救,至于争夺胜负,那是战场上的事,千信有这种气度,正是他伟大的地方。
现在世界上有很多国家,都处在敌对的状态。甚至在同一个国家内,也有党派、团体和企业间的竞争与对立。而由彼此的对立、竞争,扩大成为仇恨的事,更是不断发生。
在这个世界上,竞争是免不了的,对立有时也是必要的。但是身为领导者,应该学习千信那种不分彼此,甚至具有爱护竞争对手的同情心,才算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一个领导者应具有兼爱天下的胸襟。要依循适当的原则,以达成共存荣。
墨家的创始人墨子,曾经说过:“什么是天下的公敌呢?那就是国与国之间相互攻伐,家和家之间相互争利,人与人之间相互残杀。然而,公敌是怎么发生的呢?完全是由于人与人之间缺乏博爱的缘故。每个人只知道爱自己的国家,不知道爱其他的国家;只知道爱自己的家庭,而不知道爱别人的家庭;只知道爱自己,而不愿去爱别人。久而久之,强大的会欺侮弱小的人,富有的会欺凌贫困的人,尊贵的会瞧不起低贱的人,而奸诈狡猾的人也会欺侮愚蠢鲁钝的人了。可见天下会发生祸害和怨恨的原因,根本上在于人们不能互爱。所以要和平相处,就必须互爱互敬,重视对方的利益。”
在二千五百年以前,圣贤们已经给我们明白的教训,如果人人照着去做,一定会造成美好和谐的世界。可是人们不遵循这些道理,又不能实行兼爱,所以才形成世局的混乱不安。墨子常劝告世人,不要过度竞争,只要顺着自然的法则,便可以带来进步。如果只知使用武力,以暴力铲除竞争者,这就是所谓的过度竞争。
国与国之间的过度竞争,往往会导致战争;个人与个人间的过度竞争,会引起仇恨和争执,甚至做出伤天害于理的事;而企业间的恶性竞争,会产生资本的独占、不平衡,小者造成中小企业的破产,或使自己身败名裂,而大者会引起社会及世界的混乱。
总而言之,人类的利害是相通的,能做到爱人如爱己,爱他国如爱祖国,才会使世界幸福和平。身为一个成功的领导者,更应彻底实行兼爱,切忌投入过度的竞争中,要依循适当的原则,以达成共存共荣的大同世界理想。
先衡量自己的能力,设计长远的目标;而根据现有的基础,制订长期的计划。
公元一八七六年,美国亚马士都大学的校长威廉克拉博士,应聘到北海道刚创立的札幌农校,担任教务主任。他和学生其同生活,教育他们达八个月之久。培养了佐藤昌介、内材鉴二、新渡等杰出的教育家。克拉博士在任满离校时,给学生们留下了一句名言:“少年人要立下大志”。
无志者常立志,有志者立长志。我们生活中,必须立下志愿,才会有奋斗的目标。否则浑浑噩噩地过日子,那岂不是虚度光阴吗?孔子曾说过。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立志向学。日本高僧日莲法师也在十二岁时,立下志愿要成为日本顶尖的人物。他们都是在年轻时就立下志愿,而终身为目标奋斗,终于成为名人,不但使生活变得有意义,同时也提高了生命的价值。相反的,一个人不知道自己一生中将做些什么事,不但不能体会人生的快乐,也会失去生存的意义。
即使是乞丐也会发下宏愿,努力乞讨,以求致富。所以,一个领导者更不能没有志愿了。领导者把自己的志愿向部下公开,并鼓励部下共同朝着即定的目标奋斗,便能产生一种无形的力量,使事业顺利进展。所以松下先生认为,领导者可以把自己的志愿,转化成部属的目标。
松下先生并不是说志向要愈高愈好。因为所立下的志愿若超出自己的能力,或脱离了现实范围,也就成了妄想。所以,我们应该先衡量自己的能力,设计长远目标;从实际出发,制订长远的计划,一日一日地逐步去执行,才能达到理想。克拉博士给札幌农校的临别赠言,真是语重心长。因此在企业的经营上,我们可以换个语气说:“领导者要立下宏伟的志愿。”
具有仁慈心胸的领导者,才能得到部属的拥护。
保科正之是德川幕府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同父异母的兄弟,当时日本东北会津地区的诸侯,由于不服幕府的领导,阴谋叛变,被削藩废籍,取消武士的头衔,贬为平民,所以德川家光将军就派保科正之去担任会津的新诸侯。
保科正之刚上任,第一道命令就宣布取消农民过去所未缴的田租,并运用种种方法,大幅削减平民的赋税,就好象现在各国所实施的社会福利政策一样。正由于这一连串的德泽,使得百姓更心悦诚服地拥护他。原来从外地诸侯所遭受的阻力和排挤,都获得解除,他的地位也就非常稳固了。后来,保科正之被调回幕府担任最高执政官,而继任会津地区的每一代新诸侯,也都沿袭他的政策,于是使会津地区一直到明治谁新时代,还是日本东北最富庶的地区。
在德川幕府时代,不只保科正之推行“仁政”,几乎绝大多数的诸侯都能以仁慈的胸怀爱护百姓,为了使百姓摆脱困苦,都会在一定的时期内减免租税。而将财政上的需求,转向巨商富豪借贷,直到人民的生活安定,才再开始征收税捐。这一点几乎成了幕府时代政治行为上的常例。
据说在古代,仁德天皇发现民间的炊烟稀疏,就联想到荒年欠收,民生困苦,于是立刻下令停止征收租税,以至政府财政拮据,连皇宫也破烂不堪,没钱整修,所以发生逢雨漏水的情形。直到三年后,百姓家家户户炊烟四起,民生已经恢复富裕,才再开始征税,由此可见仁德天皇真是慈爱的仁君。他曾说过一句感人很深的话:“国君是上天为了照顾百姓而设立的,所以国君应该以百姓的痛苦,当作自己的痛苦;等到百姓富裕之后,自己才能富裕。”也正如孟子所言“民贵君轻”。
象这些领导人物对待他人的一片仁慈之心,可以说是整个东方受儒教影响下最优良的传统,正因为有这样的好传统,所以能使领导者和大众的心连结在一起。
贤明的国君对人民有慈爱之心,人民和国家的财政才能富裕;政策的推动也才能顺利而没有阻碍。在过去的封建时代,有没有仁慈之心,已经是君主统帅百姓,促进民生繁荣和国家安定的重要依据。如今是个民主时代,领导者更应该处处为众人着想,否则,一旦失去权威,想统驭别人,便将成为不切实际的空想。
天地万物为天下人所共有,连企业的财产也是如此。吉川英治所写的《太阁记新书》中,有一则关于左马之助光春的故事:光春在坂本城被丰臣秀吉所包围,到了最后危急的关头,为了不忍珍藏在城中的古董宝物遭受破坏,就派人把古董宝物载运到城外,交给来攻的军队说:“我想,这一批珍贵的古董宝物是全天下人所共有,而不是我个人的私产。人的性命是短暂的,但这批宝物的价值却是不朽的;我预料到未来几天的决战,我方可能会战死到最后一兵一卒,为了不忍心将来城破之后,这批宝物也遭到无辜的破坏,现在把保管权转交给你们。如此我们就可以放心地决战,而不必担心将来的子孙会为了这次决战所造成的损失而惋惜。”
光春的这种作为,让丰臣秀吉非常敬佩。事实上,这种大度的节操,已经接近圣贤的境界了。有一个另外的例子:武将松永弹藏有国宝平蜘蛛茶壶,结果在志贵山城被消灭的当天,为了不愿意让别人再拥有它,就狠心地把平蜘蛛茶壶摔破了。这两种作风有天壤之别,毋宁说,松永弹的做法较象人性的反应,可是光有人性还是不足以担任领导者,领导者在坚持某种观点或信念时,应该有更近圣贤的反应才可以。
在当今世界上,各种财物都有自己的物主。不管是土地、汽车、房屋,乃至于一条手帕、一张棉纸,都有特定的主人,而法律更在形式上加以承认、保护。可是那些东西虽然都有形式上的主人,但从实质意义看,却是天下所共有的。一块土地,可能属于某人,但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透过购买等手段,而拥有它。绝不是说,它现在是甲的东西,将来也永远是甲的。譬如说,企业有一定的资本,占有特定的土地、设备以及其它资产,虽然是企业的所有物,但又何尝不能看成社会的共有物呢?企业以外的个人或团体组织,对所拥有的东西,可以这么看待。领导者如果能活用这个道理,将会带给社会许多利益;如果把物当成私有,显然也会形成争相掠夺的恶劣现象。再进一层说,物既然是天下人的物,那么企业领导者的言和行,也算是天下的公事,公事有公事的做法,基于大家的利益来考虑,是标准的做法。这就好象古代中国,尧把帝王的宝座禅让给舜。孟子就认为:不是尧把私有的帝位让给舜,而是尧请舜替他处理天下大事。孟子的这种观点,就是给领导者清楚的提醒。
如果出发点是为了对社会的责任感,那么下一道命令给作怪的狐狸,又有何不可?
丰臣秀吉得到天下以后,秀吉的养女——宇善多秀家的夫人生病了,而那种病,在当时一般人的观念里,认为是狐仙作崇所引起的。于是,秀吉非常生气,以政府的名义,向狐狸下了一纸公文,内容是说:“上天安排万物各有生活的法则,狐狸和人类绝不可相提并论,所以狐狸绝不允许看上任何人,附身作崇而使人类生活发生不幸。附在多秀家夫人身上的狐仙,应该识相地立刻远离,否则我将下令军队和猎人一起出动,把全部的狐狸一网打尽。”
为政者对巫师庙祝等人发布公文,在当时是常见的事,可是直接对狐狸发布公文,在日本则是秀吉首开先例。中国唐朝时候有位大思想家韩愈,被派去潮州当刺史,传说当地有鳄鱼神作怪,韩愈也曾写了一篇祭鳄鱼文,借着皇帝的威严,下令鳄鱼远离潮州,安定百姓的生活。秀吉发公文给狐狸的事,或许是从韩愈的祭鳄鱼文得来灵感,可是这种行为,到底不太合乎情理,近乎于神话的传说。
韩愈和秀吉都是历史上有名的先贤,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作法不太合乎正道吗?
他们这样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因为在那个时代,神权占很重要的地位,人们的思想认定万事万物都是因上天的旨意而存在的,其中人类为“万物之灵”,所以上天替人类创设政府,安排国君、圣人,来治理人民,并且教化人民,所以政府的存在和官员的地位也都是上天的旨意。既然如此,韩愈身为潮州刺史、秀吉身为幕府将军,都是奉“天子”的命令在行事。他们身负安抚天下百姓的重大使命,所以一旦有事,在本身必须负责的前提下,代替上天责备作崇的妖怪,又有什么不可呢?他们的作法可能有许多人不能苟同,但无论如何,他们把人类视为最完美、至高无上,可以代替上天君临万物的人生观,境界也确实很高尚。
如果说人类想共同创造一个幸福美满的社会,来提高生活水准,其前提在于人类能了解自己、看重自己。换句话说,必须了解人负了什么使命?应该如何做人?以及持有怎样的人生观?这些问题如果没有积极而正确的答案,都将会使人和社会陷入痛苦的境地。
所以领导者要培养正确的人生观,同时产生宏伟的社会观、世界观,再根据这些观念,树立起领导观念。譬如韩愈祭鳄鱼或秀吉行文给狐狸,可能他们的观念都自大得近乎夸张,但问题是他们出自内心的责任感,所以才激起对人类社会无比的责任感,其本身有正面的意义存在。
领导者的字典里,没有“困难”,更找不到“不可能”的字眼。
拿破伦有句名言:“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几个字。”初听起来这是句狂语。因为一个人在一生中,会遇到很多无可奈何和不可能完成的事。所以,虽然拿破伦说了这句狂语,但在他远征苏俄,以及滑铁卢战役时,都遭到失败,结果被流放到孤岛上终身囚禁,最后在悲惨中死去。所以感觉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是一句狂语。但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句话也是发自一种真理而言的。
当然人世间不可能的事实在太多了。简单地说,“违反天地自然之理的事”,就是不可能以我们的力量去实现。譬如说,人难免会死亡,这是天地自然之理。如果想违反它而期望不死,是绝对办不到的。
但我们反过来看,只要是顺乎天地自然之理的事,就都可能完成。譬如,一种事只要照着天地自然之理去做,顺应时代的潮流,就必定能成功。一种质量好,价格又公道的东西,一定能够本利全收,这就是顺应自然之理的事业经营态度。如果不成功,就一定有弊病存在。例如产品不精良、价格太高,所以才造成本利无法全收。因此只有违反天地自然之理,才会遭至失败的后果。
春至花开,秋来花谢。草木、蔬果,该发芽的时候就会发芽,该结果的时候就会结果,该枯萎的时候也会枯萎。这正是“顺应自然”的一种现象。
自然景象不仅美丽,而且井然有序,毫无私心或野心,只是率直和虚心而已。
然而,人却不是这样。没有率直,没有虚心,有的却是野心和私心。如此,当然就会失去内心的平静与均衡,看不见,当然也不能遵循自然的道理,造成进退失据、处置不当,使得秩序大乱。
花如果不按时序绽放,就是“乱开”,固然希奇,但却不能以此作为人类行为的准则,否则,不仅贻人笑柄,还会因此而受伤,误己误人。
所以凡是合乎自然之理的事,再加上以毅力和决心去完成,天下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如果仍然无法完成任务,就一定有它不可能完成的因素存在。因此,我们更需要仔细地去体会这名话的真正涵义。
松下幸之助——用人之道--三 赏识不断修炼的领导人才
三 赏识不断修炼的领导人才
一个经营者要有和古董商一样的鉴赏眼光,他必须对任何事物作出明确的价值判断。要不断地进取,才能够对事物作出正确的判断。
藤堂高虎出身于贫贱的家庭,但却受到丰田秀吉的赏识,加以提拔。到了德川家康时,更加重用,封伊热为他的领地,年薪三十二万石,任命他为外戚诸侯,并参与幕府中枢的决策职位,在日本历史上,象这种贫贱出身的人,从来不曾担任那么高的职位。高虎得势了以后,雇用了一位武士,名叫渡边,年薪二万石,相当于当时一个中等藩主的俸禄。因此有许多诸侯对藤堂高虎的作法很不以为然,于是批评说:“尽管渡边是个人才,也不能用二万石的俸禄,雇用一名武士。”
藤堂高虎听到这些批评以后,笑着回答说:“这些说法只是显示出浅见与庸俗,如果今天我雇用一百名武功平凡的武士,敌人会不假思索地攻击我们。可是以渡边的英勇声望,远近闻名,敌人若知道渡边是我的侍卫,想发动攻击时,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这种由声望所带来的威势,不是人数所能比较的,也可以说是无价的。”
果然,在以后的许多会战中,藤堂家由于渡边的守护,敌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而渡边领军出征,也是经常得到胜利。这说明了一件事物的价值,实在不是可以用数字去加以判断。试想,诸侯们认为渡边难敌百人,也是不无道理的。可是渡边骁勇善战的声誉,使敌人不敢轻犯,也是无法估量的价值。虽然力量是抽象的,但藤堂高虎以二万石的高价,拥有了渡边使敌人丧胆的声望,也是很有远见的。
如果明列了事物的价值,每个人都能盘算得出来,更何况是一个杰出的领导者,譬如,古董商人如果无法对一件古物做明确的价格判断,那就不是一个成功的古董商。而身为一个领导者,如果对属下的价值没有一个明确的评定标准,也不会是个成功的领导者。
以经营公司而言,也许每个人对于用十万元月薪去聘请一个干部有不同的看法,但对于一个经营者而言,如果他无法在太高或太低的程度内,做正确的价值判断,这位经营者显然就没有客观用人的能力。
经营者除了要对人的价值作出正确判断以外,还必须对公司的经营、技术、资本等各种能力做正确的判断,而加以组合,才能有效地经营事业,否则就难免会发生错误了。一位国家的决策者也是一样,一定要把本国的历史背景、传统精神和军队实力做明确的判断,并加以组合,转化成对付敌人的强大战斗力,这是关系着国家的兴衰安危的。所以松下先生始终认为,一个领导者,应能对任何事物作出明确的价值判断。灵感和直觉往往可以使一位领导者在紧要的关头,造成
“福至心灵”的奇妙效用。
日俄战争时,日本和俄国在中国的满洲对垒。当时,日本有一位将领叫黑木为祯。他在停战阶段到前线去视察,突然似乎有所感觉地说:“今晚我们可能会遭到敌人的偷袭,所以要注意各项防范措施。”但当时并没有任何敌军轻举妄动的征兆,有些前线的军官都以为那只是黑木例行的提醒和吩咐。但当天晚上,俄军果真来偷袭。但由于日军事先有所准备,使得俄军大败而归。
黑木将军并没有得到任何特别的情报,但为什么能知道当晚俄军会来偷袭呢?或许,就是凭着他的直觉反应。这就是第六感官的妙用。“直觉”和“灵感”这两个名词,在科学上,并不能找到依据,也很难实际地加以解说,可是,这种感觉往往使人能获得意料不到的暗示,而当机立断,得到成功,所以,一个领导者,一定要培养灵感和直觉的能力。
譬如说,很多人都看过苹果从树上掉下来,但却只有牛顿一个人会问:“苹果怎么不往上飞呢?”并由此发现了万有引力。这就是一种偶发的灵感。所以没有灵感的人,是无法发现宇宙的奥妙和自然的法则。
特殊的灵感和直觉,是一个领导者的必要条件。也就是说,经营者在许多情况下,必须以直觉的方法,才能迅速而奇妙地对事物下决策。就象一个生意人在估计某件商品的售价时,如果犹豫不决,弄不清能不能卖?有多少销售量?到最后抱着“随便订个价格先卖卖看再说”的想法,那么,这宗生意一定不能成功。
灵感和直觉又是怎么来的呢?有些人天生就在这方面有特别强烈的潜在能力,他们处事决断往往会有意料之外的神来之笔。但也有经过长时间不断培养而得来的。如古代有名的俞道家宫本武藏,已修炼到能依靠灵感来预知敌手动态的功力,使他在敌人的剑尖离身体三寸的距离时,能及时闪避。剑客要练到这种明察秋毫的剑术,是需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一位经营者也是如此,若想要凭直觉去对事物作决断,也是要经过经验不断地累积和培养。
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只要能不懈怠地要求自己养成一种临事立刻作出准确判断事实真相的能力,那么这种“灵感”就可能在紧要关头,造成“福至心灵”的奇妙效用。
谦虚能使一位领导者平易近人。这样,他才更容易领导部属,团结一致。
有一天,福岛正则遣人送了两条锦鲤给前田利家,利家马上叫他的文书官写信向福岛正则道谢。但那位文书官却认为福岛正则的地位比前田利家低,送礼巴结是应该的事,所以利家大可不必答礼致谢,于是就随便写了一张措辞简略的信稿,拿给利家过目。利家看了以后,很不高兴,并训诫文书官说:“书信有固定的格式,一封道谢信,如果不能处处表示出对对方的尊敬,那么还道什么谢?例如,信里这句蒙受馈赐,官僚官样的,为什么不改成常常受您的厚爱,实在担当不起之类的话,也比较平实动人?尤其是对比我地位还低的晚辈,文句更是愈客气愈好,否则,别人会认为我骄傲自大,看着你这种敷衍了事的信件,还不如不写,省得让人瞧不起。”
前田利家在织田信长、丰田秀吉的手下都做过事,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多人都认为,如果在丰田秀吉晚年,前田利家不死的话,德川家康是很难得到天下的。他之所以受到后人的景仰,其实正因为他人格高尚、侍人谦虚的关系。
人往往地位愈高,愈会得意忘形,而忽略了谦虚的美德。在这种情况下,周围的人往往只会对他的地位表示阿谀,心里却未必服气,如此部属变得难以使唤,做事也很难顺利成功。所以,地位愈高的人,愈需要谦虚,能做到这点,众人才会佩服地说:“那个人地位虽然高,却没有半点官架子,侍人诚恳,真是一位君子”。在这种条件下,如果他对别人有什么意见,大家也会洗耳恭听,虚心接受的。
俗语说:“竹子愈高愈弯曲”,这句话很微妙地把领导人的真貌,显示出来,道出颠朴不破的真理。
身为领导者能不能做到扪心自问而毫无内疚?他是否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
中国东汉时有一位非常清廉的官吏,名叫杨震。有一次,他奉命到外地的大都去担任太守,动身上任前,有一位过去所提拔的人,名叫王密,来替他送行,闲谈之后,王密从衣袖里掏出好几锭金元宝,说:“这几年蒙受太守照顾,非常感谢,几锭薄钱只够当作路费,不成敬意,请收下。”可是杨震却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他说:“如果我收了这些贿银,就太辜负全天下看得起我的人了。”王密说:“不会那么严重的,现在已经夜深人静,房内只有你、我两人,谁会知道这件事呢?”杨震正色回答说:“至少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会没人知道呢?”王密听了杨震这番正义凛然的话后,内心很惭愧,就哑然回家了。从此,人们对杨震风评愈来愈好,最后终于官拜宰相。古圣人孟子曾说过:“自己反省以后,如果内心不会觉得愧咎,纵使有千万敌人的地方,我也敢去。”这就是说,一个人只要心地坦荡,光明磊落,自然会产生无比的勇气,事情才能顺利取得成功。相反的,自己行为不正,为了害怕他人批评,做事必然也畏首畏尾,如此也就很难完成事业了。
可是人还有许多弱点,一个外表高尚的人,也可能在别人看不见时,受了诱惑而做出不轨的行为。社会秩序,都是因警察的维护才建立起来的,如果没有警察,恐怕到处都是歹徒了。这就意谓着人性中有“恶”的一面。可是话又说回来,人做了坏事,良心都会不安,所以本性里还是有“善良”的一面。一个人不能认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就出卖良心,胡作非为,虽然没有人指责,但还是逃不掉良心的责备。
每天反省有没有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有没有愧对他人?这是个人修养中最重要的事。杨震所谓的“天知、地知”其实也就是他的良心罢了。人只要不被物欲所蒙蔽,自然可以展露出宽宏的气度。领导者要特别注重在这方面的要求,想要提起勇气去创业之前,先想想自己是否光明正大,坦荡无私。有没有愧对他人?能不能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
不是廿四小时的工作,而是廿四小时的思考,这是阿基米德的专心和努力。
阿基米德是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和数学家。有一天,国王因为怀疑工匠在制造皇冠时,偷工减料,就请他帮忙鉴定黄金的成色。
如果能把皇冠拆开来分析,就可很容易知道它是不是纯金打造的。但国王并不允许把这精巧的皇冠分解。在这种限制下,阿基米德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好办法来,因此日夜都感到十分苦恼,并思索这个难题。
当他有一天到公共浴室去洗澡,发现人浸入浴池以后,池中的水就会溢出来;于是灵机一动,联想到:“如果拿一块和皇冠等重的黄金,先后放进水缸中,比较溢出水的重量,不就知道皇冠是否掺杂质了吗?”于是他兴奋极了,不停地高呼:“我知道了!”并且没穿衣服就冲进实验室里,进行实验工作,结果发现皇冠果然不是纯金的。
这个故事表现了阿基米德热中追求真理的精神。在问题没解决以前,他每天绞尽脑汁,希望能想出解决之道。就算在洗澡时,脑子里还是想着问题,所以才能灵机一动,由现实生活中,找到解决的方法。有些人认为这是阿基米德的聪明,但松下认为更重要的是他的专心和努力。
阿基米德这种认真的态度,对科学家而言,是很重要的。但对一位领导者而言,也应该学习他这种不眠不休的精神,如此才能推动更好地发展。当然,并不是主张领导者应该廿四小时不停地工作,这样身体也会支持不了的,但在休闲活动中,也应该保持不断的思考。
不论是政治家或企业家,都应随时随地牢记自己的职责。只有如此,他才可能象阿基米德一样,在现实生活中,找到解决困难的方法。
领导者要想统驭部属的第一个观念,就是要排除私心。明治维新初期,中央政府中的最高领导阶层——参议,主要是由萨摩藩和长州藩的实力派人物担任。由于地域成见和意识冲实,所以朝廷中分成对立的两个派系,彼此互相牵制,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圆满地解决。
这种因对立而无法团结的情形,萨摩藩的首脑人物西乡隆盛先生曾公开地说:“多头政治,是无法彻底解决事情的,所以还是请木户先生(长州藩的代表人)一个人出面担任参议,其他的人就是木户先生的部属,这样比较能协同一致。”朝廷的人也都赞成,但只有木户不答应。他要西乡隆盛也担任参议,否则他要辞职不干。在这种情形下,众人说服了隆盛担任参议,于是在两人共同筹划下,废藩置县的大悬案,终于顺利地完成了。
后来,拥护幕府的彰义队和官兵发生会战时,官兵主要由萨摩藩和长州藩的士卒组成,为了防止内部不和,反自成仇,西乡隆盛一再主张应该由长州藩的大村益次郎担任总指挥,自己则屈居大村的手下,来谋求上下一心,精诚团结。这两个故事都说明了作为领导者应心地无私,以诚相待。
在历史的记载中,明治维新时期,有许多志士都能排除私心杂念,奋不顾身地为国尽忠,如西乡隆盛就是这群志士中杰出的代表。当时西乡隆盛先生的声望早已为万人所景仰,他伟大的人格发散出一股强烈吸引力,使人人都想亲近他。所以,以他的身份和道德人格,来担任会战的总指挥,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为了求取大众的齐心协力,他甘心以参议之尊被大村所差遣,如此更使大家敬佩他,而愿向他看齐。如此一来,大家同心协力,终于赢得胜利。历史家们早就认为,明治维新的成功,其实就是以西乡隆盛为中心,所策动出的一系列成功措施,而带来的成就。主要关键所在就是因为西乡隆盛能秉持高尚的人格,排除私念,才能完成伟大的功勋,被后世所景仰。一般来说,每个人都爱惜、保护自己的名利。也正因为如此,常常会为了自己的利害关系而感情用事,以至于判断错误,造成失败。所以,人绝对不能有私心,要能放弃自己的喜怒爱憎,客观去判断事情,才可坦然处事,以无比的信心和勇气,把美德发扬光大。
当然,我们是无法和西乡隆盛高洁的人格相比。但是,一旦身为领导者,在立场上就应先考虑到别人,再想到自己的利益,先人后已,无私奉献。如能做到无私忘我的境界,才会是个令人信服的领导者。
领导者要能衡量自己的实力,并准确地判断环境的变化。丰臣秀吉在平定九州、四国、关西的诸侯以后,进一步想征服关东的诸侯,以期统一天下,于是就派遣使者到京都去,命令关东地区的重要诸侯北条氏来朝见。可是北条氏仗着自己的力量,骄傲自大,对当时天下大事,浑然无觉。所以轻视秀吉,只随便说几句外交辞令,便打发使者回去了,自己则坚持不肯去朝见秀吉,秀吉于是拿这件事做借口,带兵攻打关东地区的诸侯。
战争爆发以后,北条氏依靠小田原城的险要地势,采取坚壁固守的政策,使战局僵持了一阵子,小田原城是关东与关西之间的军事要塞,地势非常有利,是为兵家必争之地。稍早,名将上山千信也曾包围此城达数年之久,但始终无法攻破,扫兴而归。这时北条氏还深信这座城池可以阻挡秀吉的大兵,可是他却没想到,当时秀吉所统领的大军已占领了一半的天下,和过去的上山千信,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还有,北条氏自从藩镇割据,独立开国以后,传到当时已第五代,无论生活习惯或意识观念都已经逐渐贵族化了。由于和平的日子太久,开国时那种亲民爱民、尚武刚强的作风已经逐渐消失,封闭在宫廷中生活,远离了平民,百姓和宫廷之间失去密切的联系;加上贵族生活的淫逸,也激起百姓的不满,人民已失去为主公奋战的意志。
在这种情况下,纵使有小田原城的天险可守,但也不能有太大作为了。北条氏的军队虽曾仗着天时地利,打了几次胜仗,但由于整体兵力的差距太过悬殊,最后,当小田原城被秀吉所率领的联军攻破时,雄踞关东百年之久的北条氏也就灭亡了。
世界著名的兵法家孙子曾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胜不骄,败不馁”。我想,北条氏所犯的错误,就在于没有“知己”、“骄傲”,也就是说,不但错估了自己的实力,也错估了丰臣秀吉的实力。该战的时候不战,该和的时候不和,所以最后以自己走上败亡的道路为结局。这种情形和第二次大战时,日本错估美国参战的决心,也错估自己的兵力,而贸然对美国发动攻势,最后惨遭失败的情形是一样的。
所以,领导者必须正确估计对手的实力,并且衡量自己的能力,才能下判断决定该战该和。但是,严格地说,准确的自我判断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高估自己,低估别人,把事情看得太乐观,或看得太悲观,这些都是人性中的弱点。正因为人性中存在有这么大的一个陷阱,所以一个人因轻视对手而造成自己气焰嚣张时,就已经踏进败亡的境地了。
处于领导地位的人应该好好考虑这一点,先谨慎地衡量自己的力量,再清楚地看到群众的力量,要想到事业的成功,应归功于广大群众。譬如,公司的业务、团体的能耐、国力的强弱种种,要以客观的眼光求彻底了解,才不会判断错误,无论做什么事,才会有成功的把握。
领导者须时常反省自己的过失,才能指正别人的过失,进而领导别人。
曾参是孔子的得意门生,比孔于小四十六岁,严格地说,他的年龄足可当孔子的孙儿,在孔门弟子中,排行也在后头。可是就学问而论,却无疑是孔子门生中最杰出的一个,所以孔子时常赞美他。曾参有一句名言:“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意思是说,我每天拿三件事情来反省自己,替人家谋事,有没有尽心尽力呢?和朋友交往有没有谨守信诺呢?老师所传授的课业,有没有再三温习呢?
由于曾参每天反省这三个问题,以使自己避免过失,不愧是一位贤者。也由此可见,他的老师孔子被尊称作“至圣先师”真是其来有自。曾子每天所反省的三件事,虽然都是日常生活中的琐事,可是其精神并不在于反省什么,而是在于持续不间断地反省进修,这才是领导人物所最应该学习的重点。领导的生活方式对外在环境的影响太大了。一个国家领导人的生活正常与否、观念是否正确,常常会左右国家的命运,决定事情的成败,甚至造成许多人的幸与不幸。所以领导者一定要严格地要求自己,时刻反省,不可用一时的冲动或个人的好恶当标准去作决策,如此才不会走错方向,而导致无法挽回的错误。
所以松下先生认为领导人物必须在心理上先确立自己的指导概念与方针,随时随地反省改进,碰到计划残缺不全的时候,立刻加以改正,同时也要知道自己在这项事务中是不是已经充分发挥了实力,完全控制进度?或是有该做没做而不该做却做了的事情?象这样不间断地自我反省,才能避免错误的发生。
可是有时自己反省还是不能发现错误,因为人们往往会因主观的意识而蒙蔽了事实的真相。加上自尊心在作崇,虽经常发现自己的缺点,却不敢勇于承认,所以最好能在适当的时候,多多请教别人;“我这种做法好不好?想法对不对?”并请别人坦白地指正。如果能一面自我反省,一面接受别人的指教,相信可以使自己的错误减低到最小的程度。
想一想,只不过为了自己的修养,就必须每天反省自己,何况是为全人类谋福利的政治家或企业经营者,那就更需要深切了解自己的责任重大,一言一行,都关系着许多人的幸福与安全;所以更应该“五省”或“十省”,甚至每日“百省”,廿四小时思考,不断自我改进才对。
忠诚的表现,是坦率和诚恳,而不是一味地迎合他人。加藤清正是丰臣秀吉的部将,因为犯了过错,被丰臣秀吉罚在家里思过。那时,京都正好发生一次大地震,丰臣秀吉所住的地方也被震倒了,死伤惨重。加藤清正心想:“虽然主公还在生我的气,但主公有难,我怎能不管呢?”于是就带领他的部下去保护秀吉。秀吉被他的诚恳所感动,也就不再生他的气,并且再度起用他。
秀吉死后,天下诸侯都拥护德川家康,而秀吉的儿子奉召到二条城去见家康时,清正也拼命要去保护秀吉家人的安全。这种为报知遇之恩而忠心于后代的精神,连家康也都非常敬佩。
清正在晚年时,曾感慨地说:“我一生非常留意个性的判断,甚至还研究了命相学,可是到如今我仍不能很清楚地由一个人的外貌去判断其内心所在。可是敢肯定的是,凡是忠诚的人,都将是真正的勇者。”一方面因为他带过许多部下,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忠诚的坚守者,所以才能下这种结论。由清正对秀吉一家尽忠的表现来看,他一定深深体会到这个道理的。总而言之,一个信守忠诚的人必能经常保持自己的作风,不会摇摆不定,所以内心不会有愧咎之感,也才能无忧无虑,正正当当地做自己的事。如果不忠诚,内心会有愧咎,表现的态度也不自然,而使人觉得无法信赖。
无论从政或经商,道理大致相同。经营者对自己的职责和顾客心怀忠诚,尽管在成交之前会各据立场,讨价还价,但是成交后,必然皆大欢喜。如果各怀鬼胎,成交以后顾客还是会怀疑是不是被骗了,那就失去做生意的目的。所以待人处事必须以诚为本,时时刻刻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自然得到信任。如果只是用尽心机,一味地取巧讨好,短期内虽能博得别人好感,长久以后,则不可能有好结局。尤其是施政者,内心不存坦率诚恳,只是迎合众人,虽然一时受欢迎,却谈不上为国为民作根基的筹划。
领导者想让部下心悦诚服的话,这点务必认识清楚。没有竞争的对象时,就容易失去奋斗的意志和学习的兴趣。
德川家庭是一个善于打仗的名族,很少遭遇败绩,连威赫天下的丰臣秀吉都在“小牧”和“长久手”两次会战中,连续败于德川家康之手。象这样一位骠焊善战的军事家,却在武田信玄手中吃到大亏,在三方原会战时,信玄的兵力虽然严重地掘居劣势,但却把家康打得全军覆没,落荒而逃。
可是不久,武田信玄却病死在军中。德川家康知道这个消息后,反而叹息地说:“武田信玄的病逝,对我而言,真是一项重大的损失。他是一位威名远播的勇将,我从小就学习他的兵法,他可说是我的老师;而且,在我们邻国,有这种强敌存在,对我们来说,无论政治或军事方面,我们都会为了竞争,不断检讨改进,反而使国家强盛起来。如今我们失去了这个强敌,似乎应是件可喜的事,但国家是不是会因此而贪图安逸、放纵堕落呢?从这点顾虑来说,信玄的逝世,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可能大于收获。”
凭这几句话就可以看出家康不愧是个统治天下的领导人物。虽有强敌环伺,但却使他有竞争的想法与雄心,不断地督促自己。正当他的部下为强敌的死亡而欣喜若狂时,家康却能超出一般人的眼光,而为未来着想,所以才能从中发现到自己蒙受的重大损失,这实在不是常人所能考虑得到的。
以当今的企业界来说,许多经营者一旦面对同行的竞争,都会觉得非常困扰,有时还会在私下谈判和解,甚至搞联合垄断,而危害到社会。企业经营者如果能鼓舞自己的雄心,以德川家康为榜样,对自己的事业应有很大的帮助,那不仅只是吸取对方的长处,还能促使自己的心胸更加开阔。
德川家康本身的兵学素养固然很高明,但是他以敌人为对象,激起竞争意志和学习改造的态度,我认为才是他所以能成功立业的主要原因。
一个领导者能使人们感念的,往往不是来自他的威势,而是来自他的德行与恩泽。
中日八年战争结束之后,中国国民政府蒋介石声明对日本采取“以德报怨’的政策,希望中日两国从此结束仇恨,和睦邦交。他这种宽大为怀的心胸,真是难能可贵,既不主张报复,也不主张赔款,许多日本人都感谢不已。
“以德报怨”是两千多年前,中国古圣贤老子的名言,历来各朝代的贤君名臣等领导人,都把这句名言奉为哲理,成为中国传统的美德。例如三国时代,诸葛孔明为了想让西南蛮族降服,他并不是一味地采用武力,而是采取恩惠怀柔的手段,七擒七纵,最后使蛮族心悦诚服地归顺了西蜀。
象这种中国的优良传统作风,蒋先生又一次地躬亲实践,充分显示了一个领导者的宽宏气量。
用权力命令来指挥别人做事,并不是办不到的。例如领导者对某人说:“你去做那件事,不然的话我要你的命。”虽然他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爱惜自己的生命,可能还是会照做不误。问题是让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事,既得不到好效果,也可能使人心不满,隐藏祸端,最后爆发时,反而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总而言之,利用武力、金钱、智慧来命令别人做事,当然不会完全没有成效,只是能用道德来感化别人的话,应该可以收到更好的效果。古人有句名言说:“用道德来降服众人,道德是教育别人的无声语言,每个人都会发自内心的服气。”就是这个道理。
释迦牟尼也是个道理修养十分崇高的人,佛经记载,在他的道理感化下,连发疯的大象都会驯服地跪下来。
身为企业领导者虽然无法事事向诸葛亮或释迦牟尼这些伟人看齐,但至少在道德上不能有严重缺感,才能发挥自己的潜力。
领导者不断地修养自己的道德,对于经常喜欢作对的部属,总要想办法使他服从——但不是使用任何强制的手段,否则反而徒然激起新的反抗,更是得不偿失。最好是一方面以威势行使自己的权力,另一方面不忘以恩惠德泽来使别人感动,愿衷心服从。那就是说,要修养自己的品德,也要经常去考虑对方的立场,以德动之,以行导之,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经营者对传统过分遵循,而不肯求新求变,将失去前进的动力。
日本德川幕府时代末期,那些站在领导阶层的武士们,因为长期沉溺在太平盛世的歌舞世界中,尚武尚朴的风气逐渐衰微。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排外,但遇见英法帝国的零星攻击,仍不免抱头鼠窜,真是惨不忍睹。一般百姓看见这情景都不免要怀疑而抱怨说:“难道那些武士已经变得那么懦弱,不能为国效力了吗?”
高杉晋作敢于求变创新,主要是他了解当时的世界局势,参考欧洲军队的实况,知道武器进步,个人的武技已不再是打胜仗的决定性因素,所以决定放弃传统迷信武士的做法,整顿军队。当然,也因为当时淫逸成习的武士已经失去战力,才使他想到应该集合各方面的人才,来组织军队。结果他以杂牌军打败纯武士的正规军。这个事例不也同样可以说明企业领导者用人要不居一格,求实创新,勇气开拓,才能使企业立于不败之地。
人们往往固执地保守某一观念,旧的观念习俗尤其不易改变。可是时代在不停地进步,许多观念在昨天还被看成定理或原则,到今天又无情地被推翻了。所以领导者想有所作为,应该有求新求变的勇气,千万不要对不符时代潮流的落伍观念执迷不悟,成为顽固封建的人;而要经常以较新的眼光,或较前进的立场去判断各种事物的价值,谋取国家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一个企业成功的领导者,应敏锐地观察世态的变化,以求不断产生新的观念和方法。
中国古代商朝的始祖商汤,以仁慈的心,布施仁政,连孔子都称他是明君,并对他的道理备加赞赏。商汤曾在经常使用的盘子上面刻着“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字句;这句话真正的意义,是告诉我们,应该抱着日新又新的心理去观察每一件事情。如果能够确切实行,自己的思想也会愈变愈新。商汤就是把这种观念当作自己的座右铭,才会把这句话刻在他每天都使用的盘子上。在三千多年前,一切变化迟缓的时代,就能够有日新又新的观念,真可说是一位伟大的领导者。而今天新时代的企业领导者,又何偿不是如此呢?
世界的进步虽然有快慢的差异,但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中。所以,昨天可行的事,也许就不适合今天了。在此多变的状况中,如果以十年如一的方式反复去做同样的事情,一定没有成功的希望。所以,一位领导者应该敏锐地观察世态的变化,时时产生新的领导观念。更重要的是,要实行为了配合这种新观念所产生的新方法;而想要有新的方法,就必须自己先有日新月异的观念,不拘泥于过去的思想和作法,这才是一位企业领导者不可缺少的重要条件。
在商汤稍晚的时代,大约是二千五百多年前,释迦牟尼曾说过“诸行无常”。希腊的哲学家赫拉克利特也说过:“一切万物都在流转,连太阳也不例外。今天的太阳已经不是昨天的太阳。”
可见不论东方或西方的圣贤都在强调“日新又新”的观念,更何况我们身处在现代这种日新月异的时代。身为领导者,如果依然抱着因循守旧的思想和态度,那真是不可原谅的。
松下先生说:“商场如战场,能够审时度势,先于别人分析出未来的发展态势,早作准备,必定占尽先机,无往不胜。如此的先知先觉,需要细致的观察、深入的分析、勤免的探索……”。松下幸之助的经营天赋,是从小就显露出来的。如果说他的第一、二次职业是被动的安排,他的第三种职业就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了。尽管那时他还只有十七、八岁,但对产业方向的分析,却是许多成人都不能比肩的。
由于家境的困难,松下九岁时在父亲的推荐下进入一家卖火盒的店铺当学徒。这种末路的生意很快就歇业了,松下经亲戚介绍进入五代自行车店。正是在这里的七年之间,使松下充分观察了他所买卖的自行车和电车的对比。长期的观察,使松下认识到:未来的世界上,自行车将被淘汰,电车将大行其时;与此相应,和电有关的电器事业,将来必有灿烂的前景。基于这样的认识,松下不满足于眼下的工作,他迫切地希望去一个和电有关的地方去谋职,寻求发展。
一般人都只是暴风雨来了的时候才觉察出来,而燕子在暴风雨来临前夕就已察觉出它的气息。松下就像一只燕子,在电器革命尚未到来的时候,就觉察出了这场暴风雨的气息。而且,在此之后,他一直抱定这样的信念,在电器制造领域努力。松下创业之初,所生产的是自己发明的改良灯头。由于这种灯头利弊参半以及其他一些原因,这项事业搁浅了。挽救他的三人企业的,是一家经销商受托向他定做电风扇底盘。松下被这种产品拉上了岸,并且垫定了比较坚实的基础,但一有机遇,他还是及时地切入更直接的电器制造领域。他的产品,大多是和电有关的,时至今日,众所周知的松下产品仍然是松下电器。
历史的发展虽不尽如松下当年的判断,自行车迄今还活跃在大街小巷,尤其是在落后地区和环境保护的呼声中,它甚至有些抬头。但是,无论如何,自行车的生意也是无法与电器生意相比的。只要看看我们的左右四邻,就会明白这一点。审时度势,先知先觉,当然不只适用于产业结构这一领域,许多行当也多是如此的。比如地产生意,这一点就显得更为重要。经营者要有这样的先见之明,才不会被时代和社会甩下。
松下幸之助——用人之道--四 厚待坚守信念的领导人才
四 厚待坚守信念的领导人才
愤怒常能带来更有力的领导。领导者不可丧失坚持公理所应表现的公愤。
西德总理艾德诺和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见面时,曾经说:“一个人要活过七十岁才懂得人生的意义,所以不到七十的人,根本没资格谈论人生。”又说,“活到老,学到老。”这两句话是我们经常听到的,而且很容易懂。
但是他又说了一句更值得我们深思的话:“人要能愤怒。”大家对这句话都会感到惊讶。因为以一般人的看法,愤怒不是一件好事。大家总认为,做人应该要尽量克制自己,不任意发脾气,并要以温和的态度和别人接触,在谈笑中解决事情。但是艾德诺却违犯常理地认为人要能愤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艾德诺所谓的愤怒绝不是指个人感情上的发泄。换句话说,这不是私愤,而是站在更高的立场,因公务而发怒,也就是公愤。这个道理非常明显,身为一个领导者,不应该为了私人的感情而生气,但站在公务的立场上,在对某件事深思熟虑以后,认为该发怒的,就应该大发雷霆,千万不可畏首畏尾,让自己的立场变得暧昧不明。作为一个企业领导者,要做到温柔无限,愤怒有度,才不失为真正的领导者。
西德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被破坏得十分彻底,但它能从废墟中重建起来,成为世界级的经济强国,完全是艾德诺的功劳。而艾德诺对有害于国家人民的事,就一定抱着愤怒的态度去对付。战后的西德所以敢以坚定的立场去和占领国争论,不肯接受不合国情的宪法和教育改革,都是由于艾德诺总理的愤怒,使占领国的决策,不会妨碍到德国的利益。
所以,国家的元首有元首的愤怒,公司的社长也有社长的愤怒,否则的话,就无法实施强而有力的工作。何况最近世界各国所遭遇的困难,十分复杂。领导者就更不应该由于私情,而丧失了坚持公理所应表现的公愤。
虔诚的祷告,会使自己在努力之外,增添不少信心。例如江户幕府时代,德川将军任命松平定信担任总管,推行“宽政改革”的工作,就在上任的第二年春天,松平先生虔诚地到吉祥院的欢喜天寺向神明祷告,并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纸条上,然后恭恭敬敬地把这张纸条焚祭。
在松平先生以前,总管是由田沼担任,当时,天灾地祸,百姓生活非常困苦,再加上朝廷中各个党派相互攻计,政治腐败,物价飞涨,人民怨声载道。但松平先生继任总管后,为了改变不利的局面,知道非力图改革不可,可是改革又必然会遭遇阻力,他深感个人的力量薄弱,所以才虔诚地向神明祷告。借助于神灵的威力,结果,在松平先生当政的数年间,天下日趋安定。当然,我们不能完全说这是祈祷所带来的,因为若不是当时民心都倾向求和平的意愿上,松平先生恐怕也不能扭转乾坤。可是,我们也不能忽视松平先生的诚心和努力。
一个企业领导者如果自己不努力,只向神灵祷告祈求,就想如愿以偿,恐怕天下是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可是一个人如果决心要获得某种成就,并发现不得不和那些玩固力量作斗争时,也就自然而然地会求助于神灵。那是一种自学无助,转求于外在安慰的虔诚愿望。一旦祈祷了,心里就得到了安慰,往往就可以坚定自己的信心,而力求成功,所以祈祷是人的一种鼓舞精神。
尤其是身为领导者,如果祈祷求福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公众利益和天下苍生,那么这种祈祷,就是伟大的典型。我们从这个故事中,深深感觉到,企业领导者不论对什么事都必须以虔诚的态度去处置。如果是为社会大众,祈祷并不是懦弱,而是勇气和决心的表现。
使命感带给一位领导者源源不竭的力量。他不仅要将使命感牢记在心,还要传给别人,激起大家的热忱。
日莲法师是在日本大力推广法华经的传法大师,也是一位伟大的宗教家。他在传法的过程中曾遭遇到很多毁谤和侮辱。曾有一天晚上,他住的佛寺被人纵火焚烧了,而自己也被幕府逮捕,差一点判了斩刑。后来幕府虽然赦免他的死罪,但还是把他流放到佐渡岛去。尽管他不断地遭受危险与攻击,但他仍能以坚定不移的信念,奋力地传授法华宗的教义。他不仅孜孜告诲民众们,更对权倾天下的幕府将军进谏忠言。
我们可能会怀疑,为什么日莲法师的意志会这么坚定呢?可能是他的使命感使他产生责任感,以驱策自己,并形成不能完成任务只有以身殉教的勇气。
当时,这个世界上,天灾战祸接连不断,社会非常混乱,人心迷惑,物欲私利的念头控制了每个人。
日莲大师说:“我要变成日本的支柱和船舵。这将是我永远会谨记坚守的誓言。”这句气魄非凡的“狂言”,透露了他的雄心大志。有些人虽然认为是夸张了些,但一想到自己连夸口的勇气都没有时,也就非常钦佩日莲大师了。
每一个人都难免会迷惑、害怕,甚至有时候也会感到莫名其妙的忧伤,这些都是人性上的弱点。如果你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推动某些事,那么在遭遇挫折时,就很容易向现实低头,而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反之,如果能先心存使命感,而勇敢向前迈进,不畏艰难,便可以克服自己人性中的弱点,而以莫大的意志,去推动事情了。所以,使命感是推动事业发展的强心剂,是企业领导成功不可缺少的重要气质。
站在领导立场的人,首先就要确立自己的责任,抱着使命感求其贯彻,尤其要将使命感牢记在心,不仅自己如此,更要传给别人,以激发大家的工作热情。虽然说这是一个功利的社会,人们都被利欲所支配着,但当自己觉得有某种使命时,就往往会产生为使命殉死的决心。因为,除了财利,成就感和受人尊敬也是人们所追求的目标。
可能有人反对日莲大师的思想,他的行径也可能太过狂傲,但他对传教的热忱和行为上的气魄,却也是大家所应学习的。
上司骂属下:“为什么工作态度那么懒散?”
属下回答说:“因为我不喜欢做这件事。”
这个回答绝不是推托之辞。
汉光武帝本身是个杰出的军事家,但是在即位后处理内政,即反其道而行,采用以柔克刚的方法,居然也得到很好的成就。他本来就很热中于政治事务,登基之后,更是为国操劳,甚至在晚上都还和臣子讨论大事,至深夜而不疲,皇太子看见这种情形,很担心他的健康,就劝谏他注意养身,不可过劳,而汉光武帝回答说:“我喜欢自己能有机会多做些有益百姓的事,并不觉得累。”在光武帝的忘我工作中,终于出现了“光武中兴”的局面,成为一个代明君。
俗话说:“只有在喜爱的前提下,工艺才做得精巧。”不论是做什么事,“喜欢它”永远是把事情做成功的最重要条件:不喜欢就不会努力,就不存在有成功。我们看艺术家和运动家,他们之所以愿意忍受比别人更严格的训练,当然是因为在追求某一项目标,但出发点则不外是因为他们发自内心地喜欢它。
领导者当然也不例外,他必须学会去喜欢自己所从事的业务。政治家喜欢政治,教育家热衷于传道,而企业家则必须喜爱经营管理之道。
领导者的工作主要是用人,也就是说要编组人力,支使别人去完成某项工作。严格地说,这并不是件轻松愉快的事。主要原因在人类是一种极端群体却又极端独立的动物,一方面自知无法离群独居,所以喜欢与人群来往;另一方面又特别重视自己的价值,深恐和别人一样,所以每件事总要坚持自己的观点。让许多人一致地去相信某一件看法,接受一样指令去做事,实在是非常困难。因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强有力的领导者,也往往因部属不肯服从而觉得灰心意冷。
所以领导者要有必须认清自己工作的本质,把用人当成自己的挑战,成功失败则检讨改进了,就把它当成经验推广;吸取教训,避免再犯,只有这样,才能成功地领导别人。否则,身为领导者而说“我不喜欢用人”,那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不喜欢用人”这句话,其实也是一个人毫无领导气质的象征。领导者指使部属办事不能称心如意,当然很丧心,可是如果此时不存在“我非要让你接受统驭不可”的心理,并乐意且积极去改变现状,坦白说并不配当一个领导者。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能别人看起来,觉得很苦,但自己却能感到非常快乐,要不然,天天皱着眉头做自己心中所认定的“苦差事”,你想这种人能完成什么大事?
领导者以大义行事,才能得到部属的认同和合作。
浅井长政无是一位出色的将领,但却因为诸侯的不满而自陷孤立的窘境,最后遭受亡国灭家之耻,原因就是他不能了解大义之道,只为了自己与朝仓家的私交,宁肯与整个天下为敌,最后当然要失败。所以,一个企业领导者,必须从大局着想,以大局为重,大义行事,光明磊落,才能取得事业的成功。织田信长虽然早已统一了天下,但是却不敢狂妄自满,仍提倡大义之道,恭谨地拥护天皇,以安民为目标,而引起战时社会的民心支持。他的家臣也因此感受到深刻的使命感,了解奋斗的意义,愿意尽全心全意为他卖命,当然会获得战役的胜利。
不只信长,也不只日本,凡是古今中外的名将在带兵作战时都要向部属陈明大义,以种种有说服力的理由,让大家知道:“这个战争不是为我私人的利益打的,而是为了社会的公义、人们未来的幸福,不得不投入的圣战”,这方面的观点如果能得到同意与支持,就必然能让大众牺牲性命,以获得胜利。相反的,如果出师无名,或者为的是私利,那么部下一定会想:“打赢这场战争我有什么好处呢?只是完成某人的私欲而已,那么,我又何必要卖命打仗呢?”一旦部属有这种想法,这场战争就很难打赢了。
企业是基于什么“大义”而经营的呢?经营者也有必要向员工解释清楚,如此才能激起大家的工作热情。否则员工如果认为:“我拼命工作,结果只有老板赚到钱”,那么这家公司也很难维持下去。
领导者必须慎重考虑自己的思想行为,是不是符合社会的公义,如果符合,要怎样使员工大众认同自己的观点?大义之道,自古以来就是事业经营或政治措施上的一个重要标准,不能予以忽略。
在正确的信念之下,才能产生强大的力量。可见正确的信念,对经营者是相当重要。
肯尼迪担任总统时,美国情报部门突然发现苏俄居然在古巴建设飞弹基地,并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当时,肯尼迪总统非常震怒,除了下令以海军封锁古巴外,并严词警告苏俄的当政者赫鲁晓夫说:“古巴就在美国的鼻尖和眼前,如果你们在此建立了飞弹基地,无疑将对美国形成极大的威胁,使美国国民不安与恐慌。你必须下令把它撤走,否则美国将毫不客气地执行拆撤的工作。”
由于肯尼迪总统的态度坚决,并不惜发动战争,所以最后苏俄终于屈服,把飞弹基地撤走了。这就是有名的“古巴危机事件”,当时美国似乎真的决心一战,不但以舰队封锁古巴,美军也都进入高度的奋战状态,可是结果美国没有损失一兵一卒,战争也没发生。肯尼迪总统对这次危机的处理,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成功。这就是信念的力量。
肯尼迪总统之所以能把这件危机处理得那么成功,完全是因为他有那种来源于正确信念的坚定决心。他的正确信念是什么呢?简单地说,就是断然不许古巴建立飞弹基地,而使美国人民的安全受到威胁,基于这项考虑,纵使必须采取武力也绝不犹豫。因为他的信念坚强,使得远在千里之外的赫鲁晓夫也感受到危机的压力,不得不决定撤除飞弹基地。
当然,肯尼迪总统能坚持这种信念,乃是因为美国有强大的兵力作后盾。如果是个弱小的国家,尽管态度再坚决,苏俄也未必会买帐。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当时苏联如果只是兵力屈居弱势,而能在意志上超越美国,可能美国想解决飞弹危机,还得花费惨痛的代价,可见徒然拥有强大的兵力是不够的,还得有正确的信念,二者相辅相成,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这件故事告诉我们一个真理就是:正确的信念对企业领导者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
一个人行事的成功与否,除了思想、意志所支配外,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天命”
孔子曾经说过“五十而知天命”这句话,周游列国到“匡”这个地方时,有人误认为他是鲁国的权臣阳虎,而把他围困起来,想设计陷害他。那时孔子的学生都非常恐慌,倒是孔子泰然地安慰他们说:“我继承了古代圣贤的大道,传播给世人,这是遵奉上天的旨意。假使上天无意毁灭中国文化,那么匡人对我也就无可奈何了,你们大家不必为这事情担心。”后来匡人终于弄清楚孔子不是阳虎,而使孔子度过危难。
究竟有没有“天命”呢?这实在是难以解答的问题,因为它不能以科学的方法加以证实,所以可能存在,也可能根本不存在。孔子认为一个人要年过五十,才能了解天命的问题。这就是说,孔子研究古圣贤的学说及实践的正道,然后传授给世人,以这种宏伟的大事当成自己的心愿,想要完成它,不能只靠个人的意志和思想,必须还有更伟大的力量在推动,那就是奉天命来行事。孔子就是有这种想法,所以觉得自己的立场非常稳固。
人们依照自己的思想和意志做事,虽然自觉很有把握,但往往会因为周围情势的变化,而致信心动摇,或被迷惑,终于遭到失败的命运。所以一般人都相信,做事能否成功,除了受到自己的思想和意志所支配外,还有个更不可忽视的力量,那就是命运。命运有好有坏,但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使命有充分的信心,自认使命乃是来自于上天旨意的安排,换句话说,成功与否是“天命”,他自然就会产生安定感,不至因为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受到很大的影响。
更进一步来讲,每个人所出生的时代和环境,也不是按照他的选择和意志,因此本质上它就是一种命运的安排。所以领导者在处事的时候,除了考虑自己的想法,也不能不考虑命运的因素。
天命当然无法用科学方法来说明,领导者却不能不相信天命的存在。深切考虑自己所负的“天命”是什么,可以更紧定自己处事的信心。
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还能依赖谁呢?只有独立自主获得的成功才可贵。
美国钢铁大王卡耐基是一个典型白手起家的成功人物,当别人问他成功的秘诀是什么时,他回答说:
“我觉得一个人若想真正成功,最好是让他生长在贫贱的环境中。因为逆境可以塑造一个完美的人,可以使人相信,依靠自己的力量取得成功。今天的社会处处凶险,犹如巨浪滔天的汪洋,所以必须要有坚强的决心,凭借自己的力量,才能开拓美好的前程。创业时要是一无凭籍,才不会产生依赖的心理;因此,做为成功的人,最要紧的就是要有独立心。而一般生长在豪门富室中的公子哥儿,由于过惯了挥霍享受的日子,很难再要求他们刻苦耐劳,所以往往就成为不幸的失败者。”卡耐基本身就是生长在贫穷家庭中,从学徒慢慢干起来,最后终于变成拥资亿万的大富翁,所以这段话真是他的经验之谈。
事实上也是如此,无论做什么事,如果缺乏独立自主的精神,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一心只想依赖他人,还会有成功可谈吗?不只是个人,由小到大,整个国家社会也是如此。如果只依赖外国的经济援助、技术辅导等,纵使能得到繁荣,但基础也不会稳固。象日本就是太过于依赖外国的石油资源,所以一旦面临了石油危机,就弄得人心惶惶,社会不安稳。所以每个人一定要养成独立自主的精神,才不会在情况发生突变时,就束手无策。
领导者不只是自己要养成独立自主的精神,同时也要要求别人独立自主,如果只有领导者自己有这种性格,而他的部属却事事要依赖领导者,那还谈什么进步发展呢?
日本明治维新时代的伟大政治思想家福泽谕吉也说:“如果一个人没有独立自主的气魄,就表示他爱国的程度不够。”可能大家会怀疑,独立自主和爱国程度怎么能扯上关系呢?因为把多数不能独立自主的人集合在一起,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群相互依赖的乌合之众,怎能达到富国强兵的目标呢?这情形就算在一家小规模的公司也是一样,如果职员一定要依赖上司才能办事,这家公司还谈什么潜力或发展呢?
领导者要培养自己和属下的独立心,是必备的重要条件。不论是一家公司、一个团体,甚至整个国家,它可以说是左右局势成败的重要关键。
领导者需要有勇气的表现,但绝不是匹夫之勇,而是做妥善决定之后,往前迈进、义无反顾的大勇。
孔子和门生对话时,最喜欢赞美颜回的德行。一向自认为最勇敢的子路,听了孔子的话,就问:“如果老师带领军队出去打仗,会带谁同行呢?”子路这句话是暗示老师:颜回体弱多病,根本毫无用处,要带非要带我这个最有勇气的人去不可。孔子马上回答说:“只知赤手空拳和老虎搏斗,这种逞匹夫之勇的人,我绝不可能和他共同行动。无论做什么事,都必须经过周密约计划,缜密的思考之后,才能付诸实行。”子路听后,虽然不好受,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孔子绝不是否定勇气的存在,在其它场合,他也曾说过“仁者必有勇”的话,但这种“勇”一定要以正义为本,因此血气之勇,不能称之为“勇”
松下先生也曾有过类似的经验。在他创业之初,由于竞争十分激烈,其它公司便不断地压低价格以求抛售货品。那时松下先生还很年轻,心想:“事到如今,只有和他们拼了,才不会输给同行业。”结果为了这件事,他跑去和加藤大观师傅磋商。大观师傅说:“假使公司只有你一个人,你大可这样做。但你有这么多属下,他们又都有家眷,身为公司的负责人,竟然逞一时之强,岂不是连累了你的属下吗?”他觉得他讲的话很道理,经过再三思考之后,决定放弃和其它公司竞相抛售货品的念头。果然不久,雇客都转而信任他,所以能获得今天的成功。因此领导者需要有勇气的表现,但绝不是逞一时匹夫之勇,而是必须考虑该如何行事方属妥当。一旦决定正确的方针后,纵使有人前来阻挡,也要勇敢地向前迈进。领导者所应该具有的,就是这种大勇。
工作是人的第一需要,美国大发明家爱迪生就是这样认为的:“我的人生哲学是工作,我要揭示大自然的奥秘,并以此为人类造福。我们在世的短暂一生中,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种服务更好的了。”
有高山就有大川,有出生就有死亡。同样,有获取就要有付出。工作是我们获取生活资料的唯一手段,工作也是人们支付劳动的唯一方法。其实,没有劳动就没有我们的现实生活,甚至,就没有我们人类的产生、存在和发展。
有的人不爱劳动,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都会使他们感到厌烦、困惑。武汉市社科院一位劳动模范这样写道:“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埋头工作,由于要写一篇论文,苦干了几天就觉得非常累,再也不想继续干下去了。看看周围的人,都不象我那么紧张,有的打麻将、来象棋、扑克等,有的人甚至从头天晚上睡到第二天中午。我心想,他们真舒服啊。在我完成任务之后,我也象他们那样好好地快乐快乐。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呢。可是没玩两天,身体软绵绵的,脑子里空空的,‘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一股烦躁的滋味就涌上心头,觉得干什么工作都比这样生活强。从此,我就恨起睡懒觉来了。不需要下多大的决心,我就知道我今后是不会再睡赖觉了,我常常为此而自豪。后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业余睡觉爱好者’,我发现这种人并不是先天就有这种惰性,也并非比别人多长许多睡觉细胞,他们睡着的时候懒态各现,醒着的时候也大半是赖洋洋的。不仅是动作、面部表情,而且还包括他们的心灵深处,他们很少有开怀大笑的时候,我真为他们难过,我很想对他们说:‘解脱那种束缚吧,工作是人的天性,而且,工作是快乐的。’”
法国雕塑家罗丹曾经说:“如果工作对于人类不是强索的代价,而是人生的目的,人类将是多么幸福。”我们现在当然没有普遍达到把工作作为人生的目的的这一阶级,不少人还是把它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说,它是一种强索的代价。事实上,只要端正职业观和人生观,正确地看待这个问题,工作里就有幸福,工作里就有欢乐。工作就在我们身边,就看我们能否找到。
对于这个问题,有位名人曾经说了这么一句话:“客观的事实并不说明什么,关键在于我们对它所采取的态度。”有这样一个故事,好几百年前,有个外地人在法国萨特城附近的路上走着,看到有人推着手推车,上面载着石块。他问那推车的人:“朋友,你在做什么?”那人简简单单地答道:“你能没看到吗?我正推着一车石头。”外地人继续赶路。不久又碰上另一个人推着一车石块。他又问这个人说:“朋友,你在做什么?”那人带着厌恶的口吻答道:“我每天这样就是为了三个法郎。”又走了一段,他碰上第三个人,也是推着一车石块,他又问道:“朋友,你在做什么?”那个人望着外地人,微笑道:“我正在建造一所大教堂!”语气是那样地自豪!
工作确是一件愉快的事。任何工作,只要有做的理由,就有存在的价值;只要端正思想,正确对待它,它就能给人带来欢乐,使生活充满幸福。
不要担心工作会把你累垮,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而潜力的源泉又在于人的精神世界。所以,人要想不使精神感到空虚,就得努力工作,劳动是伟大的。还有常见的情况是:人们的思想和精神扼杀了自己的能力和肉体,而真正被工作本身压垮的却很少很少。
我们有时惊叹于某些人的精力充沛。一个能干的工厂女经理,每天要阅读大量的信件和报纸以掌握信息,要合理安排下属的工作,还要处理各种繁杂的事情,并要腾出相当的时间去参加社会活动。有时,我们会觉得她一定累极了,但跟她一接触,就会发现,她竟是那么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对所有的事,对一切的人,都抱有强烈的兴趣。与她在一起就会使人感到轻松、充实和愉快。
工作给人带来了财富,也带来了欢乐,同时也给人注入了生命,为人们塑造了人格,净化了心灵。为此,任何准备进入职业门槛的青年,首先必须知道并树立这个观念:工作是快乐的,工作能使人幸福。
一个人工作时所具有的精神,不但对于工作的效率有很大关系,而且对于他自己的人格和个性,也有很大影响。工作就是一个人的人格和个性的表现,我们的工作就是我们的志趣、理想的实现,就是我们自己的外部写真。看到一个人所做的工作,就“如见其人”了,这也就是我们日常所说的“行如其人”。
自尊、自信是作好本职工作,成就一番事业的必备条件,但对工作不肯尽心尽力,而只求敷衍塞责的人,是不会有这种自信、自尊的。一个人假如不能在工作中尽心竭力,那他就决不能很好地造就自己、完善自己。就得不到幸福和欢乐。工作,是一所训练、塑造品格的学校。
良好的精神会使任何工作都变得有意义、有兴趣;相反,厌恶工作,精神不振,则足以使工作招致失败。因此,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工作丧失信心,产生厌恶情绪。
工作,就是一个人生命的石像。它是美是丑,可爱可憎,全操在自己的手里。出售每件商品,每个谈话和思想,每个动作和行为,都仿佛是凿子一样,可以塑造你的形像,也可以损毁你的容颜。
竭尽全力做好每一件事,这种精神将决定一个人日后事业的成功或失败。如果你对工作不忠实,不尽力,那就等于损害你自己,糟蹋你自己,你就将因而变得丑陋并为世人所唾弃。
松下幸之助——用人之道--五 挖掘洞察机先的领导人才
五 挖掘洞察机先的领导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