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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康永-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_2 蔡康永(台湾)
哼,每个闹钟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外表再怎么改,态度也是一样。
“我们下午就要去参加婚礼了,你现在不要乱说,不然等一下我们想起来,又会在教堂里笑出来的。”我很烦恼。
上次也是这样,她出发前讲了一个驴子上天堂的烂笑话,结果牧师提到天堂的时候,我们这一排的人一起笑出来,好像乖乖装整齐的一箱白鸡蛋,突然有一排裂开来那样,真是太恐怖了。
唉,这样想着的时候,还不知道她将有更恐怖的话要说出来呢。
大家变得很粗鲁
“唔,不同意吗?”她走到我面前来,手上拎着一枚还没炸的洋葱圈,然后把一根筷子,穿过洋葱圈,一下把筷子很色情的穿进穿出,一下又把套住筷子的洋葱圈移前移后,好像她是魔术师,把那根筷子催眠成功了一样。
“我没有不同意啊,只是大家都很高兴得在买结婚戒指,要套到爱人的手指上,你硬要把这件事揭穿,大家都会很没面子的吧。”我对下午就要结婚的这对朋友,一直都是很同情的。
结婚典礼本来就已经很残忍了,每个被迫站着的人都要撒一堆谎、发一堆誓,努力装成很文明的样子,现在被她这样乱七八糟一说,连互相戴戒指,都变成很粗鲁的事,真是很可怜啊。
互套戒指的时候,大家还都很感动得拍手呢。
如果有人跑到结婚典礼上,高举双手,左手弄成个圈,右手伸出食指来穿进圈里去,嘴里再大喊着“结婚啰,结婚啰!”,配合上手指穿进穿出的动作,这人一定会立刻被大家厌恶的赶出去吧。
可是结婚少了这件事又不行。
“所以才辛苦的想出了戴戒指的办法来啊,请体谅我们的苦心吧。”——
很多大眼睛小翅膀的天使,纷纷眨着眼睛、忍着眼泪,很委屈的解释。
希区考克一定也被这些小天使泪汪汪的拉住袖子过——“不要拆穿嘛,希区考克先生,不要拆穿啦。”
所以希区考克拍到《北西北》最后求婚那场戏的时候,忍住了没有叫男主角为女主角套上结婚戒指,只拍了一列火车勇猛冲入一截隧道的画面来代替。
“这是我拍过最色情的一个镜头啦。”希区考克这样跟楚浮说。
连十字架也有份
前面提过了,恐怖的解说者,并不会因为大眼睛小天使而停手。
拿住筷子和洋葱圈的她,把手上这两件交叉的东西,缓缓转成了侧面,放在我的眼前。
“看见了没有?”她问。
“看见什么?”我问。
“再用心看一看。”
我看一看,还是洋葱圈跟筷子嘛,并没有变成隧道和火车呀。
“笨蛋,没有看到十字形吗?!”她用指尖明确的指一指筷子穿过洋葱圈的侧面,很明显的,一直、一横,没有错,是十字形交叉的两根直线。
“所以啦,性暗示的事情,连十字架也有份哦。”她耸耸肩,回原位去炸洋葱圈去了。
我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这家伙,真过分!
“喂,炸洋葱圈就炸洋葱圈,不要乱冤枉别人吧!”我对她大叫。
“又不是我说的。”她往我头上砸过来一本书,“是英国这位哈瑞科特纳博士说的啦。”
我把书翻开,哗,这么多照片,全部按图解说,十字架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下午要去的那个教堂,有那么大一个逃都逃不掉的十字架!两个人还要当众把结婚戒指套来套去!我真是快昏倒了。
这时,她把一盆炸好的洋葱圈放在桌上。
“吃吧。”她说。
我伸出手去,却迟迟拿不起任何一个洋葱圈来。
我的手指,要如何才能不穿过洋葱圈呢?
她微笑的看着我,我的汗,一滴一滴,渗出来。
保险套唱什么歌? -[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收到会唱歌的保险套,是不是和收到会唱歌的圣诞卡一样,会在拆开封套的那一瞬间,突然明了了人生强颜欢笑的努力,而湿润了眼眶呢?
会唱歌的保险套,说穿了,无非就是把能够演奏简单音乐的微型矽晶片,装在保险套顶端的产品。
虽然系晶片微小到奇特的地步,不过本质不变,仍然是重复唱歌圣诞卡的设计概念,一旦有了挤压的动作,矽晶片就会尽责的唱起歌来,至于唱些什么歌,则不是矽晶片自己所能决定的。
圣诞卡应该唱些什么歌?答案就像感冒了应该吃什么药一样容易。《银色圣诞》啦、《平安夜》啦、《圣母颂》啦,全是这些幽静型歇斯底里的歌曲。
可是,保险套应该唱什么歌曲呢?
这首歌未免太长了吧
“当然是拉威尔作的《波丽露》啰。”同时一起收到唱歌保险套的冰岛朋友,以十分理所当然的语气这样说。
“咦?不需要唱唱你们冰岛那位‘碧玉’小姐的歌吗?”我问。
“唔……碧玉的歌吗……你是指那首《暴力的很快乐》吗?还是那首《抛锚之歌》呢?照歌名来说,都有搭配保险套的潜力吧……”对方思索着。
“嘻嘻,就用她那首《维纳斯是男生》,也很不错呀。”我说。
“唉,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波丽露》的吧……《波丽露》舞曲,在奥地利可是有名的做爱专用音乐哦。”冰岛朋友解释着……
“……乐器在曲子进行的过程中遇加遇多,如同动用的身体部位愈来愈多一般;节奏也愈来愈强,音量愈来愈大,气氛愈来愈激昂,终于达到整体的最高潮,如同绚烂的焰火,在黑夜里粲然炸开……”
冰岛朋友愈来愈激动,我只有暂时加以制止。
“……唉,就算不考虑微矽晶片的容量,也应该考虑一下保险套主人的体力吧……真是的……”一旦想到了保险套和他的主人,永远是在同一个战场,各自奋不顾身的掩护着对方,就不禁万分感慨。
以此歌温柔杀死我
每次拆开会唱歌的卡片,不论是圣诞卡或生日卡,其实都会有“不知如何处理”的烦恼。
要完全无视于会唱歌的能力,以平常心把卡片放在一边嘛,未免太辜负了送卡片者的心意。可是,说到要努力提起兴趣来,没事就压一压卡片嘛……所唱的歌又实在很空洞,听了都觉得悲哀。
整个心情,大概跟肚子很饿的乞丐,被施舍了一条口香糖差不多的意思。
至于拆开会唱歌的保险套,心情倒是好得多了。一方面,不管会不会唱歌,保险套都是比贺卡实用得多的东西,只要矽晶片没有被设计成发出惨叫的声音,应该都还不会造成使用上的障碍。另外,即使必须忍受歌曲的干扰,挤压戴上了的保险套,也总是比较有趣的事情,起码比挤压一张无辜的贺卡,以至令卡片和挤压者双方都莫名其妙,要愉快的多了吧。
何况,也许保险套会唱一首《以此歌温柔杀死我》这么经典的歌曲,也说不定哩。不过,唱的是人的心声,还是精子的心声,就很难讲了。
大家抢着作妓女 -[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所以啰,好多家庭主妇、还有很多大贵妇,都抢着去登记作妓女呢。”
她一边说、一边翻着书,听起来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碰到这种事,她最高兴了。
“……唔,只要钱很多,大家都愿意去做吧……”——我头昏昏的、根本不知道在讲什么,只觉得醒着真是很辛苦的事。
“……作妓女……恐怕也得要一直醒着吧……那也是很辛苦的了……”——我模模糊糊想到这件事,突然笑出来了,虽然很困,还是这样“哈”的大笑了一声——
我有个朋友去玩的时候,作为妓女的对方,就在床上睡着了。
我朋友本来还不知道,等对方开始打呼了,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据说对方被叫醒了以后,很不好意思的一直道歉——“真对不起,实在是太困了,现在睡了一下,比较有精神了,请再继续吧。”
怎么样,很像熬夜开会、结果睡着了的职员,被上司摇醒了以后,站起来对客户鞠躬的派头吧。
作妓女并不好笑
“喂,笑什么?大家都抢着去作妓女,这样的事情很好笑吗?!”——她自己的声音还是很高兴,可是显然别人就不可以乱笑。
“身为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分子,对于任何一种劳动行业的兴旺,都会感到衷心的祝福啊。”——我很真诚的回答。
想到即使是飞行中的飞机驾驶、或者参加高峰会议的总统,都有打瞌睡的机会,就不免会分外同情妓女要一直保持清醒的劳动量啊。
“笨蛋!”她用书敲了我的头一下——
“又不是在跟你讲现在!是在跟你讲历史事件啦!”
“多久以前的历史事件?上个月吗?”我努力追问。
头被敲一下,并不会使想睡觉的清醒过来——你看在冬天头昏昏的苍蝇,如果头上被敲一下,立刻就晕倒了,并不会比较清醒。
快晕倒的我,拼命的撑住:“到底讲的事多久以前的事呢?”
“西元前三十年”她宣布。
天哪,我本来还有点替我那个遇见睡觉妓女的朋友庆幸着呢。
“喏,就是这本书上写的。”她把手上的书推到我面前。
书——名——叫——作——《奥——古——斯——都——时——代——的——罗——马——妇——女——生——活——》。
对于一个马上要睡着的人来说,要抬起沉重无比的眼皮,看清楚这排书名,简直就像叫一只蚂蚁抬起下巴大声念出好莱坞半山上那排六层楼高的英文字母一样嘛。
H——O——L——L——Y——W——O——O——D——?


“这排大字到底关我们什么事啊?……”无辜的蚂蚁跟我,一定都会不约而同的在心底这样绝望的呐喊着。
外遇比例VS妇女就业比例
事情是这样子的。奥古斯都大帝时代的罗马帝国,发展婚外情的女人和男人都太多了,多到奥古斯都大帝也不好意思。奥古斯都大帝就订了很多法令来对付有外遇的已婚男女。
当中有一条法令说——已婚男人,“只有和登记为妓女的女人”发生关系,才不会被罚。
“所以啰,好多家庭主妇、还有很多大贵妇,就都抢着去登记作妓女啦。”她很高兴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好像是她在作那时候罗马帝国的电视新闻主播一样。
唔……只要女方把自己登记为妓女,男方就不算是有外遇,就不会被法律处罚。
这意思就等于——只要人类把自己登记为牛排,蚊子吸血就不会被打死了。
真是很尊重专业的作法啊。
唉,可怜的奥古斯都大帝,为了降低外遇人口,结果大大增加了妓女人口。
想要重整道德的,总会被道德这么重重地整一下吧。正因如此,才会叫做“道德重整总会”的吧?
我决定把对妓女不能打瞌睡的同情心,转移给这么用力治理国家的蛋头大帝。
床上的恐怖分子 -[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在床上遇见这种事,真是太恐怖了……”——大家在听了他的遭遇以后,都变得面色很沉重。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他受了什么伤害,但大家都依然对他寄予同情的眼光。
他的恐怖遭遇,简单说,只有一句话——
他在床上,碰到一个喋喋不休的人。
喋——喋——不——休——
就是这样,很恐怖吧?
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一样是礼拜五的晚上,一样是他常常去的那间酒吧,搭讪的时候,也一样是用他这阵子都用得很顺的那个侮辱食蚁兽的烂笑话啊。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会钓到一个上了床以后,竟突然喋喋不休起来的人呢?”——
他看起来很烦恼,就像留在地球指挥中心的科学家,又把一艘太空梭给弄丢了的模样。
“唉……不是每个步骤都按照指导手册进行了吗?真是麻烦哩……难道又得换新笑话了吗?”
列出恐怖清单
“爱说话,有什么关系呢?”——嚼瓜子的女生,嚼嚼嚼,一边嚼、一边发问,嚼瓜子的声音也很清楚,问问题的声音也很清楚,就像收音机自己从FM转到AM,又从AM转回FM来一样,真厉害。
唉呀,很多平常没有关系的事情,在上床的时候是很严重的啊。
我的所有朋友们,都分别曾经因为小小一件“平常没什么关系”的事情,而在床上变得非常气馁哩。
现在就来列一张表给大家看:跟你上床的人只要做到其中任何一项,都会很恐怖的——
挖鼻孔
挖鼻孔,而且把鼻屎抹在墙角角上
媚笑时露出矫正牙齿的钢架
打哈欠
谈刚刚酒吧里另一个好看可是没钓到的人
叫你买保险
用牙线清牙
打大声的嗝
打第二个大声的嗝
谈米兰昆德拉
想起错过了的电视长片
放了安静可是很臭的屁
这些项目当中,除了最后一项放屁之外,都需要张开嘴巴才能完成,连挖鼻孔都常常需要张开嘴巴。这就可以证明,跟人上床的时候,“张开嘴巴”是多么禁忌的事情。
“对呀,嘴巴有嘴巴该做的事嘛。”大家都心有余悸的附和着,对于一上床就开口的恐怖分子,非常的埋怨。
只要张嘴说话,就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气氛,使整个晚上完全改观,这种行为的严重性,并不是向看电影前唱国歌那样,只要趁机跑去上厕所,就可以躲开,而丝毫不影响看电影的心情呀!
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够遵守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和体力吗?
为什么还会有上了床就喋喋不休的人呢?
真是太恐怖了。
以恐怖对抗恐怖
嚼瓜子的女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组随身听来,放在桌上让大家看。
“你们这些白痴,这个东西叫——随——身——听——,英文叫做‘走人’,你们以后只要把这两个耳机,这样塞在耳朵里,就不怕遇到喋喋不休的恐怖分子啦!”——
她一边解说、一边示范,像空中小姐对着全机舱嘴巴开开的乘客示范逃生设备那样。
至于一般空中小姐心里有没有习惯默念“你们这些白痴”,她并没有进一步说明。
大家看着桌上的随身听,嘴巴开开的,你看看他,他看看她。
嘎!为了对抗喋喋不休的恐怖分子,竟然出现了另外一批带着耳机上床的恐怖分子吗——
这样搞下去,日子是要怎么过嘛?!
口水应该喷多远 -[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不要小看口水。
虽然表面上是要多少、有多少的东西,但却往往扮演着人际关系的关键角色。
口水,到达别人脸上的方式,常常能够决定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多了一位爱人,还是多了一位仇人。
平日过着平静生活的我们,其实并没有太多机会把口水吐到别人脸上,反过来说,也并不会常常被别人把口水吐在自己脸上。
因为个子矮而坐在教室第一排,以至整堂课都要承受老师喷洒四溅的口水,或者是住校睡双层床、不幸被分派在下铺、而终于有机会遇见了能在打呼时把口水从上铺延床杆快递到下铺的室友,这些,虽然都也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口水经验,但由于口水的提供者毫无企图心可言,造成了口水的接受者完全申诉无门的处境,除了恶心的擦擦干净之外,并不可能产生爱恋或憎恨的情绪反应。
可是,奇妙无比的,一旦别人的口水,是携带着某种明确的企图而降落在我们脸上的话,那就丝毫不会感觉到恶心,取而代之的,要不就是无比的甜蜜激情,要不呢,就是无比的厌恨与愤怒。
口水,由于含义的丰富,在各种水中,取得了独特的地位。
口水工会的规定
以口水互吐脸孔的动作,多半只能在电影院或者电视机上看到。如果不是太平洋某小岛部落打招呼的礼俗,就是又有倒霉鬼被敌人俘虏了以后,挂在架子上接受拷问了。
跟烤鸡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挂在架子上的俘虏,经常会向拷打他们的人吐口水。
不论是落在保皇党手中的革命分子,或者是即将遭到叛军羞辱的火星公主,仿佛都依照工会规定似的,向敌人渐渐逼近的丑陋面孔上,重重吐过去一口口水。
一旦吐出了口水以后,则被狠狠便打一阵的也有,立刻找来邪恶笑容以及乱摸强吻的也有,关于这一点,工会似乎就比较没有严格的规定。
至于为什么俘虏都宁愿遭到更大的惩罚,也还是坚持要吐一口口水呢?为什么不使用其他的武器,比方说……鼻涕……或者小便呢?
很明显的,使发射距离的问题——在双手被绑的情况下,想要发射到对方的脸上,恐怕只有口水还能达成任务。鼻涕和小便,只会搞得自己更狼狈吧。
口水距离最重要
虽然只是几公分距离的差别,却决定了口水的恶意与善意——
情人与情人之间,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发射”,作为传递口水的方式。
如果是在即将接吻之前,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把口水渐得对方一脸都是;或是在完成接吻之后,两人嘴巴分离之时,口水却黏呼呼的一丝一丝拉开,形成两只异形在接吻的奇观,恐怕都不免会对接吻的浪漫气氛、产生巨大的伤害吧。
同样的,如果以零公分的距离,把口水送到拷打者的脸上,则俘虏也势必会被当成是充满爱意的投降了吧。
口水应该跋涉多远,才到达对方的脸上呢?
从此请慎重的考虑吧。
为色情片办益智竞赛 -[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看色情电影,看到能够“只凭画面上出现的某个身体部位,就正确辨认出演员是谁”来——这样的观众,到底是应该颁给他荣誉证书呢?还是送他快速回转录影带的回带机比较体贴?
也许这样的观众,自然有他们赢取奖品的方式,不需要你来多事。举例来说,他们可能会定期聚会,举办“谁的眼睛最快”这一类的友谊赛,看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演员的脸被拍出来之前,就像神枪手一样准的脱口而出:“这绝对是珍尼佛!”、“错不了,上面那个正是贺姆斯!”。
当然,随着年龄或风格的不同,一定也有以美食家口吻作答的:“唔……以这种弯曲的弧度来判断的话,应该是素以颤抖闻名的北欧小玫瑰了……”
类似这样的联谊活动,虽然具有高度的益智性质,但恐怕实在不是色情片出品公司的本意吧?
一群大男人坐在电视机前争相吆喝着一连串洋名,以同乐会般热闹的气氛观赏色情片,完全没有粗声喘气或者心跳加速的空间,这,到底成何体统呢?
不必戴墨镜的明星
不必靠面孔,就能够被影迷认出来的明星,心情应该格外好吧?
像布莱德彼特那样,把整个头部用毛线套罩住,走到街上去,竟然还会被《人物》杂志的记者拍下来,登得大大的,就实在令人对拍与被拍的双方,都十分佩服。
可是,如果叫史汀只伸出右手来,其他部分都遮住;或者是整个画面只看见内田有纪舌头的特写,肯定全世界影迷都没有一个能叫出名字来的。所谓主流明星,与色情明星之间的竞争,一旦进行到这个阶段,优劣对比就非常明显了。
不靠脸部特写,就能被观众认出的成就,色情明星阵营,势必会得到压倒性的胜利。至于主流明星那边呢——恐怕将辛苦的由阿诺与史特隆两位,独撑全场吧。
不过,所有太阳底下的东西,都在得到光亮的时候,也得到阴影。太阳底下的色情明星,也没有办法例外。
不是靠脸孔被认得、被记得的色情明星,走在街上的时候,到底有几分被认出来,并且被要求签名的可能呢?
“哼,当然还是有很多影迷认出我们,只不过他们因为看的是色情片,才不好意思上来跟我们打招呼罢了。”一定有自尊心强的色情明星这样说。
“嘿嘿,对我们来说,只要身上穿了衣服,就等于是布莱德彼特蒙上了头罩一样,比起来,我们岂不是方便多了吗!起码比较好呼吸吧,嘿嘿嘿。”一定也有这类擅长自我安慰的高手。
下课专用的铅笔盒
色情明星,比一般的明星,还占有其他的优势。
一般明星靠脸孔制作的各种周边商品,像月历啦、贴纸啦、铅笔盒垫板啦,色情明星也都没有不制作的道理。当然,如果生产的、真的是铅笔盒垫板的话,上课使用也许不大适合,但下课后,跟同学进行比赛是肯定大胜的。
反过来,色情明星能贩售的各类色情商品,就完全没有一般明星发挥的空间了。只要打开色情杂志,就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广告:被谁谁穿过的内裤啦,从谁谁身上拔下来的毛发啦,用谁的什么沾染过的裤子啦,照谁的尺寸复制的玩具啦……
我每次看着这些色情广告,心灵都能得到温柔的鼓励:相信了自己在宇宙间独特的、不可被替代的位置——
地球的每个角落,都有不同的梦想。
不同的梦想,要靠不同的人来成全。
同情我可以亲我 -[同情我可以亲我(1997)]
亲吻、是说一说都会觉得嘴巴甜蜜蜜的事情哦。
“……我……可不可以亲你?……”任何人被腼腆的对方,嗫嚅着问到这样的问题时,不管脸上再怎么会掩饰,心里总不免要偷笑好一阵子,晚上回家蒙在被子里、还会继续微笑到不支睡着,才算告一段落。
亲吻的甜蜜,甜成这个样子。
可惜,如果把亲吻限制成只有嘴巴能做的事,一辈子能享用的亲吻配额,将会十分有限。
人生的甜味,也将大大降低。
以注重人生甜味著名的我,当然不会接受这样莫名其妙就无奈兮兮的事情——
我决定开放亲吻的执照申请:“只要有足够的善意和温柔、想要递送给对方,就可以领取立刻生效的亲吻执照哦!”。
这张布告贴出来的下一分钟,空中立刻你来我往的、飞过来又飞过去一队接一队奇形怪状的亲吻,什么模样的都有。
简直就像超级市场的每一排货架都彼此发动了战争一样、拖把和意大利面擦肩飞过;西瓜和西瓜冰棒则困惑的互相对看了一眼、继续飞行……
我喜欢这样甜美的混乱。每个人有每个人亲吻的方法和工具。因为被亲到了、而心里觉得甜蜜的人,也会比以前的人数增加很多倍。
我每一篇在天空飞翔的、魔毯般的文章,都洋溢着亲吻的热情。如同一只蝴蝶会降落在很多花朵上,我的每一篇文字之吻、也将降落在一个又一个麦田捕手的手掌里。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携带我亲吻的鸽群,飞到我家楼顶来。
于是,拿不同执照的,都上路了……
同情我的、可以亲我;相信我的、可以亲我;想骗我的、可以亲我;坚持要装作跟我不相干的、可以匿名亲我……
因为亲吻的方法这样多,我们可以不要再轻易错过亲吻的机会。
天空中,巨大的亲吻呼啸而过,弱小的亲吻、像小鱼一般结伴成群、游来游去……
这句话,成为你宠爱的、通过人生门房的口令——“同情我,可以亲我呀!”
答对了。
同情我可以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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