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之前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路易。”
“还是这个名字比较有人气、比较有型。”
退一步讲,如果我不是木曾川想象中的侦探的形象,那也是挺光荣的事。所以生气有一半也是演出来的。但是实在不想被这家伙直呼“路易”。“路易”是桃姬专用的。
“我是一直很憧憬像侦探这样的正义守护者,所以请你不要轻易破坏我心中的侦探形象。”
木曾川这样说。反过来倒是世俗观念中的侦探形象过多地修饰了侦探的本来面目。侦探这样的职业并不高尚,其实挺粗俗的。
“想不到你所憧憬的职业其实是在做些极端的工作吧。”
“如果是失落在黑暗中的正义,会有非死不可的人吗?”
“那就从使用三味线的弦做武器开始吧。”
“人家柳田理科雄的书都已经写了那是不可能的了。”
高中的时候我好像也看过柳田理科雄的书。从知识的摄取源来讲,我们算是同龄人吧。为什么我在叹气而木曾川却笑逐颜开喜形于色?
“侦探真好啊,可以因为解决了事情被感谢,解剖尸体的话也不会被指责。”
“如果你对解剖很感兴趣的话,可以经营肉店啊。”
“哦,这是个好主意。能有个飞弹牛贩卖店是最好啦。”
“而且可以不用标注肉的种类。”
我对于自己这么平静地重复一些毫无意义的话感到些许吃惊。
不记得第一次碰到杀人事件是在两年还是三年前了。
那时候仅仅是碰到杀人事件就令自己战战兢兢的,一度以为那样的恐惧感是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然而现在却可以和自诩为杀手的男人平静地说些玩笑话。
自从遇见桃姬之后,是不是“我的”故事已经升级为“我们的”故事了。总之我是想把故事进行下去的。
“那么,来讨论一下怎么调查吧。”
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我转移了话题看向木曾川。他可能是对我的行动有所期待,喜形于色地嘴里说着“嗯嗯”不停地点着头。
“先从这套房子开始调查怎么样?”
“什么!我不喜欢这个提议,非常不喜欢。”
“手机说不定就是被遗忘在某个地方,或者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这位名侦探,这不会是老爷爷在找老花镜吧。”
木曾川一定觉得我是在半开玩笑,所以他语带俏皮地苦笑着,可是我是认真的。
“我注意到一点。”
“什么?”
“说不清楚,所以要在这里查找。”
这样说着,我这次真的起身离开座位,随身携带着硬铝盒。不管怎么样是和杀手同处一屋,所以不能放松警惕。有这种想法说明我还是对向往侦探工作的木曾川心存偏见。
“从态度讲,确实有点名侦探的味道,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我看了不怎么感兴趣的木曾川一眼,可以觉察到他有点沮丧。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样的搜查呢?是打开地图纸上谈兵吗?
“这样的话,打一下我的电话不就知道了?如果手机在这房子里面,那一打铃声就会响。”
“……也是哦。知道手机号吗?”
“等一下,让我想想,前段时间邮购的时候还看了的。”
木曾川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在原地打转。这是回忆事情的仪式吗?如果在考试的时候这样,铁定会立即被赶出去的。
“哦,想起来了。080……”
“嗯嗯……”这样打手机真的会响吗?
把木曾川给的号码输入手机打起了电话,并没有想起“铃铃铃”的声音,竖着耳朵听也没有听到屋内手机响的声音。
“你平时会不会设置静音模式啊?”
“会啊,工作的时候如果响起电话铃可不好办。”
“既然这样,就只能这样在屋子里面到处找找喽。”
我一直打着电话走出起居室。也没有说要不要跟我去,木曾川就那样跟在我后面。本来想让他去另一边的,后来我嫌麻烦就作罢了。
“安乐椅也要查吗?要查的话不要半途停下来,那边更有得查。”
木曾川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建议。真要查个彻底吗?
“厕所也可以去吗?”
“花咲前辈,我去给你买个尿壶吧!”
“又不是找老花镜的老爷爷。”
于是我停在走廊上环顾四周。地板、木纹、茶色、天花板、灯具、小的枝形吊灯、玻璃花艺、墙壁。白色,像蛋糕上一层薄薄的奶油。走廊的中间有一个小架子,架子上放着花瓶。花瓶里面插着真花,三种颜色,种类不明。电灯的开关在门口处。走廊上能看到的就是这些。
“……………………”手机完全没有打通。
“太郎,你怎么突然停在那里?身体没电了吗?”
“不是,正在侦查中。走,去下一个地方。”
走到门口。门口。鞋、凉鞋、另一双鞋。凉鞋是红色的。大小比我的脚小。右手边是一个大架子。鞋柜,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一尘不染,被打扫过,被频繁地打开使用。架子上,被打扫过,什么都没有,也没有鞋拔子。也许现在的家中不会用那个东西。门,没有打开,锁着,就这样。
“……………………”
“刚才开始意味深长的连续性沉默是什么意思?”
“为即便是说出异常的真相也能让雇主认同做铺垫。”
“哇,是在玩游戏吗?我可以参加吗?”
“好,去下一站。”
木曾川在点画显示之前走了出来。这样一来,好像两个人都是刑警一样……这让我想起了曾经有两个刑警造访的事情,竟然有点怀念。
走廊直走,目标是正对着的那扇门。打开半开着的门走进室内,好像是间卧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标准的单人床,整洁的床单。电灯是淡黄色的,这里的不是枝形吊灯。枕头反着,回头看去,窗户上挂着挡光窗帘,绿色。窗外是阳台,阳台上什么都没有。墙壁,和走廊一样是白色的,挂着一幅画,画上蜻蜒的翅膀上搁着虫的死尸,没什么关系。有张桌子,科室工作用的钢制桌子,桌子上放着手机充电器,没有看到手机。桌子上还堆着10本丛书,桌子上还有台灯,打开台灯又关掉了。
“……………………”
其他还有:挂在墙壁上的从小学得到的温度计。椅子,带扶手的黑椅子,坐下去感觉很舒服,虽然羡慕但和我没有关系。桌子下面有个箱子,长方形,紫色。打开看了一下,里面装着写着寿字的茶杯。可能是结婚仪式的纪念品。壁橱,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是没在使用吗?应该是没在使用,积了很多灰尘。角落里有个倒塌的纸箱,纸箱里面是电视遥控器。
“如果说你是在推理或者是在侦查,我倒觉得更像是在四处找东西的小偷。”
“也可以那么说,比起推理更切确地说应该是确认。”
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找不到”的,因此我才要一个不漏地盘查。
转身走出房间。木曾川却故意走到我背后。他是故意要走在后面的吗?让杀手一直盯着自己的背部看也许是危机意识不足的表现,但是,即使是从正面被拿着凶器的杀手光明正大地攻击,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胜算。也就是说,无论木曾川在什么位置,如果他要攻击,我的抵抗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赤手空拳的打架还不知道谁会赢,但如果是互相厮杀我绝对是处于不利境地的。
走向起居室。这里还未进行认认真真的搜查。像是要研究地面的蚁穴一样,我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四周。墙壁,白,这里也挂着图画,但是和卧室的那幅画不一样,画着狗,毫无关联。窗帘,这里是普通的白色,像少女把长发向后扎一样被束在一起。景色,良好,街上没有到处走动的人,是城市纯粹的景观,绝佳的风景。接下来是天花板,还是枝形吊灯。如果是砸到头上肯定是受伤无疑的。天花板的花纹是用淡淡的线条围成的菱形。哦不,是正方形,没有其他特征。桌子,是和客厅相配的长度、关泽、颜色,比事务所的桌子豪华,有两个茶杯,都有没喝完的茶,但这没什么关系。桌子下面有很多杂志,市级情报杂志三本、晨报、还有上周的《JUMP》,好想看。
床,桌子周围铺着地毯,电热毯,夏天是不需要的,木纹,光滑,有光泽,凉丝丝的感觉。我起身。书架,和刚才那些书一样,作罢。
“……………………”
“此时的太郎看起来不像福尔摩斯更像鲁邦。”
“说的是。其实从刚才开始我一直在找存折和印章,但是没有找到。”
“哦。”
应付了一下木曾川后继续查找。电视,超薄型,非常大,好像人可以进入画面一样,好羡慕。开了电视后马上关掉,打开放电视的台座,里面尽是蓝光碟片,还有几张DVD,没有其他东西,关上。起身环顾四周。
发现一台空调,还有空调遥控。开了空调之后马上关掉。看见一个柜子,里面摆满了像是从旅游地带回来的小人偶。小花盆上栽着小小的赏叶植物。就这些了。
接下来是连着起居室的厨房。哇……好大的厨房,这才是真正的厨房呀,和我住的公寓的水池子有本质的区别。洗碗机,真方便。墙板上贴着资源回收日的通知、快餐店的菜单、外卖披萨的宣传单、煤电费明细表。拧开自来水水龙头,有水,马上关掉水。洗涤剂和胶手套,蓝色,让我想起在学校打扫厕所的颜色。刷子,明明有洗碗机还用这个。打开下边的柜子,菜刀、小菜刀、水果刀、面包刀,所有刀具一应俱全。米箱,冰镐、买来放着的酱油。关上柜门。锅,里面没有东西。微波炉,里面没有东西。冰箱,里面有东西。“不要找了。你这不是滥用职权嘛。”
我被制止了。那就放弃吧。冷冻库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
“……………………”
起居室里面的房间刚才查过了就不用再查了。那么,最后就是浴室了。去浴室之前先去盥洗室。经过起居室来到走廊上。正门旁边有扇门,那里已经就是浴室吧。以防有漏网之鱼,浴池里面也是要查的。
我扭着屁股大步向前走,没有敲门就闯进盥洗室。因为没必要。盥洗室,洗衣机,好羡慕。镜子旁边放着电动牙刷,像是设计成锐角的牙医道具,能映出杀手的镜子,很像短篇小说的题目。真想将这样的情景讲给认识的作家听呀,但此时没有什么关系。洗衣篮,里面没什么东西。观察了一下浴室,映入眼帘的是和酒店一样的色彩。浴池的形状像丝瓜,没有人在,也没有横躺着的尸体。
“……………………原来如此。”
“哦,终于恍然大悟了?”
返回走廊。厕所没有特别要提的东西。坐浴盆、西式、带钟表,真羡慕,就这些。只要没有密室,所有房间应该都看过了。如果真有密室,被公寓管理员知道了可不得了。
“喂,没有找到手机吧?”
木曾川对转了一圈回来的我说,完全带着你辛苦了的语气。
“嗯。”我只能这样应着,然后考虑怎么继续说下去。
我刚刚所作的只是在做不在场证明,并不是真的想找到手机。事实上是找不到也没关系吧,我心里这样想。
所以,接下去要实践不找手机解决问题的方法。
把一直放在耳边的电话放下来,对木曾川说:
“木曾川,我喜欢速战速决。”
“不是吧,我觉得长头发的女生也很漂亮呀。”(注:速战速决和短发在日语中是同一个词。)
“铺垫结束。”
这家伙太不行了。完全分不清楚他是在装傻还是本性使然,还是长话短说吧。
我面向木曾川,然后向他汇报调查结果。
“通过搜查,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异样感了。”
“真的?那就说出来昕听,说出来听听。”
“要听是吧?”
“是,快说快说。”
木曾川像孩子一样在那边嚷嚷,不停地努嘴催我赶快说。
不拘泥于形式,如果真的是我想象的那样的话就太令人伤心了。
“我只说一次哦。”
“洗耳恭听。”
“过后,我所说的不能跟别人说。”
“一看就知道我是会守口如瓶的人。”
“那我说了哦。”
“说吧。”
我用食指对准了木曾川的眉间后说:
“谜底已经全部解开了。”
“哇!来了来了!独家新闻!”
木曾川在走廊上手舞足蹈。拜托,不要那么兴奋好不好。我只是假冒的侦探,被真正的侦探知道了肯定会被笑。再说,吵到邻居的话邻居也会来算账的。
这可是现在最让我感到头痛的一件事。
我盯着隔壁起居室书架的方向。
“我想再确认一下,只是会让你难堪。可以吗?”
“什么事?”
正在手舞足蹈的木曾喜欢就那样举着手停在那里,像火炬手一样。
嗯哼,在宣布谜底之前咳了咳,然后说:
“我记得小时候,家家都在放木屐的箱子旁边放一个东西。”
“啊?”
怎么?真的没看过那本书吗?
这我就放心了,我手抚着胸口。和木曾川不同的兴趣爱好,还有即使我说错也不会被指出来,有这两点我就放心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哎呀呀,这次就不拐弯抹角直接把麻烦事说出来吧。
不过偶尔让身体休息休息也不错。
“木曾川,我有个疑问。”
“说来听听。”
说之前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
“这里,是谁的家?”
“当然是我的了。”
“真佩服你面不改色的回答。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放慢节拍,木曾川似乎是有意在放松表情,好像是要试探我一样奇怪地笑着。仔细一看,原来他在拉伸一条头部是钩状物的细绳,像是要将眼睑或嘴巴往上吊一样在虐待自己。我又不能把目光移开,真是遭罪。
“名侦探,那是什么状况?”
木曾川一说名侦探这个词,好像是在指我以外的什么东西。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得不回答问题是一件麻烦事。
“没有电话。”
“哦?”
“这房子里没有固定电话。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而且你说你的手机被偷了,那到底是用什么电话打到事务所的?”
“哦—一那个啊。是公用电话。”
“公用电话怎么可能正常显示出号码?!”
“说的也是。”
木曾川轻易就承认了自己在说谎。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吐吐舌头。我因担心这个的房子的真正主人回来而踱步到大门前。如果这时候房子的真正主人回来的话,我也会被当做擅闯民宅者对待的。
“房子的主人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又不是休息天,现在正在上班呢。”
“哦,是吗?那样最好。”
有点讽刺地对杀手的劝告表示感谢后,我转身返回。虽然被我看破了真相,但木曾川并没有要修理我的意思,而是像在看喜剧电影一样窃笑着。某种意义上,是不是也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想不到太郎工作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我原本坚信在这个房子的主人回来之前你不会发现呢,想不到这么早就被你识破了。计划全乱了。”
“还好吧。如果你不说用的是公用电话而露馅的话,也许你还是会狡辩我说的是搪塞之词。比如:是在女朋友那打的之类的。”
“怎么可能扯那么大的谎!”
这是自今天见面之后,碰到的最有力的反驳。好想扯开嗓子,用拉拉队的声音和声量大声喊一喊。危险职业的男人如果大声吼起来,单单那声音就有足够的威慑力。
“总之,恭喜你识破真相。”
这也变得太快了吧。木曾川已经恢复原来的笑容在那边拍手了。
“谢谢啦。”我挥着手不痛不痒说了一声对他的赞赏表示回应。
虽然委托人说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仔细一想,实在不明白这家想干什么?我是跟不上杀手的思维的。倒退回幼童时代算了。
“具体情况坐下再谈吧。站着说话总让人觉得浮躁,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
“那行啊。”抬起头走向起居室。这次还是我走在前面。
从撒谎大王木曾川的嘴里,这次能吐出什么东西呢。
“茶也冷了,重新沏一壶吧。”
“木曾川,你的亲切感显得有点生硬啊。”
“喂,让我说一句行不行,再被彻底定为说谎人之前。”
木曾川常常耸肩扩胸。回头一看,木曾川已经在挺胸了。
“我说手机是在和隔壁的女大学生说话的时候被偷的这一点可是真的。”
“……………………”
我真想告诉他现在不是挽回自尊的时候。
“这里真正的主人是谁?”
“一个叫马口淳的女人。今年25岁。”
“哦。”
“就算你对这个不感兴趣,最少也要说出两个字来回应吧。”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回起居室,各自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我坐在地板上,木曾川坐在沙发上。虽然这里是别人的家,但木曾川丝毫没有顾虑。屁股深深地陷进沙发里,手中摆弄着旁边的大布熊。此时是支起右手做着“你好”的动作。这家伙有病吗?
还是脑袋里面根本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可怜。这里并不是能够漫不经心闲聊的地方。没有征得允许,在别人的家里优哉游哉地坐着聊天,就是杀手的灵魂也不被允许吧。我们应该立即撤离这个地方。
“这个房子的女人就是偷了我的手机的小偷。”
“是吗?”这次真的说了两个字。
“也是委托我杀人的人。”
“不是吧。”
“哦,反应变成三个字了。”
我们不约而同了啜了一口不凉不热的红茶。也许是那样的吧。尸体就意味着一个人的人生结束了。把尸体就那样放着的话,最后也只是腐烂的结果。就是那样的一种心情吧。我不知道是马口淳这个女人对红茶的兴趣和我格格不入,还是木曾川的手臂过长,心里总有很多疑问。
只是,我注意到木曾川对红茶的兴趣是另有原因的。
“委托你杀人的雇主来偷你的东西,是不是被谁威胁了?”
“哇,问得好。被敲诈说以后得无偿为她办事。”
嘴唇朝上,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杯子和红茶都在摇晃,木曾川像是在回答我那是事件的诱因。
我无视他的笑容和举止,看着窗外。
很漂亮的蓝色天空。只是云彩的流动太快了,虽然天空蓝得很纯粹。
“之前,我在山上拍了照片。没想到委托我去杀人的那个人会到我家来调查并偷了东西。”
“这么说,她是冲着手机里的照片来的咯,那你的手机呢?”
这样一问,木曾川若无其事地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电话说:
“太郎君来之前我就找到了。”
“那你干嘛谎话连篇害我一顿好找。”
“好像不是这样吧。”
木曾川完全不感到内疚。这家伙,说谎是不是成了家常便饭了。
“哎……”
“怎么啦,叹什么气。”
“没什么,只是非常想闯进一个地方看看,待会儿再去。”
“哦,是吗?那是去干嘛?”
木曾川面带期待地看着沮丧的我。这家话是怎么回事,想干什么?有像我这样的侦探(其实现实的侦探也差不了多少),也一定有像木曾川这样的杀手吧。那么善变。
“你说的这个月的第三件是免费的就是指这个?”
“是啊。其实如果太郎君不是这样的态度,也许会再增加一件。”
“……哦。”
“找这房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分析了被杀对象的生活圈才找到的。不过她找到我的家也一定费了一番功夫吧。彼此彼此喽!”
哈哈哈,这样笑了两声。不能引起共鸣的笑声在耳边环绕,不想说出来的话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就像想要呕吐的感觉。
“喂,木曾川。”
“什么事,名侦探。”
“为什么把我叫到这里来。只是想拖我下水吗?”
这是我最大的疑问。委托本身就是一个谎言,或者说,说了谎把我骗到这里来的理由,我怎么想都想不出。问题好像变得复杂了。
等待疑问被解答的时候,木曾川突然跳了起来,像上紧发条的玩具一样动作很大。真郁闷,真想告诉他不要突然这样。
尽管如此,如果从此进入正题的话,倒还可以忍受。好想快点结束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