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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你的最初咒语

_18 须堂 项 (日)
那奈是勇治的爸爸在勇治小时候再婚对象的小孩,跟勇治的年纪只差三个月。勇治很喜欢这个同时也是同班同学的妹妹那奈。
不是对家人的喜欢,不是对妹妹的喜欢,而是对異性的喜欢。
虽然勇治从小就知道自己喜欢那奈,但是就算沒有血缘关系,毕竟还是自己的妹妹,两人实在不可能在一起。何況自己从小在那奈面前就一直沒什麼形象,所以勇治只好尽量克制不去想这件事情。然而自从勇治误以为一海已经向那奈告白並且与那奈开始交往之后,勇治才发觉自己有多麼地喜欢那奈。即使如此,沒有自信的勇治依然不敢告白,勇治感觉那奈正苦笑著暗示自己,我只把你当作一个好哥哥,並不把你当異性看。啊啊,真是令人烦恼啊!
而他在这个原本之外增加的两个烦恼,其中之一就是必须要照顾琉璃花。
有一件令人吃惊的事实,那就是这位「冰结魔导师」琉璃花的师父,也就是使用《时空移动》的禁断魔法将她送往过去的人,竟然就是未来的勇治。虽然勇治到现在依然无法置信,但是据說二十年后的勇治被称为「时空的魔导主师」,统率著名为魔法对策部队的政府机关,地位相当崇高。
由於这樣的未来关系,勇治实在无法对无处可去的琉璃花放手不管,只好把她安顿在家裡。虽然那奈並不喜欢琉璃花,甚至曾经一度将琉璃花赶出家门,但毕竟不能眼睜睜看著十五歲的少女孤苦无依地在河边过日子,再加上琉璃花曾经靠魔法将自己从虻川手中救了出来,所以也只好答应让她住在家裡了。
然而,想要以人力改变未来而干涉历史的琉璃花,受到了因果律的排挤反应,今天早上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从小事故到有可能致命的大惨剧,一天拥說要遭遇五次的不幸,勇治光是跟她在一起,就受到不少波及。右肩会骨折,也是在拯救被厄运装单的琉璃花时所受的伤。今后她一定还会遇到非常多的不幸,勇治的生活恐怕会被搞得一团乱吧。啊啊,头好痛!真是令人烦恼啊!
而男一个增加的烦恼,就是好朋友一海。
一海喜欢勇治。
当然,田中一海是个男生,所以这件事才让勇治如此苦恼。
一海似乎从很久以前就把勇治当成恋爱对象来看了,而就在前几天,他像是吃错药一樣,突然想对勇治告白。幸好感觉到生命危险的勇治使尽吃奶力气狂奔而逃,否则只要再迟疑一分钟,十六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接受的爱情告白就会变成来自一个男生。
开什麼玩笑。勇治以前一直以为一海喜欢那奈,甚至一度认为把那奈交给他也好,因而对那奈死了心。但后来勇治发现自己错了,一海其实一直在看著勇治,而且是满怀著胸中的火热情意。
「歹势耶我不能跟你交往因为我喜欢女生不喜欢男生啦!」
如果能夠如此轻松拒絕一海该多好。但是这麼无情地拒絕他,有可能令他身心受创、精神沮丧、人生挫折、看破红尘、憎恨世界,最后以研究魔法来逃避现实,在二十年后发动让全人类灭亡的《最后的审判》。毕竟一海这个人啊,可是纤细到人家忘记他的生日,他就会难过得关在家裡耍自闭,就算沒有企图毀灭全人类,至少也会搞自杀。啊啊,这下该如何是好呢?真是令人烦恼啊!
这三个烦恼,让勇治从一大清早就陷入忧郁之中。
「而且我身为一个认真向学的高中生,每天早上都一定会到学校去,然后在学校一定会遇到一海。啊啊,好想逃到某个遙远的世界去啊!」
「嗯?你在喃喃自语什麼啊?勇治!」
走在旁边的那奈,满脸狐疑地望著勇治。
天气从一大早就好到让人想罵脏话。明明是梅雨季节,卻是一整个暖洋洋的。只有勇治的心情依然阴霾不开。弯腰驼背、沒事就深深叹气的勇治,沿著河边的人行步道缓慢前进。兄妹两人就学的高中,就在距离家裡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
「我在說一海啦。那家伙为什麼会喜欢上我呢……明明我们都是男的啊……」
满脸苦涩的勇治,一边介意著鼻子上的OK繃,一边說道。他脑袋疼得要命,不只是因为这些烦恼的关系,有部分原因是来自於被琉璃花的魔法直擊后脑袋而撞到地板造成的。
「性別或是生活环境什麼的,並不重要吧……勇治你过去真的都沒察觉到一海的心意吗?」
「废话,那家伙是男的耶!我可是个正常人!」
糟糕的是被那奈这麼一說,勇治回想起来才发现过去已经有很多征兆。一海說过的那些话、那些动作、那些表情。勇治摸了摸位於额头与浏海交界处那道长約三公分的伤痕。每次有什麼令勇治困扰或烦恼的事情,他都会不由自主地伸手摸这个伤痕。
身为烦恼之一的那奈,今天依然十分地亮丽。散发著洗发精香味的黑色短发在风中搖摆,深邃漆黑的眼睛魅力十足,可爱的嘴巴风情万种,白色的肌肤晶莹剔透,嬌细的肩膀让人看了不禁想要一把抱住。唯一可惜的是不像琉璃花那樣波涛洶湧,說得难听一点胸前根本就是飞机场,但是相信今后一定会继续成长的。
「干嘛啦?勇治!」
被勇治猛盯著看,那奈不禁红了脸,害羞得用肩膀撞了勇治一下。
「啊……呃……沒有啦……妳……妳早就知道一海的想法了吗?」
「你是說一海喜欢你的这件事吗……嗯,早就知道了。」
「为什麼瞒著不說?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嘛!」
「……因为,如果勇治答应跟他交往的话,人家会很难过嘛!」
那奈低著头,嘟起嘴巴小声說道。
說得也是,勇治心想。如果哥哥是交一个女朋友也就算了,交一个男朋友的话那可是天大的怪事,根本就是不正常了。那奈虽然嘴裡說得好像很能理解同性恋的心理,但是实际在身边遇到的话一樣也会感到困扰吧,勇治在心裡如此解读著。
「真不想去学校,妈的。如果琉璃花的魔法能让我一直昏倒不醒该有多好。」
琉璃花从未来回到现在的时候,带著一只名为玛罗的魔法使仆。它外表像只有著茶色虎斑花纹的小貓,但其实是个机器人。体內有著「时空的魔导主师」,也就是未来的勇治存封了魔法的魔宝石,可以施展魔法,连勇治肩膀的伤都是牠治好的。今天早上牠也用相同的魔法治疗了勇治脸上的伤口,这就不用再提了。
在八菱的工厂遗址昏倒的勇治等人能夠平安逃出,也都是多亏了玛罗的魔法。虽然牠是个机器人,卻比琉璃花更可靠得多。
「別这麼說嘛,昨天不是什麼事都沒发生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說不定就会发生事情了,我有不好的预感。」
「別那麼紧张啦!我想一海也不希望被你讨厌吧?」
「……这……这樣吗?」
「嗯,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吃紧会撞破碗哟。」
「那是啥鬼理由啊!」
沒多久他们便到了学校。勇治在楼梯口換了拖鞋,带著忧郁的心情走上楼梯,走到教室前,卻不敢进去。
「勇治!像个男子汉吧!」
连犹豫的时间也不给,勇治被那奈抓住手臂,拖进了教室裡。
「那……那奈!我还沒做好心理準备……」
「早安!一海!」
「早安!那奈……勇治,早安!」
坐在窗边,沐浴在朝阳中的一海,带著不安的表情看著勇治。顏色明亮的柔顺秀发闪闪发亮,看起来莫名地刺眼。
「早……早……早安!」
虽然装得很有精神地打招呼,卻不敢直视一海那有著双眼皮的细长眼睛。勇治的眼神到处乱飘,本来打算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但是一看到一海的嘴唇卻又想起了不希望想起的可怕回忆,实在是无法再忍耐一秒钟。
「我……我要去廁所!快尿出来了!呜哇!膀胱快爆炸了!」
「等等……勇治!」
勇治转身避开那奈逃到了走廊上。虽然带著书包上廁所实在是件不自然的事,但总之自己需要冷靜下来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咚!
由於跑到走廊上时太过匆忙,勇治撞到了某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翻了一圈,然后像颗小棋子一樣飞出去撞在窗边的牆壁上,接著倒下来脸部著地。
「噗啊啊啊!」
「啊!不……不要紧吧?师父!」
一边闷哼一边烦恼应该先抚摸疼痛的右肩还是被压扁的鼻子。这时勇治卻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小手抓在自己的手腕上。
「……妳……叫我师父?」
「啊!」
急忙把脸抬起来,勇治看到在自己身旁急忙站起身来的,是搖晃著胸部,头上绑著马尾的嬌小少女。
「琉……琉璃花?」
「……一下子就被抓到了……」
如同恶作剧被发现的小孩子一般,似笑非笑地低头仰望著勇治的少女,无疑就是那一位「冰结魔导师」。
走廊上的学生们,都对沒穿制服、而是穿著短衬衫与迷你裙的琉璃花感到很好奇,一直盯著她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来自二千年后的未来世界的她,根本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不过由於她身材嬌小,看起来只像是个国中生。
「妳……妳怎麼会在学校裡?」
「我也搞不太清楚……总觉得好像有种非来学校不可的感觉……」
「发生什麼事了?勇治!」
那奈从教室裡走了出来。
「沒有啦,她……」
「咦?琉……琉璃花?妳怎麼会在学校?」
就在此时钟声响起,学生们都急忙跑进教室。
勇治跟那奈也跟大家一起回到位置上坐好。
琉璃花也回到位置上坐好。
斑白的头发梳了个飞机头,以脑袋顽固闻名,满脸严肃的级任老师拿著点名簿走了进来。
起立!敬礼!坐下!
——咦?
勇治感觉不太对劲。从窗边的座位,与坐在靠近走廊的座位上的那奈对望了一眼。身上冷汗直流。旁边的座位上,一海也露出满脸疑惑的神情。
咕噜。
勇治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心惊胆跳地慢慢回头,竟然看到穿著便服的琉璃花也坐在教室裡。大大的眼睛不断眨呀眨。满脸搞不清楚状況的表情。靠窗最后面的座位原本应该是勇治的特別座才对,如今在他的后面竟然又多冒出一个琉璃花的座位。到昨天为止,那个地方应该都是沒有桌椅的。
——这是怎麼回事?到底发生了什麼事?现在是什麼状況?
虽然对一海东躲西闪的自己现在竟然会乖乖坐在座位上实在是件奇怪的事,但是眼前的情況卻更加奇怪得多。好像有一股无法违背的力量在运作著,令勇治不禁打了个冷颤。
级任老师开始点名。
班级编号八号,田中一海。一海满脸困惑地举手答有。
班级编号十九号,山根勇治。勇治带著颠抖的声音举手答有。
班级编号三十六号,山根那奈。那奈满心疑惑地举手答有。
班级编号三十七号,山根琉璃花。琉璃花很有精神地站起来举手答有。
啊?
勇治瞪大了眼睛。
「什……什麼啊啊啊!」
「咦——!」
「勇治!这是怎麼一回事?」
勇治、那奈与一海同时站了起来,惊声尖叫。琉璃花左顾右盼,把手指伸到嘴巴裡,慌慌张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喂!你们干嘛?山根!田中!还有山根妹妹一号!」
级任老师举起点名簿重重敲在讲桌上。
「一……一号?」
勇治以错愕的声音叫道。
「你忘记你的妹妹一号是那奈,二号是琉璃花了吗?你该不会是撞到脑袋了吧?山根!你的脑袋本来就差,还不好好照顾它!还有二号!你为什麼穿便服来学校?等下到职员室来!」
「啊……是!」
琉璃花不禁站得直挺挺地举手回答,全班一起发出了爆笑声。
2
午休时间一到,便拿著便当往屋顶前进。贪吃鬼琉璃花老实不客气地带著那奈所準备的便当,嘴裡唱著自己编的歌:「便当好~便当棒~白饭便当讚讚讚~」根据她的說法,二十年后的未来世界生活並不好过,食物主要以营养剂与干面包为主。所以对她来說,白饭是如此地珍贵。
屋顶还是一樣吵吵鬧鬧的,但是今天比较幸运,铁丝网旁边日照良好的位置並沒有人坐,因此四个人便排排坐下。勇治的左边是一海,右边是那奈,再过去则是琉璃花。
勇治的心情很不好,因为第四堂课被老师点到卻答不出来而挨罵了。但是随后被点到的琉璃花卻轻轻松松地說出了正确答案,再下一个被点到的那奈也毫不迟疑地說出了答案,害得勇治被老师调侃:「你要爭气点啊!哥哥!」,身为兄长实在是顏面无存。
尤其最令人意外的是,琉璃花的脑筋非常好。
向琉璃花逼问之下才知道,魔法对策部队在入队之前就必须完成高中等级的学业,而且因为要与外国人组成团队並肩作战,所以英语能力也必须要很強。勇治真是打从心底感到沮丧。
后来勇治又旁敲侧擊从同学及老师口中套出情报,原来琉璃花竟然是个非常聪明的归国子女,十五歲的她本来应该比勇治低一个学年的,但卻跳级被编入高中二年级的班级就读。
妹妹那奈本来就成绩优秀,好朋友一海虽然常常沒来学校卻也成绩不差。本来以为终於有一个同伴的,卻沒想到连琉璃花也是优等生。
偏偏在这种时候,因果律的拒絕反应一点动靜也沒有。黑板既沒倒塌,椅子也沒被坐垮。明明应该发生点什麼倒楣的事情才对的。
勇治一边在嘴裡唠唠叨叨地诉說不满,一边将那奈亲手做的便当放在长椅上。由於右手还沒办法灵活自如,所以要打开被布包著的便当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好不容易打开了盖子,卻发现裡面附了塑胶的叉子与汤匙,方便自己以左手取食。
「话說回来,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变成勇治的妹妹一号,琉璃花变成二号?班上同学怎麼也都不觉得奇怪?」
将便当放在膝盖上的那奈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事态的确很诡異。」
那奈說得沒错,班上的同学竟然沒有一个人怀疑琉璃花的身分,而且光是点名簿上有她的名字就是一件怪事。
「这些事情沒有必要那麼在意吧?只要能夠上学,我就觉得好开心哟!」
琉璃花完全不介意勇治等人心中的疑惑,一面露出悠哉的笑容,一面大口咀嚼著便当裡面的白饭。看她开心得好像生日跟圣诞节同时来临了一樣。
「妳多少也该有点警觉心吧!而且,如果能夠不上学的话我其实还真不想来哩!」
「……勇治!琉璃花到底是什麼身分?你上次說她是从異世界来帮助我们的魔法师,是真的吗?」
皮肤像病人一般白皙的一海,不安地瞇著眼睛,以纤细的手指拉扯勇治的袖子。
「啊,这个嘛……该怎麼說明呢……」
勇治顿时语塞。面对纤细易受伤的一海,实在是不能告诉他說,你二十年后将会企图毀灭世界,对於琉璃花来自未来世界的这个事实,之前也未曾跟他說明过。勇治本来打算如果一海问起,就随便掰个谎话敷衍过去的,但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好像非說真话不可了。
「发生什麼事了喵?」
「呜哇啊!」
由於长椅下方突然传出說话声,吓了一跳的勇治差一点打翻便当盒,整个身体往后倒。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身子。
「咦?玛罗?你怎麼会在这裡?嚼嚼……」
被满嘴白饭的琉璃花这麼一间,机器魔法使仆玛罗搖搖头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从长椅下面爬了出来。
「……妳好过分喵,琉璃花!今天早上去学校的路上,我掉在地上妳也沒发现喵!」
「咦?真的假的?嚼嚼……」
「真的喵!后来我又被埋伏在那裡的法布尼尔给袭擊,真的是惨兮兮喵~!」
在琉璃花面前挥动著小小的手臂表达抗议之声的玛罗,全身脏到不行。法布尼尔是一只乌鸦的名字,是玛罗的宿敌,不知道为什麼,玛罗一直被法布尼尔当成眼中钉。想必今天早上一定又是场腥风血雨吧。
那奈急忙把玛罗抱起来,迅速放在椅子后面。要是被其他学生看到有一只小貓竟然用两腳走路还会說人话,想必事情一定会很大条。大家以屁股为轴心在长椅上向后转,朝向铁丝网的方向,把玛罗围在中间。
「又是法布尼尔吗?这应该又是因果律的拒絕反应吧?你也真是可怜——」
勇治說到这裡,突然想到一件事……
沒错!只有这个可能性!
「我明白了!說不定琉璃花现在的情況,也是因为因果律的关系!」
「琉璃花怎麼了喵?」
「事情可严重了!琉璃花变成了我的妹妹!而且还变成了我的同班同学!班上的人沒有一个对这件事起疑,包含级任老师在內!甚至连点名簿上也有她的名字,可见一定是过去被改变了!这一定是因果律干的好事!」
「真……真的喵?」
玛罗吓得当场跳了起来。
「骗你做什麼!」
「真的是这樣吗……玛罗,你觉得呢?」
那奈皱著眉头,望向全身颤抖的玛罗。
「真……真是太神奇了喵!虽然早就预期有这樣的可能性,但沒想到会成真喵……!」
「什……什麼意思?」
「这是因果律的融合反应喵!因果律为了维持历史的整体性,正试著要让琉璃花融入现在的世界之中喵!因果律想要排除的異端份子如果经过抵抗,在一定的时间之后依然存活,因果律就会反过来接纳他喵!換句话說,因果律的拒絕反应,变成了因果律的融合反应喵!」
玛罗把手放在额头上,說明著前因后果。这个机器魔法使仆跟主人不一樣,知识非常丰富,而且脑筋转得很快。
「融合反应?意思是說过去也会随著未来而改变吗?」
「以结果来說就是这樣喵!为了不產生矛盾,因果律窜改了过去喵!包含学校的学籍资料跟居民资料在內,一定都被改过了喵!琉璃花不再是出生於五年后,而是出生於十五年前了喵!接下来一定会不断出现琉璃花存在於这个世界的证据喵!接下来所发生的一点一滴的改变,一定都是为了接纳琉璃花而產生的喵!」
「好……好厉害……因果律好厉害……」
說到改变,让人想起了昨天遇到的女仆。但是那件事应该跟这件事无关吧?勇治心想。话說回来,昨天把她带到一海的家门口后,自己便急忙告辞逃走了,不知道她后来顺不顺利?
「……琉璃花的母亲会是谁呢?」
那奈喃喃自语。坐在她旁边的琉璃花完全沒在听大家說话,只是专心地啃著便当,简直就像事不关己一樣。
勇治真正的母亲在他还沒懂事的时候就过世了,后来父亲跟那奈的母亲再婚,然而那奈的母亲也在两人十歲的那年秋天失蹤,现在又多了琉璃花一个妹妹,这是否表示父亲后来又再婚了?如果等等回到家之后发现多了一个见都沒见过的继母,那该如何是好?
「……还是別想太多好了!」
「对了,玛罗!如果过去被改变了,而且是变成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樣,那我们的记忆呢?连我们的记忆也会改变吗?」
「嗯……这我也不知道喵。就算现在沒有改变,将来也有可能会改变喵。」
「真的假的……」
记忆将被窜改,感觉起来挺让人发毛的,勇治神色开始凝重。
「……勇治!你们在說什麼我都听不懂耶!未来会怎麼樣吗?」
看到用两只腳站立而且会說日语的小貓而吓得愣在那裡好久的一海,这时用发抖的手指戳了戳勇治的手腕。
「咦?啊!抱歉!还沒跟你說明!」
「嗯……只有我搞不清楚状況……」
一海低下头,露出寂寞的表情。
「沒有啦!那奈一开始也不相信,还曾经为此吵过架哩!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所以才沒跟你說,絕对不是排挤你喔!」
「啊……嗯……」
虽然听勇治这麼說,一海依然满脸悲伤。
「今天的便当也好好吃喔!」
勇治摸著额头的伤痕,恶狠狠地瞪了琉璃花一下。一个便当已经快被她啃光了,看她充满幸福的表情,想来脑袋裡面应该是什麼烦恼都沒有吧。勇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干脆随便掰个理由蒙混过去就好,以后会怎麼发展到时候再說吧!
「呃,是这樣的,其实琉璃花是从二十年后的世界来的!玛罗则是琉璃花的魔法使仆,而且是一个机器人!」
「咦?从……从未来来的?」
「对,从未来来的……因为一场事故!在未来的世界,魔法被广泛使用,据說连我也号称是什麼『时空的魔导主师』呢!而当我为了实验而施展《时空移动》的魔法时,这个笨蛋竟然搞不清状況就这麼跳了进去!」
「噗」的一声,琉璃花嘴裡的饭菜都喷了出来。
「你……你說谁是笨蛋啊!你才是连学校课业都学不好的废柴呢!」
「妳给我乖乖闭上嘴巴!总之呢,原本不应该存在於现在的世界的琉璃花,卻出现在这裡,所以因果律就来找麻烦了。而这个因果律呢……呃,刚刚說怎麼樣来著?」
「为了取得历史的整体性,因此尝试要让琉璃花融入现在的世界中。」
一点一点吃著膝盖上的便当,那奈发言补充。
「对对!就是这麼回事!因为因果律的关系,现在、过去跟未来好像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我也不太懂!」
「……你說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勇治跟玛罗急忙点头称是。
「你一定无法相信吧?所以我之前都沒有跟你說!」
「可……可是……从未来回到过去……这会发生矛盾呀!」
「就是为了消除这些矛盾,所以因果律才打算要改变过去喵!」
「无法相信的话,就不要相信也沒关系。反正三十年后的世界竟然会因为你的发现而让魔法广为流传,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让人相信。」
「我……我发现的魔法?……这麼說来,上次琉璃花所施展的魔法也是……」
「是啊!据說你在未来会被为『至尊者』,能夠施展所有的魔法哩!」
「真的吗?我……我所发现的魔法……」
一海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全身发抖。
「嗯,总之就是这麼回事啦,我们快吃饭吧!唉,好饿喔……喂!」
已经吃完自己便当的琉璃花,开始打长椅上勇治的便当的鬼主意。琉璃花伸出来的手,被勇治「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
「啊呜!师父真小气!分我吃一点有什麼关系嘛!」
「闭嘴!大饭桶!我的份絕对不分给妳!」
勇治背向琉璃花,保护著自己的便当。那奈亲手做的美味便当,怎麼能夠分给这家伙吃。
看準了勇治的破绽,琉璃花的筷子迅速地伸了过来。但勇治卻以手中的叉子,準确地将琉璃花的筷子挡了下来。
「啊啊!给我吃香肠嘛!」
「不给!什麼都不给!」
向琉璃花威吓完之后,勇治把脸湊向便当盒,狼吞虎嚥地把饭扒进嘴裡。
「……就不能好好品尝滋味吗……?」
那奈露出满脸不满的表情,喃喃自语。
正当勇治用腳驱赶琉璃花的同时,脸色比平常更苍白的一海,把头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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