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政哟,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来说就越是有利,杀人的战斗是丑陋的,让女性武将流血尤其让我觉得厌恶,美丽的战斗应该是兵不血刃便能取得胜利,向世人彰显荣光的战斗——我们只要悠闲地在这里等着织田家自己溃败就行了】
男子是与优美的声线相称的风雅的俊秀,
这名男子正是越前的大名,朝仓义景,
名门朝仓家的第十一代当家,
与女扮男装的丽人浅井长政不同,朝仓义景并非美型,心与身体都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但是,他却有着非常极端的兴趣——极端的风流成性,
因为沉溺于京都的皇家文化,于是将越前的首都‘一乘谷’市称为‘小京都’,都市的建筑风格也是完全模仿京都,同时,义景总是将‘源氏物语’一类风流的平安绘本随身携带,
朝仓义景对于【源氏】的癖好还不仅仅局限于绘本,他居住的房屋就是完全按照光源氏别馆的样子装修的,同时,他还让出生于北陆的天才画家,长谷川等伯在物资的墙壁,天花板,廊柱上画上了壮大的源氏壁画,将整栋屋子都化为了【源氏物语】的世界,整日沉溺于其中
高贵的战国大名血统传到了第十一代,却是个风流成性的家伙,
这样的朝仓义景,对战争毫无兴趣,
这次联军出兵也只不过是因为信奈攻击越前在先,为了熄灭战争的火苗而勉强为之,
【确实有一些不安定因素不过,从我们的计划全部启动开始,这场战争我们就已经稳操胜券了,频繁调动军马,让大量的士兵死于战争的主帅是愚蠢的,只要占据了地利和天时,那么胜利就像瓜熟蒂落一样迟早会属于我们】
虽然厌恶战争,但是一旦真正开战,义景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高手,
【一旦织田信奈殒命,天下霸主的地位还请让给我儿,长政】
久政向比自己年轻得多的义景深深地低下了脑袋
【可以,吾对天下霸主这类麻烦的事情没有兴趣,听闻长政也是一代俊杰,京都也好天下也好随你们喜欢地去做好了,只是,京都里的风雅之物事先全部要运到吾的一乘谷来,因为战火而导致京都的艺术品受到了损伤这种事情是吾所不愿意看见的】
这是朝仓义景的心声,
这个男人,对争霸天下毫无兴趣,
那样的俗事就交给和朝仓家一脉相承,新兴的浅井家来办好了,这是义景真实的想法,
也正因为如此,没有野心也不被欲望所迷惑的义景能将战局看得更加透澈,
三人中的最后一人
【武斗集团的头领不是男人就不行!织田信奈这样的小姑娘要是真的称霸了天下会让大爷我肚子疼得,大爷我和这睿山将会全力支援二位的】
是与织田军刚刚交锋过撤退回来的破戒僧大汉,
豪爽地喝着酒的正觉院豪盛,
他正是以这豪爽统领着睿山的僧兵军团的,
睿山在佛教传入以前开始就以灵山之名受到崇拜,作为培养了大批高僧的佛法和文化的中心的同时也是有着数千名强力僧兵军团的武斗集团,俨然就是一个独立王国一般,
但就是在僧兵军团中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正觉院豪盛这样心直口快完全不加掩饰的和尚了,
不杀生?不喝酒?那是什么?在战场上挥舞铁棒和喝酒是最喜欢做的事情了,肉也吃钱也借,但借了的钱是绝对不还的,曾经对讨债的足利幕府这么说过【想要讨债?跟我手里的铁棒说吧】,正觉院就是这样的一个破戒僧
而且,
【把天下交给年纪轻轻地小姑娘什么,太不像话了!大爷我真是对现在的世界感到悲叹!什么‘公主大名’啊,只不过是群软弱无力,靠着女色迷惑男人的家伙罢了!】
对女性武将大量涌现的现世感到愤慨,说着【女人只会动摇大爷我的觉悟!】,正觉院微妙的憎恶着女性武将【浅井大人,朝仓大人,不能让不干净的女人继续为所欲为下去了,织田军的家伙们刚才和大爷我的僧兵军团交手过,现在一定会疏于防守!现在立刻再次展开夜袭吧!在天黑的同时全军一起冲下去攻击坂本进行大决战怎么样!什么,要是不顺利的话怎么办,不顺利就再撤回睿山不就行了!】
【真是个杀生和尚呢】
朝仓义景笑道,
而小心翼翼的久政此时又有了其他担忧,
【但是义景大人,要是到了十二月份,殿下回越前的道路不是会被大雪所封闭吗】
【时间上更加急迫的是织田军,这场战斗,肯定会是织田军先崩溃】
【呜,呜,呜但是,这样和敌军对峙却什么都不做的话,向在坂本扎营的织田家统帅派遣暗杀者怎么样,特别是能够跟豪盛大人抗衡的柴田胜家不杀掉的话】
【柴田胜家也好丹羽长秀也好都是女性武将吧,不足为惧,不需要担心】
【哇哈哈哈哈,已经忘了女人的本质的柴田胜家大爷我迟早有一天要亲手让她成佛,不过要是说到暗杀的话正好我这里有一个叫做杉谷善住坊的铁炮高手,就是他狙击了从越前逃回来的织田信奈】
正觉院豪盛招呼小和尚把狙击了信奈之后躲藏在睿山的杉谷善住坊带来了根本中堂,
善住坊是之前在近江路把相良良晴当做诱饵意图狙击信奈,并且之后在云母坂终于成功地击中了信奈两发子弹的无情的暗杀者,
但是
【老子已经不行了,别管我了】
那个善住坊现在却喝得烂醉如泥,一个劲地发着酒疯,
【喂善住坊,狙击织田信奈之后成为天下第一的神枪手那件事情后来到底怎么回事?】
【老子我啊,狙击那个女人失手了两次啊,什么天下第一的神枪手啊老子我的枪法还是太没用了,不,没用的是老子我自己啊】
豪盛笑道【肚子上中了两枪,就是那个织田信奈最后也难逃一死的,这肯定是因为窥视天下的罪佛祖降给她的惩罚】
【老子我啊,是将猎物一枪即死主义,射入子弹然后看着猎物痛苦什么的和我的主义不符,当然看着别人受尽折磨是老子最喜欢的,只不过不能将猎物一击即死的话,就称不上是天下第一的神枪手了】
【哦?那向您这样追求狙击艺术的人为何会失败呢?】
本来对这个话题漠不关心的朝仓义景,莫名对善住坊的话起了兴趣,
大概是想知道更多杀手也有杀手的美学这方面的事情吧,
【要是射脸的话确实可以即刻杀掉,但是老子我啊就是下不了手啊】
【厚?下不了手?那是为什么?】
善住坊痛苦地抱着头喊道【不知道!不知道!那个小女孩的笑脸太过闪耀,总觉得是老子这种泥里的蝼蚁绝对不能侵犯的为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迷惘啊,善住坊到底是怎么了,老子自己也不明白啊】
浅井久政不禁发怒了【你要是射了织田信奈的脸的话,我们现在就已经!】但是朝仓义景随即阻止地喝道【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所以老子我射进了她的肚子里,连续两发,应该已经确实地贯穿了她的肠子才对,但就是这样,那个小姑娘还是没死连老子我也连续两次暗杀失败,那个织田信奈说不定真的被上天所眷顾着】
听了这话,豪盛摇头说道【这个男人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滚出去吧,豪盛我不需要连枪都握不住的无能的部下!你已经被织田信奈的美色给迷住了!】
【不是像你说的那种俗气的,就不要再责怪杉谷善住坊了】朝仓义景笑道【这个男人也是有着一颗爱慕风雅的心呢】边在地上展开了华丽的【源氏物语】绘本
【吾明白的呀,眼前若是有着至高的艺术品的话,无法下手将其打碎是人之常情,织田信奈真的是那般让人无法直视的美人吗,是比‘源氏物语’中描绘的公主更加美丽的女子吗,那样的女子在现实中真的存在什么吾实在是不敢相信但若是真的如同源氏物语中的若紫那般楚楚可怜的话定然连吾和北山的樱花都会为止沉醉吧年幼的若紫看到可怜的幼鸟就会哭泣,像这种本来只在梦里出现的美人若是在现实中出现的话呼,呼,呼,呼诸君,若紫和源氏相遇的北山真的存在这件事情知道吗?收集了各种书画资料,吾现在已经得到了的确凿证据,吾认为京都背面的那座山,那座鞍马山就是源氏无语中的北山你们认为如何?】
真是微妙的男人,比起活生生的女子来更热衷于绘本中出现的公主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这个义景根本就是个二次元病入膏肓的超级大叔嘛),浅井久政这样想着,侧目注视着义景端庄的相貌(那张脸给他实在是浪费啊)
【光源氏给予了对现世感到绝望的我无与伦比的希望,像光源氏那样将能够重现母亲的容颜的可爱的少女带回我的别馆,将她变成吾一个人的东西,按照吾的理想加以培养的话吾最终就能真的得到像若紫那样理想的女性了呼,呼,呼】(变态啊,这里有一只变态啊,变态做出犯罪宣言啦!)
【哟,义景大人,差不多风流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对了对了,吾也有着无法舍弃嫉恨着花花公子的源氏,像鬼一样将女子一个一个抓起来然后杀掉的六条御所息的兴趣,没办法率直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源氏,渐渐冷淡起来变得难以接近的葵也是真心的感到非常美丽,葵心中的苦闷每每读到不管多少次都能让吾的心中感到痛楚,源氏晚年所娶的幼妻女三宫肯定会非常喜欢现在流行的猫神大人呢,吾敢说若是她来到这个人民真心信仰着猫神大人的时代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朝仓义景似乎是一旦开始关于【源氏物语】中女性们的话题,就完全听不下来的男人呢,
浅井长政也好正觉院豪盛也好,只好闭口不言了
然后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能够中断义景自言自语的人,
【朝仓大人,浅井大人,猴子死了哟,已经炸得粉身碎骨了,连脑袋也碎得乱七八糟了是有点可惜,但是,代替杉谷善住坊,俺做到了哟】
白净的正太,少年阴阳师,
正是土御门久偦,
伴随着大量丑陋的低级式神,土御门的身影出现在了根本中堂中,
【不愧是睿山呢,能感受到了不起的‘气’啊,式神们比起若峡的时候强了十倍不止呢】
豪盛看着飞来飞去的式神大笑道【简直就像是百鬼夜行呢】
这样的小孩子就是土御门家的当家?又没能带回猴子的脑袋,这根本什么用处都没有不是吗?不禁这么想着的浅井久政突然被一只长着翅膀的式神抱住了脑袋,顿时吓得边哭边喊【饶了我吧!!】
【猴子的脑袋被服部半藏的爆弹炸得粉碎了哟,所以俺没能拿到手哟,呼呼】
【我知道了,快把这个怪物弄走吧!饶了我吧!】
【约好的事情怎么样了,织田家坏灭之后让我们土御门家重新在京都兴盛起来,并且把分散在全国各地的阴阳师都集中起来奉俺这个安倍晴明公的直系子孙为头领,这个约定没忘记吧】
【随你喜欢的做好了,阴阳师和式神在京都飞扬跋扈的时代,若是能够回到那样的时代的话真心感到快乐啊,让京都再次被黑暗所笼罩不正是风流本身吗】
土御门呼呼地笑道【朝仓大人还真是明事理的人啊】
【对了对了,俺还杀了那个明智光秀哟,之前在朝仓大人那边呆过一段时间的那个额头很宽的小姑娘,没关系吗】
【——这样啊,那个又睿智又高贵的小姑娘啊,要是额头稍微窄一点的话倒是理想的若紫呢样子呢这样说起来倒是很像胧月夜呢】
虽然并不知道织田信奈是生是死,不过却确实是无法出动的态势呢。
织田家最为棘手的两位重臣——相良良晴和明智光秀已经借土御门之手打倒了,
以少数兵力据守美浓和尾张的斋藤道三在甲贺的六角承桢和东面的武田信玄的胁迫下无暇出兵救援,
而在伊势战线上胶着的滝川一益也同样在六角军形成的防御前束手无策无法动弹,
织田军虽然表面上包围着睿山,但实际上却是自己身陷诸多敌军的重围之中,
四国的三好一党又再次现身,如果是计算他们攻到现在如同空城一般的京都的时间的话,
【两周,再忍受两周守城的郁闷的话局势就会逆转,胜利将会是我方的】
【哇哈哈,能赢啊朝仓大人,柴田也好丹羽也好都是女性武将,一步都不能踏进这座睿山,就更别提采取攻势了,在战斗中利用睿山的女性禁止,不愧是足智多谋者啊】
【吾只是厌恶看到女性被卷入战争而流血罢了,对风流的人来说,女人应该关在房子里,每天晚上替她换衣服,然后盯着看个饱,任意地怜爱,呼,呼,呼】
总觉得有点恶心呢,还是小孩子的土御门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朝仓义景却说着【还要两周才能回我的别馆吗,真是麻烦啊,瑞山里净是些无聊的男人,应该把长谷川等伯也一起带过来的】自顾自忧虑了起来
京都,
本能寺,
监护房,
宁宁向持续照顾着信奈的曲直濑贝尔修路【请告诉我吧】询问现在的战况,
【在睿山陷入了既不能进攻又不能后退的僵局中呐,好像无计可施了的样子】
【良晴大人也好光秀大人也好,要是有一个人在的化说不定能想出什么让人大吃一惊的妙计来呢】
【足智多谋的半兵卫大人呢?】
【现在暂时因为药效而沉睡者,只是在这里告诉你一个人呐,半兵卫酱的病情意外的相当沉重呢,这件事情可不能告诉别人呐】
【是这样啊】
【什么时候能够醒转,全看半兵卫酱自己的体力和意志了】
【呜呜大家都很重要,还是小孩子的宁宁却什么也做不到,好不甘心啊!】
【并不是什么也做不到,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数百次数百次地用冷水沐浴净身为大家祈求平安,宁宁酱的这份心意,一定能够传达给良晴大人和信奈大人的呐】
【但是公主大人她——公主大人现在的样子!】
曲直濑贝尔修路地下了头,
确实,信奈的样子越来越憔悴了,
手术是完美的,
虽然发起了高烧,但热度之后会和体内的毒素一起消失,退烧的同时,信奈就会醒转,
但是
【因为高烧的关系呐,信奈大人恐怕做了噩梦,人心是很不可思议的,因为噩梦变弱的精神同时也让身体的状况变差了,于是招来了更厉害的高烧,所以,不论到何时都无法醒转,情况一直这样反复呐,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信奈大人恐怕】
【无论如何请尽力!曲直濑大人不是融合了东洋和南蛮艺术的究极的神医是也吗!】
【梦中的世界,是医师力所不逮的呐】
如果持续高烧不退的话,别说醒转了,恐怕信奈大人最多也就只能再坚持一两天了,眼前闪过无数病人这样死去的画面,但是,果然唯独这一点,如同仙人一般的曲直濑贝尔修路无法对双眼湿润已经带着哭腔的年幼的宁宁说出来,
但是,伶俐的宁宁已经察觉到了,
【公主大人已经,已经救不了了吗呜,呜,要是哥哥大人,哥哥大人他能回来的话!】
简直就好像这里已经变成了黄泉一般,
本能寺内,一片死寂,
突然间,这里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嗯,老爷子,这里差不多该需要奴家了吧?】
浑身散发着异常的异国情调和强烈的香气,
褐色的肌肤上穿着开叉很高的唐装,还有那杆长长的烟管,
正是如【蝎】一般的松永弹正久秀,
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踪影的久秀,一步,一步地优雅地走到了曲直濑贝尔松的面前,
【哦哦,是松永大人吗?京都流传说在公主大人被狙击之后你认为织田家气数已尽所以已经逃往大河了呐】
【哦,大概是因为京都的小孩子们都讨厌奴家吧,奴家呀,实际上是在为信奈大人调制秘传的灵药】
曲直濑贝尔松听了之后因为恐惧而全身颤抖了起来,指着久秀说道,
【弹弹弹弹正酱?你,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以前,为老不尊的好色医师曲直濑贝尔松曾经和松永久秀一起编制过春宫图,
在那时候,想要引诱松永久秀的曲直濑被久秀说着【讨厌老头子】拒绝了,之后被下了芥子毒,和器具一起扔到了久秀的居城多闻山城的护城河里,
对曲直濑来说至今这仍然是一段想起来就颤抖不已的黑历史,
【就是说呀,差不多觉得老爷子你无法阻止病情恶化了,信奈大人她现在被困在噩梦中无法醒来吧,嗯】
【话虽如此,要对公主大人用药,还是弹正酱你来,很可疑呐,非常可疑呐】
【一点都不可疑,在波斯秘传的药方中有着能够操纵梦境的药哦,只不过在这个国家要收集齐原料相当费事,所以才耽搁了时间,嗯】
【厚,操纵梦境的药,那是什么】
宁宁问道【用了那个的话,就能让信奈大人从噩梦中解放出来了吗】
【是的,不但能终结噩梦,还能带来美梦哦,是信奈大人发自内心想要得到的幸福的梦,然后信奈大人就能变得精神起来,热度也会降下来,之后就会醒过来了,嗯】
宁宁听了,紧紧地握住了久秀的手,无数次地低头请求道【拜托了】,
【宁宁酱,这个女人用的波斯药基本上其实都是毒药,是在起到一份药性的同时会带来十份的毒性的危险的东西,对现在身体虚弱的公主大人来说只会有害,实在太危险了】
曲直濑说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样的话,老爷子你又有什么办法能就得聊信奈大人吗】
被久秀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曲直濑不由得发出了【咕】的声音,
你们继续在这里就太碍事了,干脆跟那个小孩一起毒杀掉好了久秀的眼神里传达着这样的威胁,
【良药苦口,要是能救信奈大人的命的话,就是多少有些副作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嗯】【但是弹正酱,那个迷药呐在人身上试验过吗?】
【嗯,在自己身上试过了,稍微起效的那段时间里,看到了和信奈大人一起在多闻山城围着彩色的药锅一起谈笑的梦,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不适的感觉,嗯】
那实际上也不危险的样子,宁宁说道,
【弹正酱,你因为摄入了过多的药物和毒素,身体已经有了抗药性呐,体质跟普通人已经不一样了,这样的你不能当做参考,完全不能呐】
久秀眯起了眼睛笑道【至少也可以保证不会伤到信奈大人的性命,这一点奴家可以押上自己的脑袋来保证】
曲直濑贝尔松虽然仍然有一种不吉利的感觉,但还是毅然下了决定,
就这样,让久秀一个人进了信奈的病房,
【这样没关系吗,宁宁稍微有点担心呢】
【呜,这是一次豪赌呐弹正酱的药到底是良药还是剧毒只好看公主大人的天命了】
【信奈大人,居然变得这么虚弱了好可怜】
久秀一看到被高烧折磨的信奈,不由得就留下了眼泪,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用火绳枪伤了信奈的**,现在好像躲在睿山,
睿山是女性禁止的灵山,
也就是说,以女性武将为主的织田军无法去搜索那个**,
实际上,久秀之前已经多次向睿山发出了【把那个**叫出来】的要求,但睿山却以【污秽的女性大名跟本山没有任何关系】数次拒绝了,
而且,那个睿山还让浅井朝仓联军在山中扎了营,
柴田胜家也好丹羽长秀也好,都因为是女性的关系无法进入睿山,
这是何等的卑劣啊
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了,
久秀也有着在京都的战火中失去了家人和归处,被兴福寺捡回去养大的过去,正是在那边对僧兵们的堕落感到失望,才舍弃了佛道,
当然,僧侣中也并不是只有破戒僧,严守戒律为民众祈求福祉的高僧也是有的,但是不顾教义手持武器随意杀生的僧兵的傲慢,还有明明侍奉着佛祖却把女人随随便便认定为【不洁】的态度,众多的僧侣正因为如此才自己破坏了戒律被欲望所支配而堕落,
年幼的久秀,无论在京都也好奈良也罢,都被僧兵们轻蔑地称作【外国人杂种】,
正因为如此,为了保护自己才学会了使枪和用毒,
想起了以前的遭遇,心中燃起了各种黑色的火焰,久秀样子变得凶恶了起来,
【信奈大人,伤了你的那个混蛋奴家松永久秀一定会亲手抓起来然后施以锯杀的极刑,将他只露出脑袋地埋在土里,然后让路人用锯子一点一点地锯他的脖子,虽然认为平民很难有把看着罪人血流满地当做游戏的而享受兴趣,但是受刑的罪人必然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啊,只是杀掉完全不够,居然用子弹伤到了信奈大人美丽的肉体绝对,要让他尝尝比死更痛苦的滋味】
这样在信奈的耳边耳语着,久秀将药,黑色的液体状注入了天下名器——平蜘蛛中,慢慢地煎了起来,
【来吧,请喝下去吧,这样的话,噩梦就会终结,取而代之的是幸福而快乐的梦,信奈大人你真正想要的梦】
信奈大人就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变得柔弱无比,也一样美丽得不可方物呢
殿下奴家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会保护你的,
久秀痴痴地看着信奈的睡脸,将茶碗贴在信奈干瘪的嘴唇上,将煎好的药慢慢地,慢慢地喂了进去,
【呜呜嗯】
【猴子,快逃】
梦中的信奈,在已经化为地狱的金崎彷徨着,
这,到底是第几次看见了啊,
反复重复着的,噩梦,
为了争霸天下的梦想将相良良晴舍弃在金崎逃跑了的信奈的心,从被火神枪击中而倒下后就一直在金崎搜寻着良晴的身影,彷徨着,
【呐,猴子,良晴!我是个笨蛋啊!你要是死了的话,我要跟谁一起在广阔的大海上航行呢?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就算实现了梦想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求你了,回来吧】
一边哭着,一边在山道上策马奔驰,
翻过了这个山坡,我,又要再一次不得不看到猴子被落单护士狩猎队的人抓住,然后杀掉的场景了吗,
而看着猴子死去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慢慢死掉了,
已经,不想再重复这样的噩梦了,
如果,只要活着就不得不重复这样的噩梦的话,那我还不如
但是,
这次的梦,并不是噩梦,
翻过了山坡,看到了的是率领着五百人的殿后部队,威风凌凌的相良良晴的身影,
【良晴!?】
【哦哦,信奈?到到到到底为什么又回来了啊?说起来,良晴是谁?】
【说的不就是你吗!你啊,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还真是跟猴子一样的智商呢】
【烦,烦死了!突然被你用‘良晴’来称呼,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良晴!!】
信奈飞奔都良晴身边,无言地,抱住了他,
眼泪,止都止不住,
虽然一度以为是梦但,这不是梦啊,
这是真正的良晴,温暖的,稍微有点汗臭味,胸口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噗通,噗通地跳动着的,真正的良晴,
已经无所谓了,梦也好,现实也罢,
我的梦想是,争霸天下,在无限广阔的大海上航行亲眼去看看世界各地的景色,还有
还有,自称是从未来的日本而来的,这个奇怪男人,能够陪在我的身边,守护者我,
说着【信奈,对这个国家来说你是必要的,俺知道的哟,就算这个时代其他人能不能够理解你也罢,俺能理解你】在背后支撑着我,
这种感情是恋爱吗还是,跟自己思慕那个以前从南蛮来的,如同哥哥一样保护着自己的传教士时的感情一样呢这个,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