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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百之喜事务所

_13 茅田砂胡(日)
伴随着头晕,雉名又出现了剧烈的头痛,然而这里又产生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黄濑离开公司时渡边还活着,如果黄濑这一证词是真实的,之后渡边被杀,就需要凶器“追赶上”黄濑的车才行。
“从公司到您家,上班路上需要多长时间?”
“那个根据道路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深夜的话基本上路就很空了吧。”
“是吧。不过那天晚上花了很长时间啊。”
“……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到处都是禁止通行的,回家的话要绕很远的路。”
一般回家需要五十分钟,但是他说案发当晚花费了将近两小时。
即便不是这样离开公司也已经很晚了,精疲力尽地回到家的黄濑隆澡也没洗,倒头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似乎是慌慌张张地打理好之后,从家里冲出去的。当然也没有确认后备箱之类的,被交警拦下来调查的事也忘记了。
听着他的叙述,雉名的情绪越来越向着恶化直线发展,原因不明的头痛越来越严重了。
“禁止通行的理由是道路施工吗?”
“哎?这个嘛,我想应该是吧……”
“没有看到道路被挖开的现场吗?”
“怎么说呢。有点记不太清了。写着禁止通行的公告板和连着锥形路标的障碍物似的东西把路堵住了,警卫员挥舞着红色的警棍站在那里。平时的路确实都不能走了哦。”
这种状况下,首先是没有驾驶员会考虑,突破堵着路的警卫员和障碍物的。
“第二天早上就能通行了吧。”
“是的。”
“您刚才说‘到处’是吧,大致有多少地方是禁止通行的?”
“这样啊。我觉得肯定不止两个地方。大概三到四个地方吧……”
要故意这么做的话必须有相当多的人手,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吾藤田家是有着可以动员人员的环境的。
有可能与死去的松沼一样,没想到这是犯罪,只以为是帮忙恶作剧。
剩下的只有获得凶器的方法了。
与渐渐强烈起来的糟糕预感拼命地斗争着,雉名慎重地提出了问题。
“您家里装了报警装置吗?”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猜想,在渡边先生的案子之前,您家里该不会有窃贼进去过吧?”
再次“啊!”的一声。
“是啊,确实是,有被偷过。九月的——什么时候来着,就在那起案子之前不久。”
原因不明的头痛已经没法好转了,雉名暴发出了怒火,对着黄濑用力咬牙说道:“为什么之前都不把这些说出来啊!?”
黄濑在紧张气氛下非常吃惊,胆怯地反驳道:“说为什么,因为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嘛。也没被偷掉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把作为凶器的刀呢?”
黄濑再次张大了嘴。
“您是这么证言的。那把登山刀一直没有用过,连自己有这把刀都忘记了。被窃贼侵入之后,您确认过那把登山刀确实还在家里吗?”
处于愕然之中的黄濑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了。警察来了之后,让我确认一下贵重品,存折和印章还有房产证书都没事……我看到这样就安心了……”
附近的邻居看到了逃跑的犯人的样子。
根据警方的判断,入室盗窃的人,应该是被附近的人发现了,慌慌张张的什么都没拿就逃出去了吧,因此调查好像也就这么结束了。
被害者黄濑说实话也松了口气。
虽然对窃贼打破了玻璃窗很恼火,但“重要的东西什么都没被拿走”这一事实,对他来说是更重要的。
登山刀一般来说,是算不上什么贵重品的。
当时就算被偷了,只要其它贵重品都没事,那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也就不考虑了。
至于因毫不知情的杀人嫌疑被关押起来之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到了现在,黄濑在今天之前,连家里进过窃贼的事都忘了。
“难道……会是那样的吗?”
黄濑隆的脸色变得铁青。
“那个时候的窃贼偷走了登山刀……然后用那个杀了渡边先生吗?”
“现在还什么都不能说。”
雉名也只能发出呻吟。
这是极其严重的事态。
如果这个推理(其实不是那么高级的东西,只不过是胡乱猜测)是正确的话,犯人是知道了黄濑隆的住址,事先入室盗窃得到了凶器,有预谋地杀害了渡边之后,把黄濑隆栽赃了犯人的。
“黄濑先生。你有印象谁会怨恨你吗?”
“在九月十七日之前我会回答渡边先生吧,……可是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实在想不出来。”
黄濑隆这样说着,抱住了脑袋。
“骗人的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雉名也完全有同感。
会见结束之后,在拘留所长长的走廊中走着,雉名心有余悸地啧了一声。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百之喜随便走走就碰上了线索。
明明是就算客气的来说都称不上能干,甚至关键的味道一点都闻不出来的废狗,为什么总是能碰上这么多余的事实啊。
百之喜太郎,太可怕了。
离开拘留所之后,雉名打开了手机电源,收到了鬼怒川宪子的回信。
在乘着电车通往小菅的路上,雉名发出过一封邮件。内容是说已经去狱井的老家拜访过了,希望能在近期内见个面。
而作为回复,说是明天就可以抽出时间来。
这是令人高兴的,不过此处又附加了难以理解的建议。
“我觉得你再去和我侄女夏子谈一谈比较好哦。”
吾藤田夏子的联系方式也留了下来。
雉名皱起眉头盯着手机看着,稍稍考虑了一下,给宪子打了个电话去询问。
“关于和您侄女见面的事,如果不是我去也没关系吧?”
“是啊,我想那样比较节省时间吧。我让侄女和你的朋友见个面如何?我会先跟她说好的。”
“我明白了。”
此后,雉名和百之喜还有凰华互相交换了各自的情报,定下了明天的安排。
吾藤田夏子那边,由凰华发了邮件过去。
打招呼说是由宪子介绍的之后,提出了希望能尽快见个面的要求,很快就有回复来了,她说明天傍晚可以来见个面。
于是就成了由雉名去见鬼怒川宪子,而百之喜和凰华去和吾藤田夏子见面的情况。
然而,第二天一早收到了江利发来的邮件。
说是希望今天中午见个面,不知能否抽出时间来。
与宪子的会面是在傍晚,所以中午是有时间的。
对自己来说是方便的,不过雉名在想,她不能等到下班时间之后,不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就约好了在江利公司附近的餐馆见面。
尽管天气晴朗,风却有点冷,穿着厚重衣服的人看起来很显眼。
时间很充裕,就先点了杯饮料慢慢等着,这时江利快步走来了。
“雉名先生,抱歉在百忙之中打扰您了。”
“没事。”
雉名选的座位在一楼的窗边,透过玻璃能清楚地看见外面的景色。
雉名点了和风鲜菇通心粉和咖啡,江利点了商务套餐。女服务员走开之后,江利露出了一种微妙的严肃表情。
“其实是昨天,恭次联系了我。”
“昨天什么时候?”
“我离开公司以后。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想马上见面……。恭次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很开心。然后就和他一起吃了晚饭……”
江利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怎么都有点说不清楚的样子,却突然进入了主题。
“说是他的家人同意我们结婚了。”
“你说什么?”
雉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江利也无法掩饰比喜悦更多的困惑。
“我确实是感到很开心,可是他说估计那是因为赢得了无罪判决的缘故,我就吓了一跳。问他是怎么回事,就说昨天有个律师到他老家去过了——那就是您吧。”
“是啊。”
“吃完饭之后,通过恭次的手机跟他父母通了话。——按他父亲的说法,经过艰难的考虑,家人的不检点与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对这次的案子也只是反应过剩了,如此情绪化的做法实在是很抱歉,希望你接下来再考虑一下与恭次结婚的事——。在这之后接电话的他的母亲也是……这么说很奇怪,不过有点低声下气的感觉,好像真的深感内疚地向我道了歉。说我不知道恭次居然这么深爱你,但愿你能原谅我们轻率地说出了让你们分手的话。”
“忠孝先生和纮子太太是这么说的吗?”
“是的。我是亲耳听得清清楚楚的。此外他父亲还说,并不是想对你弟弟不利,但是,今天到我们家里来的律师说他提出了无罪的主张,然而我认为这不是明智的做法。审判的长期化是显而易见的。相比之下力争不可抗力或精神异常,才能更快赢得胜利,这也是为了你弟弟着想吧。总的来说,就是我们家会安排优秀的律师,你把雉名先生解雇了吧,这么劝说我的。”
雉名愕然了。这简直就是青天霹雳,可同时他坐正了身子思考起来。
江利的表情也充满了不安的神色。
“这是他哥哥的婚礼之后我第一次和他父母说话,可是因为从恭次的口中得知过,他的家人绝对不会允许我们的事,我也问了他。我说得很直截了当,迎娶杀人犯人姐姐也没关系吗这样。然后他就说,爸爸确实认为这一点是个问题,不过,听了详细的经过之后,觉得你弟弟也有许多值得同情之处。刑满释放之后的事也不用担心,工作岗位我们也会作好安排,一切都放心交给我们就行了。”
雉名紧紧地皱着眉头询问道:“你相信这种理由吗?”
江利以寻求帮助的眼神看着雉名。
“所以我想来问一下雉名先生,昨天和他们家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雉名把自己昨天的行动做了个大概的说明,尽量注意着以一种不显得是中伤的方式,将吾藤田家的众人对江利的态度表明了出来。
“我问他们,如果隆君获得了无罪判决,是否会同意您和恭次先生的婚事,忠孝先生和纮子太太都断言道那是不可能的。”
江利深深地叹息道:“果然如此……”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也非常值得庆幸。因为他们两位都极其清楚地把自己的意图传达给了我。”
“哎?”
“那边——我直接说吾藤田家也可以吧,其实就是这个意思,隆君如果被判无罪他们会很为难。希望他作为杀害渡边三成的犯人而服刑。”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那样?”
雉名略微有些迷茫。
踌躇着应该对江利讲到什么程度,不过她早晚都会知道的吧。
“昨天,狱井镇有人死了。”
江利惊讶地问道:“是谋杀吗?”
“不知道是谋杀还是事故,死去的是一个名叫松沼毅的年轻人。”
把在他家的仓库里发现了伪造的白摩托的事,以及昨天和黄濑隆交谈的内容都说了出来,江利的表情凝固了,探出身来。
“那么,是那个叫松沼的人把渡边先生……”
“不,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低。这样的话吾藤田家也没有转变态度的理由了。”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松沼毅是杀害渡边三成的真正凶手,此后的调查也会将之查明,确认嫌疑犯已死的文件一旦送检,隆君就会被名正言顺地无罪释放。我也没有出场的必要了,然而恐怕并非如此。吾藤田家对此是知情的。”
江利看上去真的搞不懂了的样子,恰好此时食物送了上来。
两人都暂时专心填起了肚子,之后到了只等着点心和咖啡的状况下,雉名再次说了起来。
“吾藤田家的众人是很清楚的哦。隆君被伪造成杀害了渡边先生的犯人的过程,死去的松沼毅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然后恐怕还有究竟是谁杀了渡边三成吧。”
察觉到雉名沉重而苦涩的语气,以及他所表达的意思,江利的脸色渐渐地变青了。
“吾藤田家在包庇那个人。其结果就表现为昨天晚上恭次先生的行动了。”
“怎么会……不是的!不是恭次!”
“我并没有说是恭次先生。吾藤田家的众人要包庇的另有其人。”
似乎想到了他的意思,江利一下子惊呆了。
“他哥哥?怎么可能,那是不现实的。他哥哥现在不在日本。”
“现在,是吧。”
“不,夏天开始就不在了。我是听恭次说的。他哥哥是今年八月份出国的。”
“稍稍有些不对呢。向家人表达出国的意思确实是在八月份,不过实际出国应该在很久之后的九月末哦。”
不必再特地说明案发的日期了。
就算不指出,江利也不会忘了那个日子。
她大口喘息着说道:“九月十七日他哥哥还在日本吗?”
“是的。”
“…………”
“最奇怪的就是,用那种只会让人觉得很牵强的理由,对您说了要让我退出的话。总之,对吾藤田家而言,隆君获判无罪是不能令他们满意的,希望他能成为杀害渡边三成的犯人。——极端来说就是这样。”
“…………”
“椿小姐,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不明白这种说法是什么意思的。”
只要把你弟弟作为替罪的犯人交出来,同意你和儿子的婚事也是可以的。就是这么回事。
江利俯下苍白的脸,沉默了。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似乎是下定决心般地抬起了头,正面紧紧盯着雉名看着说道:“雉名先生,非常感谢您。我会付清到今天为止的咨询费用,请您报价吧。”
“椿小姐!”
“我会想到向律师求助,就是因为可能无法和恭次结婚了。因为他父母说不能让儿子和杀人犯的姐姐结婚的。既然如今他父母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还说会为我弟弟聘请其他律师,我也没办法予以拒绝了。”
雉名的脸色大变,探出了身子。
“您是说只要能和恭次先生结婚的话,即使隆君因无辜的罪名被判有罪也无所谓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说,我不能不顾及那边的好意。”
“这是同一个意思吧。你知道吾藤田家提出这种要求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以此作为理由的话,你就和共同承担犯罪没有区别了哦。”
雉名的态度严肃得仿佛站在法庭上一样,对此江利也板起脸反驳了他。
“是说我无视正义吗?是说我回避真相吗?如果想这么说的话就请闭嘴吧。我可不想被一个,使明知是罪犯的人无罪,以此为工作的律师这么说。——当然,还有把明知是无罪的人定为犯人的检查官也是。”
遭受到这样的反击还是第一次。
这个和那个不是一回事!——这话说不出口,雉名拼命克制着自己,努力冷静下来。
“或许我确实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这关系到隆君的一生。”
“也关系到我的人生。”
“…………”
“弟弟的一生和自己的人生,要让我作出选择的话,我只能给出被人说是薄情的答案了。”
“…………”
“再说我弟弟的案子,要为无罪立证是不现实的吧。就算那边不说我也明白,不知多少律师都告诉过我了。说是更应该通过争取同情的战术来获得减刑,那边也是相同的看法,还说会为此安排最合适的律师。我有理由拒绝吗?”
雉名也罕见地露出了走投无路的样子,询问道:“椿小姐……对于您来说恭次先生是那么重要的人吗?”
“当然。”
“可是,恭次先生至少对您说了一个谎。他父母要他和您分手,是在隆君的案子发生很早之前的事哦。将弘先生离开日本的可能性变大是在八月份。那时,吾藤田家就对恭次说了,命令他和您分手以继承家业。”
“我知道。昨天恭次对我说过了。”
“…………”
“我们一直谈到了深夜,在小饭店里。恭次说——大哥离开之后就要由自己来继承家业,因此而分手这种话对江利你说不出口,我想你也不会理解的。但是爸妈又逼着我快点分手,正在着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就发生了那起案子。”
据说吾藤田恭次是一脸悲壮地这么倾诉的。
听说隆君被捕的时候真的很吃惊,觉得江利很可怜。
同时也想到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提出分手。自己太卑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事到如今也许已经晚了,但只要江利能够原谅,希望这次两个人能重新开始——。
雉名叹了一口气。
“这种时候女人最常见的话是,你爸妈和我你选哪边?——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吧。”
“我也确实这么说了,他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只选一边。”
不过,这对于女人来说,就是放过这种没用的男人最有决定性作用的言语了吧。
雉名没有见过吾藤田恭次,厌恶地想着他到底是个怎样的软弱之人,此时记起了凰华的委托。
凰华的意思很明确,要的不是吾藤田将弘,而是吾藤田兄弟的照片。恭次的不在场证明只有江利的证词,于是随意地问道:“如果有恭次先生的照片,能让我看一下吗?”
江利把手机里保存着的照片展示给他看了。
和江利肩并着肩,露出略显羞涩的微笑。
如同预想的一样白皙的皮肤,说好听点是温柔,说得难听点就是毫无气魄的印象,不过确实是个美男子不假。
“他看起来身材很高吧。”
“是啊。有一米八十。”
“这张照片,能发给我吗?”
“我是无所谓,你有什么用?”
“拿来发个照会。因为百之喜和凰华小姐说不定有必要和恭次先生见个面。”
江利很快地把照片转发到了雉名的手机上。
这个操作完成之后,江利还是盯着恭次的照片看着,自言自语一般喃喃说道:“隆作为杀人犯被逮捕的时候,恭次还鼓励过我。当时他父母已经认真对他说过,要他和我分手了,在那个情况下本来可以直接提出分手的,可他似乎已经彻底忘那件事,比我更加震惊,比我更加受打击,拼命地安慰着我。就算真的是你弟弟做的,不管你弟弟是怎样的人,自己的感情也是不会改变的,恭次这么说的时候……我开心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情。即使恭次是犯罪者的弟弟,他也是没有犯过任何罪的。我不想以那种理由责怪他。”
江利的挣扎说到底也不过是热恋中的软弱而已。
雉名没有无情到当面指出的程度,但错愕确实是有的。不管当时恭次的态度如何,结果还是接受了父母的说法,选择了和江利分手,刚想说对于这种男人居然如此相信吗,江利却用一种,好像在说服自己似的语气开口了。
“但是,那个案子给了他父母决定性的借口,这是千真万确的吧。”
说完之后江利以严肃的表情盯着雉名看着。
“这次真的是给雉名先生添麻烦了。然后那个,我还有其它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
“也许您会认为我脸皮很厚吧,可能否请您到我弟弟那里去,重新接受我弟弟的委托呢?”
雉名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当然。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就像他们要求的那样解雇了您。在此之后,我弟弟要怎么做,那也是我弟弟自己的事,我应该没有义务向他父母报告我弟弟的行动。——您愿意接受吗?”
这次雉名终于露出了微笑。
“其实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委托谁来进行辩护,是以被告本人的意见为最优先考虑的。
黄濑隆本人决定委托雉名来辩护的话,吾藤田家派来的律师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了。
对吾藤田家的借口雉名也是有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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