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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的钟声

_24 奈须きのこ(日)
「咦——我也要吗——咦……好吧,呃,那个……红卷纸,蓝卷纸,黄卷卷卷……求求你!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姊姊,你居然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口齿不轮转?」
「明明是你叫我说的啊!」
;、
她们的说话声在澄澈的天空扩散开来,惹得市场上的人开心地大笑。像这样能立刻改变一个场合的气氛堪称两人的专长,也是令市场上的人们在此时驻足的有效行动。
「……雷斯特!?」
当众多的人们将注意力放在透过扩音器对话的两人身上时,我在其中找到了雷斯特。他觉得有趣地看了多伦蒂亚两姊妹和葛雷姆一会儿后,便因不想接近拥挤的人群或另外有事转身离去了。
「请等一下!」
朝继续在葛蕾姆上头斗嘴的两人道过谢后,便快步跑进人潮中。
我奋力在市场上大量聚集的人群空隙问钻动,追赶着雷靳特。好不容易在撞到很多人的情况下突破了人墙,终于来到中央大道的中段。
跟中心部位相比人潮变少许多,之前都被人影挡住的白色石板路这才映入眼帘。
「雷斯特……呀啊!」
砰!
下一秒,火花在眼前进射开来。
「啊呜呜;……」
我居然撞上了商店前的吊挂式招牌。
真是一时不注意,受伤一辈子啊!都怪我只顾着看雷斯特忘记看周遭才会这样,实在太大意了!
「雷、雷斯……啊!」
我强忍着疼痛呼唤雷斯特。
(不见了——)
却怎么也找不到雷斯特的踪影。
揉了揉被泪水沾湿的眼角,再次环视四周,依旧没有雷斯特的影子。
再往前就是商店街了,那里只有等不及收获祭来临就提早摆摊的摊商而已。应该不可能跟丢啊……
我往刚刚雷斯特待过的地方移动。
(……——这里也有路啊——)
眼前是一条连巷子都称不太上的建筑物问窄道。
不过,既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自我的视界消失,他走这条小径的可能性就非常高。
(为什么雷斯特会来这种地方……)
不管我怎么想就是得不到答案。最后,我便心怀疑问追着雷斯特定进那条小径。
「……——」
一只老鼠刚刚跑过我脚边。
美丽的艾尔塔利亚除了住人外,当然也存在着老鼠、蟑螂等人们不欢迎的生物。大马路上虽然不太容易看到那些生物的踪影,但这种窄道倒成了它们的天下了。
正因如此,才很难相信雷斯特会定这种小路。
(雷斯特当真来这种地方……?)
他该不会脑袋坏掉了吧I:我忍不住这样想。
不过,除了他走进这里,再也找不到其它原因解释雷斯特突然消失了。
(没办法了。)
下定决心后,便走进窄道深处。
石墙与石墙间的空隙不大,我的身体要通过已经有点勉强了。
如果不侧身根本过不去,而且行进问还得随时注意以免身体摩擦到墙壁。
这墙上的脏污应该是煤炭、灰尘跟发霉造成的吧?
窄道里弥漫着大量汗湿的脏衣服堆积已久形成的臭酸味,以及海风夹带的特殊臭味。
行进期间我当然有注意别让制服弄脏,但更让我在意的是胸部跟臀部不时会碰到墙壁。要是平常还无所谓,问题是在做过那样的梦后,就连摩擦造成的刺激也会让人受不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扰,我得谨慎点才行。
(这样……还挺让人头痛的。)
仔细想想,说不定不需通过这么狭窄的小路,直接绕路冲到对面还比较快。
八成是一看到雷斯特就涌现『我得赶快追上他』、『如果不立刻叫住他,说不定就见不到他了』这类不安的念头,才会忘记冷静思考就冲动行事。
(话虽如此,现在要回头也很困难。)
因为我正站在入口跟出口的中问。
一开始街劲十足才能一口气踏进这条小路,但到了这个地步,下管是要继续前进或选择后退,都得硬挤出更多的气力才能办到。
「哇啊!」
这时,某人的叫声连同一个不明物体从空中落下。
在如此狭窄的地方居然还能准确瞄准并攻击——呃,现在可不是惊讶这种事的时候。幸亏平常训练有素才能即时察觉,而身体也立刻做出反应。
在来得及思考前,手已握住了剑柄。虽然空间狭小,我还是顺利地从剑鞘拔出宝剑指向该物体。
「咦……——」
我确实击中了——问题是宝剑贯穿的并非攻击我的武器,而是一包塞满满的垃圾。
没料到会遇到这种事的我当场愣住,而被宝剑贯穿像极了丸子串的垃圾袋不久就崩解应声落地。
砰沙砰沙砰沙……
散落在眼前的是……被虫子咬过的高丽菜叶。
另外还有马铃薯的皮、鱼骨跟鸡骨、洋葱块、香蕉皮……
烬管算不上危险物品……却明显看得出来是厨余。
「哇啊啊!下面的人没事吧!?」
从开了一个洞的高丽菜空隙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恰好看到一名男性从墙壁上方的窗户探出头。
是的,这里是别人住家的后方,屋子里有人住也是正常的。
「不可以随地乱丢垃圾……」
虽然觉得这样说达不到警告的标准,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大吼了。
「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幸好只是些厨余……」
「真的很抱歉!我马上下去!」
说[size=+0]完男性便离开了窗边。
呼—我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喂,雀儿。」
这次听到的则是莎尔萨的声音。
看样子她是注意到我下在便追上来了。
「啊……抱歉,我在这里。」
我求救似地朝莎尔萨声音的源头呼喊。幸运的是莎尔萨很快就找到卡在窄道中的我。
「哇啊——莉、莉德丝!大事不妙了!雀儿被墙壁夹住了!」
「姊姊,你先去救她,我跟葛雷姆立刻赶过去。」
「嗯,知道了。」
难得莉德丝也会有慌张的时候。
还害她跑来这种地方,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对、对不起,还麻烦你们……」
「没关系啦,别放在心上!我跟雀儿是伙伴嘛!」
莎尔萨说[size=+0]完后对我露出微笑。她灵巧地滑进两面墙中间,企图来到我身边,可是……
「真的很抱歉,不过……」
「怎么了?」
「我认为这条小路对葛雷姆来说太窄了……」
「咦!?」
「葛……葛雷……葛雷姆……」
果然如我所料,葛雷姆卡在墙壁的缝隙[size=+0]完全无法动弹。
「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为什么连你都跑进窄缝里——」
「葛雷姆!葛雷姆!」
葛蕾姆不断挣扎仍旧动不了。
天呐,根本是二次灾害!
在缝隙外的莉德丝……就这么往反方向走去。
「都是你啦!害那边的路被堵住了!哇啊!我也不能动了!救、救命啊,莉德丝!」
「啊,真是糟糕啊!可怜的姊姊,可怜的姊姊喔。」
「干嘛说的那么不诚恳!?」
「放心啦,姊姊的胸部那么小,绝对可以比任何人都自由地在墙缝中活动。」
「啊,对喔!哈哈,太好了……呃,不对,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既然这样只能从另一边出来了。好,姊姊,你从里面推雀儿喜出来。」
「听起来好复杂喔……不过,好吧。」
「葛雷姆!」
「你根本是来乱的吧——」
「葛雷姆……」
「啊,葛雷姆,请你别沮丧。你肯来救我,我就很开心了……」
「葛雷姆!?」
葛雷姆所在的外墙突然发出啪沙啪沙的声响,似乎即将崩坏。
「呃,葛雷姆,你要高兴是可以,但不要乱动啦!否则墙壁会被你弄坏的!」
「葛、葛雷姆……」
「没差啦,反正那也是最后的手段。」
「那样我们会被瓦砾掩埋的!」
「那倒还好,问题足这面墙是别人家房子的墙壁,要是弄坏了会给屋主带来很大的困扰……」
刚刚丢垃圾的屋主在看到葛雷姆卡在两面墙问缝隙的惨状后,似乎因为太惊讶而愣住。尽管没听到莉德丝是如何跟他交涉,但目前他是在先在旁边静观其变。
「好!那么,雀儿,我要推了喔!」
「啊……请、请等一下。」
「嘿唷!」
「……啊!你那么用力,身体会……摩擦到……嗯啊!」
「咦!?什么?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不、没有……你没做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
身体比平常还要敏感果然不太妙呢。莎尔萨使劲想将我从墙壁的缝隙问推出去,但我的胸部跟臀部一摩擦到墙面,就会涌现奇怪的感觉。
「拜托,先不要动……」
「可、可是!你一直发出怪异的声音……啊,是不是用拉的比较好——」
莎尔萨改拉我的手。胸部前端再度摩擦墙面。
「哈啊!莎、莎尔萨……你拉得那么用力,我……呃!」
「咦——雀儿喜,你怎么全身都是灰尘——」
会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在多伦蒂亚公司的两姊妹引导下抵达,oaesd的我,在米蕾德偌大的惊呼声中,才注意到自己的模样。
厨余虽然已拍落,但被夹墙缝时沾到灰尘及黏在衣服上的脏污,让人想不在意都难。
所以,就旁人的眼光来看,或许都如米蕾德说的认为我全身沾满了灰尘。
「怎么了——难道有人对你恶作剧——」
「不……不是那样的……请别放在心上……」
「可是,你的样子真的好惨喔!」
看到米蕾德那么关心我实在很感动:心中满足对她的感激。
「啊,先去洗澡好了!妮娜!」
「……谢谢你。」
我接受了米蕾德的好意,决定先去洗澡。
朝听到米蕾德叫声赶过来的妮娜低头行礼后,我打开了『Oasis』的大门。
「哇啊,真是凄惨,快进屋里吧。」
「我去准备一下,好让你洗澡。」
「抱歉,请问雷斯特还没回来吗?」
心想雷斯特说不定已经回来了,便开口询问妮娜。
妮哪似乎很在意我为何此刻询问雷斯特是否在家,便和停在二芳的米蕾德面面相觎,然后微倾着头说。
「不,雷斯特还没回来。」
「雀儿喜,你在找爸爸吗?」
「不,不是的!既然不在就算了……!」
双手在胸前挥动,表示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主张没事的声音和动作似乎和平常有些出入,以致于从二楼下来的亚妮丝跟卡莉娜都盯着我看。
「哇啊,雀儿,你怎么搞戍这副惨样!」
「就是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真的没事……」
不能再因我个人冲动惹出来的事带给大家困扰,我便决意婉拒大家的关心。
但话说回来,这次的骚动部是我方向感太差惹出来的,要是我一开始就顺利抵达『Oasis』,就能在雷斯特出门前遇到他,还能赶上下午预定的训练。
看来我的脑袋虽能想象目的地的景色及周遭的模样,却无法记住如何抵达该地的确实路径。
只有目的地从空问被切除的错觉浮现脑海。被切除的风景就像植入脑中的图画,色彩鲜明且特征明显。一旦用于现实生活中,与记忆的达结却立即断绝。
这感觉就像拼图,虽然拼好了是一幅[size=+0]完整的画,看到一片一片的图块时却因不知道怎么拼而慌乱不已。
「真的没事吗,雀儿?」
「如果难以启齿我不会勉强你说的……不过,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开口别客气。」
「雀儿喜!请到这里来,我帮你洗衣服!」
大家的体贴让我好感动,觉得胸口涨得满满的,也逐渐融化我的心……
我静静地闭上双眼,反刍今天发生的事后,另一个决定在心中成形。
「那么……有件事想恳请大家帮忙……不知是否方便?」
我睁开双眼豁出去地说。
「「「当然(可以/没问题/了)!」」」
大家的回答简单又明快。
「「「治好你的路痴——」」」
「是的。」
手无聊地拨弄还有点湿的头发,边轻轻地点了点头。
由于刚洗[size=+0]完澡,身体冒着微微的热气,看起来就像我向外释放的决心。也让我联想到刚从火炉里拿出来,还残留着热度、尚未成熟却充满跃动感的刀剑。
「到目前为止,我的路痴已经带给很多人困扰。我常在想如果有救,希望能早点治好这毛病,这么一来才不会愧对大家。」
「你太夸张了啦!」
手靠在桌上撑着脸的亚妮丝苦笑地否定我说的话,我则摇摇头继续说。
「不,我真的带给大家诸多困扰,这点我还有自觉。」
「不不不,快别那么说。」
「好了好了,我们暂且把雀儿的感激之情放在旁边,先思考一下有没有具体的路……喔,不,应该说方向感矫正法。」
提出这个疑问的人是卡莉娜。
「嗯,我也这么觉得,却不知该怎么做……」
米蕾德皱起可爱的眉头低喃。
「嗯……那么,各位不妨说说看迷路时都怎么做,好让大家参考一下?」
「亚妮丝,这真是个好办法!」
我也同意地说。就算只是大家提供几项注意事项或应对方式,也能有效降低迷路的可能性或帮助我在迷路后走回原路。
「说的也是。好,那么大家就说说迷路时怎么处理吧?」
我满怀期待地——先看向卡莉哪。
「咦——先、先从我开始啊——这么突然!」
我点点头。
「呃,那个,我……对了……我迷路时……就坐上蒙堤……然后咻地往目的地笔直飞过去……这样好像有点奸诈喔……」
「原来如此。」
「所以这就没有参考价值了。」
卡莉娜困惑似地闭上嘴,手掌轻按着脸颊。
「爸爸教我迷路的时候要留在原地!」
米蕾德不忍看卡莉娜为难,活力十足地举起手说。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但前提是要人有来找你。」
「啊,如果要主动一点,就是直接找人问路!」
听[size=+0]完亚妮丝的话后,卡莉娜迫不及待地提议。
原来如此,并非所有的事都独力解决,有时也该请值得信赖的人帮忙一同寻找解决方案。
由于个性的关系,我向来习惯先自行尝试错误找出症结点,再尽可能独力解决。不过如果能准确掌握自己的能力,就该一开始先找人带路才足最佳解决方法。这点我可以接受。
「话是没错,但那样还是无法治好路痴啊。」
……说的没错。
「而且,又不是每个人都会报路。」
「但一起思考再一起迷路,感觉也挺有趣的。嘿嘿。」
看来米蕾德应该有类似的经验。的确,如果是跟亲密的人在一起,迷路倒也是件愉快的事。这想法还真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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