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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丽的黎明

_18 庄司卓 (日)
蒂赛似乎知道UNbAR所派遣的另一人是谁,而且对方应该就是开启量子力场、隐身在天空某处的bioCRAFT。
「她叫做爱纱。」
将书包抱在胸前的蒂赛静静地开口。
不管过了多久,还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不过相较于住在家里的不自由,现在的生活还是比较惬意,这就是逢濑樱子的感想。
不过樱子的单身生活在上个周末起了变化,屋子里多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同居人。
打开公寓的大门之后,樱子走进屋内,不锈钢制的大门却一直没阖上。等到樱子扭开电灯的开关之后,大门才缓缓地关闭,紧接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将门锁锁上。
「何必压抑自己呢?」
大门的方向突然传来说话声。
「那种人赏他一拳不就得了。」
樱子不把声音的主人放在心上,直接朝着书房走去。这时一条黑影突然自夕阳的余晖之中现身,身穿镶满金银饰片的华服,全身上下点缀着黑色、紫色以及深蓝色的神秘少女。
静谧的宵闇。
「我并没有压抑自己,蒂欧。」
整问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完全看不出单身生活的邋遢与随便。除了樱子一丝不苟的个性使然,家无长物也是原因之一。除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之外,屋子里面看不到任何多余的物品。
「指导老师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上个星期四,樱子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狠狠修理了好几个调戏学妹的不良少年,结果这件事传人剑道社的指导老师耳中,今天特地把樱子找来训了一顿。事实上樱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挨训了,称之为惯犯也一点都不夸张。拥有全国级剑道实力的樱子之所以无法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素行不良的纪录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樱子将禁赛的处罚视为理所当然,如果指导老师为了争取更好的成绩,昧着良心让樱子出赛的话,恐怕反而会换来樱子的一顿斥骂。
指导老师在剑道社道场斥责樱子的时候,静谧的宵闇——即蒂欧——也隐身在量子力场内全程观看。
「妳习惯就好,我在后面可是看得一肚子火。」
蒂欧说完之后,随手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简直把别人的家当成自己的窝了。不过严格说来,蒂欧与樱子的关系也确实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因为樱子已经与蒂欧签订了bioPARTNER的合约。自从星期五的晚上完成签约仪式之后,蒂欧虽然曾经无故消失了好几次,不过大体说来还是定居在樱子的家中。
蒂欧从单人用的小桌子上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下了电源开关。偌大的屋子里面只有单身生活所需的日常用品,因此搭配小圆桌的椅子也只有一张,樱子只好站在桌子的旁边。蒂欧依然是神色自若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bioPARTNER为什么要站在旁边。
百无聊赖的蒂欧拿着遥控器切换频道,刚好切到了才刚开始播放不久的晚问新闻。画面中的新闻标题不禁让蒂欧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樱子当然也注意到了。
「蛮有意思的,就选择他为下一个目标吧。」
蒂欧说完之后,以深邃黝黑的瞳孔凝视着身旁的樱子。
「……未免也太巧了。」
盯着电视画面思索片刻之后,樱子开口说话。
「妳的意思是引诱我们现身的伎俩?」
樱子并未回答蒂欧的询问。电视画面的背景是建设中的城市,人群在街道上行进,一名男子站在高台上,俯视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朝着同一个方向行进的队伍。眼前的画面令人连想起独裁国家的阅兵典礼,不过从主播的描述以及画面上的字幕来判断,似乎不是发生在地球上的景象。
拍摄地点是在名为卡特.威拉特的bioPARTNER所一手主导的移民计画的其中一个行星居留地,威拉特似乎在那颗星球上以独裁者自居。毕竟只有bioPARTNER才有能力与地球联系,想要在移民星球上当个呼风唤雨的独裁者,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根据新闻的报导,这个叫做威拉特的bioPARTNER目前已经返回地球招募新的一批移民,因此他在移民星球的恶形恶状才会在这个时间点上遭到揭发。
樱子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这种时间点上的巧合太不自然了。威拉特返回地球的时候遭到揭发是一个巧合,特别选在其他的恶质bioPARTNER遭到不明人士袭击之后播放这则新闻,又是另一个巧合。后者虽然未见诸于媒体,UNbAR以及其他的组织应该早就知道那是蒂欧和樱子干的好事。
「下三滥的手法。」
蒂欧替樱子说出内心的感受。恶质的bioPARTNER固然该死,但利用这项情报引诱蒂欧和樱子上钩的手法更是卑劣。经过几天的相处之后,蒂欧早就把樱子的个性摸得一清二楚,更知道她很容易被这种搬不上台面的伎俩激怒。
「找得到他的bioCRAFT吗?」
「bioCRAFT是『险坡』,阶级是『城堡』,目前正在大西洋上空,详细的位置必须等到接近之后才能侦测。」
利用电视新闻的报导以及自身的能力,蒂欧做出以上的结论。
「嗯……」
随口答应的樱子走向浴室准备淋浴,不过蒂欧明白樱子已经拿定主意了。右手才刚握住浴室的门把,樱子又回过头来看着坐在桌前的蒂欧,口中喃喃自语。
「看来得多买一张椅子才行……」
蒂欧闻言,立刻转头看着樱子,不过樱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浴室的门后。
「开启量子力场。」
蒂赛的胸前射出耀眼的光芒,广大和惠子注意到周围的景色开始扭曲,就像是受到杂讯干扰的电视画面。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四周的景色很快地就恢复了原状,若硬要挑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变得比先前暗了一些。现在广大和惠子已经在蒂赛所展开的量子力场之内了。
这里是占地辽阔的运动场,不过或许是非假曰的关系,偌大的运动场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对于深为宽广空间恐惧症所苦的广大而言,待在这里简直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发现蒂赛望向上空之后,他也跟着抬起了头,试图逃避周围的景色。
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物体映入眼帘。
「啊……?」
宽广的运动场让广大浑身不自在,可是头顶上的物体却让广大不寒而慄了起来。
bioCRAFT,拥有三根钻头的骑士级bioCRAFT正在广大的上空滞留,只比附近的大楼高出一些,距离地面大概只有30公尺左右,大小差不多等同于运动场内的棒球场,蒂赛所说的80公尺见方,应该就是让bioCRAFT降落地面所需的空间。先前广大之所以觉得四周的景色变暗,就是因为头顶上的bioCRAFT遮住了光线,与进入量子力场无关。
「它一直在我们的头顶上……?」
「是的,一直在上空待命。」
蒂赛随口回答广大的问题,语气十分平静。接着只见她一只手将书包抱在胸前,朝着上空挥动另一只手。
「爱纱,下来吧。」
「等一下,蒂赛,妳要它下来……?」
「我可不想被压成肉饼!」
回过神来的惠子与广大一起大声抗议,不过他们似乎忘了bioCRAFT的能力,眼看着骑士级bioCRAFT缓缓地降低高度,两人的眼神不禁流露出惊惧之色。很快地,缓缓下降的bioCRAFT进射出刺眼的闪光,然后就像摺纸一样愈来愈小,最后化为人型降落地面。是的,bioCRAFT的全子体。
光线消失之后,广大和惠子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女,看起来似乎跟广大和惠子差不多年纪。无论是五官长相抑或是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质,都跟日本人没什么两样。
「这位是爱纱。」
蒂赛回过头来,向广大和惠子介绍这名不速之客。除了名字之外不做其他的介绍,这就是蒂赛的一贯作风。紧接着蒂赛转过头去看着爱纱,一只手指向广大和惠子。
「这是我的bioPARTNER广大和惠……」
可是爱纱却不给蒂赛把话说完的机会。
「蒂赛殿下——!」
说时迟那时快,爱纱立刻冲到蒂赛的面前,将她一把抱在怀中。
「蒂赛殿下、蒂赛殿下、蒂赛殿下!您怎么不声不响地离开呢?我好为您担心喔!」
广大和惠子不禁面面相觑。爱纱比蒂赛高出一个头,被爱纱紧紧抱住的蒂赛毫无抵抗的能力,只能拚命地挥动双手,彷佛像被小孩子抱在怀中的小猫般。
回过神来的广大连忙向黑发少女出声。
「呃……爱纱小姐,蒂赛似乎快要喘不过气了。」
紧紧抱住蒂赛的爱纱瞪了广大一眼。
「我叫爱纱!」
差点忘了bioCRAFT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敬称。等一下,爱纱刚刚怎么会称呼蒂赛为殿下?难道小姐或是美眉不行,殿下就可以吗?还是bioCRAFT之间不在此限?
广大思绪纠葛的同时,爱纱依然紧抱着蒂赛不放。
「就跟妳说蒂赛快喘不过气了,还不快点放手!」
看不下去的惠子从旁插口,爱纱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看看我做了什么好事!蒂赛殿下,您还好吧?要不要紧?」
好不容易才放开蒂赛的身体,这次却又抓着蒂赛的双肩不断地摇晃。
「拜讬妳冷静一点好不好!这样子叫蒂赛怎么说话啦!」
惠子一把抓住爱纱的双手,迫使她放开蒂赛。
「差一点就很要紧了。」
话虽如此,蒂赛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地平静。停顿了几秒钟之后,蒂赛看着广大和惠子,伸手指向爱纱。
「爱纱。」
接着又伸手指向广大和惠子,转头看着爱纱。
「广大和惠子。」
然后捡起掉落地面的书包说道:
「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
广大露出讶异的神情。他原本以为蒂赛会针对爱纱做更详尽的介绍,不按牌理出牌的蒂赛
硬是让广大的期望落空。
「回家啊,要不然还能去哪里?」
「是没错啦,不过……」
看着蒂赛侧头思索的模样,广大只觉得自己被打败了。这时爱纱似乎察觉广大心中的不
悦,连忙开口为蒂赛缓颊。
「请容我介绍自己,我是bioCRAFT『高贵之风』,请叫我爱纱就可以了,阶级是三根尖角,也就是地球人所谓的骑士等级。」
沉稳内敛的口吻与知书达礼的气质相得益彰。或许是受到bioPARTNER潜栘默化
的结果,广大觉得她真的颇有日本传统女性的特质。
「妳跟蒂赛是什么关系?从蒂赛殿下的称呼来看,应该不是姊妹的关系吧?」
听到惠子的提问之后,爱纱开口回答:
「我是侍奉蒂赛殿下的……」
爱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蒂赛从旁打断。
「我们是朋友。」
光是从旁插口不够,甚至还举起手遮住爱纱的眼睛。别说广大和惠子看得一头雾水,就连爱纱也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
「蒂赛殿下,可是我……」
无视于爱纱的疑惑,蒂赛回过头来再度强调了一次。
「我们是朋友。」
说完之后,还将书包放在地上,不停地摆动双手。发现爱纱没有反应之后,摆动的双手顿时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又再度开口:
「朋友。」
爱纱终于投降了,只见她转身看着广大和惠子,更正先前的说法:
「我是蒂赛殿下的朋友,叫做爱纱。」
蒂赛也随之回头看着广大说:
「爱纱是我最好的朋友。」
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不过从快速摆动的双手看来,蒂赛的心情应该相当不错。
「所以妳就是UNbAR派来的……」
「是的,我的任务就是提供必要的援助。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爱纱向广大和惠子深深一鞠躬,后脑的马尾以及左右两侧的发梢也跟着摇晃不已。
「咦,又多了一个啦?果然有人躲在上面。」
运动场一角的网球场,躲在器具仓库偷窥广大和蒂赛一行人的快速石喃喃自语。打从今天早上开始,快速石就一直躲在暗处跟踪蒂赛,结果在回家途中进入运动场的时候跟丢了。不过彼此都是bioCRAFT,快速石大概猜得出来应该是量子力场开启的关系。
等了几分钟之后,蒂赛一行人再度出现,不过身旁却多了个从未见过的黑发少女,看来这名少女应该是另一个bioCRAFT的全子体。
「这下子可有趣了,不知道这个新的bioCRAFT是什么来头。」
快速石的动机很简单,只是对贵族感到兴趣罢了,如果能藉此反将沉默的潮流一军,那更是大快人心,是的,快速石的动机就是这么单纯。不过在契约遭到强制解除的现在,随便展开行动只会让自己身处险境,这点快速石也十分清楚。即使如此,快速石还是想跟蒂赛接触。
古柏带之役战败后,蒂赛不但没有为难快速石,反而还放了她一马,因此快速石判断蒂赛是个软心肠的人,只要用对了方法,应该有携手合作的可能。
当然,大前提是必须得到蒂赛的信任,也就是说得先展现相当的诚意才行。关于这一点,快速石倒也不是全无打算。
「想太多成不了大事,冲吧,既然庄严的夕暮是她的妹妹,她没有不站在我这边的道理。」
打定主意之后,快速石从仓库后面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跟在蒂赛一行人的后面,完全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人影也正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自己。
「……姊姊!还有爱纱!」
蒂尔利用沉默的潮流的探测器追踪快速石的下落,最后终于发现了壮丽的黎明、也就是蒂赛的行踪。强忍着自暗处现身的冲动,蒂尔躲在一旁观察情况。
蒂赛跟爱纱以及两名地球人一起穿越运动场,正走在住宅区旁边的林荫步道。从快速石的行动看来,她应该也是在跟踪蒂赛。
……怎么办?
隐身量子力场之内的蒂尔陷入了沉思,她不确定蒂赛是否会接纳静花。沉默的潮流他的煽动还是动摇了蒂尔的信心。
「……不会有问题的,蒂赛姊怪是怪了点,不过她跟蒂拉姊不一样,跟她好好解释的话,应该会接受才对。」
自我催眠还是难消心头的不安,暂时静观其变好了。打定主意的蒂尔慢慢地接近蒂赛,却发现前方的快速石竟然大剌剌地朝着蒂赛走去,看来似乎打算直接跟蒂赛交谈。不过蒂赛他们似乎浑然不觉。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躲在远处的蒂尔竖起了耳朵,却听见了意想不到的只字片语:
「……我也只好亲手解除妹妹的合约。」
这……这真的是姊姊说的话吗?我不相信……
「静谧的宵闇与庄严的夕暮。」
「是的,静谧的宵闇的问题比较棘手。」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一直站在运动场上说话也不是办法,于是广大邀请爱纱到家中作客。在蒂赛也点头同意的前提之下,爱纱接受广大的邀请,趁着前往大空家的途中向蒂赛报告现况。
「星期日晚间遭到袭击的两名被书人,不约而同地指出对方手持的卫星相当奇特,就像一把大型的镰刀。」
「这下可麻烦了。」
不过蒂赛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麻烦。
「爱……爱纱,静谧的宵闇和庄严的夕暮是……」
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直呼她的名字,广大总觉得不太自在。不过既然爱纱如此坚持,广大也只好拼着口吃提出问题。
「是的,两位都是蒂赛殿下的妹妹。」
爱纱如此回答,可是她为什么要在蒂赛的名字后面加上殿下呢?广大不禁内心起疑,不过现场的气氛又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发问。
「壮严的夕暮脑袋不灵光,静谧的宵闇脾气不好,很难伺候。」
发话的蒂赛依然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他们都是我妹妹。」
「嗯……」
广大从这句话当中,感受到蒂赛对两个妹妹的手足情深。
「这是蒂欧干的好事?」
蒂赛转头望向爱纱。
「是的,不灭的正午也如此推断。」
咦……?广大的内心浮现出一个问号。不灭的正午……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bioCRAFT驻UNbAR的代表。她在地球人当中颇有名气,外表看来是个东洋系的妙龄女子,甜美的笑容常常出现在电视、网路以及报纸上面。
正午、黎明、夕暮、宵闇,印象中蒂赛是四姊妹的其中之一,上面有一个姊姊,下面两个妹妹,难道不灭的正午就是长女?
「如果她真的对其他bioPARTNER造成伤害,我也只好亲手解除妹妹的合约。」
蒂赛右手将书包抱在胸前,左手下意识地伸向身旁的爱纱。
「可是……蒂赛殿下……」
就在这个时候,爱纱突然回过头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从后方快速逼近的人影壁出一掌。
「是谁!」
身手之矫健俐落,简直就是训练有素的武术高手。
「手、手下留情!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妳是……先前的bioCRAFT?」
广大和惠子转过身来,被爱纱的手刀制住咽喉的快速石赫然映入眼帘。只见快速石双手高举,朝着广大开口说:
「小哥,替我跟这位大姊求情啦。」
「可是……」
广大看了身旁的惠子一眼,惠子显然也有同感。
「妳把我们害得那么惨,我们干嘛要替妳求情?」
「别这么说嘛,我也是被委讬人大叔给骗了。而且我的合约已经被强制解除了,一点杀俱力也没有。」
「强制解除?难道是……」
听到这句话之后,爱纱这才自快速石的喉头收手。
「这件事我想请那位贵族大姊参详一下,顺便做个交易。关于妳的好妹子……」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怒吼。
「姊姊大笨蛋——!」
话声甫落,一把巨大的铁锤掠过快速石的身旁,不偏不倚地打在铺着柏油的步道,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四周摇晃不已。
广大和惠子不禁蹲了下来,爱纱也略显惧色,只有蒂赛不为所动,朝着手持铁锤的少女开口说话:
「精神不错嘛,蒂尔。」
这时爱纱也抬起头来。
「庄严的夕暮?已经完成签约了?」
被突如其来的大铁锤吓得浑身无法动弹的快速石也恢复了平静。
「就、就是她!就是她破坏了我的卫星,强制解除我的合约,」
「蒂尔.庄严的夕暮……蒂赛的妹妹?」
大铁锤的体积跟一个成年人差不多大小,而它的主人却是穿着淡黄色洋装的娇小少女。蒂赛的个头虽然也不大,蒂尔却又小了一号,发色也有别于蒂赛的金黄色,呈现接近橘色的赤红,胸前还挂着泪滴形的蓝色胸针。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舍妹庄严的夕暮,叫她蒂尔就好了。」
从蒂赛的双手不断摆动的情况来判断,她的心情应该不错才是,不过妹妹蒂尔的心情可就好不起来了。
「姊姊大笨蛋!」
同一句话连续说了两次,蒂赛不禁做出侧头思考的动作。
「我不是笨蛋。」
「妳本来就是!」
蒂尔的身形虽然娇小,却是个非同小可的大嗓门。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姊姊是大笨蛋——.」
开骂的同时还不忘挥动手中的铁锤,快速石见状,立刻远离蒂尔的身旁。不过蒂赛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她不断地摆动双手,嘴里还不忘加以反击。
「我不是笨蛋、我不是笨蛋、我不是笨蛋。」
「姊姊大笨蛋!」
「我不是笨蛋。」
姊妹俩的言语交锋看得广大和惠子目瞪口呆,快速石更是站在原地发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身旁的爱纱叹了口气,广大怯生生地开口询问:
「呃……蒂赛在做什么?」
「姊妹吵架。」
爱纱的回答再简单不过了。
「妳等着吧,我绝对不会让妳解除我的合约,」
「合约?」
蒂尔的挑衅不禁让蒂赛双眉微蹙。
「妳的脑袋不灵光,姊姊很担心妳被坏人欺骗。」
「……姊!」
一想到这个对地球人来说再平常不过的称谓竟然会用在蒂赛的身上,广大不禁感到十分滑稽,同时也对事态发展至今毫无进展的状况感到有些忧心。
「我才没被骗呢!被骗的人应该是姊姊吧!」
蒂赛还来不及开口,爱纱就恶狠狠地朝着身旁的广大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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