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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杜明》(全)作者:小汗

_9 小汗 (现代)
主任虽然常说奇怪的话,但大多是在开玩笑,我很少看他这么认真,所以我没有回答。
主任看我不说话,就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他的胸前包着一大块纱布。
我问主任怎么了?主任把纱布揭开,我看见里面血红一片,有些地方都露出肉来。
那天洗澡发现那个红点以后,就越来越大。现在烂掉指甲块大小的皮肤了。
怎么会这样?主任你打破伤风针了吗?
今天上午打过了。杜,你那天真的没有看到吗?
看到什么?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打在死刑犯的那枪在这里。主任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对呀,不是打心脏吗?
主任摇了摇头,不,是打在了这里,就是我现在烂的这个地方。
心脏偏右的地方。
老太太在医院又观察了一个星期,恢复得基本已经差不多了,可是主任还是不能解决到底让不让她出院。虽然老太太现在视力已经恢复到0.6,看东西与行动都没有问题了。可是有两个问题依然没有解决,那就是老太太还是看不清楚主任,而每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都会大叫有鬼。最后主任还没有怎么样,那个大人物的儿子却已经不耐烦了。他跑到主任办公室把主任臭骂了一顿,当时主任阴着脸不说话,院长站在主任身边一脸的讪笑。那个人认为自己有头脸属于公众人物,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带着秘书来医院时,却被自己老妈骂成是鬼。所以他决定接他妈出院,医院对此没有一点意见。
老太太出院那天,是我搀着她下楼的,她还是像原来那样唠叨。老太太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说,孩子呀,多亏你们呀,我这老骨头才能看得见。可是我这眼睛还真奇怪,怎么就不见主任呢。主任可是好人,我这眼睛全靠他了。对了我这几天真的见鬼了,你们还说他是我儿子,你们净骗我。
我笑着问她,阿姨,那鬼什么样的?
全身血淋淋,可吓人了。胸口还有一个大窟窿,突突地往外冒着血呢。老太太手在自己的身上比着那个地方。
心脏偏右的地方。
最近天病人不是很多,主任经常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偶尔见到他一次,他的脸跟茄子一个颜色。主任的手一直捂着胸口,有几个护士说主任也在"效颦",结果被主任狠狠瞪了一眼,我知道主任的胸口的伤还是没有好。
这两天下午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借着查房的时候和病人聊天。刚刚住进来的家伙是个记者,聊天时有着职业的神侃。不到一天,他就把医院的里里外外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他把我拉到一边,听说那个人也来过这医院,为了他妈的眼睛。记者说了那个人的名字,似乎后面还有着什么新闻。我点了点头,记者兴奋地对我说,他死了。就在前天夜里。
哦?我有点不相信。
你别不信,我可是当时就跑到现场拍照了。那天他从外地开会回来,晚上下雨,仗着自己车是大奔,他硬是把车在高速路上开到十百四,结果车翻了。一车四个人只有他死了,你说邪不邪。他人被从车上甩了出来,正落在路边钢筋上,钢筋扎在了他的胸口上。记者一边夸张地说着,一边在自己的胸口比着那个地方。
心脏偏右的地方。
也就是那天,主任跑来找我,一脸地高兴。不顾护士在办公室里,就把我拉到角落里,揭开了自己的上衣。看!好了!
那块破得有指甲大的地方已经结了疤,旁边的皮肤也没有一点红脓的样子了。
真的。主任这下你放心了吧。
妈的,可算好了,我以为我这次弄不好要死呢。
见我笑了,主任也笑了,笑得像个小孩子。看来主任已经要开始相信有鬼、有报应了。
后来那个老太太又回到医院重诊,我再看见老太太时,她的脸色黯淡,已经没有了一点光彩。老太太在接受检查时径自说着。
儿子死了,无论怎么伤心,这眼里硬是一滴泪都没有。人老了,心也硬了。唉,到最后还是没有好好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主任抬起头,冲我一弩嘴。我知道老太太的眼睛又坏掉了。就在我们离开病房时,老太太突然喊了起来。
主任,我能看见你了!看得可清楚了。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48节:菊开那夜
主任和我呆在主任办公室里百无聊赖,主任又开始在办公室里抽烟了。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说。
杜,我知道我的胸口是怎么回事了。
嗯?
原来是我那天穿着一个铜扣子的衬衣,我蹲在地上时间太长了,结果胸口被扣子给硌出个红点子来。是我自己太多心,挠来挠去的,最后给弄感染了。
我看着主任,主任也看着我,我们都笑了。
后来我实习结束,就离开了医院。我再也没有见过主任,最近突然想起这件事,我给主任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主任十分高兴,没等我说什么他就大声地说着,杜,我昨天突然做梦,又梦到我们那天一起去刑场。
我问主任,那天警察枪的真没有打准,子弹真的只是打在了犯人心脏偏右的地方,那犯人在摘除他眼球的时候真的动了吗?
主任想了好久才说,今天一上午我都在想这事,可是想来想去我发现自己根本也不清楚……
菊开那夜
今天是我第一天值夜班,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在这所医院呆久会疯的,这是我的一个同志说的。
我现在已经要疯了,我看着值班室里的一片狼籍。我的床上摸上去有一种滑腻的感觉,好像有虫子爬在手臂上的感觉。我虽然没有洁癖,但已经有点恶心。
床上的蚊帐上满是烟花烧出的洞,看来没有人再用它了。所以蚊帐打着个结,一个让我感到熟悉的结——死结。
我在大学期间我曾经把图书馆里仅有的三本法医书都看了,而在我们学院里那是禁书。因为有个女学生就是因为在看完其中一本日本版的法医书后自杀的,让人不可思议的自杀手法竟然是摸拟法医书里所讲解的自杀方式。于是法医书在医学院里成了自杀手册,这是连院长都想不到的。而有一晚我在被窝里透过手电筒昏黄的光看到那本法医书上一张演示坐着上吊的图片上清晰的用红笔圈着,听说那个女孩子住在上铺,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下铺的女孩看见她坐在床上,而蚊帐的一头紧紧地缠着她的脖子系着个死结。
原振侠里有个故事是写一个关于医生的故事,那个医生曾经总是在说,做医生最重要的是要有想像力,结果他用自己的精子和青蛙的卵子做出人造人。我曾经努力培养我的想像力,现在的我可以面对病人腹腔中渗出的血想到蓝色的海。但对于医学的发展好像没有用处,所以我开始写作。但有女孩看过我的文章说我的文章都是恐怖的味道太浓,不适合夜里看。我到处找些恐怖小说看,果然没有我的文章血腥。
也许我真的应该写一部关于医院的恐怖小说,但从我有这个念头开始我就再也写不出来任何东西。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算是恐怖,通常我看香港的恐怖电影只会笑,看好莱坞的更是睡觉,那种外人看来血腥的感官刺激对我来说就好像是在看自来水管里流出的白水一样自然。
终于我站起身来,打开了值班室的窗子。对面的窗口是结核病房,我木然的看着对面昏黄的灯光。
不要命了。
一个护士走进来说,这里的蚊子很历害的,你这样晚上会被叮死的。
我指着地上问她,那是什么花?很漂亮。
是野菊花,这个医院也只有到秋天的这些菊花有些看头。
她关好窗户看了一眼屋子,皱了皱眉,手下意识的挡在鼻子前。
这屋怎么脏着这样,杜大夫你应该查房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很奇怪,护士通常都有洁癖,而大夫们却是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给病人查体的。
我是外科大夫,而这里的外科病人就好像护士白大衣上的灰尘一样少。医院里就好像迷宫,打开一记扇门发现一个面色昏黄的病人对我来说就好像中奖了一样。我的例行公事不可能给这些病人一点生机,他们有气无力的回答我的问话,我有一种走在停尸间的感觉。
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我开始放任我的思想流溢。胡思乱想是我写作的前兆,我已经开始我的故事。故事里医院就是这个破烂院子,主角自然是我。年轻充满活力,终日走在这个医院里却无所事事。这样写会不会有人认为戏说医生之嫌,可是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就像我们医院太平间里的那个"千年女尸",没有人知道她在太平间里躺了多长时间,在九六年太平间停用的时候,曾经有人说见过一眼它,他说他当时就把中午饭吐了出来,可是我想那个女尸最大可能就是已经腊化,或者太平间不给冷气女尸烂得一块一块的。但我却没有缘看它一眼,因为太平间现在不光锁锈掉了就连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打不开了。这样的故事开头是不是可以吸引人?
长嘘了一口气,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可是没有一点胃口。看来第一天值班,就是以不吃晚饭来庆祝。
我坐在值班室的床上,努力培养让自己躺在床上的勇气,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韩大夫,我和内科小张去对面结核病房去玩麻将了,有事打电话。
说完就再没有动静,是刚才的护士。我知道值班大夫和护士每晚都是这样度过,可是我应该我怎样度过我的第一个值班夜晚呢?
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值班屋里的灯光不是很好,我的电脑屏幕看起来也是一闪一闪的。光驱里放着的是英格玛的CD,带有神秘的电子合声才能让我继续我的恐怖小说。
在内科走廊的尽头里有一间病房长年贴着封条,可是每个从那里经过的人都会看到那病房里靠近窗户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透着月光你可能清楚地看到结在他身上的蜘蛛网,很多人都被吓坏了。其实那只不过是个人偶,同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有这样一个人偶,更没有人知道是谁把那个人偶摆成睡姿放在那里。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49节:医学院里的鬼
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开始无聊。我不是导游,这些也不是风景。
呆了好久,我的写字板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恐怖小说,喜欢被人吓?从医学角度来说,可能通过感官刺激而使人的大脑促肾上腺素发泌,这样会有出冷汗以及心跳加速等心理反应。曾经有心理学家说这些反应与人类正常性高潮的反应完全相同。我想会不会有一天有心理学家说看恐怖小说是治疗性冷淡的好方法呢?
我根本就无法继续我的情节,于是我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这样的夜,会是谁来敲我的门呢?
当然是病人,白痴。我打开了门
她站在门外,没有一点表情,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两颊却有一抹绯红。
这些都是在我后来在写个文章时才想到的,我回忆起她当时的病号服很大、很不合身。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点紧张。我突然有个念头,她会不会是我的故事的开始?
你怎么了?
我想回家。她轻轻的说,她的眼神直直的,她的眼睛离我不过三十厘米。
这么晚了怎么能回家呢,你是哪个病房的,我送你回去。
她一直注视着我说,316,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
怎么会呢?我笑着看着她,你跟我来。
我在前面走,她没有一丝声音地跟在我后面。
走廊里看着灯光把我和她的影子一点点拉长,我把双手插在白大衣兜里,故装潇洒。她紧握着双手人见人怜。
沙漠、古堡、走廊。
美女、白衣与烛火。
我就是那仗剑江湖的侠士,她愿不愿陪我浪迹天涯吗?
于是,我想我应该说些什么吧。
这里就是三楼呀,应该很好找呀,你不会不识数吧?
我的玩笑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并没有让我和她之间的气氛轻松些,楼道突然显得有点长,她一声不响地走在我身后。我的想法离谱的可怜,我开始感觉失落。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背上。我真的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她长得很漂亮,我也会生气的。但我还是回过头来对视着她。
小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里到314房就没有了。你到住几号病房?
她面无表情,嘴里轻轻的念着。
你带我来,我怎么知道我应该去哪里?
其实到写个故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再进一步说,到那一刻为止我还是不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我始终就是像神志不清一般。以后事情的发展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回忆起来,可是那片段却清晰的可怕。
我开始扯着她的病号服快步向办公室走去,从我拉着她的力量还有走路的速度都显示我已经开始心烦气躁。
没有一些抵抗的力量,我似乎只是抓着块空气。手指挥动间触到她的手臂,冰冷的让人心寒。
那种寒到后来我和她的接触都有让我记忆尤新,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我们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起,。
你叫什么名字?
……
什么,我没有听清。她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努力听也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办公室的窗户被风吹开了,病志被吹落一地,她的长发一下子吹到我的脸上。
无数发数缠绕着我,她的手臂也如丝线一般缠绕着我。
我们忘情地拥着,天地开始旋转。我的神志一时清晰一时糊涂,我分辩不出我处在何处。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一张床离我突远突近,我们倒在床上,床头上的蚊帐打着的死结瞬间打开……
喂,韩大夫。
护士都是大嗓门,我从床上坐起来,不停地敲着头。
哇,昨晚有人死,我们都忙死了。你竟然睡得这么好。
什么?
是对面结核病房的,去了那里本来是要打麻将的。没想到一个病人死了,忙了一夜。
哦。
死的是个小姑娘,从住院就是一个人,住院费已经欠了好多,如果不是要死了,医院也不会让她住下去的。这次她死了,医院也省心了。
哦。
护士丝毫不理会我的无动于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那个女孩平时谁也不敢接触,就像鬼一样,一句话不说。护士都不敢去她的病房,她自己一个人病房,对了就是你对面的那个病房,316房。
还有呀。昨天的时候她死前突然说了好多话,什么要带她走,她终于可以走了。吓人吧?
看着我目瞪口呆,她十分得意地凑到我耳边。
你知道吗?她一个人从不出病房,有人说看到她每天把她咳出的血水都是从窗户倒出去的。所以那她楼下的野菊花才会那么艳呀。
其实我根本不会被这些东西吓倒,只是还是流了些冷汗。当护士走出屋子,我从床下拿出一样东西打开窗使劲扔了出去。
那是昨天下午,我在查房前在结核病房下面采得那朵最大最艳的野菊花。
医学院里的鬼
前言
每个学校里都会流传一些奇怪的故事。我们学校也不例外,而且往往比别的学校还要变本加厉。毕竟医学院本来就是一个多事非的地方。从医学产生、发展到现在。可以说是科学的发展史,也可以说是人类与神的战争史。人们现在从不否认医学,却又不敢否定神。而鬼神与医学也成了近亲,而作为医生,我们在故事中也常常在神与恶魔两个急端中排徊。相对于其它鬼故事,人们也更愿意相信有关医院或者医学院里的鬼。现在的鬼故事与过去的传说不同,现在的鬼故事的作者大多希望通过鬼这种精神产物来阐述对生命的豁达,我也不例外。在我写的这几个故事里很少有让你紧张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更多的是让你开心的笑。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在我们的心里都曾经有一个鬼,它是善,是恶?是丑,是美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50节:老二床上的内裤
老二床上的内裤
大学的时候,老二住在我的上铺,是一个极邋遢的人。
老二其实长得还算不错,做派也不错,刚开学的时候相当受女生欢迎。只是人实在是太邋遢,以至于后来没有女生敢靠近他。当初在没有遇到他时,我认为自己已经够邋遢的了,可是比起他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我只不过是有时会耍耍床单翻过来调过去的小把戏,而老二从不铺床单,亦无被褥之分。哪个在身上,哪个为被子。他的床上什么都有,从教课书到卫生纸。老二从来都是在床上更衣,有一次从我头上跳下来,脚上竟然已经穿好了皮鞋。问他,他告诉我上床时忘了脱。更有一次在解剖学考试前,我看见他从被窝里拿出一个扇面大小玻璃盒子,里面放着的神经元标本。他一边对着窗口外的阳光看着一边又不知从何处扯出根油条大嚼。俨然是《欢乐英雄》中的王动,让人神往。
寝室里有了这样的家伙,卫生根本不可能达标。导员给我们寝室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卫生再不达标,全寝室八个人都要通报批评。老大火了,要给老二好看。老二这才极不情愿地收拾起他的床。他往床下扔着东西,我们几个人就戴着医用口罩还有塑胶手套在下面接着。十几本小说、无数只袜子、灰色的白背心、硬硬的内裤还有几根油条和半袋咸菜以及一大堆的粘糊糊的卫生纸。我们强忍着恶心把这些扔进垃圾袋,老二还不时地回头说着这个不能扔,那个还有用。过了好久,老二翻着自己的床底,突然兴奋地喊着。
内裤!!!
KAO,你这都扔了一堆。我们几个一脸的不以为然。
可是这条不是我的。老二回过头来,神色十分兴奋。他手指上挑着一条深红色内裤。正面三角部分缕空,后面只有窄窄的一条。性感至极,是一条女人内裤。
老二一边兴奋地摇着手里的内裤一边说,我在床板缝里发现的。
这里原来是女寝,当然可能有这些东西了。找到卫生巾也不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呀。
看我们都在低头收拾垃圾没有什么反应,老二失望地打开窗户大声喊着。
再见了,性感内裤。
第二天,我被对面床的老三吵醒,只见他神色慌张指着我头顶。我站起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老二坐在床边,拿着我们寝室八个人共用的大镜子。他本来短发,却将镜子放在盘着的腿上,然后左手慢慢从耳边拂过,右手的梳子顺着一直梳到胸前。明明是在梳空气,却好像他真的有齐胸长发一般。好一会老二才放下梳子,左手扶腮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许久才长叹了一声。慢慢抬起眼皮,冲着我们柔声说到,你们瞧着我做什么?当时我们七个人都感觉背后一阵冷风。
老二从床边的梯子慢慢爬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壶。
我已经打好水了,我用一壶洗衣服,剩下的给你们用吧。
走出门时,老二回头对我们嫣然一笑。留下我们七个大老爷们傻在那里。
在食堂远远看着老二用汤勺一口一口往嘴里抿着大米粥,老大说,可能是由于收拾床对老二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会造成他心理失常最终表现出人格错乱,也许等到卫生检查以后恢复原状就会好的。还好在课堂上除了猛记笔记和偶尔抬起头与讲药理的胖老太太相视一笑以外,老二表现还都算正常。至少没有别人查觉他的性格变异,这还是让我们比较欣慰的。
可是回到寝室我们发现老二突然对眉清目秀的老五青睐有加。老二坐在老五的床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还时不时拉拉老五的衣角,替老五掸去肩上的头屑。老五哭丧着脸不停地用眼光询问老大,老大只是闭着眼不住地点头,老五没有办法只好忍着。晚上熄灯前,老二竟然要为老五洗脚。老五颤抖着将双脚放进水盆,当老二用双手轻轻抚摸着老五的双脚时,老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老大,老大躺上床上大喝一声。
老五,忍!!!
我看见老五咬住了自己的枕巾。
我们以为只要等到老二睡着了,一切也都会跟着告一段落,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半夜老五的一声惨叫把我们惊醒,我们才意识到出事了。这时老二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他正与老五纠缠在老五的床上。我们把他们拉开,老五一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在一段时间里我们几个人一直都在怀疑老五已经被老二给侵犯了。等我们把他俩分开才发现老二近似乎裸体,光光的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那条深红色的女人内裤。
老大几下子就把那条内裤从老二的身上给扯了下来,老二也跟着昏迷了过去。我们几个看着那条内裤,然后一起找来剪子将那条内裤剪成了无数小片。第二天老二起床时一脸的诧异。他小声地对我说,老八,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睡觉没穿内裤。而且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变成一个女人,喜欢穿暴露的内衣。KAO,风骚极了。
老大的苹果
老大是大连人,一身腱子肉。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极为豪爽。
老大家里承包着一个大果园,在瓦房店。听说面山背海,景色非常不错。可惜我们从来没有去过,这不能不算我大学时代的一个遗憾。有一年十一放假,不知为什么老大竟然从家里带了一百多斤苹果到学校。苹果是用当时民工很时兴的编子袋装着,往床下放时竟然快把整床下面给占满了。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大往床下塞着那袋庞然大物,老大弄好以后用毛巾用力擦着脸上的汗。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51节:老大的苹果
他爹个腿,门口守卫硬是不让我进学校,不拿学生证他还真以为我是民工呀。
他爹个腿,是老大的口头禅,老大说相当于我们口中的"我KAO"。老大擦完了汗,就拿起了他桌上的大水碗。老大喝水极有特色,左手叉腰,右手拿起那快有一扎大的水碗。一扬脖不管里面多少水都是一口喝光。喝完了水,老大一抿嘴大喝了一声,走!逮饭去(大连话:吃饭去)!我们几个都张着嘴,老大,不是吃苹果吗?
他爹个腿!老大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又拖出那个编子口袋。袋口用线缠着,他好不容易解开了,然后从里面拿出七个苹果。挨个扔到我们床上,他爹个腿,不能再给了。走,逮饭去!
后来,我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大从家里带这么多苹果过来。只是因为十一放假前,他与同桌聊天时对那女生说他家里每年到十一都会从果园摘好多苹果。那女生就顺口说,不错哟,你能回家给我带几个吗?就这一句话,差点让老大把他家果园子给搬了来。这些都是在他带苹果回来快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知道的,那天吃饭他喝多了,一句一个小兰(老大同桌,他自己改的小名),你咋不跟我要苹果吃呢?我们这才知道事情始末,这也才明白了为什么老大自己从来不吃那苹果也不给我们吃,一天看着那苹果抓心挠肝的。原来是爱情让老大如此小气,开始我们都在生老大的气。KAO,带这么多苹果回来就给我们七个兄弟一人一个,剩下都给那一个丫头吃,这还不够她吃到明年教师节的呀。可是看着老大痛苦的样子,我们又不禁给他出主意。我们让他自己去说,他说不好意思,那能主动给人家东西,那不明摆着对人家有意思吗。我们又出主意,老大你应该旁敲侧击。让我们告诉别的女生你带苹果回来了,一定有嘴馋的跟你要,到时候全班的女生都会知道你带苹果回来了。那你的小兰不也就知道了。听了这话,老大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他爹个腿,就这么办。
从那以后,每天都会有女生到我们寝室来要苹果。开始老大还会笑呵呵地解开那袋子给她们拿苹果,然后我们也跟着能吃到几个。可是不知为什么,他那个同桌小兰就是不跟老大要这个苹果。眼看着老大的苹果只剩下半袋子了,老大拿苹果时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到后来,不该来吃苹果的女生都来过了,该来的那个却始终没有来。老大终于在一个晚上说,他爹个腿的,封袋子!除了她我这苹果谁也不给了。
那一阵子,我们没有什么课。我开始懒得起床,每天八点在他们走时嘱咐他们帮我报个到,就在寝室里睡起懒觉,一觉醒来就随手拿本武侠小说来看。有一天看着看着,觉得饿了。在地上转了几圈,最终把目光落在老大床下的苹果袋子上。我费了很大劲才解开那绳子,拿出两个苹果,躺在床上一边看小说一边吃苹果,真是优哉优哉。
就这样没过几天,突然一天晚上睡觉前,老大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从身下拿出苹果袋子,把苹果一个个放在床上数着。最后抬起头,阴沉沉地说,他爹个腿,真的少了。当时我躺在那心里一激灵,KAO,老大不至于吧,竟然还去数袋子里的苹果。我一抬头,正看见老大的眼眼。我连忙摆手,老大,我可没吃你苹果。说完我自己就后悔了。可是老大眼直直的,老八,我刚才做了个梦。梦里就有人说话。"吃苹果吧,就吃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等我起来,一数苹果真就少了两个。听他说完我的鼻子差点没气歪,我哼哼了两声就不理他了。剩下老大一个人在那里愣神。
第二天,我又没有去上课,屋子里就算下我一个人。我闲得无聊,看着上铺的床板。我在想怎么能从老大的袋子里再拿出个苹果呢?老大现在开始数苹果了,我拿完他一定发现的。正想着,老大跟阵风似地冲了进来,二话没说直奔着苹果袋子去了。又是把袋子打开,把苹果放在床上一个一个数着。最后他瘫在那,苹果又少了两个。
KAO,现在屋子里就我一个人,老大你的意思就是我偷吃了呗。
老大听我说完,走到我床边,老八你到底吃没吃?样子有点可怕,但是我也没怕。本来今天就没有吃过嘛,我说没有。老大有点不相信,又问了我一遍。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老大你现在怎么这样!怎么不信我?老大神色黯然,不是呀,老八,我刚才上课时又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吃苹果吧,就吃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结果我一回来就发现少两个,我昨晚刚数完的呀。我以为老大故弄玄虚,老大这次我帮你数着,看看明天还能少不。于是我和老大在他床上一个一个的数着苹果,26个。然后看着老大把袋子口扎紧,我拿起书,老大我跟你一起去上课,你应该放心了吧。
第三天,我还没有睡醒,老大就把我叫了起来。那张脸比哭还难看,老八苹果又少了两个。什么?我有点不信,和老大又数了一遍,果然只剩下24个。邪门了,这屋子里就这么点人,大家都一块活动的呀。我看着老大,要不我们跟他们说说这事吧。老大一把拉住我的手,不行呀,老八这屋子里除了我就你胆大了,你跟他们一说,老二、老六那样的还不吓疯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又梦到有人说那句话了。我拍了拍老大肩膀,好吧,老大,今天晚上我和你看着,看看到底谁拿的苹果。
那天晚上寝室熄了灯,我借着月光看着老大全身僵硬地躺在那里。眼睛睁着一眨不眨,看来老大受的刺激不轻。可是没过多久,我就熬不住困睡了过去。等我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我看见老大坐在床上,脸跟墙皮一个颜色。见我起床,老大过来看着我说,老八要不我把这点苹果给扔了吧。我站起来拍了拍胸脯,老大,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弄个水落石出,不就是22个苹果嘛,今晚它一个也不能少。老大看着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52节:老八的梦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我拿着根针放在胳膊下,等我胳膊一沉针就会把我扎醒。就这样,我终于熬到了夜里三点多。我开始以为不会发生什么了,可是老大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真勾勾的,我想叫他一声,可是没有叫出来。
老大从床下拿出袋子,结开绳子。把苹果一个一个放在床上数着。我看着不禁要乐了出来,原来老大半夜起来就是为了数苹果,怕苹果丢了。等老大数完,重新把苹果放在袋子里用绳子扎起来,我以为他又会睡去。这时我去看见他从床上拿起两个苹果放在自己手里,嘴里说着:"吃苹果吧,就吃两个。小兰,你一个,我一个。"说完他就开始吃起苹果。老大坐在黑暗中,咬苹果的嘎吱声听起来是那么恐怖。我猫在被窝里一句话也不敢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几乎是一夜没睡,二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老大面对着我想要说什么。我伸手不让他说话,老大别说了,你拿出两个苹果,一会带到教室去。我保证你今天晚上啥梦也不做了。老大看着我一脸的狐疑。结果我早饭都没有吃,直接跑到小兰她们寝室,找到小兰我拜托她无论如何今天上课前一定要跟老大要一个苹果吃。小兰看着我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结果那天上课以后,老大再也没有在梦里听到什么了,他的苹果也再没有少过,因为那天下午回来他就把苹果全部分了出去,而且还特别多给了我两个。
老八的梦
我在我们寝室排行老八,岁数最小,个子却是最大。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医学,当初为什么会考上这个学校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不过是在报考自愿写着服从自愿,结果就把我送到了医学院。
我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医学院念下去,因为大学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我竟然有四科考试不及格。还好最后我用钱打通了关系,补考都及了格。不过对医学已经是心灰意冷,所以从第二年开始我开始逃课。
那时白天大部分时光我都放在了床上还有图书馆。后来我在图书馆四楼最里面一排的书架上发现了几本法医书还有一大堆带有图例的医学文献,为了这些我几乎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图书馆。结果大学几年下来,我除了导员,唯一认识的几个老师都是管理图书馆的。
平时不看书,考试前当然要临时抱佛脚。晚上我也学着其它人去教室读书,结果到了教室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看书的地方。大教室里熙熙攘攘的人,看着就烦。小教室里通常都是坐着成双成对的人群,你坐在前面看书,后面却卿卿我我的总让你感到浑身不自在,这也许是因为我从来不在教室看书吧,我看其它人面对自习室里的种种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在教学楼里从一楼一直转到了五楼,也没有发现一个合适我看书的地方。终于在五楼的拐角,我看见了一个教室。要不是隐约看见有灯光,你根本不能发现那里有一个教室。因为在它前面的电教室在门前摆放着一个鞋架,把那教室完全给挡住了。
走进那教室,教室里一个人没有。我走到了教室最后的角落里坐了下来。发现那教室里的桌椅并不像别的教室里是固定在地面上的。而是像我们在小学时候坐过的木头桌椅,坐在上面,我兴奋地摇来摇去。我很不喜欢坐固定桌椅,我喜欢坐在椅子上摇来摇去的感觉。桌子上很多灰,我从本子上扯了张纸,简单地擦了擦,就拿起本书看了起来。
挺奇怪的,平时看什么书都不困。但只要拿起医学课本,我就会困。感觉看了还没有十分钟,我的眼皮就沉沉的抬不起来。没办法,我把书本放在胳膊下面便趴在课桌上睡了起来。
不久,我被一阵讲课声吵醒。抬头一看,讲台前一个老太太正在讲病理。可能是遇到夜大讲课了吧,我没有在意继续躺着。突然感觉胳膊上有什么东西在碰我,转过头看见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根铅笔,笑呵呵地看着我。
那女孩头发很长,却梳着不合适宜的大辫子,身上的白衬衣也看着怪里怪气的。她长得很漂亮,特别嘴角的一颗深红色的痦子,在她抿嘴一笑时就消失在了那深深的酒窝里。她一张嘴,就露出嘴里的小兔牙。你有没有什么闲书看,这老太太讲课太闷。
我摇了摇头。她拿走了我身边的纸,在上面写着什么。一会她把那纸递给了我,上面写着"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用笔在纸上写:"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女孩一皱鼻子,从我手里抢过那张纸写了两个字——白露。
我小声地念着,白露。女孩点点头。我继续说着,白天的露珠?女孩看着我,眼睛弯弯的,我们一起笑出了声。这时前面讲台上的老太太停止了讲话,用手指指着我们。你们两个,不想听课的话就请你们出去。白露一拉我袖子,走我们出去吧。有美人相伴,我当然愿意。白露先走了出去,我把桌上的书往包里一扔就跟着跑了出去。
走到外面,我却没有看到白露。我以为她一定是躲在哪吓我,我小心地往电教室走去,然后往前一跳。妈呀,守卫老头一声怪叫。你小子干什么呢?我冲他咧了下嘴,大爷,我玩呢。玩?玩什么玩,要关门了。快给我下楼!才几点呀就关门,我看了看表。咦,竟然已经九点五十分了。我回手指着那教室,那边还有夜大上课呢。老头看着我神色十分奇怪,那边是电教室关着门呢,里面有一个小教室十年前就不用了。什么?我往回跑去,电教室后面黑漆漆的说不出的可怕。我一路小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我告诉自己,刚才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53节:老五的篮球
考完试,迎接我们的是第一次假期实习。去哪所医院都是我们自己抽签决定,我和老五还有班上的两个女生抽到的是一个相对偏僻些的医院。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们才来到那医院,教务课的同志把我们挨个送到各个科室。我是最后一个送到科室的,我刚进屋,一个大夫就迎了上来。
她长得很漂亮。短头发,听诊器挂在耳边显得十分的精神。只是白大衣已经掩盖不住她隆起的腹部。
看着我怔在那里,她对我说,小同学,不好意思。你也看到我的情况了,再有两个星期我就要回家休息了。可是带你的老师还没有来,他去外地进修了,不过两个星期以后会由他来带你的。见我还不说话,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哎小同学,我们可是校友喔。你是九六届的我是八六届的。我叫白露。
我终于笑了笑说,白天的露珠?白露听了呵呵笑了起来,她嘴角的那颗深红色的痦子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深深的酒窝里。
老五的篮球
老五爱打篮球,在刚开学第一天报道时我们就知道,因为他是抱着篮球走进宿舍的。
老五的篮球打的很好。刚开学不久,我们寝室八个人就在操场里四打四。结果球大部分都在他手里,别看我个子最大但对于篮球一点都不感冒。有一次我们正在打球,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他是校队的。他指着我和老五问我们要不要进校队。我很坚决地摇摇头,老五看上去十分高兴,却最终是很犹豫地参加了校队。从那以后,老五每天都十分努力的练球,可是人却看上去越来越紧张。我们不知所以,等到第一次学校春季大赛他被队长送了回来才知道。老五虽然球技不错,可是却无法上场比赛,因为他的心理素质太差。上场半个小时,频频出现失误犯规,最后竟然出现晕场。就这样老五被校队给开了。
这时老五才对我们说,原来老五在小学六年级比赛时输给了对手,是一个比他个子小的女孩。后来老五努力练球,可是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女孩了。从那以后老五就再也不敢参加比赛了,无论大小比赛,只要老五上场,他就会害怕。那种恐惧发自内心深处,站在球场中看见别人的眼光盯着自己,就会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这话是老五说的,他躺在床上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手里却还紧紧抱着那篮球。
从那以后,老五就更加孤僻了。每天都会练球到深夜,我们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就去陪他练球,结果没过两天,就没有人愿意去了。谁也没有他的体力好,跟他玩就像在玩命。而且用老五的话说,你们几个玩篮球,简直就是糟蹋篮球。索性我们晚上又开始各干各的,只是老五每天总是在熄灯前几分钟从外面回来,把球往床上一扔,跟着人在上面一躺。他沉重的喘息声一直会持续到熄灯后。
这样不行呀,老大喝完水碗里的水说。老五这孩子,已经开始自闭了。得想办法把他的注意力从篮球上转移过来。老五一出去打球,我们几个就在寝室里瞎研究。最后,通过两天的开会讨论。我们决定帮老五找个女朋友,用女人的魅力把老五从篮球中拯救出来。那天晚上我们假装无意问老五,来学校快一年了,有没有喜欢的女人。老五坐在床上环视我们,然后用鼻子哼了一声。别跟我提女人,没劲!敢情老五对女人也自闭,真是不好办呀。最终我们也只好放弃,由着老五自由发展了。
转眼就到了秋天,天黑得越来越早。老五每天晚上依然还穿着他那件黑色小背心出去打球,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回来时,神情异常的兴奋。他坐在床上不停地喘息,过瘾!我们这还是第一次看老五这么高兴呢,全都从床上坐了起来。咋地了?老五擦了一把汗,晚上遇到了个人一起打球。切~~~我们几个人又躺了下来。老五显然还在回意刚才的情景,他球打得贼好,小个不高,三分一投一个。见我们没人理他,老五扁了扁嘴就躺下了。
第二天老五吃过饭就拿着球跑出了寝室,晚上回来还是一脸的兴奋,躺在床上一会就鼾声如雷了。我们问老大,有个人陪着打球能兴奋成这样吗?会不会老五因为球的打击已经变了……老大叹了口气,只要态度好就算改变性取向也行呀。是不是觉得医学院的男生太八卦,没错,那你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第三天,发现老五不对劲的是住在他下铺的老七。老七在水房里拉住我们,唉,老五今天回来很早呀,我九点回来就发现他在床上呢,而脑袋对着墙不知道怎么了。老二一摊手,完了老五被甩了。老大手一挥,走回去问问老五。
老五在床上背对着我们,肩头不住的耸动。等我爬到上铺去一看,才发现那家伙抱着被正在偷笑。这下把我们吓了一跳,老五不会是精神都有问题了吧。老五发现我们在盯着他看,不好意思地从床上爬起来。我们问他怎么了?老五摸着脑袋说,嘿嘿,我没有想到她是女的。谁??就是和我打了两天球的小楠。老大拿起手里的水碗,老五怎么回事,交待吧。
老五坐在床上玩着手里的球说,我前天不是遇到一个人和我一起打球嘛。今天我去操场也是在等他,因为我从来没有像和他在一起打球那么舒服过。结果今天等了好一会,才看见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孩走到我身边,看得我直发愣。好半天她才说,怎么不认得我了?我这才知道和我打了两天球的人是女的。哇~~~~这时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黄蓉穿着彩衣站在船头,岸上却是傻傻的靖哥哥。我们几个人一起爬到老五床上,把他按在了那里。说,打了两天球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女的呢?老五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每天都七点多才来,操场上都已经很黑了,我也只能看个大概,不过今天我和她在操场上聊天来着,我在路灯下看清楚了。她挺漂亮的。什么!!!还挺漂亮!满清十大酷刑斥候。我们开始折磨老五,还以为你可怜没人爱呢,没想到不声不响就找个红颜来,你这不是气我们吗?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54节:老六的毛巾
看着老五又拿着球假模假样的走出寝室,我们几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重色轻友的家伙,竟以我们不会玩球之名不让我们去看那个小楠。老大一手叉腰,他爹个头,走!不让看咱们偷看去。七个人来到校园里,隔着操场边的几棵大柳树望操场里的篮球场那边望着。那时大约晚上八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篮球场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因为深秋的晚上已经有了凉意。可是老五却还是穿着那件小黑背心不断地上蓝、运球。我们盯了半天,不见老五口中的小楠出来。老五站在蓝下打打停停,来回转着圈,不知道搞什么飞机。最后老六忍不住了,站出来大声喊着老五的名字,老五看到我们就跑了过来。老六用胳膊肘捶了捶老五,你那个小楠呢?老五一脸的羞涩,回头向操场指着,那不嘛。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蓝球场上什么也没有,只是不远处有一个路灯立在那里。路灯的灯泡却没有亮,篮球场显得有些阴深。老大说,老五走,不打球了。咱们出去喝酒去。然后老大深吸一口气,问问你的小楠去不去。老五高兴地答了一声就跑了回去,等他回来时手里拿着衣服和篮球,小楠说不去了,她说让我们玩得好点。我们不禁又回头望去,篮球场旁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瞬间蓝球场上全亮了起来。篮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可是老五依然向那里挥动着手臂,脸上泛着笑容。
从外面回来,大家都有点喝高了。我问老五。你这几天和你那小楠都聊什么了?老五说,小楠说她很早以前就看见我在那里打球,觉得我打得挺好的。老五嘿嘿笑了笑,小楠说她喜欢和我打球,她说每天都想和我在操场左边第三个篮球架下打球。我们几个人看着老五不说话,老五躺在那里喃喃自语。老大瞪了我一眼不让我再说话了。
一觉醒来,老大先找来了我。老八,你说老五是不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我点了点头,那怎么办呢?我对老大说,要不我跟老五谈谈,然后每天晚上我们几个人都去操场不管老五愿不愿意,不行的话,我再想招。那天上课上,我跑到老五的旁边,老五,今天我听个事。老五问我什么事呀?你知道咱们学校为什么没有女子篮球队吗?其实以前是有的,听说几年前有一个女生晚上在练球时突然跌倒竟然撞到了篮球架下的大石板,结果死掉了。别的年级还说那女的阴魂不散,天天晚上会到篮球场看别人打球呢。如果看到打的好的人就会走出来和那个人打球呢。我一口气说完这些,我直咽唾沫,结果老五一脸的不以为然。没办法从那天起晚上,我们几个人都跟着老五去了篮球场,打都打不走。当然从那以后小楠也没有再出现了。
我们的举动终于惹祸了老五,老五在球场上把篮球扔得老远。你们有完没完,以后少跟着我,说着就往寝室走着,我们捡了球赶紧跟了上去。当我们刚进入宿舍,老大从守卫屋窗口抓起一封信大声地喊着,老五有你的信。
那信是用粉红信封装着的,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老五的名字,下面的落款写的却是小楠。老五看信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的脑袋也凑了过去。信很短,原来小楠并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家就在我们学校附近。在写完这封信以后小楠就去了美国,小楠说很高兴在国内最后的日子可以遇到老五,可以和老五一起打篮球……
老五紧紧把信攥在手里,他哭了。他一边哭一边喊着,小楠我知道你是鬼,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没有脚的,我看见了。可是我不怕,你干吗还要走呢?我真的不怕呀。好久老五才停止了哭泣,一抽鼻子把那封信扔给了我,你写的吧。我傻站在就知道张着嘴乐了。老五冲着我肩膀来了一下子,瞧你那字,跟狗啃似的。
在那一年学校秋季篮球联赛,老五又回到了篮球队。有一场比赛他一人就拿下了20多分,那时全场的女生都在喊着老五的名字。
老六的毛巾
老六很像女人,有着和女人一样让人厌恶的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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